走到隔壁袁府大门口,曹铄吧唧了一下嘴巴,抬起头看了看。
与曹家仅仅相隔一条过道,可人家袁府的牌匾是镶着金边,朱红颜色的,整个看起来就阔气无比,曹家反倒是显得有些寒颤!
不过也难怪,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及天下,几年前,驸马袁逢跟宫里的宦官袁安勾结没少敛财,金乌巷不过是袁家的一处产业,汝南,袁家的府邸、田产才算是气派呢!
这点,让当时的曹节都羡慕不已,故而才去寻曹嵩做“干亲兄弟”,也想捞上一笔。
不过说起来,袁逢生了个很坑爹的儿子——袁术!仗着自己是嫡子,又是公主之子,哪怕在袁府中,也是没大没小,怼天怼地怼空气。
曹铄到袁府门口,也不唤刘三刀去通报,径直大步走了过去。
袁家自然有门子急忙拦住,这段袁府里不太平,少爷袁术动不动就生气,就朝下人发火,故而,哪怕是门子也显得十分的疲惫。
曹铄则是嘻嘻一笑。“烦请通报下,就说曹家的曹铄来了!来买马!”
……
袁术今儿个起的很早,他睡不着呀。
一连几天,他恨不得每隔一个时辰就派人去市场上打听马价,期盼着有奇迹发生。
可现实总是很骨感的,马的价格像是河里的泥鳅,滑来滑去,却是越滑越低,俨然就快跌破两万钱了。
袁术的内心在滴血呀,他跟何苗手上可是囤着一万多头成熟的骏马呢,单单每日饲养的费用就是一个天文数字,可若是抛了,又不甘心,这尼玛白菜价呀!
越想心里压力越大,整个人也是如弱柳扶风,差不多一阵风就能刮倒了似的…
与他心里压力一样大的还有何苗。
他可是背着大哥何进,背着大姐何莲,几乎拿出何家所有的家当跟袁术做了这么一单。
现在倒好,赔了个精光,若是大哥知道,怕是得拿起屠刀把他当猪给宰咯。要知道,何家即便出了个皇后,身份是上去了,可还远远说不上富裕呀!
“公路兄呀公路兄,我说什么,五百万的时候咱们就该抛了!现在倒好,价格越降越不敢抛,眼瞅着,马价两万都快保不住了,还不抛么?”何苗急呀,比热锅上的蚂蚁更着急…
为了囤下市面上所有的马匹。
他们可是以市场价五倍的价格,把马匹收购下来的,现在几天的功夫,赔了八成,简直是囤了个寂寞。
“不抛,就是不抛!”袁术的样子像极了被股票套牢的老股民,拧巴起来,不涨上去,誓不罢休!
“哎呀,我说咱亏就亏了,索性认了吧!”何苗语气急促。“现在,驴市走俏,没人买马!照这么下去,这马价还得降!”
“降就降呗!”袁术闭着眼睛,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我袁术就是把这一万多头马全宰咯,也不折价抛出去一头…”
“袁公路啊袁公路,我何苗以后若是再跟你合伙做生意,我的脑袋就是被驴给踢了。”何苗指着袁术的鼻子大骂…
却在这时,门子进来了。“两位公子,曹府的…”
“噼里啪啦…”
门子刚刚开口,袁术直接将茶盏砸到地面上,茶盏碎了满地,“曹府?别跟我提曹府…就是那曹家幼孙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总算,袁术爆发了,这些天来的委屈尽数的宣泄了出去。
“曹家的人来干嘛?找打么?”何苗斜眼看向门子,双手已经不住的握拳。
提到曹家,袁术与何苗还是同仇敌忾的,就是因为他们,拉高了驴价,让马无人问津!
门子沉默了片刻,等袁术、何苗的气消散了一分,方才期期艾艾的解释道:“曹府的幼孙曹铄来了,他说来…来买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