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已经逃不了了,把剑放下,不然休怪我们乱刀无情!”最先呼喊的那名锦鳞卫大声警告。
提灯护卫紧紧攥着染血的长剑,一声不吭。
他身上已经有大大小小的伤口,但没有说话的资格。
他的作用,就是平安时为主人提灯,危险时为主人挡刀。
贺北大步走过来,见到他的手下立刻打招呼:“头儿。”
“抓到人了?”他边走边问。
那名锦鳞卫立刻回道:“头儿,抓着两个,不过他们不识时务,负隅顽抗,不见棺材不掉泪……”
贺北嘴角一抽。
这小子不去考个秀才屈才了。
“两个?”贺北站定,借着月色打量挡在前面的提灯护卫。
跑进来一名歹徒,堵到两个,这就有意思了。
打量半天,贺北确定是完全陌生的人。
他几步走到提灯护卫面前。
提灯护卫用滴血的剑尖对着他:“停下!”
贺北嗤笑:“你都这样了,还以为能伤了我?”
提灯护卫攥着剑一言不发,神情紧绷。
贺北往后看了看。
被护在后边的人个子要高些,能露出一双眉眼。
好看而年轻。
“何方鼠辈,躲躲藏藏不敢见人?”贺北冷笑着问。
到现在,他已经看出这两个黑衣人身份有高低。
事情到这里,不但有趣,还蹊跷。
他追行刺者追到这里,虽然没看到那人长相,对身形却有印象。
那名行刺者比面前举剑的人要高要瘦,真要说来,和躲在后边的人身形更相似。
“你要有种,就出来!”贺北喝道。
躲在提灯护卫身后的吴王后背被冷汗湿透,已经快疯了。
这些锦鳞卫是疯狗吗,为何鬼节跑到梅花庵抓人?
中元节,果然会遇到见鬼的事儿。
不,对他来说这比见鬼还可怕!
天上的月好像更亮了,让人无处可躲。
贺北开了口,那些锦鳞卫就跟上,说着讽刺嘲笑的粗话。
夜里,打斗声与呼喝声总是传得很远。
梅花庵一些尼僧听到动静茫然走出来查看情况,不知是哪个机灵的跑去敲响了示警的钟声。
钟声庄严悠扬,像是无形的水波无边无际荡漾开来。
山脚下很快亮起点点灯火,好奇热心的村民纷纷跑了出来。
吴王脸色铁青,怒火冲天,却知道再僵持下去等尼僧与村民赶过来会更糟。
他双腿仿佛灌了铅,缓缓从提灯护卫身后走出来。
见到躲在后边的人露出半张脸时,贺北就隐隐觉得不对了,等吴王彻底走出来,他盯着那张铁青的脸眼神一紧,脱口道:“吴王?”
这两个字如一道惊雷在锦鳞卫中炸响,顿时激起轩然大波。
吴王大晚上竟然出现在尼姑庵,这是什么情况啊?
吴王恨不得拿剑戳贺北一个窟窿,恨恨道:“还不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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