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号炮位调试完毕!”
……
在所有炮位炮手长站起身宣告后,富大海依旧眯着眼,用拇指目测了距离与角度,再看了看西洋钟提示时间后,才命道:“开炮!”
顿时,一颗颗实心铁弹划过云霄,而在半途中因阻力减速时,其弹壳背后某处由皇家工程院添加的可燃材料在空气阻力摩擦后燃烧爆炸开,使得铁弹开始获得一个加速度,继续高速向城墙撞去。
十二磅炮射来的铁弹本就极有重量再加上高速的速度,一下子撞在武0昌城上,顷刻间武昌城就破口了好几个大洞。
左良玉派驻守卫武昌城北门的士兵大部被砸死,而其北门也被三颗炮弹砸开。
“发信号弹,骑兵和步兵可以出击了!”富大海忍不住要大叫一声,但还是捏紧拳头忍了下来。
顿时,早已埋伏在武昌城外的步兵立即冲了过来,他们大都抬着木板直接跳入护城河,迅速的搭建起了木桥,而两路骑兵也迅速冲了来,直接冲进城内,没等左良玉的士兵反应过来,就已控制住了城门口。
楚王朱华奎这边正要下令集结自己的十万人马离开武昌城时,却也真真切切的听见了巨大的城墙轰塌声。
但他还没来得及问左良玉是怎么回事时,就见左良玉麾下大将金声桓迅疾带着一股残兵跑了来:“大人不好了,禁卫军来了!”
禁卫军?左良玉有些愕然的看着金声桓,而楚王朱华奎则同样愕然的看着左良玉,阮大铖也同样惊讶的站了过来。
三人刚刚还沉浸在带着十万大军顺长江而下如犁庭扫穴般攻占金陵城的雄图大业,却没想到片刻间就知道禁卫军来了的消息。
楚王朱华奎先问了一句:“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告诉孤,禁卫军富大海部现在远在岳阳,且被湖广巡抚侯恂拖着吗,怎么突然又有禁卫军出现在武0昌城了?”
阮大铖也不禁苦笑起来:“这的确也有些出乎意料,按道理,是不会禁卫军出现的,不过即便是有,想必也不不会太多,或许朱由校派了一小队禁卫军快速奔赴而来,以震慑我们的,而且王爷,我们手上现在有十万大军,也不必惧怕,依臣看,倒不如直接杀过去,只要武昌城还在我们手里,我们就还有机会。”
“对,现在孤有十万大军,还怕他小小的禁卫军不成”,人总是在垂死的时候会顽强的挣扎,这是一种很本能的精神胜利法,也算是人类的一种好品格,楚王朱华奎此时也是这样,他主动的乐观认为靠着自己麾下这十万大军就能抵挡住禁卫军的攻击。
楚王朱华奎便当今命道:“传孤命令,严守城门,寻机突围出去!”
“回王爷,不必守了,禁卫军已经入城了,正朝王城杀来”,金声桓直接回了一句,而楚王朱华奎却是惊讶的口里能塞下一个鸡蛋,倒是左良玉还能比较淡定,立即代替楚王朱华奎命道:“传令各部,立即回守王城,并在半个时辰后关闭王城后!”
……
富大海亲自坐在一辆四轮马车托载着的炮车上,进了武昌城,而在身后跟着的也同样是由马车载着的火炮截然有序的跟随而来。
在富大海前面则是禁卫军火器兵持着手中火器以二十人为一排的方队进入,而在火器兵最前面则是骑兵。
骑兵们没有再追击,因为武0昌外城的叛军在短短半个时辰内就被全歼。
与此同时,城外的长江上,也开始响起阵阵汽笛声,谁都不知道这汽笛声是什么,楚王朱华奎也不由得问向阮大铖,阮大铖也推说不知。
直到又是片刻钟过去,数艘大型船只出现在武昌城外时,楚王朱华奎才在王城的瞭望台上看见原来是禁卫军的海军来了。
楚王朱华奎此时也开始感到真正的恐惧,江面被禁卫军封锁,这就意味着他楚王朱华奎的退路已经没有了,而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死守住武0昌城。
又是一阵劈天盖地的炮火轰隆声,王城北面的一堵墙应声而倒,塌掉的砖墙倒在了护城河中,激起了无数水花。
而富大海的命令却是继续轰,直到把这厚厚的王城城墙轰得千疮百孔,泥石填满了护城河,且便于骑兵和步兵突进时才中止。
楚王朱华奎的军队不敢应招,他扩充的十万大军此时也都龟缩在王府外的青石板上,不敢靠近王城。
连带着楚王朱华奎也开始慌张的问道:“阮先生,左将军,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阮大铖不禁面露难色,他可没想到自己这边在禁卫军面前竟然是如此的不堪一击,一夜不到,武0昌外城被破,半个时辰不到,王城又被攻破,这还能怎么办,即便自己真的是诸葛在世,也难有回天之力啊。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王爷,为今之计,何不如拿出府中巨资犒赏全体将士,以激励士气,或还能击退禁卫军,有一线生机。”
左良玉此时倒提出了一个比较中肯的意见,但楚王朱华奎却是摇头道:“本王如今被削减了俸禄,又要募兵和打造兵器,哪里还有什么余钱,烦恼左将军告诸将士们,只要保住本王,他日本王定会有重赏。”
见楚王朱华奎不愿意拿出钱财鼓励士气,还只许诺了一张画饼,左良玉也有些后悔自己怎么就跟着上了这个无能王爷的贼船。
而在这时,王城的护城河已经被填满,禁卫军也已经如洪流一般朝王城杀了来,其浩浩荡荡的喊杀声甚至连楚王朱华奎自己也听得清清楚楚。
楚王朱华奎不禁喊道:“快,快命道挡住,挡住啊!”
左良玉却没听他的,而是骑马走了,且朝自己的家丁命道:“去寻一艘船,连夜逃出城去!”
而这里,阮大铖也趁人不注意灰溜溜的消失在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