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闻诗现在的心情可谓是肝肠寸断,要不是王承恩让士兵拉住,这孔闻诗早就一头撞死在墓碑上。
“现在知道伤心了吗,想想那些被害死的女子,她们的家人会是什么心情”,王承恩说着就大声吩咐道:“把人带上来!”
紧接着,就是一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百姓被带了上来,这百姓一来就跪在了王承恩面前:“见过老爷。”
“你就是孔大栓?据说,当日挖孔闻诗一家祖茔的事,你也参与了,可有这回事?”
王承恩这话一出,孔闻诗顿时就抬起头来,两眼血红的看着那个叫孔大栓的佃农,若不是官兵拉着,只怕这孔闻诗早就跑了过来活吞了这孔大栓。
这孔大栓见到这孔闻诗要吃人的样子,再加上眼前这么多官兵,也以为是来找自己算账的,便忙朝王承恩磕起头来:
“老爷饶命啊,小的不过是一介草民,哪里敢冒犯这圣脉,这都是衍生公就是我们家大爷安排的,说是孔闻诗作恶多端,其祖上不配待在祖茔,当抛尸荒野,所以我们才做了此事。”
王承恩见孔闻诗都听明白了,也没追究这佃农孔大栓而是着人重新寻了块荒地帮着孔闻诗将其祖宗重新埋进土中,然后就带着孔闻诗回到了曲阜城。
一路上,孔闻诗是一言不,最后却是忍不住地朝王承恩说道:“王公公,罪民请求见见自己的妻儿,还请王公公开恩。”
王承恩见他嘴角抽动,似乎又要哭的样子,也惹得他也不禁心有不忍,主动将自己的绢帕递给了孔闻诗道:“不着急,我既然说了要让你见你妻儿就自然会让你见,而且你会很快就会见到他们的。”
今天的曲o阜是赶集的日子,人潮涌动的倒也比以往热闹些。
但等到正午时,天气也有些炎热起来,许多赶集的人便又散了不少,或者躲进了附近的茶楼酒肆中纳凉。
整个街道顿时又显得很是空落起来。
不过,就在这时,已经特意让人在车内加了三块冰块的王承恩一边挥着鹅毛扇,一边对任由汗如雨下却是无动于衷的孔闻诗道:“孔先生,且看看外面。”
说着,堂堂的内廷相王承恩就主动为孔闻诗掀起车帘来,俄然,孔闻诗就看见一个头凌乱且衣衫不整的老妇拿着个破碗一手还牵着个同样是狼狈不堪,且连带裤子都没有直接光着腚子在毒日乞讨的小孩。
“琪儿,淑云!你们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由于一路上哭得太猛,现在已经声音嘶哑而不出声音的孔闻诗虽然说的话细若蚊蝇,但去包含了无尽的悲怆。
孔闻诗说着就朝王承恩跪了下来,王承恩明白他的意思,忙扶起了他:“想看就去看看他们吧,把他们带过来,受了暑热可不好。”
“嗯嗯!”
孔闻诗很感激地向王承恩行了礼,就赶紧着下了马车,跑到那老妇面前,抱着那老妇和那小孩就抽泣起来。
“琪儿!”
“淑云,苦了你们了,都是为夫为父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