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看着孔闻诗,谁也想不透他此时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事。
袁可立也叹了口气,问道:“好,你且说说,你为何要杀这么多女子,为何还要害死眼前这位叫素薇的女子,你知不知道你都在干些什么,这都是天神共怒,十恶不赦之罪!”
袁可立问着问着就开始责训起孔闻诗来,他没想到今日本来是审问衍圣公孔胤植的却变成审问孔闻诗,偏偏这位孔闻诗还如此坦率的承认一切是自己所为,既不用刑讯也不用逼供。
无论袁可立如何训他,威迫他,孔闻诗都没有说话,甚至也不敢抬头看袁可立,而是紧握着拳头,想开口却又迟迟不肯开口。
朱由校见孔闻诗这种欲语还休且又一副我认罪我悔过的样子也是气不打一出来,但朱由校还是压制住了内心里的愤懑,说道:“没事,说吧,朕倒要听听你的解释,难不成你连朕的旨意也要违抗吗?”
“学生不敢,学生所做一切俱是袁中丞授意,袁中丞素来好房中之术,但因年迈阳虚,因有名医建议其采o阴o血为药定可重获虎狼之力,而学生乃袁公之幕僚,又受其恩德,是故常替其做此不仁不义之事,本以为可就此无事,谁知此案竟被现,而袁公为洗清自己竟不惜反诬衍圣公,学生虽感恩于袁公但也不愿背离宗族,看着衍圣公无辜被冤,辱我孔门清誉。”
孔闻诗一字一句地把话说了出来,而这个时候,在堂前堂后都暗暗惊呼了一声。
谁会想到,孔闻诗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嫁祸袁可立。
虽然,谁都能听得出,这里面是破绽百出,但谁也没办法否定他的可能性。
袁可立明显也生气了,他可没想到这个孔闻诗会反咬他一口,他本来还想着为孔闻诗开脱,如今却好,倒被孔闻诗给诬陷成了这一切的一切的罪魁祸。
袁可立气得一时也说不出话来,有些白的胡子竖了起来,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诬陷,诬陷自己喜好房中术,且还能做出如此荒诞之举。
左布政使顾庭焯和按察使王任等山o东地方官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结果,不过众人一想到如今这样一来,就有机会为衍圣公孔胤植开脱,孔胤植也会因此躲过一劫,而袁可立则会打虎不成反被咬。
所以,顾庭焯一见情形就先站了出来,朝朱由校拱手道:“陛下,如今孔闻诗指认袁中丞是这一切的幕后指使,而孔闻诗作为曾经的袁中丞府中幕僚,其言虽不可尽信,但也不能不信,所以还请陛下停止由袁可立主审此案。”
虽然因为陛下朱由校在此而不敢大声笑出来,但衍圣公孔胤植此时的确是很高兴,不无得意的他很挑衅的看着袁可立,这个想把自己置于死地的官员,如今不还不是被自己反击成功?
按察使王任和兖o州知府罗茂吉以及曲o阜知县孔贞堪此时也都站了出来,他们虽然不敢明确提出让陛下不要追究孔胤植的罪责,但对于袁可立这样的大臣,他们就敢能伸压。
“请陛下暂停袁可立巡抚之职,以救山o东黎民百姓!”
在堂前的各级山o东地方官们都开始站了出来,朝朱由校施压。
朱由校铁青着脸,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些官员们不是不知道谁才是这件案子的幕后主使,也不是不知道袁可立是怎样的人,但这些官员们为维护官绅的特权,阻止官绅一体纳粮的实施,很自然的选择了相信孔闻诗所说,要朱由校暂停袁可立巡抚之职。
“还有要朕将袁可立停职查办的吗?你们眼里还有朕这个君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