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书五经,朱子文章,读了十多年,早已烂在肚子里,何必在临阵磨枪,既是大比临近,就越应使身心自如,读些闲书反而能懂些别人不知道的道理。”
这人说着就继续细致入神的看了起来。
朱由校见此便主动问他名字。
“管绍宁”。
朱由校点了点头,没再说话,而这时候,二楼的两士子则走了下来,其中一人直接喝问着管绍宁:“姓管的,没想到你也想着来拜会李中允,不愧是魏阉门下走狗,倒是真会闻味啊。”
“我倒是不会闻,我只是看见两只哈巴狗儿进来了,就好奇跟了进来而已“,叫管绍宁的冷冷回了一句,就继续看书。
朱由校见此也有了些兴趣,他看得出来这叫管绍宁也是一语言犀利之人,而且被上面的两人骂成是魏阉走狗,想必八成这管绍宁就是保皇党的了。
“你!”
那两士子,其中一人一时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而另一位叫吕俨若的则冷声笑道:“冒兄,何必跟这种投靠阉党的卑鄙小人置气,没得让玉芬姑娘看见了不雅。”
“冒起宗,吕大器!”
这时候,管绍宁突然就站起来,指着二人,怒吼道:“再告诉你们一次,管某人要做走狗也是陛下之走狗,不像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无耻小人,背地里骂君无德,却又一个个巴结天子近臣,真正是虚伪至极,我呸!”
朱由校这时候才算知道这两士子居然就是冒起宗和吕大器,对于这二人他倒也听说过,一时对这三人的争执不由得就更为感兴趣起来。
这时候,那叫冒起宗也开始反驳起管绍宁的话来:“天子失德,惯会奇技淫巧,诛杀朝中忠良之士,任用宦官,四处夺民之利!作为孔孟子弟,谏帝之失,有何罪过!“
”好一个朝中忠良之士,敢问冬至日陛下遇害一事是谁主谋!敢问收刮民脂民膏的是陛下还是你们这些饱读诗书之徒!“
管绍宁倒也有些愤青本色,没说两句也急眼了,而那冒起宗和吕大器也没办法否认复社前身的东林党人曾做了几件大逆不道的事。
“无论你怎么说,陛下不学无术却是真的,听说如今更是连一个字都不认识!被宦官玩弄于鼓掌之间!“
吕大器这时候补了一句。
朱由校听后却是苦笑不得,他不知道以前的朱由校认不认得字,但自己虽然算不上多么博古通今,可基于爱好,基本的繁体字还认得全的。
“两位仁兄既然说陛下乃不学无术之徒,可有实证?”朱由校这时候站起来问了一句。
冒起宗很是得意地挥开折扇道:“先不说文章八股,陛下可会写一诗一词?可有开经筵,与群臣论学讲经?”
“朱某不才,你们所说之李中允乃鄙人世侄,且曾听李中允提及陛下曾写过一词,如今正好献出来给诸位看看,也算是让诸位一窥圣意。”
朱由校刚一说完,一处阁门突然打开,就见一翩跹袅娜的美人走了出来,嫣然一笑道:“白婴,给这位公子文房四宝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