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铭相,我们已经掌握了绝大部分的证据,希望你能自己主动交代,争取立功,我们一贯的宗旨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嘉州市西郊静园山庄,现在并不是避暑的时间,山庄内并没多少人来往,相当清净,正适合纪委进行审讯。一个包厢内,空荡荡的,只摆着一张长桌以及四把椅子,其中三张放在长桌后,还有一张摆放在长桌前,赵铭相正坐在桌前的椅子上,而另外的三张椅子上正坐着面目冷峻,一丝不苟的三人,其中两个年轻人,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其中说话的正是那个中年人。
说的话很具有火药味,暗中将赵铭相定性了,别说这是例行问话,就算是双规的疑犯都不能进行这样的审讯。赵铭相冷冷的看了三人一眼,冷哼了一声,“请问我到底犯了什么罪?从过来到现在你们一直在反复强调掌握证据,据我所知,如果你们已经掌握了证据,应该先进行初核,初核后才能进一步决定立案与否,可现在看你们的情况,好像已经跳过了初核,直接将我当犯人看待了,我想有必要听你们解释一下!”
“赵铭相,我们已经进行初步核实,现你在四月七号晚上收受民政局副局长钱斌三万五千元人民币,为其活动,避免进入培训班集中一个月学习。钱斌已经交代了一切事实,而且对当晚所生的情形描绘的相当详细,我们现当晚他确实提着两瓶茅台上过你家,在你家呆了不长时间后便空手离开了你家。这足以说明,你已经将那三万五千元人民币收下!钱斌主动交代了事实,情节轻微,经市委决定,给其党内警告处分一次。”那中年人冷然道,“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我希望你能主动交代事实,给予你戴罪立功的机会,可你却不知自爱,犹自为自己所犯的错误进行分辨,我们市纪委决定对你进行立案调查!”
“已经过了初核?”赵铭相看了三人一眼,突然笑了,“既然已经过了初核,也认定了犯罪事实。我想知道你们纪委到底是怎么进行工作的,初核到底找了什么人了解情况,为什么到现在为止,我的上级领导林市长都不知道这件事情,你们不要跟我说,这件事情跟我们林市长无关吧?我在收到那两瓶茅台酒后,现里面装的是钱,便在第二日上交给了林市长,由林市长将两只酒瓶里的钱财进行封装,准备交给上级部门。这样的事实,你们在初核竟然没有了解到,我严重怀疑你们的工作态度,我会市委、市政府提出自己的看法的!”
坐在长桌后的三人,闻言顿时愣了愣,各自交换了个眼神,他们也没想到,赵铭相竟然会来了这么一手,事先他们真的没想过这件情况,他们还以为真的抓到了赵铭相的把柄呢,三万多元,赵铭相竟然没有自己放起来而交给了林锦鸿,如果真是如赵铭相所说的话,那他们市纪委的这次行动就陷入被动了,很有可能被赵铭相反咬一口。正如赵铭相所说的,初核,就是要找相关的人员进行了解,其中赵铭相的顶头上司林锦鸿是第一个要找的人,市纪委的人竟然绕开了林锦鸿,才会闹出这么大的乌龙糗事来。
坐在中间的中年人不顾赵铭相脸上那具有讽刺意味的笑容,忙向身旁的两位年轻人吩咐了声,然后起身离开了包厢,不多久,他又面现喜色的回到位置上坐下。赵铭相一看到这一情况,心里一咯噔,暗自猜测是不是又生了什么变故,不然对方到现在了,还能这么兴奋。
赵铭相被带走了,林锦鸿在办公室里呆了一会儿,时间已经差不多下班,便掏出手机给赫连琅玕打了个电话,很快电话就被接通了,电话那头传来赫连琅玕幽怨的声音,“一走就是这么长时间,肯定把人家忘了,我也要去嘉州,不要在这呆着了!”
林锦鸿无语,这赫连琅玕的语气听起来怎么像怨妇呢,也太恐怖了吧。“琅玕,听丫头说你这几天情绪不是很高,难道就为了这事吗?”他想着,估计她有八成的可能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吧,哎,赫连琅玕长大了不少,可是性格却没多少的变化,对其他人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也只有面对自己时才会有别的表情,有时候哭、有时候笑、有时候幽怨,在自己面前,她才是不折不扣的小女孩,而不是冰山小美人。
尽管如此,林锦鸿倒也没想过要将她带在身边,别说自己要经常调动,她老是转学吃不消。光在自己身边,自己就没法面对她那双幽怨的眼神,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总感觉有些毛。林锦鸿总觉得,赫连琅玕看向他的眼神中有一丝异样的复杂神态,这种神态从秋月身上可以看得到,一个女人身上有这样的眼神没关系,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有这样的眼神,就让林锦鸿大感吃不消了,林锦鸿可不想被人指着说老牛吃嫩草呢。哎,赫连琅玕是个祸国殃民的绝色,再过几年,恐怕得把她找个人家嫁了,不然在自己身边老是晃来晃去,说不定就会被她吃掉也说不定。
林锦鸿这么一问,等待着她的回答,可是良久也不见赫连琅玕回答,林锦鸿咳嗽了声,正准备再问一遍,电话那头终于又传来赫连琅玕的声音,“你小心她的安全!”说完挂了电话,林锦鸿完全被这句无头无脑的话弄懵了,刚想再问清楚一些,电话那头只有无尽的嘟嘟声。
林锦鸿重新拨了赫连琅玕的电话,可是这一次拨过去,听到的是这句经典的回答:对不起,您拨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拨!林锦鸿听到这句回答,想起了一个笑话,一个人醉酒,拨电话给朋友,可是正逢朋友的手机关机,听到那句经典的回答后大怒曰:“宁波的电话关机关我屁事,我朋友明明在深圳!”
林锦鸿放下了手中的手机,想着赫连琅玕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话,“你小心她的安全?”这个她指的是谁就值得推敲了,丫头?沈媛?亦或是在自己身边的秋月,无论是谁,都是有可能,只是赫连琅玕对丫头的态度还不至于那么冷漠,而且她也知道丫头是自己的挚爱,如果丫头出事的话,自己肯定会狂,到时候赫连琅玕也担不了这个责任。她是有能力事先知道的,而没有跟自己说明,她是个冰雪聪明的人,不可能连这个也不清楚。再说丫头一直呆在家里养胎,绝不会出去乱走乱逛,跟赫连琅玕天天呆在一起,如果真的丫头有什么事情,赫连琅玕绝对不会坐视不理,反而打电话给自己,让自己小心。
因此丫头可以排除,跟自己生关系的三女排除丫头后只剩下秋月和沈媛,这两女,林锦鸿倒不好判断,赫连琅玕见着两女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而且自从自己跟秋月生了实质性关系后,赫连琅玕跟秋月之间的关系冷淡了许多,不再像香港那会儿亲密了。
想了许久,也不敢肯定到底是谁有事情,林锦鸿决定暂时先将问题放一放,等晚上再打电话过去问问赫连琅玕,问清楚状况再想办法。
林锦鸿打开抽屉,看着那两瓶茅台上的封纸笔迹已经干了,冷笑一声打了个电话给高宝伟,“喂,高书记吗,我是林锦鸿啊。有个问题一直向你反映一下的,可是这几天一直忙着紫竹镇的大型矿脉的事情,将这个问题搁下了,今天才记起来啊。是这样的,前几日,市民政局副局长钱斌送了两瓶酒给我秘书赵铭相同志,赵铭相同志一直推拒,却不想钱斌同志却硬是留下了那两瓶酒,等钱斌同志离开后,现酒瓶中装的不是酒,而是一卷卷的人民币,总额还不小,估计也有两三万来块吧。第二日,赵铭相同志将这些东西上交给我,让我处理这件事情,我便将这东西封存了放在抽屉中,准备找个时间跟高书记商量一下如何处理这问题。可一耽搁就这么多天过去了,今天市纪委的同志找上了赵铭相同志,强行将他带走了,我一时才想起这个问题来。哎,这件事情的责任在我啊!”
“林市长,这个问题我已经知道了,我会让市纪委的同志严肃处理这件事情的,林市长还请放心!嗯,先这样说,好吧?我还有点事情还没处理!”高宝伟说完不等林锦鸿回答,便挂了电话。
林锦鸿微微吃惊,高宝伟的语气显然不对,并没多少的惊讶,高宝伟难道还有后招,赵铭相不可能对自己还会有所隐瞒的!林锦鸿放下电话,心中已然怒气冲冲,高宝伟既然跟自己来这招,那自己得好好跟他玩玩了,他最恨的是用这些下三滥的招数。因为当初他被迫离开三溪镇,就是被这样的烂招逼的。林锦鸿打了两个电话,一个给副省长高琪升,另一个电话打给了安天,让安天马上前往赵铭相住的地方守着。
等一切都布置完,林锦鸿回到家里,匆匆的吃过午饭,正准备出门,看着秋月,想起了赫连琅玕的警告,便跟秋月说了声,让她注意一下自己的安全。林锦鸿说着,出了家,然后回到市政府,自己驾车准备前往省城,只是在门口被人拦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