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玄天冥专门培养的一批苍鹰,忘川黄泉是再熟悉不过的,那些鹰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脖颈处都有一掇红颜色的毛。那是用一种特殊的染料染上去的,染料是御王府独门调配而出,任何人都仿制不了。
所以,当天空中有一只苍鹰扑哒哒地落在正在赶车忘川的肩头时,忘川一眼便能认出这是自己人在传递消息。她赶紧将马车靠在边上停住,然后转身进了车厢,将那苍鹰脚上绑着的一张字条拿了下来递给凤羽珩:“不知道是谁在传信,看鹰飞来的方向,像是福州那边。”
“福州?”凤羽珩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随即将那字条打开,熟悉的字迹扑面而来——死丫头,本王早就发现你,别再偷偷摸摸跟着了。赶紧的,绕过宾城,咱们在建城会合。
“靠。”她扶额,“被发现了。”
忘川黄泉也看到了那字条上写的内容,不由得笑了开,黄泉说:“小姐,奴婢早就说咱们再怎么小心也不可能逃得过殿下的眼睛的,这不,早就被发现了。”
忘川也道:“御王府的探子到处都是,咱们这一路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人盯上,消息自然就传了出去,殿下知道并不意外。只是……”她看了一眼那字纸,再道:“为何说让我们到建城会合?宗隋的第一城应该是宾城才对。”
彼时,她们还不知宾城已经被玄天华收入囊中,只想着八成玄天冥是想出奇制胜,这才绕过宾城的吧!总之不管如何,既然已经知道她来了,还向她发出了邀请,她岂有不去之理?凤羽珩摊了摊手道:“既然已经暴露了,那就不用小心翼翼的了,咱们就光明正大的走大路吧!快些到建城才是。”
凤羽珩这头快马加鞭赶往建城,而此时的玄天冥也已经恢复了伤势,与白泽二人带着暗中部署的几名暗卫悄悄地绕宾城环行,奔着建城而去。
因宾城失守,大量的宾城百姓离开故土,开始向着宗隋其它州府而去,开始新的生活。而建城做为距离宾城最近的一座城池,自然要接纳最多的难民。这些难民们有的选择在建城居住下来,有的则只是个过客,在建城稍作休整之后继续往宗隋的腹心地带远走。他们认为,建城离宾城太近了,大顺的大军势必继续向前推进,那么下一个将要面临战争的就有可能是建城,所以住在这里也不安全,既然要迁居,不如就一步到位,直接往更接近京城的地方迁才更安全可靠。
面对大量的流动人口,建城的城守也更加的严密起来,不但每一位进城的人都要进行盘查,还要一一验看身份契证。身份契证是一纸经过宗隋官府盖印备案的证明,上头有持证人的信息与手印,是宗隋人唯一的身份证明,没有这一纸证明的人,一率都不准进建城去,以此来防止敌方借机潜入。
这是建城知州左大特地嘱咐的,宾城的失守让他心里生了恐惧,总结宾城失守原因,那必然是有人混进了宾城里,跟外头的人里应外合,这才让一座大城轻轻松松就被大顺拿了去。
左大这些日子一边骂着那笨蛋鲁鱼,一边也不停地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够放松警惕,鲁鱼的错误自己绝对不能犯,否则,一旦城防失守,不管是被俘虏还是他侥幸逃脱,都难免一死。
不过听闻那颇受皇上器重的老头端木安国正在往建城赶来,左大很高兴,因为端木安国来了,那建城能不能守得住,他肩上的担子可就小得多了。有端木安国在他自然是要服从对方的,城守住了,他不贪攻,一旦失守,他便可以尽一切可能保住自己的命,等事后朝廷追究起来,他就可以把责任都推给端木安国,皇上就是要治罪也治不到他的头上。
左大这主意打得好,每天还早中晚三次亲自到四大城门去视察,街上也增派了许多人手,对于眼生的人全部都要抓起来盘查,逐一排除有大顺探子混入的可能。
玄天冥就是在这样的局势环境下到了建城外,彼时,他与白泽二人都穿着红色长袍,手里拿着唢呐,凑在嘴边卖力地吹着。这是一支送亲的队伍,队伍中人人都穿着喜庆的红色长袍,前头有两个小厮模样的人在向排队等候进城的人群里扔铜钱,算做添喜。而守城的将士看到这支队伍时,原本紧绷着的面容也露了笑来,有主事的迎上来,向着送亲的队伍一抱拳:“可是往左大人府上送亲的?哪位出来说话?”
喜轿边上有个婆子主动上了前,直接就把手里一个大钱袋子往那主事人手里塞了去,笑呵呵地说:“正是往左大人家去的呢!左大公子要迎娶我们家小姐为贵妾,特地嘱咐我们要把事情办得热闹一点,可不能悄无声息的就抬进府去,说那样我家小姐以后要受欺负。这位官爷,您看是否行个方便?咱们赶着吉时呢,这要是一一的盘查,吉时可就要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