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病还需心药医,这一点乌城主明白,只是他一城城主的地位跟皇室王候差距实在太大,一度让他觉得那就是做梦,梨笙怕是这一辈子都要在这种自我催幻中渡过了。
可是现在,却又有一丝希望在他心底攀升开来。之前这济安郡主毫不避讳地说出自己跟莲王相识,而且在他看来,这郡主对梨笙很是维护,虽不敢说亲近,却也有些许好感。于是他壮着胆子又恳求道:“郡主可怜可怜小女,帮帮她吧!”
凤羽珩深吸了口气,道:“本郡主的确觉梨笙颇为亲切,此事虽说不敢十拿九稳,却是可以答应再见到莲王时与他说说,看能不能想出一个万泉的办法来。只是在这之前……”她目光一凝,盯着乌城主说:“府上家事我不过问,但梨笙这事我既然揽了,就不希望她再受到那般委屈。她生母应该也在这府上吧?我不知你们千周人妻妾之分有多少规则,可梨笙既然病着,还是让她多与生母在一起比较好。”
乌城主自然是尽数答应。
这一顿饭谁也没吃几口,出了城主府往驿馆走时,玄天冥问凤羽珩:“不是对千周人都没什么好印象么?怎的又这般上心?”
她摊摊手,“我只是跟千周皇室有仇,却并不想把我们未来的百姓都给灭掉。梨笙跟莲王那女人……不对,那男人的事,我到是真有几分兴趣。哎!玄天冥,你说我是不是太八卦了?”
玄天冥也是跟凤羽珩在一起待久了,才知道她偶尔会挂在嘴边的八卦究竟是何意思,于是点了点头,承认,“是有点。”
“哎呀不能一天总是想着打仗嘛!你总不成想我把女孩子的天性全部泯灭,满脑子都是血染沙场吧?”
“自然是不希望那样。”他拉起这丫头的手,收进自己宽大的袖子里,“我是希望这仗快点打完,带你在这天下四处走走,看看风景,吃点好的,总比整日紧绷着心思要好得多。”
“我也很想。”她一眼期待,“北边来过了,还想到南边,西边,还有东边。七哥在东边呢,有机会咱们也过去看看。”
“好。”玄天冥把握着的小手抓得更紧了些,“只要你想,走遍天下又何妨。”
当晚,凤羽珩把白芙蓉从空间里挪了出来,放到一间客房里。白芙蓉的衰老速度在空间里停滞下来,可一回到现实中,怕是很快就又要开始加剧。
她不能一直把人放在空间里,不能让白芙蓉一直睡着,她亲自调配的延缓衰老的抗生药剂也每日都要注射,凤羽珩想,至少得尽一切努力让白芙蓉能撑到回京,只要回了京,让爷爷给看看,这人死生才能做最终定论。而且……
她双目一凝,药是千周人下的,下药之人是受了主子的吩咐,而那主子便是千周国君。皇室的药自然要皇室来解,她或许可以跟那莲王问一问,亦或是将来大军攻到京都城下时,去跟那千周国君好好谈上一谈。
最后一针药剂注射完,凤羽珩将针管扔回空间可自动清理的垃圾桶里。再起来换了根蜡烛的时候,床榻上的白芙蓉幽幽醒来。
她已经习惯了每天的这个时候醒过来,而第一眼看到的人肯定就是凤羽珩,而她的第一句话也总是会问:“离我大限之日还有几天了?”
凤羽珩告诉她:“早就过了你的大限,我说了,有我在,不会让你死。”
白芙蓉摇头,“不可能,我能感觉到衰老还在加剧,虽说比之前缓慢了不少,可却并没有停止,总有一天我是会老死掉的,阿珩,你不要白费了力气,算了吧。”
凤羽珩无奈地对她说:“每一个人都会老,都会死,人这一辈子,打从出生日那起就是一条死路。怎么的,难不成知道自己早晚会死,就放弃继续活着了?就放弃精彩生日终日自怨自艾?芙蓉,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你的风采哪去了?”
风采?白芙蓉一愣,风采?听起来像是上辈子的事。
她苦笑,轻轻地叹了一声,想要闭上眼睛,可这时,房门却被敲响起来。
凤羽珩没动,只是问着白芙蓉:“白泽每天这个时候都会在外面敲门,可是你一次都没见。”
白芙蓉说:“不见了,怕吓着他。”
“你不见,才是真的吓着他。”她无奈地往门口走,坚定地说:“今日由不得你,见也得见,不见也得见。芙蓉,生机在你自己把握,而白泽,是能够给你带来生机之人。”
说话间,门已然打开,白泽盯盯地看着她,无声地说了句:谢谢。
凤羽珩不知道她二人都说了些什么,只是看到白泽走的时候,面上已不复往日那般阴沉,白芙蓉临睡前,面上也现了隐隐生机。
要不怎么说这世上最神奇的就是爱情,也唯有爱情,说不通,道不明,没有任何道理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