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颐不由得愁绪泛上眉心,凤瑾元也不怎么想的,竟抬了手去往她眉心处轻抚了去,一下一下的,直将褶皱抚平。
凤羽珩是在晚饭前回的凤府,才一进府就直奔牡丹院儿的前厅,何忠在身后忙不迭地跟着道:“下午宫里来人给二小姐送了好些个东西,老爷已经吩咐人送到同生轩那边了。”
“知道了。”她边走边道:“我去看看那只玉龟。”
一听她说要看玉龟,何忠赶忙又道:“就摆在牡丹院儿的前厅,二小姐进去就能看到。”
“恩。”她摆了摆手,“你自去忙,不必跟着我。”
何忠依言退下,凤羽珩带着清玉进了前厅,一只脚刚跨过门槛,就见那茹嘉正站在前厅指着玉龟对一众下人说:“这东西摆在这里难看死了,你们赶紧把它挪走。”
一个小丫头为难地道:“回禀公主,摆在这里是二小姐的意思,老爷也是答应了的。”
“什么二小姐,本公主现在说这东西摆这里不好看,你就得给我搬走!听到没有?还愣着干什么?”
凤家的下人在这件事情上到是意见很统一的,不懂茹嘉怎么大呼小叫,就是没有一个人听她的话。就在茹嘉又要开口叫骂时,一个丫头突然往门口看了一眼,然后俯了俯身,道:“奴婢见过二小姐。”
茹嘉一愣,回过身来,正好看到凤羽珩带着丫头步步走近,直到距离自己三步远的地方停住脚来。
凤羽珩那张脸冷得让茹嘉都直打哆嗦,可她说出来的话却比这张脸还要更冷上几分——“茹嘉公主,这里到底是你家还是我家?”
茹嘉气得干瞪眼,却也是哑口无言。
凤羽珩再道:“明日本县主会亲笔手书一封,并请人八百里加急送到千周去,就说千皇帝的龙椅摆得位置不合我意,请他换个方向。”
“凤羽珩你有病吧?”茹嘉几乎气疯了,“你管的是不是太宽了?我们千周的龙椅怎么摆,干你何事?”
凤羽珩点了点头,“是不关本县主的事,所以,这位公主,我们凤家的东西怎么摆,又与你有什么关系?你到底清不清楚自己的身份?”
“你……”茹嘉指着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可凤羽珩旁边的清玉却开口了:“公主,用一根手指指着别人是很不礼貌的事情,难不成千周皇室连这样的规矩都没有教给您?”
“你又是什么东西?”凤羽珩她不敢破口大骂,但对清玉却一点都不留情,“下贱胚子,主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说着,就想学昨日凤羽珩打她的下人那般也甩两个耳刮子上去,可手都扬起来了,却被人一把就给抓了住。
就听凤羽珩道:“这一巴掌你只要敢落,本县主立即进宫回禀父皇,就说千周使臣在大顺官员家中动武,意图挑起两国纷争。”
茹嘉被她吓得一下就把手给缩了回来,她就想不明白了,“后院儿女人打架怎么就扯到两国纷争?凤羽珩你少在那里危言耸听!”
凤羽珩却认真地告诉她:“如果是我的姐妹们与我争吵,那自然是算是内院争斗,可你是千周的公主,想想自己的身份,也想想大顺与千周的关系。你若以这样的身份想来做我凤家的主,那本县主不介意去做一做你们千周的主。”
茹嘉被她气得心里那个憋屈,不甘地道:“我是客人,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说话?”
凤羽珩失笑,“我这人一向讨厌绕弯子,没工夫跟你们一句一句地耍心机,一般来说,有仇我当场就报同,多留一天,我就睡不好觉。”说完,立即吩咐屋里的下人:“把玉龟给我看好了,这可是宗隋皇子送来的镇宅宝物,如果有人胆随意妄动,那便是对宗隋国不敬。想想宗隋的铁精吧!真不明白有些人为何觉得大顺有了新钢她们就可以不怕宗隋的铁精,新钢是大顺的,跟别人又有什么关系?”
她扔下这话,转身就走,茹嘉留在原地,就觉得自己好像被一盘冰水给浇灌过似的,寒意从头到脚,把她给凉了个彻底。
有丫头问她:“公主可还有别的吩咐?”
她二话没说,抬腿就往锦福院儿跑,她得问问母亲,这座凤府,到底还能不能待了。
可刚回了锦福院儿,却发现院门口站着四个小厮,两人一边,把个月亮门给堵了个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