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茹嘉怔怔地扯了扯康熙的袖子,依然带着气愤地道:“母亲,这一家子太欺负人了,简直是没把咱们放在眼里啊!”
康颐被她这一扯才回过神来,可也马上便恢复端庄之态,看着那子睿,目光中竟流露出母性的光茫:“你是济安县主的弟弟吧?何时回的京?本宫听说你是在外求学的,这才一时间把你给忽略了,是本宫的不是,本宫给你道歉可好?”
一个大人,主动给个孩子道歉已经是难得,更何况她还是位公主,按理说谁家的小孩都应该知足了。可凤子睿却摇了摇头,拱手道:“长公主有礼,子睿正是济安县主的弟弟。长公主不必跟子睿道歉,子睿人小言微,并没有资格有任何怨言的。只是适才茹嘉公主对子睿的师兄颇有微词,这个就……”
“我说你师兄怎么了?”茹嘉翻了个白眼,“家里来了客人还一定要去下棋,他是天王老子吗?你就不能派个下人随便把他给打发了?”
砰!
凤瑾元实在听不下去了,猛地一拍桌子大喝道:“茹嘉公主!请不要说了!”
茹嘉被他吓得一哆嗦,连康颐都觉出不对劲了,赶紧训斥茹嘉:“你这孩子,跟你说过多少次出门在外不比在千周,你以为谁都能像你皇舅舅那样宠着你?”
凤瑾元从康颐的语气中听出似有不快,可他也顾不得什么快不快的了,干脆地道:“犬子的师兄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圣上,还望二位公主能体谅本相难处。”
“你说什么?”康颐的声音都变了,不由得又看向子睿。这孩子的师兄是当今圣上?大顺的国君?为何她所探得的关于凤家的消息中完全没有这一条?康颐突然意识到她的情报系统似乎在哪个环节上出了问题,惊讶之余赶紧起身道:“凤相,此事康颐完全不知,茹嘉更是无辜啊!”
茹嘉也傻眼了,没想到这小屁孩儿有这么大来头?还有,她刚才那算不算骂了大顺皇帝?临来之前皇舅舅可说了,万万不能得罪大顺皇帝的。
“不知者不怪。”凤瑾元也看出康颐和茹嘉是真的不知情,只好又陪笑道:“犬子今日的确与圣上有约,本相这就派人去送他进宫,府中席宴也已备下,就让母亲先陪着二位入席吧!”
康颐一脸愧疚地道:“好。”再看了看凤子睿:“小少爷一表人才,今日都怪康颐考虑事情不够周全,改日定会将礼物补上。”
子睿到也不客气,施礼道:“多谢长公主,子睿告退了。”说完,随着凤瑾元匆匆离去。
凤羽珩抿着嘴看着子睿临走前给她扔下的狡黠的眼神只觉好笑,这孩子……真给她长脸啊!
一群人随着老太太去了花厅用宴,凤家以往在妻妾同席的规矩上到不是遵守得很严,因为凤瑾元的妾室并不多,所以平时如果赶上聚宴便也都在同一张桌上吃了。
不过今日不同,今日是接待千周的公主,再像平时那般没规矩可就说不过去了,于是老太太特地叮嘱人分开了两个席面,将安氏、韩氏还有金珍单独分了出去。到是几位庶小姐也算得上是正经的主子,能够与公主同席。
因为子睿的事,康颐和茹嘉闹了个没脸,落座之后,虽然康颐依然端庄得体,茹嘉的盛气凌人也收敛了许多,但她们依然能感觉得到凤家人对她们的态度始终是淡淡的,不如之前了。
康颐正想法子挽回,这时,返回驿馆去取墨孤皮的侍女回了来,到是给康颐解了围。
“怎的去了这样久?”她随口问了句,然后起身走上前,亲自将那张墨狐皮给接了过来。“老夫人请看,这便是只出现在我千周境内的墨狐。”
众人皆把目光投了过去,就见那张皮通体黑亮,毛色光泽极佳,看着康颐用手一下一下地抚着,就好像还是活的一般。
最让人叫绝的是,那墨狐可不只剥了皮,竟连带着头脸一起给剥了下来。剥完的头部也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填充了进去,上去鼓鼓的,眼睛轻闭着,哪里像是死去,分明就是一只正在浅睡的狐狸。
老太太喜欢得不得了,想伸手去摸摸,又像是怕打扰了小狐狸睡觉,直让她心痒难耐。
“老夫人可还喜欢?”康颐早看出老太太喜欢得紧,却还是问了这么一句,并且道:“墨狐极难猎,且普通人也没有资格猎,这是我千周国君亲自猎到的墨狐,送给老夫人做件大氅吧。”
“真是千周国君亲自猎到的?”老太太心中甚是欢喜,“那可实在是太贵重了呀!”
“就是要贵重的东西才配得上老夫人呀!”这话是茹嘉说的,这姑娘性子到也是真好,虽然十分舍不得,可一旦她明白事情已经注定无可改变之后,马上就会接受并想方设法地让收礼的人开心。“老夫人身份尊贵,就是要一件墨狐的大氅来陪衬才好。”
老太太乐得心里都开了花,赶紧把那张皮给接过来,搂着都不忍心撒手。到底是赵嬷嬷觉得这样也太没出息了些,催了她几次,才终于把东西给要了来,亲自拿回去收着了。
而老太太再待这康颐,态度就又是另一个样。原本因子睿一事而起的点点不快也一扫而去,热络地招呼着用宴。
康颐刚把筷子拿起,状似偶然的往旁边妾室那桌看了一眼,而后轻叹了一声,问老太太道:“老夫人,康颐问句不该问的话,府上平日里饮宴也是要分开两桌吗?”
老太太笑着道:“不瞒长公主,平日里没有外人,瑾元妾室不多,也就一起吃了。今日长公主和茹嘉公主到府,她们是万万上不得台面儿的。”一边说一边看向沉鱼想容和粉黛,又补了句,“按理说,庶女也是不该上桌的。只是府里小辈不多,她们不坐上来,难免显得太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