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豆豆拉着骆有成一路小跑回到更衣室。
“快脱衣服,姐姐迫不及待了。”
骆有成心道这个姐姐也太直接了,我可不是个随便的人,而且未来很多年都不会随便。
米豆豆身上就一件白大褂,脱起来利索。转头一看骆有成没动静,懊恼起来。吹了声口哨,“哔哔”机就行到骆有成身后,伸出两根机械臂给他脱衣服。
“一个实验体,想什么呢?我可从来没把你当男人。”米豆豆的话还是有些杀伤力的。
骆有成伤自尊了:“可我觉着自己是个男人。”
“在我面前没人可以当男人,”米豆豆说着转过身去,猪尾巴晃动着:“知道我为什么不割掉它吗?因为它有让男人清心寡欲的能力,我把这能力叫‘戒色’。”
骆有成看看猪尾巴,又感受一下心境,果真心如止水。
广旭笑道:“这个女人挺有意思,她把情爱当成累赘了,所以,弄了这么个玩意,凡是靠近的男人都会变成柳下惠。”
骆有成也道:“难怪她没有男女之防。可惜她的情商太低了,我和她有沟通障碍。”
广旭不以为然:“只要知道她能给你带来好处,旁枝末节管它做啥。”
托尼幽幽道:“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我就想起年轻时的六少奶奶……”
这是托尼报人名的前奏,广旭急忙打断:“有成快点进消毒间吧,我也很好奇结果呢。”
被汽雾喷过,米豆豆重新拿了件白大褂穿上,却让骆有成继续光着身子。骆有成已经有了身为实验体的觉悟,没有提出任何异议。米豆豆将他带进一个房间。房间依旧是纯白的色调,里面放置的设备像一具水晶棺材。
不说一个字,米豆豆打开了设备盖子,伸手指了指,转身离开房间。
骆有成无奈地笑了笑,完全看不懂这个女人。在外面充其量算沟通障碍,但进了实验室女人直接竖起了沟通屏障,也不知道她摆出冰雪女王的模样给谁看。
骆有成钻进设备,舱门自动闭合。几分钟后,他的身体悬浮在舱中,没有感到任何不适。他有心联系托尼和广旭,但两位哥都像失踪了一样。渐渐地,他的意识又开始模糊,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回到了狭小封闭的医疗舱。好在这次没有让他反复陷入沉睡,医疗舱很快打开了,他被送上医疗床,床边是穿白褂的女人。
米豆豆脸上终于有了丝表情,是欣赏还是期待,骆有成说不出来,他更关心的是这次又偷走了他多长时间。
“35小时零7分。”米豆豆答道,“如果你休息好了,我们就去验证一下基因诱变的成果。”
骆有成急忙起身,浑身上下摸了一阵,没有发现多余的零件,轻轻呼出一口气,示意米豆豆带路。
测试间是完全封闭的玻璃屋,骆有成在里面接受了三项测试。先被各种气雾喷了十分钟,清淡的果香味、甜腻的糖浆味、刺鼻的臭鸡蛋味、恶臭的腐尸味道、酸臭的呕吐物气味……在骆有成的鼻黏 膜不堪其扰的时候,屋内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势极猛。骆有成身处其中,觉得暖暖的,连灼痛都没有感觉到。大火烧了十分钟,待火焰散尽,一道道闪电在屋内滑过,纠缠在一起的数百道电蛇在小屋内倾力出演末世天灾。
当骆有成从测试屋中走出来时,米豆豆终于有了表情,而且十分夸张。看到这个笑得前仰后合的女人,骆有成有十分不好的预感,四下一摸,清洁溜溜,自己已然成了一只秃毛鸟。不过想想自己现在能扛毒扛火扛电击,这点损失似乎也能接受。
米豆豆笑够了,过来勾住他的肩,推攘着他往更衣间走。进了更衣室,“哔哔”机用两只机械臂举着面镜子游走到骆有成面前。骆有成看了想炸毛,但没毛可炸。镜子里的自己和刚出生的婴儿一样纯净。米豆豆又忍不住大笑。
骆有成撇嘴道:“恶趣味的女人,不过现在倒像是个人了。”
他觉得,工作时间的米豆豆和非工作时间的米豆豆,似乎由两种人格在控制。一个孤傲冷漠,为达成目标不择手段;一个情商虽然低下,但勉强算个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