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芒和顾正则谁也没看谁,大概真的有仇。顾蔻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围,一边想一边喝水。一片药刚咽下去,她突然听到顾芒说:“姐夫,我姐哑巴了?”
……姐夫?
谁是他姐夫!
顾蔻一口水喷了出去,顾正则眼疾手快,拿起毛巾往她脸上一堵,险险挽救了一桌子菜。
顾芒像个狗腿子,竟然一脸崇敬地赞美顾正则,“姐夫,动作可真快啊!”
顾正则说:“没办法。”
意思是顾蔻太邋遢,他被迫练就神功。顾芒竟然深以为然,“我姐也就做饭还行。”
顾正则带笑看了她一眼,说:“那很了不起。”
顾芒说:“唉,可是那有什么用啊,只会做病号餐。”
这饭没法吃了。
他们不说,顾蔻大概也猜出了八成,但是嗓子疼,她不想说话,自己去厨房煮粥。
淘好米下了锅,她就懒得再动,靠在流理台上呆,过了一会,白米的香味浸了出来。
顾正则在她后面说:“锅开了。”
他靠在门框上,已经不知道看了多久。厨房的门被他靠着,个子太高,显得她的公寓像个小人国。
锅里的粥米已经随着沸水翻腾起来,顾蔻把火关小,哑哑地说:“他前几天很生气。”
顾正则“哦”了一声,“看出来了。”
那男孩子的外套里是病号服,坐在她家门口的台阶上,跟顾蔻长相肖似,能看得出血缘联结,连一脸的别扭委屈都如出一辙,顾正则一眼就认出来了,猜他大概是联系不到顾蔻,只好在家门口等。
他当下也没什么好气,正好背着顾蔻腾不出手,摸出钥匙丢给他,“开门。”
顾芒像小狼崽动了怒似的,瞪着他,眼睛红。还是看到他背上的顾蔻露在大衣和裙摆外面的小腿光裸着,人在病中难受得睫毛湿漉漉,他才站起身来,默不作声地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