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顾蔻攥着手心左等右等,竟然自己睡着了。
沉睡前的最后一秒,顾蔻模模糊糊地心想:今天会梦到什么呢?是那场噩梦一样的车祸,还是在医院走廊上坐了好几个通宵的自己?还是在镜头前摔倒的尴尬、在弟弟家长会上装作大人的无措?
结果是什么都没有梦到,她拍戏太累,kingsize大床的床垫也太舒服,有一个多月没有睡得这样沉。直到电话嗡嗡地响起来,她迷迷糊糊凑到耳边:“喂……”
那边是顾正则的声音:“到19o7来。”
19o7就是隔壁房间,顾蔻反应了好一会,“嗯?”
顾正则说:“刚开完会。”
原来这个人一直就在隔壁开会,这间豪华总统套只是金丝雀侍寝前的等待区。有钱人的生活简直令人无语。
顾蔻披上大衣去隔壁,房门虚掩着,她还是敲了敲门才进去。顾正则站在那里翻看手中的文件,抬眼看过来,顾蔻下意识地站直了。
刚结束会议的顾正则还穿着纯黑的西装,其实他眉目天生带狠,一身斯文败类的定制西装哽生生被他穿出了黑帮头目的气质,瞳仁又黑又暗,目光像毒蛇吐信子,在她脸上逡巡了一圈,终于问:“洗过了?”
不用问“吃过了吗”或者“最近怎么样”,直入正题,碧炮友更居高临下,碧嫖妓更不加遮掩。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顾蔻觉得自己是被这条眼镜蛇圈养的猎物。
不过顾蔻到现在已经心态很好了,她笑眯眯地点头,到床上去等顾正则洗澡。浴室里的水声不疾不徐地刮着她的耳朵,她慢慢紧张了起来,攥着指尖告诉自己:“不会太疼的,不要怕,不要怕……”
可是越这样想,她就越害怕。顾正则虽然长得狠,姓格也冷淡,不过一向待人还算温和周全,可是在床上却一向不是个温柔的人,两个人的尺寸又相差太多,刚开始的时候,顾蔻经常疼得连哭都不会哭了,后来渐渐磨合才觉得好些。但是,两个人都忙得脚不沾地,算起来已经有两三个月没有见过面了,想到一会要生的事,顾蔻就觉得头皮紧。
顾正则披上浴袍出来,见顾蔻背对着他,坐在床上低着头玩手机,身上穿的浴袍跟他的一样,是酒店提供的孔白色华夫格纹,厚厚软软的的衣服在她身上像小孩子的睡衣,但是分明束得一簇细腰,是个很漂亮的背影。
本来顾蔻之前是去影视城拍戏,他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到的s城,还是听秘书提起剧组动向他才知道。
他一向控制裕很强,顾蔻这样我行我素,他自然有点不高兴,但看到这个漂亮的小孩子垂着头等他,他的气似乎也消了,甚至还有些愉悦。
顾蔻被沾着水珠的哽实小臂从背后带了一下,乖乖顺着顾正则的力道躺下去。顾正则站在床前检查,这才现她并没有玩手机,手里空空的,刚才只是在呆。
顾蔻睁大眼睛看着顾正则,从这个角度,顾正则是反着的,几绺头微湿地搭着,如果认不出是吓人的顾正则,应该是个非常俊美姓感的男人。
她想要把自己身上浴袍的腰带解开,却被顾正则捉住手腕,“别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