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方便,”田樱娘挣不脱他,便只能任他牵着,反正她也挺喜欢这种肌肤相触的脉脉温情,”你都这样了还想做什么。”
”我……听闻你差点和庄大少爷定亲。”顾岚州还是憋不住问了出来。
”你都说差点了。”田樱娘真是服了顾岚州,这也要计较,”庄大哥为人很不错的。那时候祖父说诚王非良配,大堂哥便让庄大哥赶紧上门提亲。不过,还是慢了一步……”
顾岚州握着田樱娘的手紧了紧,小声道:”放心,太傅府一定会平冤昭雪的。”
这么多年了,田樱娘早已没了当初的执着。世道便是这样,皇权至上,太傅府盛极必衰早有端倪,只不过魏家做了背后那只推手,永旭帝顺势而为罢了。田樱娘反握住顾岚州,”仇固然是要报的,但逝者已逝,他们并不愿意见着活下来的人被牵累,我们不用太心急的。魏家……兴许便是下一个太傅府。”
从永旭帝这次赐婚就能看出来,永旭帝对魏贤妃并不如前几年那般言听计从。不然,萧诚之早已和魏婉儿成了夫妻。
田樱娘能够将三朝太傅总结的立世之道默写出来,但其中蕴含的道理却是没兴趣去深深体悟;可顾岚州不同,这些年他将那三部书烂熟于心后便一把火付之一炬,但其中深意却已在日常处事中融会贯通。田樱娘能够看出来的,顾岚州早已心中有数,在其中还有他不经意间的推手。
顾岚州很自私!他能够衡量得失,该锋芒毕露他定然不会收敛分毫,该将自己彻底摘出来绝不会露一丝头。他在乎的,唯有田樱娘一人尔!
再怎么舍不得,把人送到院子里也不可能继续跟进去。顾岚州知道田樱娘在尚书府不受委屈便心满意足了,剩下的自有他着手开始安排。
三月二十,会试成绩放榜。顾岚州以十七岁之龄居于会元,祝垚原本是一名只差名列二甲的,却不知怎么回事,当日近得朝霞殿中的一位举子被人揭露诗词一卷涉嫌抄袭,得以替补进一甲,入殿试。
于是,近二十年都不曾有一甲进士的云州府沸腾了。虽说如今顾岚州户籍改了京城,但他的来处从未遮掩,各种宴席上也都露出与云州举子的亲近和同舟共济。很快,年纪最小的顾岚州以才气和温和谦逊的为人态度被人熟知,也得到了不少朝廷大员、勋贵的交口称赞,总之在殿试之前他就成为了京城炙手可热的新贵。
可惜的是不少勋贵这时候才得知他已经定了亲事,还是永旭帝亲口赐婚。暗中扼腕不已,纷纷惋惜自己怎么就慢了一步呢!其实这也是在顾岚州算计之中的,他不希望自己和田樱娘的婚事出现任何变故。
会试放榜后第三日便是一甲进士的殿试。永旭帝出的五道题都和民生有关,而且涉及的行业和地界都有所不同。试题一经传出,立刻在京城引发哗然,孔子庙和贡院门口摆起了高台,每日都会有学子和大儒引经据典解读试题,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