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大少爷说、说要我回去吗?那……那大少爷……二少爷他……知道我在里吗?”
男子静静的注视着她,无言的传递给她一个讯息:你说呢?
“他们知道我在里……那他们……他们有没有……生气?”
他们一定在气……一定是很生气很生气。他们不让她进,她非但没有听话,还在他们眼皮底下偷溜了出去。是怒气冲冲,还是暴跳如雷?略微想一想,她就紧张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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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鲜币)第一百六十二章 不回
“小九,大少爷二少爷不让你进,自是有他们的道理。凭空不见了你人,大少爷他……”见怀里人儿满脸的不安,乌岳没有再说下去,顿了顿,他轻声安慰道,“现在跟我回去,见你安好,大少爷他们才是放心。”
墨九沈默了一阵,低低吐出了几个字:“我不能回去。”
乌岳以为她在害怕,唯恐回去会受下怪责,正欲开口再说些什麽,只见那一张鹅蛋小脸扬起,上面一双柳叶眉正躇得紧:“岳哥哥,我不是不想回去,只是……我不能……不能就这样跟你回去。”
乌岳脸上疑惑,是以无声的询问:为什麽?
墨九眼光闪烁,垂下了眼帘,轻轻说道:“丹儿还在这里,我不能扔下她。”
乌岳沈吟了一阵,缓缓道:“这件事,大少爷已与我说过。带她一并回去,也可。”
“岳哥哥,你等我……等我说服丹儿。虽然……她还不愿走,但是我知道的,她一定会听我的,等她答应了,我就回去,与她一起回去。”
乌岳注视着怀里人,一时也未言语,眉间微微皱起,是担忧,是犹豫:“小九,里不能久留……”
“我知道我知道。”墨九胡乱的点头,“我会回去的,我会尽快回去的!丹儿会听我的,况且她也知道,张妈病了……她会想明白的……她一定会的!”
“小九,你的意思我明白。可若她执意不回,你又能如何再劝?如此下去,并非是个办法,里不比府里,若生出什麽事端,那你……”
“不会的不会的!”墨九急急的打断,“岳哥哥你也看到了,我很好的,我在里不会有事的!”说着,她的声音逐渐低下,表情黯然并着焦灼,黑白分明的眼里闪着深深切切的哀求,“我和丹儿从小一块长大,她现在这样……岳哥哥,我不能扔下她不管的……我要是走了,她只一个人留在里,我怎麽放心得下……
“岳哥哥,你能不能告诉大少爷,告诉二少爷,说我知道错了,请他们不要生气,我一定会尽快回去的。”
“等我回去了,我会好好认错……他们怎麽罚我都可以。我现在……真的不能走的,我不能留下丹儿一个人,要走,我要和她一起走。”
乌岳目光深深,种种复杂情绪在他面上飞速掠过,许久之後,他终是叹了口气:“大少爷那边……我没有把握。能争取到的时间,怕是不多。”
墨九眼里一亮:“用不着很久的!很快!很快我就带着丹儿一起回来!”
乌岳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唇贴着她的发,低低道:“小九,千万小心。你知我担心,你也知我恨不得即时带你回去,所以,不要让我为这一刻的应允後悔。”
墨九回抱住他,脸颊在他肩上蹭了蹭,细细软软的说:“我知道的,岳哥哥。你放心,我会小心,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这几日,里戒备森严。小九……我该走了。”
“好……”
“只是,我好似……已经开始後悔了。”
“嗳?岳哥哥……”
“方才说的,记住了麽?”
“嗯,记住了。”
“嗯。”
“……岳哥哥?”
“嗯?”
“丹儿……好像快回来了……”
“嗯,我知道。”
“哦……岳哥哥……那你……”
千言万语化作无声。唇与唇的相贴相近,只是碰触,未及深入。呼吸交汇,缠缠绵绵,诉说着不舍,诉出了温情。
丹儿回房,边擦拭着湿发,边打量着面前人,狐疑问道:“你站在那里作什麽?咦,好端端的脸怎麽红了?”
墨九摇摇头,笑而不语。
见到了岳哥哥,墨九是欢喜。可岳哥哥走後,她的心里又有了些沈重。
还未想出个办法,怎样去说服丹儿,怎样让丹儿同意,离开皇,与她一起回府。第二天一早,陌生的女来了丹儿的住处,说是奉了皇後之命,请她们去坤宁一坐。
墨九愣住,一旁的丹儿也是微微变了脸色。
待女走後,墨九好奇的问:“坤宁是什麽?”
丹儿正在兀自沈思,随口答道:“那是皇後的住处。”
“哦,要我们去坤宁……去皇後的住处……皇後要见我们吗?”
“嗯。”
“我知道的,那日见过的娘娘是皇上的娘子,那皇後也是皇上的娘子……”
“对对对。”丹儿肃着脸道,“她们都是皇上的娘子,只不过皇後是最大的一个。就好比,言府里的女人不少,但她们都是你爹的妾,正室夫人,只有一位。这样说,你明白了?”
墨九点点头:“那皇上的正室夫人为什麽要见我们呢?丹儿,你之前见过她的吗?”
“没有,她从未召见过我。”其实进了,第一时间就该去觐见,但皇上告诉她,不用拘泥礼节,所以到如今,她也未见皇後真颜。
这麽些时日过去,皇後怎会突然召见?而且是在傻九进之後……看着身旁人一脸纯然懵懂的样子,丹儿心里升上些慌乱,与之而来的,还有莫名浓重的不安。作家的话:怕大家忘记岳哥儿~所以让他出来过个场~想名字实在太痛苦了……我就直接把皇後住的地方叫坤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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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鲜币)第一百六十三章 皇後(一)
换过了衣衫,再重新梳整一番,丹儿便携着墨九离了住处。
在走去坤宁的路上,丹儿表情严肃,告诉墨九面见皇後的礼仪,还郑重的叮嘱,坤宁可不比府里,皇後问说什麽得仔细着答,不到开口的时候就莫要开口,总之,在皇後跟前,一切需得小心。
墨九边听边点头应,心里有着些好奇:皇上的大娘子啊……不知道长的是什麽样子,她是“皇後”……光听这称谓就觉得气派非常,不知道她住的地方,是不是很大?是不是与她的称谓一般的气派?
待到坤宁的门口,墨九便发现,气派,果然是的。将她们迎进去的,是几个面无表情的女。看着,似乎也是与一般的人不怎麽一样,至少与丹儿住处的女就有不同。
一路行至前殿,琉璃瓦顶,画栋雕梁,处处透着股庄重肃穆的气息。进了门,一个女子正端坐在上,她身穿暗红锦衫,上面是金线绣的凤云图案,头上并无过多的装饰,如云秀发拢成一个服帖的髻,只斜了一红珊瑚牡丹簪。
邬朝的皇後姓袁,是齐威将军袁旭的嫡亲胞姐。她年长邬辰扬几岁,是他亲指的皇後。
袁老将军是一代将才,从朝中退下之後,他唯一的儿子袁旭便接了他的位子,肩负重任,驻守边疆。俗话说,虎父无犬女,这位袁皇後在未出阁时就是个远近闻名的才女,後嫁入中,成了一朝皇後,也是光耀门楣。
虽为皇後,但她奉俭不奢,治理後也是井井有条。皇後院这麽多女子,争风吃醋总是有的,明里暗里的小打小闹无伤大雅,但若是过了,她该断则断,无需自己的夫君为此多费半点心思。
一国之君,心在朝纲,邬辰扬不用为家中後院分神,交与自己的皇後,他是极为放心。平日走动,嘘寒问暖,夫妻之间相敬如宾,从未红过脸。
此时,袁皇後手下还坐着两位女子。墨九是未见过的,见她与丹儿进来,她们齐刷刷的投以目光,上下打量。墨九眼观鼻,鼻观心,随着丹儿一并跪下,规规矩矩道:“参加皇後娘娘。”
殿里安静,许久之後,才听到一个声音悠悠响起:“今日佟妃容妃来坤宁问安,这便听闻,皇上从外带回两位女子。本也想见上一见,这才唤了二位前来。”
明明进已有时日,哪里是才听闻呢?丹儿边暗想,边不动声色的拉了墨九再俯身:“皇後娘娘恕罪,奴婢初进中,不识规矩,未前来坤宁觐见。还请皇後娘娘责罚。”
又是许久之後,头顶处缓缓飘下一句话:“既是初来乍到,也怪不得你们。都起来吧。”
丹儿与墨九诚惶诚恐的磕头:“谢皇後娘娘。”
才刚起身,边上不轻不重的横来一声:“哼,外面来的就是没规没矩。姐姐是宅心仁厚,不与计较。”
丹儿眼神一厉,微垂了头,带着墨九侧身福下:“参见佟妃娘娘,容妃娘娘。”
佟妃容妃互看了一眼,瓜子脸的容妃举着帕子掩嘴笑道:“呦,二位这般客气,我们可受不起。”
这句一出,丹儿墨九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只能尴尬的维持着福身的姿势。所幸,这个时候,袁皇後出声解围:“好了,莫要吓着人家。”
容妃放下柔荑,状似无辜道:“姐姐,冤枉啊~她们可是皇上亲自带来的人,臣妾怎敢呢~”
佟妃眸光流转,“扑哧”一笑:“姐姐,容妹妹这话不错,她的胆子呀,比那针尖大不了多少~”
容妃转回头,气鼓鼓的瞪大了眼:“哪是的~好啊好啊,佟姐姐在娘娘面前取笑我,回头看我怎麽治你~”
“就凭你那花拳绣腿,我还怕得不成?”
“你……娘娘~你看佟姐姐她~净会欺负我~”
嬉笑怒骂,你来我往,像是完全忘却了殿内还有另两个人。袁皇後也未多言,只含笑听着看着。好一阵过後,容妃不屑的瞟来一眼,仰着下巴,淡淡扔下一句:“起来吧。”
墨九终能直起了身,腿上蹲的发颤,也不敢去揉。她听见坐在上头的皇後命令道:“抬起头来,让本看看。”
小心翼翼,慢慢的抬头。这一下,可算见着了“大娘子”的真颜。
她的眉眼秀气,脸上薄粉略施,五官拼凑在一起,是大方,婉约,却不算绝色。只是坐着,无甚动作,就有一股无形之气从她身上隐隐散发开──那是一种身为一国之後的气势。
是沈稳,又似温和,仿佛隔着距离,再一眼又觉平易近人。她的眼睛不大,但很黑很亮,她的目光落在一旁,停了一会,就转来自己脸上。审视打量,又或者只是单纯的看,这样的眼神没有令她觉得不适,不带压迫,却莫名的令她想要俯首。
“你叫什麽名字?”
她的声音不高,清脆但细柔,其实颇为动听。丹儿率先回答:“回皇後娘娘的话,奴婢名叫丹儿。”
“嗯。”那双黑亮的眼睛只往边上一点,接着再度落回:“你呢?”
“回皇後娘娘的话,奴、奴婢叫墨九……言墨九。”她学着丹儿的样子,结结巴巴的开口。作家的话:出去了几天……结果悲催的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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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鲜币)第一百六十四章 皇後(二)
坐在上位的女子抿着嘴,令墨九无端生出了几分紧张。不敢低头也不敢移开视线,身上微微有了几分僵硬。许久之後,面前的皇後娘娘慢慢开了口:“名字是不错。”眼眸一眨,似乎含带着些许的笑意,“长的倒也老实干净。”
墨九楞了楞,不知该回说什麽才好,半晌,才局促的挤出一句:“谢谢……谢谢皇後娘娘。”
袁皇後轻微勾起了嘴角:“多大了?”
没等墨九张嘴,丹儿福了个身,答道:“回皇後娘娘的话,奴婢刚满十六,她十五。”
袁皇後悠悠扫去一眼,接而点了点头:“及笄之年,与本估料的相差不远。”
本朝的皇後年长於皇帝,这并不是个秘密,容妃眼珠子一转,状似感慨道:“才十五麽?佟姐姐你看看她们,真真应了一句,岁月不饶人啊~”
佟妃往上座一瞥,笑着啐道:“什麽岁月不饶人~妹妹是桃李年华,说的这胡话,真是该打~”
容妃娇滴滴的撅起了嘴:“佟姐姐与我同岁,怎的来打我?~人家呀才是年华正好呢,这一年一年的,如白驹过隙,尤其是在里。娘娘,您说是麽?”
其实这话已有了不妥,一旁的佟妃赶忙打起了圆场:“呦,这是怎麽了?妹妹发起诗,也得先睁眼看看,论才情,哪里轮得到你,也不怕娘娘笑话~”
袁皇後连眉毛也未动上一下,噙着抹浅笑,她道:“容妃说的不错,年华逝去不过转瞬之间。若以色事人,色衰而爱弛,爱弛则恩绝,最後剩下的唯有空房相伴,顾影自怜,慨叹无用。”
容妃佟妃面上一僵,墨九是迷迷糊糊不甚明白。即便脸色不好看,容妃还是攥紧了帕子,起身福了下去:“娘娘教训的是,臣妾失言。”
袁皇後柔声道:“都是一家人,快起来吧。”
殿里一时安静,袁皇後把视线转回到墨九身上:“言姑娘是如何与皇上相识的?”
如何相识……丹儿交代过,皇後问什麽要仔细着答,所以她是要一五一十的细说吗?墨九还在想着,那边的皇後又开了口:“言姑娘是皇上带回来的,想必,相识也是在外罢。”
其实,带她进的不是皇上,是王爷啊……皇後娘娘好像是误会了。那麽,她要不要告诉她呢?除了上面坐着的人,身侧还有两双眼睛唰唰看过来,仿佛在等着听她回答。墨九努力组织着语言,期期艾艾道:“皇後娘娘,有一天,皇上他……他有一天来府里……”
才起了个头,就被袁皇後打断:“府里?不知言姑娘所言之是……?”
“哦是、是乌府。有一天,皇上来……”
“乌府?”
这一次,话还是没能说全。
“言小姐是乌家的人?”
这个……她姓言没错,但是被爹送去了乌府,她也答应过二少爷,不会离开。乌家的人……她算不算呢?
此时,墨九可没功夫琢磨这个,便模模糊糊的应:“是……是的,皇後娘娘。”
闻言,袁皇後的表情有了些异样。她来回打量着面前两位女子:“看样子,言姑娘与丹儿姑娘早已相识。”
怎麽?原来皇後并不知她们的底细?扬大哥没有告诉她麽?丹儿边暗下揣测,边恭敬道:“是,皇後娘娘。奴婢与言姑娘自小就认识,进之前,奴婢也是在乌府做事。”
“哦……是这样。”袁皇後若有所思,没一会,挺直的腰背略略松下,她神色如常的问,“言姑娘方才说有一日皇上来府,然後呢?”
墨九回神过来:“是、是……有一天,皇上来府里,二少爷与他一起,奴婢正巧……正巧遇上了。然後又有一天,奴婢走着走着,看见皇上……大概是刚要进门……然後皇上与奴婢说了一会话……然後……然後就是这样了,皇後娘娘。”
这笨嘴拙舌的,引来侧旁几声不屑低笑,袁皇後倒是没笑,只垂下眼帘轻飘飘的说了句:“嗯,真是很巧。”後面又紧跟了一句,“丹儿姑娘说她是在乌府做事,那言姑娘呢?”
这一下墨九可被问到了。她也不知道,乌府里这麽多“做事”的人,她是否位列其中。她是下人吗?好像不是。她的身边有山儿,日常琐碎都不需要自己张罗的。早时在二少爷书房帮忙,要说是丫鬟吧……可二少爷後来又说,她不是任何人的丫鬟……
府里除了大少爷,二少爷,丫鬟家丁,剩下的就是住在姝园里的小姐。原本,她也是里面之一,後来,她搬了出去,有了自己的小院……她在乌府吃的好,穿的暖,没有干活……没有做过什麽事呀……
山儿是丫鬟,老伯伯是管事,那麽她呢?她是什麽呢……
墨九想不清楚,脸上怔怔,她茫茫然的出声:“奴婢……奴婢进乌府没有很久的,奴婢原先……奴婢……奴婢也不知道……”
袁皇後盯了她半晌,也是慢慢启唇:“哦?所以言姑娘的意思……是说自己并非府里下人?”
墨九眨了眨眼睛,犹犹豫豫,一时未点下头。
袁皇後举臂拾起一旁几上的茶盏,优雅的浅饮一口:“乌家两位公子,也是风度翩翩,不过本听闻,这两位公子未有妻妾,那麽言姑娘定是那随侍之人了?”
随侍?是时时在身边的意思吗?墨九一知半解,不过平日里,她吃吃饭,睡睡觉,看看张妈,见见大少爷,再见见二少爷,这样看来,她应该是的吧……於是小脑袋终於点下:“是,皇後娘娘。”
看她一副天真无知的样子,原来竟是个暖床丫头??佟妃容妃的眼神变了味。互看一眼,里面的意味不言而喻。她们疑惑,不甘,忿忿,她们的皇上先是收了个低贱的丫鬟,接而又收了这个女人,貌若无盐,呆呆傻傻,还不清不白,她们的皇上究竟是怎想的??
丹儿也是惊到。她是得透,她也料定,身旁人定是不知皇後之言所含之意。即便焦急她却不能为其辩驳半声,皇後未问及她,她便无法擅自开口,只是,她所不知道的是,墨九确确实实与乌家两位少爷都有了肌肤之亲。
袁皇後放下手里茶盏,话头一转:“进几日,不知言姑娘对中可有习惯?”
墨九喉咙里“咕咚”一声:“里……里很好的,皇後娘娘,奴婢没有不习惯的。”
“呵……是麽?里很好,那里的人呢?言姑娘觉得如何?”
“奴婢觉得……里的人……也是……是很好的。”这话说的违心,墨九不自觉的闪躲着来自前方的视线,心虚的不得了。
袁皇後温和道:“里就是如此,景致不变,唯有旧人新人,来来去去,言姑娘看得多了,也就惯了。”说着,她忽而一笑,“本是早惯了,不过皇上就不一样了。他总说里闷厌,得了空就要往外跑,这麽大的人了,还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若有地方唐突了言姑娘,希望言姑娘莫要往心里去。”
墨九又是不安又是惶恐,急忙道:“没有没有!皇上他也是很好的!”
袁皇後笑意深深:“那言姑娘说与本听听,皇上他怎麽个好法?”
丹儿暗道不好,拼命使去眼色,可已是来不及。殿里,墨九细细轻轻的声音是无比的清晰。
“前些日子,奴婢……受伤了,皇上常常来看奴婢,还带了许多好吃的点心,送了许多好玩的东西给奴婢,奴婢躺着不能动,皇上就陪奴婢聊天说话,皇上他……”
“是啊皇後娘娘!皇上心善,得知府里有人伤着,来找两位少爷时就顺便一看,除此之外,别无其他。”丹儿顾不得许多,此时不出声是再不行的了。若能可以,她恨不得捂紧了身旁那一张嘴。来前都嘱咐过的,怎的这个时候全忘了?!跟前的是皇後,边儿上还有妃嫔在,这些事,是可以说的麽?!
容妃佟妃面上平静,暗地里咬碎了一口银牙,目光厉得似刀,直直往墨九身上招呼。袁皇後没看丹儿一眼,脸上笑意不减:“既是里的人,就要守里的规矩。若是不知天高地厚,连本也不放在眼里……”袁皇後没有说下去,抬手再拾了杯盏啜饮。举起轻轻,落下却是重重。“砰”的一声,在空旷的殿里,悠悠回响。
丹儿一颤,顿时白了脸,垂下头,死死咬住了唇。
身周的气氛让墨九没来由的觉出了紧张,只见袁皇後坐直了身,对她柔柔示意:“言姑娘,怎的不说了?”
墨九不安的看了看丹儿,再不安的看了看面前的女子,手心莫名的渗出了汗,嘴唇开合,又开始控制不住的结巴:“皇上……皇上他还请我来、来里玩……”
“玩?”袁皇後偏头轻笑,“他是这麽说的?”
“是、是啊,皇上一直说、说里和府里不一样……”
“原来如此,还有呢?”袁皇後认真的再问,仿佛极为好奇。
“没有……没有了……”
“嗯。”袁皇後长长拉了一声,身子倚向一边的扶手,诡异的安静没有维持很久,她启齿唤:“来人。”
话音刚落,一个年迈的女上前躬身:“皇後娘娘,奴婢在。”
袁皇後一个眼风飘过来:“去,掌她的嘴。”
“是,娘娘。”作家的话:感冒,鼻子全塞……吃了药又昏昏沈沈,这几天更文多有怠慢,望大家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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