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睿哲收到祁玥的信息,先是看见那两个灼心的大字:分手,下一秒就气得回拨过去,毫无疑问听见冷冰冰的人工客服声,再定下眼睛慢慢看完整行字,闻堰。
他开车直往闻堰的住处,惊雷已经响过了,现在心里冷静下来,闻堰对他的情感他不可能不知道,成年男女的感情不用表白,看一眼双方都心知肚明,只是闻堰不说,他也乐意装不懂,他再爱玩乐也不会把念头打在闻堰身上,对她最多夹着多年好友的怜惜。
总不能开口拜托你,麻烦不要再爱我了。
闻堰出国招到家里的一致反对,有劝她女孩子不要太拼,工作好好的突然要远走留学,还有的先辈说经验,早点结婚安下来,总之人人都有理,就闻堰一个无理取闹。
闻堰找到他,让他帮忙应付家里人,蒋睿哲彼时还未料到将来要出现一个祁玥来克他,况且对于闻堰的心思,他是真的存了一分愧疚。
而且她要出国最好,把他忘了再开始,她的人生不应该和他搅在一起,他也害怕她看他的眼神。
去闻堰家,向她父母保证自己作为男友绝对支持她的决定,闻堰父母哑口无言,蒋睿哲也不是路边随意就能骗来的男人,儿孙自有儿孙福,闻家这边松了口,既然蒋睿哲作为男友都不介意女友要离开,他们作为父母也没理由再拘着女儿。
蒋睿哲去闻家见父母不可能传不到蒋家耳里,没等父母问起,蒋睿哲已经自觉带闻堰回家了,蒋母虽然不满意儿媳要出国,不过蒋睿哲之前浪荡的例子太多了,她时常害怕有女生挺着肚子来找她,对闻堰不甚满意,但是对比起来,闻堰简直太完美了。
总之,双方没有十分尽兴,也有八分满足。
蒋睿哲当然想过未来怎么圆,不过闻堰出去几年,兴许带个外国人回来,双方再道歉一下又是一条好汉,他也没指望过自己会结婚。
他自以为善解人意,没想到到头来绕进去的就他一个,闻堰哪里来的胆子去找祁玥谈话,他还没来得及让她跟父母说清,他现在不是孤家寡人,也不游戏人间,早点把别人男友这个名号摘下来,免得到时带祁玥回家惹不痛快。
闻堰开门看见蒋睿哲阴沉沉的脸就猜到了八分,她这一个星期以来一直刻意不想起那天咖啡馆里的自己,用谎言堆积起来的那一点点虚幻的幸福感。
一直在撒谎太累了,每个谎言出口,脚下的悬崖便陡峭一分。
“你来了。”素着一张脸请他进来,没有力气再去研究他今天的表情。“差不多猜到你今天为什么来找我。”
蒋睿哲没有入座,继续寒着一张脸看她,她没有在意他的脸色,对着空气继续说道,“这一个星期差不多是我这辈子里最难熬的时刻,比得知你爱上别人还要受不了,我从未对你表白,但我想也藏不住我的心思。”
“对于祁玥,我很抱歉,我现在也没办法接受对她说出这样的话的人是我,后续问题我都会解决,去和她解释吧,抱歉。”
她眼神缥缈,终于到了结束的关头,错误已经太多了,她尝够后悔的滋味了,“该说的就这些,爸妈那边我会说明白。”
终于回头看了他一眼,“抱歉了。”
最大的错误不是爱上不爱她的人,而是违背自己的原则,用错误的方式伤害无辜的人,牺牲别人为自己的爱情买单。
终于都结束了。就像我们有时搞错时间和地点,进到一个错误的房间,房里的人齐刷刷地看过来,像这样无所适从的一瞬,大多数人可能都经历过,而对闻堰来说,这样的尴尬与无所适从,是贯穿她全部的爱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