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们污染的？”
“我感觉应该是。”
公安厅的人居然管起环保厅的事，柳莹被搞的哭笑不得，禁不住提醒道：“韩处长，园区有污水处理厂。”
“我知道，这几天我从那儿经过好几次。”
韩均转身打开另台电脑，上网点开电子地图，指着地图上的几条主要道路，轻描淡写地说：“各位，我们分工下，到了园区之后我和生姜组，从开发路往东走；夏主任和小柳组，从开发二路往东走；詹升荣邓南晴组，谭雁冰孙大勇组，分别从开发三路开发四路由西往东搜索。”
“师傅，搜索什么？”
“马路两侧的集水井，要特别留意那些井径比较大的。”
詹升荣醍醐灌顶般地反应过来，喃喃地说道：“第抛尸现场附近有条管径近两米的出水口，如果凶手在园区抛尸，如果把行李箱扔进集水井，那么只要有水就可以沿涵洞被冲到东港河。”
韩均微微点了下头，调整了下地图比例，指着第二抛尸现场笑道：“并且从园区去第二抛尸现场很顺路，去第抛尸现场反而不顺路。如果能证实这点，那凶手就很难躲过园区的监控。”
姜怡也反应过来，摸着额头脸追悔莫及地说：“不下雨不等于没水，东港河那么脏那么臭，污染那么严重，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怎么没想到。”
“我同样没想到，还是你师娘提醒的。”
案子有眉目，柳莹激动不已，也不管他们的关系暧不暧昧了，急切地说：“韩处长，管委会应该有排水工程的图纸。只要能借到图纸，就能沿图纸上最粗的涵洞往上找，肯定能找到。”
“这个主意不错，不过现在只是推测。反正工业园区就这么大，能把行李箱扔进去，并且能够被水冲到东港河的集水井应该不多，应该很容易找。”
正如他所说，工业园区井径足够大的集水井并不多。与第抛尸现场呈直线的更少。
更何况集水井不是马路中央的水道检查井，修在护栏外，井口露天，没有遮盖，二人组，人负责马路侧，十五分钟不到，就非常容易地找到了三个。
詹升荣和邓南晴乘坐城西分局的警车，从开发三路赶到最南边的开发路，推开车门跑到韩均师徒所在的集水井边。兴奋不已地汇报道：“处长，姜科长，我们那边管径小，谭雁冰和孙大勇那边更小，应该就是您找的这个或者夏主任找到的那个。”
姜怡环顾了下四周，拿出下车时打印的地图看了看，脸沮丧地说：“问题是从南到北这条线上没印染厂，他们要偷排污水只会排到第抛尸现场东边或西边。”
河水不流动，就算冲也冲不出多远。而排涝口与排涝口之间的距离很远，这确实是个问题。
看着他们脸失望的样子。韩均指了指马路斜对过的污水处理厂：“看见没有，没印染厂不等于没污水，事实上这里的污水比印染厂更多。”
邓南晴脸不可思议地问：“处长，您是说专门处理污水的工厂会排放污水？”
韩均点点头。看着已经干枯的集水井说：“污水处理厂也是企业，是企业就会追求最大经济效益，完全有向外偷排污水的可能。如果这里才是真正的第抛尸现场，如果对面污水处理厂真通过排涝管网偷排过污水，如果抛尸和排放污水间隔时间超过三小时，那么就有很大几率能在下面找到被害人的血迹。”
人体血液中含有血红蛋白。从空气中吸入的氧气就是靠这种蛋白质输送到全身各部分的。
血红蛋白含有铁，铁能催化过氧化氢的分解，让过氧化氢变成水和单氧，单氧再氧化就能在紫外线灯下发出蓝光，这种现象被称之为鲁米诺反应。
这种检测方法极为灵敏，被各国执法机构广泛应用，能检测出只有百万分之含量的血，即使滴小滴血到大缸水中也能被检测出来，由此可知想把它冲掉有多难。
姜怡油然而生起股希望，掏出手机道：“师傅，我给柳莹打电话，让她通知技术人员带鲁米诺试剂过来勘查。”
让专案组排查了下东阳村，结果无所获。
韩均不想再打没把握的仗，摇头道：“有没有排放污水，去对面问问就是了，用不着这么麻烦。”
天底下没那么多巧合，如果对面污水处理厂在案发前后确实偷排过污水，那这里才是第抛尸现场的可能性将会非常高，毕竟除此之外无法解释行李箱为什么会出现在东港河里。
姜怡想了想，忧心忡忡地问：“偷排污水被抓到是要罚款的，他们会说实话吗？”
韩均冷哼了声，面无表情地说：“人命关天，他们敢不说实话？”
詹升荣点点头，跨过护栏道：“小刘，把车开到污水处理厂门口去。通知小柳和老李，让他们赶快过来。”
城西分局干警扶着方向盘道：“是！”
不会儿，所有人全部赶到污水处理厂大门外。
两辆警车，辆沃尔沃大拖车，三个穿警服的警察，七个便衣，把门卫吓了跳。得知公安厅的人要找老总了解情况，连忙开门让他们进去。
东海污水处理公司是家民营企业，实力雄厚，在黄港市有六个污水处理厂，工业园区只是其中个。
这里臭气熏天，大老板自然不能呆在这儿。接待他们是个姓向的经理，热情无比的把众人请进接待室，又是敬烟，又是让人去倒茶。
“向经理，别忙活了，我们就问几个问题，了解下情况。”
向经理非常健谈，坐下身来脸凝重地说：“对面死人了，我知道。公安同志。你们定要想方设法抓到那个凶手，他太残忍太疯狂了，杀人了还分尸，想想就怕。”
韩均可没时间跟他绕圈子。直言不讳地说：“向经理，我们是公安厅来调查这个案子的办案人员，不是黄港市公安局民警，更不是城西分局民警，我们要问您个问题。希望您能够如实回答。”
“当然，当然要如实回答，您尽管问，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韩均微微点了下头，紧盯着他双眼问：“向经理，我想知道去年12月8日至12月11日，贵公司有没有通过园区排水管道往东港河排放过污水。您别急着回答，想好了再说，因为人命关天。这直接关系到我们正在侦破的这起杀人分尸案，您现在所说的每句话都要负法律责任。”
东海污水处理公司建于2007年6月，当时设计处理能力是每天2万吨，负责集中处理园区内6家印染企业的废水。然而随着时间推移，园区内印染企业由最初的6家变成现在的14家，远远超过其处理能力。
再加上前段时间在搞设备改造，准备从印染行业的二级排放标准，提升到级排放标准。所以利用排涝管网偷排的频率比以前高，偷排的量也比以前多。
这不是件小事，说实话是要被处罚的。可不说实话又要承担法律责任。向力华吓出了身冷汗，沉默了半天都不敢开口。
夏莫青掏出警官证在他眼前亮了亮：“向经理，贵公司到底有没有偷排并不难查。你心里清楚，楼下那些职工心里也清楚。我相信你不说样会有别人说。”
“公公公安同志，我们是搞污水处理的，怎么会怎么会做那种破坏环境的事。”
眼神闪烁不定，说话支支吾吾，看就知道没说实话。
韩均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向经理。我知道作为名高管，你要为你的雇主负责，要维护他的利益。同时作为警察，我们也不会替你们保密。如果真偷排了，你们肯定会受到环保部门处罚。
但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如果不说实话，那接下来调查这个情况的将会是省环境保护厅，而不是黄港市环境保护局，更不会是城西区环境保护局。”
詹升荣趁热打铁地提醒道：“向经理，韩处长说得很清楚，到底哪样更负责，哪样更能维护你老板利益，你心中应该有数吧？”
想查真的很容易，问几工人，化验下东港河的水，想赖都赖不掉。
如果由黄港市环保局处罚，老板找找人说说情，或许能少罚如果闹到省里，罚款肯定是黄港的几倍。
人命关天，这件事居然跟命案扯上关系，他们不查个水落石出肯定不会罢休。
向力华暗叹了口气，不得不苦着脸承认道：“公安同志，那几天我们确实流出过次污水，真不是故意的，是改造工程的施工人员操作失误打开了污水池的水阀，导致污水流出的。我们监管不到位，管理不完善，我检讨”
推测得到证实，韩均欣喜若狂，摇头笑道：“向经理，我们是警察，不是环保执法人员。监管不到位，管理不完善，您跟他们去检讨，相信他们会理解的。我们想知道是，贵公司排放，不，应该是操作失误导致污水流出的确切时间，这对我们非常重要。”
师傅就是师傅，真幽默，生姜差点爆笑出来。(未完待续。，投推荐票月票，，。手机用户请到.阅读。(未完待续。
： 刚才看了书评区，发现有书友对这几天的更新不太满意，这里给各位兄弟姐妹解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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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六十四章 个又个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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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作案手段残忍影响极为恶劣的杀人抛尸案，牵扯出起影响同样恶劣简直滑天下之大稽的环保案。
专门处理污水的工厂居然利用排涝管网偷排污水，居然直接误导了公安机关的侦查方向！市委曾书记和方市长大为震怒，接到市局汇报后立即责令市环保局彻查，并委托分管工业信息交通运输环境保护水务农业和农村工作的许副市长亲临现场。
市委市如此重视，市环保局动作很快。
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技术人员刚到，正在姜怡的引导下准bè勘查集水井，市环保局领导就带着技术人员和环保执法人员跟来了。
侦破工作取得突性进展，黄港市人民副市长兼公安局长宋昌盛，突然想起他同时是省厅积案清查领导小组成员，决定亲临城西工业园区慰问慰问领导小组办公室副主任领导小组办公室三科副科长等名义上的部下。
值得提的是，韩大处长是领导小组顾问，级别虽然没他高，但在领导小组里的地位却与董副厅长相当，不是他名义上的部下。
事实上正因为他婉拒了担任领导小组副组长兼办公室主任的提议，上下级关系好理顺，彭副省长才亲自兼任领导小组组长，才由两位副厅长兼任副组长，才把全省十四个地级市公安局长拉进领导小组兼任成员的。
“801”虽然独立于刑侦局之外，但同样是厅直单位，连几个骨干都是从刑侦局调去的。更何况业务上根本分不开。至少在刑事技术检验块离不开刑侦局的刑事技术中心。
“801”连取得两个突性进展，韦乐山非常高兴非常有面子。边像主人样邀请宋副市长参观“镇厅之宝”，边笑道：“宋局。两个集水井勘查结果出来之后，我们就可以迅速调整侦查方向，利用园区监控，组织图侦人员进行视频分析，在最短时间内锁定犯罪嫌疑人，进而查清其身份，争取在除夕前将其抓捕归案。”
厅里成立“801”，宋昌盛真没当回事。
以为像个兄弟省厅把人口服管理总队与出入境管理总队合并样，搞个全国首创。
说好听点叫“警务机制改革”或者“机制创新”。说不好听点就是个花架子，就是个哗众取宠的噱头，从未想过他们真能破案。
以至于没认真对待“801”组织的借调考试，市局和几个分局些干警报了名却因为在案子上，没给他们批假，去得全是些相对清闲的，结果16个人中9个提前交卷，剩下7个全部落榜。
大意了，太大意了！
没想到他们真能破案。真有两下子。
宋昌盛暗叹了口气，紧握着韩均的手，不无自嘲地苦笑道：“韩处长，韦局。杨局，我们市局‘12.12’专案组确实很失败啊。案子拖到今天，迟迟没进展结起来可以用‘失之毫厘谬以千里’这八个字来形容。
发à现场离真è的第抛尸现场不到公里，发à行李箱的位置距排涝口不到二十米。可他们就是想不到。个多月时间，愣是围着发à现场团团转。要不是你们帮忙。我估计他们还要继往那个牛角尖里钻。”
几个专案组主要成员匆匆赶来了，个个尴尬不已地站在车外等指示。
韩均下意识看了眼，摇头笑道：“宋局，失败不是贬义词，至少在我们‘801’看来不是。事实上专案组的工作非常有意义，正因为他们排除了其它可能，我们才能想到这种可能。况且这切并没有得到查证，就算得到查证想破案，想抓获凶手仍要做很多工作。”
“失败就是失败，别帮他们说好话了。”
宋昌盛跟夏莫青亲切握完手，转过身来痛心疾首地说：“三位，上次借调考试，我们市局干警没考好。结束后我了解了下，全省十四个兄弟市局中我们黄港市局居然扛榜倒数第，其它各项工作都在创先争优，这项工作没做好，这个人真丢不起啊！
韩处长，这件事你最有发言权，不知à能不能再给我们市局干警次机会。大学毕业考试还能补考呢，你说是不是？”
这是对“801”示好的种方式，然而韩大处长却不能答他。
是他不想管这些事，二是每次借调多少人员厅里有计划有安排，不能因为哪个人说几句好话就坏了规矩。
正不知à该怎么婉拒，夏莫青手机突然响了，她走到休息室里接了下，很快走出来脸激动地汇报道：“报à四位领导，詹升荣同志的推测非常精准，谭雁冰和孙大勇刚在开发路与发展大道交叉口附近的座小桥下，找到了直没找到的被害人左腿。”
太神了！
宋昌盛脸不可思议地问：“怎么找到的，那位同志是基于什么推测的？”
韩均翻出张地图，拿起笔在上面画了条线，微笑着解释道：“詹升荣同志是位犯罪心理学家，被借调到‘801’之前直在警官学院任教。他从技术人员正在勘查的集水井和第二抛尸现场位置判定，凶手抛尸时很可能是走路抛路，并且离公路不会太远。
我们发à集水井可疑，同时又知à第二抛尸现场，那么被害人剩下的条腿也应该在这条公路的东西延伸线上，所以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找了找，没想到真找到了。”
夏莫青补充道：“可惜只找到被害人左腿和放腿的纸袋，那个纸袋跟第二抛尸现场的样，无法通过其查到被害人身份。”
从发à集水井到发à第三抛尸现场仅用了个半小时。判断非常之精准，行动非常之迅速。接下来的侦破工作由“801”主导比由市局专案组主导靠谱多了。
韦乐山不想在黄港过年，不失时机地提议道：“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找到被害人身体的最后部分。这已经非常了不起了。宋局，我建议接下来的侦破由‘801’组织指挥。在江城在东靖在东州在海东，‘801’成功指挥侦破过五六起命案，其中包括起12年前的陈年旧案，经验丰富，并且侦破速度非常快。”
“801”主导就是刑侦局主导，杨忠旺立即附和道：“宋局，连‘801’最年轻的姜怡同志，都已经组织侦破过两起死亡两人影响极为恶劣的大案。参与侦破过的命案更多。其中包括去年全省涉案金额最高的‘10.01跨国杀人诈à案’，交给‘801’您完全可以放心。”
已经够丢人了，把黄港的案子交给“801”组织侦破更丢人。
宋昌盛真不想答，可是他们在短短三天内取得个又个进展，不仅通过行李箱锁定了被害人有可能来自的地方，并且已派人赶赴邻省调查。不仅解开凶手怎么把被害人躯体抛到东港河的谜团，甚至在解开谜团的个半小时内找到直没找到的被害人左腿。
专案组不争气，人家掌握绝对主动权，跟你商量是给你面子。
如果不借坡下驴。那他们完全可以独立侦查，没必要跟黄港市局通气。反正他们不但有自己的办案人员，同时可以调动其他市局警力，拥有比黄港市局更多的办案资源。
离除夕只剩下五天。万到时候破不了，怎么跟省厅和市委市交代，怎么跟被搞得人心惶惶的黄港市民交代？
宋昌盛不敢冒那个险。只能同意道：“韩处长，那切就拜托你了。从现在开始。黄港市局将全力配合。”
这是个锻炼新人的机会，不让他们当次领导。很难像生姜样树立起自信，韩均也不客套，紧握着他手道：“宋局，我们会想方设法尽快破案，尽快抓获凶手，尽可能不让您失望。”
“谢谢，非常感谢，等案子破了，我给你们庆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