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办法,趁她立足未稳赶快反攻,把本来就属于你的阵地夺回来。”
这丫头,真当真了!
白晓倩差点爆笑出来,装出副很痛苦地样子说:“关键是胜算不大。你想想,我要反攻就要先把他这份工辞掉,赢了自然好,他的钱都成我的。万输了,并且很可能输,到时候年十二万的损失谁给我补。”
“我我我师傅年给你十二”
“所以说他小气嘛,赚那么多钱才给我这么点,想想就觉得亏。”
姜怡彻底服了,咬牙切齿地说道:“白姐,你觉得亏,我比你更亏。被他害这么惨,不仅分钱不给,还管我要拜师礼,要我摆拜师宴,现在更是变本加厉,给我找了个瞧不起我的师娘!”
“我跟你不样,我是通过辛勤的付出换取应得的回报,不是傍大款,不是他养的情人。当然,你也不是,不过作为徒弟孝敬师傅是应该的。”
姜怡冷哼了声,气呼呼地说:“不是我想拜他为师,是他死拉硬扯硬要做我师傅。再说我也有付出,给他当司机,给他跑腿,今天还给他买早饭。就算不给我同等待遇,也要给半吧。”
“你们师徒的事跟我说没用,今天不用上庭,我去睡个回笼觉,等他回来你跟他慢慢谈。”
“老公都被人抢走了,你居然睡得着!”
白晓倩拍了拍她肩膀,起身道:“抢走就抢走吧,又不是头次,日子总得过,我们要往前看。”
真看得开,姜怡彻底无语了。
正不知道该把行李往哪个房间搬,被声讨的对象穿着昨天那身衣服回来了,刚走到卧室边的白晓倩下子来了精神,忽闪着大眼睛狡黠地笑道:“韩大律师,您看上去好憔悴,要不要我炖点什么汤给您补补。”
韩均很奇怪地看了看姜怡的行李,回头笑骂道:“衣衫不整,点都不注意影响,连那儿都露出来了。还有那个什么汤,留着你自己补吧,你看看,都下垂了。”
白晓倩这才注意到睡衣有点大,腋下空荡荡的,扔下句“你才下垂呢”,急忙砰的声关上房门。
“师傅,你害死我啦!”
昨天去哪儿了,和谁过的,是人家隐私。姜怡不想管也管不着,但她沦落到如此田地全拜他所赐,不等他开口便将她的委屈五十地道了出来。
可怜兮兮,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再说下去恐怕真会哭。
又好气,又好笑,又有几分不忍,韩均只能坐到她身边,慢声细语地劝道:“别难过了,不就是工作安排吗,又没有解雇你,更没开除你党籍。什么事不用干,每个月有工资拿,这好事去哪儿找?
有困难找师傅,有委屈跟师傅倾诉是对的,证明你很看重我们的师徒关系,很信任我这个师傅。上午我要去会议中心参加‘全省公平贸易培训班’开班仪式,你在家好好休息。中午回来时我找几个工人,把书架搬到客厅里,把书房腾出来,再买张大大的床,以后就住这儿,不收你房租。”
“那案子呢,抛尸案破不破了?”
“当然要破,他们越排斥你,你越要干出点样子给他们看看。”
韩均顿了顿,装出副愤愤不平的样子,恨恨地说道:“王思强,李大山,周洪福,居然给脸不要脸,居然敢欺负我徒弟。生姜,别委屈,看师傅怎么帮你收拾他们。先把抛尸案破了打他们的脸,然后再翻翻他们这些年办的旧案,我就不信点瑕疵没有,真要是能复查出冤假错案,我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姜怡大吃惊,急忙哀求道:“师傅,别,千万别,他们也没怎么着我,把抛尸案破了让他们丢脸就行,不用那么麻烦再翻什么旧案。”
第三十三章 双喜临门
?刚追上“美女学霸”女友,又略施小计把姜怡拉进自己阵营,在重案队留下个钉子,以后想什么时候去恶心王思强就什么时候去。师傅去关心下徒弟,名正言顺,再也不用担心调研完之后找不着借口。
双喜临门,韩均从未像今天这么愉快过。
心情好,站在讲台上都能超常发挥,开班仪式后的第堂课,他把枯燥无味的“国际贸易摩擦”和“反垄断调查应诉”讲得既幽默又风趣,赢得了阵阵经久不息的掌声。
作为从美国把他挖回来的“伯乐”,余省长非常有面子,不仅从头听到尾,而且像参与培训的学员们样时不时做记录。
走下讲台之后,更是笑容满面的把他介绍给商务部和商务部贸易救济局的领导。要不是声称中午有事,逮着个机会开溜,说不准又要把他拉去陪部委领导们吃饭。
打开导航,去最近的家俱商场买了张床,约好下午六点前送过去,再顺路买了大束玫瑰,回到人才公寓已是下午两
姜怡在家也没闲着,不知道从哪儿找来十几个大纸箱,把书分门别类的都装了进去,客厅里的沙发也被挪到边,就等托物业联系的工人来搬。
“师傅,冰箱里有饭有菜,都是白姐昨晚做的,您先吃几块饼干垫下,我这就去给您热。”
这徒弟挺懂事,听说他没吃饭就系上围裙跑进厨房。
韩大律师心情更愉快了,往被挪到门边的沙发躺,又做起她的思想工作:“看上去精神不错,这就对了,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怎可能点挫折都遇不到。关键是怎么去面对,我们要化愤怒为力量,给那些把挫折和愤怒强加于我们的人个有力回击。
昨天不是说过吗,我们是黄金组合,是侦破各种疑难凶杀案的梦之队。只要我们师徒齐心,就能其利断金,先让他们暂时得意下,回头看我们怎么左右开弓,‘啪啪啪’地抽他们脸。”
又是“黄金组合”,又是什么“梦之队”,抽脸就抽脸吧,还左右开弓。
姜怡忍俊不禁地笑道:“师傅,光说没用,关键是要把案子破了,要是王队和周探长他们先抓到凶手,到时候被左右开弓抽脸的可就是我们了。”
“是不能让他们抢我们前头。”
韩均坐起身,饶有兴趣地问道:“他们现在有没有进展?”
“您回来前我刚给单位打过电话,如果蒋姐没骗我,那应该没什么进展。不过动作很大,考虑到老百姓不怎么看报纸,分局连夜印了上万份认尸启事,这会儿应该已经贴满了大街小巷。苗队的推测王队也很重视,已发出协查通报请全市的派出所走访询问各辖区内的工地。”
姜怡把热好的炒豆角倒进盘子里,接着道:“据蒋姐说为了尽快破案,队里又向分局申请了笔经费,准备通过报纸电视和电台发悬赏,向全社会征集线索。另外把距抛尸地点不远的几个外来人口密集的村作为排查重点,二探组和四探组全压上去了。”
“网撒得倒挺大,关键是能不能捞着鱼。”
“师傅,您还有心情笑,他们把能做的都做了,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到底能不能通过那块漆斑联系上第现场,韩均心里点底都没有,并且张琳说得很清楚,分离提纯检验分析比对匹配需要时间。
韩均不想坐等,沉吟道:“他们有件事没做,你或许可以试试。”
“什么事?”
“死者的红色恤衫上好像有个标志,而且比较新,应该刚买没几天,你可以顺着这个方向调查,拿证物和死者照片跑跑地摊,逛逛夜市,说不准能有点收获。”
还以为有什么高见呢,搞来搞去是查衣服。
姜怡轻叹了口气,摇头苦笑道:“师傅,那个标志是品牌,市场上十件有九件是假的,还是今年最流行的款,仿冒它的没百家也有八十家。摆地摊的进货渠道又乱,有从本市批发市场进的,有从外省进的,有从网上订的,还有的干脆买件拿到服装厂请人家代工,根本无从查起。”
不能让她闲着,闲又会胡思乱想,韩均脸色正,“假的它也有来处,假货与假货也有区别,人命关天,只要有线希望我们就要去查。开我车去,油钱我给你报销。”
这个工作量太大了,不过他说得也有道理,姜怡点点头,很不情愿地说道:“好吧,我听您的,就以恤衫为突破口展开调查。”
“衣服在技术中队,如果借不出来给我打电话。”
提起电话姜怡就肚子气,撅着小嘴嘟囔道:“我又不是张老师,我哪儿有您电话。”
韩均这才想起他的电话号码只有白晓倩和张琳知道,不无尴尬地笑道:“生姜,不要有什么想法,师傅我就是怕麻烦,外人问起来才留白晓倩电话。你现在又不是外人,我也不可能嫌你麻烦,所以今后有什么事尽管给我打。手机在这儿,你自己拨下,顺便把你的号码帮我存起来,省得以后有事找你找不着。”
“张老师你怎么不嫌烦?”
“又来了,小孩子家家的,别管大人的事。”
“您比我也大不了几岁。”
“大岁也是大,再说我是你师傅,对师傅要表现出应有的尊重。好啦好啦,钥匙给你,去查你的案吧。”
“您下午不用车?”
“别管我,破案要紧,哦对了,车上有束花,帮我送上来再走。”
姜怡接过钥匙,掩嘴轻笑道:“送给张老师的?”
韩均放下筷子瞪了她眼,脸不耐烦地说道:“都说了大人的事你别管,你管我送给谁?真受不了你,简直是个问题少女。”
“我没问题,是您有问题,不想告诉我拉倒,反正我又不是不知道。”
“知道你还问!”
姜怡干脆屁股坐到他身边,振振有词地说:“师傅,我真替白姐感到难过,她对您多好,像小媳妇样无怨无悔的伺候您,您居然在外面总之,您对不起她。”
韩均被搞得啼笑皆非,放下筷子道:“她无怨无悔?你是刚搬来,不知道她平时是怎么抱怨的,整天嚷嚷着要加薪,威胁不成就色诱,要不是你师傅我坐怀不乱立场坚定,别说银行里那点存款,或许连这套房子都被她过户几回了!”
姜怡的同情心泛滥得发不可收拾,又嘀咕道:“过户就过户呗,在您名下和在她名下有什么区别,您这次真伤了她的心,现在补救或许还来得及。”
先入为主,和她真没法说。
韩均头都大了,指着防盗门道:“她不用你同情,更不用你帮她打抱不平,该忙什么忙什么去,不然我真生气了。”
“自己做的事还怕别人说,走就走,您个人在家内疚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韩均真有些后悔收这么个喜欢瞎掺和的徒弟,匆匆扒了几口饭,洗了个澡换上干净衣服,打电话叫来辆出租车,按照昨夜的约定直奔科大而去。
大学属于公共资源,照理说只要不影响学生上课谁都能进。韩均不知道规矩,像在美国样直接往里面闯,刚走了几步就被门卫叫住了。
既不是老师,又不是学生,想进去必须登记,必须有人接。通电话打完,套手续走完,张琳教授男朋友来了的消息也被搞得沸沸扬扬,尽人皆知。
群群女大学生从教室宿舍图书馆操场蜂拥而至,嘻嘻哈哈地互相推搡着,像生怕他听不见似的发表各种意见:“你看你看,真比上次那位帅!”
“好多玫瑰也,羡慕死了。”
“好像是打的来的,连车都没有,配得上张教授吗?”
“别这么势利好不好,也许人家刚回国,没来得及买。也许人家压根儿就在国外工作,抽时间回来看咱们师姐的。”
正像猴子样的被她们围观,张琳穿着件白大褂从人缝里挤了进来,唯恐天下不乱的女大学生们顿时起哄道:“张教授,人家都流汗了,帮着擦擦呗!”
“师姐,抱个,来个热情的拥抱。”
“起什么哄,都上课去。”
心上人说来进来,张琳心里美滋滋的,俏脸涨得通红,回头啐了句,然后走到他面前假作生气地埋怨道:“我还有节课呢,怎么来这么早。”
韩均双手捧着九十九朵玫瑰,故意大声道:“等不急了,刻都不想再等。亲爱的,送给你。”
他话音刚落,学生们又是阵哄笑。
“谢谢,”张琳鼓起勇气接过玫瑰,旋即转身笑骂道:“看够了没有,都散了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再起哄别怪我让你们挂科。”
个戴眼镜的女大学生吃吃笑道:“师姐,再让我们看看姐夫呗,就看眼。”
韩均伸出右臂,很潇洒的在原地转了圈,像模特样叉着腰,笑问道:“各位,现在满意了吧?我脸皮厚,不怕难为情,可我女朋友不行,请给我们点点空间,谢谢。”
第三十四章 政府律师
?对于江城,韩均最熟悉的恐怕只有西郊公安分局看守所。被关押四个多月,不仅非常熟悉,且印象深刻。
虽然“消费”同样昂贵,但请女朋友去那儿吃饭显然不太合适。
菜要可口,环境要好,气氛要浪漫,想来想去也不知道哪儿有同时满足这三个条件的餐厅。年十二万不是白给的,遇到这种伤脑筋的问题当然要问白晓倩。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要不是白晓倩提醒,差点忘了除公职之外他还兼任着东江集团常年法律顾问。
位于市区繁华地段的东江假日酒店,是江城数得上号的五星级酒店,也是东江集团除制药之外的诸多投资项目之。用白晓倩的话说:中餐厅西餐厅宴会厅都有,想吃什么吃什么,环境又好档次又高,吃完了可以直接上楼开房,连避-孕-套都不用出去买!
东江集团总部就设在酒店36至38层,他们被美国同行提起反倾销调查时曾去过次。正如白晓倩所说,环境好档次高,客房里真备有避-孕-套。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想到钱包里有张段总送的可打折可挂账的白金卡,韩大律师毫不犹豫地把张琳请到了东江酒店三楼中餐厅。
环境的确非常不错,餐厅入口处,设计精巧的开放式厨房把厨师精湛的烹饪技巧,栩栩如生地展现在客人面前,给客人带来宾至如归的感觉。
再往里走,棱格木门相迎,小桥竹木屏风点缀其间,牡丹杜鹃海棠水仙紫荆莲花玉兰不而足走进餐厅,仿佛置身于万花丛中。大厅左侧的几个包房,也都以鲜花命名。其设计灵感无疑源自中国古代的“四君子”,取其清雅淡泊之意境。
来得比较早,大厅里没几个客人,总共就两位也没必要进包房。在落地窗边选了个位置坐下,抬头便可俯瞰酒店对面中山花园的如画美景。
张琳似乎极少来这样的场合,显得有些拘束,小家碧玉般地坐在对面,双清澈的眼睛笑盈盈地看着他,就是不愿意点菜。
韩均只能代劳,翻开菜谱道:“两份脆皮芝士卷,份韩式烧茄子,两份竹笙牛肉球,份糖醋菊花鱼,两份野山菌娃娃菜菜不够再点,另外请帮我们拿瓶你们这儿窖藏的红酒,上次喝过,味道不错。”
三个丸子140元人民币,小份娃娃菜65,瓶红酒800多,点完之后又顺手给了百元小费,把那穿旗袍的女侍应生乐得合不蚂。
侍应生刚离开,张琳撅着小嘴嘀咕道:“这么贵,太奢侈了。不就是顿饭嘛,在哪儿吃不是吃,早知道这儿消费这么高,还不如去我们学校对面呢。”
“第次请你吃饭,当然要选个好点的地方。”韩均深情的看了她眼,从钱包里掏出张卡,不无得意地笑道:“再说我有这儿的卡,结账时可以打五折。”
张琳笑问道:“公职人员的隐福利?”
“我没那么腐败,况且我有名无实也没资格腐败。”
“那卡是从哪儿来的?”
“这家酒店属于东江集团,而我呢,是东江集团常年法律顾问。也许顾问费给得少,老总感觉过意不去,就托白晓倩送我张卡。”
“给多少?”
“年60万,还人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