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八日下午四点,美国都华盛顿,白宫前的草坪上。
数十名警卫散布在白宫的屋顶或是草坪四周,隐隐形成一个包围圈,将在草坪散步的三人护在中间。
罗斯福端坐在轮椅上,他的秘书在后面推着轮椅,哈利法克斯子爵走在轮椅的右侧。
“很抱歉,总统先生,我打扰了你的周末休息。”哈利法克斯说道。
“没关系,子爵先生。”罗斯福说道。
三人走至草坪上粗壮的紫杉树树荫下,罗斯福支走秘书,直截了当地说道:“我知道你的来意,子爵先生。前天,我和一些部长还有将军们开了一次小规模会议,我在会议上询问他们是否有必要对轴心国宣战,讨论的结果依旧是很不乐观,反战派占了上风。
他们的态度很大程度上反映的是国会和国民的态度,很抱歉,我不能冒着违背舆论,甚至是国家分裂的危险带领美国走入战争。”
最终还是这种结果,哈利法克斯心头涌上一股无力感。
英国真的成了孤军作战,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肯在这个时候帮助英国。
知道自己无法说服罗斯福,哈利法克斯及时转变策略。
“总统先生,我十分理解你的难5≈处,我也不希望你违背民意。相先生想让我问问你,美国对英国的租借法案与护航运输能否继续得到保证?”
“可以,但是运输量可能会有缩减,更多的会集中在民生物资上。”罗斯福说道。
美国已经对战争的前景失去信心。他们想抽身了。
哈利法克斯感到局势更加不妙。
“总统先生。日本占领东南亚之后。极有可能会动对澳大利亚的战争,到那个时候,不仅仅英国,就连美国在太平洋的利益也无法得到保证。据我对日本的了解,他们的野心是永远无法得到满足的,美国与日本必将爆战争,希望您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哈利法克斯说道。
罗斯福抬起头,阴郁的目光在哈利法克斯脸上扫过。
“谢谢你的提醒。子爵先生。”罗斯福冷淡地说道。
哈利法克斯见罗斯福不因自己的挑拨而表态,心中不禁有些失望,正要再说话,忽然看到远处走来两个人。
一个是刚刚离开的秘书,另一个是一身戎装的将军。
似乎是那位阿诺万将军,为什么总是他来搅局?哈利法克斯怨愤地想到。
罗斯福阴郁的目光盯着悻悻离开的哈利法克斯子爵,直到他的背影消失才看向阿诺万将军。
“那件事有新进展了?”罗斯福问道。
“我刚刚收到的消息,前天上午,四国外长又在德国外交部举行会议,会后莫洛托夫带着手下匆匆离去。似乎是有急事。”
“他们的谈判出现了重大分歧,还是有了重大突破?”罗斯福问道。
“我个人认为。时隔近二十天,四国突然重启会谈,不会是出现重大分歧,而是在这二十天的时间里解决了在过去会议中产生的分歧。”
“我们的看法一致,如果真是这样,对我们的英国盟友,将是一场莎士比亚式的悲剧,希望丘吉尔先生能够承受住这次沉重打击。”
翌日上午,英国伦敦,唐宁街十号。
艾登刚刚走进丘吉尔的办公室就几乎被熏出一个跟头。
只见丘吉尔的办公室里,烟雾缭绕,恶臭扑鼻。
看着满身烟酒臭气、头蓬乱、眼泡浮肿的丘吉尔,艾登痛心地说道:“你一夜没睡?”
丘吉尔茫然地点点头。
艾登拎起一个空酒瓶问道:“喝了一瓶威士忌?”
丘吉尔依旧是茫然地点点头。
“下午就是投票了,无论投票结果是什么,你总要在公众面前露面。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在公众面前露面?”
丘吉尔看过手表,大着舌头说道:“时间还早,我还有时间洗个澡睡一觉,然后去威斯敏斯特宫,我先去睡觉了,再见。”
艾登看着摇摇晃晃推门离去的丘吉尔,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最后只得一跺脚离开唐宁街十号,等待下午再见。
三个多个小时后,丘吉尔被秘书从睡梦中唤醒。
丘吉尔一张嘴,一股酒臭扑面而来,熏得秘书呲牙裂嘴。
“相先生,该起床了。另外,还有封电报需要你过目。”
“拿过来,我在这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