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克大战结束,二十六摩托化步兵团主动出击,派出一个摩托化步兵营搜索追杀逃向野地的苏军溃兵。
在vw82桶车后座上,豪森菲尔德少将站起身,扫视广阔的战场。
数不清的坦克残骸,其中至少有三分之二的坦克是车尾对着自己,足以见得这次迂回包抄很成功,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脸上没有表,豪森菲尔德的眼神却满是喜悦。
要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将二十四装甲团的两个坦克营分别加强给两个罗马尼亚师,开到前线和苏军坦克对射,最多只能将苏联人的坦克打退,肯定无法取得这种全歼的战果。
不仅如此,自己的损失至少得是苏军坦克损失数量的十分之一,达到三十到四十辆,而不是现在的被击毁四辆击伤六辆的代价。
一辆跨斗摩托车突突突地越过草地,找上豪森菲尔德。
二十六摩托化步兵团团长亨里奇上校跳下摩托,挥手向豪森菲尔德敬礼。
接过豪森菲尔德这个老朋友兼上级递来的香烟,亨里奇两口吸完整支香烟,噗地吐掉烟嘴。
“当侦察机通知我,有三百多辆坦克向我的阵地冲来,我还以为今天是我殉国的日子。幸好俄国人不会打仗,这么多的坦克不知道迂回包抄,只知道正面冲击,而且还是几十辆,几十辆的分批冲过来。这才让我有机会来这里感谢你的背后包抄。”
豪森菲尔德拍拍老友的肩膀。
“打扫战场的任务交给你,里面肯定有很多我们需要的珍宝,就当做是对你的补偿。”
亨里奇耸耸肩膀,笑眯眯地说道:“好吧,我会找找看有没有我们需要的地图、作战计划之类的东西。还有别的任务吗?”
“让维修部门评估那些受伤的俄国坦克,看看有哪些有修理价值,让他们拖回去修理。”
两人随后分道扬镳。
二十四装甲团确认战场上没有幸存的苏军坦克后,没有浪费时间,掉头向北面开去,支援正在打阻击战的二十一团。
豪森菲尔德少将和二十四装甲团赶到战场时。远远看到二十一团的阵地前七八道黑色烟柱冲上天空,二十一团已经击退后来的苏军。
豪森菲尔德立刻派出五辆山猫轻型坦克北上侦查,二十四装甲团和二十一团后面跟进,向北方展开追击。
苏军见势头不妙。掉头逃走,豪森菲尔德率领部下畅通无阻地追到罗马尼亚第四军的阵地。
在二十四装甲师的协助下,罗马尼亚第四军的军官收集溃兵,重新建起完整的阵地。
五月二十七日夜,战场重归平静。只有不知道何处响起的零星的枪声。
布泽乌城城内,第八机械化军的军部内,里亚贝舍夫的叫骂声几乎掀开屋顶。
“一个上午的时间,十二坦克师主力,三十四坦克师一部,竟然是全军覆没,没有人逃出来。罗马尼亚军队的阵地后面到底生了什么?我们的部队是集体投敌了还是集体自杀了,或者是像一群遇到野狼的绵羊,被德国人吓得不敢反抗,站在那里看着德国人扑上来把他们吃掉。”
面对里亚贝舍夫的怒火。参谋们一个个垂头丧气,只是默默地做着手中的工作,说话时也压低声音,生怕被里亚贝舍夫抓去当出气筒。
没有人理他,里亚贝舍夫一个人唱独角戏,喷吐出无数口水,才将心中的怒火泄出来。
听里亚贝舍夫的声音有些嘶哑,参谋长体贴地递上一杯温水,随后劝说道:“敌人的防线后面隐藏着不知有多少坦克,我们现在已经失去进攻力量。只能先暂缓进攻,等待补充物资的到来。”
“我们进入罗马尼亚已经一个星期,占领布泽乌市也有四天的时间,可是火车还是不能开到这里。我们的补充兵和兵器只能和那些步兵抢夺公路,后勤部门难道是摆设吗?”
“罗马尼亚铁路用的是1435毫米宽的标准轨,我们用的是1524毫米的宽轨。火车进入罗马尼亚之前,工程兵必须要修改铁轨宽度,最多两天,火车就会开进市区。在这段时间。我们要做好布防和侦察工作。”
里亚贝舍夫紧皱眉头盯着地图。
布加勒斯特和普洛耶什蒂近在咫尺,却看得见摸不着。
虽然不甘心,但是失去进攻的力量,他只能选择忍耐。
最多十天,不,七天,我一定要冲进布加勒斯特,还有普洛耶什蒂油田。
里亚贝舍夫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一夜的时间,交战双方各自安歇,修补战争带来的伤害。
五月二十八日凌晨,漫天的繁星渐渐退出夜幕,布泽乌城通向普洛耶什蒂的公路北方,喀尔巴阡山南麓山脚下的梅雷镇里,苏联红军第七摩托化师二十三摩步团一营的士兵大多还沉睡在梦乡中,哨兵们三三两两的游荡在镇西的各个路口,朦胧的夜色中,他们看上去好像无主的游魂。
然而此时,他们的西面,三公里外的迪尔镇中却是一派紧张的气氛。
士兵和军官们全副武装,穿梭在镇中的每一条道路。
镇西的旷野上,二十四装甲团一营可动用的七十四辆坦克,整齐地排成两行。
他们的西面,二十一机械化团一营的步兵坐在251型装甲车里。
有的人抱着枪靠在车厢壁上补觉,有的人眼睛冒着精光,兴奋地等待战斗的开始。
西面更远的地方,八十九自行火炮团一营和二营二十四门105毫米榴弹炮,炮口斜指向东方。
时间刚刚推进到四点二十分,炮兵团的阵地上闪耀出二十四团火光,二十四枚105毫米炮弹拖着明亮的曳光,顷刻间落到梅雷镇。
第一轮炮弹刚刚落地,梅雷镇西部路口游荡的哨兵便失去踪影,要么被炸得粉身碎骨,要么抱头卧倒,躲避突如其来的炮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