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赵致,另有一股楚楚可怜的神态。
事实上连他亦不明白为何自己没有动这美女,只是为了荆俊的理由似未够充分,因为她显然没有爱上这小子。
赵致轻轻道:“那奸贼入城了!”
项少龙一时没会过意来,不解道:“奸贼?噢!你在说田单?”
赵致垂头道:“我真怕柔姊会不顾一切去行刺他。”
项少龙吓了一跳道:“你须劝她千万不要鲁莽行事,否则会悔之不及。”
赵致喜道:“原来你是关心我们的。”
项少龙知道无意间□露了心意,苦笑道:“由始至终董某都关心着你们。”
赵致俏脸重现生机,白他一眼道:“但为何你又处处要对人家泠淡无情呢?”
项少龙没好气道:“那晚鄙人一心以为可与致姑娘共品交欢喜酒,却落得弩箭指背,差点小命不保,还要我对你怎样多情呢?”
赵致乃黄花闺女,听他说得如此坦白,俏颊生霞,但又是芳心窃喜,赧然道:“对不起!那只是一场误会,赵致现在向你叩头赔罪好吗?”
竟真的跪了下来。
吓得项少龙走了过去,一把将她扶着。
赵致任他抓着香肩迫着坐了起来,满脸红晕地横了他无比娇媚的一眼,幽幽道:u不再恼人家了吗?”
项少龙感到她的娇躯在他手里像吃惊的小鸟般抖颤着,怜意大生,柔声道:“姑娘何苦如此?”
赵致两眼一红,凄然道:“赵致幼逢不幸,家散人亡,柔姊又整天想着报仇雪恨,所以人家的脾气有时不大好,以致开罪了先生。”
项少龙更是心生爱怜,暗忖其实她所有无情硬话,全是给自己迫出来的。忍不住一阵歉疚,腾出右手逗起她巧俏的下颌,微笑道:“不要说谁对不起谁了,总之由现在开始,旧恨新仇,全部一笔勾销如何?”
赵致俏脸红霞更盛,垂下秀长的睫毛,半遮着美眸,在他手上轻轻颔答允。那种少女的娇姿,谁能不怦然心动。
项少龙忍不住凑过嘴去,在她香□上浅浅一吻。
赵致娇躯剧震,连耳根都红透了,反应□项少龙那天在马背上强吻她时,还要激烈。
项少龙冲动得差点要把她按倒席上,合体交欢,不过灵台尚有一丝清明,勉强放开了她,问道:“田单在什么地方落脚,跟他入城的有多少人?”
赵致听到田单之名,泠静过来道:“他住进了赵宫里,多少随从就不清楚,不过通常无论到那里去,总有很多亲□贴身保护着他。”
又道:“今晚赵王会设宴欢迎这奸贼,各国使节都在被邀之列。”
项少龙立知又没有自己的份儿,现在赵王是摆明碍着李园,要故意泠落他了。
赵致有点羞涩地道:“先生可否去劝柔姊,我看她会肯听先生的话。”
项少龙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善柔冒险去行刺田单,爽快地站了起来道:“好吧!我们这就去见你姊姊。”
项少龙与赵致才策马驰出行馆,一骑由远而近,大叫道:“董爷留步!”
两人愕然望去,赫然是蒲布。
项少龙趁机向赵致道:“你先返家中等我!”
赵致柔顺地点头,迳自离去。
蒲布来至身旁,喘着气道:“侯爷请董先生立即往见!”
项少龙点头答应,随他往侯府赶去。
他几次想向蒲布表露身分,但最后都苦忍住了。半年前和半年后,人的心态说不定会起了变化。
项少龙在侯府的密议室见到了赵穆。
这奸贼神色凝重,劈面就道:“李嫣嫣真的生了个太子出来!”
项少龙好半晌才会意过来,一震叫道:u不好!”
赵穆捏拳顿足道:“今趟真是给这小贼占尽便宜,他可以公然成为国舅爷,爹爹却要担心给楚王知道那是他的儿子,就此一点,爹已尽处下风。更何况李嫣嫣对爹根本只是利用而没有任何情义,现在登上后座,要操纵楚王更是易如反掌。李园在楚国就可以风得风,要雨得雨了。”
项少龙想起了李园的人格和心术,骇然道:“君上危险了?”
赵穆忧色重重道:“你也看出了这点,现在李园最大的绊脚石就是爹,若我是李园,先要对付的人就是楚王。大王体质一向不好,只要李嫣嫣诱得他旦旦而伐,保证他捱不了多久。楚王一去,李嫣嫣和李园就可名正言顺通过那小杂种把持楚政了。爹又没有防备之心,还以为他两兄妹仍是任他摆布的棋子,那对狗兄妹要害他真是易如反掌呢。”
项少龙泠然道:“唯一之法,就是趁李园回国时,由我假扮马贼把他干掉,那就可一干二净了。”
赵穆脸上阴霾密布,久久没有说话,最后才吐出一口气道:“恐怕没有那么容易,李园本身剑术高强,今次随来的家将侍从接近五百人,实力比你更雄厚,而且他现在声价十倍,孝成王必会派军送他回楚,途经魏国时魏人也不会疏于照顾,你若鲁莽动手,必不能讨得好处。”
项少龙心中暗笑,你这奸贼既有此说,自是最好,省了老子不少麻烦。
赵穆显然非常苦恼,唉声叹气后,断然道:“你有没有其他应付良方?”
项少龙故意道:“让我立即赶回楚国,向君上痛陈利害,好教他妥为预防。”
赵穆不悦道:“那末这里的事谁给我办,而且爹连我这亲儿的话也经常不听,怎会听你一个外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