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饿。”“叫了餐,在一楼花园。”陈又涵扣低他后脑,在轻风中低声问:“早安吻有没有?”叶开从他腿上跑掉,“没刷牙。”真回去刷牙了。
洗脸盆是纯黄铜手工敲制的,手工锤纹,上面摆了一溜欧舒丹洗护。欧舒丹在叶开这儿拉入黑名单了,他现在看着这黄黄绿绿的小圆瓶心情就有点复杂,短时间内都不太想闻到这味儿。
出来时发现陈又涵坐在床边等他。同样的白色浴袍,他穿起来有一种英俊但低调的奢华感。
“过来抹药。”下命令也是不容拒绝的利落。
叶开看到陈又涵手里拿着的那支白色药管,脑子没转过弯儿来,问:“你什么时候买的?”陈又涵无奈地对着他一勾唇:“早上让管家去买的。”我靠。
叶开脸色都变了,觉得待会儿没脸再见管家。愤怒地从他手里劈手夺过,“我自己来!”陈又涵挑挑眉,起居室门砰地关上。过来了会儿,他拧动门把手,看到叶开坐在纯实木皮垫高脚凳上,一脚赤脚踩在手工平织地毯上,脚尖踮着,足勾漂亮地绷紧,另一脚搭在椅面上,浑圆整洁的脚趾自然翘起。白色的浴袍下摆半遮半掩,里面什么都没穿。
纤长的指腹沾着白色软膏从容地涂抹,神情专注,但慵懒,有股淡漠感。黑色的额发因为低头的动作而垂落。
可能是碰到了什么伤口,叶开微蹙眉头,很轻很快地咬了下唇。
陈又涵抱胸斜靠上门楣。
身体深处产生他遏制不了的渴望和欲念。他不得不点起一根烟。
烟味冲淡了药膏的味道,叶开动作一顿,抬起头,清澈的瞳眸里闪过一丝慌乱。
“别动,”陈又涵半抬着夹着烟的小臂,“没看你。”那看什么?总不能是看背后那幅精美繁复风格强烈的暗红色挂毯,也总不能是看旁边矮柜上摆着的藏式香炉和庄严精致的梵像手工雕件。
叶开感觉到他的目光直白地落在自己身上,动作和姿态还是漫不经心的,但耳朵渐渐渐渐地染上了一抹红。
一支烟抽完,他的伤处也抹完了。肿胀的刺痛被冰凉的冷敷感取代。他好整以暇地转上药管的白色小盖,抬眸与陈又涵对视,似笑非笑:“好看吗?”好看。他会画画的话,现在就该为他支起画架。
陈又涵高大的身影转身,冷峻的声音中染着一丝笑:“挂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