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刘波,并没有伤人,只是持械而已,则被‘打’了年,赵刚和回哥的犯罪事实比我轻很多,却个被判了三年,个被判了三年半,像我这样有人命的,才判了个五年,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想想我就有些后怕。踌躇着在屋子里来回来去的溜达起来。
门外的毛子也无聊的很,伸过头来问:“兄弟!怎么‘打’的?”
我惊,转头看着他,说道:“呃五年”
毛子看看我,笑笑,看了看走廊,见没人,伸手递过来根‘红塔山’,我接过来,拿出打火机先给他点上,再给自己点上,这些‘毛子’平时吃拿卡要,手里掌权,自然不少上供的,连烟都抽的是‘官烟儿’!
毛子隔着铁栅栏,把脑袋塞进号里吞烟,这样,烟雾不至于散到走廊里,免得会邵班科回来发现。我当然也有眼力见,手里拿着毛巾边抽烟,边扇,尽力扇散烟雾。
毛子看着我道:“你们这屋老大是叫杨彬吧?”
我愣了愣,机械的答道:“嗯,是啊!”“呵呵还有个半男不女的叫什么雨的吧?”他笑着问。
我听到‘半男不女’这四个字,就有些嫌恶他,冷冷的道:“郑小雨,怎么了?”
“嘿嘿没怎么”毛子坏笑声,吐出口烟,似乎很诡秘,但他没有就着郑小雨的话茬说下去,斜着眼睛问我:“你们这儿,进来个新的吧?叫马云龙!”
我听,吃了惊,这个毛子怎么什么都知道。只听他接着道:“哥们儿!他有点来历。是我兄弟!给人方便,自己方便””
“他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个兄弟!二道区中学的”毛子吐口烟道。
我眼睛大睁,急问:“二道区中学?你也那儿的?””
“嗯,对啊!你知道?”毛子显然也听出了点门道,急问。
“操!早说啊!是不是跟“班毛儿’混的?”
我忙问。班毛儿是马晓东的哥们儿,在二道中学那片混的挺开的,手下不少小弟。他以前是省武术学校学散打的后来又改摔跤的,次偶然的机会,在长春市青少年摔跤比赛的时候,我俩认识,当时就结成了兄弟。
毛子听我说认识班毛儿,急问道:“是啊!我就是四哥的小弟!”然后指着我,瞪着眼睛问:“你是?......”
我笑笑,道:“你什么时候出去?”
“春节前!”
“得嘞!出去给班毛儿带个好。就说姚童在这儿呢!让他抽空给我带点儿好吃的来!”
“啊”这个毛子瞪着眼睛,张大嘴巴不说话,手里的烟屁要不是烫到手指还仍不觉。
“你叫什么?”我问毛子。“冯立凯”毛子答道。
“成了。话儿交给你了!没带到的话,你就等着!”
冯立凯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张口欲问,却听走廊铁门‘咣当’声打开,邵班科领着三个号儿的人浩浩汤汤的走了进来。
回哥进来,就是记大搂怀:“哥们儿代表兄弟们庆贺你完整归来加入死鱼’的队列!”
“呃,那是当然.....”我被回哥死死的搂在怀里,想着自己五年的判决,虽然比他们都重,但对自己的案子还是不能再青了,唯恐出乎他们的意料,迟迟不敢说。
“这回成了,咱们号儿!全你妈是死鱼了!得庆贺下,庆贺下!”赵刚笑着去翻‘库房’,把那瓶珍藏多日的‘小二儿’提了出来。
刘波上来拍了拍我的屁股蛋子,问道:“判了多少年?”
我苦笑着,说:“五年。”
“我操,你才是死鱼的死鱼呢!”几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
赵刚提着就满屋子乱转。
“嘛呢!”回哥笑着吆喝着赵刚。赵刚摸了摸自己的秃脑袋,笑道:“哥们儿想不出辄来没好菜啊!”
回哥坐回铺上,骂道:“操!长春的所儿没法待!我个兄弟在河南犯了事儿,也是少管所,操,天壤之别。长春小孩儿,有钱,拿钱什么都能买着,连你妈套子都有卖的!”
“什么套子?”刘波忙问。惹来众人阵哄笑。
蒋叶哈哈大笑着道:“套子就是避孕套啊!”
“避孕套?”刘波头雾水,看看我。
那个时候我正看着满脸通红的郑小雨..............。
第371章:庆祝又个死鱼
回哥笑了笑,不耐烦的叫嚣着:“你俩是真纯还是装纯呐!鸡亽巴套子不知道?”我和刘波面面相觑,红着脸不说话。回哥正要张口取笑,却见酷酷的,直不说话也面无表情的马云龙站起来,挨在铁栏杆处朝外张望,看见刚才那毛子冯立凯,朝他摆摆手。
两个人隔着铁栅栏叽叽咕咕阵,冯立凯转身就走,还不忘用余光朝我看了看。;回哥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也懒得理。继续和大家玩笑着。
半晌,楼道里响起送饭的小推车的声音‘轰隆隆’的轧着大理石地面由远至近。
蒋叶屁颠颠的拿起塑料盆,等着铁门打开去接饭。个塑料盆打来盆菜,个塑料盆是盆戗面馒头。
“操!跟你妈狗食似的”赵刚看着盆里那清水熬白菜帮子,骂道。
“滚!别侮辱狗了!这东西,狗都不吃!”回哥哀怨着说道。
“那河南的所儿,只要有钱,天天都能开小灶儿,外头订饭!操!还不如给我也他妈判河南区呢!”回哥恨恨的拿起饭盒舀了半碗白菜叶子,就着个干馒头啃了起来。
郑小雨拿起饭盒轻轻的舀了半碗汤,掰了半个馒头,独自坐在那里吃了起来。那个时候,她似乎 吃着边偷偷看着我。我装着没看见她的眼神,在琢磨着怎样吃这些我不想吃的狗食。
我看着盆里的东西,胃里阵翻,这么多天来,不是熬白菜就是熬萝卜,偶尔能见个荤腥儿,那也就是个鸡蛋花儿了。在这里,所谓油荤,鸡蛋就叫荤菜!正看着‘狗食’发呆,却听得铁栏杆阵乱响,冯立凯探进个脑袋,小声叫道:“大龙!快着!!”躺在铺上打瞌睡的马云龙听见,骨碌翻身起来,站在栏杆处,伸手从冯立凯手里接过两包油纸包裹的小包进来。“辛苦了,哥们儿!”马云龙还是那样面无表情酷酷的道。冯立凯撇嘴道:“操!见外了不是!”说着趴下身来,小声的在马云龙耳边说了什么,马云龙眯着眼睛看向我
冯立开走后,马云龙摊开手里的两个油纸包。股久违的肉香飘散满屋
回哥滴着口水看去,个是满满包蒜蓉猪头肉,另个是包点着香菜叶儿的猪耳朵丝儿。马云龙低沉着声音道:“大家起!庆祝姚童成死鱼”
平常的句话,却从酷酷的马云龙口里吐出,味道完全变了,只听的“噗”的声,刚喝了口汤的刘波,口气没接上来,全喷了出来。 马云龙的美食政策,确实大得人心。赵刚满屋子劝酒,马云龙眼见瓶小二儿已经干完,敲了敲铁栅栏,冯立凯又跑来,马云龙捏着小二儿的瓶子,把瓶底剩的那点儿福根儿全给了冯立凯,接着道:“给哥们儿淘换瓶儿带劲的!”
冯立凯嘿嘿的笑道:“给我什么好处?”
马云龙不耐的笑道:“操你妈!出去后,我的妞就是你的妞儿!行不?”
冯立凯舔舔酒瓶子口儿,意犹未尽的砸吧砸吧嘴,笑道:“你说的!不许反悔!”
马云龙笑笑,不答。
冯立凯色迷迷的道:“早盯上你那大喒儿妹了大喒儿:||乳|房大!”
“操!别扯淡了!快去!兄弟们等着造呢!”冯立凯溜烟跑了出去。
那瓶小二儿有个半斤,轮流转了番,除了郑妹妹滴酒不沾,蒋叶只轮了口以外,每人口,衬着酒劲,大家欢畅了起来。各个吵嚷着酒不够喝。
“你丫什么来路,这么牛逼!”回哥问马云龙。“那是我外头的兄弟,我俩都是给老大顶缸进来的”马云龙照实说。
回哥瞪着他,半晌,竖起大拇指,嚷道:“够兄弟!够义气!”说着端起搪瓷刚子,见里面没水,招呼蒋叶倒满水,递过马云龙面前,说道:“兄弟以水代酒,敬你个!”马云龙笑笑,也端起缸子,‘铛’两个杯子撞在起,液体飞溅出来,撞散了双方的恩怨,两个少年会心的笑了起来,仰脖‘咕噜’全吞了下去说话间,冯立凯回来。隔着铁栏杆递过来瓶二锅头来。不是二两半的那种小瓶,而是大瓶的。冯立凯在我们目瞪口呆下,转身笑着离去。
回哥又问道:“怎么顺进来的?”马云龙笑道:“他有门路。本来毛子就能出去,倒垃圾,送活儿什么的,都能从所里后门出去,后门口儿正好就个小卖铺!很容易就能带进来,再加上毛子般进出不受审查,这都小菜儿了!”
回哥嚷着还要喝。 马云龙拦住道:“咱们会还要劳教。还得干活儿呢!晚上吧。晚上咱们几个不醉不归!正好庆祝姚童成死鱼”
我斜着眼看着他:“操!别老拿我说事儿!”
“嘿嘿”马云龙笑着,转头问我:“你混201的?”
我笑笑看着马云龙,问道:“你是跟着班毛儿混的?”
“嗯!那是我大哥!” 马云龙似乎很自豪地回答。
我看着他,尖瘦的脸,双长条的眼睛里没有丝闪烁。显然,他没有撒谎。)我拍了拍他肩膀,道:“是兄弟!”
马云龙迷惑的看着我,问:“你到底是谁?””
“我和班毛儿也是兄弟!”
马云龙半信半疑的,问:“那你知道他叫什么?”
我哈哈笑,道:“张班!二道门中学的!初二退学的!后宽城武校的,后来进摔跤队”
马云龙眼睛亮,道:“靠!那你怎么认识他的?””
“我,长春体校的学的是摔跤!在次比赛中我们认识的,之后就成了生死兄弟。”我昂着头,骄傲的说。
马云龙显然没料到这聊起来,聊到了起。身体激动的抖了起来。半晌,才叹口气道:“怪不得,你出手,我就个大劈叉呢!”
我‘扑哧’乐了出来,道:“哎!别提这个了!不打不相识嘛!”
回哥见我们聊的起劲,走过来嚷道:“你俩密谋什么呐!”
我朝他笑笑道:“这个是兄弟!”
回哥说道:“看出来了!给大哥顶缸,够义气!””
“不止这个!”我接着道:“他是我外面个绝逼铁磁的哥们的兄弟!”
我话音刚落,却见马云龙‘腾’的站起来,正色道:“我是四哥张班的外号的小弟,跟他混了好几年了!四哥从来没亏待过我!”说着看着我,接着道:“今天碰到姚童,你和四哥是‘把子’,我是四哥的小弟,今儿开始,就是钢子哥的小弟”
这突然的变化倒让我吃了惊。忙摆手道:“别!别!我还小弟呢!哪来的小弟”
回哥见我语无伦次的,也正色说道:“要论钢子的实力,自己个号儿也绝逼是号头儿,马云龙初来,咱们也别什么大哥小弟的了!我们六个早先拜了把子了!既然兄弟们都看好你,你也愿意跟兄弟们起混!咱们多交个兄弟怎么样?!”
提议出,大家都拍掌叫好。那面,赵刚早点了根烟出来,烟头朝上立在地上,七个人乌压压跪了地,拜了把子。却单单儿把个蒋叶撂在旁苦着脸看着我们。
本来论年龄,马云龙怎么也得排王话前面,但他自愿当老六,排在郑小雨前面而已。大家见他这么坚持,也就不再推让,毕竟乐的是交了个兄弟,却不吝这排行的俗套
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拜完把子的兴奋。马云龙今天格外反常,话多了起来,和大家也能打成片了。
马云龙活泼起来,貌似比赵刚还能耍。马云龙成了大家的焦点。他似乎也怀着无限的好奇心看着已经成了老七的郑小雨,哈哈着问:“小雨,为啥都称你为妹妹呢?”
第372章:夜里伺候着
下午的劳教,是本周最后天的劳教了,按惯例,般周五的劳教内容大都比较严酷。果然,今天的劳动内容是往毛衣上贴闪片和人工水钻。
我们每人领到三件毛衣,红的绿的,什么颜色都有。面前齐刷刷排玻璃盒子,个服装厂的老师傅挨着桌子教怎么往毛衣上贴闪片和水钻。
只见他麻利的用圆头小木棍沾了下胶,刷刷刷在毛衣预先画好的花样子的点上,各点了下,然后快速用镊子捏起个闪片,左手托着毛衣,准确快速的贴在胶水上“要快!这个胶是快干的,不赶紧粘,就成了个胶疙瘩了,衣服也就完了!”老师傅头也不抬的叮嘱着。
“操!这怎么弄啊!女犯的活儿完不成挪咱这儿了吧?”回哥埋怨着。
马云龙那边已经笨手笨脚的开工了,镊子都拿不准,更别说捏起还没指甲盖大小的闪片了。捏了半天,不是捏起沓,就是刚捏起就掉落。
大家七手八脚的,却怎么也不赶趟儿。只有郑小雨镇定自若的,左右手飞快的来回来去摆动着,闪片蹭蹭的在眼前来回飞舞,好像漫天闪烁的星光,再往边上的篓筐里看去,里面已经有了件成品
“我的亲妹妹!真服了你了!”回哥干脆放下手里怎么摆弄也不得要领的活计,凑过来赞叹着。说着似乎有些心动地去抚摸郑小雨细嫩灵巧的手儿。
郑小雨羞涩地溜着回哥,低声说:“大哥,干啥呢!”说着,郑小雨不知为啥看着我。
我咳了声,对回哥说:“大哥,你稀罕妹妹啊,那也回去稀罕啊。”
回哥嘿嘿笑着,抽回手,说:“小雨妹妹越来越像个女孩子了!”
郑小雨红着脸不说话,只是手里的速度更快了。
却听那边的个女师傅,看着203的桌子,然后用上海味儿的普通话叫着:“哦哟哟这做的什么的啦好好的毛衣啦早知道就不要你们来做的呀!”
那边蝈蝈绿着个脸,听着这个老娘们儿絮絮叨叨的没玩没了,光怕管教听到,弯着腰,低着头,双手合十,低声朝这个老娘们儿哀求着:“阿姨,阿姨!给个机会,给个机会,别嚷嚷了!””
“哎哟哟!你这个少年人怎么了呀!做错事情还不要说!这个你知道成本很高的呀!要回工厂返工的呀”这个女人絮絮叨叨没玩没了,那边邵班科抽完烟溜达回来,正好看到,走过来,丘剑锋见大势已去,不耐的朝那女人摆摆手,嘴里叫嚣道:“滚吧,滚吧!”
却听那女人用杀鸡般的嗓音叫唤起来:“啊哟!!!你这是什么态度啊!你做不好工,我指导你的,你怎么这样的啊!你要向我道歉!”
邵班科走过来,铁青着脸问:“怎么了这是?”
那女人尖嗓子嚷起来:“这个犯人!他做工不合格,报废了衣服,还不要人说的呀!还骂人的呀!”
邵班科听着这个女人如同杀鸡般的尖叫,眉头皱了皱,对她说:“师傅,对不起了。您消消气”转身招呼外面的毛子倒水,接待女人到外面休息室休息去了。
“你们都别做了!做了也他妈白做!还不够我们赔钱的呢!都站直喽!”邵班科恼怒的命令他们。
丘剑锋干人站了起来。我侧身看去,他们新添了两个新号儿,个很胖,个瘦高。那个胖的满脸堆笑,倒还和蔼,那个瘦的却黑着脸,满脸官司,上下不服似的,挨着丘剑锋站着,看来成了丘剑锋的贴心。
蒋叶隔着人朝丘剑锋点头哈腰的笑,被赵刚个大耳瓜子扇的差点从座位上掉下去。丘剑锋看在眼里,气在心头。虽说蒋叶是被他踢出了203,但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赵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自己原来的奴才,明显是要自己好看,心下更恨。谁曾想,邵班科接着道:“今天仨小时的劳动课,全都给我站在201桌子边儿上学!什么时候学会了什么时候领东西,数量个不减!中间不许上茅房!时间到还没做完,扣200个工分!”
丘剑锋瞪大眼睛,委屈的像个小猫。200个工分儿啊!每做完个成品,都要有检查工序的,仅仅及格的不算工分,优秀的件才算个工分,个月下来也挣不到200工分儿呢。这说话间就都扣完了,谁不心疼!要知道,1000工分摊在个人头上可以免天的刑期呢!
203行人,垂头丧气的聚拢成团,凑在我们旁边。
赵刚神奇的“哼”的声,刻意的把凳子往后挪了挪,给自己的腿部空间留出足够的空闲,左脚搭在右腿上,歪着头,嘴里哼哼起歌来:“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到底我是做错了什么”
这边丘剑锋气的脸上阵红,阵白的。
“好好学着!什么时候学会了,什么时候领东西!”邵班科说着转身打了个响指,两个毛子过来接替他来看班儿,自己则出去聊天去了。, 丘剑锋见邵班科出去,身体利马歪斜了开来,身体,脖子,腿脚都开始和他这个人样不服气起来。
丘剑锋站在马云龙身后,马云龙左边是郑小雨,右边是我,我的旁边则是回哥
俩毛子靠在墙边上聊起天来。
我们几个?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