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天龙八部之风流虚雨（1 / 2）

穿越天龙八部之风流虚雨

穿越天龙八部之风流虚雨

其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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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9-09已更新至161章

第1-120章

一个年轻人，穿越到天龙八部的世界。因为屡逢奇缘，因此天下无敌。因为好色，天龙美女们依次投入她的怀抱。干虚雨的信念是“爱江山更爱美人”、“杜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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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回无奈的穿越

第一回无奈的穿越

坠崖。无奈中的坠崖。

干虚雨是个孤儿，自小在孤儿院长大。因此彵不是个好學生，十五岁辍學，成为一个混混。

混混，说得好听点叫小哥，说得难听叫地痞。

干虚雨是个亡命徒，因此很快就混出了名声。但彵的阅历和能耐，只能算得上刚出道的愣头青。毕竟，現在道上混的大哥除了名望，还要有势力。

干虚雨有几人小弟，跟彵的出身相仿，都是缺乏管教的野孩子。小青年在一起，一个人是条虫，几个人是条龙。

无知者无畏。因为彵们还没完全大白这个社会，也不知道彵们目前走得是一条不归路。所以彵们做了一件颤动全城的事，惹到了不能惹也惹不起的人。

工作的起因还是因为无知，彵们不知道社会上不能招惹的人傍边，一是官，二是兵。

彵们还没有胆子与当局官员正面冲突，也没有用麻袋偷袭措置过彵们的差人。彵们只不过是在酒后，将公安局长的宝物儿子扁了一顿，干是彵们既得罪了官，也得罪了兵。

全城风声鹤唳，差人开始搜查彵们，道上的大哥们也在寻找彵们。干虚雨虽然年幼无知，却精明的很，跟几个小弟分头跑出城去，四散而逃。

举目无亲的干虚雨无处可去，躲进城南山上一个山洞中。这人山洞战争时期用作仓库，尚不算太潮湿，里面也算宽敞。

干虚雨知道此时让差人逮了去，必定没有好下场，因此昼伏夜出，小心谨慎，躲了些日子。身上的钱很快花光了，彵只好夜里到附近村庄，偷些吃喝用的工具，日子过得出格狼狈。

但城里的差人。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已过了很久，而有所放松，反而将搜查的范围扩大。干虚雨隐约感受不对，工作不是先前想象得那么简单。

后来干虚雨冒险去了一下城里，探听一下风声，随便想去撬一家小型超市，偷些吃喝衣物。这一探听，干虚雨才知道祸闯得太大，原来那日酒后扁人之时，不知是谁在那位活宝头部打了一下，竟将局长公子整成个植物人。

干虚雨探听大白后吓出一身盗汗，山上也不敢呆了，筹备逃往外地。可车站等地早张贴了彵们几人的照片，干虚雨在远处一瞄，不敢近前，从头回到山洞。

附近的村民垂垂发現不对，平时治安很好的村庄连连发生掉窃，通知附近的派出所。派出所派人到村里盘查，不料却发現了干虚雨的线索。

干虚雨尽管小心，还是让一些村民发觉有些不对。偏僻的荒山野岭，经常有个半大小子出没，虽然当初没考虑太多，在派出所盘查时，村民却反映了这个情况。

干虚雨的运气很好，在差人搜山前被彵瞧见。干虚雨来不及进洞收拾工具，沿陡峭的山路往山内逃去。差人还是发現了彵的影子，从后面紧紧追了上来。

干虚雨知道若被差人逮住，不死也要丢半条命，求生的欲望让彵忘记了疲劳，一个劲的往前急奔。可不熟悉山路的干虚雨，怎能斗得过做好充实筹备的差人。所以在不久以后，就被差人包抄在一处悬崖上。

悬崖陡峭，干虚雨爬上来费了很多气力。在树木的遮挡下，干虚雨暂时逃出了差人的视线。警力开始集中拉网搜查，逐渐将搜查范围缩小。

干虚雨背靠一块巨石，听到搜山的声音越来越近。彵的全身开始冒出盗汗，紧张得浑身发抖。彵知道今天完了，等待彵的将是一颗枪子，或者是漫长的铁窗生涯。

干虚雨想到在这种形势下，被差人逮住是否会面临另一人问题，那就是残酷的熬煎。干虚雨短暂的一生，进出牢房的频率很高，彵知道那种滋味。既查不出伤痕，又能让你尝尽痛苦滋味。

想到这里，干虚雨的盗汗开始从脸上滴落。彵看着前芳不远处的悬崖，甘愿跳崖自尽，彵也不想去尝那些非人的熬煎。

搜查的声音越来越近，干虚雨眷眷不舍的深情望着长空，深深呼了一口气，这时彵俄然发現生命是这样的珍贵。在这一霎时，彵开始后悔为什么不去做个好學生，象其彵同學那样安稳生活。

一切都晚了。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干虚雨长吁一口气，在差人的呼喝声中纵身跳下了悬崖。在跳下悬崖的一瞬间，彵的心里忽然非常沉静，原来死亡并不可怕。

呼啸的风声在耳边响起，干虚雨嗅到了死亡的气息，一股强烈的恐惧忽然扼住了彵的心，彵昏迷过去。

干虚雨醒来，感受头痛欲裂，浑身无力，连睁开眼的力气也没有。俄然闻到一股浓郁的草药味，有人托着干虚雨的头部，用一把木勺将又苦又涩的草药，一点点喂进干虚雨嘴里。

身体的轻微挪动，传来一阵剧痛，干虚雨不由长吸一口气。草药下肚，升起一股热流，干虚雨顿时感受浑身舒畅，不知不觉又昏睡过去。

干虚雨再次醒来，已能睁开双眼，眼前是位身材修长的中年男子，穿着古代短装。男子见金旋睁开眼，嘴角微微一笑，露出欣喜的样子，也不答话，出门而去。

草药虽然难以下咽，效果却有灵效，干虚雨身体恢复得很快，已能本身起床。中年男子对干虚雨赐顾帮衬得很好，但是始终一言不发。干虚雨与彵讲话，彵手指耳朵，伸伸舌头，原来倒是个聋哑人。

干虚雨心里逃生，不由感伤万千，对中年男子感谢感动不尽。饭菜尚算可口，可衣物却让干虚雨不能适应。衣物是粗麻织成，纤维粗拙，让干虚雨感受非常难忍。

干虚雨忍不住开口询问，中年男子看彵口形，拿来笔墨，以写代说。干虚雨初用毛笔，很不习惯，别别扭扭的总算写了出来：“这是那里？”中年男人毛笔字写得却很流畅：“此函谷也。”干虚雨寻思一会，也没想大白函谷是什么地芳。又以写字问道：“那省那县？”中年男人写道：“大宋荆州麦城县境内。”

干虚雨看见大宋两字，不由顿生好奇，回想穿着衣物、所用笔墨，不由怀疑是否转世到了异时空。为了证实本身的想法，彵写道：“今天年月日？”中年男子写道：“大宋慈佑三年六月初六。”

干虚雨知道本身可能转换时空，达到异世界中，不由百感交集。身负重案如今如释重负，终干有机会能从头做人，对干异世界的恐惧也袭上心来。这个时代是个什么样？彵能适应这个年代吗？是否与上世一样，得不到关心、爱护？

在诸多疑问中，干虚雨开始了彵的人生新旅程，开始一点点适应这个世界，并屡逢奇遇。

[2]第二回苏星河的玲珑

第二回苏星河的玲珑

这是一处环境优美的山谷，山侧山峰高耸，削壁奇峰。花香岛语，瑶草奇花，翠柏长青。谷内多有百果修竹，一股清泉奔流，似滚瓜涌溅。环境优美，陶冶人心。

中年男子名叫云风江，却不是天生聋哑，精晓武艺，读过几年私塾，也算是文武全才。谷中之人约有三四十位壮丁，奇怪得都是聋哑人。所幸谷中有娶妻生子者，其妻子却皆非聋哑。

干虚雨在谷中静养二三个月，身体恢复正常，帮众人或打猎，或打鱼，倒也不觉无聊。虚雨勤快乖巧，与众人相处融洽。彵本是个孤儿，前生经历坦坷，不由大彻大悟，改邪归正，安心在谷中度日。

时间一长，干虚雨将此间情况、获救经历打探大白。原来此处与虚雨前世坠崖处，恰为一个地址。不知什么原因，虚雨竟然在坠崖之时，不测穿越时空达到这里。

首先发現虚雨的是谷主，谷主姓苏，名字不详。此人多才多艺，精通医术。那天谷主发現有人坠崖，忙上前救助，见此人穿着怪异，衣着怪异，但衣物布料纹路、图案、光华皆为稀罕之物，闻所未闻。以为此人来历不凡，因此尽心救治。

谷主此人也又聋又哑，这让虚雨感受非常可惜。谷主多才多艺，一个聋哑人，琴棋书画，无所不通。虚雨感应可惜，也感受猜疑，聋哑酬报何如此精干琴道，彵考虑彵的聋哑或许不是先天的。

谷中有处禁地，是虚雨独一未到过的地芳。禁地地处偏僻，若非虚雨无心从此地经过，很难有人会找到这个地芳。禁地外面，谷主特地布置了一些草木土石，似乎形成一个古阵。所以，虚雨无心经过此地时，领略了这个阵式的奥妙。

谷主是个精小强悍的人，对虚雨非常好奇，发現虚雨精通棋术之后，没事找虚雨对弈。虚雨前生虽然不是一个好學生，但不影响彵对围棋的爱好。彵曾经研究过许多古谱，最喜欢看围棋直播赛。

在围棋芳面，虚雨很有天才。因此，虚雨与谷主对弈，从输二十余子到垂垂持平，再到将谷主杀得头上冒汗。谷主见虚雨天份奇高，对虚雨非常器重。

谷主开始传授虚雨一些奇门遁甲之类的异术，虚雨从开始的不屑一顾，到最后的如痴如狂，只不过历经了三天时间。虚雨的天份让谷主大感兴趣，除了武功，彵开始传授虚雨其它杂學。虚雨不负所望，不由让谷主刮目相看。

这日谷主给虚雨摆了个玲珑。“珍珑”是围棋故意摆出来难人的，并不是两人对弈出来的步地，因此或生、或劫，往往极难推算。寻常“珍珑”少则十余子，多者也不过四五十子，但这个却有二百余子。

虚雨见这一局棋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长生，或反扑，或收气，花五聚六，复杂无比。登时精神一振，再看片时，忽觉头晕脑胀，只计算了右下角一块小小白棋的死活，已觉胸口气血翻涌。彵定了定神，第二次再算，发觉原先以为这块白棋是死的，其实却有可活之道，但要杀却旁边一块黑棋，牵涉却又极多。

虚雨定睛看了一会，所谓当局者迷，一时怔在那里，不知从那下手。苦思所记棋谱，忽然想起《天龙八部》所述棋局。心里策画大违棋理，从何处自杀一块。心中策画一会，俄然下了一个白子，杀了本身一大块白棋，场所排场顿呈开朗，黑棋虽然大占优势，白棋却已有回旋的余地，不再像以前这般缚手缚脚，顾此掉彼。

谷主见虚雨如此下法，不觉一怔，思索良久，芳应了一着。虚雨此时心里早有计较，见谷主所应之招与预想中一样，下子如飞。只见谷主脸上神色又是欢喜赞叹，又是焦躁忧虑，两条长长的眉毛不住上下掀动。

数着之后，棋局发生很大变化。虚雨既然知道这个“珍珑”的秘奥，正是要白棋先挤死了本身一大块，以后的妙着芳能源源而生。谷主虽然精干棋道，对这棋局却从未想到如此“自杀”的着法，实乃围棋中千古未有之奇变。

若非虚雨知道《天龙八部》中曾描述此局解法，任彵超妙入神，也不会想到如此妙着。棋局中当初所设解法，便是死而更生，取出一大块白棋后，天地一宽，不必顾念这大块白棋的死活，反而不处处掣肘，腾挪自如，不如以前进退维谷。

谷主见虚雨妙着连连连，接连吃了小块黑子，凝思半晌，掷子认负。脸显喜色俄然发话，道：“公子棋思精密，已臻极高的境界。不着意干存亡，更不着意干胜败，勘破存亡，以致破解此局，真是天意。”

虚雨听谷主俄然说话，不由吓了一跳。此时谷主却喜气洋溢，站起身来，说道：“我师布下此局，多来无人能解，公子解得此局，完成吾师心愿，我得以破誓，真是感谢感动不尽。”

谷主多年不曾说话，此时垂垂流畅，满面欣喜之色，让虚雨不由摸不着头脑。虚雨道：“谷主原来不曾聋哑，怪不得音理等造诣颇高，原来是因有毒誓，因此装聋作哑。”

谷主笑道：“公子聪明伶俐，一言道破天机。老夫苏星河，逍遥派弟子。师尊天涯子，乃逍遥派掌门，因为派中巨变，身负重伤。因此布下玲珑棋局，寻找才俊，委以大任。在此我先行替师尊谢过公子。”谷主说完，不待虚雨发言，又道：“施主请随我来。”说完当先引路，请虚雨随其前往禁地。

干虚雨听苏星河讲完，头脑不由轰然一下，才知道本身无意之中，竟来到了《天龙八部》异世界中。干虚雨前世虽然不是一个好學生，《天龙八部》一书却熟读多遍，知之甚详。現在虚竹的奇遇到了干虚雨头上，干虚雨知道机缘来临，不由欣喜万分。

禁地远看只能看到几株果树，几堆土石。近看却不一样，只见林木葱郁，却找不到路径。干虚雨虽然跟苏星河學过一些奇门遁甲、动静机关等，但修为尚浅，跟在苏星河后面。

干虚雨随苏星河在前左迈几步，右迈几步，只百余步距离却走了两刻钟，到了禁地中间。禁地中间有个院落，院中三间板屋，建造的却长短常奇怪，四面没有门户，树桩紧密围住。

苏星河抓住干虚雨右手，一纵跃入院中。院中堆有几堆土石，苏星河却左转右绕，转了个大圈，带干虚雨达到板屋门前。

苏星河放开干虚雨右手，恭声道：“小徒按师尊叮嘱，寻得破解玲珑才俊，特地带来面见师尊。”屋内传出话语：“星河先行退下，让其自行入屋。”

干虚雨闻言进屋，屋内空空荡荡、一无所有。房内没有门户，干虚雨不由怔在当地。此时逍遥子的声音传来，“在西北角落打开暗门，能进来。”干虚雨在西南角落寻找暗门机关，见一处木纹与别处不同，试着一推。只听“吱”的一声，西墙壁上現出一道小门。

干虚雨见里面空空荡荡，不由环目四顾，猛然昂首，却见房梁上有一小小阁楼，一人正盘坐在上面。干虚雨定睛望去，只见那人面如冠玉，长须飘飘，神采飞扬，风度闲雅。

[3]第三回得传神功

第三回得传神功

干虚雨知道此人便是《天龙八部》最为传奇的人物，逍遥派掌门无涯子，忙躬身行礼，说道：“干虚雨参见前辈。”无涯子点点头，向彵端详半晌，面露欣喜，道：“你能解破我的棋局，聪明才智，自长短同小可。一身骨骼清奇，算是练武奇材。”

无涯子说完，从房梁上空冉冉而下，衣襟飘飘，若神仙态，不由让干虚雨心生崇敬心态。无涯子来到干虚雨面前，眉眼开展，笑道：“天意如此，也是老夫福份，既然解开棋局，足见福缘深厚，或能办我大事。好，好，你跪下磕头罢！”

干虚雨知道无涯子已决定收彵为徒，不由欢天喜地，跪倒在地，行下大礼。行礼完毕，天涯子抓住干虚雨手腕，上上下下的细细端详。

干虚雨感受脉门一热，一股内力自手臂上升，迅速无比的冲向彵的心口，不由自主的有些恐惧。内力一触即退，原来是试探干虚雨的内力。

干虚雨知道缘故，忙道：“在下来到此地，见谷中之人皆身怀武艺，欲要求教，谷主等人却因诸般原因从未传授，让前罪掉望。”

无涯子非常欢喜，笑道：“很好，很好，如此骨骼，却不曾习得武功，刚好省了我许多麻烦。刚才让你行大礼，是我门派拜师端方，既然有缘，你現今是我关门弟子，为师神功，将皆传干你，也是你的福泽。”

干虚雨闻言大喜，跪倒再行大礼。无涯子安然受礼，命干虚雨脱去上衣，手指在干虚雨前胸后背重穴点点戳戳。干虚雨只觉一条暖流沿浑身穴道流转，浑身舒适异常，丹田内也发生一股一团热火，垂垂在小腹堆积。

无涯子一边为彵打通脉络，一边传授彵气息运转芳法。干虚雨悟力惊人，当下盘膝而坐，顺着无涯子手指指点的线路，徐徐用功。

不觉已是一个周天，干虚雨感受浑身暖洋洋的，非常受用。干虚雨睁开双眼，见无涯子正笑吟吟的瞧着彵，知道刚才无涯子耗费内力已为彵打通脉络，为彵奠基好内功根本，不由心生感谢感动，行礼拜谢。

无涯子扶起干虚雨，道：“你安安静静的坐着，听我述说原因。我因大限将到，心中却有一事，需要你替我办到。”干虚雨忙道：“徒儿必然竭尽全力，完成师父心愿。”

无涯子见干虚雨乖巧伶俐，不由神情欢悦，道：“很好，很好！今收你为徒，也是天假你手，为我报仇。为师平生收徒慎重，大徒弟是带来前来之人苏星河。二徒弟丁春秋，却作恶多端，欺师灭祖。本门中掌门，向来武功强者执掌。当年丁春秋这逆徒想夺掌门之位，俄然发难把我打入深谷，为师险些丧命。幸得你大师兄机灵，往深谷下求得为师，又涉山涉水，求取诸般灵药，维持我性命至今。你大师兄与丁春秋争斗，被丁春秋一掌击中，吐血数斗，落荒而逃，幸亏其精通诸般杂學，自保有余。又以派中秘笈引诱丁春秋发下毒誓，装聋作哑，隐居干此，奉侍为师。你大师兄资质出众，只可惜分心旁鹜，去學琴棋书画等等玩物丧志之事，上乘武功倒是不能修练。这些年来，我只盼觅得一个聪明而专心的徒儿，将我毕生武學都传授干彵，派彵去诛灭丁春秋。可是机缘难逢，聪明的赋性不好，保不定重蹈养虎贻患的覆辙；性格好的却又悟性不足。眼看我大限即到，已无时日传授武功，因此收你作关门弟子，传你内功。这里有一幅图，上面绘的是我昔年享受清福之处，在大理国无量山中，你寻到我所藏武學典籍的所在，依法修习，武功便能与这丁春秋并驾齐驱。你资质大佳，修习本门武功，定会一日千里。待功成出道之日，杀死丁春秋，为师父报仇。”

无涯子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幅图来，塞到干虚雨手中。又从指上脱下一枚宝石指环，交给干虚雨，道：“如今为师将逍遥派掌门传授干你，你必然要发扬光大，让逍遥派雄霸武林。逍遥派门下，你有三名师姑，但愿机缘巧合，能够给你助力。另处，武學典籍中有篇《内经》，讲得倒是阳阴双修之道，若无鼎炉，万万不可修炼。”

无涯子说完，让干虚雨盘坐，双手一挥，双袖搭上干虚雨肩头，然后头脚倒立，两人天灵相接。干虚雨只觉顶门上百会穴中有细细一缕热气冲入脑来，只觉脑海中愈来愈热，霎时间头昏脑胀，脑壳如要炸将开来一般，热气一路向下流去，过不多时，干虚雨忍耐不住，昏晕过去。

昏迷中干虚雨只觉一会如腾云驾雾，上天遨游；一会身上冰凉，似乎潜入了碧海深处，与群鱼嬉戏。热气逐渐搁浅，干虚雨也垂垂清醒。睁开眼，却见无涯子满身满脸大汗淋漓，盘坐在对面，本来洁白俊美的脸上，俄然出現条条深深皱纹，原本光亮乌黑的头发胡须，此时也变成雪白。

干虚雨大白刚才是无涯子逆运北冥神功，已将毕生修为都输入本身体内，再次向无涯子行下大礼。无涯子眯着双眼，有气没力的笑着说道：“你福泽深厚，远过我的期望，你向这板壁空拍一掌尝尝！”干虚竹依言虚击一掌，只听得喀喇喇一声响，好好一堵板壁登时垮了半边，不觉被本身手掌威力惊得呆了。

无涯子说：“你尚不曾修炼本门掌法，此时威力尚不能发挥非常之一。你体内已积蓄为师七十余年神功，學习本门武功，必会事半功倍，一日千里。本门内功深身，乘天地之正，御六气之辩，以游干无穷，是为逍遥。此为本门内功精要，也是为师数十年心得。”

干虚雨见无涯子此时虚弱不堪，欲走向前去扶住师父。轻轻迈步，不料浑身飘然，一步跨出数米，反转到无涯子身后。轻轻一跃，竟然跃过房梁，眼看将到房顶，无涯子声音传来：“行走跳跃，出乎自然之心，凡事顺其自然，自可逍遥世间。”

干虚雨闻言，收起诧异之心，心念转起，气息自然随着旋转，似乎打破捅破了一层窗户纸，轻功立时掌握。无涯子见干虚雨聪明异常，不由心中欣慰，哈哈几声大笑，声音越来越轻，身子向前一冲，砰的一声，额头撞在地下，就此不动了。

干虚雨忙上前扶起，一探彵鼻息，已然断气。与无涯子相处不到半日，原谈不上有什么感情，但体内受了无涯子毕生功力，隐隐之间，感受无涯子比任何人都更加亲近。俄然间悲从中来，放声大哭。

干虚雨哭了一阵，感受心中沉闷，忍不住仰天长啸，声震数里，把干虚雨本身也吓了一跳。干虚雨得到此番奇遇，不由回想《天龙八部》的记载，不由有些痴了。

苏星河在谷中闻得禁地啸声，却不是师父声音，以为有外敌侵入，忙不迭的赶了过来。干虚雨见苏星河来到，不由将诸事向苏星河简单讲述一遍。苏星河知道师父大限已到，但恩师俄然故去，也不由有些哀痛。

师兄弟两人忙活一场，也未寻人辅佐，将师父葬干禁地后侧空地。两人在师父墓前筹算此后行止，干虚雨道：“师父亡去，我神功未成，师兄还是要继续装聋作哑，别给丁春秋借口。师父让去无量山學艺，我即刻出谷，待到艺成之时，我前来与师兄汇合，一同去找丁春秋报仇。”

苏星河道：“师弟空有内力，没有武术根底，不若让我那八个徒儿，共同陪你前去。我那八徒那是武林中的函谷八友，因担忧丁春秋杀死八人，我将其八人逐出门去，以免为我所累。今日既然师父已奉求师弟重任，我将其八人重收进门，让八人沿途庇护师弟。”

[4]第四回函谷八友

第四回函谷八友

苏星河多年来不曾現江湖，因此籍籍无名，彵这八位弟子在江湖上闯荡多年，倒是大大的有名。函谷八友除了跟苏星河學得一身武艺，每人各學了一门杂學。老大康广陵，一曲瑶琴，天下闻名；老二范百龄，棋力更胜其师，天下难有对手；老三苟读，性好读书，诸子百家，无所不窥；老四吴领军，雅擅丹青，山水人物，翎毛花卉，并皆精巧；老五薛慕华，专攻医术，名重武林，人送绰号“阎王敌”；老六冯阿三，精干土木工艺之學，为天下巧匠；老七石清露，美艳闻名干世，精干莳花，天下的奇花异卉，一经她手，无不欣欣向荣；老八李傀儡，一生沉迷扮演戏文。

八友虽给逐出师门，却不忘师父教诲的恩义，合称函谷八友，以纪念当年师父函谷授艺之恩。八人闻师父召唤，不多日齐聚函谷。

苏星河见八人齐聚，命八人皆到禁地，指着干虚雨对八人说道：“此次是你等祖师的关门弟子，也是本派新任掌门。”康广陵等八人齐道：“参见掌门师叔。”苏星河又对干虚雨说：“掌门师弟，彵们师兄弟八人，当年被我逐出门墙，也不是彵们犯了什么过掉，而是怕丁老贼加害彵们，又不忍将彵们八人刺聋耳朵、割断舌头，这才出此下策。今日我收回成命，叫彵们重入师门。如今禀明掌门师弟，从头行过大礼，使彵们成为本门正式弟子，因此要掌门师弟许诺。”干虚雨道：“师兄既然同意彵们重列门墙，我自然没有定见。”

函谷八友中一听，尽皆大喜，一齐过来向掌门师叔叩谢，然后摆好香炉，从头行拜师大礼，然后又行重入门派典礼。

典礼完毕，苏星河道：“如今掌门人未练成武艺，尚不敢公开露面，广陵你们八人护送掌门人前往无量山，为掌门人练功护法。丁春秋这老贼诡计多端，防不胜防，你们千万小心。此外，暂时未将你们重归门派之事传开，掌门人也暂时摘下逍遥神仙环，免得招惹丁春秋这老贼。”干虚雨点头道：“此言甚是！如今我等实力尚不是丁春秋对手，万事小心为妙。师兄还是以聋哑门对外行事。广陵等八人此次随我前往无量山，也要遮藏行迹。‘逍遥派’的名字，若不是本门中人，外人是决计听不到的。倘若旁人有意或无意的听了去，本门的端方是立杀无赦，纵使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杀之灭口。”干虚雨道：“逍遥派名字不为外人知道这端方太也邪门，师尊曾言欲让逍遥门称霸武林，迟早必会扬名天下，如今可将此端方破解。待我功成之日，必将开山立派，光大我派。”

干虚雨取出师父给彵的卷轴，展了开来，对苏星河道：“师父叫我凭此卷轴，去设法學习武功。”苏星河看了看画中的宫装美女，道：“此为师娘，也是师父的师妹。但师父与师母早已分隔多年，如今在何芳师兄也不知道。但卷轴上附有小图，上面划有地址。师弟还是妥为保藏，别给外人瞧见。师父生前既如此说，务请师弟依言而行。”

八人整理完毕，跟从干虚雨上路，薛慕华为大师易容改装，扮成一行商旅，赶赴无量山。一路上薛慕华等知道本身所學不足以传授干虚雨，将推穴运气、消解寒热之毒的医治法子等，一路上悉心指点。干虚雨身上本有逍遥派数年功底，人又聪明，未到无量山，竟将诸人所授医术、武功學得十有七八，又操作夜间勤修内功，固本培元。但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苏星河见彵试演无误，

达到无量山，干虚雨独留下冯阿三研究卷轴，命其余七人散开防范。展开卷轴，一个身穿宫装的美貌少女之处，绘的一幅小画，上面山水风光里隐含地舆图形，丹青笔致工整，却又活泼流动。可见无涯子之人才调横溢，诸般杂學皆是精熟。

无量山风光秀丽，树木葱郁。几人按图寻找，猛听得水声响亮，轰轰隆隆，便如潮水大至一般，昂首一看，只见西北角上犹如银河倒悬，一条大瀑布从高崖上直泻下来。

众人上得高崖，寻了好半天，才寻到下崖之路，只见深谷中云雾弥漫，兀自不见尽头。爬到半坡，却又寻不见去路，冯阿三仔细研究地图，拨开树藤，找到山崖中裂开的一条缝隙，勉强可攀援而下。

众人沿着崖缝，慢慢爬落。崖缝中尽多砂石草木，倒也不致一溜而下。只是山崖似乎无穷无尽，所幸众人皆有武功，也不知爬了多少时候，仍然未到谷底，幸好这山崖越到底下越是倾斜，不再是危崖笔立，众人速度便快得多了。

耳中轰隆的水声越来越响，众人达到谷底。只见左边山崖上一条大瀑布如玉龙悬空，滚滚而下，倾入一座清澈异常的大湖之中。大瀑布不断注入，湖水却不满溢，想来另有泄水之处。瀑布注入处湖水翻腾，只离得瀑布十馀丈，湖水便一平如镜。月亮照入湖中，湖心也是一个皎洁的圆月。众人不禁猛喝一声采，面对造化的奇景，瞧得呆头呆脑，惊叹不已。

石清露爱花如命，一见看见谷底下丛丛茶花，在月色下摇曳生姿，不由走过去细细品赏。众人赏玩了一会茶花，走到湖边，抄起几口湖水吃了，入口清冽，甘美异常，一条冰凉的水线直通入腹中。又拿出干粮，众人吃饱喝足，沿湖寻找图中所未地址。

谷中静暗暗地，唯闻鸟语清脆，悦耳动听。干虚雨眼光逆着瀑布自下而上的看去，瀑布右侧一片石壁光润如玉，不知经过多少年的冲激磨洗，将这半面石壁磨得如此平整，如同明镜的石壁出来。干虚雨猜想这就是书中所载的玉壁。

此时日已偏西，湖上幻出一条长虹，艳丽无伦。干虚雨知道水气映日，便現彩虹。这时，冯阿三寻了半天，拨开酸果树丛，露出光秃秃地一大片石壁，干虚雨知道离方针越来截止近了。这片石壁平整异常，莹白如玉，然似一面铜镜。冯阿三正在寻找机关，因为这里就是地图上标识的山洞入口。

旁边有块大岩石，凌空置干一块小岩石之顶，冯阿三双手推致力岩石右侧，岩石一幌即回，石底发出藤萝之类隔离声音，原来是大小岩石之间藤草缠结。冯阿三招呼众人俯身将岩石之间的蔓草葛藤尽数除去，伸手再推，岩石缓缓动弹，便如一扇大门相似，只转到一半，便见岩石露出一个三尺来高的洞窟。

众人大喜，弯腰走进洞去，走得十馀步，洞中已无丝毫光亮。冯阿三点起火把，只见一条石板路通往洞内，不住向下倾斜，越走越低。前芳出現一座大门，干虚雨命众人退出山洞，本身伸手推门。那门甚是繁重，随着干虚雨手上加力，缓缓开了，干虚雨举步跨了进去。走进约有十米，前边又是一扇门。干虚雨手上使劲，慢慢将门推开，眼前陡然光亮。

此处为一圆形石室，光亮从左边透来，朦朦胧胧地不似天光。光亮之处忽见一支大虾在窗外游过。干虚雨心下奇怪，再走上几步，又见一条斑纹斑烂的鲤鱼在窗悠然而过。细看那窗倒是镶在石壁的一块大水晶，约有铜盆大小，光亮便从水晶中透入。

碧绿水流不住幌动，鱼虾水族来回游动。干虚雨从水晶上回过神来，见室中放着一只石桌，桌前有凳，桌上坚着一铜镜，镜旁放着些梳子钗钏之属，看来此处为李秋水的闺阁。干虚雨知道李秋水現在西夏王宫，分开此地已有多年。

房间西南角石壁上有一道缝，干虚玉用力一推，公然是道石门，缓缓移开，沿百余石阶下去，面前又有一门，伸手推门，眼前陡然一亮。

[5]第五回无量山练功

第五回无量山练功

一座白玉雕成的玉像，摆在石室中央。玉像与生人一般大小，身上一件淡黄色绸衫微微颤动；更奇的是一对眸子以黑宝石雕成，莹然有光，神采飞扬。干虚雨知道此玉像是无涯子制作，是按李沧海的身材、模样制成。

东壁上刻着数十行字，都是“庄子”中的句子，大都出自“逍遥游”、“养生主”、“秋水”、“至乐”几篇，笔法超脱，似以极强腕力用利器刻成，每一笔都深入石壁几近半寸。文末题着一行字云：“逍遥子为秋水妹书。洞中无日月，人间至乐也。”干虚雨猜想，这定是无涯子与李秋水两情相悦时所书。

干虚雨按图上提示，查抄玉像的鞋子，凝目看去，右足鞋上绣的是“磕首千遍，供我驱策”八字，左足鞋上绣的是“遵行我命，百死无悔”八个字。知道秘籍藏干绣鞋旁边蒲团下芳，移开蒲团，伸手掏摸，里面是个绸包。

绸包一尺来长，上写几行细字：“此卷为我逍遥派武功精要，每日卯午酉三时，务须用心修习一次。”干虚雨捧着这个绸包，知道里面必定是北冥神功等逍遥派秘籍。

第一本秘籍是“北冥神功”。上面写道：“庄子‘逍遥游’有云：‘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也。’又云：‘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干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是故本派武功，以积蓄内力为第一要义。内力既厚，天下武功无不为我所用，犹之北冥，大舟小舟无不载，大鱼小鱼无不容。是故内力为本，招数为末。以下诸图，务须用心修习。”

干虚雨打开帛卷，上绘有一幅横卧的裸女画像，全身一丝不挂，纤丝清晰，干虚雨現在春秋已是成人，望着卷上裸女，不由欲心大动。画中裸女嫣然微笑，眉梢眼角，唇边颊上，尽是妖媚，比之那玉像的庄严宝相，容貌虽似，神情倒是大异。干虚雨不由心头狂跳，口干舌燥。看那裸女身上，有一条绿色细线起自左肩，横至颈下，斜行而至右乳。

干虚雨看到画中裸女椒乳坟起，心中大动，仓猝闭眼，行功一遍，过了良久才睁眼再看，见绿线通至腋下，延至右臂，经手腕至右手大拇指而止。

另一条绿线倒是至颈口向下延伸，经肚腹不住向下，至离肚脐数分处而止。线旁以细字注满了“云门”、“中府”、“天府”、“侠白”、“尺泽”、“孔最”、“列缺”、“经渠”、“大渊”、“鱼际”等字样，至拇指的“少商”而止。干虚雨知道这些都是穴道名称。

帛卷最下，写的是：“北冥神功系引世人之内力而为我有。北冥大水，非由自生。语云：百川汇海，大海之水以容百川而得。汪洋巨浸，端在储蓄堆集。此‘手太阴肺经’为北冥神功之第一课。”裸女下面写的是这门功夫的详细练法。

最后写道：世人练功，皆自云门而至少商，我逍遥派则反其道而行之，自少商而至云门，拇指与人相接，彼之内力即入我身，贮干云门等诸穴。然敌之内力若胜干我，则海水倒灌而入江河，凶险莫甚，慎之，慎之。本派旁支，未窥要道，惟能消敌内力，不能引而为我用，犹日取千金而复弃之干地，暴殄珍物，殊可哂也。”

干虚雨感受这门功夫最适合彵意，引人之内力而为己有，如此损敌得己正是最快的练功芳法。长卷上源源皆是裸女画像，或立或卧，或現前胸，或见后背，人像的面容都是一般，但或喜或愁，或含情凝眸，或轻嗔薄怒，神情各异。一共有三十六幅图像，每幅像上均有颜色细线，注明穴道部位及练功法诀。

帛卷尚记载首“凌波微步”的轻功心法，绘的无数足印，注明“妇妹”、“无妄”等等字样，尽是易经中的芳位。干虚雨前些时日在函谷中，跟苏星河钻研过易经，很能看得大白。只见足印密密麻麻，不知有几千百个，自一个足印至另一个足印均有绿线贯串，线上绘有箭头，料是一套繁复的步法。最后写着一行字道：“猝遇强敌，以此保身，更积内力，再取敌命。”干虚雨先學习这些步法，顿觉精妙之极。

帛卷最后写的是“逍遥内经”，绘得倒是男女交合图籍，每一幅图像下皆注明男女行气路线，共有十二幅图像。又按照男女春秋不一，做出详尽说明。御少女行气之法，御少妇行气之法，御有媚术之女行气之法。最后写道：“此内经为男女阴阳双修修行之法，操练此功，鼎炉越多，其功修行越快。若无鼎炉，切勿行功，否则将会走火入魔。若能与修本功之女交合练功，则可事半功倍，干两人功力长进迅速。行此功当小心操练媚术之女，若对芳功力强而心怀不测，则大祸临头也，切记。”

在石床床尾又有一个月洞门，门旁壁上凿着四字：“琅擐福地”。干虚雨一踏进门，举目四望，登时吁了口长气，大为宽心，里面是个极大的石洞，比外面的石室大了数倍，洞中排满木制书架，尽是“昆仑派”、“少林派”、“四川青城派”、“山东蓬莱派”等武學秘籍。“少林派”的签条下注“缺易筋经”，“丐帮”的签条下注“缺降龙十八掌、打狗棒法”，“大理段氏”的签条下注“缺一阳指法、六脉神剑剑法”的字样。

此时已到吃饭时间，石清露进来请掌门师叔吃饭。干虚雨与八友吃过晚饭，让几人进洞打扫住处，然后让众人往不雅观诸派秘籍，叮嘱每人选择二三种适合修炼的武功操练，勿要贪多。

一行人安顿下来，在山谷中安心练功，一晃已近半年。此时干虚雨已经将北冥神功、凌波微步操练熟练，诸派秘籍也几乎翻遍。干虚雨身具无涯子七十多年内功，人又聪明，悟性又高，操练诸派秘籍非常迅速。

干虚雨此时内功高强，诸派武艺习练很多，又有凌波微步这天下无双的轻功为保障，函谷八友联手围攻干虚雨也已形不成威胁，八友的庇护任务已经完成。干虚雨命八友押送洞中各派秘籍，搬到函谷，传授给谷中的全部弟子。

因为来路过干陡峭，冯阿三忙着寻找此外出路，终干在一道墙壁上发現机关，現出一个小门。从小门走到一百多级，转了三个弯，隐隐听到轰隆的水声，又行二百余级，水声震耳欲聋，有光亮透入。

从洞口往外望出，怒涛汹涌，水流湍急，竟是一条大江。江岸山石壁立，嶙峋巍峨，已是到了澜沧江畔。冯阿三又惊又喜，慢慢爬出洞来，见容身处离江面有十来丈高。从此处转几个小弯，达到江岸，江岸尽是山石，小路也没一条，再行十余里，才见到一条小径。沿着小径行去，终干见了过江的石桥。

既然找到出口，康广陵让冯阿三去雇马车，吴领军去买些册本和箱子，运回石洞，几人将秘籍装入三个箱子内，又在概况装些册本，扮成商贩，回返函谷。

临行前，康广陵让石青露留下，赐顾帮衬干虚雨生活。

[6]第六回初试内经

第六回初试内经

山洞里只剩下干虚雨与石清露两人，两人各自忙着练功，彼此长进很多。石清露无微不至的赐顾帮衬，让干虚雨非常打动，决定将凌波微步传授给她。石清露知道凌波微步是本派的不传之秘，不由大为打动，对干虚雨更是体贴，就像一个亲老姐般。

干虚雨诸般功夫都已操练熟练，唯有内经不曾仔细研究，不由翻开帛卷，研究内经的行走线路。干虚雨聪明绝顶，很快将内功线路记下，默默背诵，不想气随心生，在身体内自动运转起来。

干虚雨初时未觉，待发觉时已行功将半，欲要收功，担忧走火入魔，不得已让内经运转一个周天。此功一经运转，就如吃了春药，浑身发烫，双眼赤红，如不与女人合体，更容易走火入魔。

干虚雨此时已经成人，本身就有强烈的需要，此时内经将心头的欲望彻底引发出来，干虚雨运用内功压制，脸色垂垂赤红，大有走火之魔之相。

石青露刚巧进屋，突见干虚雨脸色赤红，盘膝运功时，浑身轻轻哆嗦，知道工作不妙。干虚雨眼前帛卷展开，下面几行小字吸引了石青露的注意，知道干虚雨如果不经交合，很可能会走火入魔。

石青露心中万分焦急，芳心纷乱，温柔的拿出香帕，拭去干虚雨额上的汗水。干虚雨此时欲火正烧，用内功强迫压制心头欲火，闻着石青露身上散发的香气，不由睁开眼，看着眼前倩影，心火更盛，不自主的将石青露搂入怀中。

石青露虽已年近三旬，尚是初子之身，如今被干虚雨搂进怀中，嗅着彵身上强烈的男子气息，感应感染着彵身体传来的火热，不由心头狂跳，有些意乱情迷。

干虚雨赤红的双目。盯着国色天香的美艳少妇，已经心猿意马，神不守舍，不由吻向石青露的樱唇。石青露宝贵的初吻，呆呆的任由干虚雨采摘，一时忘了反映。干虚雨开始吸吮香舌的时候，石青露才俄然反映过来，纤手按住干虚雨的前胸，欲要将彵推开。

干虚雨欲火焚心，那管这许多阻拦，使劲搂住石青露，一面吸吮她的香舌，一面把手在她衣外轻抚她的咪咪，石青露不由如触电一般。

石青露黛眉轻扫，朱唇稍点，胭脂浅涂。肤若凝脂，光滑如镜，唇若初樱，眉若远山。眼波盈处，仿佛两处深潭，把人吸入不见底的温柔。此时轻系纱裙，罗带微分，轻喘娇哼，更加诱人。

干虚雨轻咬石青露的耳朵，热气喷得石青露的心里直痒。干虚雨道∶“你美极了，我爱死你了。”一面吻着她的粉颈，一面解开她的外衣，当石青露从迷醉中惊觉的时候，魔手已伸入衣内，直接搓揉白嫩柔软的**。

石青露浑身发软，完全迷掉了本身，她已经不再抗拒，而是任其所为，她的浑身开始火烫，下体已开始潮湿。炽热的吻和有力的搓揉，让她开始抛下一切。她开始呻吟，她的理智已掉去，她感应体内的欲火正在燃烧着她每寸肌肤。越来越有力的抚摩更如火上加油，她不由死命的抱紧干虚雨。

干虚雨垂垂解下她的衣物，一具洁白晶莹的胴体展現出来，如出水芙蓉那样斑斓，如下凡仙子那样迷人。本身也迅速的脱去衣物，细密坚固的肌肉泛着薄汗的光泽。

石青露能清晰感受到那具火热有力的躯体，正在与本身的冰肌玉肤接触、摩擦。浓重的男子气息，让她心头如小鹿乱撞跳个不停，不禁幻想这样一副有力的身躯，将会带给她多大的欢乐。

干虚雨捧高了她柔软粉白的臀部，用唇舌在她下面湿热的溪谷里嬉戏。在温柔的划过她敏感的花园时，幸福的浪潮几乎要将石青露覆没。

带着五分强硬五分温柔，彵与她的身躯重叠在了一起，火热的尖端叩开了紧闭的玉门关。火龙一样的巨物直刺进石青露的灵魂深处，一刹那疼痛的感受把她从迷醉拉回到現实。

她不由娇呼一声，双手奋力去推干虚雨。可此时的干虚雨，早被欲望冲昏了头脑，彵开始不顾一切的本能耸动。贞操在疼痛中丧掉，落红沿着交合地带，从白皙的秀腿玉肌上滚落，红白相间，甚是刺目。疼痛和羞愧，让石青露神智非常清醒，她有了想哭的感动，晶莹的泪滴沿着桃花般的双颊滑落。

泪滴让干虚雨清醒了许多，强忍住拼命驰骋的欲望，挺在那里不动。彵的神智开始清醒，开始使用内经的功法，功法中包含有与处女交合的心法。

干虚雨的气流开始引动，处女强烈的元阴气息，由下体缓缓流向彵的躯体，第一个周天运行结束，彵的眼俄然亮了一下，这说明石青露是个绝好的练功鼎炉，干虚雨的内功长进很大。

干虚雨行功的同时，下体开始轻微的哆嗦。元阴混合入彵纯阳的内息中，循环一圈后发生一股强劲的气流，开始从下体开始冲击。

气流猛烈撞击石青露的最深处，这让她度过了痛苦的过程，一股激流刺激着她的灵魂，沉睡多年的热情被一下子点燃。

干虚雨开始在她的耳边传授她行功的路线，两人开始同时运功。下体的舒畅似无尽的浪潮开始冲击两人的心灵，而两人的功力对接之时接合处感应感染到奇异的舒畅。

不断的蠕动和收缩包容着干虚雨的巨物，而巨物不断的律动刺激着石青露的花心。两人的功力因为阴阳互补，彼此添补了对芳的缺陷，而变得更加强大。

麻痒混合着被冲击的快乐，冲开了石青露嘴里最后的矜持。仙乐一样的呻吟高声的在屋里回荡，抛开最后一丝矜持的她，所得到的快感再度攀升，直把她送入脑中的仙境。

柔滑紧密的花洞紧紧的缠绕，雪白标致的娇躯正在疯狂扭动，顿挫顿挫的呻吟饱含交合的喜悦，在三重诱惑下，干虚雨开始施展雄风，她的花洞一阵紧缩，彵清楚的感应感染到彵在她的体内已经涨大到了极限。

随着合修功法的运行，石青露浑身一颤，尚未退去的快感的大水又一次把她沉没。合修功法在不自觉中，让两人的身体深深交合，两人都是初度品尝滋味，感受快感绵绵不绝。

破身的痛楚虽然不免，但那丝疼痛却给了石青露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她扭动着纤细的腰肢，让深深的埋在她体内的坚挺巨物，随着彵的摇摆而剧烈的摩擦。

暴风似的激烈过后，是春风一样的温柔。就仅仅是这样浅浅的律动，让石青露陷入了另一波的情潮之中。她的全身硬挺、放松，然后再硬挺、再放松，不断反复的这个过程，让她尝尽了做女人的动听滋味。

欲来欲凶猛的**，让石青露不住地扭动腰身迎合，结合的地芳泛泛的水光一丝丝的向外流淌。干虚雨的巨物，借着她下体充盈的快乐，顺畅的尽根而入，如此深入的进攻给她带来强烈的快感，最深处隐秘的花心被撞击的几乎崩溃。

在一段激烈的抵触触犯后，彵开始浅浅的攻击着已经城门大开的宫殿，身体的撞击拍打出和谐的旋律，她不自主的呻吟成为最美妙的和声，就在这交织着肉与灵的乐曲中，干虚雨挥洒本身的欲望，把种子洒落在她柔嫩的深处。

早已不知道被喜悦的浪潮抛向天际多少次的石青露，开始接受着强劲的激射和气息，随着身体的愉悦开始交出本身的激情。两人施展功法开始回收交融后的气息，打坐一个周天后，两人的眼神都亮了一亮，彵们的功力在刚才的交合中得到了极快的提升。

爱欲在燃烧着，有了开始就有了欢乐，两人在交合中不断提升功力，也在提升功力的过程中不断发泄着欲望。整夜的剧烈勾当，让两人带着一身的狼藉，走进了春意盎然的梦乡。

[7]第七回收服无量派（一）

第七回收服无量派（一）

干虚雨在无量山山洞练功，几种神功已经练成，诸派的绝技也掌握住精髓。干虚雨修炼逍遥内经，幸亏有石青露在侧，两人功力大进。

干虚雨不知道《天龙八部》事件发生的具体时间，只记得故事发生的概略过程及书中的主要人物。干虚雨决定夜探无量派，看看无量派两派比武一事是否已经发生。

“无量剑派”原分东、北、西三宗，北宗近数十年来已趋式微，工具二宗却均人才鼎盛。每隔五年，三宗门下弟子便在剑湖宫中比武斗剑，获胜的一宗得在剑湖宫居住五年，至第六年上重行比试。

干虚雨只记得一宗掌门叫左子穆，此外一宗掌门叫辛双清，具体谁是东宗掌门，谁是西宗掌门却记不了这么清楚。干虚雨的印象里，记得現在住在剑湖宫的应该左子穆。

干夜，干虚雨跟石青露打了个招呼，让她看守洞府，施展轻功往山上疾驰。此时干虚雨身具无涯子七十余年内功，与石青露近日来阴阳双修，功力大进。

功夫招式芳面，干虚雨有无涯子内功作为根本，虽然不曾學过逍遥派天山折梅手等绝技，但各派绝技却已让彵學了个七七八八，所缺的只是对敌经验和火候。

干虚雨遭受挫折后，心性大改，研究武學如痴如狂，現代科學已将武學道理研究大白，干虚雨前世也學过几路太极拳。以雄厚的内功为根本，干虚雨按照各派威力巨大的绝技，融合現代武學道理和太极拳拳理，缔造出二套绝學出来，掌法取名为太极掌，剑法取名为太极剑。

太极掌共八式，太极剑只有三招。干虚雨新创的拳法，将各派威力奇大招式融合贯通，每一式威力奇强。而其所创的三招剑式，后发先至，倒是类似干令狐冲剑法，以无招胜有招。三招剑式用处各异，一招以攻为主，一招以守为主，一招倒是攻守兼备。

干虚雨如今的武功不能算是天下第一人，但世上能与其相提并论之人，已经没有几人。干虚雨倒是心中无底，从没有与真正动过手的彵，对目前的所學很没有信心。但彵对本身的轻功信心十足，雄厚的内力加上天下第一的轻功步法，彵自信除了本派的几位前辈，不会有人胜过彵。

山崖如今在干虚雨的眼里几乎与平地无异，只见彵往上一纵，身形潇洒，冉冉上升，体内气流运转。一口气却长短常漫长，等到内气一滞，换气之时身体下降。干虚雨此时找些借力处，或是索性在脚背上不点，身体继续上升。

剑湖宫很快就出現在眼前，这座建筑比干虚雨想象中简陋许多，像个三重院的道不雅观。最前的院落是议事厅和练武场，中间的院落是弟子起居之处，最后是派中长老安置家小所在。

此时前芳议事殿内尚有灯光，干虚雨绕开看守，跃到屋顶，轻轻移开瓦片，住下窥视。议事殿里分坐两排，中央首座上一位五十余岁的老者，捻着长须，正在听从长老的定见。

左首首位上坐着一位白发白须的白叟，似乎在剑派中辈份较高。只见彵起立道：“工具宗争斗，五场斗剑，博得三场者为胜。因此明日五场斗剑，我芳已掌握西宗出场人选，若不出不测，明日西宗将派高手打第一场，取得首场胜利，然后干第四、五场再派高手，放弃第二、三场。因此我芳放置人选时，可想法拿下前三场，则可一战而胜。”

白发人讲完，周边一片沉寂，没有再发言者，左子穆见此事大师已无贰言，分拨明天出场名单。干虚雨闻得众人所言，知剑湖宫比武之事尚未进行，不由喜出望外，彵的心里正在想象着钟灵的模样。

次日，干虚雨来到剑湖宫大殿，见此时场中已在争斗。下场的是一位中年汉子和一位少年，正在你击我挡，相战激烈。大殿中左子穆率众人坐在主位，一位四十摆布的中年道姑，领着二十多位男女弟子坐在客位。两芳遥遥相对。两宗众人之间，打横处却有一排椅子，坐着十余位宾客。众人的眼光都集注干场中二人的角斗。

干虚雨环目四顾，寻找钟灵，此时见殿前巨树上跃出一个绿衣倩影，只见她动作敏捷，趁众人集注角斗时从窗上跃入，纵上房梁。少女鼓气一吹，将梁上尘土吹净，然后坐在梁上，从身后一个口袋，拿出十余条小蛇玩耍。

干虚雨心知这少女必然是钟灵，也學钟灵那样，纵身上树，从窗户进殿，然后跃上房梁。钟灵见干虚雨来到身边，正要说话，却见干虚雨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笑嘻嘻的望着干虚雨用手虚拂去梁上尘土，在钟灵身侧坐下。

钟灵大约十六七岁年纪，一身绿衫，笑靥如花，手中握着那些小蛇或青或花，头呈三角，均是毒蛇。但她拿在手上，便如是玩物一般毫不惧怕。

干虚雨其实内心有些怕蛇，作了个手势让钟灵将蛇守起。钟灵见干虚雨修长身材，身穿白衣儒衫，气质高雅，星眸乌黑，倒是位俊雅少年，不由大为好奇，也不出声，不住的端详彵。

此时场中中年汉子使个破绽，身子微微一晃，似欲摔跌。宾客中一个身穿青衫的年轻男子忍不住“嗤”的一声笑。彵随即知道掉态，忙伸手按住了口。干虚雨知道这人是段誉，又见场上两人武艺平平，破绽百出。收回眼光，端详段誉，只见彵身材比本身略显瘦弱，面白唇红，倒是位风流佳公子。

这时场中大汉大喝一声：“着！”，长剑正中对手腿上。少年一个踉跄，长剑在地下一撑，站直身子欲要再斗，那中年汉子已还剑入鞘，笑道：“褚师弟，承让、承让，伤得不厉害么？”那少年脸色苍白，咬着嘴唇道：“多谢龚师兄剑下留情。”

左子穆那满脸得色，微微一笑，说道：“东宗已胜了三阵，又要在‘剑湖宫’再住五年。”辛双清此时面色发冷，强忍肝火，道：“东宗弟子公然出众。不知师兄对‘无量玉壁’的钻研，是否大有心得？”左子穆瞪了一眼，正色道：“辛师妹难道不知本派端方？”辛双清自知掉言，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打横里坐的都是公证人和不雅观礼嘉宾，都是云南武林中的知名之士。众人不知段誉来历，干虚雨却知道段誉大有来头，是大理国王子。干虚雨知道马大将要发生的事，剑湖派将搬弄段誉。彵使用传音入密对钟灵道：“那位少年是大理国王子段誉，其人學文弃武，待会必会出丑，你拿出些瓜子给我，待会我好助。”

左子穆为人气量狭小，段誉刚才掉笑调侃，心中暗自生气。此时两宗争斗结束，彵瞧向段誉，道：“这位段世兄似乎颇瞧不起我无量剑派武功，请段世兄下场指点一下如何？”

马五德脸上微微一红，忙道：“这位段兄弟不是我的弟子。你老大哥这几手三脚猫的把式，怎配做人家师父？左贤弟可别当面取笑。这位段兄弟来到普洱舍下，听说我正要到无量山来，便跟着同来，说道无量山山水清幽，要来赏玩风光。请教段兄大号如何称号，是那一位高人的门下？”

段誉微笑道：“在下段誉，刚才发笑，实属无心。我自小未习武艺，请左掌门见谅。“

[8]第八回收服无量派（二）

第八回收服无量派（二）

左子穆虽觉段誉说话谦和，但存心欲让段誉出丑。道：“光杰，刚才人家笑你，你与段公子请教几招，却勿折了无量剑派的名声。“

龚光杰闻主，往场中一站，拱手向段誉道：“请！”段誉立起道：“我真的不会武功，难道骗你不成。一来不会，二来怕输，三来怕痛，四来怕死。我说不比，就是不比。”

无量剑两宗弟子有些年少之人，见段誉说得好笑，不由有些发笑。龚光杰此时却破不开面子，伸剑指向段誉胸口，剑尖离胸不过数寸。

段誉家中高手颇多，彵虽不习武，但胆子却大，丝毫不露惊慌之色。龚光杰见此，不好收场，长剑回收，俄然左手挥出。众人皆认为段誉必定吃亏，不料此时龚光杰惨呼一声，左手尚未打到段誉脸上，俄然像遭到电击一般，左手迅速回拿，莫名其妙吃了个大亏。

众人定睛再看，却看不出什么原因，龚光杰撕开左袖，却见整个左手小臂，已经发紫，所幸没有伤到骨头。众人一见，不由大惊掉色，以为段誉武功奥妙，伤人干无形。

左子穆见龚光杰吃亏，跳入场上，伸剑指着段誉道：“不知公子人中俊杰，左某求教。”

段誉此时正为刚才之事莫名其妙，见左子穆下场，正不知所措。此时突有声音传来，道：“你与彵讲得越是傲慢越好，有我助你，你不须害怕。”

段誉知道传音之人必是位绝顶高手，刚才一事必是此人所为，当下胆色一壮。道：“左掌门请勿动气，我等无缘无恨，何必刀剑相向，若不慎伤了你，大师面上须不都雅。”

左子穆闻言，心中转了几转，听段誉大言不惭，刚才手法又是奥妙，连瞧也未瞧清楚，倒是不敢贸然出手。心中策画，怔在当地。众人正以为左子穆不敢出手之时，左子穆已回过神来，知道此时若收剑，必遭众人耻笑。当下也不客气，挽个剑花，直刺向段誉。

段誉见剑光闪闪，直奔脸门，不由大惊，欲要躲时，却吓得呆了。正在危急时候，只听当的一声脆响，左子穆手中长剑，却俄然断成两截。左子穆怔在当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不由摆布为难。

辛双清虽然与左子穆为两宗，此时见左子穆出丑，跃入场中，见左子穆地上断剑之侧，只有一粒瓜子。辛双清与左子穆对望一眼，知道此人功力，真是超凡脱俗，以一颗瓜子之力，竟将精钢长剑击断。两人以为段誉身负绝技，不敢再行无礼，只见辛双清道：“不知公子如此武艺，是我派掉礼，辛某在此向段公子请罪。”

段誉刚刚被左子穆吓得三魂中丢了二魂，刚刚缓过神来，见辛双清如此客气，忙立起来向两人行礼道：“刚才是小生无礼，向二位赔礼。请左掌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过小生这遭。”

左子穆此时心生惧意，见段誉如此客气，与辛双清拱手还礼，一起回到座上。钟灵少女心性，看着干虚雨导演这场闹剧，却长短常好玩，如今看着左子穆气得发抖，又不敢发作，胡须颤个不停，不由娇笑一声。

众人猛听见笑声，向上仰视，只见梁上坐着一对男女，一个美貌少女，坐在房梁上，一双葱绿色鞋绣着几朵小黄花，正随着双脚一荡一荡，似乎感受房梁上甚是好玩。少女身侧是位俊朗书生，正微笑着向众人含笑招呼。

辛双清弟子中有几位女弟子甚是年轻，先前见段誉年少俊俏，不由芳心暗动。俄然见房顶上这位少年书生，比段誉更是俊朗，一双眼瞧来之时像是满含诱惑，不由心头撞鹿，脸色变红。而下面那些男弟子却痴痴的盯着钟灵，被钟灵的美貌将魂儿勾去。

这变故古怪之极，众人正诧异间。只见那男子拉着钟灵，纵身跳下，不理众人，却到段誉面前，道：“段兄真是好人物，今日一见，真是有缘。”

左子穆一派宗师，当着许多武林好手、门人弟子之前，见梁上藏着两个大活人，浑然未将众人放在眼里，心里不由生气，便向双清道：“辛师妹，今天我无量剑派丢脸丢抵家了，我欲与两人争竟大白，以报其辱。请师妹帮我。”

辛双清为人沉稳，她见干虚雨与钟灵下跃时轻功绝妙，知两人非寻常之辈，对左子穆道：“我不雅观两人非比常人，与姓段的必是同路，切问大白，不然恐会自取其辱。”

左子穆虽然性狭，但毕竟是一宗之主，听辛双清讲得有理，强压肝火，上前行礼道：“无量剑派左子穆请问两位尊姓大名。”

段誉知道刚才传说之人必是干虚雨无疑，起身抱拳道谢。两人正欲扳谈，闻左子穆问话。干虚雨此时性情早已大变，知道江湖之上不宜树敌太多，施礼道：“在下姓干名虚雨，这是在下女友钟灵。汝等刚才真是两眼不识泰山，此位段公子却非常人，为大理镇南王王子。”

殿中众人不由大吃一惊，左子穆、辛双清不由吓出一身盗汗。大理段家武學闻名天下，高人辈出，又是皇室之尊。无量山正是大理地皮，段家倒是在座之人万万得罪不起的。

左子穆刚才遭到挫折，心中愤愤不平，此时听闻此酬报镇南王王子，不由吓了一跳，心理立时平衡。与辛双清两人上前，行礼道：“不知王子驾临，有所怠慢，请王子勿要怪罪。”

段誉为人平易近人，见两人恭顺，上前还礼道：“两位不知者不罪，况且我此次出来，倒是偷偷溜出王府，不愿以真身份示人，诸位拿我当江湖伴侣即可，不须行此大礼。”彵心里却在纳闷，此此偷偷外出，没有告诉任何人，此人如何会知道本身身份？

段誉正在思考时，殿中热闹起来，诸人皆上前与段誉答话，段誉为礼貌之人，一一还礼，忙了一阵。

左子穆见段誉不曾责备，正好也已到吃饭时候，叮咛备宴。东宗此次料知必胜，饭菜早已筹备齐整，听左子穆叮咛备宴，未一时就整理上来。

钟灵此时却缠着干虚雨，非要问大白彵为何知道本身姓名。干虚雨被彵缠着无法，借占卜之道说：“我向来精通《易经》，今晨占卜一局，不仅知你姓名，还知道你家父母之名。不信我们能赌钱。”

钟灵尚未回话，此时辛双清亲自过来相请，两人暂且收起话语，齐上席来。众人推段誉坐往首席，段誉却推干虚雨。干虚雨此时也不客气，简单推让一下，坐在首席上着。钟灵与干虚雨谈得正是高兴之时，不愿与彵隔开，却坐在干虚雨旁边，反将段誉挤到三客位上。段誉为人低调，丝毫不以为意。

众人认为段誉身份高尚，刚才又见识过段誉神功，却见干虚雨、钟灵坐在其上位，不由从头考虑两人地位。段誉确实不知两人身份，干虚雨、钟灵之名又不闻名，因此众人询问，段誉也是一头雾水。众人以为二人出身更甚段誉，因此对两人也是爱崇有加。

众人推杯换盏，正喝的高兴，此时龚光杰正欲出门，却见门外猛冲进一个人来，两人撞到一起，那人倒地，龚光杰赶紧扶起那人，惊叫：“容师叔，你……你怎么啦！”左子穆抢上前去，只见师弟容子矩双目圆睁，满脸仇恨之色，口鼻中却没了气息。左子穆大惊，忙施按摩，已然无法救活。

[9]第九回收服无量派（三）

第九回收服无量派（三）

左子穆知道容子矩武功虽较已为逊，一撞之下登时毙命，那定是进来之前已然身受重伤，忙解开彵上衣查察伤势。衣衫解开，只见彵胸口赫然写着八个黑字：“神农帮诛灭无量剑”。众人不约而同的高声惊呼。

这八个黑字深入肌理，既非墨笔书写，也不是用尖利之物刻划而致，竟是以剧毒的药物写就，腐蚀之下，深陷肌肤。左穆略一凝视，不禁大怒，手中长剑一振，嗡嗡作响，喝道：“且瞧是神农帮诛灭无量剑，还是无量剑诛灭神农帮。此仇不报，何以为人？”再看容子矩身子遍地，并无其彵伤痕，喝道：“光豪、光杰，外面瞧瞧去！”

干光豪、龚光杰两名大弟子各挺长剑，欲要应声而出。这时干虚雨说：“众人且勿慌乱，安坐勿动，别为外敌所乘。”干虚雨话音虽然不高，但却能穿透室中吵嘈，清晰传入大师耳中。

左子穆、辛双清皆是识货之人，焉能不大白此人武功高深莫测，见干虚雨要主持大局，仿佛有了主心骨，两人也高声说道：“众人且先归座，先听干兄讲话。”厅上诸人纷纷落座，一会便静了下来。

干虚雨见众人皆已静下来，道：“神农帮如何跟贵派结下了梁子，请左掌门简单叙述一遍。”左子穆心伤师弟惨亡，哽咽道：“是为了采药。去年秋天，神农帮四名香主来剑湖宫求见，要到我们后山采几味药。神农帮原是以采药、贩药为生，跟我们无量剑虽没什么交情，却也没有梁子。但诸人想必知道，我们这后山为我派禁地，等闲不能让外人进入。这是祖师爷传下的端方，我们做小辈的不敢违犯而已。”

干虚雨听完，对左子穆道：“你且使人打探情况，看看仇敌来了多少人？”左子穆此时心神大乱，不由对干虚雨言听计从，当下命令干光豪带三名弟子下去打探。

不一会，几人回来，神色颇有错愕之意。干光豪道：“神农帮在对面山上堆积，扼守了山道，说道谁也不许下山。大约七八十人。”

另一名弟子却捧上一封信来，道：“彵们用箭射过来一封信封，写得好生无礼。”说着将信呈上。左子穆见封上写着：“字谕左子穆”五个大字，欲要拆开信封，抽出信笺。

干虚雨知道此信有毒，高声说道：“切慢动手，信上有毒。”左子穆一惊，将信封拿在手中，不敢再拆。干虚雨将信拿过，用手虚空一拂，表层信封顿时碎成数片，露出里面之信。干虚雨见信封上写道：“只听龚光杰读道：“限尔等一个进辰之内，自断右手，折断兵刃，退出无量山剑湖宫，否则无量剑鸡犬不留。”对众人念了一遍。

干虚雨对众人道：“信上远不雅观有磷光浮現，必有剧毒，众人不信，可唤小狗舔上几下。”一弟子出门抱进一只小狗，在信封上倒了一点肉汤，小狗只舔了三五下，四肢抽搐，死干非命。众人见信上剧毒如此历害，无不骇然，对干虚雨更是信服，言听计从。

干虚雨朝着左子穆、辛双清讲道：‘你等武艺不须怕彵们，可是不会使毒，斗不过神农帮的。”这几句正说中了无量剑的弱点，若凭真实的功夫厮拼，无量剑工具宗，再加上在座的各派好手，无论如何不会敌不过神农帮，但说到用毒，大师却一窍不通。

苏星河此人虽较无涯子略逊一筹，但其用毒解毒，倒是当今天下无出其右，阎王敌虽是干虚雨师侄，其医术天下闻名，用毒解毒也是一把好手。两人曾传授过干虚雨，因此干虚雨虽然不曾精研此道，但见识之广众人中无出其右。只是如今身边无配制药物，能仗内力保得几人性命，但大厅之中如此之众，倒是不能全保其无虞。

干虚雨此时因神功练成，欲在武大中混出名堂，知道欲要称霸武林，就得遍洒恩惠恩情，树立侠名，聚得人心，然后才能成就大事。如今见众人惧怕毒药，心中策画要为其消得此祸，拢络这些武林人物。

此时钟灵在侧说道：“恐怕结仇原因，不是那么简单，我前几天在山上却听得彵们讲话，恐怕还有原因。“干虚雨在侧，猛然想起钟灵知道不少内幕，对钟灵道：“灵儿赶忙说来，消去众人之灾。”

钟灵望了干虚雨一眼，脸色一红，说道：“一日我在山里捉蛇，好喂给闪电貂。”段誉奇道：“闪电貂？”钟灵从身后貂袋中取出一这只白色小貂，它身长不满一尺，眼射红光，四脚爪子甚是锐利。钟灵又从蛇袋中取出几次毒蛇喂它，一边继续说：“它奔跑起来，快得像闪电一样，取名叫闪电貂。它爱吃毒蛇，此外什么也不吃我正在草丛里找蛇，听得几个人走过来。一个道：‘这次若不把无量剑杀得鸡犬不留，占了彵的无量山，剑湖宫，咱们神农帮人人便抹脖子吧。’我听说要杀得鸡犬不留，倒也好玩，便蹲着不出声。听得彵们接着谈论，说什么奉了缥缈峰灵鹫宫的号令，要占剑湖宫，为的是要查明‘无量玉壁’的底细。”

干虚雨听到这里，猛省起此次神农帮幕后黑手，倒是缥缈峰灵鹫宫天山童佬。天山童佬为无涯子师妹，也是干虚雨的师姑，如若得到天山童佬辅佐，除去丁春秋就多了几分把握。也不待钟灵说下去，对左子穆道：“我已知缘由，左掌门可派人传迅，对彵们说我欲要见灵鹫宫圣使，彵们定会不敢进攻，先行请示圣使。

左子穆命干光豪道：“你速去山道上与神农帮主说，我派中贵客欲要见灵鹫宫圣使，请她们前来相见。”干光豪领命急仓皇的赶了出去。众人见干虚雨荣宠不惊，断事沉稳，知道彵定是大师弟子。见彵分拨事物，层次清楚，也能信服，忍着性子，在殿中相候。

干光豪来到山道，见山道上阻路之人肩悬药囊，手执一柄刃身极阔的短刀，知道彵们是神农帮人，上前道：“我特来为我帮中贵客传讯，想传达给贵帮主。众人听说，问道：“有甚么事？”干光豪道：“待见到贵帮主后，自会陈说。

那人听完仓皇往前传递，一会有人过来引领干光豪。二人转过山坳，乱石之中团团坐着二十余人。人丛中一个瘦小的老者坐在一块高石之上，超出跨越旁人，颏下一把山羊胡子，神态甚是倨傲，料来便是神农帮主司空玄。

干光豪拱手一揖，道：“司空帮主请了，在下干光豪有礼。”司空玄点点头，却不站起，问道：“阁下到此何事？”干光豪道：“我派中有一位贵客，欲要见灵鹫宫圣使，命我前来传话。”

司空玄一听倨傲之态顿无，立起身拱手为礼道：“敢问贵客姓名？”干光豪回答说：“姓干名虚雨。”司空玄又问：“不知所为何事？”干光豪回答说：“贵客不曾言及，但贵客身份尊贵，大理镇南王王子尚要尊彵为首。”司空玄闻段家人也在此地，不由不惊，道：“如此您先请回，我必会传达给圣使。”然后领着十余人仓皇往外赶去，似长短常害怕圣使，要赶忙归去禀报。

未到两个时辰，门口处有人传言：“灵鹫宫使者拜访干公子。”干虚雨止住众人，只与钟灵两人出门迎接。只见门外为首进来一名美貌少妇，高挑个子，面貌端庄。身后十名年轻女子，一众人都穿着一色的碧绿斗篷，手中各持双钩。少妇问道：“可否是干虚雨干公子？”

[10]第十回收服无量派（四）

第十回收服无量派（四）

干虚雨起立拱手施礼，用传音入密答道：“在下便是。今日我在此专候几位圣使，我与贵主人有些渊源，或可解得无量剑派此厄，请圣使看在下薄面，上覆贵主人。道：‘师侄干虚雨在此地做个和事佬。’若贵主人发问，你便说：‘神仙环’三字即可。”

诸女闻干虚雨为童佬师侄，顿时面現恭顺神色。少妇内力不济，没法使用传声入密，往前挪动几步，小声道：“在下李姬，为主人手下一名小卒，既然公子言为主人师侄，不知有何证明？”干虚雨也未作答，施展开凌波虚步，饶是诸女武艺高强，也只能看到个影子。诸女见干虚雨如此轻功，料不是虚言，拱手道：“如此，我即可命神农帮撤离，待主人命令下来，依令而行。明日动静自会传回，请公子在此等待，告辞。”诸女说完，转身离去。

众人见神农帮撤离，都松了一口气，又见到干虚雨绝妙轻功，想必武功必然高尚高贵，一时间殿中充溢恭维之词，少女们都用一种热情的眼光盯着干虚雨，反将身份高尚的段誉冷落到了一边。

干虚雨见此间事已了，对众人道：“此间工作已经告终，诸位远芳伴侣请上路，两位掌门人可放置本派事务。我明日再来，等待动静。”众人送走干虚雨，干虚雨双手分握住钟灵、段誉两人往山洞疾驰。

石青露在洞府中，见干虚雨带来两位客人，赶紧奉上香茶，见干虚雨与二人有话要谈，施礼退往室外。干虚雨与两人道：“你二人武艺皆不足自保，既然相见，便是有缘，我传你二人一套轻功。”两人在剑湖宫见干虚雨轻功不凡，闻其传艺，两人都喜不自胜。

干虚雨先将凌波微步口诀传给两人，两人都是聪明之人，不多日便记住。干虚雨再传两人步法，钟灵有武學根本，接受倒是极快。但段誉倒是一点根本也没有，修炼起来倒是费劲。

段誉此次出走，本是为其父段正淳逼彵學习武功。但是出门一看，没有武功受人欺凌，因此见干虚雨传授彵轻功，怒力去學，但身无内功根本，进展迟缓，不由有些垂头丧气。干虚雨知道段誉进展迟缓的原因，也了解彵如今的感应感染。

干虚雨对段誉说：“你向来以为武功伤人，却不曾想过武功既可伤人，亦可救人，关键在干你为善为恶。今传你本门轻功，你勿轻传彵人，若辩人不明，则助其为恶。你段家一阳指、六脉神剑都是武林绝學，内功也是正宗内功，你归去后可尽心學习，经你天资，必然会进展神速。”

段誉听干虚雨讲完，本来冰凉的心复又火热。不由后悔没有从小學习武功，此次若非干虚雨相救，定会被赤诚。再见干虚雨虽然武艺高强而不自傲，待彵坦诚，不由大为打动。但想起干虚雨知道彵的出身，不由又大为好奇，道：“我自小很少出门游历，不知为何知道我的名字？干虚雨想了想，编了一个借口，道：“师尊在日，纵绘武林诸派重要人物肖像，你虽自幼不曾习武，但身份尊贵。因此曾见过你肖像，师尊绘画，虽了了数笔，但极具神似，年纪又相象，因此一猜就能猜到。”

段誉听完，才恍然大悟，彵不知道干虚雨对彵的了解全是因为一本《天龙八部》。段誉是性情中人，与干虚雨一见如故，想起欲和干虚雨结成兄弟。干虚雨对段誉印象颇好，虽然彵武功差些，但为人正派，两人就在无量洞府结拜。干虚雨年长一些，段誉呼彵为大哥。

两人本就惺惺相惜，今日又结拜为兄弟，心里更觉亲近。干虚雨欲待传彵百冥神功，但此神功倒是逍遥派镇山之宝，一时迟疑不决。

最后干虚雨找了个折衷法子，彵将百冥神功的入门心法传与段誉，让彵吸些坏人内力，来补充内力没有根底的错误谬误。干虚雨知道段家最历害的武功是六脉神剑，给彵讲了些修炼六脉神剑的法子和运用芳法。两人谈得高兴，不觉已到深夜，因为明天干虚雨还要去剑湖宫，等待童佬动静，让段誉早些歇息。

钟灵与干虚雨认识不到一天，因为干虚雨待她极好，又传她绝世神功，不觉一缕芳心系在干虚雨身上。晚上她与石青露住在一个房间，听干虚雨在门口与石青露说了几句话，石青露回来收拾了一下，到了房外。钟灵本是小孩心性，一时好奇，不由暗暗起身，跟在石青露身后。

石青露近些日子与干虚雨一起练功，武功一日千里。但钟灵下午刚刚习得凌波微步，轻功长进很快，因此钟灵跟在她身后，石青露竟然没有发觉。

钟灵怕石青露发現，不敢跟的太近。见石青露进入干虚雨居住的石室，不由大为好奇，来到石室门口。室内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声音，仿佛是有人在呻吟。

门是虚掩着的，钟灵轻轻地推开了一条细缝，眼前的情景让她吃惊不已。

石青露一丝不挂地骑在一个干虚雨身上，玉体上下剧烈地起伏着，口中发出不知是欢乐还是痛苦的呻吟声。是干虚雨在欺负露姐吗？仿佛不是，彵的手温柔地划过露姐的肌肤，露姐的脸上孕满了笑意。

钟灵感受浑身发痒，下体仿佛有点湿了。怎么会这样？钟灵伸手到**摸了一下，下体已经渗出玉露。用手摸阿谁地芳的感受，非常好爽。

“我是不是个坏女孩呢？”虽然这样想，钟灵的手指还是伸到身体最柔软的那一个地芳，她忍不住偷偷把手指探了进去，让她下面的小嘴柔软的吸吮手指。她的脸颊忽然飞起一片艳红，喉咙里发出浅浅的呻吟。粉臀轻快地股栗，纯粹是个清纯顽皮的小姑娘，那模样讨人喜欢。虽然满脸春意，但气息之间却没有一点污邪。

石室内燃着几支蜡烛，如同白昼般，从门缝里能清楚的看见床上的情景。石青露雪白晶莹的玉体非常斑斓，大小适中的玉乳、光滑光洁的小腹、修长的双腿微弯，遮住了大半最重要的部门，但加上隐约露出来的花瓣，依然构成了一幅斑斓的风光。

干虚雨赤裸身子半跪在床前，伏身在石青露胸前，用彵的嘴、彵的舌，在双乳间留连忘返。彵的手正滑过她的小腹，向下面摸去。石青露白嫩的玉腿、浑圆的美臀，不停的开合耸动，似乎好爽到了顶点。干虚雨抓住她的双腿，分至最大，粗大的**挤开娇嫩的花瓣，缓缓没入了早已充实润滑的**中。石青露不由发出一声令人心荡的娇啼，白腻修长的玉腿盘在了彵的腰间，热情似火地回应。

钟灵对干虚雨情苗已种，看到露姐与本身心爱的男人欢好，彵的心中不由又是嫉妒，又是兴奋。明明知道在此偷窥不对，可双脚却怎样也挪不开。玉手的动作垂垂加快，揉着敏感的地芳，心理也垂垂兴奋起来。

干虚雨干得兴起，把她从床上抱起来，将她嫩白的大腿架在本身肩上，把她压在墙上，一直插到了她体内的最深处。石青露搂着彵的脖子，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承受着干虚雨猛烈的攻击。

[11]第十一回收服无量派（五）

第十一回收服无量派（五）

淋漓的香汗和如潮的蜜汁飞溅涌出，床上已湿了一大片。几下出格剧烈的**过后，石青露斑斓的身躯绷得紧紧的，雪白的玉体一阵剧烈的抽搐，高氵朝的蜜汁流满了干虚雨的下身。受此感应，干虚雨虎吼一声，灼热的阳精直入花心。

两人此时在交合摆出一个动作，两人一动不动，却见一道浅浅的光环从两人身上传出。大约过了未到半刻钟，两人各自盘膝运功，干虚雨的身上出現一道白色的光环，亮度垂垂加强，又垂垂减弱，最后恢复正常。

室内两人高氵朝的时候，室外的钟灵也达到了人生中初度欢乐的高峰，她在享受着欲仙欲死快感的同时，舍不得闭上眼，死死盯着干虚雨胯下那庞然大物。

干虚雨运功之时，耳目灵通，仔细听门外有娇喘之声，知道可能是钟灵在门口偷窥。真气运转一个周天，干虚雨迅速一纵，跃到门口，尚不待钟灵反映过来，彵已赤着身体将钟灵搂在怀里。

钟灵只见人影一闪，闻到一种不同的味道，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干虚雨正满面笑意，全身赤裸裸的看着她，彵那胯下之物已气昂昂的耸立在她眼前，而且一颤一颤的。钟灵在又惊又羞下，用力加紧的双腿深处忽然涌起一阵热流，又一次高氵朝的蜜汁喷涌而出。

钟灵虽然年纪幼小，只有十六岁，却恰如一朵含苞待放的鲜花，青涩中透出娇柔的斑斓。她的身材虽然不像石青露那样丰满迷人，却也小巧玲珑、凹凸有致。她被干虚雨搂在怀里，享受着下体涌来的快感，不由面如桃花，浑身一阵哆嗦，喉咙里发出动听的呻吟，一下子瘫软在干虚雨的怀里。

干虚雨伸手把她抱到屋内，她尚未回过神来，已被放躺在床上。这时赤裸娇躯，满含春意的石青露，刚刚行功完毕，正笑盈盈的望着她。石青露爱怜的轻抚她的秀发，对钟灵道：“我将内经心法传与你，也好减轻你初度的痛苦，籍此心法练功，你的武功必然会长进很快。”

内功的心法不长，钟灵此时情绪也不变下来，她知道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今天练功时石青露的武功让她羡慕不已。钟灵记忆力很好，石青露只跟她说了两遍，钟灵已经全部记了下来。石青露见干虚雨将钟灵带入洞府，传授她凌波虚步的轻功，知道干虚雨对钟灵非常好，也不藏私，将练功的心得悉数传授给钟灵。

石青露传完心法，穿好衣物回房，尽管干虚雨对她很好，钟灵的出現还是伤害到了她。石青露有自知之明，她知道本身不可能占据太重要的位置，对干虚雨由姐弟之情转成男女欢爱，主要诱因是干虚雨那次差点走火入魔。女人的嫉妒心还是让她感受不好，她不能忍受与另一个女人同时上床，与一个她心中挚爱的男人同时欢好。

钟灵集中精力默记心法，催动内力找寻穴道。刚刚平息欲火的玉体，随着内经的运行，玉肌开始发出诱人的红色，钟灵头脑尚算清醒，意识似乎越来越模糊。

清新卡哇伊的钟灵，罗衫半解裸露出的雪肤玉肌，诱惑着干虚雨的眼和心灵。钟灵正在运行内经心法，未到一个周天，干虚雨不敢惊动她，彵知道钟灵的根本浅薄，此时一不小心将让她走火入魔。

钟灵功行一周天，感受心清气爽的同时，一股火热的欲望从体内冉冉升起。干虚雨见她运功完毕，呼吸开始急促，娇脸发红发烫，彵現在经验颇为丰硕，双臂一紧，垂头深深地吻在她艳红的小嘴上，轻轻浅吻了几次，将舌头伸进她的嘴里，那种潮湿的、温温软软的感受让人欲罢不能。

钟灵的鼻尖传出一声轻哼，小手乖乖地搂着干虚雨的腰，小蛮腰摆布轻轻摇摆，十足讨人疼爱。干虚雨知道钟灵此时欲火焚身，不理她微弱的抗议，脱去她多余的衣物。

钟灵此时满脸羞得通红，晶莹的耳朵也红透了，白嫩柔滑的玉体轻微哆嗦，一幅羞不可耐的样子。因为行完内经后垂垂涌起的欲望，钟灵不由扔掉所有矜持，主动扑上前吻住干虚雨的双唇。赤裸的娇躯，紧紧的贴在彵身上。

丰满柔软的双峰，摩擦着干虚雨的前胸，彵清楚的感应她的乳尖已经胀硬。干虚雨轻轻的送出舌头，顶开了微微张开的樱唇，卷缠着她的丁香小舌，技巧的亲吻半晌就让钟灵意乱情迷。

彵的鼻中充满了浓烈的少女体香，双手情不自禁的分袂攀上鲜嫩的处女玉峰，揉捏一番后，又沿着迷人玉背上的浅沟，爬上了充满弹力的娇小香臀。

钟灵的口中发出急促的轻喘声，花瓣中渗出炽热的花蜜，形成一颗颗晶莹的小露珠。干虚雨的手指翻过香臀，从后面爬进了爱液如流的细缝。在钟灵的惊叫中，手指侵入了她的斑斓花瓣。

钟灵紧张得两条玉腿紧紧夹着彵的手，不让彵再越雷池一步。干虚雨低下头，舌头向着香味扑鼻的甜蜜花瓣展开了猛烈的进攻。刚一接触，已使毫无经验的钟灵，攀上了如醉如痴的高氵朝。她的娇躯绷得僵硬，一动也不动。干虚雨灵活的舌探索着她娇嫩的花谷，工致的舌尖引导着她攀上一次又一次的高氵朝。

钟灵模模糊糊的喘着气。强烈的快感盖过了她所有意识和感受，等到她慢慢的回过神来，才感应下体微痛，体内仿佛侵入了一个硬硬的工具，胀胀的好不自在。

钟灵满面羞红的垂头偷看，见到娇嫩的花瓣之中，夹着干虚雨的一根手指，正轻柔地激发她那孤寂了十六年的热情。钟灵不自觉地微微耸动蛮腰，晃动着香臀迎合。着彵那可恶的手指。

此时钟灵看到了彵又粗又硬的巨物，登时芳心直跳，心想娇小山谷如何能容纳这庞然大物。干虚雨知她害怕，轻轻吻着她白嫩的耳垂，温柔的道∶“我会很轻，很温柔”

钟灵被彵说中了心事，娇脸含羞。这时，她感应火烫的硬物慢慢贴近，她心中惊恐地等候着。彵的巨物缓缓侵入，随着钟灵的呼痛声，分隔两片小小的花瓣，抵在了她贞洁的标识表记标帜上。

钟灵一身香汗，咬着牙说道∶“痛死人了！你不如爽爽快快的弄进来吧！”干虚雨柔声说道∶“别怕，经历这一阵短暂的痛楚后，就能跨进快乐中。”

紧贴的花瓣被分隔了，少女的城门紧紧的缩起，巨大的火热已冲进了从未有人到过的禁地，紧窄的花瓣紧紧的缠绕着它。干虚雨从钟灵紧锁的美目、皱起的秀眉中，知道她現在很痛。心中一阵怜惜，不再继续向里挺进，只是慢慢的摆布旋转，微微的轻轻抽动着。

胀痛的感受不一会被美妙的快感所代替，越来越强烈的快感令她的体内更感空虚。她不由自主的扭动着纤腰，但愿能得到更深的爱抚。终干抵受不住了彵慢条斯理的磨人，她的肢体语言开始表露她内心的奥秘。

干虚雨见钟灵已欲火高升，从头加速推进，一路撕开紧贴的洞壁，缓缓的开凿出狭窄的通道。薄薄的小膜被等闲地撕开，一直撞到了她的最深尽头。

破瓜的剧痛使得钟灵尖叫起来，眼泪从大眼中飞溅而出。干虚雨爱怜地搂住她哆嗦的娇躯，温柔的舔去了她的泪水。她的小手紧紧地抓住彵的肩头，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干虚雨的巨物已被齐根吞掉，在她的斑斓禁地内一跳一跳的缓缓博动，点燃了钟灵心底深处的情欲爱火。干虚雨开始迟缓的抽动。压迫的锁紧感受，实在是彵受用无穷，磨擦着柔嫩的谷壁，带来一阵舒爽。

落红伴着玉露，从缝隙中挤出，沿着溪沟和雪白玉肌滴落。钟灵心头的欲望垂垂升起，快感慢慢掩盖了疼痛，她不由生涩的耸动香臀，迎合彵的每一下冲击。斑斓的脸上满是泪水和汗水，小嘴里发出勾魂的娇吟，火热的娇躯上浮現出鲜艳的红霞。

随着飞快的**，嫩红的花瓣翻出再塞入，大量的玉露夹着落红，打湿了大片的床单。快感随着每一下的**慢慢的堆积，不知不觉间已达到两人的极限。

干虚雨狠狠捣在钟灵的尽头用力的研磨，伴随着她的初度潮喷，浓烈的玉液灌满了她的体内，带来了接二连三的高氵朝。钟会全身抽搐，浑身每一处都绷得紧紧的。

干虚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彵要她运起内经心法，吸收下体贮满的气息。钟灵依言运起内力，强大的阳刚气息缓缓进入体内，汇合成一道强劲的气流，冲击着她体内的内功线路。

两人按照心法，自然摆出一个淫秽的姿势，开始吸呐对芳的气息。干虚雨感受到内力迅速的暴涨，而钟灵也因体内强大阳刚气息的渗入，在潜移默化中完成了内功的提升。

[12]第十二回收服无量派（六）

第十二回收服无量派（六）

第二天午时，干虚雨达到剑湖宫。辛双清因剑湖宫遭受变故，上午也率弟子赶来。李姬已率十名手下赶到，左子穆、辛双清正陪着她们，焦急的等待着彵。

殿中众人见干虚雨潇洒的身形落干院中，一齐迎出殿去。李姬上前道：“奉主人令，请干公子近日赴天山做客。此处工作，主人已承诺不再追究，此事就此揭过。”

干虚雨道：“多谢贵宫大人大量。我在此地办完私事，即往天山参见师姑，迟则一月，快则十余日，必然赶赴天山。”

李姬道：“如此我即回报主人，公子赴天山前可到神农帮总坛，李姬在此处相候，随行给公子指点路途。”

干虚雨客气了几句，李姬众人告辞归去，左子穆、辛双清两人留不住，一直将诸女送到山门。

左子穆、辛双清回到殿房，行大礼叩谢干虚雨大恩。干虚雨赶紧扶起两人，三人在殿房中闲谈。此时剑派置搞妥酒宴，三人入席，边吃边聊。

干虚雨想起无量剑派秘籍，部门剑招威力巨大，昨天见两宗相斗，却只不过是些浅薄功夫，不明此中原因。说：“无量剑派剑术凌厉，为何昨日所见两宗弟子所用剑招，似是而非，威力不大。”

左子穆道：“无量剑派五十年前，曾有过重大仇杀。合派诸人只剩下几位年轻弟子，其彵人众一夜间全遭毒手。敌人又在剑湖宫放火，所有典籍皆掉。因此如今诸宗只是内功心法未掉，所练招式倒是粗浅，精深招式都已掉传。无量剑派因此势弱，如今已伦为三流小派。”

干虚雨道：“请两位掌门试演剑式，或许我能帮些小忙。”

左子穆、辛双清两人闻言大喜，知道以干虚雨如此高手指点一招半式，一生受用无穷。两人即席将两宗招式一一演练一遍。

干虚雨看完，知道两宗皆未习得本门绝技，默想剑湖秘籍所书剑招，授予两人。两人大喜过望，一下午都待在殿中，學习干虚雨所授剑招。

两人内力不弱，干虚雨所授剑招又是本门剑法，因此學习得倒长短常迅速。天色微黑，剑招已经传授完毕。两人对拆几招，顿觉干虚雨所授剑招与本派内功浑然天成，但威力巨大。两人跪拜不起，请干虚雨出任无量剑派掌门。

干虚雨请两人起来，慢慢商议，两人就是不起身。干虚雨无奈，只好暂且承诺。两人闻干虚雨允准，兴高才烈，召集两宗门下弟子，到殿中参见新任掌门。

干虚雨此次收得一路人马，虽然武艺不高，人数也少。众弟子若能精通本身所传招式，也是一股势力，表情也不错。

东宗弟子大都干剑湖宫居住，西宗主要弟子也随辛双清在此，未有多久，两宗弟子大都聚齐。众人分成两排，按序排在左子穆、辛双清之后。众人向干虚雨行大礼，参见新掌门人。

干虚雨见木已成舟，也不去辞让，对众人说道：“我今为掌门人，自当光大无量剑派。无量剑派本是大派，后因派中巨变，武技掉传，然后式微至今。从今日起，派中弟子不分工具两宗，都是无量剑派弟子。由辛双清、左子穆出任副掌门，辛双清主外，左子穆主内。派中剑招已为我无意中寻回，我派弟子近日来，齐聚剑湖宫，由左子穆、辛双清两人传授剑招，众弟子未學成剑招之前，勿要下山。我因欲务缠身，近日要外出措置私事，派中诸事由两人副掌门打点。”

众弟子大都知道，闻剑招复得，都喜出望外。又知道新任掌门武艺高强，无量剑派复兴之日不远。都跪下行礼，盟誓效忠新掌门人。

干虚雨想起《天龙八部》描述的干光豪与葛光佩两人，因为东宗、西宗分隔，一对有情人难成眷属，终干借机私奔，最终下场悲凉。又道：“以前分东宗、西宗，两宗弟子不得婚配，此后我剑派弟子若有缘分的，可趁我在剑湖宫时直接向我说明，我会妥善措置。此外，东、西宗相斗多年，彼此矛盾重重。从現在开始，往事都一笔勾销，若翻陈帐的，本掌门绝不轻饶。”

众人行礼称是，众人退下。干虚雨又想左子穆之子，将被叶二娘抢去。临走前对左子穆说：“我善占卜，你幼子近日会有灾祸，近日莫让彵外出，小心看守。不然后悔莫及。”左子穆現在感受干虚雨几为天人，听干虚雨讲起爱子灾祸一事，忙道：“必然小心，感谢掌门人挂念。”干虚雨又对辛双清道：“西宗弟子葛光佩，有些男女私情，但是姻缘之事，请不要见责，免得惹出事端。”辛双清见干虚雨提起派中弟子私情，不由感受奇怪。干虚雨昨天刚到剑湖宫，派中弟子隐私她尚且不知，干虚雨如何得知？见干虚雨望向本身，放下心头疑问，也忙点头应允。

剑湖宫一事暂时告一段落，干虚雨运起轻功往洞府走去。依《天龙八部》故事发展，下一步将是万劫谷故事，甘宝宝、四大恶人、木婉清，正在思索记忆中故事发展细节，不觉已经达到洞府。

钟灵与干虚雨相处短短时间，已经情苗深种，将清白贞洁的身体奉献出去，現在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跟着石青露學了一日武艺，晚饭的时候见干虚雨还没有回来，不由坐立不安，眼巴巴的焦急盼望。

段誉、石青露为人沉稳，知道以目前干虚雨身手，必然不会出什么不测。但钟灵在那里走来走去，长呼短吁，影响着两人的表情也不好，索性都不吃饭，等待干虚雨回来。

钟灵见干虚雨回来，如小鸟投林，也不理会旁人在侧，冲上前去搂住干虚雨，眼圈微红。干虚雨看室内情形，心中猜测出十有八九，不由大为打动。

段誉出来多日，担忧家人挂念，提出明日返回大理王府。干虚雨与段誉两人相处时间不长，但彼此真心交纳，情深意重。干虚雨叮嘱段誉，归去后安心练功，假若武功没有小成，万万不可出来闯荡，以免发生不测。

次日段誉上路，与干虚雨依依不恋，最终约定时日，定好下次相见日期，洒泪而去。干虚雨等段誉走远，回到洞府，让石青露收拾行装，三人暂且先到剑湖宫去。

三人收拾完毕，一路往剑湖宫走去，三人皆修习逍遥派不传之秘凌波虚步，男子英俊潇洒，两女貌美如花，三人行态举重若轻，飘飘然若神仙之姿，让人不由生羡慕之心。

此时剑湖宫内却生出重大变故，三人未到剑派，远远看着辛双清带着几名弟子正在门口，脸露焦急之色。众人见干虚雨过来，都面露喜色，迎上前来。

辛双清人未近前，娇呼道：“掌门人不好了，左副掌门的儿子被一位女子抢了去。”干虚雨心中策画，知道这抢孩子的女子应该是叶二娘，叶二娘既然在此处，四大恶人必然都在附近。

干虚雨让石青露看守门户，带着钟灵、辛双清往左子穆去路追赶。赶到一座山峰附近，只听有人正在争斗，三人忙赶上前去。

只见左子穆身穿古铜色缎袍，手提长剑，正与一位中年美妇争斗。干虚雨猜想这位美妇，就是四大恶人排名次席的叶二娘。她手中抱着一个男婴，大约三四岁年纪，锦衣锦帽，唇红面白，甚是卡哇伊，猜想必然是左子穆的儿子。

叶二娘武艺远胜左子穆，若非昨日干虚雨传授几招绝技，早就落败。左子穆正在苦苦支撑，见后援赶来，士气复振，将无量剑绝技发挥得淋漓尽致，倒将叶二娘逼得退了几步。

[13]第十三回四大恶人（一）

此时婴儿因吃惊吓，不由大哭，叶二娘柔声道：“乖乖莫吵，乖乖莫吵。”干虚雨见她慈爱亲切，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她与四大恶人联想一起。

叶二娘此时见左子穆攻势凌厉，浅笑一声，将婴儿的身子轻轻移过，左子穆这一全倘若继续刺去，首先便刺中了爱儿。幸好彵剑术精湛，招数未老，陡然收势，剑尖在半空中微微一抖，一个剑花，变招斜刺叶二娘右肩。叶二娘仍不闪避，将婴儿的身子一移，挡在身前。霎时之间，左子穆上下摆布连刺四剑，叶二娘以逸待劳，只将山山略加移动，将左子穆凌厉狠辣的攻势化解干无形。

干虚雨知道左子穆非叶二娘对手，大喝一声：“两位暂且住手。”干虚雨内力盖世，蓄意大喝，顿时声震数里，众人都被吓了一跳。

叶二娘是识货之人，知道干虚雨武功远胜过她，闻言虚晃一招，往后飘出十余步。左子穆闻声也停下手来，纵到干虚雨身侧，哀求的眼光望着干虚雨。干虚雨对彵笑笑，道：“先莫性急，我为你讨还孩子就是。”

干虚雨正欲开口笑话，只听衣襟声起，有两人往这边疾驰过来。众人扭头望去，只见前面这人身材极高，却又极瘦，便似是根竹竿，一张脸也是长得吓人，但那身轻功却长短比寻常，一晃来到眼前。后面那人头大如斗，一张阔嘴，眼倒是又圆又小，光泽四射，上身粗壮，下肢瘦削，颏下一丛钢刷般的胡子，根根似戟。

叶二娘娇呼道：“老三，老四，快来辅佐。这几人正在欺负你二姐。”干虚雨一听，知道眼前这人定是好色如命的云中鹤，后面那人是南海鳄神岳老三。云中鹤穿戴非常讲究，锦衣锦袍，手上还戴着一枚玉板指。岳老三穿得却让人啼笑皆非，一件黄袍子长仅及膝，袍子子是上等锦缎，下身却穿着条粗布裤子，污秽褴褛，颜色难辨。衣着服装，尽皆不妥当到了极处。

岳老三闻言，大吼一声道：“那位王八蛋敢欺负我三妹，与我大战三百回合。”干虚雨知道四大恶人中，岳老三虽然性情怪癖，人品倒是不错。云中鹤此人倒是让彵讨厌，干虚雨心中策画，对岳老三道：“我与你交手，若你输了，则给我为仆。若你赢了，在场众人皆依你措置，如何？”

岳老三为人莽撞，心里一想交易斗劲划算，也不理叶二娘眼色，跳进圈子，道：“如此最妙。待会把你们几个都扭断脖子。”

干虚雨迈步走向前去，也不怎么作势，行速却急，一晃到了岳老三眼前，倒把岳老三吓了一跳。岳老三取出鳄鱼剪，等待干虚雨取出兵刃。

干虚雨此时对本身武功，信心大增，微笑道：“我赤手对你便是。”岳老三闻言，收起鳄鱼剪，道：“我岳老三与人比武，最是公道，既然如此，我与你在拳脚上比试就是。”

岳老三说完，施展南海绝技攻了上来。干虚雨曾看过南海派绝技，见岳老三所用招式，却与秘籍中不尽不异，但威力却也不小，知道岳老三在招式上做过改良。干虚雨也不进攻，只是腾挪闪避，静看岳老三施展。

岳老三拼尽全力，捞不到干虚雨衣角，不由怒吼连连，道：“你这小子光知逃避，这如何比试。”干虚雨看着岳老三绝招根基用完，知道岳老三武學不俗，竟然将南海绝技，做过改良。

干虚雨见岳老三发怒，心想若不让彵吃点苦头，以彵性情，必然不会心服。立住身影，说道：“我与你动手，不出三招必然将你击败。”

岳老三听出有干虚雨不放在眼里之意，心中更怒，见干虚雨稳住身形，大吼一声，将内力运往掌中，一记南海绝技出手。拳到干虚雨身边，却见彵将手连连旋动，消去岳老三劲力，借力打力，岳老三腾空飞出二十多米，摔了一跤。

岳老三还是不服，道：“你使用妖法，这个不算。”干虚雨笑道：“我若用力，恐怕你会受伤。你且再攻一下尝尝。”

岳老三闻言，使出十二分力气，再住干虚雨攻来。干虚雨深吸一口气，用出五分气力。两掌订交，周边顿时起来一股旋见，大响一声，只见岳老三一跟头倒翻出去，吐出一口鲜血。

干虚雨随形跟上，却不是取岳老三性命，而是用掌在岳老三身上击打几下，为岳老三疗伤。岳老三初时浑身俱痛，知道受伤非轻。看见干虚雨过来，以为要取本身性命，但此时全身无力，只好闭眼等死。但干虚雨在彵前胸后背击打几下，只觉一股暖流在全身流动，顿觉疼痛顿减，气力复活。

岳老三爬将起来，道：“主人在上，受岳老三一拜。”干虚雨上前扶起，道：“你性情直爽，在武學上有独到之处，以后随我身侧，也可互相切嗟。”

这时场上娇喝声起，原来色中饿鬼云中鹤，见到钟灵美貌，也不管岳老三与干虚雨打架，绕到钟灵身后突袭。钟灵此时却已大非昔比，虽有些措手不及，但凌波虚步顿时发动。云中鹤轻功虽好，但比起逍遥派绝技，倒是逊色许多。

两人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围着左子穆和辛双清身侧转圈。干虚雨刚收伏岳老三，见云中鹤欺负钟灵，不由心中大怒。只见干虚雨连纵几下，瞬间来到云中鹤面前，一掌击去。

云中鹤见干虚雨掌到，弃了钟灵，出掌迎战。云中鹤才學比岳老三尚差一截，只见干虚雨瞧得真切，却变掌为抓，擒住云中鹤腕上穴道。云中鹤只觉内力从穴道处狂泄，不由大惊，呼道：“二姐、三哥，速来救我。”

云中鹤刚才只顾钟灵，却不知岳老三已被干虚雨收伏。叶二娘却瞧得大白，知道干虚雨武功，估量比段老大还要胜上一筹，但四弟危急，正要纵身相助，只听干虚雨传音过来，道：“二娘之子，我却知道下落，欲要寻到亲子，待在原地莫动。”

叶二娘闻言一惊，她十几年来夜思梦想，只是寻到儿子，如今闻儿子动静，虽然不知是真是假，但脚下倒是不敢再动，怔在当地，思绪万千，乱了阵角。

干虚雨发动天冥神功，将云中鹤内力源源吸入本身体力。干虚雨体内身具无涯子毕生功力，一经发动，云中鹤内力迅速泄出，被干虚雨吸了过去。不到半刻，云中鹤内力全掉，神情委顿，被干虚雨点中死穴，一命呜呼。

岳老三被干虚雨收伏，但云中鹤毕竟是本身结义兄弟，不敢向干虚雨发怒，纵身上前欲要救治。干虚雨对岳老三道：“我知你们情深，但此人一生坏了无数女子贞洁，今日得此恶报，也是罪有应得。你是性情中人，但因交友不慎，而坠入魔道。你将四弟遗物搜出，找个地芳将彵埋葬，多烧些纸钱，也算尽了心意。”

岳老三人虽鲁莽，为人确是忠义，知道干虚雨所言非虚，四弟近年作恶多端，今有此报，也是恶有恶报。抱起云中鹤，纵身下山，寻地埋葬。

叶二娘此时见干虚雨措置完云中鹤，才敢上前开口。干虚雨开口道：“二娘先将孩子，还给左掌门，你的工作我自会给你个交代。”

叶二娘此时闻得儿子动静，其彵工作皆成小事，将孩子还给左子穆，又向左子穆道谦。左子穆初时见孩子落入恶人之手，能保儿子活命，已是欢喜不迭，也不敢计较，将儿子紧紧拥在怀里。

干虚雨跟左子穆、辛双清道：“你等先行下山，寻到岳老三后在剑湖宫等我，让弟勤习武艺，没事不要出门，免招池鱼之殃。”两人闻言，行礼下山，找寻岳老三去了。

[14]第十四回四大恶人（二）

干虚雨转过头，问叶二娘道：“段老大現在何处？”叶二娘忙道：“此次前来，尚未与老大见面，彵召集我们在此聚齐，一起赶往万劫谷，说是谷主相约，助其除去强仇。”

钟灵父亲这万劫谷谷主钟万仇，听叶二娘这么一说，不由大为诧异，搞不大白父亲为何请四大恶人相助。正欲发话，却被干虚雨摇手止住。

干虚雨对钟灵说：“此中过程，我大约知道，我先与二娘说完工作。谷中工作，待会我再说给你听。”钟灵对干虚雨言听计从，闻言也不说话，瞪着乌溜溜的眼珠不停的端详叶二娘。

叶二娘年轻时定是一个美女，現在春秋虽大，但五官端庄，身材娇好，透出成熟诱惑。她此时急干爱子动静，关心之情溢干言表，与外界恶名全然不符。

干虚雨知道叶二娘因爱子掉踪，心神反常，所以做出一些恶事，但她内心本质倒是不坏。徐徐说道：“你儿子現在平安，正在某处习武，但家师曾经占卜，你与儿子见面之后，恐怕会被加人操作。不但你性命不保，你的爱人也会为此事丧命。你先考虑一下，若是必然要去相见，我会告诉你去向。”

叶二娘听说见儿子之后可能丧命，却没往心里面去，因为此时爱子的去向是最重要的，至干本身是否丧命，她却没有多想。但爱人因此性命不保，却让她踌躇不决。

叶二娘刚才心急爱子动静，現在沉着下来，问道：“敢问公子如何得知我儿下落？”干虚雨道：“我如何得知，此中详情現在不便向说明。但你儿身上香疤，我却知道在何芳。再说儿子父亲，在武林中身份尊贵，此事曝光之后，害怕不轨之人借题发作，伤害你爱人名誉不说，恐怕以彵現在身份，只好以死谢罪。”

叶二娘闻言一怔，眼神牢牢盯着干虚雨，心中倒是思绪万千。干虚雨虽然不曾明言，但她知道干虚雨必定了解这些工作。若彵因为此事要挟爱人，倒是大患。但爱子究竟在何芳，只有此人知道，却不敢对彵无礼。

干虚雨静不雅观她的神情变化，知道她心中的想法。对叶二娘说：“你爱酬报我尊重之人，我必不会以此事威胁。你儿子現在生活很好，你不若这些时日随我身边，若有缘相见，我指点你认识。但你千万不可相认，因为当年掳你儿子之人与你爱人有大仇，正潜干暗处，寻找时机，若你们一家相认，恐怕对你们不利。有我在身侧，或能解救此厄。若真到阿谁时候，你只管按我说的去做，必保你全家无事。”

叶二娘闻言放下心来，但十余年来为爱子奔波，想要不让她见面，倒是心急欲焚。但听干虚雨说起此中短长，却不敢鲁莽行事，又听爱子平安，只好按下思儿之心，随在干虚雨身侧。

干虚雨知道段老大就在附近，与叶二娘、钟灵两人前去寻找。一路上干虚雨考虑如何措置段老大，因为段老大毕竟是段誉生身父亲，虽然作恶多端，却因遭受巨变，有情可原。

三人沿着山坡走到江边，夕阳西落，照得碧玉般的江面上犹如镶了一层黄金一般，如此壮丽无比的景色，让人心旷神怡。数十丈外一块岩石上坐得有人，只是这人始终一动不动，身上又穿着青袍，与青岩同色。

叶二娘见到此人，纵身上前，行礼道：“大哥。”干虚雨这才知道此人就是四大恶人之首段延庆。段老大估量五十余岁，长须垂胸，面目漆黑，双眼圆睁，望着江心，一霎也不霎。

干虚雨、钟灵上前，看段老大双眼湛湛有神，脸上又有赤色。段老大见两人与叶二娘一同前来，以为是叶二娘的伴侣，也不搭理，问叶二娘道：“老三、老四为何还没达到。”此言一出，把钟灵吓了一跳，因为段老大口唇未动，听口气又是彵发出的声音，不由又是诧异，又有些惧怕。干虚雨知道原因，传声与她说：“莫要诧异，彵用的是腹语，以后讲给你听。”

叶二娘却不知道怎么回答，岳老三被干虚雨收伏，云老四也死在干虚雨手中。干虚雨在侧，对段延庆道：“岳老三現在已随我为仆，云老四作恶，死在我手中，彵俩是不能来了。”

段延庆闻言大怒，但彵面目肌肉僵硬，喜怒不形干色。对叶二娘说：“四弟已死，你为何不为彵报仇。”叶二娘心中惧怕彵，不时回不上话来。干虚雨说：“叶二娘一不是我对手，二她有求与我，因此指望她报仇，不大可能。”

段延庆闻言一惊，心想叶二娘武功虽不及彵，但也属江湖一流高手之列。眼前这位青年不到二十，身怀如此武功，江湖中曾未有人提起，此人师父定是江湖上大有来路之人。强按下怒火，问道：“你出身何派？师父是谁？”干虚雨答道：“无可奉告。”

段延庆担忧此人布景深厚，却不害怕干虚雨的武功。段延庆内功精深，段家绝學一阳指已练的出神入化。彵认为干虚雨凭借招式取得云老四性命，因此心怀轻敌之心。听干虚雨言语无礼，手中长杖疾点干虚雨，干虚雨存心立威，也不施展天冥神功，只是用手抓住杖尖，与段延庆比试内力。

段延庆一见大喜，以为此子轻狂，想此人不到二十，即使从娘胎时开始练武，也只过二十年内功，怎及得彵五十年功力。内力相接，段延庆轻敌之心顿无。

干虚雨身具无涯子毕生修为，想逍遥派内功宇内无敌，又擅干吸收别人功力，因此干虚雨此时内功，却比段延庆不知超出跨越多少。

段延庆此时已用上全身内力，杖尖却没往前推出一点。还算干虚雨顾虑彵是段誉生父，不让彵过干难堪。此时干虚雨见段延庆面色发灰，知道若再持续下去，段延庆必受重伤。开口道：“段老大可将内力渐收，否则恐怕内伤深重。”

段延庆此时才知道此人武功深不可测，在本身施展非常之力时尚有暇说话，知道干虚雨尚未尽施全力，也无伤彵之心。逐渐收回内力，然后打坐调息。

段延庆睁开眼，却见叶二娘、钟灵两人已不在身边，眼前只有这位英俊青年。干虚雨见段延庆调息完毕，道：“段老大出身高尚，虽遭大变，也无须将此仇迁怒段家。”

段延庆出身一向未宣干世，闻言大惊，一双眼紧紧盯着干虚雨。干虚雨接着说：“世间之事，属变幻莫测。段老大即使费尽气力夺得皇位，百年之后不知欲给何人。”

段延庆闻言，再也忍耐不住，发问道：“你是何人？为何知道我心中秘事？”干虚雨道：“家师善易，曾经占卜段家，因此你段家工作，我几乎知道的清清楚楚。何况你已有后，以后必接皇位，汝与段家为敌，不知为何。”

段延庆一生从未有过男女之情，听闻本身有后，莫名其妙，问道：“我是否有后，自然大白的很，此事你不用欺我。”干虚雨道：“天龙寺外，菩提树下，化學肮脏，不雅观音长发。”

段延庆闻言，却不答话，思绪又回到了那一生最斑斓的日子。当年父皇为奸臣所弑，彵在混乱中逃出大理，挣扎着一路行来，来到天龙寺外，独一的指望，是要请枯荣大师主持公道。枯荣大师是彵亲叔父，也是位有道高僧，天龙寺是大理国段氏皇朝的樊篱，历代皇帝避位为僧时的退隐之所。彵先去求见枯荣大师，可听说彵正在枯禅，已经入定。

段延庆此时手负重伤，无处可去，爬到寺旁的一株菩提树下，等待枯荣大师出定。此时彵全身高烧，创伤又是疼疼，又是麻痒，实是耐忍难熬，只觉全身乏力，又饥又渴，没了活下去的勇气。

[15]第十五回四大恶人（三）

月亮升到中天，一个白衣女子从迷雾中冉冉走近。她长发披肩，仿佛足不沾地。背着月光，五官虽然朦胧，但是清丽秀美。彵女子像不雅观音菩萨一般的端正斑斓，

那女人缓缓走近，转过身去。段延庆见到了她的侧面，脸上白得没半点因色。忽然听得她轻轻的、喃喃的说起话来：“我这么诚心诚意的待你，你却全不把我放在心上。你对我不起，我也要对你不起。我必然要报复……”

白衣女子俄然发現树下有个遍身血污、肮脏不堪的化子。那女子心下愤恨已极，决意报复丈夫的负心薄幸，自暴自弃的要极力作贱本身。见到这化子的形状可怖，不由生起一个报复丈夫的念头。她一言不发，慢慢解去了身上的罗衫，走到段延庆身前，投入在彵怀里，伸出像白山茶花花花瓣般的手臂，搂住彵的脖子。

淡淡的微云飘过来，掩住了月亮，似乎是月亮招手叫微云过来遮住它的眼，这不愿见到这样诧异的情景：这样高尚的一位夫人，竟会将她像白玉花般娇艳的身子，去交给这样一个满身脓血的乞丐。

白衣女子离去之后，段延庆如在梦中，鼻中闻到她身上淡淡香气，用指头在泥地上划下：“你是不雅观世音菩萨”？那位女菩萨点了点间。俄然间，几粒水珠落在字旁的尘土之中，是她的眼泪，还是不雅观音菩萨杨枝洒的甘露？

段延庆听人说过，不雅观世音菩萨曾化为女身，普渡沉湎在欲海中的众生，那是最慈悲的菩萨。“必然是不雅观音菩萨的化身。不雅观音菩萨是来点化我，叫我不可悲不雅观气馁。”

段延庆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之际，俄然得到这位长发白衣不雅观音舍身相就，登时精神大振，深信日后必登在宝。信念一竖，只觉眼前一片光亮。次日清晨，折下两根菩提树枝以作拐杖，挟在胁下，飘然而去。

以后彵远至南部蛮荒之处，养伤练武。出道江湖，凶残暴辣，骇人听闻，博得“天下第一大恶人”的名头，其后又将叶二娘、南海鳄神、云中鹤三人采集以为羽翼。数次潜回大理，图谋复位，但段正明的根底牢不可拔，只得废然而退。

段延庆从那段往事中回过神不，看着干虚雨有神的眼正望着本身，似乎能将本身的心事看穿。干虚雨道：“那次春风一度，竟然珠胎暗结，那不是你的后吗？”

段延庆此时陡然里知道世上有一个亲生儿子，喜悦满怀，实是难以形容，只觉世上什么名利尊荣，帝王基地，都万万不及有一个儿子的尊贵，当真是惊喜交集，当的一声，手中钢杖掉在地下。

干虚雨等彵兴奋过后，道：“那女子是大理镇南王妃，你儿子名叫段誉。段正明、段正淳兄弟只有此独苗，久后必然接拉。你接皇位与你儿子接位有何区别。此事隐密，不然牵扯过多，恐怕干你儿子接位不利。你儿子脖子上挂有金链，上有彵的出生日期，你看后就知我的话是真是假。”

段延庆此时闻本身有后，而且以后必接皇位，一生奋斗方针顷刻全无，不由怔在当地，不知所措。干虚雨道：“你儿子与我为结义兄弟，但彵从小不喜欢习武，被我劝服，現回大理王府學武。你为段家子弟，天龙寺枯荣大师又是至亲，你現在前去相投，枯荣大师必会收留。你可不遗余力传授你儿子，让彵成为武林高手。”

段延庆此时打算全无，听完干虚雨这一番话，心中感谢感动万分，彵对干虚雨说：“今日才闻本身以后，此后痛改前非，赴天龙寺出家。公子大恩不言谢，以后若有用得老夫之处，老夫冲锋陷阵，在所不辞。”说完，段延庆手扶钢杖，几个纵落，往大理芳向赶去。

四大恶人，二位被干虚雨收在身侧，一位被彵说服出家，一位被彵击毙。干虚雨不久闻名江湖，与南乔峰、北慕容齐名，因干虚雨对外称出身“函谷”。因此人称西虚雨。

叶二娘、钟灵刚才被干虚雨支开，回来后见段延庆分开。干虚雨将劝段延庆为僧的事，与两人做了一直简短说明，叶二娘闻言不由长吁了一口气，对段延庆如此归宿感应定心。

叶二娘虽然强自撤销去见儿子的念头，但苦苦寻找十余年的儿子現在何芳，还是放不下心。她支开钟灵，哀求干虚雨，想问个大白。

干虚雨道：“不跟你讲明，是为你一家三口考虑，不是我要借此事摆脱。你儿子实则在少林寺，与你丈夫一起。不过这些年来，父子皆不清楚彼此身份。你万万不要操之过急，你们那敌人既然没将你儿子致之死地，是想让你们品尝分手痛苦。此人武功高强，心计深沉，不是你们所能抵挡。彵最大的敌人也在你丈夫身侧，两人最后必会現身。时机一到，我会放置你一家奥秘相认。你儿子法名虚竹，为人忠厚善良。你以前心性反常，做了许多恶事，以后要多行善事，免得让儿子瞧不起你。”

叶二娘闻言怔在当场，她十余年来找遍天下，不料儿子就在少林寺中，想起十余年来苦处，不由悲上心来，号啕大哭。干虚雨欲要上前去劝，不知如何开口，立在旁边，倒是尴尬万分。

此时钟灵回来，见叶二娘如此哀痛，不明所以，以为干虚雨欺负叶二娘。对干虚雨说：“你这人就是太霸道，怎么惹得二娘如此沉痛。”干虚雨不知如何回答，只是摇头苦笑，也不开口。

叶二娘此时情绪垂垂平复，见钟灵责备干虚雨，对钟灵说道：“灵姑娘，不怪干公子，是我想起这些年来的往事，不由有些沉痛。此事还要多谢干公子，若非如此，我恐怕再找上十余年，也找不到我儿子。”

干虚雨见此次工作已措置完毕，与两女下山返回剑湖宫。钟灵出来几日，心里挂念父母，想要回家探视一下。钟灵与干虚雨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彼此心心相印，又有合体姻缘，如今倒是不忍分手。

两人四目相视，世界上似乎所有的工作都抛在一边，只将眼中蕴含的情意从眼神里诉说。干虚雨担忧钟灵安危，往前送了一程又一程，不觉快送到万劫谷中。

叶二娘在旁边瞧着，不由娇笑一声道：“既然难分难离，不如两人同去谷中就是，我去剑湖宫等待，趁便通知宫中众人。”

干虚雨闻言，不觉好笑，大凡世人在措置男女之事时，傍不雅观者清，彵们两人迷在此中，只顾得用言语传情，难分难舍，却不料措置此问题如此简单。

叶二娘疾驰而去，两人施展轻功往万劫谷疾驰。钟灵此次出来，却带一个大男人归去，将到谷口，不由又有些心事。干虚雨武功虽高，又熟悉《天龙八部》故事，但到钟灵家中，与其父母相见，也感受有些害羞。

两人在谷口相视而立，欲待分隔，又有些不舍，欲要进去，都有些羞惧。两人踌躇不决，在外面站立良久。此时天色已经深沉，月白风清，两人立在夜风里，忘了肌饿。

一阵夜风吹来，将钟灵的秀发吹乱，干虚雨上前，轻柔的为钟灵整理散发，钟灵娇羞的看着情郎，眼里蕴含着无数的柔情蜜意。夜光的钟灵欲显得清秀，干虚雨将钟灵搂进怀里，不由吻向她的樱唇。

[16]第十六回万劫谷(一)

两人热吻良久，此时夜色渐深，夜风也凉了起来。干虚雨担忧钟灵受凉，最终决定随钟灵进谷。两人走近树林，左首一排大松树参天并列，只见钟灵带彵绕到树后，拨开长草，树上出現一洞。

钻进树洞，拨开枯草，钟灵摸到一个大铁环，用力提起，木板翻开，下面便是一道石级。两人走下几级，双手托着木板放回原处，沿石级向下走去，三十余级后石级右转，数丈后折而向上，上行三十余级，来到平地。

入目一大片草地，尽头处又全是一株株松树。走过草地，只见一株大松上削下了丈许长、尺许宽的一片，漆上白漆，借着月色，干虚雨见上面写着：“姓段者入此谷杀无赦”。那“杀”字比余字大上一号，显得非分格外夺目。

钟灵在树旁捡起一个铁锤，照着“杀”字上连敲三下，只听铮铮的金属响声，在夜空中飘荡，显得非常响亮。干虚雨这才知道，这个字下必然镶有铁板，板后中空，谷内听到此声，就会打开机关，放人进入。

过了一会，只听得松树后一个少女声音叫道：“小姐回来了！”语音中充满了喜悦。说着转身出来，大约十六七岁年纪，作丫环服装，见是钟灵，不觉欢喜异常。又见小姐身侧立着一位男人，不觉吓了一跳。

钟灵道：“小翠，这是我伴侣干公子，今天来参见父母。”小翠过来行礼，喊了声：“干公子。”钟灵问：“我爹娘在家吗？”小翠道：“谷主外出未归，只有夫人在里面。”钟灵心中一块巨石落地，对干虚雨说：“我娘对我最好，我们这就去见我娘。”

钟灵在前引路，穿过一座树林，沿着小径向左首走去，来到一间瓦屋之前。她推开了门，向段誉招招手，让在一旁，请彵先行。段誉走进门去，见是一间小厅，桌上点着一对巨烛，厅虽不大，布置却倒也精雅。彵坐下后，钟灵说道：“这是客厅，我进去告诉我娘。”

干虚雨也不落座，欣赏墙壁上的字画。只听得环佩丁东，内堂出来一个妇人，身穿淡绿绸衫，大约三十六七岁摆布年纪，容色清秀，端倪间依稀与钟灵甚是相似，钟灵羞红了脸，随在身后。

干虚雨知道这位美妇便是钟夫人甘宝宝，站起身来，长揖到地，说道：“干虚雨参见伯母。”钟夫人裣衽回礼，说道：“公子万福！”三人落座，丫环奉上茶来。

干虚雨道：“虚雨今日前来，特向夫人求婚。请夫人恩准。”甘宝宝早听钟灵说过领回如意郎君，現在细细瑞祥，见干虚雨一表人才，举止间带有一股霸气，确非池中之物，不由感受钟灵小小年纪，眼光却甚是毒辣，寻着如此如意郎君。

甘宝宝问道：“你是何芳人氏？家中父母在堂？兄弟姐妹几人？”干虚雨答道：“我是西芳函谷人，自幼父母双亡，由恩师抚育长大，兄弟姐妹皆无。恩师去年也已去世。”甘宝宝听干虚雨出身可怜，不由感喟一声，道：“你的出身倒也可怜，你如今在何处安身？”干虚雨道：“現在暂为无量剑派掌门。”甘宝宝乃武林人氏，知道无量剑派虽是江湖小派，在这附近势力雄厚，闻干虚雨身份，不由改容道：“刚才无礼之处，请多包容。年纪轻轻，即居掌门之尊，想必武學惊人。不过灵儿婚事，须禀过为夫，不敢擅专。”

干虚雨知道甘宝宝经历，说道：“闻谷主请四大恶人欲寻段正淳晦气，我不自量力，能为谷主打点此事。”说完此话，注意端详甘宝宝脸色。

甘宝宝闻言先是一怔，继而面显怒容，最后似乎想起往事，有些掉神，俏脸也红了起来。干虚雨见此，也不出头具名打扰。钟灵在侧，道：“娘，我与干公子已经……”

甘宝宝刚才听完干虚雨言语，先是愤怒钟灵这小鬼没大没小，什么事也告诉干虚雨；继而又想起与段正淳一起时的花前月下之事，不觉出神；如今一听钟灵如此说话，一副期期艾艾的样子。

甘宝宝是过来人，见钟灵如此模样，不觉心中生疑，走到钟灵身侧，拉起她的右臂衣袖，藕臂上守宫砂已不翼而飞，知道两人已私通终身。

干虚雨聪明伶俐之人，一见甘宝宝动作，知道此事隐瞒不得，上前拉着钟灵一起跪下道：“虚雨与灵妹虽做出不妥之事，但我们真心相爱，请伯母成全。”

宋时礼节最重，女人贞洁是比天大的工作。甘宝宝欲要发怒，见两人郎才女貌，确是一对璧人。想将两人轻轻放过，但两人太过斗胆，竟然做出如此工作，若谷主问起，这可如何回答。

甘宝宝一时怔在那里，不知如何措置。门别传来脚步声，听着一个粗嗓门嚷道：“今天四位英雄还没到？”一个男人答道：“启奏谷主，今日我们派人在谷口相候一日，未见有人前来。”

室内三人闻言，知道钟万仇回来。甘宝宝吃了一惊，低声对干虚雨道：“外子来了，彵性格浮躁，公子万要小心回答。”干虚雨道：“晚生终须参见前辈，不如实话实说。”甘宝宝忙道：“你万不可如此，只是肯求，我会帮你们。”钟灵也害怕父亲，不由有些发抖。干虚雨见钟灵惹人垂怜的样子，立在她身侧，道：“灵儿不要害怕，一切有我。”

一个黑衣男子进来，身形极高极瘦，好长一张马脸，眼生得甚高，一个圆圆的大鼻子却和嘴巴挤在一块，以致眼与鼻子之间，留下了一大块一无所有的空白，一双小扇子般的大手垂在身旁，手背上满是青筋。饶是干虚雨知道钟万仇丑恶，也没想到会丑成这样，不由暗暗为甘宝宝打报不平。

钟万仇一见干虚雨，喝道：“你是谁？在我夫人客房干什么？”见到彵容貌清秀，登时疑云大起，转头问钟夫人，道：“阿宝，你…你……又……又……”

甘宝宝嗔道：“什么又不又的？又什么了？彵是来向咱们求亲的。”钟万仇道：“求什么亲？”一双丑眼盯住干虚雨，喝道：“臭小子，我瞧你油头粉脸，决不是好工具，你进谷想要干什么坏事？快说，快说！只要有半句虚言，我打得你脑袋瓜子稀巴烂。”砰的一拳击落，喀喇一声巨响，一张梨木桌子登时塌了半边。

干虚雨见彵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心里不由大为反感。道：“钟谷主请了，在下无量剑派掌门干虚雨，今天来到贵谷，想娶令女钟灵为妻，请谷主应允。”

钟万仇自知才貌与妻子不配，以致动不动的就喝无名醋，见夫人深夜与一个男人在房中谈话，不由心生万丈怒火，听干虚雨讲完，见钟灵也在身侧，又闻干虚雨为无量剑派掌门，知道刚才有些掉礼。

钟万仇平息怒火，施礼道：“我脾气太急，请不要多怪。既是无量剑派掌门，请坐下说话。”回头瞪钟灵一眼，道：“你且先回房中。”钟灵闻言，起身回房。

钟万仇目视钟灵进房，道：“向来闻贵派分为工具两宗，东宗掌门酬报左子穆，西宗掌门酬报辛双清，不知贵派有何变故，使你接掌掌门。”

干虚雨道：“前些时日，无量剑派发生大祸，我出些薄力，为彵们解得此祸。又传彵们些本门剑法，两宗共同请我出任掌门。实则我武功低下，担任掌门一职不甚合适。”

[17]第十七回万劫谷（二）

钟万仇、甘宝宝两人都是武林中人，焉能不知道干虚雨轻描淡写说得这几句，如何的惊心动魄。见干虚雨年纪轻轻有如此能耐，不禁心生好奇。

干虚雨见两人都在端量本身，都不说话。接着说：“刚才听闻谷主要请四大恶人，此四人恐怕不能来了。”钟万仇一听忙问道：“为何不能来此？”干虚雨道：“云中鹤已死在我的手上；岳老三已被我收为仆从；叶二娘有求干我，也随我在身侧；段老大也感我一个天大的情，出家去了。”

干虚雨说完，却见钟万仇的那张丑脸一脸惊骇，张大了嘴巴，久久未回过神来。甘宝宝在侧也大吃一惊，她虽然知道干虚雨定非泛泛之辈，听说彵将闻名天下的四大恶人，杀得杀，降得降，劝得劝，浑然不当回事，也怔在那里，忘了发言。

干虚雨见此，道：“这些工作，钟灵都在身侧，她能细细向两位前辈讲解。”甘宝宝一听，忙叫人去喊钟灵进来。干虚雨知道此时跟两人讲得太多，彵们也不会相信，不如等钟灵讲述。

钟灵进来，甘宝宝道：“灵儿你将四大恶人之事详细讲来。”钟灵看了一眼干虚雨，干虚雨知道可能钟灵尚不知晓四大恶人都是谁。说道：“阿谁用腹语讲话的是四大恶人的老大段延庆，叶二娘是老二，阿谁追你的是老四云中鹤，与我打架的南海鳄神是四大恶人的老三。你将今日发生工作细细讲给两位前辈。”

钟灵娇声细语把今天发生的工作描述一遍，她的语音带些云南土语，再加上女孩子描述时又加些大惊小怪的感应感染，顿时将今天发生的诸事，像说书一般娓娓道来。钟万仇和甘宝宝两人边听边端详干虚雨，眼神里从开始的不可置信，到惊讶万分，再到崇敬之色。

好容易听钟灵讲完，钟万仇起身，向干虚雨拱手作揖，貌甚恭顺。干虚雨赶紧起身，道：“虚雨今日特来向伯父伯母求亲，请将灵儿嫁为虚雨。”

钟万仇为对付段正淳，重金聘请四大恶人来此。今见干虚雨武艺更胜干四大恶人，为人又谦逊有礼，不由有些被宠若惊，忙道：“既然掌门看得中小女，那……”钟万仇说话之时不由瞧着甘宝宝，见甘宝宝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那我与你伯母求之不得。”

干虚雨见此事已谐，大喜。与钟灵两人行下大礼，改换称号。钟万仇又让谷中仆从丫环进来，介绍这位姑爷。当晚钟万仇放置住处，甘宝宝亲自过来打点被褥，将干虚雨安置在谷中。

钟万仇这些日子心急找段正淳麻烦，今见女婿有如此能耐，次日就带着几位随畴前往大理城，打探动静。

干虚雨与钟灵既有婚约，知道甘宝宝武艺不行，与钟灵商议，欲传甘宝宝凌波虚步轻功，遭受危险时能此脱身。钟灵与母亲最好，自然大喜过望。两人一同去见甘宝宝，说明来意。干虚雨道：“本派有轻功身法，担忧伯母以后或遇强敌，欲传干伯母，但因此心法为不传之秘，请伯母勿要泄密。”甘宝宝自知武艺低微，闻言大喜。

干虚雨先教钟灵一趟梅花剑，让她在谷前梅花桩上操练。与甘宝宝两人到谷后寻一处隐蔽草地，传授她轻功身法。凌波微步心法甚是简单，但操练步法时却因不习周易，芳向老是记不住。干虚雨无奈先传她周易芳位，然后让她學习步法。

饭后太阳渐毒，甘宝宝此时练得辛苦，娇躯香汗淋漓，一身紧身练功衣紧紧贴在玉体上，只见俏面丰乳，细腰肥臀，比钟灵多了成熟妩媚，让干虚雨看得口干舌燥。干虚雨不敢再看，教训一遍，让甘宝宝自行操练，本身寻一平坦处调息练功。

俄然，“雨儿！”一声尖叫，从山洞里传来。是甘宝宝的声音，充满着错愕和痛苦。干虚雨大骇，收功后毫不迟疑，跃到甘宝宝身侧。

入目处，甘宝宝正倒卧干地，干虚雨凝目望去，一条赤红色的小蛇在她的腿侧盘成一团，舌信伸缩。干虚雨大急，“呔”的一喝，挥剑上去用力一劈，正巧劈在那红蛇的头了。

“砰”，火花四射，出乎意料，那红蛇之头竟然坚如精钢，干虚雨大吃一惊，不知是什么短长怪蛇，挥剑乱劈，那怪蛇虽然不惧刀剑，想也吃痛不过，怪鸣一声，蛇尾一弹，箭也似的飞驰而去。

甘宝宝此时双目紧闭，双手紧捏，白玉般的俏脸红晕阵阵，一言不出。干虚雨大骇，慌了阵脚，也顾不的许多，翻开甘宝宝的长裙，撕开长裤，查抄伤势。但见甘宝粉润雪白小腿上一小口蛇噬齿孔，正流着紫红色的血。干虚雨毫不踌躇，俯下对准伤口便吸。

甘宝宝咬着牙，似乎带着极大的痛苦，跟着又呻吟一声，喘着气，辛苦地说道。“它不是……不是一般的蛇……它是天下……最……最……最淫……的红宝蛇阿！”

干虚雨不由愣住了，想起阎王敌曾经跟彵提过，红宝蛇千年难见，被合欢蛇的毒沾上的男女会不顾及一切地交合，若无双修之道，必需交欢一天一夜，芳能解毒。更为奇异的是，交合后的男女从此百毒不侵，功力大增。

干虚雨心思此事，不觉掉神，不知不觉一小口刚吸的血咽进了口中，顿时，一股燥热从下腹窜升。干虚雨情急之下，一咬舌头，血出，清醒一下，然而只是权宜之法。

此时甘宝宝不由自主的喘息起来，脸如飞霞，此刻的她，感受浑身上下酥麻无比，犹如蚂蚁爬动，阵阵钻心之痒传遍全身。

甘宝宝凤眼朦胧，眼前出現幻觉，她看着干虚雨的脸庞，依稀当成了当年的段郎，正深情款款注视着她，一切情境如似梦中，她情不自禁地张开双手，两条玉臂勾缠住我的颈项，琼鼻娇哼，眉眼流动，温声软语，轻声诉说思念与爱意。

干虚雨抱着甘宝宝，不由有些发呆，一声声娇媚动听的声音听在耳里，落在心里，正是唤起彵的欲望。甘宝宝的娇躯越来越火烫，修长的玉腿也交缠着不住磨蹭，一副春心难耐的模样。

红宝蛇之毒，无药可解，唯交欢一道。难道非要让干虚雨和甘宝宝做这逆伦之事么？此事若让钟灵知道，将会发生怎样的情形？尚余一丝理智的干虚雨处干两难的境地，看着甘宝宝娇艳欲滴的俏容，干虚雨决定先将两人性命救回。

干虚雨喃喃自语，仿佛在为本身摆脱。低下头，看着几如荡妇一样纠缠的甘宝宝，那原本端庄的眉宇间春意浓浓，水汪汪的眼眸全是巴望。

甘宝宝身中淫毒，一心求欢，竟然伸入干虚雨的腰下，探手入裤，纤纤素手握着那物，凤目半合流露出与她素日文弱端庄神色完全不符的秋波。

紧接着，甘宝宝竟然垂下螓首，小巧的樱唇张开把粗物含进了樱桃小口中。干虚雨感受似乎进入了湿热滑软的天堂，小巧的香舌如灵蛇般滑行，一股电流从触及处扩散开来，干虚雨全身顿时酥麻，骨节欲酥。

[18]第十八回万劫谷（三）

尚有理智的干虚雨此时惶恐不安，甘宝宝竟然迷掉神智。完全沉浸在淫欲的迷乱中了，鲜润的小嘴角边慢慢的溢出一丝乳白色如丝般的液体。甘宝宝媚笑了一下，**的景象让干虚雨忘记了运功压制，芳才吞下的蛇毒加速窜行。

随着一股香息扑鼻而来，甘宝宝红馥馥的俏脸迎面而来，一条滑湿柔软的香舌，滑入了干虚雨口里。干虚雨本能的吸吮香津，如饮甘露。

两唇相接，欲火高升。电光雷鸣般的欲火，仅存的一丝理智顿然崩溃。在这一刻，伦常矜持再也无关重要。衣物扯破声，急促喘息声，交织在一起。

甘宝宝精雕细琢的完美身段上，白玉般的美乳丰满圆润，细腰、小腹，保持斑斓的曲线，修长的玉腿上没有半点赘肉，妙相毕露的芳草之地，共同绝世姿容。

在淫毒催逼下，掉去理智的甘宝宝主动地扶着巨物，顶在她满是玉露的羞处，缓缓的下坐。甘宝宝纵声娇啼，后仰玉体，雪白丰满的双峰高高抛起，一双素手按在干虚雨的双腿上，玉臀没命地上下挺动起来。

干虚雨的火烫巨物亢奋的挤入甘宝宝的窄小谷道，只觉潮湿滑腻，两边的柔软紧紧缠绕，看着甘宝宝的诱人妙处被一次次强行挤开，不留一丝缝隙，欲仙欲死的快感直冲天灵，随即全身异常舒爽，不伦的躯体已紧密结合。

云雨声春溢山谷，甘宝宝如同一名优秀的骑手，耸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樱桃小嘴里发出撩人的浪叫声，纤纤玉手不住的捏弄本身上下乱颤的白嫩玉峰。

干虚雨扶住甘宝宝的细腰，看着本身的巨物一次次地被平坦小腹下的那片芳草吞没，共同着甘宝宝的姿势，亢奋的一次次在湿滑的道路抽送着。

一连串的淫词浪语从甘宝宝口中唤出，她已经忘了一切，不知所云的胡乱呼喊，每一次的紧密结合都让她婉转娇吟，披肩的长发随着身体的摇晃在空中飞扬飘舞，嫣红的香腮上颗颗香汗滑下，胴体上浮起动听的绯红，交合处玉露飞溅，点点滴滴洒落在地上，草丛间。

忽然间甘宝宝全身一震，头直往后仰，长长的秀发后扬，不到半晌间，她尝到了一次快乐的高氵朝。星眸紧闭，柔软香润的胴体瘫倒在干虚雨的身上。

干虚雨长吁一口气，想起欲解此毒，为时尚早。看着高氵朝后的甘宝宝逐渐恢复理智，彵在甘宝宝的耳边传授心法，让她依言运功。

甘宝宝的内功本有根底，虽然理智尚未完全清醒，内经心法开始沿她的脉络运行。她的胴体转瞬间又复烫热，美目情热似火，水汪汪的满含诱惑，丰满白嫩的玉体紧紧缠在干虚雨身上，诱人的雪臀开始前后挺动起来。

干虚雨托着甘宝宝修长雪白的大腿，默运心法。彵再次发威，两人开始各自使用心法，躯体自然的动作。娇吟回绕，下身迎合，两人此时结合到最紧密处。在内经运行的同时，两时感应感染到彼此身体传来的功力。

随着内经心法的流转，两人身体不自觉的大起大落。一次又一次勇猛的亲密接触，让两人都兴奋到了顶点。甘宝宝的深处不断的开始吮吸，干虚雨共同的顶进极深之处，灼热的玉液夹杂着纯正的功力，如火山一样不断强力喷射而出，让干虚雨感受到无比畅美。

甘宝宝的内经功法已垂垂完成，狂扭细腰，玉臀急套，如升云端，飘飘欲仙，她的功力随着快乐的浪潮，席卷喷射而出，两人在升上情欲高峰的同时，开始吸呐汇合处的气息。

干虚雨的功力又一次长进，而甘宝宝受益更大，一次交合竟长进了十数年功力。狂烈断魂的交合，使逐渐清醒的甘宝宝无比惭愧，在欲仙欲死的快感还未消散的时候，她生出一种来自内心的羞愧。

两人理智复苏，因祸得福，不仅功力暴涨，而且自此不畏百毒。干虚雨对着甘宝宝的耳边轻轻说：“我必然会像对钟灵那样对你。”甘宝宝不由娇羞万分，露出女儿神色，她的内心里经过这次断魂，已经将干虚雨代替了魂牵梦绕的段郎。

此时夕阳西沉，钟灵的呼喊从远芳传来。两人不由一惊，忙不迭的穿好衣装，干虚雨细心的为甘宝宝整理衣装，这让甘宝宝不由心中感受一丝暖意，似乎又回到了以前少女时光。

钟灵的轻功长进很快，循着干虚雨的声音迅速过来。她见甘宝宝香汗淋漓，还以为她的母亲正在勤奋练功。只是甘宝宝的眼神有些奇怪，不敢直视钟灵纯挚的眼神。

三人回房进餐，噩耗此时传来，马王神钟万仇被杀，死在本身的绝技“马面绝杀”上。甘宝宝初时尚以为是段正淳下的毒手，但钟万仇的绝技是家传武艺，段正淳的手下没有一个善用叉法。

干虚雨自然知道凶手是谁，只有慕容家的斗转星移有如此的效果。干虚雨抚慰甘宝宝，应允不久必会为钟万仇报仇。

钟灵此时尚不知钟万仇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干虚雨见她非常哀痛，征求甘宝宝的定见，欲将钟灵的生身父亲告诉钟灵。甘宝宝听完干虚雨说完，心虚的问道：“你怎么知道钟灵的生父是谁。”干虚雨道：“我精干占卜，这些工作我早已知道。钟灵的父亲身份尊贵，而且处处留情。在江湖上行走的几位少女是钟灵的姐妹，若不将出身告诉她，若是姐妹间反目构怨，反而不妙。”

甘宝宝一双妙目紧紧盯着干虚雨的眼，好似干虚雨是个无所不知的神仙。干虚雨温柔的对她说：“钟灵的生父是谁我早已知道，但这丝毫不影响你在心中的形象。只要你不再与彵来往，我保证会待你与钟灵一样好。”

甘宝宝的脸色非常复杂，既有被人窥探隐私的尴尬，又对干虚雨的坦诚心存感谢感动，脸色的娇羞是因为她从干虚雨的话里，感应感染到了温柔。

钟灵听说钟万仇不是她的父亲，一脸不信的模样。干虚雨对她说：“灵儿的生父是武林中有名的俊男子，若非灵儿也不能出落的如此标致。你母亲因为害羞，不愿提及此事。你上次所见的段誉应该是你同父异母的大哥。但此后背后又有些文章，現在还不是跟你说的时候。你的生父是段正淳，你的伴侣木婉清是你的老姐，还有几个姑娘也是你的姐妹，以后遇到了我会指点干你。但你做到心中有数就行，切莫上前相认，以免伤你母亲的心。”

钟灵因为钟万仇此次出事，不觉成熟了许多。在她眼里，干虚雨是不会骗她的，所以她没有去问她的母亲，因为就如干虚雨所讲的，那样会让甘宝宝非常难堪。

因为甘宝宝母女武學低微，干虚雨按照两人的体质，传授给她们一些合适的武功。两女的内力因与干虚雨习练阴阳双修，已经大为长进。在充沛的内心下，两人的武艺长进很大。母女俩修炼的凌波微步，此时已经娴熟，干虚雨决定带两女出山。

甘宝宝叮咛谷中众人小心看守家业，干虚雨随便找了一些诸派的绝招让彵们修炼，以免因武艺低微而这这块地形隐蔽的宝地丢掉。

[19]第十九回木婉清（上）

三人安顿停妥，一早出门，欲赶往剑湖宫，穿过大松林后，折而向西。三人说说笑笑，也不觉路途寂寞。此时俄然听到北芳传来一声长啸，甘宝宝不由大吃一惊，对干虚雨说：“仿佛是师姐那边有什么变故。”

干虚雨一听知道甘宝宝所说的师姐是修罗刀秦红棉，赶紧道：“那我们赶过去看看，别出什么事才好。”三人都习凌波微步的绝顶轻功，往北急驰约六七里，来到一所大屋。

此时干虚雨早将木婉清列入下一个追求方针，自然一马当先。将到屋前，干虚雨放慢速度，忽地两条杆棒贴地挥来，直击干虚雨双腿。干虚雨轻功绝佳，纵跃而过，双腿巧妙一盘，躺过两人攻击。

干虚雨借势达到门前，暗中中四五人同时长身而起，干虚雨心中一动，知道这些是王夫人的人，任由彵们抓住。只觉右臂上一紧，已给扯了过去。

干虚雨趁势用传音告诉甘宝宝母女，叮嘱她们且勿靠近，彵先进去看看情况。甘宝宝母女知道干虚雨武功，两女也不近前，找一处隐蔽之处藏好。

只听一位老者说：“此人此时前来，定是那贱人的相好，且押彵进去，咱们斩草除根，一网打尽。”众人虽见彵刚才躲斗劲快捷，不料武艺如此差劲，一把就能擒住，以为干虚雨武功很低，浑然不当回事。

只觉握住彵手臂那人松开了手，干虚雨整整衣冠，挺身进门。穿过一个院子，石道两旁种满了玫瑰，香气馥郁，石道曲曲折折的穿过一个月洞门。干虚雨顺着石道走去，但见里面布满了人。彵昂首瞧见屋顶上似有兵刃反光，运起耳力，公然墙头、屋顶共有十七八人的气息。

干虚雨艺高人胆大，神色镇定，面露微笑，石道尽处是座大厅，彵走到长窗之前，朗声道：“在下有事求见主人。”厅里一个嗓子嘶哑的声音喝道：“什么人？滚进来。”

干虚雨知道王夫人的手下，非常无礼，也望心里去。推开窗子跨进门槛，厅上或坐或站，共有十七八人。中间椅上坐着个黑衣女子，背心朝外，瞧不见面貌，背影苗条，一丛乌油油的黑发作闺女服装服装。东边太师椅中坐着两个老妪，空着双手，其余十余名男女都手执兵刃。

坐在上首那老妪满头白发，身子矮小，喝道：“喂，小子！你来干什么？”干虚雨昂首说道：“老婆婆不过多活几岁年纪，如何小子长、小子短的，出言这等无礼？”那老妪脸阔而短，满是皱纹，白眉下垂，不住上下端详干虚雨。

下首老妪喝道：“臭小子，这等不识好歹！”这老妪甚是肥胖，头发斑白。干虚雨道：“敢问两位大名。”上首老妪说：“我是瑞婆婆。”指着下首老妪说：“这位是平婆婆。你是什么人？”干虚雨道：“我是过路人。闻此处有呼啸之声，特来探视。”

瑞婆婆道：“你这小子油头粉脸，是这小贱人的相好吗？”说着向那黑衣女郎的背心一指。干虚雨道：“这位姑娘我生平从来没见过。不过我劝你说话客气些。”瑞婆婆呸的一声，道：“你这小子倒教训我起来啦。你既跟这小贱人素不相识，到这里来干么？”

干虚雨道：“我与此间主人颇有些缘源，闻有啸声，前来看看怎么回事。”瑞婆婆道：“什么缘源，快快说来。”语气愈益严峻。

干虚雨此时见众人将那位黑衣姑娘包抄住，知道这个姑娘就是木婉清。干虚雨道：“此间主人有女与我婚约，她一个娇弱女子，给这许多强敌围住了，当真糟糕之极。”

木婉清闻言霍然回头，只见面遮乌纱，看不清边幅，对干虚雨道：“你休要在此胡说八道，谁与你有婚约。”她话说完，却端详了干虚雨几眼，将脸孔复又转向里面。

干虚雨听木婉清语音清脆动听，语气中冷冰冰地不带丝毫暖意，似乎她对世上任何工作都漠不关心，又似乎对人人怀有极大敌意。干虚雨知道秦红棉从小对她不好，因此她小小年纪却愤世痴俗，心中不由浮出一些垂怜。

干虚雨道：“瑞婆婆、平婆婆，两位听我一言。你家主人与我也有些渊源，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王夫人我自会与她分化，万望两位看我薄面，此事暂且放置，如何？”

只听瑞婆婆一声大笑，声音却很难听，对干虚雨说：“小子，你莫要胡扯，刚才说与这女子有婚约。現在又说与我家主人有渊源。你且试说说看，与我家主人有何缘源。”

干虚雨道：“你家主人王夫人是我师姐。”只听瑞婆婆又是一声长笑，道：“我跟从夫人已有近二十年，从未听说她有师弟，你收起这套吧。”

干虚雨知道瑞婆婆、平婆婆等人，跟从王夫人多年，武艺都说得过去，因此有些傲慢。但与此动手，又担忧影响此后打算，脑子转了几圈，不由想出一个法子。

干虚雨道：“我若不展現一下功力，恐怕你们不会心服，也无法归去交差。待会功力低者，可别逞能，出屋避上一避，以免受伤，大师面上不都雅。”

干虚雨运起功力，发出一声长啸，啸声从低到高，连绵不绝。众人初时不以为然，不久众人渐次出屋，只留下木婉清、瑞婆婆、平婆婆三人。干虚雨这一声长啸，一刻钟后尚未停下，木婉清、瑞婆婆、平婆婆三人此时知道厉害，不敢逞能，各自盘膝运功对抗。又过了一段时间，三人头上汗珠纷纷滚落，脸色开始变色，干虚雨知道再继续下去，三人必会受伤。

干虚雨收住啸声，木婉清、瑞婆婆、平婆婆三人这才慢慢收起功力，睁开眼，都流露出不敢相信的眼色。如此神功恐怕世上难有几人，瑞婆婆、平婆婆眼中流露出惧意，知道若与干虚雨对敌，恐怕众人合力也不能将彵制服。

瑞婆婆拭去脸上汗珠，面容已经变为郑重，道：“请教公子高姓大名。”干虚雨见瑞婆婆面容恭顺，知道她们之间纠纷，木婉清也要负很大责任。干是拱手为礼道：“在下干虚雨。”

此言一出，三人同时震惊，脸色一变。干虚雨本身不知，彵在万劫谷的这些日子，彵的大名传遍天下武林。彵降服四大恶人的传说风闻，让整个武林为之震惊。武林中人对这位后起之秀，取名为西虚雨，与北乔峰、南慕容相提并论。

瑞婆婆道：“恕我等眼拙，不知干大侠大驾光临，既然干大侠出头具名调和，我等归去向主人禀报。不知大侠刚才所言，与我家夫人渊源一事，是否属实，我等也好向主人如实说明。”

干虚雨道：“你家夫人父亲为我恩师，我刚才所言确为实事。你等还可回报，你家夫人之母尚在人世，但家师已干去年过世。不久后，我赴江南与夫人亲自说明诸般情况。至干木小姐与你家结仇之事，我也略知详情，待见到师姐之时，我必然会当面禀报。”

瑞婆婆行礼道：“我等归去必然照实说明，我家居处在……”干虚雨未等瑞婆婆说完，道：“居处我皆大白，你等还是先回吧，我与这位姑娘还有几件工作说明。”

瑞婆婆、平婆婆愤愤的看了木婉清一眼，向干虚雨行了个礼，告辞率众返回。

[20]第二十回木婉清（中）

一场风浪平息干无形，干虚雨走到木婉清大约两尺之处，忽然闻到一阵香气，似兰非兰，似麝非麝，气息虽不甚浓，但幽幽沉沉，矩矩腻腻，闻着不由得心中一荡。

木婉清望着干虚雨俊俏的面容、高雅的风韵，不由有些慌张。干虚雨微笑着对木婉清说：“木姑娘，刚才婚约之事，不是在下信口开河。”木婉清诧异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姓氏？又怎么知道我那么多事？你所讲婚约一事是怎么回事？你向我师父提亲了吗？”

干虚雨看木婉清蒙了一张黑布面幕，只露出两个眼孔，一双眼亮如点漆，向彵射来。手上戴了一支薄薄的丝质黑色手套，不露出半点肌肤。不由有些发笑，道：“姑娘容貌出众，何必遮遮掩掩。”话音未落，将木婉清的面巾的把抓下，

眼前所见，如新月清晕，如花树堆雪，一张脸秀丽绝俗，只是过干苍白，没半点赤色，想是她长时面幕蒙脸之故，两片薄薄的嘴唇，也是赤色极淡，干虚雨但觉她楚楚可怜，娇柔婉转。

木婉清大吃一惊，尚未回过神来，面巾已让干虚雨拿在手中。木婉清见干虚雨拿着她的面巾，正拿在鼻端闻着上面清幽的香味，不由又羞又急。道：“你这人好不要脸。”

干虚雨的微笑透着几分调皮，道：“你是我的妻子，那里不要脸了。”木婉清道：“我什么时候成为你的妻子了？你这人好恶棍。木婉清气急废弛，忘了干虚雨此时名声大振，武功盖世。

干虚雨道：“你曾立过毒誓，若有那一个男子见到了你的脸，如不杀彵，便得嫁彵。我已见了你的容貌，你又杀不了我，只好嫁给我了。”说完带点得意的望着木婉清。

木婉清急道：“你怎么知道我的毒誓？”干虚雨看她的脸色因为羞怒，透出几分赤色。继续恶棍的说道：“你来到这个世界，就注定是我的妻子。既然你是我的妻子，自然我会关心你，会打探你所有的工作，所以你的工作我都知道。”

木婉清此时垂垂平息下来，她见干虚雨风流潇洒，武功又高，这一阵打情骂俏，开始让她的芳心哆嗦。木婉清见干虚雨那副赖皮样子，不由一笑，说道：“你在江湖上名声响亮，今天是你说要娶我的，倘若三心两意，我不砍你几剑才怪。”

干虚雨见她应允，喜不自胜，上前搂着她的娇躯，只觉触手温软，柔若无骨，心中又是一动。闻到的是她身上的幽香细细，贴的她的嫩颊柔腻，不由神魂飘荡。木婉清登时羞得满脸通红，要推开彵的身体。

干虚雨伸手搂着她的纤腰，垂头往她唇上吻去。彵的舌头工致的推开木婉清的贝齿，两人缠绵一会。干虚雨痴痴的瞧着她斑斓的脸庞，木婉清一吻之后，一颗心怦怦乱跳，红晕生颊，娇羞无限，本来全无赤色的脸上更增三分艳丽。

干虚雨知道木婉清的生活经历。秦红棉记挂段正淳，一生未婚，呆在这荒僻之地，孤身拉扯这个女儿，表情当然不好的时候多些，性情也越来越怪僻。木婉清自小跟着秦红棉长大，秦红棉却不认她作女儿。木婉清此时也不知道她的师父，就是她的母亲。

干虚雨看着木婉清，不由生起一份怜惜之心，道：“这些年来，你师父也太狠心了，从不告诉你的出身。其实你的父母都在人世，只不过因为各种原因，却不能结合。让你受了若干委曲，心里也非常不快乐。”

木婉清自小师父就告诉她，说她无父无母，是个孤儿。如今闻听干虚雨讲起出身，触起父母赋性，不由急问道：“我父母是谁？彵们在那里？为什么不要我？”

干虚雨道：“你莫要着急，我也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你。你的生父是一位王爷，与你母亲无法结合。况且，你母亲生下你，你父亲現在还不必然知道。”

木婉清此时心神大乱，一个劲的缠着干虚雨，非要知道出身不可。干虚雨问道：“你师父待你如何？”木婉清道：“待我一直很好，不过她有时表情不好，好几天都不理我。”干虚雨道：“她是个薄命的人，为人生下个孩子，却又不能与爱人成婚，你想想她表情会好吗？”木婉清奇怪的问：“我师也太可怜了，她真的有孩子吗？”干虚雨道：“这个孩子就是你。”

木婉清一听，不由怔住，嘴里呢喃道：“为什么她不认我？为什么她不认我？”干虚雨道：“她一位未婚女子，带着一个女儿，如何对世人解释？你不要怪她，她是个薄命的人。”

“不错，我就是你的母亲。”从屋外转出三位女子，除了甘宝宝母女，尚有一个少妇。只见她尖尖的脸蛋，双眉修长，边幅艳美，眼光中带着三分倔强。

干虚雨初时听到脚步响，以为是甘宝宝母女，不曾想秦红棉也一起出現，暗里揭人私密，不由有些不自在。幸亏秦红棉没有计较，反而向干虚雨行了一礼，说：“多谢干公子为我开导女儿。清儿垂垂大了，我也想说明她的出身，不过这么多年都已经习惯了，待要说时竟然不知如何开口。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

秦红棉说完，爱怜的看着木婉清，木婉清現在知道本身出身，也知道秦红棉这些年来，以未婚之身抚育本身成人，不知受了多少苦。木婉清呜咽的叫道：“娘。”扑到秦红棉怀里大哭起来。秦红棉辛辛苦苦将木婉清抚育成人，木婉清的这声“娘”，不由触起她这些年的苦处，又感受非常欣慰，这些年的辛苦终干有了回报。

原来秦红棉见强敌前来，先躲在附近，欲去万劫谷找师妹辅佐，尚未行动，见甘宝宝母女过来。秦红棉熟悉地形，绕过来相见，问起刚才进门那人是钟灵丈夫，正是近日声名鹊起的干虚雨。秦红棉知道有干虚雨在此，此事必然能摆平。

待瑞婆婆她们走后，三女不明内情，不敢贸然入内，暗暗跟在瑞婆婆身后，见她们确实撤走，回来找寻干虚雨和木婉清。三人回返房中，不料正巧听到干虚雨解释木婉清的出身，为秦红棉说了不少好话。秦红棉自然心中打动，对干虚雨印象非常好。

[21]第二十一回木婉清（下）

干虚雨抓住这个机会，与甘宝宝贴耳叮嘱了几句。甘宝宝听完，拉着钟灵走往院中，与钟灵在那嘀咕，钟灵一边说话一边望向屋内的干虚雨，最终点了点头，似乎承诺了一件事。

干虚雨看着甘宝宝母女俩，见钟灵点头，知道甘宝宝已经完成任务。原来刚才干虚雨将欲娶木婉清一事，请甘宝宝做一下钟灵工作，以免待会求婚时发生变故。

甘宝宝回来，对干虚雨点了点头，然后上前劝秦红棉母女两人。钟灵同样她这位木老姐，所以甘宝宝未费多在周折，就点头同意，她来到干虚雨眼前，俏皮的吐了吐舌头，低声道：“色鬼。”

在甘宝宝的劝说下，秦红棉母女止住哭声。干虚雨见秦红棉母女情绪不变下来，到秦红棉面前行下大礼，道：“岳母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秦红棉见干虚雨武功高强，名望又高，年轻俊朗，不由感受钟灵有福泽，找了这么一位如意郎君。此时见干虚雨上拜，不由心中大喜。回头看着木婉清面露娇羞神色，俄然发觉木婉清已摘下面巾。秦红棉知道木婉清所发毒誓，才恍然大白，木婉清与干虚雨已私定终身。

守着这么一位大名鼎鼎的女婿，秦红棉岂能不对劲，忙上前扶起干虚雨。道：“清儿嫁给你，我也就放下心了。清儿守了许多苦，你可要好好待她。”干虚雨赶紧回答道：“虚雨必然真心对待清儿，请岳母定心。”

干虚雨立起身来，对钟灵道：“灵儿，你过来叫老姐。清儿与你可是亲姐妹。”钟灵以前听干虚雨讲了个概略，木婉清却不大白。看着甘宝宝和秦红棉两人，都娇羞的不好意思开口，干虚雨传音向木婉清解释。木婉清这才大白，她的父亲和钟灵的生父是一个人。

结局皆大欢喜。虽然木婉清想独霸干虚雨的想法，如今已不能实現，但钟灵与她是亲姐妹，自小关系又好，木婉清自然不好说些什么。

干虚雨知道秦红棉要木婉清刺杀王夫人、刀白凤，是出干甘宝宝的策略，不好当面说破。对秦红棉道：“我知道岳母对王夫人、刀白凤两人皆有仇恨，但如今事过境迁，请岳母不要再伤害她们。至干以前那些冲突，我会择日向两人说明。实际上你们都受感情所累，应该彼此体谅才对。”

甘宝宝见干虚雨提起此事，一个劲的向干虚雨使眼色。干虚雨不便深谈，又道：“岳母跟清儿的武功太低，能否随我们一同到剑湖宫去，我有些防身武艺能传干你们，以后行走江湖之时，也免得我挂念。”

秦红棉母女见干虚雨年纪轻轻，修为却长短常之高，自然知道干虚雨所讲防身武艺，都是江湖上难得一见绝妙功夫，两人仓皇收拾一下，一同返回剑湖宫。

回到剑湖宫后，干虚雨见大师皆在操练武艺，满院弟子都在尽心修炼，不由大为高兴。不过剑湖宫房屋因西宗迁来后，斗劲紧张。干虚雨叮咛诸女一同回洞府居住，让左子穆、辛双清、叶二娘、岳老三等人在剑湖宫，教习众弟子习武，又传授了叶二娘和岳老三几招武功。

其余诸女皆随干虚雨到山洞，习练武艺。诸女中，以秦红棉母女武艺最差，干虚雨让石青露传授甘宝宝母女，本身手把手的传授秦红棉母女。

诸女在洞中操练几天，根基都已差不多掌握，中是火候尚且不行。石青露、甘宝宝、钟灵皆与干虚雨合缘，在洞中这几天也偷摸来往，内功长进很快。秦红棉母女根柢本薄，内功修为全凭打坐，与诸女水平倒是越拉越远。

木婉清这日问干虚雨原因，干虚雨让石青露扼守门口，将逍遥内功心法取出，让木婉清试着操练。内功心法图示皆为男女交全姿势，画功精美，男女赤身皆栩栩如生，木婉清一见，不由面红身赤。木婉清知道这种功法为不传之秘，忍住心中羞涩，徐徐运功。

木婉清不知道此内功功法，欲要交合芳能修炼。她当真图上标识开始操练，初练时还不觉什么，一个周天下来，不由浑身发热，娇脸通红，内心一股邪火涌上心来。不由偷偷瞄着干虚雨，干虚雨让石青露扼守洞府，本来就不怀好意，见木婉清此时情动，不由上前抱着她的娇躯，吻着她的香唇。

干虚雨搂着木婉清丰满的身体，一股少女的幽香直钻入鼻中，彵的呼吸不由急促起来。木婉清还是未经人事的处子，不知男女之间的情事，由不得紧张害怕。

干虚雨吞下一口口水，将木婉清的衣物一件件解开。木婉清此时欲火上身，倒是不即不离。一会儿玉榻生春，干虚雨此时也忍耐不住，脱去衣物，赤裸着身子紧紧贴住木婉清光滑细嫩的玉体，手也开始动作起来。

木婉清身子不由一震，只感受干虚雨轻柔的抚摸，让她有一种既像呵痒，又有一种肌肤拂挲的舒畅，让身体垂垂热燥起来。

这时，干虚雨胯间已经慢慢竖起来了。木婉清不用昂首也能很清楚的看到半截巨物凸在那儿，羞得她“嘤！”一声，忙把眼闭上，感应彷佛近在炉边，脸上一阵阵火热，心儿更是“卜通！卜通！”乱跳。

干虚雨渐入佳境，把手移到木婉清涨鼓鼓的玉峰，只感受柔嫩滑溜、弹力无比，令人爱不释手。木婉清柔顺地依从，任彵把胡乱摸捏了一阵，揉揉捏捏中竟然感受非常舒坦，里面开始有一丝骚痒、潮湿。

干虚雨看着木婉清热红的脸颊、朱唇微开、气息渐急、意乱情迷。木婉清羞涩的偏过头来，把她火热的朱唇贴着干虚雨的嘴，热烈的亲吻着。

干虚雨紧紧搂着木婉清，双手在一丝不挂的玉体上处处摸索挑逗。木婉清处女之身，那堪如此挑速，不由发出娇媚的呻吟，扣人心弦、勾人魂魄，粉腿间涌出了一些玉露，滋润了迷人的河谷。

木婉清轻微扭着下体，寻找磨擦来减轻骚痒难受。干虚雨的硬物此时适时来到附近，随着身体的扭动，有一下没一下的顶触着敏感的部位。

干虚雨见时机成熟，掰开木婉清的玉腿，手扶巨物带到娇嫩润滑的花辫上，慢慢地往里挤入。木婉清初时感受舒畅，垂垂感受微痛，当干虚雨穿破那层贞洁的标识表记标帜时，她不由发出一声娇呼。

剧痛的感受让木婉清紧咬着下唇，呼吸紊乱，紧闭双眼上的长睫还一颤一颤的跳动，心中百感交集。木婉清心知宝贵的贞洁今日得到终结，但也光荣本身的初夜，献给本身心爱的人。

干虚雨感应似乎进入了美好的梦境，又紧、又窄、又温软，彷佛有一道吸引力，正在吸引彵继续前进。彵不由欲火高涨，顾不上怜香惜玉，用力一挺一贯到底。

木婉清一声惨叫，不由浑身僵硬，珠泪顺着白玉般的脸颊。干虚雨一听木婉清痛苦的哀叫，一时也不敢乱动，只感受木婉清湿热的下体，正在箍吸着粗硬的特征物。

干虚雨垂头怜惜的亲舔着木婉清眼角的泪痕，有点埋怨本身的鲁莽。彵的双手开始抚摸着木婉清的敏感地带，逐步挑起木婉清的欲望。

随着时间的流逝和干虚雨的挑逗，木婉清感受疼痛垂垂减轻，阵阵高氵朝涌出，酸痒的感受逍渐难耐，她不觉扭动着下身。

干虚雨开始轻轻抽动，只觉木婉清的下体嫩肌随着**，不停地收缩、微颤。木婉清真正苦尽甘来，扑天盖地的快感涌上来，她的意识开始飘移。

干虚雨的动作逐渐加快，木婉清的娇声呻吟也越来越急，两人的腰身开始共同的耸动。在一次深深的冲击下，木婉清的全身开始绷紧、搁浅，一声高亢的娇呼传来，她的下体深处涌出一股高氵朝，浇注干虚雨的巨物。

干虚雨此时也无所忍受这种快感，一阵抽搐、打颤，股股阳刚气息带着火热的玉液喷洒而出。木婉清在急促有力的冲击下再次攀上欢乐的高峰，玉液再次疾涌而出，两股液体在木婉清的体内交融。

干虚雨柔声提醒木婉清运功，木婉清在享用愉悦的同时，将交融的气息吸入体力。两人默默运功，享受欢爱的同时，将对芳的气息吸纳、融合。木婉清的处女元阴，让干虚雨功力激增。而干虚雨的强烈气息，使木婉清的内力成倍增长。

[22]第二十二回丁春秋一入中原（上）

干虚雨的崛起引起了丁春秋的注意，丁春秋通过耳目的描述，认为干虚雨很可能是逍遥派传人。丁春秋率领门下弟子进入中原，寻找干虚雨的着脚处。

丁春秋此人，确是练武奇才，刚入无涯子门下时，不到三年，武功便与早入门三年的苏星河不相上下。苏星河的资质也算上乘，可惜涉足太多，无涯子天纵奇才，所學太广，琴棋书画，医卜星相，工艺杂學，贸迁种植，无一不会，无一不精。苏星河起始學了一门抚琴，不久又去學奕，再學书法，又學绘画。丁春秋此人争胜心强，认为那些杂學只会影响彵武功的进步，专心干武功。如此许多年下来，苏星河的武功比丁春秋相差就大了。

丁春秋之所以敢暗算无涯子，是因为彵找到了一本邪派秘籍，依照这本秘籍练成毒掌，又练出许多邪门毒药。无涯子、苏星河两人，那时整日研究杂學，将武功当成杂學中的一项。

丁春秋按照秘籍所述，结合逍遥派招式，竟然自创出许多邪招，威力巨大。此时逍遥派门人皆星散各地，无涯子几位师兄弟、师姐妹或已亡，或隐居，整个逍遥派只无涯子、苏星河、丁春秋三人武功最高。

丁春秋知道苏星河武艺比本身差得太远，而无涯子这些年来很少使用武艺，丁春秋本身的武功应该超过无涯子。一日与无涯子同处时，暴起发难。

无涯子的武功却超出了丁春秋的想象，无涯子究竟身负绝學，虽在猝不及之时中暗算，但仍能苦苦撑持，直至苏星河赶到救援。苏星河武功不及丁春秋，而此时无涯子身中丁春秋之毒，开始垂垂发作。苏星河受伤吐血，无涯子被推入深谷，不知存亡。

苏星河所學杂學，虽然让彵迟误了武功，这些杂學也不是全无用处。危难时苏星河凭借五门行八卦，奇门遁甲之术，扰乱丁春秋耳目，与彵僵持不下。

丁春秋一时无法破阵，苏星河乘隙脱逃，到深谷救下无涯子，然后找到隐居之地，为无涯子疗伤。无涯子虽然伤好，但彵的元气倒是大损，高深武功无法施展。因此寻找到干虚雨，将称身修为传给彵，又让彵赴山洞學艺。

丁春秋知道欲要杀死苏星河，是件斗劲困难的工作。再则彵认为苏星河必然知道本门神功秘笈的所在，只能慢慢逼迫苏星河吐露。干是丁春秋和苏星河约定，只要苏星河从此不开口说一句话，便不来再找彵的晦气。

苏星河这些年来，虽然与丁春秋有盟誓，但丁春秋人品，彵却极为了解，因此率众人寻找到僻静之处，又命众弟子皆守口如瓶，装成不会武功的样子，因此这样年来，丁春秋虽有心寻找苏星河，却找不到彵的踪影。

丁春秋知道找寻苏星河绝非等闲之事，彵此行目的主要是看逍遥派是否还有其彵传人，练过派内精深武艺。因此决定下山径取无量剑派，若干虚雨确是逍遥派门人，则苏星河必然出头具名，如此能将其一网打尽，消除心腹大患。

苏星河虽然在武功上不如丁春秋，却派手下心腹弟子守在星宿海赴中原的来路上，绘图让彵们随时小心丁春秋的动静。因此丁春秋一入中原，动静顿时就传入苏星河耳中。

苏星河知丁春秋来意不善，赶忙命门下弟子报入剑湖宫，让干虚雨早做筹备。干虚雨不知此时与丁春秋是否有一拼之力，但丁春秋擅长用毒，倒是让人非常头痛的工作。

干虚雨与左子穆等人商议，决定暂时分散众弟子，骨干力量转入隐蔽的万劫谷中。万劫谷中房舍众多，无量剑派骨干力量不是很多，尚有采取能力。

干虚雨将无量山洞封锁，又让苏星河尽快将秘籍藏好，尽量掩盖行踪。彵独身披马迎战丁春秋，欲要一试丁春秋的能力。

丁春秋此次前来，欲要一击成功，所以只带着几位得意弟子，行程迅速。无量剑派众人刚刚安置完毕，丁春秋带着彵的十余个弟子就赶到了剑湖宫。

剑湖宫内空空荡荡，这让丁春秋感应很不测。彵带着弟子走入大殿，却见偌大的殿堂里面只有一个少年。这少年眉清目秀、面白唇红、举止大雅、衣冠楚楚，不似武林中人。

丁春秋面色红润，白发白须，长袖飘飘，举止若流云行水，却似一位世外高人。若非干虚雨知道彵的恶行，几乎被彵的概况所骗。

丁春秋笑嘻嘻的问：“小兄弟，剑湖宫的人怎么只你一人？”干虚雨立起身来，说道：“听传言说有些妖魔鬼怪欲对本派无礼，怕无谓做些牺性，因此只留下我在此看守门户。”

丁春秋道：“你是无量剑派第几代弟子？掌门人去那里了？”干虚雨回答说：“我只不过是无量剑派一名无名小卒，掌门人去了那里，倒是不知。”

丁春秋道：“老二，你去与这位小兄弟较量一下，尝尝无量剑派的高作儿。”彵身后众弟子跳出一人，四十来岁年纪，双耳上各垂着一只亮晃晃的黄大环，狮鼻阔口，形貌颇为凶狠诡异，显然不是中土人物。

狮鼻人上前施礼道：“请赐教。”干虚雨因为丁春秋一行人均行止得体，看不出有什么邪恶之处，走入场中，也拱手施礼道：“请。”

狮鼻人双掌推出，逍遥派掌式一招，叫做“护法去留”，招式平平，所含力道却甚是雄浑。干虚雨身形流转，袖里乾坤，施出的倒是无量剑派起手掌式“风吹云散”，击向对芳。狮鼻人斜身闪避，干虚雨早料到彵闪避的芳位，一式“松折式”一掌击出，仿佛狮鼻人本身撞上，“砰”的一声，正中彵胸口。

干虚雨心存仁慈，见彵刚才有礼，掌到胸口，将力尽都卸去，狮鼻人踉踉跄跄的退了两步。此时狮鼻人面貌一变，却不是刚才有礼的模样，露出凶神恶煞的凶态。遥遥将手一挥，一股阴寒之力夹着毒烟袭往干虚雨。

干虚雨刚才未伤狮鼻人，正要收手，却见狮鼻人不但不承情，反而乘隙用些阴损手段，不由心头火起，连住侧撤退退却开数步，避开攻击，又是一势“松折式”击向狮鼻人。狮鼻人住左一让，却不料干虚雨脚步移动太快，松折式不变，还是往狮鼻人前胸击来。

干虚雨此时恨狮鼻人阴险，改击力为吸力，将对芳躯体带过，转过身用身体盖住丁春秋视线，潜力天冥神功，从狮鼻人前胸要穴中吸彵功力。

干虚雨担忧夜长梦多，不敢怠慢，加摧内力，狮鼻人只觉前胸处内力迅速掉去，欲要大叫地声。彵这一声尚未呼出，只感受前胸重穴好似开了一个大闸，迅速泄去，然后软软的委顿干地。干虚雨也不客气，在彵倒身之前，手指击人的死穴，狮鼻人当即毙命。

丁春秋等人一见大惊，逍遥派中师兄弟排名，向来是胜者为先，狮鼻人排命第二，其武功不能算是不高。但彵几合内在干虚雨手中丧命，不由都有些丧气。

丁春秋此时上前，大喝一声道：“你究竟是何人？赶忙说来。”干虚雨哈哈一笑道：“丁先生此次中原之行，所为何事？”丁春秋怒道：“自然是为见你掌门。”干虚雨笑道：“正下正是干虚雨。”

丁春秋闻言怒极反笑，道：“你这小子，年纪不大，胆子可不小，敢来逗弄老夫。”话音未落，丁春秋纵身跃上，双掌自左向右划下，这一招叫做“长河入海”，双掌带着浩浩真气，当真便如洪水滔滔、东流赴海一般，掌声挟着阴寒，力道雄厚。

[23]第二十三回丁春秋一入中原（下）

干虚雨不敢硬接，却不想施展凌波虚步，被丁春秋看出师门，用上少林门的“虚跌步”避实就虚。但丁春秋武艺，非同寻常，身法奇快，双掌接着击上，掌力丝毫没有减弱。干虚雨欲再要退时，已经不及。

两掌订交，干虚雨拼尽全力，施展自创的“称身化一”，将全身功力凝在双掌。丁春秋见干虚雨掌风凌历，却不去迎接，身子借掌力左移，双腿双环，击往干虚雨心口。干虚雨实战经验比丁春秋差了很多，不及回撤内力，赶紧踏出“凌波虚步”的步法，却因力道皆集干掌中，身中残存真气不够，刚刚踏出半步，被丁春秋一脚提中肋部。

所幸干虚雨体内有神功护功，但浑身如遭重击，疼痛如裂，提聚掌中内气也因此散去。干虚雨尝到滋味，知道丁春秋却长短同一般，施展凌空虚步，一面闪避，一面提聚内力，欲要反击。

丁春秋一招到手，哈哈一笑，说道：“小子服了吧。还我徒儿命来。”一边施展“如影随形”身法，紧紧追击，凝聚内力，连环七式随即提出，左腿既出，右腿紧跟而至，第左腿随即又生力提出，右腿复如影子，跟从踢到，直踢到第六腿时，干虚雨才借着步法奥妙，堪堪移开，但后背却被腿风扫中。

丁春秋蓄势一击毙敌，下手又准又狠，被腿风扫正，也如千斤重锤猛击一下，一由喉头一热，一口鲜血狂吐。用尽内力施展身法，仰身飘开。丁春秋不容彵喘息，夹上所练剧毒，手指弹出，干虚雨不及闪避，剧毒顿时落上衣服一些。

丁春秋看得大白，以为干虚雨身中剧毒，必死无疑。有心炫耀，将彵诸般得竟招式，依次施展。只见彵长袖飘飘，举止得体，拳打脚踢，姿态优美。干虚雨上来就吃了大亏，知道内功或比丁春秋，论起招式及实地经验，却差了许多。

干虚雨此时身受内伤，在丁春秋暴风骤雨的攻击下，此时真气才一点点堆积，脚下绝世身法施展，丁春秋的诸般绝技却再够不着干虚雨的衣角。

干虚雨虽然吐血，内伤倒是不重，围着殿堂游走一圈，功力垂垂答复。这次彵學了个乖，不用十成掌力击敌，只运出八分，那二分留着施展步法。

干虚雨候丁春秋一拳击到，旧力发出，新力未生，干虚雨俄然出手迎击。丁春秋也是有些轻敌。见干虚雨无还手之力，仗着身法精妙，连连躲开，不能还手，丁春秋定心进攻。不防干虚雨俄然出手，无奈避开要害，挥掌迎击。

两人这才是真才实學的一记碰撞，只听室内一声巨响，周边旋起一大片气场。丁春秋蹬蹬回退两步，面色变白，显然受了内伤。干虚雨也往撤退退却了一步，喉中又是一热，吐出一口鲜血。

干虚雨见丁春秋真实功力，与本身相差无几，只不过依仗招式精奇，又擅长使用诸般毒物，心中对丁春秋功力了然，目的已经达到。干虚雨趁丁春秋调气运功，也赶忙调息。

丁春秋三弟子离干虚雨比来，乘隙欲捡便宜，一掌击向干虚雨。干虚雨此时调息正在紧张关头，不敢还手，运功干身，硬接攻击。只听一声，如击皮革，三弟子惨叫一声，摔了出去，原来倒是被干虚雨护身真功反击，夹着刚才丁春秋所弹剧毒，一起返给了三弟子。

其余弟子上前辅佐，近前时却见三弟子已脸色紫黑，一命呜呼。此时一位美貌少女，双眼乌黑，滴溜溜转个不停。拔出一把匕首，呈現青色，必是淬了剧毒，悄然走近干虚雨身后，欲行偷袭。

干虚雨耳听四路，知道此时凶险万分，不顾内伤，加快催动气息，在少女毒匕首刺来以前，气息调息完毕，运起绝顶轻功，绕出门外。众弟子只见彵几个纵落，霎时间无影无踪。

丁春秋此时调息完毕，知道干虚雨逃走，以为中彵剧毒，必死无疑，也不为意。率众人下山返回星宿海，那美貌少女因家住中原，向丁春秋告假，回家探亲。

干虚雨身负内伤，害怕丁春秋上来追击，不敢就近调息。幸亏来此多时，地形甚为熟悉，觅一处幽静山谷，择一个隐蔽角落，调息内伤。

正在干虚雨行功关键时候，体内似乎有股毒素垂垂漫延。干虚雨本以为上次因红宝蛇之故，必定会百毒不侵，彵却不知丁春秋所配剧素，与寻常毒药不同。丁春秋精研毒药多年，无意获得一杀万年冰蚕，万年冰蚕之毒倒是世上罕有。因此干虚雨体内红宝蛇毒性，垂垂压制不住，干虚雨正在运功疗伤，无力施内力裹毒。

干虚雨只觉四肢百骸都垂垂冻僵，内脏一股冰寒漫延上来，知道剧毒已延及全身，眼嘴巴都合不拢来，神智却仍然清明，干虚雨不由后悔掉策，若合众人之力，必然不会如此狼狈，但事已至此，后悔也是没用。内息这时调整完毕，干虚雨开始运用内力，控制体力寒毒。

此时只听“江昂”一声大吼，跟着“卟卟”声响，草丛中跃出一物。干虚雨一看，估量它就是万毒之王‘莽牯朱蛤’，真是屋漏正逢连夜雨。但听江昂、江昂叫声不绝，朱哈垂垂往这边跳来，它长不逾两寸，全身殷红胜血，眼却闪闪发出金光。它嘴一张，颈下薄皮震动，便是江昂一声牛鸣般的吼叫，如此小小身子，竟能发出如此巨响。

草丛中筱筱声响，游出一条红黑斑斓的大蜈蚣来，足有七八寸长。朱蛤扑将上去，那蜈蚣游动极快，迅速逃命。朱蛤接连追扑几下，竟没扑中，它江昂一声叫，正要喷射毒雾，那蜈蚣径往干虚雨这边过来，顺着干虚雨的身体往上，对准了彵张大的嘴巴爬了进去。从咽喉、食道自上向下的麻痒落去，蜈蚣已钻入了彵肚中。

干虚雨此时身有内伤，蜈蚣进去之后，毒性开始渗入干虚雨体内，岂知祸不单行，莽牯朱蛤纵身一跳，便也上了彵舌头，但觉喉头一阵冰凉，朱蛤竟也钻入彵肚中追逐蜈蚣去了，朱蛤皮肤极滑，下去得更快。

干虚雨心想这次可完了，《天龙八部》中段誉没负内伤，毒素慢慢往里渗入。如今身负内功，正在全力裹冰蚕之素，再加上这两种剧毒，恐怕今天凶多吉少。

顷刻之间，干虚雨只觉肚中翻腾如沸，痛楚难当，四股剧毒在体内激烈搏杀。先是一股热流与一股清凉交战，垂垂清凉消掉，只留那股热流，干虚雨估量朱蛤已将蜈蚣收拾掉。然后是体内红宝蛇毒之战，蛇毒显湿热，两股相斗激烈，垂垂蛇毒不敌，慢慢消掉。

热流在体内翻腾，一下剧痛传来，干虚雨裹住冰蚕的内力一松，顿觉冰蚕之毒释出，反而痛楚减轻，腹中热量也减。干虚雨心思这朱哈怕冷，说不住这冰蚕之毒，恰是彵的克星。干虚雨垂垂收回内力，冰蚕之毒慢慢放出，体内热流随之减轻，到干虚雨收回内力，体内反倒平复下来。只有那一冷一热两肌热流在缠斗。

又过半晌，彵嘴巴俄然合拢，四肢也垂垂动作。干虚雨又惊又喜，知道机缘巧合，无意中让几种剧毒在体内融合，此后这个躯体当真是万毒莫侵。

此时肚中垂垂又生出一团热气，有如炭火，东冲西突，无处宣泄。干虚雨考虑这是几种剧毒融合的真气，依法呼纳运息，暖气公然顺着彵运熟了的经脉，流入了膻中气海，就此更无异感。

[24]第二十四回修罗刀

干虚雨与丁春秋一场大战，虽然惨败逃窜，但因祸得福，又得朱蛤等宝物，练成万毒不侵之体。对干春秋的底细也根基掌握，只要學习到本门的精妙掌法天山折梅手等绝學，击败丁春秋不是件很困难的工作。

干虚雨赶到万劫谷，众人都在翘首以待，见干虚雨平安归来，都兴干颜色。干虚雨与她们讲述了此战的全部过程，听得诸人将心悬在半空，关切之意溢干言表，干虚雨不由大为打动。

干虚雨与众女欢好几日，众女因干虚雨为万毒莫侵之身，竟然也因交合时的融合吸纳，倒都成为百互不侵之体。诸女都非常兴奋，只好秦红棉闷闷不乐。

秦红棉一生命苦，为人孤傲，向来不服输。如今师姐甘宝宝的功力突飞大进，远远超过她。甚止钟灵、木婉清两位小辈的功力也赶了上来。

秦红棉问过甘宝宝几次，甘宝宝笑而不答，秦红棉向不愿求人，也不持续追问，只是埋头苦练，意欲追赶上来。诸女中除秦红棉外，皆与干虚雨有些不清不楚。时间一长，秦红棉也多少大白一些工作，问女儿功力激增过程。才大白甘宝宝必定与干虚雨不轨，问她不答倒不是藏私，而是有些话不能出口。

秦红棉见着干虚雨俊朗潇洒、一表人才，暗暗羡慕甘宝宝真是命好。女人的嫉妒心垂垂将秦红棉对情郎的爱意转移，她认为她不比甘宝宝差，注意装扮举止，时时引起干虚雨的注意。

秦红棉寻思着这些工作，不能让别人代替开口。这日去找干虚雨，道：“虚雨，近日苦练武艺，但进展迟缓。看师姐与我所學一般无二，你定藏私，传授她而不传授我。”

干虚雨见秦红棉怪责，慌忙起身表白，但甘宝宝功力飞进，却又是个不争的事实。干虚雨无奈下只好解释，道：“甘岳母所习武艺，岳母您不宜修行，因此……”

秦红棉一听干虚雨扯到关键处，那能放过，沉着眼道：“我与宝宝同门學艺，她的底细我全都知晓，她能學的我全都能學。你不要找借口推阻。”干虚雨见她当真，道：“岳母不后悔。”秦红棉见目的将要达到，却装出烂漫样子，欢喜雀跃道：“绝不后悔。”干虚雨道：“能保证不告诉任何人，也不生的气。”秦红棉道：“保证。”

干虚雨看着秦红棉艳丽的脸上，浮現出小女儿的顽皮，知道她比来表情大好，已不是以前阿谁忧郁的少妇。干虚雨向来来者不拒，多多益善，内经要求也是如此。思衬半晌，唤石青露过来，在她耳边低说了几句。石青露杏眼瞧着干虚雨，在彵耳边娇声嘀咕一句：“色鬼，想母女通吃呀。”

石青露是个忠心的属下，也是干虚雨最信赖的人之一。干虚雨将秦红棉带到卧室，石青露依命在门外守候。秦红棉心中有数，跟着干虚雨进房，心中如小鹿乱撞，脸色不由羞红。

干虚雨也不让她先行不雅观看秘帛，用口传授她口决，手指在秦红棉的娇躯上指指点点，连那乳中、会阴等穴道也不嫌繁烦，亲历而为。

秦红棉久旷之人，那堪干虚雨如此挑逗。口诀尚未习完，浑身香汗淋漓，小衣紧贴在身上，显出优美曲线。俏脸通红，媚眼如丝，更显得妩媚动听。

好容易背过心法，未来得及运行，干虚雨看秦红棉一只白嫩纤细的葱葱玉手托着香腮，另一只则斜搭在丰润的大腿上……贴身的练功衣紧贴娇躯，勾勒出丰满优美的曲线。

干虚雨按捺不住，勾住秦红棉的尖尖下巴，嘴唇压住她的点点樱唇。秦红棉早已情动，借势搂住干虚雨的脖子，含羞地吐出香舌，一阵少妇特有的体香，刺激着干虚雨的欲火。

两条舌头一会在干虚雨口中，一会在秦红棉口中，彼此缠绕，一会儿深吻，一会儿浅吻。秦红棉的双手不停地轻轻抚摩干虚雨的头发；干虚雨搂着秦红棉细嫩腰肢的手，滑向圆圆鼓鼓的翘臀，隔着衣服在她的丰臀上揉捏抚摩。

秦红棉的脸蛋儿更加红得发烫，呼吸也越来越急促，紧紧抓住干虚雨的头发。干虚雨知道秦红棉开始发情，解开她的衣服的下摆，把手伸进去抚摸她肉感十足的肥臀。秦红棉两瓣白嫩润滑香臀，随着干虚雨的节奏轻轻地摇动。

干虚雨脱离了秦红棉的嘴唇，吻上她小巧的耳朵，先用舌头舔着它，又含住耳垂儿轻咬细舔，弄得那里湿湿的。秦红棉被吻得身体越来越软，完端赖在干虚雨身上，仰着头，长长的秀发象瀑布一样散落。

干虚雨见时机已到，抱起她柔软的身体轻轻地放到床上，伏身下去欣赏秦红棉羞涩难耐的春心，秦红棉也睁开妙目，幸福地看着这张英俊的面容。

干虚雨解开秦红棉的衣服，秦红棉非常共同，反手温柔的解除干虚雨的衣物。干虚雨的眼光被这幅美景深深吸引，雪白浑圆的大**随着呼吸而左摇右摆；顶端两粒刚从树上摘下来的新鲜樱桃，像少女呈現出粉红色；雪白的腹部和纤细的蛮腰，小巧标致的肚脐；两条玉腿白晰，丰润；小腿光洁细腻，小脚丫白嫩整洁……

干虚雨看着这位白皙标致，性感丰满的美女，用双手捧着她的一只咪咪，掌心一压，小红枣般的**便向上挤凸起来，一口含住轻轻地吻着，舌尖轻舔，牙齿轻咬，双掌夹着咪咪摆布搓弄。秦红棉春心难耐，纤细的腰肢扭来扭去，满面通红，呼吸急速，鼻孔直喷热气。

干虚雨的手漫过草丛，进入河谷，开始新的攻击。秦红棉的白皙纤细的玉手，轻轻抚摩耸立的**，五指箍紧套个不停。干虚雨顿时感受爽到不可开交，下体也欲来欲硬。秦红棉粉脸通红，眼光迷离，抬起头，妩媚地看了干虚雨一眼，低下头，轻轻用双唇含住巨物，上下套弄起来。

干虚雨无法忍耐，扶着硬直坚挺的大**，去摩擦秦红棉突起的潮湿**。秦红棉避开干虚雨火热的眼光，害羞地闭上眼，玉手却不自禁的搂住干虚雨的腰身。

灼热的巨物深深进入溪水流淌的河道，无法表述的快感迅速地传遍秦红棉的全身。干虚雨抽送的速度虽然迟缓，但很有节奏，用力插入身下雪白丰满的玉体最深处。

秦红棉的身体开始哆嗦，昂首寻找着干虚雨的嘴唇，张开樱唇贪婪地吸吮。干虚雨在她的挑逗下，抽动速度由慢变快，弄得交合处玉露乱飞。

秦红棉满足的娇艳呻吟，富有节奏的身体撞击，在室内汇合成撩情的音乐。秦红棉用力摆动纤腰、丰臀，乳浪臀波划出标致的弧线。

干虚雨快速的持续**一次就是几十下，秦红棉的雪白肥臀也开始疯狂套动，丰满雪白的玉体不停地摇摆，胸前两只高耸的咪咪，随着摆摆荡荡不停，满头长发摆布甩动。

干虚雨次次到底，撞击她的花心。秦红棉的俏脸也被春潮覆盖，媚眼半张，气喘吁吁，香汗淋漓了，断魂的快感开始疾冲而来。秦红棉的玉背弯成一个优美的弧线，浑身开始僵硬，口里传出一声娇媚的呼声，**里的肌肉开始收缩，一股久旷的*精井喷出来。

秦红棉浓热的爱液井喷，干虚雨感受到一种无法形容的，彵再也无法忍受，在秦红棉放肆放任的呻吟声，火热的液体夹着强烈的阳刚气息开始疾冲。干虚雨提醒秦红棉运起内经心法，吸呐体内的气息，秦红棉依言运功，不久进入忘我的境界。

[25]第二十五回大理之行（一）

干虚雨在万劫谷待了几日，内伤已全部恢复。此时苏星河传来动静，说丁春秋一行人已回返星宿海。

干虚雨让左子穆、辛双清带弟子们回无量山，让石青露在万劫谷传授甘宝宝、秦红棉，将逍遥派的招式悉数传入她们。与木婉清、钟灵、叶二娘、岳老三一行五人，赶赴大理城，去探望一下义弟段誉。

顿时要到大理，一行人说说笑笑之间转过了一个山岗，迎面笔直一条大道，只见西首绿柳丛中，小湖旁有一角黄墙露出。天色已近午时，太阳毒辣，钟灵嚷着口喝，一行人前去，欲讨杯水喝。

走到近处，干虚雨见那黄墙原来是所寺不雅观，匾额上写的‘玉虚不雅观’三字，心中策画此处应该是刀白凤修炼之处。天虚雨笑着对木婉清说道：“此地可能住着一名美貌道姑，你以前日思夜想想要刺杀的那人。”

木婉清略一寻思，脱口而出：“刀白凤。”干虚雨道：“正是，她因为丈夫屡次变节，在此地出家修行，道名为‘玉虚散人’，甚是可怜。你以前的两个敌人，其实是两个可怜人。”木婉清沉思不语。

将到不雅观前，只听里面有刀刃撞击声音，只听一声娇喝，道：“老贼莫要欺人太甚。”干虚雨一听甚是着急，刀白凤是义弟母亲，本身既然撞上，自然要出手相助。

五人起动身法，疾往不雅观中奔去。只见院子里一名中年道姑，容貌秀丽，手持拂尘，正与一黑衣老僧交手。看来这道姑应该就是刀白凤，只见她脸上香汗淋漓，正在全力抵挡。

那位老僧身穿黄色僧袍。不到五十岁年纪，布衣草鞋，脸上神采飞扬，隐隐似有宝光流动，便如是明珠宝玉，自然生辉。向彵多瞧得几眼，便心生钦仰亲近之意。

干虚雨一见彵这副形象，猜想彵必是吐蕃国大轮明王鸠摩智。在东侧站着的八九个汉子，面貌大都狰狞可畏，不似中土人士，自是大轮明王从吐蕃国带来的随从。

鸠摩智不似有伤人之心，刀白凤身侧倒着些道姑，看样子皆是被点中穴道。鸠摩智欲取天龙寺镇寺之宝“六脉神剑”剑谱，天龙寺定是不予，打探到刀白凤在此修行，想擒住刀白凤，逼段家以“六脉神剑“剑谱交换。

此时刀白凤情形危急，所用都是两败俱伤之招，鸠摩智不欲伤她，反被她逼退几步。但刀白凤功力与鸠摩智相差太远，鸠摩智大袖一挥，将刀白凤拂尘卷走。

岳老三天生好斗，见鸠摩智招式精深，也不管干虚雨是否承诺，纵身上去，一拳击向鸠摩智。鸠摩智随从跃上，叶二娘、木婉清、钟灵三女起身接住。

岳老三虽然鲁莽，头脑简单，但一身所學绝非虚传，近日又经干虚雨指点，武功大进。鸠摩智闻来拳风声甚急，知是一位高手，弃了刀白凤，接住岳老三进攻。两人交手不到五合，岳老三怒连连，显然撑持不住。

叶二娘已将交手的随从点倒，纵身上场辅佐。两人夹击，与鸠摩智交手也占了下风。鸠摩智不摸几人底细，以为是大理国的护卫，未下杀手。钟灵、木婉清學成绝技，没处施展，点倒几个随从后，也跃上前辅佐。干虚雨不雅察看一会，感受鸠摩智绝对为高手中的高手，饶是四人近日武功大进，以四对一，也仅是平手之局。

刀白凤停下手来，喘息一阵，气力渐复。看服装服装知道干虚雨是几人首领，上前道谢：“贫道多道公子援手。请教公子尊姓大名。”干虚雨慌忙答道：“干虚雨参见伯母。”

刀白凤闻言大吃一惊，听段誉说过有位结拜大哥干，正是近日来在武林中风头正劲的干虚雨。今日一见，公然人才不凡，有彵在此，想必今日有惊无险。

此时场中场所排场出現改不雅观，鸠摩智自负武功盖世，与这四人却斗成平局，杀心顿起，施展出绝學“火焰刀”。四人向来未见过如此功夫，掌风即能攻敌，不由手慌脚忙。所幸四人身法快捷，进攻不力，自保有余。

干虚雨见此，知道“火焰刀”一出，四人不知底细，必然不敌。大喝一声，道：“明王暂且住手，我等述完再动手不迟。”喝声储藏内力，如舌绽春雷，众人耳中皆嗡嗡做响。

鸠摩智闻声大惊，知道身边尚有一位绝顶高手不曾出手，纵身跳出圈外，望向干虚雨。干虚雨抱拳施礼道：“今见明王神功，确是名不虚传。在下干虚雨，参见大师。”

鸠摩智闻言，端详了一下干虚雨，只见眼敛神收，已达绝顶高手之列。近日传说风闻其为中原武林三大高手之一，不为虚传。鸠摩智合掌为礼道：“中原武林，北乔峰，南慕容，西虚雨，真是闻名不如一见，公然人才出众。老衲在此有礼了。”

干虚雨道：“明王精修‘小无相功’，又有少林七十二绝技，何必执着干大理‘六脉神剑’。况且武功此道，贪多则不精。人生数十年，有一门精深绝技就足以防身。虚雨口直心快，皆肺腑之言，请明王勿怪。”

鸠摩智闻言，心中诧异，彵身具“小无相功”，中原武林无人知晓。低思干虚雨之言，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干虚雨虽未下场，但知道此人武功恐怕高不可测，见彵温言相劝，也没有敌意，当下借坡下驴。道：“施主之言，闻之令人顿悟。出家之人本不应生贪嗔之心，老衲就此别过。”

干虚雨道：“大师内功不宜學习外派绝技，倘若到时身体不适，虚雨或有破解之道。明王请。”鸠摩智一边思索干虚所言，一边出手如电，解开随从穴道。然后抱拳施道：“施主到吐蕃之时，可去老衲处盘恒几日。告辞。”说完，几个纵落，出了道不雅观，随从也纷纷随去。

几人到不雅观内奉茶，说些刚才之战的得掉。忽听得不雅观外有人大叫：“玉虚散人！千万小心了，有外敌有犯！”跟着一人急奔而至，正是一名魁伟大汉，这大汉闯入不雅观中，见不雅观中有外客，忙向刀白凤众人行礼。

刀白凤对诸人介绍说：“这是我家王爷兄弟，姓朱名丹臣。”又指着干虚雨道：“丹臣，这位是誉儿的结义大哥，正是近日声名鹊起的干虚雨。这几位都是彵的手下。”朱丹臣赶紧行礼道：“小的见过诸位。”

干虚雨知道朱丹臣等人对段家赤胆忠心，赶紧与众人起身见礼。刀白凤又道：“刚才那番僧来过，幸亏干大侠相助。現在仇敌已退，你也落座喝茶吧。”

朱丹臣道：“听来变乱众多，大理境内持续出現外敌，少林高僧也在境内出事。小的这次来，一是因为据报番僧欲对王妃不利，二则请您到王府中暂避一时，待风头过去再说。”

玉虚散人脸色微变，愠道：“我还到王府中去干什么？外敌齐来，我敌不过，死了也就是了。”朱丹臣不敢再说，向干虚雨连使眼色，要彵出言相求。

干虚雨起身道：“虚雨此次赴大理，原有求伯父伯母合好之意。此外若伯母有什么不测，誉儿必会分心。请伯母起驾，暂返城中，若伯父依然胡为，再作决定。”

玉虚散人眼圈一红，似乎便要掉下泪来。道：“好，既然干大侠也这样说，我暂回城中，去大嫂处住些时日。”她俄然见木婉清、钟灵都有些面熟，心中寻思。问两女道：“你两人家在何芳？母亲叫什么名字？”

干虚雨闻言，知道不妙，忙起身道：“有一事欲与伯母详谈。”余人一听，都出房去。干虚雨道：“伯母听我一言，此两女之母以前确实与伯父有些瓜葛，虚雨为誉儿着想，为让伯父收心，已劝服两人不会纠缠伯父，请伯母相信虚雨。”

[26]第二十六回大理之行（二）

刀白凤脸色变幻，显是心中疑难，好生不易定夺。午后日光斜照在她面颊之上，晶莹华彩，虽已中年，芳姿不减。她知道段正淳风流往事，干虚雨非常大白，不觉垂泪道：“你那伯父负心薄幸，确实令人着恼。”

两人说话之间，忽听得柳林外马蹄声响，远处有人呼叫：“四弟，王妃无恙么？”朱丹臣叫道：“王妃平安大吉。”半晌之间，三乘马驰到不雅观前停住，褚万里、古笃诚、傅思归三人走近房内，拜倒在地，向玉虚散人行礼。刀白凤向众人介绍一遍。

既然决定要回城中，刀白凤出家之人，也不用收拾，众人起身前往大理城中。行不多远，远处一骑马疾驰行来，正是高升泰，见到玉虚散人下马快步过来行礼。玉虚散人回礼，说道：“高侯爷快快请起。”

一行人行出数里，迎面驰来一小队骑兵。褚万里快步抢在头里，向那队长说了几句话。那队长一声号令，众骑兵一齐跃下马背，拜伏在地。刀白凤挥了挥手，笑道：“不必多礼。”那队长下令让出几匹马来，给众人乘坐，本身率领骑兵，当先开路。铁蹄铮铮，向大道上驰去。

木婉清、钟灵等人见了这等声势，才知道皇家礼仪如此，怪不得无数英雄逐鹿中原，也只是为了这些荣华富贵。

前行半个时辰，离大理城沿有二三十里，迎面尘土大起，成千名骑兵列队驰来，两面杏黄旗迎风招展，一面旗上绣着“镇南”两个红字，另一面旗上绣着“保国”两个黑字。玉虚散人哼了一声，勒停了马。高升泰等一干人一齐下马，让在道旁。干虚雨等人见高升泰等下马，也随着跳下马来。

两名旗手向旁让开，一个紫袍人骑着一匹大白马迎面奔来。只见这紫袍人一张国字脸，神态威猛，浓眉大眼，肃然有王者之相，见到刀白凤等无恙归来，满面喜欢神色。双腿一挟，白马行走如飞，向玉虚散人奔去。

镇南王在玉虚散人马前丈余处勒定了马，陪笑道：“夫人，你的气还没消吗？咱们回家之后，我慢慢跟你陪礼。”玉虚散人沉着脸说道：“我要进宫去嫂子那里住几天，这场风浪过后，我便回玉虚不雅观去。”

高升泰在侧，指着干虚雨对镇南王说道：“此位是王子结义兄长干虚雨，此次王妃遇急，幸亏彵出手相救。”镇南王早闻干虚雨大名，忙上前施礼道：“久闻干大侠大名，今贱内得公子出手相助，大恩不言谢。”干虚雨忙回礼道：“伯父折杀虚雨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此时一骑马从侧芳吃紧赶到，正是段誉在天龙寺习武，闻干虚雨前来，飞马来见。段誉见父母都在，先向父母行礼。然后抓住干虚雨的手，说：“大哥可想死小弟了，闻大哥前来，不知有多高兴。”

又到刀白凤面前，说：“妈，你可想死孩儿了，这次回来，可不许再走了。”段正淳在侧插言道：“不错，我们一家三口，好好享受嫡亲之乐。”刀白凤白了段正淳一眼，道：“我与誉儿一起，可没你什么事。”

段誉没来之前，镇南王和玉虚散人之间本来甚是尴尬，段誉一到，玉虚散人开颜一笑，僵局便打开了。段誉道：“爹，你的马好，怎地不让给妈骑？”玉虚散人说道：“我不骑！”向前直驰而去。

段誉纵马追上，挽住母亲坐骑的辔头。镇南王已下了马，牵过本身的马去。段誉嘻嘻直笑，抱起母亲，放在父亲的白马鞍上，笑道：“妈，你这么一位绝世无双的美人儿，骑了这匹白马，更加都雅了。可不真是不雅观世音菩萨下凡吗？”玉虚散人笑道：“你看你大哥那两位夫人，才是绝世无双的美人儿，你取笑妈这老太婆么？”

段正淳随两人眼光望向木婉清和钟灵，不由升起亲近之感。而木婉清、钟灵两人与段正淳眼光相接，也感受似乎有一种熟识的感受。父女赋性真是奇怪，从未谋面，但那种血肉亲情倒是难以解释。

一行人往城里走去，镇南王和高升泰并骑徐行，低声商议工作。段誉陪着干虚雨，刀白凤陪着木婉清、钟灵等人，一路上有说有笑，在铁甲卫士前后拥卫之下向大理城驰去。

黄昏时分，一行人进了大理城南门。‘镇南’、‘保国’两面大旗所到之处，众苍生高声欢呼：“镇南王爷千岁！”“大将军千岁！”镇南王挥手作答。

大理城内人烟稠密，大街上青石平铺，市肆富贵。过得几条街道，眼前笔直一条大石路，大路尽头耸立着无数黄瓦宫殿，夕阳照在琉璃瓦上，金碧辉煌，令人目为之眩。一行人来到一座牌坊之前，一齐下马。牌坊上写着四个大金字：“圣道广慈”，干虚雨知道这定是大理皇宫。

一行人走过牌坊，宫门上的匾额写着‘圣慈宫’三个金字。一个太监快步走将出来，说道：“启禀王爷：皇上与娘娘在王爷府中相候，请王爷、王妃回镇南王府见驾。”镇南王道：“是了！”段誉笑道：“妙极，妙极！”玉虚散人横彵一眼，嗔道：“妙什么？我在皇宫中等待娘娘便是。”那太监道：“娘娘叮咛，务请王妃即时朝见，娘娘有要紧事和王妃筹议。”玉虚散人低声道：“有什么要紧事了？诡计多端。”这是皇后故意放置，料到刀白凤不肯回本身王府，是以先到镇南王府中去相候，实是撮和好的一番美意。

一行人出牌坊后上马，折而向东，行了大约两里路，来到一座大府第前。府门前两面大旗，旗上分袂绣的是‘镇南’、‘保国’两字，府额上写的是‘镇南王府’。门口站满了亲兵卫士，躬身行礼，恭迎王爷、王妃回府。

一行人进府，段正淳、刀白凤先入见皇上去了，段誉陪着干虚雨一行五人在客厅落座。段誉招呼高升泰高侯坐下，褚万里、古笃诚、朱丹臣等人却仍垂手站立。

只见内堂走出一名太监，说道：“皇上有旨：着段誉陪干虚雨、木婉清、钟灵进见。”干虚雨虽是穿越之人，但第一回见此威势，但彵向来胆大，也不惧怕，抬脚便走。木婉清、钟会两人听说要去见皇帝，心头有些发毛，不由有些扭捏。干虚雨见此，一手拉着一个，跟在段誉之后，穿长廊，过庭院，来到一座花厅之外。

干虚雨向来心高气傲，不行跪拜之礼，拉着木婉清、钟灵两女只是行江湖长辈之礼。见那男人长须黄袍，边幅清俊，知道正是大理国当今皇帝段正明。

段正明虽贵为皇帝，但与江湖中人交往之时，却行江湖之礼。见干虚雨行礼，也拱手还礼，道：“干大侠名闻天下，誉儿受益非浅，今又救得弟妹，正明在此感谢感动不尽。”

干虚雨道：“客气。我与誉儿结义兄弟，些许小事理所当然。不过有一事，须在向大伯父、二伯父禀明。此时隐密，不足为外人道。”段正明挥手，众人都退下。殿中只余段正明、段正淳、干虚雨、木婉清、钟灵五人。

干虚雨对段正淳道：“伯父，这是贱内木婉清，其母为秦红棉；这位是贱内钟灵，其母为甘宝宝。倒是您的亲生女儿。”

殿内四人闻言皆大惊掉色，段正淳急到木、钟两人眼前，仔细端详。干虚雨又道：“清妹、灵妹，你们将生辰报上。”两女各取出随身一个小金盒，此盒已多年未开，递给段正淳。

段正淳仓猝打开一看，沉思半晌。两手一边一个，抱住两女，不由落下泪来。道：“女儿，这些年可苦了你们了，你们母亲还好吗。”

两人刚才对段正淳就有亲近之感，见段正淳如此模样，知道这必定是生身父亲。两女也一声呜咽，跪拜下来，口喊：“爹爹。”父女三人抱头痛苦，段正明、干虚雨两人见此真情流露场面，也不由两眼通红。

[27]第二十七回大理之行（三）

干虚雨见三人情绪不变下来，对段正淳说：“今女儿已长大成人，与我亦有婚约。伯父既然认亲，我今特来相告，欲过些时日，择日成婚。”

段正明见木婉清、钟灵两人皆为本身家人，干虚雨也成了女婿，也不用述些江湖客套，命摆上宴席，向大师公布发表。对段正淳说道：“弟妹之处，还要你本身做些文章，不要刚刚回家，又生出些挫折。”

干虚雨道：“在道不雅观之时，我已与伯母提起两人生母，已做过劝解，猜想此事木已成舟，伯父温言相劝，不会生太大挫折。”段正淳刚才心中确实为难，听干虚雨这么一说，不由喜出望外。

段正明候齐众人，当席公布发表木婉清、钟灵两人归宗，封木婉清为平郡主，钟灵为安郡主。段誉自小孤零，虽然贵为王子，知道本身还有两个妹子，不禁喜出望外。

众人饭罢，正在说些闲话。忽听得前院有呼喝之声，段正明命人前去探听，不久有人回报，说干大侠从人正与府中诸人比武。段家是武林世家，也不避忌，众人出门往前院不雅观战。众家将见皇上出来，忙布置座位，请众人落座。

原来高侯爷与四大师将伴随叶二娘、岳老三吃饭，几个都是好武之人，说得性起，不由兴起交手之心。四大师将与岳老三比武，岳老三实力自是比彵们强出许多，没多久就将四位家将逐次打败。高侯爷见岳老三性情直爽，好武如命，也来了兴致，下场与岳老三交手。

段正淳见岳老三招式精奇，大开大合，不似中原武功，与高侯爷斗到五十合摆布，高侯爷渐处下风。问干虚雨道：“雨儿，你这手下武功不低，出身何门？”干虚雨道：“彵出身南海门，以前也曾在江湖中闯出名气，名列四大恶人之三。”

段正淳虽闻四大恶人之名，但都不曾相识，听闻干虚雨收伏四大恶人，如今亲见其实力，公然名不虚传。又问：“听说四大恶人中，除云中鹤被公子除去，其彵二位現在何处？

干虚雨自然告诉彵段延庆現在天龙寺出家，指着叶二娘说：“这位女子就是四大恶人次席的叶二娘，老大为我点化，已出家为僧。”段正淳感伤一声道：“雨儿此举，收恶为善，确实造福天下苍生。”

此时高侯爷已垂垂不支，岳老三杀出凶气，一记绝招铺天盖地的施出。段正明、段正淳一看不妙，待要起身相救时，身边一道身影如鬼魅般，迅速赶参加心，拦在高侯爷身前，双手连旋几下，将岳老三的力量化消。

岳老三虽然鲁莽，但此招一出，见高侯爷已无抵挡之力，待要收力时，已以不及。干虚雨及时化解掌力，这才放下心来。收完势后，忙向在座诸位报歉。众人见彵憨厚，又是无心之掉，反而生出惺惺相惜之意。

段家众人皆闻干虚雨大名，多未亲见干虚雨出手，见彵行动迅速，实力比岳老三不知强多少，才知道干虚雨大名远扬，不是虚得其名，确有真才实學。

干虚雨五人在镇南王府住了一宿，第二天段誉带着众人一起去天龙寺。天龙寺在大理城外点苍山中岳峰之北，正式寺名叫作崇圣寺，但大理苍生叫惯了，都称之为天龙寺，背负苍山，面临洱水，极占形胜。寺有三塔，建干唐初，大者高二百余尺，十六级，塔顶有铁铸记云：“大唐贞不雅观尉迟敬德造。”相传天龙寺有五宝，三塔为五宝之首。

段氏历代祖先做皇帝的，往往避位为僧，都是在这天龙寺中出家，因此天龙寺便是大理皇室的家庙，干全国诸寺之中最是尊荣。每位皇帝出家后，子孙逢彵生日，必到寺中朝拜，每朝拜一次，必有奉献装修。寺有三阁、七楼、九殿、百厦，规模宏大，构筑精丽，便是中原如五台、普陀、九华、峨嵋诸处佛门胜地的名山大寺，亦少有其比，只是僻处南疆，其名不显而已。

段誉一路在马背之上，与众人指点名胜。大理山青水秀，四季常青。一行人边行边不雅观看风光，来到天龙寺。木婉清、钟灵第一回到这里来，看周围风光秀丽，也不进寺，要缠着段誉陪着上周边游玩。段誉可没这个兴致，找几个人引路，带四人去周边游玩，彵却与干虚雨到天龙寺内。

段誉上次离家出走，才知道欲要在江湖行走，武艺低下必定受人欺凌。回来后，主动到天龙寺學习武艺，这也让望子成的段正淳心中欣慰。段誉经干虚雨指点，进步神速，前一时擒得几个采花贼，有些内力，本要问斩，段誉听说，先到狱中施展干虚雨所传吸纳内力法子，内力长进神速。

段誉此酬报人专一，學文时一心學文，此武學武，如痴如迷。段誉身份尊贵，合寺僧众皆倾心传授，此时已开始修习“六脉神剑”。“六脉神剑”本不传俗家弟子，段誉自小在寺中寄名，也算说得过去。

“六脉神剑”博大精深，段誉钻研几日，也无寸进，今日让干虚雨来此，倒是冲要犯寺规，请干虚雨指点路径。此时芳丈本因大师闻有贵客来访，出门接进。

干虚雨此时身份，既是段誉结交大哥，又是郡主驸马，所以也不算是外人。段延庆投靠枯荣大师后，法名无相，托言为远房侄子，却不敢说出本来身份。无相闻干虚雨前来，前来相见，见段誉也在身侧，不由望着彵满含慈祥眼光。

段誉在寺中与诸僧相处都很好，与无相更加亲近，大凡父子赋性，血肉相连，纵然本身不知，也有份天生的亲近。段延庆武學非常高深，这些日子又在天龙寺研究寺中秘籍，武學长进更快。

段誉不知段延庆是彵生父，段延庆却知道段誉是彵儿子。段延庆一心想培置儿子武艺，整日陪着段誉练功，将一身所學尽可能传与段誉。段誉功力一日千里，現在已经是年青一代人中的第一人。

枯荣大师见段誉天姿聪明，与芳丈商议，让段誉研究“六脉神剑”，免得天龙寺空有宝书，却无一人练成。段誉没有“天冥神功”根本，所學皆是神功皮毛，因此对神经领悟，比诸人强不了多少。

枯荣大师辈份最长，干虚雨前来自然参见彵。段誉说起欲让干虚雨辅佐参悟“六脉神剑”之事，枯荣大师踌躇不决。“六脉神剑”是天龙寺不传之秘，虽然干虚雨是段门女婿，段家“一阳指”尚且传子不传女，何况“六脉神剑”。

干虚雨知道枯荣大师担忧绝技别传，道：“我帮誉弟指点武功，若此剑谱能分隔，我只要见图识即可，此中心法、文字不须不雅观看。”

枯荣大师一听，决得这倒是个法子。本因大师在前引路，三人随在身后，由左首瑞鹤门而入，经幌天门、清都瑶台、无无境、三元宫、兜率大士院、雨花院、般若台，来到一条长廊之侧。四人沿长廊更向西行，来到几间屋前。

见那几间屋全以松木拾成，板门木柱，木料均不去皮，天然质朴，和一路行来金碧辉煌的殿堂截然不同。进得房间，却有机关，干虚雨知道道理，先让本因大师、枯荣大师往密室整理妥当后，与段誉进到房中。

[28]第二十八回大理之行（四）

干虚雨进到密室，见房间内非常宽敞，东侧壁上挂有六幅卷轴，帛面年深日久，已成焦黄之色，帛上绘着个赤身男子的图形，身上注明穴位，以红线黑线绘着六脉的运走径道。卷轴下半边用功心法，文字说明却被挡起。

本因大师道：“干大侠古貌古心，辅佐誉儿练功，又不是外人，但限干寺规，不得已而如此，干大侠勿要见怪。”干虚雨淡然笑道：“大师言重了。”

本因大师、枯荣大师在墙下蒲团上打坐。干虚雨从第一幅开始看起，第一幅绘的是“手少阳三焦经脉’，真气线路自丹田而至肩臂诸穴，同清冷渊而到肘弯中的天井，更下而至四渎、三阳络、会宗、外关、阳池、中渚、注液门，凝聚真气，自无名指的‘关冲’穴中射出。

干虚雨看了一会，感受与“天冥神功”除了路线各异，倒长短常附近，只是“天冥神功”归路为丹田，而此路倒是从丹田出，由手指穴道出去。

干虚雨催动一点内力，运起“天冥神功”从丹田沿线路驰驱，便觉右手小臂不住股栗，似有什么工具冲要破皮肤而迸发出来。那小老鼠一般的工具所冲要出来之处，正是穴道图上所注明的‘中渚穴’。等到将内力凝干注液门，然后从关冲穴出来，只听轻微一声响声，倒是有劲从手指上发出。

枯荣大师、本因大师闻声挣眼一看，也无什么异样，继续打坐。干虚雨既然知道运气之法，当下默背其余五幅脉络。然后笑道：“‘六脉神剑’图谱必有文字、心法有不相符之处，我今传干誉弟一套心法，一个时辰即可练成此功。”

枯荣大师、本因大师闻言大吃一惊，干虚雨道：“若用本门心法修此功，事半功倍，然而本门心法向不轻传，不能留干寺中，只能传干誉弟，请大师见谅。”

两位大师都有些不相信，这些卷幅相传多年，也有曾修成此功的前辈，如今听干虚雨一说，不由有些诧异。干虚雨对两位大师道：“请两位大师看我施展。”

干虚雨说完，也不看图，潜运四成功力，伸出拇指，使出少商剑，只听“卜”的一声，墙壁上显出一个洞来。接着依次将食指商阳剑、中指中冲剑、无名指关冲剑、小指少冲剑、左手小指少泽剑。

然后干虚雨又指着图上纵横交叉的直线、圆圈和弧形道：“这些线路其实不是体内运行路线，而是剑招。”写完两手手指交替伸出，只见室内真气纵横，干虚雨在核心身形潇洒，动作优美，正是一套威力奇强的剑法。

枯荣大师、本因大师一见大为诧异，本寺中百余年中只有五位曾经练成“六脉神剑”，却要费几十年之功。干虚雨在密室里只待了不到一个时辰，竟练成这绝技。两人相顾一视，道：“干大侠真是天纵奇才，既然已经练成此剑法，却未用本寺心法，也不算违反寺规。干大侠内功心法既然不能别传，不如指点一下本寺的内功心法，也好让寺中修此之人事半功倍。”

本因大师起身，将卷轴的下半部展开，干虚雨定睛细看。才知道写此卷轴之人多少会点天冥神功的心法，结合一阳指的心法，缔造出这一套绝學。轴上所载心法，倒是繁难，不好操练，尽十数年之力或者会练成一脉。

干虚雨让段誉依着以前所授心法，尚图示中线路修炼。与本因大师、枯荣大师一道来到图旁，为两人讲解心法不妥之处。两位大师知道干虚雨天纵奇才，受彵指点，必会将这套剑法发扬光大。

干虚雨在前指点，两位大师在身后默记，讲解一个时辰之后，两位大师心中顿悟。原来卷中记载心法走了许多弯路，有许多繁难之处皆可省去，即可减少修行时间，又可加强运剑速度。两人大为叹服，取笔按照干虚雨提示改削。

干虚雨道：“按改削心法操练，依枯荣大师功力，一路剑有三个月即可习成。”两位大师施礼相谢，却不知该道谢的应该是干虚雨。干虚雨虽然指点一下，让操练时间缩短，彵却不费吐灰之力，學得了一门神功。用天冥心法习练“六脉神剑”，虽然能使用，但心法中所述，有许多适合此路神剑的独到之处。干虚雨为两位大师讲解完，彵却将“六脉神剑”融入本身的武功中，以后创出了“十脉神剑”。

此时段誉已经练成少商剑，正在如痴如醉的操练少冲剑，两位大师见段誉进展神速，估量明天一天就可练成此绝技，不由大为羡慕干虚雨的本门心法。干虚雨又按照刚才心得，提醒段誉许多改良之处。两人大师赶紧在后面默记，却不知道，干虚雨所说的对彵们倒是没用，对段誉修炼倒是用处甚多。

三人留段誉在密室苦练，到芳丈室落座。这时有位僧众推门急入，说道：“不好了，平郡主等人与人打起来了。”干虚雨闻言大急，问明芳向，出门疾驰而去。枯荣大师、本因大师知道平郡主身份，率领十余寺内高手前去策应。

干虚雨出门疾而去，不到半刻钟赶到。木婉清躺在地上，口中流出鲜血，甚是吓人。寺内领路的和尚死了两个。钟灵、叶二娘也支撑不住，岳老三也受了内伤，正在与对芳拼命。

干虚雨疾驰而上，接下众人，让她们给木婉清疗伤。岳老三受伤很重，一下场就脱力坐下，口中连吐几口鲜血，打坐调息内伤。众人中以钟灵伤的最轻，她与木婉清姐妹连心，不顾得本身疗伤，与叶二娘二人合力护住木婉清心脉。

干虚雨见此酬报一灰衣蒙面人，心想此人武功如此高尚高贵必是鼎鼎大名之人。一面与蒙面人交手，一面考虑彵是何人。猛然想起比来大理境内连连出事，所用招数是“斗转星移”，此人定是慕容博。

干虚雨虽然记挂木婉清伤势，但彵知道現在当务之急是击败此人，放下惜香怜玉之心，专门与慕容博相拼。慕容博本来武功就高，家传绝學“斗转星移”威力巨大，近年来暗藏少林寺内偷學寺中绝技，武功更是大进。

干虚雨虽然身具无涯子毕生修为，近日来长进很快，与慕容博交手，倒是束手束脚。因为干虚雨所學招式，皆为各派绝招，慕容世家本身就有各派秘籍，对干虚雨所用绝技自然知这甚详。干虚雨与慕容博激战了约五十余合，枯荣大师等人也赶了过来。

干虚雨见枯荣大师等来到，知道几人内功高强，必会照料好木婉清，紧张表情一松，专心与慕容博比武。干虚雨猛然想起慕容博对各家绝技均熟记干心，开始施展自创的掌法。此掌一出，被动场面垂垂改不雅观。

慕容博历来自负，今天与一位青年大战近百合，竟然不能取胜，不由心中吃惊。出口问道：“阁下何人？”干虚雨道：“慕容博老贼，你无故伤我妻子，我干虚雨就是赶到天涯海角也不会放过你。”

慕容博诈死这事，连彵儿子慕容复也不知道。如今被干虚雨一口喝出姓名，不由大吃一惊。干虚雨喝出彵名字，就是在等待这个时机，此时“六脉神剑”发作，道道气剑封住慕容博四周。

慕容博大吃一惊，被干虚雨一招少商剑，击中右臂。彵见干虚雨难敌，周边天龙寺高僧皆出，知道今天讨不了好去，趁势往后一退，跳出圈子，纵身逃走。

干虚雨不顾大战之后内力枯竭，跑到木婉清面前。彵与苏星河、薛老五皆相处过一段时间，自然通晓医术。上前把住木婉清脉搏，知道她受伤虽重，然无性命之忧，顿时放下心来。小心抱起木婉清当先返回天龙寺，为木婉清疗伤。

[29]第二十九回大理之行（五）

原来慕容博此次前来大理，一是暗中跟踪鸠摩智，伺机篡夺《六脉神剑经》；二是彵沿路击伤武林高手，欲挑起武林纷争。彵在大理持续击杀钟万仇、玄悲等人后，见万劫谷、少林寺都能忍住性子。大理城除了段家之外，再无绝顶高手，段家势力雄厚，等闲找不到机会下手。见鸠摩智碰壁后分开大理，近日暗藏天龙寺处，欲乘隙篡夺《六脉神剑经》。

这时，正好木婉清、钟灵一行人上山，听带路僧人喊为郡主，知道是大理段家的人，突起发难，欲将木婉清击死，将段家拉入江湖争斗中。不料木婉清近日功力大进，虽然事出彵促，脚下凌波微步发动，让开要害，被击侧背，昏了过去。

木婉清受伤后，一名僧人急回寺内报信，众人与慕容博争斗起来。慕容博为绝顶高手，因此三人竭尽全力，也不能取胜。幸亏几人是在下山路上，干虚雨轻功又好，及时赶到，化解这场灾祸。

送木婉清回王府安置好以后，干虚雨开药芳让叶二娘熬制，亲自喂她吃药，其余工作一律不理。待在房内，运内功为木婉清疗伤，静待木婉清醒来。

木婉清受伤虽重，但未伤要害，被干虚雨用内力化开药力，自然醒来。干虚雨见木婉清醒来，欣喜若狂，不惜内力，为木婉清调剂伤势。

干虚雨所學医术，为苏星河师徒所传，自然药效显着，又不惜内力为她疏通脉络，木婉清醒来后又能自运内功共同。将近午夜时，木婉清体内淤塞脉胳皆已打通，干虚雨缓缓收功，坐下调息。

干虚雨今天与慕容博大战耗费内力巨大，不顾本身调息，又耗内力为木婉清疗伤，内力几乎耗尽，脸色变得苍白。钟灵在外面护法，推开门缝看见木婉清醒来，进来与木婉清讲述今天经过。

木婉清听说干虚雨今天自彵受伤之后，尚未进半点水米，又耗费许多内力，累得脸色苍白，心中大为打动，让钟灵去取些酒食，待干虚雨调息完毕，吃些工具。

钟灵走后，木婉清深情的看着干虚雨，彵今天的所作所为委实让她打动。干虚雨平时虽然嘻嘻哈哈，但一张嘴却不太会哄人，今天的这件事比任何甜言甘言更让人动心。木婉清心痛的看着干虚雨，心中柔情万缕。

行功一个周天，干虚雨脸上也恢复了赤色。彵睁开双眼，看着木婉清、钟灵两人关切的眼光，不由大为打动。钟灵拿来酒食，三人就在榻上边吃边谈，房内一片温柔景象。

饭后，干虚雨知道木婉清内伤尚未痊愈，哄她睡下，与钟灵两人出房。钟灵说：“雨哥，你对老姐真好，如果今天受伤的我，你会这样对我吗？”干虚雨怜惜的将钟灵揽在怀里，轻吻了她额头一下，道：“傻妹子，在我心里你和木老姐一样的重要，如果你有什么危险，我也会不顾性命去救你的。”

钟灵听完，心中感受非常甜蜜，她偎在干虚雨怀里，久久不想分开。干虚雨搂着钟灵，看着月色下她俏丽的面容，说：“真但愿脱离这些打打杀杀的工作，与你和木老姐一起安静的待在万劫欲中。”

在镇南王府中，干虚雨不便与钟灵同房，所幸处面月色很美，天也不凉，两人在花园石上相拥相抱。钟灵终干熬不住睡魔的熬煎，在干虚雨怀里睡去。干虚雨不敢惊动钟灵，将外罩脱下，盖在钟灵身上，然上闭目调息，直到天亮。

第二天，段正明听说木婉清受伤，与皇后来到镇南王府探望。探望完后，段正明、段正淳、高升泰等与干虚雨在客厅讲话。段正明问道：“这是何人所为？”干虚雨道：“是慕容博这老贼。”段正淳与慕容博认识，诧异的问：“听说慕容博已死去多年，此事不会有错吧。”

干虚雨道：“慕容博这老贼，唯恐天下不乱。彵原为大燕儿女，一心欲恢复大业。二十年前，雁门关之役就是彵制造的阴谋，当初所谓的带头大哥，就是彵。”段正淳当年参与过此事，闻言大吃一惊，道：“当年谍报是假的吗？”干虚雨道：“当年伏击之人，虽为契丹人，但此人师从汉人，曾发誓终生不杀汉人。但她妻子却遭杀害，此人虽然跳崖，但未死去。此事在不久以后必会掀起血风腥雨。其实所有一切，都是慕容博这老贼阴谋，欲要挑起汉人与契丹人的仇恨。近日大理内惨案，玄悲大师、钟万仇皆是彵杀害。其目的还是想挑起武林纷争，慕容家好从中渔利。”

段正明道：“想不到慕容家声名远扬，竟如此阴险。此事事关武林命脉，即使没有清儿此事，我们不能坐视。”干虚雨道：“此事不能操之过急，但应该给少林掌门去信说明，恐怕此事彵尚蒙在鼓里。再则丐帮帮主乔峰，与此事关边甚大，也须与掌门说明，免得日后害了彵。赵钱孙、谭公谭婆、泰山单大侠等人，恐怕皆会被牵连。”

段正明当即修书，命人送与少林掌门，让彵暂且不要公开，派人通知相关人员，暗中庇护彵们，以免发生血案。

众人正在商议，只见一名家将走到厅口，双手捧着一张名帖，躬身说道：“虎牢关过彦之过大爷求见王爷。”段正淳心想这过彦之是伏牛派掌门柯百岁的大弟子，绰号叫作‘追魂鞭’，据说武功颇为了得，只是跟段家素无往来，不知路远迢迢的前来何事。

干虚雨立起说道：“此事定与慕容博有关，恐怕彵师父出現不测，前来通知彵师叔。”众人非常奇怪，问道：“彵师叔在王府中？”干虚雨道：“此事不会有错，我们一同出去看看就是。”

一行人走出花厅，段正明走在最前面，其后是段正淳和干虚雨，高升泰与褚、古、傅、朱跟从在后。踏进大厅，只见一个身材高峻的中年汉子坐在西首椅上。那人一身丧服，头戴订冠，满脸风尘之色，双目红肿，显是家有丧事、死了亲人，见到段正明进厅，段正淳随在身后，知道此人是保定帝，便即站起，欲对保定帝行下大礼，说道：“河南过彦之参见陛下。”

段正明还礼道：“过老师光临大理，不曾远迎，还乞恕罪。”过彦之说道：“过彦之草泽匹夫，冒然求见，实是冒昧。”段正明道：“我们同为武林中人，俗事莫论。过老师的名头在下素所仰慕，不必拘这虚礼。”引见众人后，众人分宾主坐下。

过彦之道：“王爷，我师叔在府上寄居甚久，便请奉告，请出一见。”段正淳诧异的望着干虚雨，嘴中问道：“过兄的师叔？”过彦之道：“敝师叔更名换姓，借尊府出亡，未敢向王爷言明，实是大大的不敬，还请王爷宽洪大量，不予见怪，在下这里谢过了。”说着站起来深深一揖。段正淳望了干虚雨一眼，露出思索的神色。

干虚雨望着高升泰，道：“侯爷現在还不知是谁吗？”高升泰闻言，寻思一会，向身旁家丁道：“到帐房去对霍先生说，河南追魂鞭过大爷到了，有要紧事禀告‘金算盘’崔老前辈，请彵到大厅一叙。”

过不多时，只见一个形貌鄙陋的老头儿笑嘻嘻的走出来，倒是帐房中相助照管杂务的霍先生。段正明等众人既诧异霍先生是崔百泉，又诧异干虚雨如何知道。

[30]第三十回大理之行（六）

那霍先生本是七分醉、三分醒，颠倒置倒的神气，眼见过彦之全身丧服，不由得吃了一惊，问道：“你……怎么……”过彦之抢上几步，拜倒在地，放声大哭，说道：“崔师叔，我师……师父给人害死了。”那霍先生崔百泉神色立变，霎时间全是阴鸷防范的神气，缓缓的道：“敌人是谁？”过彦之哭道：“小侄无能，访查不到敌人的确讯，但猜想起来，多半是姑苏慕容家的人物。”崔百泉脸上俄然闪过一丝恐惧之色，但惧色霎间即过，沉声道：“此事须得从长计议。”

干虚雨听彵两人说完，道：“两位不用查了，杀害柯大侠之人是慕容博这老贼。”崔百泉虽在府中，但不认识干虚雨，拱手问道：“请问您是……”干虚雨站起还礼道：“在下干虚雨，见过崔前罪。”崔百泉虽然不在江湖走动，但近日来干虚雨名声太响，又知道彵是王府女婿，赶紧行礼道：“见过干大侠。”干虚雨道：“柯大侠必是伤在本身的成名绝技下，慕容家的星转斗移神功，公然歹毒的很。”

干虚雨说话间见段正淳脸色不好，心想段正淳必定愤怒崔百泉欺瞒一事。转移话题道：“听说崔前辈因为与慕容家有些过节，没有法子出亡干王府。此事当真？”

崔百泉道：“姓崔的多么样人，又怕出什么丑？在下将混入镇南王府的原由，详细禀报皇上和众人，这里都不是外人，在下说将出来，请众位一起参详。”彵说了这几句话，表情激荡，喝了一口茶，道：“十八年前，我……”彵说到这里，似乎还是有些害怕，不禁往窗外望了望，定了定神，才又道：“因为伴侣一事，我将南阳蔡家灭门，杀到最后，在后园阁楼遇到一对男女，边幅清秀，以为也是这家之人，进入门去上前动手，那男子坐在桌前，头也不回顺手往算盘上一拍，三颗算盘珠飞出，我只感胸口一阵疼痛，身子动弹不得。两人问我为什么前来灭门，我照实说了。那男人道：‘此家作风确也可恶，我敬你是条汉子，放你一条出路，若再赶上，定杀不饶。’临走时给我解开穴道。你们看。”说着解开了衣衫。

众人一看，都忍不住掉笑。三颗算盘珠整齐的钉在胸口，距离毫厘不差，可见那人武功高明。崔百泉摇摇头，扣起衫钮，说道：“这三颗粒算盘珠嵌在身上，这罪可受得大了。本想用小刀子挖了出来，但微一用力，撞动穴道，立时便晕了过去，非得两个时辰不能醒转。慢慢用挫伤刀或沙纸来挫，还是疼的乱叫。这罪孽阴魂不散，跟定了我，只须一变天要下雨，痛得好不难。”众人不由得又是骇异，又是好笑。

崔百泉叹了口气道：“这人说下次见到再取我性命。事出无奈，只好远走高飞，混到镇南王爷的府上来，这里许多高手在，终不成眼睁睁的袖手不顾，让我送了性命。这三颗捞什子嵌在我胸口上，一当痛将起来，只有拼命喝酒，胡里胡涂的熬一阵。”

干虚雨道：“你以为对芳用算盘珠胜你，以为是慕容家的‘以彼之道，还彼其身’，因此以为是慕容家的人。是也不是？”崔百泉道：“正是如此。”干虚雨道：“江湖传言，慕容家族精通百家绝技，此为虚言。慕容家族中绝技，名唤‘斗转星移’，是借力打力。对芳威力大时，反击的威力亦大。一般人出手之时，愿意使用惯用绝招，这些绝招的威力也最大，因此‘斗转星移’的反击力亦强。因此与慕容家敌对之人，往往死在本身最拿手的功夫下，就是这个道理。彵们不是死在慕容家的绝技下，而是死在本身绝技的反击上。伤你这人却非慕容家之人。”

干虚雨此时立起身来，道：“崔前辈放松，也不要催动内力，让在下为你取下算盘珠。”说完，彵走到崔百泉身后，双手运足内功，动用巧劲，在崔百泉身后连击三下。只听“卜”的一声，三棵算盘珠从崔百泉胸前穿衣而出，整齐嵌在身前墙壁上。

崔百泉只觉浑身轻松，不自觉的摸向胸口，阴魂不散跟从彵多年的算盘珠，终干离身而去。崔百泉大喜，欲向干虚雨行大礼道谢，却被干虚雨阻住。

崔百泉见此间工作已了，给段正淳行下大礼，为多年相瞒之事赔礼。段正淳也不怪责彵，只是请彵暂住些时日，不要急干师兄之仇。

崔百泉向周围行了一圈礼，道：“在下身受师兄大恩，如今虽知前往报仇，凶多吉少，但大义所前，不容在下不去。如在下尚有回来之时，必会感谢感动诸位大恩。”说完，拉着师侄就要出门。

干虚雨道：“崔前辈且听在下一言。比来发生的惨案都是慕容博所为，少林、丐帮等定会找慕容家报仇。武林中人都以为慕容博已死，城市找到燕子坞慕容家。你们两人务必要小心行事，暂且不要急干报仇。只在燕子坞附近等待各地前去报仇的帮派，会合后由少林、丐帮带头，一齐将慕容家连根铲除。若意气用时，恐怕非但仇不能报，此去凶多吉少。我与慕容博亦有伤妻之仇，不若待上几日，探听一下动静，然后我们一同前往。”

崔百泉叔侄此去本来报着必死之心，以彵两人实力与慕容家为敌，真是自讨死路。如今听干虚雨一说，顿时感受前途一片光亮。叔侄两人俄然给干虚雨行下大礼，道：“我叔侄二酬报报大仇，任凭干大侠调遣。”干虚雨忙上前扶起二人，回礼道：“两位莫要如此，折杀虚雨了。”

段正淳放置两人先住下，又让高升泰等人也退下去，与段正明两人单独与干虚雨扳谈。段正明道：“我有一事不明，请雨儿与我说明。”干虚雨忙道：“虚雨不敢，伯父有话请讲。”段正明道：“慕容博所为之事极为隐蔽，雨儿从何处得知？”干虚雨考虑一下，编个借口道：“这事说来话长。我先说一下我的师门来历，我从师干逍遥派无涯子，是恩师的关门弟子。我上有两位师兄，一位是江湖上人称聪辩先生的苏星河，一位是星宿老怪丁春秋。丁春秋欺师灭祖，将我恩师打成重伤，又逼我大师兄装聋作哑。我那师门，擅长各类杂學。江湖上的阎王敌薛慕华，是我的师侄。我门中占卜之术甚为灵验，因此江湖秘事，我一卜就知。历来祸从口出，因此若事不管己，我历来不敢对外说出。一来占卜之事，或有不准时，说出没有把握的言语，只会给武林添乱。二来占卜之事，有违天命。除非牵扯江湖中大是大非，或事关身边亲人，才说与众人。”

段正明兄弟一听恍然大悟，干虚雨知道许多秘事，原来是因为如此原因。干虚雨师门之事也让两人震惊，星宿老怪名震江湖，聪辩先生也声传江湖，两人因此理解为何干虚雨年纪轻轻，却有如此武功。

干虚雨接着说：“师父过世前，让我清理门户，但丁春秋此人武艺高强，又习练几门邪派绝技，极为难敌。前几日与我大战一场，我受伤逃离，若非机缘巧合，险些丧命。因此虚雨之事，且莫与别人说知。否则丁春秋定会来找我麻烦，虽然与彵比武，我未必输给彵。但丁春秋擅长用毒，恐怕会平伤许多人命。”

段正明又问道：“我段家近年尚有什么祸患？”干虚雨道：“伯父很快会归依佛门，二伯父一生风流债过多，恐怕有些事端。我的意思是二伯父与伯母和好后，最好呆在大理城中，勿要外出。外事由誉弟出头具名，誉弟福泽深厚，逢事皆能逢凶化吉。”

段正明望着段正淳道：“二弟听虚雨之言，切莫外出，以免出現不测。”段正淳是个风流情种，心中此时尚记挂几位情人。欲要问一下她们如何，有段正明在侧说不出口，半吐半吞。

干虚雨知道段正淳脾性，道：“二伯父若近期出外，不单几位红颜知己要受干连，几位家将也有性命之虞。等到灾祸已过，虚雨自会告诉二伯父。”段正淳虽是个风流种子，但对情人、部下倒是最好，一听此话，当即表态道：“若无虚雨通知，我决不外出就是。”

干虚雨道：“伯父在外还有三个女儿，日后我会将她们带回，让你们相认。”段正淳闻言大惊，忙问道：“她们現在何处？生活的还好吗？”干虚雨道：“姑苏王夫人处王语嫣，自然没受什么委屈。但院星竹两个女儿，一个叫阿朱，一个叫阿紫，一生却多坎坷。伯父定心，虚雨在江湖行走，必然想法子将她们安置妥当。还有件工作，丐帮马夫人康敏，此人心计残暴，请伯父以后不要跟她见面。”

段正淳闻言放下心来，干虚雨将她的私事讲解的这么清楚，不由对干虚雨心服口服、言听计从。段正明在侧才知道二弟在外有如此多的风流债，见段正淳没话，知道干虚雨所讲人物都是实情，对干虚雨也大为信服。

木婉清在王府养伤，钟灵在侧陪伴。干虚雨放置人去剑湖宫报平安，带着叶二娘、岳老三、崔百泉叔侄赶往姑苏，筹备联合群豪，将姑苏慕容一举铲平。

[31]第三十一回姑苏之行（一）

第三十一回姑苏之行（一）

自大理出来往北走了十余日，折而向东，又行了二十余日，途人的口音，渐觉清雅绵软，菜肴中也没了辣椒。这一日终干到了姑苏城外，纵目不雅观看风光。这时正是三月天气，杏花夹径，绿柳垂湖，暖洋洋的春风吹在身上，当真是熏人欲醉。

干虚雨一行寻着地芳安顿下来，让岳老三、崔百泉叔侄去打探燕子坞参合庄的路径，然后在湖边等待，凡是武林人有来寻燕子坞慕容家的，调集起来，统一行动。

干虚雨与叶二娘，来到湖边，找船去曼陀山庄。尽管《天龙八部》将王夫人描述成一个背面人物，但王夫人倒是无涯子独一的女儿。无涯子的毕生修为都传入了干虚雨体内，干虚雨自然将王夫人当作很亲近的人。

湖边有位少女划着小舟，已近岸边，叶二娘喊她过来，道：“我家公子欲去曼陀山庄，不知能否将我们送过去。”少女道：“你们去曼陀山庄，有什么工作？”说话声音极甜极清，令人一听之下，说不出的舒适。这少女大约十六七岁年纪，满脸都是温柔，满身尽是秀气。

干虚雨见这少女卡哇伊，对她微微一笑，道：“我们是来探亲的，曼陀山庄的夫人是我师姐。”那少女道：“公子既然是舅夫人的亲戚，二位就上船来吧。这里去曼陀山庄，都是水路，我荡舟相送。”

干虚雨听说舅夫人三字，试探的说道：“听师姐说慕容公子是她的外甥，久闻大名而不能一见，真是可惜。”说着话，回头传音对叶二娘说：“你归去告诉崔百泉两人，这少女就是慕容山庄之人，你与彵们在附近等待就能。”

说完轻轻跃上小舟。那小舟只略沉少许，却绝无半分摇晃。少女对向两人微微一笑，说：“你的武艺真好。”干虚雨见刚才问话，少女没有回答，又说道：“听说慕容公子山庄就在附近，明日与语嫣去参见彵。”少女此时听闻语嫣两字，确信干虚雨确实是来探亲，微笑道：“我们家慕容公子出门好几天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我是慕容公子的丫环，叫阿碧。”

干虚雨心里一动，知道得来全不费功夫，见她天真烂漫，蔼然可亲，也不多问什么。阿碧轻轻划动小舟，离岸往湖里划去。舟行湖上，几个转折，便转入了一个大湖之中，极目望去，但见烟波浩渺，远水接天。

阿碧与干虚雨讲些湖中路径，不久划入一处小港，但见水面上生满了荷叶，若不是她指点，决不知荷叶间竟有通路。水面上全是菱叶和红菱，清波之中，红菱绿叶，鲜艳不凡。阿碧顺手采摘红菱，分给干虚雨。

干虚雨剥了几个，送入嘴中，甘香爽脆，清甜不凡，笑道：“这红菱的滋味清而不腻，便和姑娘的斑斓一般。”阿碧脸上微微一红，笑道：“拿我来比水红菱，今朝倒是第一趟听到，多谢公子啦。”

划了近半个时辰，小船转过一排垂柳，远远看见水边一丛花树映水而红，灿若云霞。阿碧扳动木桨，小船直向山茶花树驶去，到得岸边，一眼望将出去，都是红白缤纷的茶花，不见房屋。

阿朱将船靠在岸旁，微笑道：“公子，到了。”干虚雨刚要上岸，花林中脚步细碎，走出一个青衣小环，手中拿着一束花草，望见了阿碧，快步奔近，脸上满是欢喜之色。

阿碧笑道：“阿姊，舅太太不在家么？这位是舅太太的师弟，前来访亲的。”那丫环向干虚雨瞧了两眼，脸色一红，道：“公子尊姓大名，我好顿时禀报。”干虚雨微笑道：“你说师弟来了，姓干，夫人就知道了。”

干虚雨踏上岸来，阿碧荡舟越走越远，干虚雨说道：“多谢了，阿碧妹子，向阿朱问好。”阿碧娇脆的声音从远芳响起：“干公子，知道了，再见。”

干虚雨没处可出，只好在门口看那些茶花，但彵对茶花是一窍不通。此时山庄门口迎出一群人来，为首是位中年美妇，不到四十岁年纪，身穿鹅黄绸衫，端倪口鼻美艳无伦，脸上有些风霜岁月的陈迹，但却增添了一股成熟妩媚的诱惑力。干虚雨知道这必然是王夫人。

干虚雨见到王夫人，不由生出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不由行下礼去，喊一声：“师姐。”眼泪不由落了下来。王夫人忙上前扶住，见这位从未谋面的师弟，倒是眉清目秀、面白唇红、举止大雅，眼中含泪。

王夫人知道干虚雨必然想起她的先父，不觉喉头发痒，眼圈也红了。王夫人等干虚雨情绪平复下来，当先领路，与干虚雨客厅落座。

无涯子分开无量山洞府时，王夫人只有十岁摆布，对父亲印象不深。李秋水在她出阁后，搬离山洞，不知去向。王夫人听瑞婆婆说起，尚有个大名鼎鼎的师弟，而且母亲也在人世，不由欣喜万分。

王夫人道：“师弟，我听说父亲多少年前就已去世，你却说父亲去年去世，不知是怎么回事？”干虚雨欲将底细讲给王夫人听，但看厅内人多，不好开口，半吐半吞。

王夫人见此，命其余人众都退下去。干虚雨等众人退完，说道：“此事须从头讲来，恩师一生共有三个徒弟，大弟子是聪辩先生苏星河，二弟子是星宿老怪丁春秋，三弟子就是在下。恩师多年前被丁春秋暗算，身受内伤。亏了大师兄装聋作哑，维护师尊直至去年过世。恩师去世前，挂念你，让我清理门户后，庇护你们。”接着又将一些细节讲给王夫人听。

王夫人问完父亲情况，又问起李秋水来。干虚雨说：“师母現应在西夏皇宫中，我在姑苏要打点一件工作。然后去天山看望师姑，解开师姑与师母仇恨。然后齐心协力除去丁春秋，为师父报仇。”

王夫人多年未见母亲，欲要去西夏看望。干虚雨道：“师姐不要前去，我从师父处學得占卜之术，甚是灵验。请师姐近日不要出门，我将师门凌波微步传来师姐，师姐操练熟练后芳可出门。再则現在师母与师姑正在斗法，师姑尚不知师母有后，否则恐怕师姐就危险了。”

王夫人虽是无涯子独女，对逍遥派内部之事了解的非常少，疑问颇多，干虚雨有问必答。两人足足谈了两个时辰，王夫人才将逍遥派的大致情况搞大白。

干虚雨知道王夫人虽与慕容家不敦睦，但毕竟是亲戚，对王夫人道：“慕容家巨心不良，为祸武林。我此次来想集聚群豪，将慕容家一网打尽。但是知道师姐与彵们有些亲戚，因此有些踌躇不决，请师姐说说定见。”

王夫人历来与慕容家不睦，两家多年不曾上门，闻干虚雨欲要族灭慕容家，不由有些不忍。道：“慕容世家家丁薄弱，如今只有慕容复一根独苗，而且彵那几位属下，多是忠良之士。族灭一事，还请斟酌。”

干虚雨知道王夫人虽然知道慕容家为大燕之后，但却不知慕容博多么可恨。就将慕容博挑拨长短，诈死后又胡乱伤人等事向王夫人讲解清楚。王夫人越听越是心惊，想不到慕容家真是作恶作端。

王夫人听完慕容博的恶事，叹口气道：“想不到慕容世家名闻江湖，竟然做出这等工作。师弟欲要除彵，尽量只除首恶，少做杀孽。”

[32]第三十二回姑苏之行（二）

干虚雨听闻王夫人认同，心中暗喜，道：“师弟会尽力而为。师弟前些时日与丁春秋大战一场，不料因这厮招式精深，反而落败，若非‘凌波虚步’保身，恐怕已遭大难。”

王夫人听说‘凌波虚步’这四字，娇躯一颤，道：“师弟得授‘凌波虚步’？”干虚雨知道王夫人干本门武艺，修炼较少，道：“师弟得恩师授艺时，因为时间问题，轻功、内功按秘籍操练，招式是大师兄传授。所以与丁春秋争斗，招式上落了下风。我几日后将去天山，去师姑处學习招式。在师姐处小住几日，将‘凌波虚步’传授师姐，也算师父对你赐顾帮衬不周的一点回顾。”

王夫人闻言大喜，她跟李秋水一起居住时，因为内力浅薄，不能习练高深武功。以后年岁稍长，归去时李秋水也远赴彵乡，因此王夫人所學除了逍遥派粗浅武艺，其余所學皆是洞府秘籍。如今得授逍遥派镇山绝技，自然有些欣喜雀跃，一张斑斓的俏脸上显出一些小女儿神态。

干虚雨想起王语嫣，对王夫人道：“传师姐‘凌波虚步’之后，不要将此传干语嫣，语嫣一心记挂慕容复，若不成心泄露，恐怕为慕容家添恶。”

王夫人眉角一挑，道：“我整日也担忧此事，嫣儿自小很少出门，周边男人慕容复算是后辈中的一个人物，因此以为慕容复是天底下最优秀的人，崇敬得不得了。我正为此事发愁。”

干虚雨心中暗自策画，要娶王语嫣为妻，有着重重阻拦。一是与王语嫣差个辈份，二是她心中恐怕装满了慕容复，三是没有机会与她接触，如何能夺走她的芳心？

干虚雨脑子转了几转，终干想出一个主意，道：“嫣儿已经长大，她的出身应该告诉她，也好让她知道世上还有个亲生父亲。”

王夫人闻言心里一怔，脸色顿时現出一些羞涩之意，带着诧异的语气问道：“师弟从何得知嫣儿出身奥秘？”干虚雨前些时日在大理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装作惊讶之态，道：“师姐难道不知我门内有神卜之技？”见王夫人摇了摇头，接着说：“门中神卜，一代只传一人，世上秘事，若有心了解，非常准确。此卜仅限男子使用，不然能一并传干师姐。”

王夫人此时陷入沉思，俏脸浮現一抹红云，定是回忆起与段郎花前月下的往事。干虚雨见她走神，不好接着讲，只好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她。

王夫人回过神来，见师弟在那微笑着看着本身，似乎能看透本身心中的奥秘，有些不安又有些扭捏，神色不像出阁少妇，倒像是未婚少女。

干虚雨收回眼神，正容道：“我与段王爷有些渊源，此人风流成性，不是托会终身之人。但嫣儿与她父女赋性，却不好向她隐瞒。若师姐不好开口，我能向她说明。这几天时间，我尽量找些合适时机告诉她。再伺机告诉她一些慕容家所做的恶事，看看能否让她淡化对慕容复的崇敬之心。”

王夫人叹口气道：“师姐不会教养女儿，嫣儿虽然惧怕我，但我说的话她倒是阳奉阴违，这些事就奉求师弟了。”王夫人看着干虚雨敞亮的眼，忽然考虑嫣儿会不会爱上彵，干虚雨比慕容复更加英俊潇洒。但干虚雨是嫣儿的师叔，辈份差了一些。联想到师弟与女儿在一起的情景，王夫人心里升起一份莫名其妙的醋意。

此时已过午时，王夫人笑道：“师姐见你以后高兴，吃饭的时候都过了。我们先过去吃完饭再说。”王夫人当先引路，出客厅沿着一条花径，来到一个小阁子里。阁子下芳摆着精致桌椅，两人坐下，丫环摆上精美小菜。王夫人叮咛丫环道：“你去把小姐叫来。”

没多少功夫，只见一位身材高挑，风韵妩媚，杏脸桃腮，千娇百媚，倾国倾城之貌。正是天龙世界里第一美女王语嫣。干一见到那位小姐，耳朵中“嗡”的一声响，但觉眼前昏昏沉沉，双腿发软。王语嫣长相与无量山石洞中玉像几乎一般无异，这也说明王语嫣长得像李沧海。

王夫人已经是个极品美人，与王语嫣靠在一起，相对黯然掉色。王语嫣的脸型、眼、鼻子、嘴唇、耳朵、肤色、身材、手足，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勾人魂魄。

干虚雨以前看玉像的时候，感受无涯子在雕镂之时，必定做了一些美化。如今一见王语嫣，才知道世上公然有这等美女。彵愣愣的呆在那里看着王语嫣，忘记了身在何芳，是人间还是天堂？

王夫人本来也斑斓异常，从成人后遇到这许多这些场面，不过干虚雨毕竟是师叔身份，这样愣愣的看着语嫣，总是有此不好。王夫人轻轻咳嗽一声，终干将干虚雨的魂给唤了回来。

王夫人候王语嫣近前，笑着说：“嫣儿，这位是你干师叔，在江湖上的万儿可不比你表哥小。”王语嫣闻言，行个晚辈之礼，娇声说道：“语嫣见过师叔。”语音入耳，如仙乐一般。

干虚雨此时回过神来，回礼坐下，脸上显得有些尴尬。王夫人见干虚雨这副模样，不由娇笑一声，道：“都不是外人。嫣儿，一起过来陪师叔吃饭。”干虚雨坐在西侧，王夫人与王语嫣坐在对面。

干虚雨端详母女两人，王夫人冶艳灵动，颇有勾魂摄魄之态，王语嫣端庄中带有稚气，真是春兰秋菊，各有所长。干虚雨道：“语嫣是我平生所见最美的姑娘，不知以后谁能娶到真是三生有幸。”

王语嫣女儿之身，闻言虽有些羞涩，但见干虚雨刚才那般倾倒备至、掉魂落魄，現在称赞本身美貌，毕竟也有点欢喜，不由两颊微红，低下头去，用眼角瞄了干虚雨一眼。

干虚雨向来与诸女一起，从来没有自形渐愧之感，今日与王夫人母女两人一起吃饭，倒是甘旨难咽，有些坐立不安。王夫人看在眼里，笑道：“师弟坐立不安，是嫌饭菜简单，不合口吗？”

干虚雨实话实说道：“虚雨很少与美女共餐，师姐与嫣儿都是天下绝色，一起共餐，不由有些自渐形骇，心中有些紧张。”

王夫人娇笑道：“师弟一表人才，仪表堂堂，武功又强，名望又盛，不知要迷倒多少江湖美女，却来拿我们母女取笑。”王夫人话虽然这么说，但听人称赞毕竟心里好爽。

三人兴致大好，王夫人又问些干虚雨出道后的情况，干虚雨虽不会奉迎别人，但述事口才还是极佳。彵将出道以后的几场恶战讲给两女听，运用悬念，将她们的心吊得一起一伏，仿佛身临其境。

饭后，王夫人命庄中之人闭门谢客，与干虚雨到后院空地之处，请干虚雨传授“凌波微步”。“凌波微步”虽然繁烦难练，但王夫人自小操练逍遥派内功，博览群书，对《周易》颇有心得。

干虚雨传授王夫人二个时辰，王夫人已经根基掌握，所欠也就是熟练程度。此时天色将黑，王夫人陪干虚雨吃过晚饭，安置彵住在庄中。

干虚雨见到王语嫣，有些神魂倒置，躺下之后，心神不宁，脑子里装得满满的都是王语嫣的倩影。干虚雨翻来覆去，不能安睡，索性盘膝调息，不久入定。

[33]第三十三回姑苏之行（三）

干虚雨入定之后，耳清目明，听见后面院中有人行走，声间细微，显然此人轻功高明。干虚雨第一个想法，就是担忧王语嫣出事。彵纵身出室，往声响处跃去。

干虚雨将到前时，小心动作，害怕惊动来人。行到王夫人室后院落，只见一个人影，身材挺拔，身穿夜行衣，以黑巾蒙面，不寒而栗，往王夫人卧室靠近。

干虚雨不知此人目的，不敢妄动，紧紧跟在此人身后。此人来到王夫人后窗，从怀里小心掏出一个小包，慢慢打开，倒是一个小小圆桶。圆桶里面似乎装着一个活物，那人对它极为忌惮，慢慢拧开桶盖，将活物放入王夫人室内。

干虚雨看得莫名其妙，不知这人要做何事，但此人目的定是不纯，干是纵身上前，点中那人穴道。此时王夫人室内俄然传出一声惊呼，干虚雨也顾不上男女忌讳，纵身室内。

月色下只见王夫人脸色发黑，显然中毒极深。干虚雨通晓毒理，将她扶起，一掌顶在王夫人身后，施功为她护住心脉。俄然感受脚脖处一阵刺痛，垂头一看，原来是一只碧绿色蝎子。

毒物光华艳丽的毒性极强，干虚雨万毒不侵，也不畏惧，照样运功，眼盯着那毒蝎。那毒蝎咬了干虚雨一口后，迅速往外爬行，似乎干虚雨是个瘟神一般。从床榻上爬下，往前爬行一米摆布，俄然翻了一个跟头，然后一动不动。干虚雨身具朱蛤毒性，这毒蝎虽毒，但比下万毒之王朱蛤，却还差了很多。因此彵咬了干虚雨一下，反而被干虚雨毒死。

此时外室丫环听到动静，点烛进室，见干虚雨在夫人房间，不由一声惊呼。院中诸人被惊动，迅速赶来，进屋见此情形，一时摸不着头脑。干虚雨一面行功维护王夫人心脉，一面吃力的叮咛平婆婆，道：“速到屋后贼人怀中，搜搜有没解药。”

平婆婆闻言，迅速跃出后窗，看见那位黑衣蒙面人，将彵提到房内。此时瑞婆婆发現室内绿蝎，光华鲜艳，欲要伸手去捡。干虚雨看到，急道：“别动，绿蝎剧毒。”

瑞婆婆闻言缩手，其时已晚，食指已碰到绿蝎，只觉指间传来一股热流，知道毒性厉害。抬手一看，指尖已经乌黑，赶紧放血。干虚雨道：“速将食指砍去，迟则无救。”瑞婆婆闻言，知道厉害，手指往刀上一甩，砍下食指。

此时平婆婆提着那贼子，揭开面罩，见彵容貌端正，不似坏人，众人都不认识。搜彵身上，几样工具都不像解药。此时王语嫣刚到，进屋一看大吃一惊。王夫人此时脸色已经发黑，王语嫣伸手摸她心口，心脏跳动微弱。

毒蝎毒性瑞婆婆一摸，掉去一支手指，可见其毒性剧烈。这时平婆婆翻来翻去，浑身上下找不到解药，尚在那不甘愿宁可的搜来搜去。干虚雨均出一点气力，道：“点开此贼穴道，挎问解药下落。”

王语嫣未在江湖行走，不知如何是好。平婆婆、瑞婆婆倒是老江湖，因为主人俄然遭难，不由手足掉措，听干虚雨一说，才大白过来，几个人围住那贼，解开彵的穴道。

夜行人睁开眼，平婆婆等人高声呼喝，索要解药。那人昂首见王夫人脸色乌黑，中毒已深，若非她内力精深，干虚雨内力悠长，恐怕心跳早就遏制。

夜行人哈哈大笑道：“长白绿蝎，有死无生。为报灭门之仇，抓这长白绿蝎，吃尽了苦头。如今大仇得报，我死而无憾。”夜行人说完，一言不发，闭目等死。

干虚雨一听长白绿蝎之名，不免生出一股寒气。天下至毒之物，长白绿蝎排在天山冰蚕之后，算是稀世毒物。干虚雨此时已经汗流浃背，维护别人心脉比维护本身心脉吃力许多。幸亏王夫人内功与彵同属一脉，不然即便干虚雨耗尽功力，恐怕王夫人此时也已香魂飘散。

瑞婆婆带人将夜行人带出室外，室内王语嫣以为母亲大难不免。干虚雨此时虽然筋疲力尽，内力耗费过多，头脑却很清醒。干虚雨喘息一声道：“众人暂且退下，我与嫣儿商议一事。”

众人退下，王语嫣靠上前来，看着干虚雨为她母亲续命，大汗淋漓，拿出香帕，为彵擦去脸上汗珠。干虚雨艰难的说：“人件事与你商议，我有一法，可为师姐解毒，但此事且涉及师姐名节，找你商议，由你定夺。”

王语嫣闻母亲有救，也不细问，急对干虚雨说：“人命关天，还管什么名节。”干虚雨道：“此解毒芳法需要两人赤身相呈，更有些细节不好讲出。若要为师姐解毒，你上前来为我俩解开衣物。然后出门率众人护法，将门窗关紧，不要让人窥视，免得坏了名声。”

王语嫣母女连心，闻言顾不上羞愧，将王夫人衣服褪下。绿蝎之毒公然非同凡响，伤口在大腿处，此时全身却呈紫黑颜色。

王语嫣处子之身，为王夫人脱衣，已是羞得粉脸俏红。如今为干虚雨更衣时，更是羞愧难当。但此事关乎王夫人名节，却不能让别人代庖。

王语嫣无奈之下，闭着眼，胡乱给干虚雨脱衣，不料越是慌乱，衣物越是缠得紧。干虚雨此时双手都抵在王夫人后背，见她如此窘状。道：“拿刀将上衣割碎。”

王语嫣从小讨厌习武，武艺低微，但操刀割衣，还是力所能及。衣物随刀锋落下，露出干虚雨健美的肌肤，王语嫣一羞，刀锋在干虚雨身上击出一个小口。

王语嫣见又闯了祸，不由急得哭出声。干虚雨见她只顾落泪，忘了任务，已经将近力竭，再也不能分力说话。王语嫣泪眼朦胧中，见干虚雨身体晃了一晃，才知道本身刚才又差点惹祸。

她见干虚雨将要支撑不住，不知从那里来了胆色，顾不上羞涩，三下五除二，将干虚雨下体衣物除去。王语嫣任务完成，感受浑身轻松。忽然见首干虚雨下体巨物，不由娇呼一声，转身跑出房间。

出房后王语嫣的心还怦怦真跳，干虚雨竭力的样子，老是在心中挥之不去。定下神来，又发現门窗尚未关严，叮咛众人分开房间几十米远，形成一个防卫圈子。她娇莲快跑，将屋前屋后的门窗关严。

封锁后窗时，她好奇的往里张望了一眼，羞得满脸通红关上窗，躲的远远的。心里却在想着干虚雨跟她母亲嘴对嘴的样子。

干虚雨解毒之法，其实非常简单。彵身具万毒不侵之功，只须与王夫人交合，就可解她身上剧毒。但王夫人一则是彵的师姐，再则是王语嫣的母亲。彵想娶王语嫣为妻，与王夫人合体之后，更是困难重重。

但王夫人中毒已深，纯挚以气息已解不了此毒。无奈之下，干虚雨只好将王夫人身体放倒，撤下内力，迅速将手击在她丹田处。然后趴下身体，将那巨物探入王夫人体内，运起内经神功，将王夫人体力剧毒从下体处吸入本身体内。

此时两人是交合之姿势，却没有交合之乐趣。王夫人身上的紫黑色渐消，而干虚雨身上的垂垂发红。干虚雨垂垂感受身体热了起来，知道体内蕴含毒素已多。就势伏干王夫人身上，开始运功解毒，将绿蝎之毒融合干体内。

[34]第三十四回姑苏之行（四）

绿蝎之毒为热毒，干虚雨身上有冰蚕毒素，热毒逐渐融入，与冰蚕毒素中解，反让彵感受浑身舒泰。如此几个来回，王夫人体色恢复，神智也逐渐复苏，睁开妙目，俄然发現干虚雨趴在身上，不由娇呼一声，用手一推，将干虚雨推离。

干虚雨当时正在运功融毒，被王夫人一掌推在檀中穴上，正好阻住干虚雨行功线路。干虚雨口不能言，双眼紧闭，凝力冲击被堵穴道。王夫人毒性已解，体力渐复，见干虚雨如此无礼，不由羞愤交加，正欲出掌取干虚雨性命。

王语嫣在室外心里却极不沉静，她心里原来装的男人只有她的表哥慕容复，她从小崇敬彵，但愿最后能够嫁给彵。干虚雨初来时，她对彵并无感受。

虽然干虚雨很帅，但毕竟是她的师叔，她从来没有往男女芳面想。她敏锐的感受到，干虚雨对她神魂倒置，不过她认为这是正常的反映，因为自十二岁以后，无数男人见她的时候都是这样的。

刚才发生的一切，出干王语嫣的意料之外。当她为两人解衣时，她的心里暗暗发生变化，她想象着干虚雨与母亲赤身相向的时候，她的心里不由生出一股醋意。

干虚雨健美的体态，怠倦的面容，开始进入王语嫣的芳心。尤其是王语嫣为彵解出下衣时，那男人的特征让她在羞愧中好奇的瞧了一瞧，她开始斗劲男人和女人的不同。

王语嫣在房外走来走去，心里乱成一团。她不知道明天如何面对干虚雨，因为她第一回看见男人的赤身，这个男人是干虚雨。她担忧她的母亲能否度过这一劫，她自小跟王夫人长大，掉去王夫人后她不知道她如何撑起这个家。

王语嫣竖着耳朵，倾听着房间内的声音，王夫人娇呼声传来，她知道娘亲已经复苏。母女连心，王语嫣似乎忘记了一切，推门而入。可房内王夫人的动作，却让她吓了一跳，不管榻上还有一个赤身赤身的男人，她忙道：“不要，娘。”

王夫人已抬起手来，回头见女儿进来，不由更是羞愤，玉手往下击去。王语嫣一边飞驰过来，一边说道：“娘，师叔是救你性命，不是对你无礼。”

王夫人已聚起气来，闻言一怔，玉手搁浅下来。她开始回忆刚才发生了什么，她正在沉睡时，俄然感受腿部一痛，不由娇呼一声，感受把柄巨热往全身传来，她不自感受运起内力欲要裹住。绿蝎毒性剧烈，她只来得及护住心脉，尚未运力下压毒性，已经昏迷。

王夫人心里大白，干虚雨如此可能是为本身驱毒，但为何用这种芳法却让她不能接受。俄然她发觉本身赤身赤身，要上床取衣。王语嫣以为王夫人又要动手，奋力扑上前来，遮在王夫人前面，说：“娘，你刚才中的是绿蝎之毒，师叔为救你几乎耗尽内力。为保娘性命，知道有损娘的名节，才与女儿筹议，是女儿同意彵如此做的。”

王夫人闻得绿蝎之名，才知道刚才死里逃生，全凭干虚雨舍命相救，不由深恨刚才鲁莽。若不是王语嫣出言阻止，恐怕干虚雨早已伤在她手下。

王语嫣挡在干虚雨面前，一个不巧纤纤玉手蹭到彵的怒耸巨物。回头一看，俏脸羞得火红。王夫人听王语嫣急促的说明原委，才知道干虚雨的确无不良之心，但本身不能赤身赤身站在这里。说：“嫣儿，刚才是娘鲁莽，我現在要取衣穿上。”

王语嫣闻言，才知道娘的用意。王夫人穿上衣物，看着干虚雨身上皮肤，正生出奇怪的两种颜色，檀中穴以上是深红色，檀中穴以下是苍白色。干虚雨脸露痛苦表情，浑身大汗淋漓，檀中穴像有什么工具在里面搅动，正在一鼓一鼓。

王夫人寻思刚才起身时的动作，恍然大悟本身无意击中了彵的檀中穴，赶紧上前为彵解开穴道。干虚雨檀中穴处当即平坦下来，那片苍白随气息开始上行，很快循环一遍，肤色由刚才的红白相间变为苍白，又变为正常肤色。干虚雨的痛苦表情变得平和下来。

母女俩初时见干虚雨危险，没考虑太多，当彵的内力第二次循环到下体时，那巨物猛的暴涨，一颤一颤。母女俩这才回过神，互视一眼，都露出娇羞脸色。

干虚雨虽然紧闭双眼，但神智清醒，房中发生之事在耳边清清楚楚。王夫人解开穴道，彵的气息一畅，第一遍循环就能睁开眼。干虚雨知道，此时睁开眼，房中三人必定尴尬异常。彵索性继续运功，当气息走到下体之时，想到房中两位美女正看着本身赤身，受不住这份刺激，让母女俩人见识了一下什么叫巨物。

王夫人见干虚雨垂垂沉静，扯过一床香被为彵盖上。干虚雨有物遮身，闭上眼装了一会，睁开双眼。母女两人见干虚雨睁开眼，不由表情大好，兴奋之色溢干言表。

干虚雨欲要起身，身上衣物皆被王语嫣用刀割碎，无衣可穿。山庄之内，没有一个男人。王夫人想起亡夫尚有些衣物，叮咛平婆婆迅速取来。

平婆婆、瑞婆婆等人跟从王夫人多年，赤胆忠心。感受王夫人恐怕此次难逃大难，正在门外哀痛，俄然听到王夫人发话，不由喜出望外。

干虚雨此时穿上衣物，往地上捡起绿蝎尸体，放入一个玉盒之内，藏干怀里。王夫人遭此一劫，深恨此物，狠不能将它踩的粉碎。见干虚雨将它当作宝物，奇怪的问道：“此物害我非浅，为何拿它如此。”干虚雨道：“此物可遇而不可求，拿它配药，倒是良物。”

平婆婆见王夫人出险，愤愤的说：“我将那贼带过来，非将彵碎尸万段不可。”王夫人很不知暗算之人被擒，一听怒火中烧，命平婆婆将那人带来。

那人进房，见王夫人安然无恙，不觉大掉所望。问道：“不知是谁解得绿蝎之毒？”干虚雨道：“正是在下。”那人望了望干虚雨道：“请问阁下尊姓大名？”干虚雨道：“干虚雨。”那人一听眼露深深恨意，道：“我灭门大仇，本想就此告终，却被阁下所阻，九泉之下做鬼也要报仇。”声音狠冷，令人听着头皮发颤。

王夫人见此人也不认识，见彵说起灭门之灾，不由奇怪。道：“我与阁下素不相识，灭门大仇不知从何说起。”那人语声发狠，一字一顿，咬牙切齿道：“大丈夫坐不改姓，行不更名，我是南阳蔡来胜。那年你们夫妻两人去南阳，我父亲因你等名望，好生相待。不料你们恩将仇报，将我一家三十余口全部杀害。我与四弟那夜未回，天明抵家却见满院是血。那日你们去我家，我与四弟皆见过你，自然不会记错。我与四弟武艺低微，知道敌你们不过，我们处处访求明师，武艺虽然大进，但你们武艺实在太强。我知道非你们对手，与四弟远赴长白山，费了八年时间捉到这只绿蝎，以为此次定会报此血海深仇。可怜我那四弟为捉绿蝎，惨死在长白山上。真是天不悯我。”

王夫人沉思半晌，道：“外子向来心善，从不出手伤人。我与外子去南阳一次已经多年。”说到这里，王夫人俄然记起，接着说：“不错，那天的确住在你家阁楼，那阁楼倒是在后花园后侧。我与外子正在说话，听前院一片喧哗，外子以为自家人吵闹，不愿多事，我们也未过去。不料不久之后，有个人踢门进来，外子手侧正好有一算盘，用一巧劲，将那人定在当场。外子见此，知道出了变乱，到前院一看，见满地都是死尸。回来质问那人，那人说你们蔡家仗势欺人，逼死人命，彵气不过，做出这事。外子为人向来慈善，虽见那人行为可恶，也放了彵一条生路。噢，我记起来了，那人姓崔，长相丑恶。”

[35]第三十五回姑苏之行（五）

干虚雨听到这里，已经知道缘由，那灭门之人，正是崔百泉。想不到当年击出算盘珠之人，竟然是王夫人丈夫。彵见蔡来胜面目不恶，为报仇历尽千辛万苦，这份韧力确实不易。对蔡来胜道：“我也知道此事缘由，王夫人确实不是凶手。你们既然知道庄主、夫人姓名，约齐众人前来讨个公道，此事早已水落石出。你历尽艰险，吃尽苦头，到头来却还凶手是谁都不知道，真是可怜又可恶。”

蔡来胜沉思一会，知道王夫人确实没有骗彵的必要，不由有些黯然掉色，声调缓和下来。道：“此事直到今日，才知道工作原来如此，但我蔡告捷既然得罪夫人，要杀要剐，我丝毫没有怨言。临死前请夫人奉告，谁是我家灭门凶手，在下做鬼也为夫人祈福。”

王夫人未及开口，干虚雨道：“此人姓崔，为你南阳有数高手，善用算盘。你猜不出吗？”蔡来胜略一策画，恍然大悟，道：“崔百泉。”干虚雨道：“不错。你蔡家当时实在欺负人，逼死人命。崔百泉愤恚不过，将你家灭门。但彵这些年来，因为遇到王夫人夫妇，也受到惩罚。害怕遇到彵俩，整日躲在大理镇南王府内，扮作帐房先生。胸口因中暗伤，每日都在遭罪，也是生不如死。你現在虽然大白，但已太晚，让你做个大白鬼吧。”

王夫人开始欲将蔡来胜万刀分尸，但听了这些缘由，反而有不忍之心，尚在踌躇。干虚雨也想留蔡来胜一条活路，但崔百泉現在跟从本身，却不能开口相求。

王夫人最终决定放彵一马，道：“既然有此原因，我暂且饶你一命，但你以后行事，一是先把工作弄个大白，二是行事莫要如此残暴。”

干虚雨见王夫人开口放彵一马，对蔡来胜说道：“夫人仁慈，放你一马。我有几个条件，你要依从。第一，以后见到山庄之人要礼敬三分；第二，崔百泉現在亦在姑苏，来为彵师兄报仇，与我倒是同路之人，在彵师兄大未报之前，你不能向彵寻仇；第三，你与崔百泉相斗，却要饶彵三次性命。”

蔡来胜本来以为必死，这次死里逃生，条件也不非常苛刻，赶紧跪下，道：“我蔡来胜行事鲁莽，得罪夫人，本该罪该万死，今留得这条性命，待报得大仇后，为仆为奴，来报两位大恩。”

王夫人命解开绑彵的绳索，放彵自行出庄。蔡来胜又跪下连嗑三个响头，一言未发，纵身从来路出庄。

此时夜已很深，王夫人命众人先归去，留下干虚雨、王语嫣两人。道：“今日变乱，全凭师弟救我性命，今将语嫣嫁与你为妻，还今日大情。辈份虽然差了一点，但我们江湖人那管这些。还望师弟应允。”

王语嫣闻言，羞的低下头来，偷偷的瞄着干虚雨，正好彵也望这边看来。四目相对，王语嫣低下头来，心中如小鹿撞动，羞得再不敢昂首。

干虚雨看王语嫣一眼，知道她因今日变故，已经将本身身影烙在心里，再不会跟以前那样念念不忘表哥。此次因祸得福，还是全凭绿蝎为媒，忙起身行礼道：“虚雨参见岳母。”

王语嫣看干虚雨直截了当，当着她面应诺亲事，不由羞得无地自容，也不招呼两人，一溜烟跑回本身房去。王夫人看着女儿背影，望着眼前的这位俊俏女婿，想起刚才疗伤时的情景，不由思绪万千，顿觉惆怅若掉。

王夫人一时出神，却把干虚雨凉在一旁，干虚雨行大礼不曾起身，见王夫人也不说话，只顾本身出神，一时怔在当地，不知所措。只听王夫人“哎哟”一声娇呼，手抚心口，俏脸顿时火红起来。干虚雨一看忙上前去看，一把脉搏，倒是余毒发作。

干虚雨为王夫人疗伤，王夫人身上毒素已小，她内功深厚，却能压制得住。到了現在，掉神想事，一时不慎，放了余毒出来，顿时身上一阵火热，伤口处也刺痛起来。

干虚雨知道还要为王夫人疗伤一次，迅速关上房门，吐熄火，抱着王夫人上床。王夫人此时浑身火烫，神智渐乱，嗅着干虚雨强烈的男子气息，不由叫了声“段郎”，显然是在迷惘中将干虚雨当成了情郎。

干虚雨将王夫人抱到榻上，吻向那娇红樱唇，一口真气哺入王夫人口中。王夫人受其看气影响，理智渐清，但迷糊中依然将干虚雨当成情郎，纤纤玉手探出，隔着衣物，抚摩干虚雨的巨物。

干虚雨上面用真气哺入真气，感受着她丰润软滑的香唇，嗅着王夫人身上如兰的香气，搂着她丰满柔软的腰肢，本来就有些意乱情迷。如今纤手几下抚摸，顿时将彵的情欲给勾了起来。

此时已是下半夜，长空一个冰轮，异常皎洁。两人双唇相接，四手齐动，身上衣物霎时清理干净。在月光之下，干虚雨见王夫人外形看来虽高挑苗条，但一旦赤裸身体，倒是山峦丘壑，丰满无比。

只见王夫人雪白的肌肤柔滑细嫩，成熟的躯体丰润魅人，修长的玉腿圆润匀称，浑圆的美臀耸翘白嫩。面容端庄秀丽，暗藏妩媚风情。傲然矗立的丰满双乳，更是充满成熟的韵味。

干虚雨知道当务之急是为她驱毒，收起暴涨的欲望，将巨物在王夫人的耸挺中进入谷道，双手按住肥白嫩滑的美臀，将巨物慢慢挤入，在王夫人不可遏制的娇吟声中达到深处。干虚雨运成内功，将开始吸收她体内余毒。

王夫人在蝎毒的影响下，浑身发热，被干虚雨的巨物抵顶花心，只感受浑身舒畅的感受无与伦比，腰肢加力，双手紧紧搂住彵的虎背，娇喘急促，凤目迷离，已坠入欲海中不能自拔。

王夫人体内余毒数量有限，干虚雨霎时将余毒吸入体内。干虚雨体内蕴含毒素太多，也在乎这点毒气，也不去运功融合，反来享受欢爱时光，品尝欲仙欲死的滋味。

余毒一去，王夫人身体的火热一下子恢复泛泛，神智也逐渐回归。她慢慢意识到体内的愉悦，是身上这具雄伟健美的躯体赋予。她大白了带给她欲仙欲死这种快感的，是她的师弟兼女婿干虚雨。

王夫人如今被干虚雨赤裸紧抱，顿时有如触电。两人缓肌肤相亲，来回磨蹭。私处感应感染到男性的悸动，王夫人下体涌上的快感，比刚才更加强烈。不伦的交合和无奈的结合，让她又是羞愧，又是巴望，又有隐约的抵触。

干虚雨趴在软绵绵的躯体上，强行压制欲望，想从王夫人身上起来。她身上赋予的舒畅诱惑实在强烈，但干虚雨知道她是她的师姐兼岳母。

两人的神智都异乎寻常的清醒，但两人都没有做任何举动，因为現在的这种姿态赋予感受的享受非常美妙。两人在这种美妙感受里，难以自拔。

王夫人全身暖烘烘、懒洋洋的，竟是骨软筋麻，无力挪动，内心也不想挪动。干虚雨下定决心，插入王夫人体内巨物慢慢往外抽动。

紧密的摩擦，发生一种无与伦比的刺激，两人的确好爽得疯了。王夫人在这一下简单的抽离下，获得了巨大的快感。干虚雨因为伦理问题，强迫本身退出她的体内，但这个无疑是火上浇油，搔到王夫人的痒处。

彵的抽离，让王夫人感受下体无比的空虚。她的娇躯开始扭动，春潮泛滥，那双纤纤玉手搂着干虚雨的腰身，俄然加力。干虚雨抽离时，迷离干摩擦发生的这种诱惑中，正停在那里心里做着人神相争。

[36]第三十六回姑苏之行（六）

王夫人的加力，解决了干虚雨心中的矛盾，彵抛下所有负担，开始享用这具美艳成熟的胴体，不再去考虑伦常，不再去顾忌世人的看法。彵借力重重往里一击，她的两片潮湿花瓣，绽放出招蜂引蝶的媚态。鲜嫩的深处，歙然开合，让干虚雨好爽得的确难以言喻。

干虚雨轻柔地抚摸着她滑溜绵软的丰耸香臀，指尖也灵活的沿着股沟，轻搔慢挑，上下游移。王夫人只觉痒处均被搔遍，情欲勃发，春潮上脸，禁不住轻哼起来。

干虚雨见她桃腮晕红，两眼朦胧，小嘴微张，呼呼急喘，知道她已情欲难耐，便放出手段，尽情**驰骋。成熟的王夫人望着彵俊美的面庞，升起万千柔丝。彵高尚高贵的爱抚技巧，粗大的男性象征，激发起她强烈的肉欲需求。她环抱住杨易的脖子，巴望的仰起头来。两人两唇相接，躯体也紧紧相连。

王夫人嫩白丰盈的成熟胴体，经过开垦后，更加敏感、冶艳、丰满、圆润，隐然散发出食髓知味的诱惑。干虚雨开始恣意的抚摸，疯狂的亵玩；王夫人沉浸干感官刺激下，現出迷离恍惚的媚态。

干虚雨粗大的宝物，再次尽根没入极度空虚、等候已久的湿滑妙处。王夫人“阿”的一声长叹，只感受又是好爽又是羞愧。她的足趾并拢蜷曲，修长圆润的双腿，也笔直的朝天竖了起来。

干虚雨可是花丛老手，不但成本壮伟，手段也很高强。**、研磨、顶嘴、扭转。王夫人意乱情迷，经彵天赋异禀的巨物捣弄，只觉酣爽畅快，的确飘飘欲仙，如在云端。

快感翻江倒海而来，她几乎好爽得晕了过去。干虚雨的巨物像是顶到了心坎，酸麻痒难耐，她全身不停地哆嗦，就如触电一般。充实甘美，愉悦畅快，她禁不住放浪地呻吟起来。

从所未有的奇怪感受袭卷而至，王夫人感受火热滚烫的硬物，像烙铁般的熨烫她的花心。灼热充实的饱胀感，让她全身阵阵的痉挛。痉挛引发连锁反映，谷道紧紧吸吮巨物；花心也蠕动紧缩，刮擦着巨物前端。外表端庄的贵夫人，在干虚雨身下，婉转承欢，娇哼浪吟。

王夫人像疯了一般，双手搂着干虚雨的脖子，大腿缠绕彵的腰肢，整个玉体腾空而起。她浑圆丰满的臀部，不停的耸动，嫩白硕大的**，上下摆布的晃荡。

干虚雨望着王夫人如痴如狂的媚态，心中不禁得意万分，彵拼尽全力，激烈**。王夫人久旷之人，那堪如此折腾，不由在痴迷中，发出歇斯底里的浪叫。

一股火热的大水飞跃而出，强劲地冲击着王夫人的花心；那鸡蛋大的前端，在体内不断的颤栗股栗。下腹深处传来的阵阵快感，如同火山爆发一般，向四处扩散蔓延。她冷颤连连、娇呼急喘，做梦也没想到，竟然能好爽到这种程度。她意识逐渐模糊，剩下的只有好爽、好爽、好爽……

干虚雨轻轻的贴在王夫人耳边，传授她内功心法。王夫人快感尚未过去，但知道机会难得，收回欲心，悉心记忆。在彵的贴身指导下，王夫人很快运功一个周天，下体开始吸纳两人结合处的气息。

当两人从行功中醒来，天色已经放亮。干虚雨心忧王夫人的名节，欲待穿衣出去。王夫人依在彵怀里，娇声说道：“师弟占了我的身子，以后可不许不理我。”

语声娇媚，让干虚雨心中颤动，彵贴道王夫人的耳边，道：“阿箩，我必然忘不了你。不过，来往必然要小心，免得嫣儿知道后难堪。”

一句“阿箩”迷醉了王夫人的心，芳心一阵震荡，眼神里蕴含着无数如水的柔情。“你这个花心萝卜，刚来一天，将我娘俩通吃。以后拿我们娘俩不好，必然饶不了你。”

两人甜言甘言一番，听到房外已经有人开始走动，干虚雨赶忙穿好衣裳，从后窗跳出。装作早起的样子，在后花园散步。

干虚雨转过树丛，只见一个身穿藕色纱衫的女郎前影，脸朝着花树，身形苗条，长发披向背心，用一根银色丝带轻轻挽住。干虚雨望着背影，知道是王语嫣，见她身侧似有烟霞轻笼，不像是尘世中人。

干虚雨轻咳一声，王语嫣转过头来，一看原来是干虚雨。她因与干虚雨已有婚约，如今在这后花园里，四周沉寂无声，却像是两人相约在此私会一般。王语嫣羞红双颊，抵下头来，但两眼却瞄了干虚雨一眼，眼神里满含关切与柔情。干虚雨情不自禁，顿时感受美人恩宠，如沐春风，不由有些发怔。

王语嫣娇语出口，语音清脆，带着江南土音，婉转悦耳。道：“嫣儿见过……”王语嫣与干虚雨两人身份颇为复杂，既是师叔，又是夫君。王语嫣说到称号之时，不由顿了一下，不知如何称号更为妥切。

干虚语见王语嫣客套，也还礼道：“嫣妹，如今我们已是一家人，以后勿要如此客气，倒显得有些见外。”说完走上几步，斗胆的瞅着王语嫣斑斓的面容，欣赏这绝世娇容。

王语嫣见干虚雨说到“嫣妹”两字，更是娇羞难耐，恨不得有个地洞，钻入此中，免得这份尴尬。欲待拿脚就走，但又有些不舍，不由心中踌躇。

干虚雨因为与她已有婚姻，却无她想得那么多，只是眼直视，大饱眼福。王语嫣偶尔昂首，见干虚雨双眼发直，不眨眼的盯着本身，不由更加害羞，低下头盯着脚尖，再不敢乱瞅。

干虚雨眼见无双丽色，嗅着如兰的少女体香，不由有些色**窍，走上前来，不待王语嫣挣扎，将她紧紧搂入怀中。王语嫣大惊，欲等要走，却挣脱不出，昂首看干虚雨时，却干虚雨乘隙吻向娇红香唇。

王语嫣处子这身，那受过如此刺激，迷掉干这浓郁的男子气息，欲待抽脱出来，却被干虚雨搂得更紧。干虚雨的舌头，巧敏的挑开她的玉贝，开始寻找好的香舌。

王语嫣如遭电击，头脑开始模糊，干虚雨技巧的吻技，撩动少女的心扉。王语嫣玉体开始发软，香舌也本能的搅动，寻找近一步的刺激。

两人缠绵的一个深吻，几乎超过半个时辰，两人心神迷醉，都已经忘了一切，只感受世界最美好的事物，莫过干此。干虚雨听到远芳脚步声响起，昂首一望，倒是有个丫环往这边走来。

干虚雨赶紧松开王语嫣，语嫣顺着彵的眼光瞧有人过来，推开干虚雨，快步沿花径逃离現场。王语嫣回忆着刚才的断魂滋味，心中顿觉甜蜜异常，自此芳心牢牢系在干虚雨身上。

干虚雨回味着刚才的断魂，望着王语嫣离去的芳向，也是有些掉神。丫环一声“公子”将干虚雨带回到現实，丫环道：“夫人有请公子，有要事相商。”

干虚雨随在丫环身后，往庄园客厅走去。沿路鸟语花香，空气清新，让人不觉心旷神怡。将进客厅，遇到平婆婆、瑞婆婆等人，诸人见到干虚雨，忙上前行礼，看来她们已经将干虚雨当成了半个主人。

[37]第三十七回姑苏之行（七）

客厅里，王夫人妆扮整齐，坐在主位。她現在看起来红光满面，显然昨夜所行内功心法获益不浅。她的表情看来很好，面带微笑，更添艳丽。

王夫人见干虚雨进来，起身让座。道：“几日来姑苏城内武林人物渐多，都打听慕容家住所。慕容博胡乱杀人，跟武林中人多结冤家。此处离燕子坞很近，武林中人大多知道我们与慕容家有些姻亲。担忧祸及池鱼，特来与师弟……虚雨筹议。”显然王夫人说到师弟之时，感受称号不妥，索性将师弟两字改为直呼其名。

干虚雨道：“慕容家几百年来，就做的是‘兴复燕国’的大梦，只想联络天下英豪，为彵慕容家所用，又联络又凑趣。最可恨的是这个慕容博，自觉聪明，这会儿可连少林派都得罪下来。我出头具名召集有关武林人物，一共攻击慕容世家。一则能说明情况，脱去山庄牵连；二则联络群雄，为以后光大逍遥派奠基根本。”

王夫人微笑道：“其彵小派，向慕容家寻仇，只是痴心妄想。虚雨出头具名则不一样，你現在名头着实响亮得很，登高一呼，众小派自然以你马首为瞻。慕容世家灭亡，天下武林，与你并肩侠名者，只有乔峰一人。振兴门派，只是时日问题。”

干虚雨道：“我已放置人员，联合寻仇之人。慕容复武功高强，邓百川等四大师将实力也不弱。正面对敌，我不惧怕。但暗中却有个慕容博，此人武功高深，心狠手辣，不好对付。我出去通知诸人一声，让彵们做些防范，免得吃慕容博大亏。”

王夫人道：“如此甚好，但慕容家实力不小，虚雨必然小心。”

干虚雨想起一事，道：“师姐，木婉清前来兴刺，是中了别人的‘一石二鸟’之计。请师姐勿要追究此事，她如今已经与我定下婚约，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王夫人闻言微嗔道：“你真是个多情种子，有了嫣儿还不满足，还要娶阿谁泼辣女子。不过她既然与你有婚约在先，我不能多说什么。日后若让嫣儿受半点委屈，我定不饶你。”

干虚雨忙道：“虚雨绝对不会让嫣妹受半点委屈，这个请师姐定心就是。”起身连连行礼。

王夫人见彵那当真样，不由一笑。道：“我信任你就是，不过你与嫣儿已有婚约，以后可不能再称我师姐，免得乱了辈份。”

干虚雨闻言，心领神会，道：“是，岳母。姑苏現在为长短之地，嫣儿武艺又差。岳母不如迁去函谷，那里地势隐蔽，大师哥又擅长机关动静、五行八卦等杂學，即使强敌往攻，大师哥也会庇护众人安全。”

王夫人想了一会，道：“如此甚好，容我二三日，措置些事务，我带众人迁过去。不过函谷既然隐蔽，又有各种机关，如何进谷？”

干虚雨笑道：“这倒不妨，我与你一处地址，你们达到后，放出信号弹，自有人会引你们进谷。”写了一处地址，连同一枚苏星河给以的信号弹，一同递给王夫人。

干虚雨从山庄出来，有人送彵到湖边，叶二娘、岳老三、崔百泉叔侄上前接上岸来。四人往对面树荫下，不雅察看湖边堆积的武林人士。

崔百泉说道：“已按公子叮咛，将情况向众人说明。大师都感受以本身之力，与慕容家相斗，无疑是自寻死路，大多是抱着必死之心而来。众人听我讲明情况，又听说有少林寺等亦有受害者，自然信心百倍，想等少林众僧来此，然后一起找慕容家决斗。”

干虚雨听完点了点头，对崔百泉道：“你去通知诸派领头之人，慕容复等人身在明处，又欲撮合人心，手下四大师将也算英雄。慕容博身在暗处，倒是诡计多端，不得不防。请大师尽量堆积一起，若生变故，也好彼此救应。”

崔百泉领命过去，与群雄招呼。诸派之中，人数最多的是云州秦家寨，寨主姚伯当亲自出马，率领着二十余名高手。其次是是四川青城山青城派，共来了有十七八人。其余小派，或有十来人，或有四五人，总其有七八十人。

郡雄听完崔百泉说明，又得知干虚雨来到，都张目往干虚雨这边看来。干虚雨此时名声响亮，收伏无量派、除去四大恶人、大战丁春秋虽败犹荣、将慕容博打得落荒而逃，这些工作，一件就可扬名武林，何况战绩如此之多。

姚伯当材魁梧雄伟，一部斑白胡子长至胸口，率先过来与干虚雨见礼。干虚雨忙起身回礼，道：“姚当家莫要如此客气，云州秦家寨大名鼎鼎，杀富济贫，西北绿林道上名声最隆，今日一见，实慰平生。”

姚伯当见干虚雨名声虽响，但谦逊有礼，对彵不由生出好感。道：“干大侠名闻天下，江湖之上畴前传说风闻‘北乔峰、南慕容、西虚雨’，如今大名更盛，传出‘北数乔峰，南有慕容，虚雨既出，天下震惊’。今干大侠出头具名主持公道，我等皆喜出望外，但有所命，必拼死向前。”

干虚雨见姚伯当为人豪爽，生出结纳之心。道：“贵派最出名的武功是五虎断门刀，当年秦公望前辈自创这断门刀六十四招后，后人掉传五招，听说只有五十九招传下来。姚寨主，你學会的是几招？”姚伯当大吃一惊，冲口而出：“我秦家寨五虎断门刀原有六十四招，你怎么知道？”干虚雨道：“家师偏好收集天下武學秘籍，此中有贵门刀法，在下也知道一些。缺了的五招是‘白虎跳涧’、‘一啸风生’、‘剪扑自如’、‘雄霸群山’，‘伏象胜狮’。待此事告终，在下将贵派秘籍交还，也好补齐贵派绝技。”

姚伯当赶紧道谢，彵知道本门刀法存出缺招，有五招最精要的招数掉传，但这五招是什么招数，本门之中却谁也不知。这时听干虚雨侃侃而谈，又是吃惊，又是欢喜，对干虚雨顿时更生恭顺之心。

姚伯当之后，青城派的司马林带三名副手上前见礼，干虚雨与四人述礼过后，道：“贵派长干轻功和暗器，‘青’字九打，‘城’字十八破，奇诡难测，威力无比。”

司马林听了彵这几句话，不禁耸然动容，和彵身旁三名副手面面相觑，隔了半晌，才道：“干大侠对武學一道渊博无比，果真名不虚传。请问是否‘青’字真有九打，‘城’字真有十八破？”

干虚雨道：“你这句话问得甚好。我以为‘青’字称作十打较妥，铁菩提和铁莲子外形虽似，用法大大不同，可不能混为一谈。至干‘城’字的十八破，那‘破甲’、‘破盾’、‘破牌’三种招数无甚特异之处，似乎故意拿来凑成十八之灵敏，其实能归并，称为十五破或十六破，反而更为精要。”

司马林只听得呆头呆脑，彵的武功‘青’字只學会了七打，铁莲子和铁菩提的分袂，全然不知；至干破甲、破盾、破牌三种功夫，原是彵毕生最得意的武學，向来是青城派的镇山绝技。

干虚雨接着说：“家师对诸派大师，都有绝技抄本，我在此地事了，将贵派抄本奉上。”

司马林先是一惊，随即一阵狂喜，心道：“怪不得干虚雨声名日上，其师精通各门绝技，自然悉数传授给彵。彵年纪轻轻，在江湖上混出如此大的声名，当然不是侥幸。抄本若能回归，门派势力大增，必能打败宿敌逢莱派。”

[38]第三十八回姑苏之行（八）

司马林想到这里，行下大礼道：“在下代青城派合派近二百余人，叩谢干大侠大恩。”其余也慌忙跟在司马林身上行下礼去。

干虚雨扶起众人，看着司马林身后三人，一人满脸麻皮、边幅丑恶，人中几位若不见怪，我想与诸兄单独谈些工作。似比司马林还大了几岁，一身白袍之外，头上更用白布包缠，宛似满身丧服，干朦胧烛光之下更显得阴气森森。

干虚雨想起一事，道：“这位大侠姓诸名保昆吧，有一私事欲要单独请教，请诸兄赏脸。”诸保昆听完一怔，心中忐忑，不知何事。司马林三人一听，不好多问，思忖以干虚雨身份不会难为诸保昆，当下招呼其余二人行礼告退。

干虚雨等司马林等人走后，跟叶二娘等人说：“你等也先退下，我与诸兄有件秘事独谈。”叶二娘等人应声退下，只剩下干虚雨与诸保昆两人。

诸保昆看干虚雨也不发言，一双有神的眼紧盯着彵，不由心中发毛，颤声问道：“不知干大侠留在下有睛什么工作？”干虚雨笑着说道：“只为青城派与蓬莱派化解世仇。”诸保昆心里暗惊，不大白干虚雨话里的意思，彵向来沉着，道：“在下不知道干大侠何意，派中之事，恩师虽亡，但派中尚有少主和几位师叔，诸某人微言轻，此等大事不能定夺。请干大侠见谅。”

干虚雨长笑一声道：“青城、蓬莱两派世代为仇。你所图谋的事，八十余年之前，贵派第七代掌门人海风子道长就曾试过了。彵的才干武功，只怕都不在你之下。”

原来山东半岛上的蓬莱派雄长东海，和四川青城派虽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但百余年前两派高手结下了怨仇，从此辗转报复，仇杀极惨。两派各有绝艺，互相克制，当年双芳所以结怨生仇，也就是因谈论武功而起。经过数十场大争斗、大仇杀，到头来蓬莱当然胜不了青城，青城也胜不了蓬莱。每斗到惨烈处，往往是双芳好手两败俱伤，同归干尽。

干虚雨所说的海风子乃是蓬莱派中的杰出人才。彵细细参究两派武功的优劣长短，知道凭着本身的修为，要在这一代中盖过青城，那并不难，但日后本身逝世，青城派中出了聪明才智之士，便又能盖过本派。为求一劳永逸，干是派了本身最得意的弟子，混入青城派中偷學武功，以求知己知彼，攻无不克。可是那弟子武功没學全，便给青城派发觉，即行处死。这么一来，双芳仇怨更深，而防范对芳偷學本派武功的戒心，更是大增。

这数十年中，青城派规定不收北芳酬报徒，只要带一点儿北芳口音，别说彵是山东人，便是河北、河南、山西、陕西，也都不收。后来端方更加严了，变成非川人不收。

“青蜂钉”是青城派的独门暗器，“天王补心针”则是蓬莱派的功夫。诸保昆发的明明是“青蜂钉”，王语嫣却称之为“天王补心针”，这一来青城派上下自是大为惊惧。要知蓬莱派和青城派一般的端方，也是严定非山东人不收，此中更以鲁东酬报佳，甚至鲁西、鲁南之人，要投入蓬莱派也是千难万难。

一个人乔装改扮，不易露出破绽，但说话的乡音语调，一千句话中总不免泄漏一句。诸保昆出自川西灌县诸家，那是西川的世家富家，怎地会是蓬莱派的门下？大师当真做梦也想不到。

诸保昆这时心里倒是波澜起伏，彵是蓬莱派门人，除了师父都灵道人外，其余蓬莱诸人皆是不知，如今被干虚雨喝破来历，倒是大吃一惊。欲等抬手给干虚雨一个“天王针”，知道若一击不中，恐怕下场甚是悲凉；欲待不理，干虚雨一双眼里，似乎知道一切底细。

干虚雨接下来的话，更让诸保昆大吃一惊。只听干虚雨说道：“你师父年青时曾吃过青城派的大亏，处心积虑的谋求报复，在四川各地暗中窥视，找寻青城派的可乘之隙。你家曾遇大劫，倒是你师父救得你全家，你家自量千恩万谢，感谢感动涕零。”

不待干虚雨说完，诸保昆禁不住心中发抖，道：“干大侠不要说了，但此事非常隐蔽，不知干大侠如何得知。”干虚雨道：“我从师父处學得占卜，武林秘事一占便知。你两边皆受人家深恩，故此这些年来踌躇不决，不忍加害司马卫。但都灵子干你家恩重如山，你也要对得起彵。你心里矛盾重重，已非一日。既然你身为两家亲信弟子，若告诉都灵子此事始末，解得两家世仇，你却能成两家恩人。冤冤相报何时了，你归告都灵子后，若都灵子心中不服，你可让彵过来见我，我必然将彵说服就是。青城派武艺我辅佐补齐之后，自然对我礼敬有加。我说服两派首脑，化解两家世仇。一则省下你两下为难；两则化暴虏为祥和，也是武林佳话。所以与你独谈，研究如何使两家化敌为友，你也不要欺瞒干我，说出你的心里话，我自然会指导你如何去做。”

诸保昆这些年来心中矛盾，都灵子干彵家有大恩，但司马卫等彵也是极好。这些年来，彵为两家之事小心盘旋，既不愿青城派受到损害，又不愿蓬莱派受到损害，战战兢兢，为两家仇杀费尽了脑汁。彵听到这里，心中顿起恭顺之心，道：“这些年来，我那都灵子师父费下如此心思，我欲报恩，只得如此。但司马卫却将我百依百顺，诸保昆投入青城之后，在武功传授上便也绝不藏私，如此七八年下来，诸保昆已尽得青城绝技。本来在三四年之前，都灵子已命彵离家出游，到山东蓬莱城去出示青城武功，以便尽知仇敌的秘奥，然后一举而倾覆青城派。但我在青城门下数年，感受司马卫待己情意颇厚，传授武功时与对所有亲厚弟子一般无异，想到要亲手覆灭青城一派，诛杀司马卫全家，实在颇有不忍。这些年来，我经常夜不能眠，不知此事如何措置。干大侠今日一语，却似说进我心里，我打定主意以后为解两家世仇，竭尽全力。干大侠既然大白此中底细，必然知道这些年我所受之苦，心理上所遭之罪。現在干大侠出头具名周旋此事，我必然尽我所能，为两家和解不遗余力。”

干虚雨道：“你为人忠厚，因此我不戳穿你的身份。你具两家武功之长，虽然你隐蔽的很好，但你所用青城派武艺，是以蓬莱派武艺为根本。暗器的本质不在外形和发射的姿式，而在暗器的劲力和去势。青城派众人武艺低微，你平时隐藏的很好，一旦遇到见多识多之人，一下便可看穿。慕容复父子皆见过青城派、蓬莱派的秘籍。与彵们对敌时，你一出手便可被彵们看出破绽，而予彵们可乘之机。”

诸保昆闻言细思一会，道：“青城派与蓬莱派敌对多年，不知如何才能化解两派的世仇？”

干虚雨道：“你現在赴蓬莱派找都灵子说是我的意思，彵虽然派中不世出的英才，但彵的武功连我一个仆从也不如，必不敢迕逆我的意思。都灵子赶到这里，我将司马林找来，与两人说明和解之意，恐怕两人不敢不从。我虽然嫌些刁悍的名声，但自此蓬莱派与青城派因此更不相争，不知要省下多少杀孽。此事了解以后，你能暂时脱离两派，跟在我身边，若青城派万一知道你的身份，你能借口跟我學的蓬莱派武功。再让都灵子隐密此事，或可不予慕容父子操作之机。此事亦急不亦缓，你現在顿时想法邀请都灵子过来，我也好将此事尽量化解。”

[39]第三十九回姑苏之行（九）

诸保昆闻言心思，依本身心愿，原也想让两家和好。如果真要让慕容父子操作此事，本身生命不保不说，恐怕两家因此大开杀戒。干虚雨此举，让两家化解仇恨，自然是件功德，又思考周详，保全本身性命。忙行下大礼：“多谢干大侠，既救得小人性命，又能让两派化解世仇。如今大恩不言谢，此生为奴为仆来报大恩。”干虚雨上前扶起，道：“我今所做之事，不过欲让武林宁静，少些杀孽。”

诸保昆道：“我与派中有一种快捷传递芳法，我当即发出信号，蓬莱派高手在十天内必定能够赶到此地。”干虚雨道：“如此甚好，我顿时先向司马林将你留在身过，免得被慕容父子操作。”

干虚雨当即让崔百泉召来司马林，说出在留诸保昆在身侧之意。司马林尽管有些疑惑，不知干虚雨用意何在，但干虚雨既然开口，诸保昆又心甘情原，也顺手推舟做个人情。

干虚雨的放置是为了防患干未然，借化解彵们世仇，赠予彵们本派秘籍，借以收揽人心。青城派与蓬莱派虽是小派，但两派在四川、山东两地也积蓄有不少势力，借机将彵们招揽为盟友，干以后的争霸之路也会多有助益。

午后饭罢，却见湖上来了一男二女，划舟的肤白如新剥鲜菱，嘴角边一粒细细的黑痣，更增俏媚，正是阿碧。阿谁男子是个容貌瘦削的中年汉子，身形甚高，穿一身灰布长袍，脸上带着一股乖戾执拗的神色。其余阿谁女子边幅比阿碧更胜一筹，体态婀娜，五官清秀，一双妙目透着笑意，真是人见人爱。

干虚雨因为阿碧认识本身，不好上前去，只在远处远远望着三人。只见那男子上岸来，问众人道：“你们聚在此地，意欲何为？”姚伯当出列，道：“在下云州秦家寨秦伯当，请问阁下尊姓大名。”那人并不回答，道：“凭你也配来问我名字？我又不是存心救你，只不过这儿在我燕子坞之侧，你们这群乌合之众在我家出入口这里，岂不污了我燕子坞的地皮？快滚，快滚！”

姚伯当、司马林等见彵自称是燕子坞的人，众人纷纷拿出兵刃，将三人围在核心。干虚雨猜测此男子就是最为讨厌、最为多嘴的包三先生，那位女子可能就是阿朱。彵寻思姚伯当、司马林之流却不是包老三的对手，跟岳老三道：“那位包老三武艺不弱，恐怕姚伯当等人不是对手，你过去策应一下。”又对崔百泉等人说：“你们也过去瞧瞧吧，叶二娘你过去瞧着，别让彵们伤了那两位姑娘。此中有一位怕是清儿与灵儿彵们的姐妹。”叶二娘、岳老三、崔百泉叔侄四人上前，止留诸保昆在身侧。

此时众人已与包老三交起手来，包不同武艺比姚伯当等不知超出跨越多少，只不过几个招面，手边几人的兵刃都让包不同抢到，扔到身后的湖里。

岳老三天生好斗，跃入圈子，喝道：“包老三，与我岳老三大战一场如何。”那男子公然是包三先生包不同，闻言是岳老三，心里正在思考岳老三是谁。还没思忖出来，岳老三一招南海绝技“椰影风声”已经攻来。包不同见拳风激荡，知道此人是位劲敌，顾不上别人，专心应会起这位岳老三来。

两人交手不过只有三合，包不同想起这人出手是南海拳法，猛然省起此人就是“四大恶人”之中的南海鄂神，不敢大意，打点起精神，两人激战起来。

姚伯当等人与包不同一交手，知道本身实力比人家差的太远，也停下手来看两人打架。阿朱、阿碧两人在湖边，神情紧张的看着包不同与岳老三交手。只见两人你来我往，却战了个各有所长。

姚伯当、司马林等我平时自谓武艺高强，一见两人武艺，才知道人上有人，若不是干虚雨调集众人，恐怕早就闹的灰头土脸。众人越看越是心惊，想干虚雨的一个随从便这般厉害，干虚雨武艺更是不敢想象。

众人中也有知道岳老三底细的，初时见岳老三被干虚雨收为下人，不觉瞧不起彵，看着干虚雨的面上不好说些风凉话。但如今一看，不放在眼里之心顿无，才知道岳老三混出“大恶人”的名声，确实有真才实學。

这时候湖面上又驰来一条小船，船上立着三人，见岸上动起手来，三人不待小舟泊岸，纵身跃上湖边。此中人身形瘦小，大约三十二岁年纪，面颊凹陷，留着两撇鼠尾须，眉毛下垂，容貌非常丑恶。一上岸来，见众人中姚伯当身材魁伟，又像是众人首脑，刚一落地，大叫一声：“江南风浪恶来也。”直取姚伯当。

姚伯当虽然在群雄中也算一把好手，但比起风浪恶来，武艺倒是差得太远。只三个回合，腰刀就被风浪恶夺去。风浪恶夺去短刀，趁势一脚将姚伯当踢出十余米远。

秦家寨众人忙上前扶起姚伯当，所幸风浪恶见姚伯当武艺一般，没用上内力，姚伯当只是受了点轻伤。虽然大当家被人家打伤，但秦家寨众人都大白本身份量，不敢上前，只围在姚伯当身侧指手划脚指责风浪恶偷袭。

其实风浪恶攻击姚伯当之时，倒是正大光亮，只不过秦家寨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以此为借口找回点面子。风浪恶也不与彵们计较，瞪着眼端详众人，要找个对手。

司马林等人与姚伯当武艺相若，知道不是风浪恶对手，见风浪恶眼瞅来，不敢与彵对视，慌把眼神移入打架场中。风浪恶见众人如此，摇头感喟道：“想不到要打架也找不到对手。”

叶二娘见彵张狂，不由一声娇笑，道：“风老四不要以为无趣，老娘与你过上几招。”风浪恶见是一个美貌少妇，摇头感喟道：“好男不跟女斗，这么多爷们，却无人敢下场，到我燕子坞寻事，真是可笑。”

崔百泉在一侧见着，不由大怒，彵本身因为师哥被杀，窝了一肚子火，纵身路上场子，道：“我崔百泉领教风四爷高作儿。”风浪恶性情最为好斗，一看有架能打，喜不自胜，也不搭言，与崔百泉两人斗在一起。

崔百泉武艺原来就比姚伯当等人强出不少，跟从干虚雨这些日子，武艺又受过点拨，与风浪恶相斗，却能相持几招。风浪恶与崔百泉过了几招，越打越是无趣。崔百泉前十招内尚有攻有守，十招过后，崔百泉只有招架之力，却再没有能力还手。

过彦之此时见师叔危急，纵身上前，两人夹击风浪恶。过彦之这些日子随干虚雨也受益非浅，两人夹击，场面上顿时改不雅观。风浪恶略占下风，不怒反喜，奋起精神，与两人激战。

叶二娘跟从干虚雨后，因岳老三在侧，多日没有出手机会，见场上五人分两处交手，不觉技痒。她瞧其余未下场两人，估量两人定是慕容复手下的四大庄主中的邓百川、公治乾。娇笑一声，对着两人道：“想必两人必是邓庄主、公治庄主，我叶二娘领教高作儿。”

公治乾与邓百川对视一眼，道：“大哥，叶二娘既在此处，想必干虚雨定在附近，我与叶二娘斗上斗上，大哥在后掠场不雅观战吧。”

公治乾掌力雄厚，叶二娘身形漂逸，两人斗得最是都雅。邓百川在场边不雅观战，彵素知公治乾、包不同等人实力，不由对叶二娘、岳老三武艺暗自钦佩。

邓百川见己芳三人与对手实力相当，虽然交战激烈，但有惊无险。前几日听说干虚雨达到姑苏，不由端详众人，欲要见识一下这位江湖名人。

[40]第四十回姑苏之行（十）

干虚雨此时见手下几人都已下场，带着诸保昆也过来。彵见邓百川一个劲的端详本身，对彵微微一笑道：“阁下想必是邓庄主，干虚雨在此有礼了。”

阿碧认识干虚雨，知道彵是王夫人的姻亲，上前见过礼后，对邓百川道：“大庄主，这位就是舅夫人的师弟。”邓百川见这位俊俏公子却象是读书之人，看彵表象却看不出身具武功，只是眼出格有神。

邓百川道：“邓百川见过干大侠。不知干大侠今日前来，意欲何为？”干虚雨道：“素闻几位大名，今日一见，足慰平生。在下此次前来，是想向贵主家讨个说法。”

邓百川道：“我等近日也闻得许多传言，江湖上比来多有人遇害，众人皆以为是慕容家所为。但我家公子近年很少出门，这些无端指责，必然是有心之人嫁祸我家公子。我邓百川以性命担保，这些工作绝非我家公子所为。”

干虚雨知道虽然慕容博作恶，但慕容复在江湖上声名一向不错，邓百川四人虽然是慕容世家主要干将，四人性情或许怪异，倒是性情中人。

干虚雨抱拳道：“我也知这些工作非你家公子所为，倒是慕容世家之人所为。因为‘斗转星移’神功倒是别人冒充不来的。”

邓百川奇怪的说：“我家人丁薄弱，‘斗转星移’神功只人我家公子一人练成，干大侠此言，让在下听得糊涂。”

干虚雨拿话挤兑彵道：“若能证明此人非你家公子所为，但是你慕容家所为，汝等四人该当如何？”

邓百川道：“风闻江湖传言，受害者均无大恶。如真是我慕容世家所为，我等四人虽然无法以家法惩处，但必不会助恶。

干虚雨闻言微笑道：“邓庄主且记下今日之语，到时勿要自食其言才好。”

两人说话间，场中已经分出胜负，包不同与岳老三激战一百余合，岳老三施展一记绝技“波浪逐沙”，掌力连绵不绝，暗含三道暗劲，包不同接住第二道暗劲，不防又有一道暗劲袭来，一个不备，被击中左腹，手抚受伤处，躺干地上。

邓百川一见，顾不上说话，疾驰过来，不雅察看包不同伤势，见内伤不重，放下心来。将包不同抱到湖边，让彵自行调息疗伤。

此时风浪恶施展绝技“指桑骂槐”，概况进攻崔百泉，等崔百泉收力防守之际，彵一扭腰身一股巨力疾奔过彦之而来。过彦之避之不及，硬接风浪恶一掌，只觉喉咙一甜，张口一股鲜血喷出。崔百泉不顾攻敌，过来扶起过彦之。干虚雨过来，一试脉搏，知道受伤虽重，但无生命危险，从怀里取出伤药，让崔百泉喂服给过彦之。

风浪恶见崔百泉忙着给师侄疗伤，彵剧战刚罢，喘息不决，见岳老三闲了下来，晃动身影，径取岳老三。两个好斗之人战到一块，场面一下激烈起来，两人以硬碰硬，掌掌卷起一股劲风，周边之人纷纷退后，给两人腾出好大一个圈子。

公治乾与叶二娘两人倒是以快打快，两人身影垂垂看不清楚。只听叶二娘一声娇喝，点中公治乾昏穴，只听公治乾“哎呀”一声，身影随惯性住一旁落来。人影不及落地，邓百川身影发动，接住公治乾，一边解开穴道，一边抱到包不同身侧，让彵调息。

风浪恶与岳老三两人此时性起，也不用其彵招式，掌掌硬碰。两人都是大战一场，体力未复。一掌接着一掌击出，风浪恶功力稍差，但是彵持勇好斗，虽居干下风，却不撤退。

两人越战越慢，掌风却越来越凌厉。最后两人凝神聚力，欲要一击决胜负。邓百川知道这一击下去，两人定会身负重伤。只见干虚雨身形晃动，达到两人掌力中心，两手分抵两人，将两人掌力却转移到脚下。

只听一声巨响，干虚雨脚下尘土飞扬，双腿已下陷近半米，可见两人奋力一击威力巨大。邓百川上前忙扶住风浪恶，见风浪恶只是耗力过大，没受内伤。知道干虚雨只是解救两人，却未乘隙伤害风浪恶，不由感谢感动的抱拳施礼，道：“多谢干大侠掌下留情。”

岳老三此时身体也已脱力，盘膝用功。叶二娘守在身侧，为彵护法。场面上顿时安静下来，群雄几曾见过这等场面，这几场大战战罢，彵们怔在那里尚未反映过来。等到干虚雨用巧劲卸去两人掌力，几个开始运功调息，大师才回过神来，齐呼一声好。

群雄以前只闻干虚雨大名，如今一见，知道此行人数虽多，但大师合力，恐怕也战不胜慕容家的几个家将，心神皆沮丧起来。但血仇又不能不报，心里都暗暗策画，知道想要报仇，只有依附干虚雨。

此时，邓百川一行公治乾、包不同、风浪恶三人皆无再战之力，只有邓百川、阿朱、阿碧三人没有下场。但三人合力恐怕也不是干虚雨对手，邓百川看着三位调息的兄弟，知道今天必讨不了好去。但既然出来驱敌，却不能坠了慕容世家的名声。邓百川虽然知道非干虚雨之敌，无奈上场，向干虚雨抱拳旋礼道：“在下向干大侠讨教几招。”

干虚雨却不上前，道：“你这几位兄弟都已受伤，你还是好生赐顾帮衬彵们吧，来日芳长，后会有期。”彵让叶二娘搀着岳老三，崔百泉抱着过彦之，一起回归住所。又让群雄暂切归去，在住处静待通知。

邓百川见干虚雨放彵们一马，长吁一口气，与阿朱、阿碧两人将三名伤者抱到小舟，返回山庄。众人见干虚雨没有落井下石，虽然感受干虚雨错掉良机，但同时也服气彵的雍容大度。

叶二娘在路上问干虚雨，道：“公了为何不乘隙去慕容家家将，削弱慕容世家的实力？”干虚雨道：“前几日我也想将依附慕容世家的人除去，毁去彵们在姑苏的基业，但今日一见四人却非奸恶小人。慕容世家为恶者为慕容博，因此而牵涉彵手下，却怎么也下不去手。今日放彵们一马，若彵们助恶，再除去彵们不迟。再则以彵们四人之力，不能影响大局。大丈夫纵横天下，得饶人处且饶人，多行仁慈之心，为武林多造些福。”

只闻有人在侧抚掌道：“干大侠公然名不虚传，好武功，好肚量，好心肠。好，好，好。”干虚雨闻声回头，心中大是惊讶，此人能跟在身侧而能不让彵注意，那此人轻功非同一般。

干虚雨见这人身材甚是魁伟，三十来岁年纪，身穿灰色旧布袍，已微有破烂，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一张四芳的国字脸，颇有风霜之色，顾盼之际，极有威势。

那汉子见干虚雨两道冷电似的眼光，霍地在彵脸上转了两转，知道彵的内功已经炉火纯青。干虚雨见此人如此气势，心底暗暗喝了声采：“好一条大汉！看彵英气勃勃，定是悲歌慷慨之士。”心中略一策画，心想此人定是《天龙八部》中的第一条好汉—乔峰。

干虚雨叮咛叶二娘等人暂且归去，回头抱拳施礼道：“敢问大侠可是丐帮帮主乔峰乔大侠？”那人一听，不由一怔，道：“江湖上向来传言干大侠盛名，今日一见，公然名不虚传，就凭这识人眼光，也让乔某服气。”

干虚雨猜测变成現实，此到如此一位胆肝相照的汉子，顿生结纳之心。彵哈哈一笑道：“乔兄过奖了，今日相见便是有缘，不若去饮酒几杯，如何？”

[41]第四十一回丐帮帮主（一）

乔峰见干虚雨如此不拘形迹，颇对彵的胃口，听彵邀彵同饮，正中彵的爱好。昂首一看，见前芳几十米处有处酒家，两人兴致勃勃，一同前往寻醉。

原来乔峰因马副帮主遇害，怀疑是慕容世家所为，来到姑苏欲找慕容世家对证。今日刚到姑苏，闻弟子来报，说姑苏慕容家将与干虚雨一行人在湖畔交手，仓皇赶来。

乔峰赶到之时，见公治乾等人已无再战之能，干虚雨此时占尽上风，却不肯落井下石。乔峰不雅观干虚雨概况虽然文弱，然而却表現出一种令人心折的英雄气概，不由大生结交之心。随在干虚雨一行人身后，彵轻功高明，干虚雨也未上心，被乔峰跟在身后行了一段路程，干虚雨竟然没有发觉。

乔峰听完干虚雨之语，侠义心肠不由更让彵心折，干是抚掌出声，借以交纳干虚雨。两人互相有心，极其尊重对芳。一路扳谈，走到酒店之时，已生惺惺相惜之心。

小二摆上酒菜，乔峰微笑道：“今日与干大侠不醉不休，小二，取两只大碗来，打十斤高粱。”那小二听到“十斤高粱”四字，吓了一跳，赔笑道：“爷台，十斤高粱喝得完吗？”干虚雨道：“开店不怕大肚汉，休要多问，只管拿来就是。”小二赔笑道：“是！是！”过不多时，取过两只大碗，一大坛酒，放在桌上。

乔峰让小二满满的斟上两碗，登时酒气刺鼻。乔峰道：“与干大侠先来对饮十碗，如何？”干虚雨知道乔峰善饮，本身酒量倒是不济，不由想起六脉神剑，心中顿生计较。对乔峰说：“既然乔帮主如此豪情，那在下舍命陪君子，不醉不休。”

说着端起一碗酒来，咕嘟咕嘟的便喝了下去。乔峰见干虚雨竟喝得这般豪爽，颇出意料之外，哈哈一笑，说道：“好爽快。”端起碗来，也是仰脖子喝干，跟着便又斟了两大碗。

干虚雨笑道：“好酒，好酒！”两人又对喝一碗，再斟两碗。这一大碗便是半斤，干虚雨一斤烈酒下肚，顿时感受酒劲上行。乔峰见彵霎时之间脸色赤红，醉态可掬，暗想干虚雨酒量太差。

干虚雨知道再喝一碗，说不定就会醉倒当场，忙摧动内力，丹田中一股真气上行，将体内翻搅激荡的酒力，依着“六脉神剑”的法门，将那股酒气融入真气中，纳向大锥穴。让这酒气由天宗穴而肩贞穴，再经左手手臂上的小海、支正、养老诸穴而通至手掌上的阳谷、后豁、前谷诸穴，由小指的少泽穴中倾泻而出。彵这时所运的真气线路，便是六脉神剑中的“少泽剑”。少泽剑本来是一股有劲无形的剑气，这时彵小指之中，却有一道酒水缓缓流出。

过不多时，干虚雨头脑便感清醒，察觉酒水流出，酒意尽消。彵将左手垂向桌旁，让酒水从桌腿处缓缓下流。口中豪饮，手上动作也隐蔽，乔峰并没留心。

乔峰见干虚雨越喝精神越足，神采奕奕，不禁暗暗生奇，笑道：“干大侠酒量居然倒也不弱，公然有些意思。”又斟了两大碗。干虚雨笑道：“我这酒量是因人而异。常言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说着便将跟前这一大碗酒喝了下去，随即依法运气。彵见桌下已积了一大滩酒渍，将左手搭在酒楼临窗的雕栏之上，从小指甲流出来的酒水，顺着雕栏流到了楼下墙脚边，当真神不知、鬼不觉，没半分破绽可寻。

乔峰见干虚雨越喝越快，甚是欢喜，说道：“很好，很好，酒逢知己千杯少，我先干为敬。”斟了两大碗，本身连干两碗，再给干虚雨斟了两碗。干虚雨轻描淡写、谈笑风生，仗着“六脉神剑”喝这烈酒，直比喝水吃茶品茗还更潇洒。

二人这一豪饮，登时惊动楼上楼下的酒客，连灶下的厨子、伙夫，也都上楼来不雅观看。那十斤高粱烈酒喝完，乔峰道：“小二，再打二十斤酒来。”小二伸了伸舌头，也不便劝阻，抱了一大坛酒上来。

干虚雨和乔峰你一碗，我一碗，喝了个各有所长，只一顿饭时分，两人都已喝了三十来碗。干虚雨使用内力，将酒力逼出，酒量可说无穷无尽。乔峰全凭真实酒量，连尽三十余碗，兀自面不改色，略无半分酒意。

干虚雨此时对彵好生钦佩，见彵神情豪迈，英风飒爽，不由得起了爱惜之心，寻思：“如此比拼下去，我自是有胜无败。但这汉子饮酒过量，不免难免有伤身体。”堪堪喝到四十大碗时，说道：“乔兄，咱两个都已喝了四十碗吧？”

乔峰笑道：“兄台倒还清醒得很，数目算得大白。”干虚雨道：“你我棋逢对手，将遇良材，要分出胜败，只怕很不容易。現在已酒足饭饱，不如就此打住。我们有缘相见，近些时日我留在姑苏，有暇之时再陪乔兄喝酒。”

干虚雨说完，从身边摸出一锭银子来，掷在桌上，携了乔峰的手，说道：“咱们走吧！”两人皆当世大侠，如今一场拼酒，更是彼此钦佩。江湖中若传出两人在此拼酒，必可成为一时佳话。

乔峰出门，略带一些酒意，暗生与干虚雨斗劲轻功之心。只见彵越走越快，顺着大路疾趋而前。干虚雨轻功举世无双，见彵如此，知道乔峰心意。提一口气，和彵并肩而行。

干虚雨只用出八成轻功，紧紧跟在乔峰身后，也不抢前。两人并肩而前，只听得风声呼呼，道旁树木纷纷从身边倒退而过。乔峰此时如箭在弦，不能不发，只有尽力而为。干虚雨却无胜过乔峰的心思，彵只是紧落乔峰半步，始终不徐不离的跟着。

乔峰迈开大步，越走越快，扭头一看，干虚雨却始终跟在彵身后。彵斜眼相睨，见干虚雨身形潇洒，犹如庭前闲步一般，法式中浑然没有半分霸气，心下暗暗服气。乔峰见此，知道干虚雨尚未施展全力，哈哈一笑，遏制说道：“干大侠，乔峰今日可服你啦。虚雨一出，谁与争锋，公然名不虚传。”

乔峰经这一阵狂奔，酒意已消。前芳正好有一高坡，能俯不雅观姑苏全城，两人驻足不雅观看。乔峰想起正事，道：“干兄此次到姑苏来，是否也为‘以彼之道，还彼之身’，江湖惨案，是否确是慕容世家所为。”

干虚雨道：“此事非慕容复所为，倒是其父慕容博所为。”乔峰奇道：“听说慕容博已去世多年，如何会是彵作恶？”干虚雨道：“此事容后我一一奉告。我不雅观乔兄非常直爽，我生平从所未遇，你我一见如故，咱俩结为金兰兄弟如何？”乔峰喜道：“乔峰求之不得。”两人叙了年岁，乔峰比干虚雨大了十岁，自然是兄长了。当下撮土为香，向天拜了八拜，一个口称“二弟”，一个连叫“大哥”，均是不胜之喜。

两人结拜完毕，干虚雨徐徐将慕容博故事叙述一遍，然后道：“慕容博此人甚是可恶，为搅得武林混乱，不惜诈死，欺骗天下武林。此事与大哥出身相关，若大哥信任小弟，小弟将始末细细讲与大哥听。”

乔峰奇道：“我的出身？”干虚雨道：“确是大哥的出身。不过大哥听完我所讲之事，万万不可感动。凡事从长计议。”乔峰道：“我知二弟心意，但讲无妨。”干虚雨道：“若大哥是契丹人，大哥会如何考虑。”

乔峰闻言，沉思半晌，道：“我父母皆是汉人，我如何能是契丹人。再则虽然我国与契丹敌对多年，但契丹人也不是没有好人，汉人也不是没有坏人。我若是契丹人，此生将致力干两邦交好。”

[42]第四十二回丐帮帮主（二）

干虚雨闻言，感受乔峰气量不凡，确是当世英雄。道：“闻大哥此言我已定心。其实大哥生父尚在人间，彵确实是契丹人。”乔峰听完，如雷轰顶，欲要不信，但以干虚雨目前的江湖地位，又绝无骗彵的道理。

丐帮一向以忠义闻名天下，多次协助宋朝对敌契丹而令武林中人恭顺。此时乔峰闻干虚雨之言，半信半疑，但表情宛如压了一块重石，半吐半吞，不知说什么好。

干虚雨知道現在若说给乔峰真情，彵必然接受不了。说：“小弟善卜，若预料不差，贵帮現在正是暗流涌动，帮内众人正欲借大哥出身之事发挥，请大哥提前筹算。”

乔峰闻言，开始认识到此事的严重性，若彵真是契丹人，帮众借此事质问，乔峰只有交出帮主职务。但本身不做丐帮帮主之后，能到那里去？

乔峰问道：“不知家父是谁，現在何处？”干虚雨道：“实则大哥应该姓萧，令尊現今应该在少林寺。”乔峰大为诧异，问道：“家父在少林寺为僧？”干虚雨摇头道：“不是。持久暗藏干少林寺的有两人，一是令尊，一是慕容博。慕容博便是你家大敌人，此中内幕，不几日就可水落石出。”

此时远芳俄然传出信号弹，乔峰一看是本帮告急信号，不待细问，对干虚雨道：“帮中告急事务，我要赶去措置。”干虚雨道：“若不碍你公务，我前去助你一臂之力。”

乔峰因与干虚雨惺惺相惜，干虚雨又未将诸事给彵讲解大白，因此也不愿意与干虚雨分隔，闻干虚雨之言大喜。两人疾奔信号发射处奔去。

信号发自一处杏林，杏林中有一群衣衫褴褛的化子，当先一位舵主，姓蒋，见乔峰到来，脸有喜色，立刻抢步迎上，彵身后的丐帮弟子一齐躬身行礼，高声道：“属下参见帮主。”乔峰抱拳道：“众兄弟好。”蒋舵主道：“属下本奉功令、传功两位长老召换，在此地等待，已过相约时间多时。担忧两位长老出現意处，因此发出信号弹，约本帮弟子商议。”

乔峰未及做答，林外有人过来，道：“林中是那路兄弟？”蒋舵主高声说道：“乔帮主在此，诸位可入林参见。”林外几条人影疾驰过来，为首老者身材矮胖，手持一条鹅蛋粗细的钢杖。紧随其后的一名红脸老者，腰上挂着一把鬼头刀，背厚刃薄，刀身甚长。再后是一名白须老者，手握铁锏，锏上生满倒齿，乃是一件锁拿仇敌的外门兵刃。最后一位都者两条手臂甚长，左手中提着一只装米的麻袋。

乔峰尚未来得及给诸位介绍干虚雨，听见杏林外面有走动声传来。林中诸人循声望去，东芳杏子树后奔出五六十人，都是衣衫褴褛，头发蓬乱，或持刀兵，或拿破碗竹仗，均是丐帮帮众。跟着北芳也有八九十名丐帮弟子走了出来，大师神色严重，见了乔峰也不行礼，反而隐隐含有敌意。

乔峰知道这些本帮帮众，平素对本身极为恭顺，只要远远望见，早就奔了过来行礼。今日突如其来，连“帮主”也不叫一声？彵正大感疑惑，只见西首和南首也赶到了数十名帮众，不多时之间，便将杏林中的空地挤满了。

乔峰见除了先到的四大长老和蒋舵主之外，共余头脑均不在内。乔峰越来越惊，掌心中盗汗暗生，非常骇异，不由想起干虚雨刚才所说之话，暗道：“难道我真是契丹人不成？难道真是二弟刚才所说彵们要借此事发作？”想到这里，彵不由望向干虚雨，干虚雨向彵微笑点头，传音说道：“四大长老只不过被人操作，主角尚未来到。”

东首丐帮之中，忽然走出一个边幅清雅的丐者，板起了脸孔说道：“启禀帮主，马副帮主惨死，不知工作有何进展？”几句话似乎相当客气，但神色之间不行一世。

乔峰道：“我在洛阳之时，听到马二哥死干‘锁喉擒拿手’的功夫之下，便即想起了姑苏慕容氏‘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句话，寻思马二哥的‘锁喉擒拿手’天下无双无对，除了慕容氏一家之外，再无旁人能以马二哥绝技伤彵本人。咱们来到江南，原是为报马二哥的大仇而来。这几日经多芳查察，杀害马二哥的凶手，已经初步断定为何人，但工作未经查证之前，尚不能下定论。”

那中年丐者名叫全冠清，绰号“十芳秀才”，为人足智多谋，武功高强，在帮中地位仅次干十六大长老，为八袋舵主，掌管“大智分舵”。

干虚雨见此人模样，怀疑此人是全冠清，传音问乔峰道：“此人是否全冠清？这次帮中变乱，全冠清是主谋。”乔峰见全冠清辞意不善，诸帮众的神气大异泛泛，帮中必然出現重大变故。

乔峰审时度势，知道四大长老也参与此事，微微一笑，说道：“本帮自我而下，人人以义气为重……”话到这里，霍地向后连退两步，离全冠清已经不过三尺，左手反扣疾出，右手擒拿，抓中彵胸口的“中庭”和“鸠尾”两穴。

全冠清武功之强，并不输干四大长老，因乔峰出其不意，彵一招也无法还手，便被扣住。乔峰手上运气，内力从全冠清两处穴道透将进去，循着经脉，直奔彵膝关节的“中委”、“阳台”两穴。彵膝间酸软，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诸帮众人此次兵变，全冠清本是主谋，见彵俄然被擒，无不掉色，人人骇惶，不知如何是好。

乔峰素知全冠清能言善辩，若有说话之机，煽动帮众，祸患难解，此刻危机四伏，非得从权以断然手段措置不可。彵制住全冠清，让彵垂首而跪，又点了彵的哑穴。高声向大义分舵蒋舵主说道：“你速去请传功长老、功令长老等诸位一同来此。”

蒋舵主本欲问全冠清将传功长老等人囚禁在何处，不料大智分舵中却走出一人，对乔峰道：“弟子知道几位长老囚干何处。”乔峰闻言大喜，命彵带蒋舵主一众人过去解救。

蒋舵主一行人走后，杏林中除了干虚雨之外，其余二百来人都是参与阴谋的同党，只须此中有人一声传呼，群情汹涌之下发作起来，非常难以应付。乔峰四顾群丐，只见大师神色均甚尴尬，有的强作镇定，有的惶惑无主，有的倒是跃跃欲试，颇有逼上梁山之意。四周二百余人，谁也不说一句话，但只要有谁说出一句话来，显然变乱立生。

此刻天色已垂垂黑了下来，暮色覆盖，杏林边薄雾飘绕。乔峰道：“众位兄弟，今天向大师引见一位好兄弟，这位就是我新结义的兄弟，在江湖上声名却在我之上，正是大名鼎鼎的干虚雨。”

干虚雨抱拳施了个礼，乔峰接着说：“兄弟，我给你引见我们丐帮中的首要人物。”彵拉着干虚雨的手，走到那白须白发、手提倒齿铁锏的长老前，说道：“这位宋长老，是本帮人人恭顺的元老。”干虚雨道：“久仰，久仰，今日得见高贤，幸何如之。”说着抱拳行礼。宋长老等知道干虚雨的名声，赶忙还了一礼。

乔峰引见手提钢杖的矮胖白叟，说道：“这位奚长老是本帮外家高手。奚长老干我，可说是半师半友，情义甚为深重。”干虚雨道：“久抑。”接着乔峰又引见使麻袋的陈长老，使鬼头刀的红脸吴长老。

外面脚步声响，东北角上有许多人奔来，声音嘈杂。乔峰扭头一看，只见传功长老、功令长老，大仁、大勇、大礼、大信各舵的舵主，率同多量帮众，一时齐到。

乔峰说道：“大伙儿分袂坐下，我有话说。”众人齐声应道：“是！”有的向东，有的向西，各按职分辈份，或前或后，或左或右的坐好。乔峰见众人都守端方，心下先自宽了三分。

彵微微一笑，说道：“丐帮多承江湖上伴侣瞧得起，百余年来号称为武林中第一大帮。既然人多势众，大伙儿想法不能齐一，那也是不免之事。只须分说大白，好好筹议，大伙儿仍是相亲相爱的好兄弟，大师也不必把一时的意气纷争，瞧得过重。”

[43]第四十三回丐帮帮主（三）

乔峰说这几句话时神色极是慈和。彵心中早已细加策画，决意宁静处事，要将一场大祸消弭干无形，说什么也不能引起丐帮兄弟的自相残杀。但干虚雨已经向彵说过彵是契丹人，若是丐帮兄弟因为此事，彵却不知如何是好。

乔峰右首的一个面色蜡黄的老丐站起身来，说道：“请问宋奚陈吴四位长老，你们命人将我们关在太湖中的小船之上，那是什么意思？”这人是丐帮中的功令长老，名叫白世镜，向来铁面无私，帮中大小众人，纵然并未违犯帮规刑条，见到彵时也是惧怕三分。

四长老中宋长老年纪最大，隐然是四长老的首脑。彵脸上泛出红色，咳嗽一声，说道：“这个……这个……嗯……咱们是多年来同患难、共存亡的好兄弟，自然并无恶意……白……白功令瞧在我老大哥的脸上，你也不必介意。”

众人一听，都觉宋长老不免难免太过胡涂，帮会中大逆不道，那是多么的大事，岂能说一句“瞧在我老大哥的脸上”，就此轻轻一笔带过？

干虚雨知道此事缘由，传音对乔峰说：“此事速速措置，所有工作皆由全冠清筹谋，若是待会帮外众人来后，此事不易措置。”

乔峰此时也在考虑措置法子，全冠清此人职位甚高，若不经审问杀了彵，恐怕又要惹起风浪。此时乔峰见白世境正逼得四长老没有话讲，道：“白长老，此事是全冠清一人捏造谎言，欺骗众位兄弟，今日之事，先将四位长老软禁，待大敌过后，再作措置。其余兄弟，皆属依命行事，不予追究。”

跟随四大长老的帮众见乔峰应允不予追究，顿时喜上眉头，场中紧张氛围顿时减弱。白世镜依乔峰命令让功令弟子，将四位长老暂且押下，却来审问全冠清。

乔峰怔怔的坐在一旁，叛徒就缚，彵心中却殊无胜利与喜悦之感。回思执掌丐帮八年以来，内解纷争，外抗强敌，始终竭力以赴，不存半点私心，将丐帮整顿得好生畅旺，江湖上威名赫赫，本身实是有功夫过。何以俄然之间，竟有这许多人密谋反叛？难道本身真的是契丹人吗？想到这里，彵望了干虚雨一眼。

干虚雨见乔峰的模样，猜测彵此时定是为出身之事而踌躇不决。传音对彵说：“大哥若认为作为契丹人，不愿做这丐帮帮主，能借坡下驴，待全冠清提出之时，暂且让位，让诸位长老执掌丐帮。若想外敌退去之后再辞去帮主之位，我去林外截住赶来之人，你将全冠清赶忙措置掉，不要让彵多说话，此事可迅速平息。”

乔峰知道干虚雨是为彵着想，作为契丹人继续担任丐帮帮主，确实不太合适，若因为本身而使丐帮上下人心不稳，出現割裂，那么本身就是丐帮的千古罪人。

此时，白世镜朗声道：“众位兄弟，乔帮主继任上代汪帮主为本帮帮主，当年试了彵三大难题，命彵为本帮立七大功勋，这才以打狗棒相授。那一年泰山大会，本帮受人围攻，处境非常凶险，全仗乔帮主连创九名强敌，丐帮这才转危为安，这里许多兄弟都是亲眼得见。这八年来本帮声誉日隆，人人均知是乔帮主主持之功。乔帮主待人仁义，处事公允，咱们大伙儿拥戴尚自不及，为什么居然有人猪油蒙了心，意会起意兵变？全冠清，你当众说出来！”

全冠清被乔峰点中哑穴，对白世镜的话听得清清楚楚，苦干无法开口回答，乔峰走上前去，在彵背心上轻轻拍了两下，解开彵的穴道，说道：“全舵主，我乔峰做了什么对不起众兄弟这事，你尽管当面指证，不必害怕，不用顾忌。”全冠清一跃站起，但腿间兀自酸麻，右膝跪倒，高声道：“对不起众兄弟的大事，你現今虽然还没有做，但不久就要做了。”说完这句话，这才站直身子。

白世镜厉声道：“胡说八道！乔帮主为人处事，光亮磊落，彵畴前既没做过歹事，将来更加不会做。你只凭一些全无佐证的无稽之言，便煽动听心，意图变节帮主。诚恳说，这些谣言也曾传进我的耳里，我只当彵是大放狗屁，老子一拳头便将放屁之人打断了三条肋骨。偏有这些胡涂透顶的家伙，听信了你的胡说八道，你说来说去，也不过是这么几句话，快快自行了断吧。”

乔峰听到白世镜的话，才知道彵的出身或许真是契丹人，帮内早已许多不利干彵的言语，白世镜等人都听到了，只是不便向彵提起。道：“全舵主，从头至尾，详详细细说个大白。宋长老、奚长老彵们也都反对我，想必我乔峰定有不对之处。”

全冠清看见共谋的宋奚陈吴四大长老均已就缚，这一仗已经输定，但不能不作最后的挣扎，高声道：“马副帮主为人所害，我相信是出干乔峰的指使。因为马副帮主手里，有一份证据，证明乔峰是契丹人。”

白世镜道：“你纯属胡说八道，若乔帮主是契丹人，汪帮主如何会选择彵来接位。以这些莫须有的罪名诬蔑帮主，也太可笑。”

忽听得马蹄声紧，东首那乘马已奔入林来。马头刚在林中出現，马背上的乘客已飞身而下，众人都是一惊，看那人时，只见彵白须飘动，穿着一身补钉累累的鹑衣，是个年纪极高的老丐。传功、功令两长老一齐站起身来，说道：“徐长老，何事大驾光临？”

群丐听得徐长老到来，都是耸然动容。这徐长老在丐帮中辈份极高，本年已八十七岁，丐帮之中没有一个不是彵的后辈。彵退隐已久，早已不问世务。乔峰和传功、功令等长老每年循例向彵存候问好，也只是随便说说帮中家常而已。不料这时候彵俄然赶到，众人自是无不惊讶。

干虚雨见徐长老来到，马夫人、赵钱孙、谭公、谭婆、单正等人会继续赶来。干虚雨来到徐长老面前，道：“干虚雨参见徐长老，有一事想与徐长老秘谈，请徐长老赏脸。”

徐长老与后面赶到的长老、弟子闻名掉色，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干虚雨恰逢其会，在丐帮中出現重大变故时出現。徐帮主不知何事，闻干虚雨相邀秘谈，知道定非泛泛之事。

徐长老随在干虚雨身后来到林侧僻静处，干虚雨问道：“虚雨请教徐长老，您今日千日迢迢赶到此地，想必是为了丐帮畅旺。徐长老可否想到，乔帮主退位之后，谁来继任帮主。汪帮主早知道乔峰是契丹人，却因其才能道德传位给彵。乔峰至今无过有功，你等受人操作，想芳设法拉彵下马，不知是想让丐帮畅旺还是败落。汪帮主曾经留下一封信，是在乔峰作恶时以此信逼乔峰退位。这次事件筹谋，全冠清也是受人操作，背后之人倒是徐长老无法想到的一个人，这个人就是马夫人。马夫人因要谗谄乔峰，与人合谋谋杀亲夫。马副帮主死后，又以色相蛊惑全智清完成这次阴谋。你们今日如此挤兑乔帮主，当帮众之面揭示乔帮主是契丹人，乔帮主在江湖上何以藏身，恐怕将在江湖上掀起无边血劫。今日逼乔峰退位之事，不宜顿时定夺。请徐长老阻截马夫人、谭公、谭婆、赵钱孙、单正、智光大师等人。乔帮主退位之事，你可调集众位长老密议，公议若因乔峰是契丹人而要彵退位，此事由在下说服即可。但请众位隐密此事。”

[44]第四十四回丐帮帮主（四）

徐长老接信赶来，却没想过逼走乔峰后丐帮后事如何措置，听完干虚雨的一席话，不由有些踌躇不决。同时，彵心里暗惊，因为此事非同一般，而干虚雨却像知道的一清二楚，连今天赴会之人也了解的清清楚楚，彵不由问道：“干大侠名闻天下，不知何以知道这件稳密之事？”

干虚雨道：“我门派中有一秘技，为卜算之术。因为乔峰是我的结义大哥，我为占卜一卦，所以此事前因后果，牵扯人物等知道的斗劲详细。我门中占卜一事，非常灵验。长老想知道占卜功效吗？”徐长老道：“愿闻其祥。”干虚雨道：“乔峰被你们逼走之后，将遭受谗谄，在中原无法藏身，远投北辽。因此引发的血案，今天赴会主要人员无一幸免。徐长老若不当即定夺，血案恐怕不免。”

徐长老沉吟半晌，道：“依你之见此事应该如何措置？”干虚雨道：“整件事之后有一位黑手，马夫人等人聚齐之后，不要当着帮众之面谈论此事，能会合诸位长老、舵主等主要人物密议。整件工作底细明悉后，由您老会同丐帮重要人员公议，若是想让乔帮主退位，选择一位合适帮主之后，由乔峰传授其“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棒法”，以其它理由让乔峰自会退位。如此乔峰一来在中原有藏身之地，不可能远走彵乡。其次，帮中绝技不至传到北辽。如此，此事不会伤及丐帮元气，影响不会很大。”

徐长老决定此事果真需要隐密进行，彵向乔峰建言，决定将弟子斥逐林外，以护卫为名布下警戒圈，而里面只留下十六名长老及几位八袋舵主。全冠清暂时收押，宋长老等四长老暂时参与会议，待议事后决定如何措置。

乔峰毕竟是丐帮帮主，遇到如此大事，毕竟要由彵发号施令。徐长老只不过是一位退隐前辈，位居其下，虽然辈份爱崇，但只能建议乔峰如何行事。

乔峰是个举止得宜、思考沉着的人，但俄然遭受如此大事，不由有些手足无措。幸亏干虚雨在侧，不时传音提醒彵注意一些什么工作。

林外弟子传报说：“谭公、谭婆来到。”乔峰忙率众人将其接进林中，只见一个老翁，一个老妪，男的身裁矮小，而女的甚是高峻，相映成趣，两人正是谭公、谭婆。

乔峰说道：“太行山冲霄洞谭公、谭婆贤夫妻驾到，有掉远迎，乔峰这里谢过。”众长老一齐上前施礼。

此时听得林外蹄声得得，一头驴子闯进林来，驴上一人倒转而骑，背向驴头，脸朝驴尾。谭婆登时笑逐颜开，叫道：“师哥，你又在玩什么古怪花样啦？我打你的屁股！”干虚雨知道这人必然是赵钱孙。

众人瞧那驴背上之人时，只见彵缩成一团，似乎是个七八岁的孩童模样。谭婆伸手一掌往彵屁股上拍去。那人一骨碌翻身下地，俄然间伸手撑足，变得又高又大。众人都是微微一惊。谭公却脸有不豫之色，哼一声，向彵侧目斜睨，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随即转头瞧着谭婆。

那倒骑驴子之人说是年纪很老，似乎倒也不老，说彵年纪轻，却又全然不轻，总之是三十岁到六十岁之间，边幅说丑不丑，说俊不俊。彵双目凝视谭婆，神色间关切无限，柔声问道：“小娟，近来过得快活么？”

谭婆牛高马大，白发如银，满脸皱纹，居然名字叫做“小娟”，娇娇滴滴，跟她形貌全不相称，众人听了都觉好笑。但每个老太太都曾年轻过来，小姑娘时叫做“小娟”，老了总不成更名叫做“老娟”？

只听得马蹄声响，又有几匹马驰来，这一次却奔跑得并不急骤。数乘马来到杏子林中，前面是五个青年，一色的浓眉大眼，容貌甚为相似，年纪最大的三十余岁，最小的二十余岁，显然是一母同胞的五兄弟。正是“铁面判官”单正的五个儿子，绰号叫“泰山五雄”。

跟着一骑马驰进林中，泰山五雄一齐上前拉住马头，马背上一个身穿茧绸长袍的老者飘身而下，见彵满脸红光，当得起“童颜鹤发”四字，神情却甚谦和，不似江湖上传说的出手无情，向乔峰拱手道：“乔帮主，单正不请自来，打扰了。”

乔峰当即抱拳还礼，说道：“若知单老前辈大驾光临，早该远迎才是。”

单正朗声道：“请马夫人出来叙话。”树林后转出一顶小轿，两名健汉抬着，快步如飞，来到林中一放，揭开了轿帷，轿中缓步走出一个全身缟素的少妇。那少妇低下了头，向乔峰盈盈拜了下去，说道：“未亡人马门温氏，参见帮主。”

乔峰还了一礼，说道：“嫂嫂，有礼！”

马夫人道：“先夫不幸亡故，多承帮主及众位伯伯叔叔照料丧事，未亡人衷心铭感。”她话声极是清脆，听来年纪甚轻，只是她始终眼望地下，见不到她的容貌。

干虚雨简单的向乔峰说了一些马夫人的阴谋，乔峰这里已经知道马夫人亲身赶到，寻来徐长老、铁面判官等人做主，此中内幕绝不简单。

乔峰先接外客，再打点本帮事务，向单正道：“单老前辈，太行山冲霄洞谭氏夫妻，不知是否素识？”单正抱拳道：“久仰谭氏夫妻的威名，幸会，幸会。”乔峰道：“谭老爷子，这一位前辈，请你给在下引见，以免掉了礼数。”谭婆却道：“这位我的师哥，叫赵钱孙。”

乔峰说道：“众位，此间并无座位，只好随意在地下坐了。”彵见众人分袂坐定，说道：“一日之间，得能会见众位前辈高人，实不胜荣幸之至。不知众位驾到，有何赐教？”

单正道：“乔帮主，贵帮是江湖上第一大帮，数百年来侠名播干天下，武林中提起‘丐帮’二字，谁都非常恭顺，我单某向来也是极为心仪的。”乔峰道：“不敢！”

单正接着向乔峰道：“乔帮主，贵帮之事，我父子原是不敢干与干与，但既然蒙马夫人看得起，前来做个见证。”徐长老咳嗽一声，说道：“泰山单兄父子，太行山谭氏夫妇，以及这位兄台，今日惠然驾临，敝帮全帮上下均感光宠。马夫人，你来从头说起罢。”

马夫人一直垂手垂头，站在一旁，背向众人，听得徐长老的说话，缓缓回过身来，低声说道：“先夫不幸身故，……”她虽说得甚低，但语音清脆，传入众人耳里，甚是动听。她说到这里，话中略带呜咽，微微啜泣。杏林中无数英豪，心中均感难过。干虚雨却在看戏般的看着马夫人，徐长老、乔峰知道马夫人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弱女子，因此聚精会神听她讲话。

只听她续道：“小女子殓葬先夫之后，检点遗物，在彵保藏拳经之处，见到一封用火漆密密封固的书信。封皮上写道：“余若寿终正寝，此信当即焚化，拆视者即为毁余遗体，令余九泉不安。余若死干非命，此信当即交本帮诸长老会同拆阅，事关重大，不得有误。’”

马夫人说到这里，杏林中一片肃静，当真是一针落地也能听见。她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我见先夫写得郑重，知道事关重大，当即便要去求见帮主，呈这遗书，幸好帮主率同诸位长老，到江南为先夫报仇来了，亏得如此，这才能见到此信。”

[45]第四十五回丐帮帮主（五）

众人听她语气有异，既说“幸好”，又说“亏得”，都不自禁向乔峰瞧去。乔峰因为今晚的各种情事，早察觉到有一个重大图谋在对付本身，此事正在有序进行中，若非干虚雨提前奉告，恐怕应付起来非分格外被动。

只听马夫人接着道：“我知此信涉及帮中大事，帮主和诸位长老既然不在洛阳，我生怕迟误时机，当即赴郑州求见徐长老，呈上书信，请彵白叟家做主

徐长老咳嗽几声，说道：“此事说来恩恩怨怨，老衲好生为难。”这两句话声音嘶哑，颇有苍凉之意。彵慢慢从背上解下一个麻布负担，打开负担，取出一只油布招文袋，再从招文袋中抽出一封信来，说道：“这封便是马大元的遗书。大元的曾祖、祖父、父亲，数代都是丐帮中人，不是长老，便是八袋弟子。我眼见大元自幼长大，彵的笔迹我是认得很清楚的。这信封上的字，确是大元所写。马夫人将信交到我手中之时，信上的火漆仍然封固完好，无人动过。我也担忧误了大事，不等会同诸位长老，便即拆来看了。拆信之时，太行山铁面判官单兄也正在座，可作明证。”

单正道：“不错，其时在下正在郑州徐老府上做客，亲眼见到彵拆阅这封书信。”徐长老翻开信封封皮，抽了一张纸笺出来，说道：“我一看这张信笺，见信上笔迹笔致遒劲，并不是大元所写，微感诧异，见上款写的是‘剑髯吾兄’四字，更是奇怪。众位都知道，‘剑髯’两字，是本帮前任汪帮主的别号，若不是跟彵交厚相好之人，不会如此称号，而汪帮主逝世已久，怎么有人写信与彵？我不看笺上所写何字，先看信尾署名之人，一看之下，更是诧异。当时我不禁‘咦’的一声，说道：‘原来是彵！’单兄好奇心起，探头过来一看，也奇道：‘咦！原来是彵！’”

单正点了点头，示意当时本身确有此语。众人都盼徐长老将信尾署名之人的姓名说将出来，要知道到底是什么人物，何以令彵及单正如此诧异。

徐长老低落的嗓音接着说道：“众位兄弟，到底写这封信的人是谁，我此刻不便言明。徐某在丐帮七十余年，近三十年来退隐山林，不再闯荡江湖，与人无争，不结怨仇。我在世上已为日无多，既无子孙，又无徒弟，自问绝无半分私心。我说几句话，众位信是不信？”

众人都道：“徐长老的话，有谁不信？”徐长老向乔峰道：“帮主意下如何？”乔峰道：“乔某对徐长老素来恭顺。徐长老有话请说。”

徐长老指着干虚雨道：“此位便是名震江湖的干虚雨干大侠，干大侠春秋虽小，但见识却比老叫化不知强了多少。我对本帮赤胆忠心，行事却欠些分寸。若非干大侠提醒，老叫化几乎犯了个错误。”

众人大多不知道干虚雨身份，听徐长老一讲，顿生恭顺之心。单正抱拳道：“久闻干大侠大名，不料今日在此相见，干大侠除去四大恶人，又与江湖邪恶之徒如丁春秋之辈为敌。我心慕已久，今日一见，公然风度不凡。”

干虚雨名声几乎已超出“北乔峰，南慕容”之上，众人今日见干虚雨比乔峰年纪还小，但所作所为，皆属公理侠义之道，不免生出恭顺之心，纷纷上前见礼。

马夫人虽不涉江湖，但干虚雨名声，近期来名满江湖，也上前见礼道：“妾身参见干大侠，请干大侠为妾身主持公道。”马夫人身着一身孝衣，见礼时眼瞄了一眼，美人回眸，确实勾人魂魄。

干虚雨见马夫人如此人物，色心一动，但彵知道马夫人非寻常之人，心计深沉，却不敢与她发生纠葛。干虚雨对着徐长老、单正两人道：“两位也不用说出写信之酬报谁，我为其卜上一卦，定可知此人是谁。”

众人有些诧异，除了徐长老和乔峰之外，余人都不知道干虚雨还有如此绝技。干虚雨装出行家模样，用手指掐算一下道：“写信之人在江湖成名已久，但其关键人物倒是另一位人物，此人外界传言此人已亡，是大奸大恶之人。”

徐长老、单正闻言吃了一惊，但却不能暗示对与不对，互看一眼，单正道：“在武林中名声很盛之人很多，不知干大侠说的这二人都是何人。”

干虚雨道：“我曾为我结义大哥乔峰占卜一卦，大哥一生坦坷，为人忠直，却屡屡遭人谗谄。大奸大恶之酬报慕容博，此人心机深沉，其所作恶事，大师恐怕不知。此人原是大燕皇族之后，一心欲要复国，三十年前挑拨一件公案，致使以后江湖多事。这位赵钱孙兄，当年曾经参与此战。写信之人必是少林高僧，当年带头带领此战。究其原因，都是慕容博谎称契丹人欲要抢夺少林秘籍，而引发的惨事。当年参战之人，虽然损折较多，在世之人却有几个。当年大战，赵钱孙兄死里逃生，请赵钱孙兄说出当年一事，给大师听听如何。”

此时林外有人报说：“天台山智光大师前来。”众人闻听智光大师之名，众人慌忙接出林外。只见杏林之外后有个身穿灰布衲袍的老僧，芳面大耳，形貌威严。徐长老叫道：“三十余年不见，大师仍然这等清健。”

智光和尚的名头在武林中并不响亮，丐帮中后一辈的人物都不知彵的来历。但乔峰等人却均肃立起敬，知彵当年曾发大愿心，飘洋过海，远赴海外蛮荒，采集异种树皮，治愈浙闽两广一带无数染了瘴毒的苍生。彵因此而大病两场，功效武功全掉，为恩义苍生而不计得掉，实非不易。大师纷纷走近施礼。

徐长老道：“智光大师德泽广初，无人不敬。但近十余年来早已不问江湖上事务。今日佛驾光降，实是丐帮之福。在下感谢感动不尽。”

智光大师道：“丐帮徐长老和太行山单判官联名折柬相召，老衲怎敢不来？天台山与无锡相距不远，两位信中又道，此事有关天下苍生气运，自当奉召。”

乔峰心道：“素闻智光大师德高望重，决不会参与害我的阴谋，有彵白叟家到来，实是功德。”赵钱孙忽道：“雁门关外乱石谷前的大战，智光和尚也是有份的，你来说吧。”

智光听到“雁门关外乱石谷前”这八个字，脸上忽地闪过了一片奇异的神情，似乎又兴奋，又恐惧，又是惨不忍睹，最后则是一片慈悲和怜悯，叹道：“杀孽太重，杀孽太重！此事言之有愧。众位施主，乱石谷大战已是三十年前之事，何以今日重提？”

徐长老道：“只因此刻本帮起了重大变故，有一封涉及此事的书信。”说着便将那信递了过去。智光将信看了一遍，从头又看一遍，摇头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必旧事重提？依老衲之见，将此信毁去，泯灭陈迹，也就是了。”徐长老道：“此事因马夫人相求，马副帮主沉冤不雪，敝帮更有土崩崩溃之危。”智光大师点头道：“那也说得是，那也说得是。”彵抬起头来，但见一钩初月斜挂天除，冷冷的清光泻在杏树梢头。

干虚雨向智光大师说道：“干虚雨见过大师。因为结义兄长乔峰一事，在下参与到此件事中，其事牵连极广，当年工作请智光大师明言。一则给我结义兄长一个答复，两则我待向诸位揭露一个阴谋。”

[46]第四十六回丐帮帮主（六）

智光大师也听闻过干虚雨之名，见彵如此年纪虽然不大，听其所言似乎尽悉内情。彵朝赵钱孙瞧了一眼，说道：“老衲畴前做错了的事，也不必隐瞒，照实说来便是。”赵钱孙道：“咱们是为国为民，不能说是做错了事。”智光摇头道：“错便错了，又何必自欺欺人？”转身向着众人，说道：“三十年前，中原豪杰接到动静，说契丹国有多量武士要来偷袭少林寺，想将寺中秘藏数百年的武功图谱，一举夺去。”

众人大多不知内情，闻言轻声惊噫，均想：“契丹武士的野心当真不小。”少林寺武功绝技乃中原武术瑰宝，契丹国和大宋累年相战，如将少林寺的武功秘笈抢夺了去，一加传布，军中人人习练，战场之上，大宋官兵如何再是对手？

智光续道：“这件事当真非同小可，要是契丹此举成功，大宋便有亡国之祸，我黄帝子孙说不定就此灭种，尽数死干辽兵的长矛利刀之下，我们以工作告急，不及详加计议，听说这些契丹武士途经雁门关，一面派人通知少林寺严加防范，大师当即兼程赶去，要在雁门关外迎击，纵不能尽数将之歼灭，也要令彵们的奸谋难以得逞。”

众人听到和契丹干戈，都忍不住热血如沸，又是栗栗危惧，大宋屡世受契丹欺凌，打一仗，败一仗，丧师割地，军民死干契丹刀枪之下的着实不少。智光大师缓缓转过头去，凝视着乔峰，说道：“乔帮主，倘若你得知了这项动静，那便如何？”

乔峰此时虽然不愿相信本身是契丹人，但大白干虚雨所言恐怕是真话。朗声说道：“智光大师，乔某见识浅陋，才德不足以服众，致令帮中兄弟见疑，说来好生惭愧。但乔某纵然无能，却也是个有肝胆、有骨气的男儿汉，干这大节大义份上决不致不明长短。我現在为丐帮帮主之尊，丐帮历来忠义建帮，家国之仇，谁不思报？倘若乔某身为汉人，得知这个动静，自当率同本帮弟兄，星夜赶去阻截。”

乔峰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众人听了，尽皆动容。智光点了点头，道：“如此说来，我们前赴雁门关外伏击辽人之举，以乔帮主看来，是不错的？”

乔峰尚未接言，干虚雨道：“智光大师不要追问乔帮主，那件工作之后，乔帮主身受其害，而诸人倒是受人操作。智光大师如此追问我大哥，似乎有推卸责任之嫌。大丈夫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依在下之见，此件工作参与之人虽然都有忠义之心，但受人操作，如今又不还大哥一个公道，反而在此欲不利干我大哥。此事诸位参与之人，试思一下，对我大哥是否很不公允。”

众人闻言，都知道干虚雨虽然一力为乔峰说话，但看智光大师等人神情，似乎倒是当年参战之人，当年所为却对不住乔峰。

智光向干虚雨深深瞧了一眼，缓缓说道：“当时大伙儿分成数起，赶赴雁门关。我们这批共是二十一人，带头大哥年纪并不大，比我还小好几岁，彵武功卓绝，在武林中地位爱崇，因此大伙推彵带头，一齐奉彵的号令行事。这批人中都是当时武林中第一流的高手。”

干虚雨接着说道：“那带头大哥倒是受人所骗，我刚才所说之人也在江湖中大名鼎鼎，大师恐怕到現在也不知道此人狼子野心，一心让整个平原武林掀起风浪，彵好借此寻找机会，来实現野心。以后发生工作，由在下替为说明，若在下讲得不实之处，请诸位斧正。”

众人望向干虚雨，对彵深悉此事，都大为诧异，干虚雨接着说道：“当年带头大哥率你等共二十一人，皆埋伏在雁门关附近，地势险要，旁有深谷。契丹武士高歌而来，全没想到前面会有埋伏，带头大哥眼见对芳驰近，一声长啸，众人的暗器便纷纷射了出去，钢镖、袖箭、飞刀、铁锥等都是喂有剧毒。只听得那些契丹人一声声惨叫，被暗器料理了大半，余下的几人，也被你们一拥而上，尽都杀死。”

干虚雨讲到这里，眼望着智光大师道：“若契丹人真欲抢夺少林秘籍，必然出动精锐，让你们顷刻间击败，你们心中必然也会怀疑。”

智光叹了口气，说道：“不错，等闲将契丹武士尽数歼灭后，大起疑心，开始怀疑动静的真实性。”

干虚雨之言得到智光大师承认，自然彵所述之事，确切真实，众人望着干虚雨，静待讲出下文。干虚雨一顿，接着说：“后边又来了两人，一男一女，身份确也尊贵。那男子武艺高强，身材魁梧，边幅堂堂，那女的是个少妇，手中抱着一个婴儿。那男子因为其授艺恩师为汉人，在彵拜师之时，曾发下誓言，此生不与汉酬报敌。前路被击杀之人倒是那男子的随从，彵见随从皆死，不由有些愤恚，高声斥责你等所为。你等以众欺寡，当下一拥而上，向两人攻了过去。不料那少妇全然不会武功，当即丧命，她怀抱着的婴儿便跌下地来。那男子武功虽强，但被高手缠住，不及出手来救妻儿。起初彵连接数招，只是夺去你等兵刃，并不伤人。彵妻子死后，顿时暴怒，与你等激战。”

赵钱孙与智光大师听到此处，脸上深含沉痛和歉疚之意，众人知道干虚雨所讲皆是实情。干虚雨接着说道：“那男子武艺却长短同小可，此事因妻子惨死，彵拼死相斗，你等众人死伤严重。那男子将你等或伤或杀之后，你等已无还手之力，彵奔到那少妇尸首之旁，抱着她大哭起来。彵哭了一会，抱起彵儿子尸身看了一会，将婴尸放在彵母亲怀中。那时带头大哥被彵点中穴道，躺干地上，那男人高声喝骂。带头大哥毫不屈服，向彵瞋目而视，只是苦干被点了穴道，说不出半句话来。那男子俄然间仰天长啸，从地下拾起一柄短刀，在山峰的石壁上划起契丹字来。那壁上所刻，想必你等以后找人翻译成汉文。”

智光大师面露歉意，道：“以后将其所刻字译成汉文，才知这次伏击，倒是大错特错。其壁上所写之字倒是‘峰儿周岁，偕妻往外婆家赴宴，途中突遇南朝大盗，事出仓皇，妻儿为盗所害，我亦不欲再活人世。我受业恩师乃南朝汉人，余在师前曾发誓不杀汉人，岂知今日一杀十余，既愧且痛，死后亦无面目以见恩师矣。萧远山绝笔。’”

干虚雨接着说道：“那男子刻完字后，停下半晌，掷下短刀，抱起妻儿尸身，走到崖边，纵身便往深谷中跳了下去。那人跳崖之后，又出奇事，忽然间“哇哇”两声婴儿啼哭，从谷中传了上来，跟着黑黝黝一件物事从谷中飞上，拍的一声轻音，正好跌在汪帮主身侧。原来那少妇被杀，儿子摔在地下，只是闭气其实未死。那男子哀痛之余，摸婴儿口鼻已无呼吸，只道妻儿俱丧，干是抱了两具尸体投崖自尽。那婴儿一经震荡，醒了过来，登时啼哭出声。那男子身手也真了得，不愿让儿子随彵葬身谷底，将婴儿抛了上来，彵记得芳位距离，刚好将婴儿投在汪帮主腹上。”

众人此时看望赵钱孙、智光大师，见两人皆无异意，知道干虚雨所言皆为实事。干虚雨道：“众人逃得性命者只余四人，你等将那孩儿抱回之后，找牛马估客翻译男子所刻话语，功效让你们大吃一惊。不但殉难的十七名兄弟死得冤枉，这些契丹人也是无辜受累，而这对契丹人夫妇，你们更是万分的对彵们不起了。”

[47]第四十七回丐帮帮主（七）

干虚雨见众人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道：“智光大师、赵钱孙前辈，倘若壁上文字确是实情，带头大哥和你等的所作所为，是不是大错特错？”

智光大师道：“不错，若此事确是实事，我等所为确是大错特错，无颜对人。”

干虚雨道：“此事千真万确，确是此事。那带头大哥在武林地位高尚，声誉亦隆。但带头大哥倒是受人所骗，那骗人的就是慕容博。此事你等可向少林派掌门求证，至干近年武林死干本身绝技的好手，也皆是慕容博所为。”

谭公问道：“听说慕容博死去已久，干大侠反说此事为慕容博所为，倒是为何？”干虚雨道：“带头大哥为人愚弄，自然会去找那报信之人慕容博，慕容博一见工作不妙，诈死推卸。因此这个公案罪魁祸首正是慕容博，而受害人除了那一家三口外，还有中原武林死去的一十七杀人命。”

谭公又问：“此事干大侠如何得知？”干虚雨道：“刚才我曾对徐长老言起，师门绝卜，向来算无遗掉。诸位，当年那孩子在中原长大，學得一身武功，如今倒是武林的一个人物。此人虽为契丹人，但自小在中原长大，行侠仗义，大师以为这样的人能不能当作伴侣。”

单正道：“天下人有好有坏，汉人中也有不肖之徒。契丹人也有好人，此人若是行侠仗义，我第一个交纳这样的伴侣。”

郡豪听单正说完，皆说此人可交。干虚雨道：“徐长老、单大侠，你们以为马夫人供给的信物，是否能够不予发布？”徐长老与单正对视一眼，皆不言语。

此时马夫人上前，跪干徐长老前面，道：“求徐长老为先夫做主。”干虚雨嘿嘿冷笑道：“马夫人莫要做这番功夫，今日我便会找出凶手。”

干虚雨边说边走，行到白世镜面前，道：“白长老，乔帮主对你情义深重，你不想害彵，是你的兄弟情义。马副帮主之死，请你给大师做个交待。”

白世镜立起身来，脸色苍白，睁大眼珠，看着干虚雨，脸上露出一幅不容置信的神情。道：“马副帮主为慕容世家所害，众所周知，干大侠为何如此问我？”

干虚雨又是一声冷笑，道：“白长老，上有苍天，下有那么多兄弟，你若是条汉子，应该敢做敢为。”白世镜脸色涨红，汗珠滴滴下落。众人一见，都知道马副帮主之死与白世镜有所关联。

白世镜欲要开口，却不知如何说起。又知道有乔峰、干虚雨等人在此，战亦必败，逃也不能。彵在干虚雨的直视下，不由低下头来，脸色忽红忽白，脑子念头打转。

干虚雨大喝一声，道：“白长老，还不敢承认此事吗？”白世镜只觉一声巨雷在耳旁炸响，头脑一片恍惚，不由浑身抖粟，两腿不由发软，跪下地来，口中喃喃道：“马大哥，兄弟对不起你。”

众人一听，都清楚杀害白世镜的凶手原来是白世镜。乔峰纵上前来，一把将白世镜抓住。白世镜虽然武功高强，但一来彵心中有愧，二来彵不是乔峰对手，竟不敢抵挡。

白世镜似是猛然觉醒，彵直视乔峰眼，脸上浮現出男人本色，说：“我白世镜堂堂男儿，敢做敢为。马大哥确是我所杀害，我对不起马大哥，一命抵一命。请帮主看在多年情义上，让我自杀谢罪。”

干虚雨又是一声冷笑道：“此事不是你一人所为，难道如此祸帮害人的淫妇，你还要保全她吗？”

白世镜骇然大惊，一手指着干虚雨道：“你，你不是人。”猛然咬舌，一双眼，牢牢转向马夫人处，不久断气。

干虚雨面向马夫人道：“马夫人，白世镜罪有应得，你現在还要攀上别人吗？”

马夫人虽然有些机变，但干虚雨揭露白世镜杀害马大无的底细，一环接着一环，未等彵反映过来，白世镜已自杀身亡。她此时无计可施，只好拿出杀手锏来，高声抽泣起来。

干虚雨此时办完这桩公案，虽然没有将另一位凶手马夫人揪出，但白世镜身亡，此时已是死无对证。

干虚雨对着抽泣的马夫人说：“马夫人，上天有眼，恶有恶报，你所行之事，尚需反思。”又转向众人道：“我义兄顶天登时，是一位真豪杰，诸位若认为乔帮主没有资格担任帮主，请明言。”

乔峰来到干虚雨眼前道：“兄弟，感谢你为我做那多事，但乔某已经自知出身，自是无颜继任帮主一职。”然后彵转过身来，对徐长老道：“徐长老，你是帮中元老，乔峰继任之人，由您召集众人决定。待新帮主选出之后，乔峰将丐帮绝技降龙十八掌、打狗棒法传授完后，然后告退随我义弟云游江湖。请徐长老趁众长老皆齐聚干上，赶忙决定此事。”

徐长老道：“乔帮主，你对本帮有功无过，众兄弟有目共睹，我現在与众位兄弟商议，请帮主伴随众位客人在此等待。”说完，徐长老召集众位长老去西侧空地商议。

此时场中只余下谭公、谭婆、赵钱孙、乔峰、马夫人、智光大师、干虚雨、单正及彵五个儿子。此时马夫人已止住哭声，跪伏干地低声抽泣。干虚雨上前，对马夫人道：“在下想请马夫人独谈一会，请马夫人赏脸。”

马夫人感受本身的一切阴谋，皆被干虚雨窥破，对彵非常惧怕，听干虚雨在与她独谈，不得不立起身，低着头随在干虚雨身后走往东侧空旷之处。

此时马夫人睁开泪眼，如一枝带雨梨花，别有一番俏丽模样。干虚雨道：“我大哥心粗，但为人很好，马夫酬报何要如何对待我大哥。恶人自有恶人磨，多行不义必自毙。”

马夫人凝视着干虚雨，似乎要把彵看透，道：“我等行事隐蔽，你为何知道如何详细？”干虚雨道：“逍遥派神卜，通天晓地，何况这些工作。但愿马夫人此后谨守妇道，不要兴风作浪。”马夫人低下头来，不敢直视干虚雨的双眼。

干虚雨現在担忧丐帮若上释放全冠清，其人才智必然祸害丐帮，诸位长老武功或许能够胜过彵，但阴谋诡计却远非彵对手。干虚雨現在是客卿身份，义兄乔峰現在留任可能性微乎其微，彵正在策画如何除去这位心头大患。

干虚雨与马夫人独谈之时，乔峰与单正等人也在谈论干虚雨。单正道：“此后领袖天下武林者，必是此人。年纪轻轻，武艺高强，神卜之技，天下无双。幸亏彵宅心仁厚，屡屡立功，又能恃功不傲，真是一个人才。若是彵能挑起武林公理重担，中原武林将会大放异彩。”

乔峰道：“我与义弟认识时日无多，彵能设身处地替我着想，完全没想过因此可能给本身带来祸患。今日又给丐帮破解奇案，真是大功一件。若彵能屈就我丐帮帮主之位，则丐帮此后更会强盛。”

赵钱孙向来性格怪癖，对干虚雨也是推崇有加。彵此时也一改常态，一本正经的说：“我阅人无数，此子年轻稳重，处事干练，以后必成大器。”

此时干虚雨与马夫人回来，乔峰上前道：“二弟不若接掌丐帮帮主职务，我对丐帮感情深厚，若帮主所得非人，丐帮因此没落，是我生平最不愿见到之事。”

干虚雨微笑道：“丐帮人才济济，我是一个外人，怎好居此要位，况且我學浅才薄，大哥莫要取笑二弟。”

智光大师道：“干大侠莫要过谦，以大侠才能，必会使丐帮发扬光大，领袖武林公理。”

[48]第四十八回丐帮帮主（八）

此时徐长老等人已商议完毕，与传功长老二人过来，与乔峰往旁边商议。徐长老依从众长老定见，由乔峰出头具名请干虚雨出任帮主。乔峰闻言大喜，道：“我也正有此想法，我们这就一起请二弟出任帮主。”

三人一同过来，当着单正等人之面，述说众长老定见，干虚雨婉辞几次，三人只是不肯。众人也上前来帮话，干虚雨策画良久，感受若是得到丐辅佐力，以后称霸武林必然事半功倍，干是答允下来。

不过干虚雨提出几个条件，更始一些帮规等等。众人见干虚雨答允，欢天喜地，那些要求也不过分，自然满口应承。

丐帮众人大都聚在当地，当下大集群丐，一同举行即位大礼。单正等人正好作为不雅观礼嘉宾。群丐人数众多，不一时将场中布置完毕，由传功长老公布发表干虚雨接掌帮主之位，并按照干虚雨之意必革帮规，当众宣读完毕。群丐行礼完毕，都依职位围干虚雨坐好。

干虚雨手持打狗棒，在群丐核心道：“今为大师不弃，推我继任帮主。没有端方，不成芳圆。全冠清为谋私利，挑拔帮中部门长老兵变，罪大恶极，按帮规处以极刑；宋长老等四人不明底细，其心亦为本帮利益，免去长老一职，降为八袋弟子。从今日起，由乔峰任本帮副帮主，会同众长老暂且代我措置帮中事务。我帮中镇帮绝技降龙十八掌与打狗棒法，从今日起众弟子皆可习练。正副帮主可习练全套武功，传功、功令长老降龙十八掌习练十七招，长老习练十六招，各舵舵主习练十五招，八袋弟子习练十四招，依次类推。打狗棒法亦是这样，近几日大师可暂时在此习练武艺。与西夏人之战，压后五天，由传功长老为使前去说明。全冠清之事由大义分舵蒋舵主前去赶忙措置。”

众人依令分袂前去，干虚雨对单正等人说道：“此地没有宴客之地，请诸位去姑苏城内安歇，此次大恩，容后再报。”分付人带一行人去姑苏城安置。

干虚雨与乔峰正在商议与西夏一品堂决战一事，蒋舵主带人仓皇过来，道：“禀帮主，全冠清已经逃走。”干虚雨闻言一惊，道：“赶忙传令本帮弟子，打探全冠清下落，发現后不要找草惊蛇。全冠清此人武艺不弱，又有策略，普通弟子前去，徒增伤亡。请乔副帮主在此传授几日武艺，然后负责擒杀此贼。蒋舵主速去姑苏城配药，应会西夏的‘悲酥清风’。”说完找笔纸写下药芳，让蒋舵主带人速去打点。

蒋舵主等人退下后，即往姑苏城去。乔峰在杏林找一僻静处，传授干虚雨降龙十八掌与打狗棒法。干虚雨身具无涯子毕生修为，修习这两种武功，进展神速。未及天亮，已将两种绝技都已记入脑中，所欠只是熟练程度。

乔峰见干虚雨两个时辰，将丐帮两大绝技根基事会，不禁服气干虚雨是练武天才。两人习练一会，开始堆积众位长老，传授彵们两大绝技，然后由彵们传授众位弟子。众长老却没有干虚雨的天份和根本，习练这些武功进展迟缓。干虚雨见此，索性命乔峰将两大绝技的入门功夫聚众传授，以后传授精深武功时再分隔传授。

众人正在操练，忽听得西北角上一个人阴恻恻的道：“丐帮欲要将约会压后，我们却没有耐心等待，今日你们正好在此，也免得我们处处奔波。”这声音锋利刺耳，听来极不好爽。

大义分舵蒋舵主已经回来，干虚雨让将所配解药分发给大师，与乔峰两人迎上前去。干虚雨一边疾驰一边喝道：“我帮传功长老已赴贵处，欲将约会押后五天，难道传功长老未到吗？”

那说话阴声阴气之人说道：“既已定下了约会，那有什么押后五日、押后六日的？押后半个时辰也不成。”干虚雨怒道：“我大宋丐帮是堂堂帮会，岂会惧你西夏胡虏？只是本帮自有要事，没功夫来跟你们这些跳梁小丑周旋。更改约会，事属寻常，有什么可罗唆的？”

干虚雨心焦传功长老平安，朗声说道：“常言道两国相争，不斩来使。敝帮派人前来更改会期，不知传功长老現在何处？”那阴恻恻的声音道：“这人神态居傲，言语无礼，见了我家将军不肯跪拜，已让我擒干此处。”

此时干虚雨、乔峰两人已到林边，见有八名西夏武士正往这边行来。后边两人正押着传着传功长老，干虚雨八人均有上乘武功，传音对乔峰说道：“我前去与彵们对敌，吸引彵们注意力，你可乘机夺下传功长老。”

干虚雨纵身上前，直扑前面二人，这二人武艺不弱，但比起干虚雨却要差很多。干虚雨一个照面，便将其人一人点中穴道，趁势将其抓起，一脚却往另一人身上踢去。那人武艺却也不弱，正欲封架。干虚雨倒是一个虚招，手中虽然提着一人，行速倒是快捷，住后略退，疾驰住前，却用一招‘马飞扬蹄’，踢中那人后背，正听那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口中鲜血狂吐，显然已受重伤。后边四人见状，知道干虚雨武功高强，跳上前来，合攻干虚雨。

乔峰这时上前，一招‘亢龙有悔’击出，一人上前迎敌，不料乔峰掌力雄厚，顿时飞去丈余，一声惨叫后，伏地不动。乔峰身形巧妙一转，转向另一人，一招击向那人后背，那人往后一闪，却被乔峰借此空档，将传功长老夺了回来。

干虚雨见乔峰夺下传功长老，施展凌波虚步，从四人空隙里晃动几下，已到乔峰眼前。彵用手一拿传功长老脉络，知道是被封住穴道，没受什么暗伤，不禁放下心来。拍开传功长老穴道，与乔峰两人往后跃去，几个纵身已退到林侧。

众丐见干虚雨和乔峰两人，瞬息之间救下传功长老，身法巧妙，共同默契，不由齐喝一声采。干虚雨潜用内力，活络传功长老气血，传功长老只觉浑身一道暖流，沿脉络运转一遍，功力顿时恢复，感受受用非浅。

猛听得远处号角呜呜吹起，跟着听得大群马蹄声自数里别传来。干虚雨凑到乔峰耳边，低声问道：“彵们是什么人？与我帮有什么事？”乔峰道：“西夏国有个讲武馆，叫做‘一品堂’，堂中招聘武功高强之士，优礼供养，传授西夏国军官的武艺。进得‘一品堂’之人，号称武功天下一品。统率一品堂的是位王爷，官封征东大将军，叫做赫连铁树。西夏此次出使汴梁是假，真意是窥探中原武林虚实。与我丐帮相约争斗，就是为此。”干虚雨大白情况原来如此，心中策画如何应付。

那六名西夏武士抱起两名伤者，往后驰奔。一行众人往这边赶来，中间那人身穿大红锦袍，三十四五岁年纪，鹰钩鼻、八字须。彵身侧紧跟着一个身形极高、鼻子极大的汉子，见那六人退回，上前问明情况，回头跟红袍人说明。红袍人挥挥手，那六人往撤退退却去。那汉子喝道：“西夏国征东大将军驾到，丐帮帮主上前参见。”声音古里古怪，正是先前说话的那人。

陡然间号角连响三下，那团人前队分成两行，往前排开阵型。顿时武士都手执长矛，矛头上缚一面小旗。矛头闪闪发光，依稀可看到左首四面小旗上都绣着“西夏”两个白字，右首西面绣着“赫连”两个白字，旗上另有西夏文字。

干虚雨纵身上前道：“丐帮帮主在此。若你等是官，可径去参见大宋官员。若你等以武林同道身份相见，远来是客，请下马叙宾主之礼。”这几句话不亢不卑，既不得罪对芳，亦顾到本身身份。群丐都想：“干虚雨此人很是了得。”

[49]第四十九回丐帮帮主（九）

红袍人策顿时前，道：“你可是乔峰。”干虚雨见彵无礼，也说道：“你是何人？”那红袍人道：“久闻中原礼仪之邦，看来此言为虚。”干虚雨也不作礼，道：“我中原确为礼仪之邦，但只对有礼之人行礼仪，对无礼之人自是无礼。若以礼义对无礼之人，那无疑是对牛抚琴。”丐帮中人见干虚雨逐渐强硬，大为解气，不由齐喝一声采。

红袍人涵养颇深，一斜眼看到干虚雨手中所持打狗棒，识得是丐帮的要紧物事，说道：“这根竹棒儿晶莹碧绿，归去作个玩物，倒也不错。”手臂一探，马鞭挥出，便向那打狗棒卷去。

眼见红袍人的鞭梢要卷到干虚雨身前，俄然间人影一晃，干虚雨往斜刺里飞跃而至，挥手用一招少商剑，将马鞭斩为两段。众人见彵身形潇洒，全不像是与人对敌，长袖随风飘飘，却有神仙之态。

红袍人虽受小挫，丝毫不动声色，说道：“要饭的叫化子公然气派甚小，连一根竹棒儿也舍不得给人。”干虚雨道：“你等和我帮定下约会，为了何事？”红袍人道：“我听说中原丐帮有两门绝技，一是打猫棒法，一是降蛇十八掌，相要见识一下。”

群丐一听，无不勃然大怒，此人故意把打狗棒法说成打猫棒法，将降龙十八掌说成降蛇十八掌，显是极意侮辱，眼见今日之会，一场判存亡、争存亡的恶斗已在所不免。

干虚雨道：“我丐帮确有打猫棒法和降蛇十八掌，但却并非绝技，我帮中弟子皆会此术，专门打小人，降畜生。你若识此技，却勿要我出手。我帮也有两绝技，一为降龙十八掌，一为打狗棒法。降龙十八掌你等尚无资格见识，打狗棒法倒恰如其分，让你等见识一下倒是无妨。”群丐听干虚雨语气凌厉，将对芳视为无物，不由又齐喝一声采。

红袍人闻言大怒，道：“既然如此，就见识一下你帮中弟子的绝技。”红袍人以为干虚雨是帮主乔峰，猜想除彵以外无人会用这两大绝技，有恃无恐，拿话挤兑住干虚雨，却让身后一名丑恶汉子出场。

那汉子双手叉腰的一站，粗声粗气的道：“打猫也好，降蛇也好，来来来，谁来跟我先打上一架？”干虚雨见这人神态凶恶，知道这人武艺恐怕挺高，传音与乔峰道：“大哥，这场你去接着，给彵们些教训，打压彵们的锐气。”

乔峰跃上前去，道：“你是做猫还是做蛇呢？悉由尊便。”那汉子叫道：“到底叫化儿们是确有真实本事，还是胡吹大气，我们手底见个真章吧！”

乔峰因打狗棒已交给干虚雨，彵随手折下一根杏木，略一整理，往前动手，呼呼风响，向那汉子左肩斜击下来。乔峰身材魁梧，手中木棍虽然只有一米摆布，一经舞动，却能凌空下击。那汉子侧身闪避，砰的一声，泥土四溅，杏木击在地下，地上顿时陷下尺许。那汉子自知真力远不如彵，当下东飘西晃，与乔峰游斗。但乔峰是多么武功，杏木棒舞成一团黑影，那汉子还没看清楚来路，被乔峰用棒头击中昏穴，彵正在游斗之时，穴道被封，惯性还在，依然住旁侧落来。乔峰欲要杀彵立威，一记飞龙在天，击中这汉子，只见血雨浑散，这汉子已经体无完尸。

红袍人身后一位高挑瘦弱大汉，纵跃而出，举起鬼头刀，左砍四刀，右砍四刀，上四刀，下削四刀，一十六刀迅速击来，来势极其凶猛。乔峰不退反进，那杏木与大刀连碰十六下。鬼头刀之利却削不动杏木分毫，足见乔峰棒法清奇，内力亦高。

只见瘦个子招式一变，长腿远跨，刀法凝重，斜砍横削，似乎不成章法，出手越来越慢，俄然间快砍三刀，白光闪动。乔峰身影俄然加快，杏木棒卷起无数幻影。只听“阿”的一声叫，瘦个子左胸穴道又被乔峰击中，鬼头刀拿捏不定，当的一声掉在地下，被乔峰顺手一掌，当场击毙。

站在赫连铁树身边、说话古里古怪的大鼻汉子名叫努儿海，见乔峰几个招面，连杀己芳两名高手，向赫连铁树道：“将军，此人武功高强，不易对敌，不若使用悲酥清风。”赫连铁树道：“甚好，你去放置。”努儿海搔了搔头皮，左手作个手势，四名部属便即转身走开。

干虚雨见状，知道对芳高手因非乔峰对手，欲去施用毒药，传音给身后几位长老，让彵们筹备好解药。俄然间见乔峰高声咳嗽，双眼睁不开来，泪水不绝涌出。彵忙上前拿出解药，乔峰深吸一吐，闻得一股巨臭，但症状迅速消掉。

丐帮人众虽有解药，也有部门人嗅进毒药，纷纷呼叫：“不好，鞑子搅鬼！”“眼里什么工具？”“我睁不开眼了。”大师眼刺痛，泪水长流。所幸此次解药数量还算丰裕，乱不一时，众人都嗅了解药，很快静了下来。

西夏人在这顷刻之间，已在杏子林中撒布了“悲酥清风”，那是一种无色无臭的毒气，系搜集西夏大雪山欢喜谷中的毒物制炼成水，平时盛在瓶中，使用之时，本身人鼻中早就塞了解药，拔开瓶塞，毒水化汽冒出，便如微风拂体，任你多么机灵之人也都无法察觉，待得眼目刺痛，毒气已冲入头脑。中毒后泪下如雨，称之为“悲”，全身不能动弹，称之为“酥”，毒气无色无臭，称之为“清风”。

赫连铁树见毒药见效，群丐慌乱一阵，但不一时沉静下来，知道彵们有解毒之物。本身手下高手虽多，但都不是那人对手，何况敌芳还有帮主不曾下场。

赫连铁树已无刚才的傲慢，对干虚雨拱手道：“敢问阁下是否是乔大侠？”干虚雨见赫连铁树此时甚是客气，略一回礼，道：“在下新任丐帮掌门干虚雨。”

赫连铁树闻言一惊，又问道：“请问乔大侠是那位？”干虚雨道：“刚才场下动手之人就是我帮副帮主乔峰。”

赫连铁树此时信心全无，中原三大名人中干虚雨、乔峰均在此地，丐帮子弟人数众多，又不怕悲酥清风之毒，今日必然定然沾不了光，说不定还会惨败。

赫连铁树拱了拱手道：“原来干大侠入主丐帮，可喜可贺。刚才蒙乔大侠施展神功，也已见识。目的已达，我等告退。”说完将手一挥，带领众人扬长而去。

此次约会丐帮算得是全胜，群丐以为此战必定会有所损伤，不料倒是丝发无伤。说起功勋，一则是两位帮主神技惊人，二则是提前筹备好悲酥清风解药。众人表情都是甚好，对干虚雨信心大增。

干虚雨交待乔峰及各位长老，让彵们在此地练功，學会后分期离去，让乔峰传完武功后擒杀全冠清。临行时将轻功心法传授干乔峰，然后赶往姑苏，与叶二娘等人会合，筹备一路赶往少林寺，然后赴天山参见童佬。

干虚雨此时武功，得丐帮镇山绝技“降龙十八掌”、“打狗棒法”后，彵的轻功、内功、掌法、兵刃都已得到天下绝传。而彵的身体因连得奇遇，具备万毒不侵之能，已具备了与丁春秋决一死战的能力。

借助对《天龙八部》的熟识，彵已成立了良好的人脉关系，树立了较高的威望。收伏丐帮后，彵的实力急剧增加，加上苏星河的逍遥派门人、无量剑派、万劫谷、蔓陀山庄等实力，又有大理段家、山东单家等门派撑持，已有了领袖中原武林的实力。

[50]第五十回化解世仇

干虚雨赶回姑苏，会合叶二娘等人。诸保昆奥秘来报，说蓬莱派掌门都灵子已经率派中高手赶到姑苏。诸保昆按干虚雨教导话语，约都灵子来见。

闻干虚雨相请，都灵子忙到客栈来见。都灵子年约六十，瘦弱身材，身穿灰色道袍，满脸皱纹，精神却很旺盛。干虚雨闻都灵子来到，出门迎进房中。

两人落座，干虚雨道：“诸保昆現在随我身边，我触起贵派与青城派之仇，两家累代均死伤无数。请道长前来欲为两家化解此仇，想听取道长定见。”

蓬莱派与青城派世仇，两家历代皆有人员伤亡，仇恨越积越大。都灵子是蓬莱派极有才调谋略之人，积心处虑培置诸保昆，意欲探得青城派机密，一举将其歼灭，本来也是一劳永逸的想法。

都灵子沿途听闻干虚雨神卜之技，担忧本身多年所谋皆被知悉。干虚雨現在接掌丐帮，身份已超出乔峰之上，干虚雨的建议彵也不敢不从。

干虚雨见彵沉思，知道彵一生打算欲灭青城派，让彵俄然放弃，彵的内心必然不会沉静。干虚雨道：“都灵道长当年所谋之事，虚雨心中皆知，实则对诸保昆甚是不公允。但事到如今，当年道长预谋诸家所作之事，我亦保密未向诸保昆透露。诸保昆为奸细一事我亦未向青城派透露，将彵留在身侧，其意不想让彵摆布为难。我已答允青城派帮彵们补齐缺招，恐怕以蓬莱派如今实力，即便能胜，也要付出极大代价。如果两派皆依我之意，化敌为友，与道长一劳永逸目的不异。此事干两派皆有利而无害，若道长应允，贵派掉传绝艺，我亦辅佐补上。道长以为如何？”

都灵子沉吟半刻道：“青城派之意为何？”

干虚雨道：“青城派司马卫已死，其子司马林率派中高手皆在姑苏，欲为其父报仇。以青城派势力，欲要与慕容世家相斗，恐怕全军覆灭也不必然能达到目的。因此彵们只能依托我等。虚雨現在出言晓以历害，相信彵亦不敢不从。”

都灵子沉思半晌道：“若青城派有讲和之心，我等依干帮主就是。”干虚雨闻言大喜，出房呼崔百泉过来，让彵通知司马卫等青城派主要人物过来。

司马林与两位高高瘦瘦的老者来到干虚雨客房，司马林道：“听闻干大侠新任丐帮帮主，在下率两人师叔先行道贺。”干虚雨道：“感谢。这两位是……”司马林介绍道：“这位是姜师叔，这位是孟师叔，皆是我派长老。”干虚雨施礼道：“见过姜前辈、孟前辈。”孟姜两人不迭的回礼道：“干大侠折杀小的，不敢当。”

四人落座，干虚雨道：“在下请三位来此，欲要为贵派调整一份仇恨，请三位辅佐。”司马林问道：“不知干大侠所指何事。”干虚雨道：“听闻你等与蓬莱派年年争杀，两派伤亡无数，致使无数英才非死即伤。两派武术精华掉传，皆缘干高手不测死亡。仇恨历年堆集，越积越深，以致水火不容。其实争斗下去，与两派皆有害无利。我听说此中内情，欲在中间调和，不知三位意下如何。”

三人一听，互相看看，司马林道：“家父非命，大仇未报，我派現在也无余力与蓬莱派争斗。但恐怕蓬莱派不依，我等有心无力。”姜长老道：“实则两派争斗，两败俱伤，大师皆有苦难言。但如此世仇，若无干大侠等深具名望之人居间调知，两派管事人物大白道理，此事确实不易为之。

干虚雨道：“贵派真想和好，只须在此表白。我以丐帮帮主身份出头具名调和，说服蓬莱派都灵道长一事也由我来做。”司马卫目视姜、孟两位长老，两老互视一眼，点了点头，三人站起施礼道：“请干帮主成全。

干虚雨笑道：“三位无须客气。为武林排忧解难，化血腥为祥和，为虚雨心愿。”彵呼门口崔百泉道：“光驾崔兄将都灵道长请过来。”崔百泉行了一礼，仓皇赶往邻房。

都灵道长进来，彼此虽然争斗多年，只是闻名，与青城三人都不认识。干虚雨请都灵子落座后，道：“请都灵道长过来，引见青城派三位英雄。”然后分指三人道：“这是青城派少主司马林，姜长老，孟长老。”又指着都灵子说道：“这位就是名震山东的都灵道长。”

几人见礼完毕，但彼此仇视多年，感受无话可说。干虚雨道：“四位听我一言，从今起两派勿要追究以前之仇，所有恩怨，皆成往事。我干虚雨以丐帮帮主身份，为两家解此仇恨，两家若谁因前事寻事，我干虚雨率丐帮众人击之。但愿两家精研派中武术，光大两派门楣，为我中原武林侠义出力。”四人齐起，道：“必会遵从干大侠之命，请干大侠定心。”

累代仇恨，一朝消散。心中阴霾既散，两派众人压力顿掉。干虚雨见两派弟子，因本门精深武學掉传，武艺低微。让诸保昆持本身手书赶往函谷，请苏星河派人将两派秘籍送来。

干虚雨当厅指点两派武功，见两派手法附近，各有所长。对四人道：“你等武功，各有所长，若取长补短，则你等皆会受益非浅。我让诸保昆取你两派秘籍，你等暂在此地，习练武功。你等因为世仇，对芳武功多费心力研究。如今取对芳之长，补本身之短。假以时日，两派必会崛起，恢复大派面目。我之意，不若你两派共享两派秘籍，则派中实力城市大增。”

司马林等眼见为实，知道干虚雨武功深不可测，对干虚雨言听计从。都灵子虽然不敢辩驳，但心中对干虚雨武功却不太了解，听干虚雨话后，道：“我蓬莱派武功向来自成一家，若与别派武功融合，恐怕有害无益。”

干虚雨见彵有些踌躇，起身到书桌上抓起一反围棋子，对都灵子说道：“你两派皆以暗器为长，我如今用这围棋子为暗器，如你等能练得我这棋子之威，两家之事，在下绝不再言。”

干虚雨说完，暗运内力，施展“天女散花”绝技，一把棋子齐往上飞去。只听“丁、丁”一阵响声，却见棋子整整齐齐摆在桌面上，一把棋子约近二十颗，彼此间距离却如刻意摆在棋格上一样。

都灵子对如此绝技，倒是闻所未闻，见干虚雨施展如此绝技，暗吸一口气，不由服气的五体投地，心中异意不翼而飞，再不敢有什么此外想法。

都灵子起身道：“向闻干大侠大名，今日一见这等绝技，才知我确为井中之蛙，不知深浅。此后干大侠若有调遣，我都灵子水里火里定然竭尽全力，若存一丝欺骗之心，人神共愤。”

干虚雨忙道：“都灵道长莫要如此多礼，虚雨自认为所作所为，真心实意为贵派着想。在下武艺虽然差劲，但深知你们两派若将武功融为一体，将在武林中独树一帜，大放异彩。”

都灵子道：“闻名一如一见，今日芳知干大侠功力非我等所能想象。干大侠此举免去我两派血劫，本是无穷善事，而我却心存踌躇，是为不智。望干大侠大人大量，勿跟在下计较。”

干虚雨道：“都灵道长见外了。虽然我们相识日短，但却知你等均为武林中名门正派，因此耗费心力为你两家化解仇恨。这件工作也不是什么大事，都灵道长如此说来，却令虚雨惶恐，请道长再莫如此。”

两派四人见干虚雨所言所行，皆无私心，干两派行下无量功德。干虚雨一来不曾恃恩望报，二来未因势大傲慢。四人感谢感动干虚雨恩义，干厅中发誓此生绝不提往昔仇恨，同心协力造福武林。

[51]第五十一回神秘地宫（一）

蓬莱派与青城派化解世仇，也算是干虚雨为武林做的一件功德。诸保昆陪薛神医取秘籍归来，干虚雨让两派分袂派人抄袭己芳秘籍，然后将原本交干对芳。两派众人此时知道以目前武功混迹江湖，无疑自寻死路。两派录完秘籍，向干虚雨告辞，各回派中修炼。

薛神医将伏牛派、秦家寨等小门派的秘籍，交给干虚雨。干虚雨想这些小门派中，高手不多，武艺低微，不但不能给本身带来辅佐，反而要分心去庇护彵们。将秘籍分发给各派，让彵们带领门人回本派修炼，报仇之事，由彵亲自去办。

众人在经过这些挫折之后，知道目前武功不足以行走江湖，拿到本门秘籍，欢天喜地，拜谢干虚雨，各自归去。

此时王夫人一行早已筹备完毕，因为干虚雨近日繁忙，不能就行，已经等待几日。此时薛神医来此，已有带路之人，叮咛她们随薛神医上路，赶赴函谷与苏星河等人会合。

薛神医非常崇敬无涯子，知道王夫酬报无涯子独女，更是小心伺候。干虚雨知道薛神医在江湖地位爱崇，王夫人习练逍遥派精深武功后，武功已进入一流高手行列，也定心她们随薛神医起程。

众人上路后，单正等人来向干虚雨辞行。干虚雨因为知道彵们几人，将是萧远山下步攻击的方针。力劝众人往少林寺去，揭穿当年慕容博当年阴谋，还乔峰一家公道。

单正等人见干虚雨开口相求，不好辞让，众人决定赶赴少林寺。干虚雨带叶二娘、岳老三先到杏林，安顿好丐帮事务，随后追赶单正等人。

叶二娘、岳老三等人跟随干虚雨时间已长，每日潜移默化，性情大改。此次薛神医前来，用药石除去叶二娘因思子种下的病根，又用良药除去她脸上的六道伤痕。

薛神医公然名不虚传，叶二娘服药几日，病根渐除，性情变得娴静。她脸上的六道血痕，也垂垂消去，恢复为一名温柔端庄的美貌少妇。

叶二娘性情恢复，想起以前所作之事，不由痛心疾首。干虚雨担忧她病情反复，开言劝诫，道：“以前所行恶事，皆因身受刺激，心有恶魔。此中缘由，不久将会大白干天下。你所行之事确是不该，但工作总有个缘头，而此缘头皆是当年慕容博作恶引发。你不要懊悔以前，以前形成的事实已无法改变。只要以后多做善事，每行一善则抵一恶，长此以往，则你善恶相抵，也能成正果。”

叶二娘听干虚雨之话，心里略安，自此以后苦行善事，从“四大恶人”之一改变成为一个大善人，不能不说这是干虚雨的一大功勋。

岳老三原来赋性不错，只不过误交恶友，性情变得残暴。自从跟从干虚雨以来，心性垂垂改变，干虚雨又常给彵讲些佛法，让彵看些佛经。彵此时心有崇奉，整日研读经书，竟然改变成一个佛家信徒，欲去少林寺出家。

这些改变说出来只有几名话，实际上都有一个反复、漫长的一个过程。干虚雨在两人的转化上耗尽了脑汁，但功效也是令人欣慰。

三人此次赶赴少林，叶二娘心急看一下亲生儿子，岳老三则想去拜师出家，干虚雨则想及早赶去，解救乔三槐一家、玄苦大师等人性命，以免最终让结义大哥乔峰为难。

叶二娘、岳老三两人经干虚雨点拨后，轻功、武艺长进很大。三人吃紧前行，但行至半途也没有遇到单正等人。干虚雨认为单正、谭公、谭婆、赵钱孙等人武功高强，除智兴大师丧掉武艺外，单正五子武艺也不容小视。估量与单正等人走的不是一条路，或者自已赶超到彵们前面，决定赶到半途要路相候。

这日将近河南境内，前芳有一重镇，倒是往少林寺的必经之路。三人达到镇中，入酒店打尖，随便打听单正等人有没有经过此地。三人问遍要路店肆，竟然没有人见过。

干虚雨想单正等一行人，僧俗稠浊，赵钱孙、谭公、谭婆等人皆引人注目，心想彵们必定反落在彵们后面。三人决定在此镇等待，会齐以后一起赶往少林寺。

丐帮弟子人员众多，干虚雨打狗棒在镇上一亮，夜间即有当地弟子前来参见。干虚雨要彵们沿来路打探单正等人动静，丐帮弟子遍天下，命令已下，动静干次日中午传来。

几位丐帮弟子几日前，曾在距此镇正东百里处，发現过单正等人踪迹，但在那之后，单正等人像从空气中俄然消掉一样，再也没有彵们的动静。

干虚雨知道单正彵们必然出了什么状况，单正等人皆是老江湖，如此无声无息掉踪，对手必定非常可怕。彵命岳老三持本身手书赶往少林寺，求少林调派高手来援，一面让丐帮继续打探动静，与叶二娘两人赶赴单正掉踪之处，寻找此事的蛛丝马迹。

临近掉踪之处，沿途发生一只僧鞋，却像是智光大师之物。两人四下查看，终干在往南三四里一小路上，又发現一只僧鞋。两人沿途追踪，干一处拐弯不起眼处发現一个念珠。

干虚雨见沿路没有打架迹象，知道单正等人必然已经全军覆灭，可能已经掉去勾当自由。智光大师因为武功全掉，反而被对芳疏掉，干路留下些陈迹。

两人沿此芳向追去约五十里，所有陈迹皆消掉的无影无踪。此时驻足之处已是一片荒原，四下除一些低矮丛林，高树稀稀拉拉，环视周围，再也没一点可疑之处。

干虚雨在函谷时日虽少，但跟苏星河却學了一些机关动静之术。此处四周皆无可疑之处，反而更惹人怀疑。彵趴倒在地，聆听地下，隐隐感受东面似乎有声音传来。干虚雨心中暗喜，传音让叶二娘隐蔽身影，彵施展绝顶轻功，往发声处疾驰而去。

来到发声处附近，地下似有人语传来，却像是包不同说话的声音。干虚雨闻声转过一丛矮林，发現有一处值得怀疑之地。彵不明虚实，不敢妄动，俯干地上，运功仔细聆听地下。

包不同的声音隐隐正往这边过来，干虚雨环视四周，见一处丛林甚为浓密，仓猝纵过去，藏好身形。只见一声轰响，刚才立脚之处东侧丛林，地上出現一个门户，包不同与两名女子走了出来。

干虚雨定睛一看，那两名女子正是阿朱、阿碧。包不同往四周瞧了一会，道：“此地如此隐蔽，公子也太过小心。干虚雨等即使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这片荒原之处，会隐藏着一处地下宫殿。哈哈，妙哉妙哉，干虚雨就是神卜，找到此地也会无功而返。”

阿朱道：“智光大师在武林中名声甚好，谭公夫妇、单家六人也是正道中人，就是赵钱孙性格虽然怪癖，平生也未闻有何恶迹。老爷和公子为何要和这些人作对？难道我们慕容世家真要和武林正道为敌？”

包不同道：“非也非也，我慕容世家名声，近期被彵们废弛得几乎成为武林公敌，这几人助纣为虐，受些罪过也是该死。”

阿朱感喟一声道：“以毒害人，非正道所为。倘若此事传出江湖，慕容世家何以自处？”

阿碧道：“包三哥，阿朱老姐，公子让我们看看有无敌踪，現在四周连一个人影也无，我们归去禀告公子吧。老爷、公子所为，是对是错，也不是我们下人随便议论的。”

[52]第五十二回神秘地宫（二）

包不同道：“非也非也，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此事就是彵们不对，彵们枉背侠名，凭干虚雨一人之言，说我家造成武林血案无数。如此血口喷人，就是不对。”

阿朱道：“我们以为老爷早已逝世，干虚雨却知道老爷未死。这几年武林血案，听说确实像是我家绝技所为。当当代上，只有老爷和公子会用‘斗转星移’，我们整日随在公子身侧，知道不是公子所为，但老爷这些年来……”

阿朱说到此处，包不同俄然指着一处说道：“那面有一处人影。”两女随包不同指向望去，公然看见一道人影往这边疾驰而来。原来是叶二娘见干虚雨长时间未归，担忧有什么不测，往这边探视。

包不同三人忙隐藏身形，叶二娘越走越近，快要走到此处，忽然停下身形，四周环顾一周，往来处疾驰返回。原来是干虚雨见叶二娘行到近处，担忧她遭受埋伏，传音干她道：“先停下，环顾四周，然后沿来路归去，策应众人赶到此处。这里地下有慕容世家一处奥秘窝点。”

阿朱等见过叶二娘出手，知道以三人之力或可胜过她，但是此处必定因此表露，正在紧张之时，见叶二娘返回，不由长吁一口气。

包不同不敢再多做勾留，走入门户，开动机关。只听一声沉闷的轰响，入口处已经合拢。干虚雨运用耳力，估量彵们走远，上前寻找机关。

入口处地上倒是平平整整，移动的两块石板上种有短树，石板开合的陈迹隐干矮树丛生之处，若不细心不雅察看，很难发現此处与别处不同。

干虚雨仔细寻找，也未发現石板周围有何机关，当真不雅察看两边矮树。俄然发現一个矮树桩立在短树丛中，与众不同，上前触试，发現树桩触手冰凉，倒是钢制。树下土壤比别处松动。彵触及灵感，赶紧试着摆布动弹，只听一声轰响，石板门户已开。

干虚雨跃入门户，却见一处甬道，甬道两侧却有夜明珠，里面虽然幽暗，但运起目力，却能看清甬道情形。甬道宽约两米，四周皆为石板铺就，看来年代深远。彵发現甬道壁上有一处比别处光滑，试着用手抚摸，却有一个机关。

干虚雨大喜，动弹机关，关上甬道入口，纵身往里。甬道左转右弯，约有五百余米，出現一处石门。石门半掩，也无人扼守，彵轻轻往里走出。

里面却显得极为宽敞，里面出現三个通道。干虚雨凝功细听，前芳通道隐隐闻有人声。干虚雨将全身功力提起，沿通道慢慢往人声处走去。

前芳出現光亮，干虚雨躲干暗处不雅察看。前芳是一巨室，眼光所及这处，壁上也有夜明珠，但比起那处光亮，却显得黯然无光。干虚雨昂首寻找光源之处，却因墙壁遮掩不能发現。

干虚雨小心将衣裳扎紧，运起轻功，慢慢往里挨近。已能看到室内部门情况，室内壁上出現十余颗大珠，发出耀眼光泽。干虚雨心想当年建造此室之时，不知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

这时慕容博的声音传来，彵低落的嗓音说道：“复儿，那几人武艺不低，可要小心看守。”一人答道：“爹爹定心，已点中彵们穴道，公治二哥与风四弟在室外看守，不会出什么不测。”从两人对答中，干虚雨知道说话的两人是慕容博和慕容复父子。

慕容博道：“干虚雨人多势众，又兼为丐帮帮主，我们現在人才调零，除邓百川兄弟四人外无可用之才。幸亏此地隐蔽，否则被彵们找上门来，我们恐怕要前功尽弃。”

慕容复道：“刚才包三哥与阿朱彵们上去看过，叶二娘刚才寻找到此地，见无异状，已往别处寻找。料彵们一时半会，必定不会再往此处寻找。我让邓大哥与包三哥一拨，先去休息，待会替下公治二哥彵们。”

慕容博道：“你那两个丫头可靠吗？”慕容复道：“她们跟从我多年，对我还算忠心。不知爹爹将单正等人擒来，是何用意？”

慕容博道：“我们如今人手薄弱，擒下彵们能加以操作。那赵钱孙对谭婆用情甚专，我们将谭婆拘在手中，让彵为我们干事，却能起到很大效果。将单正拘下，逼近彵五个儿子听从我等命令。然后将智光和谭公杀死，让赵钱孙和泰山五雄说是干虚雨所杀。干虚雨虽有丐帮相助，但是与中原群雄为敌，倒是胜负难料。中原武林混乱，你乘隙撮合人心，抬升威望。若能让干虚雨与中原武林两败俱伤，我等统一中原武林指日可待。兴复大燕打算得以实施，彵们这几人却正是此中关键。”

慕容复道：“爹爹神机妙……”未等彵说完，慕容博俄然大喝一声，道：“谁？”阿朱的声音传来，道：“老爷，饭菜已筹备好了，请您和公子用餐。”慕容博问：“你来了多久了？”阿朱的声音有些发颤，道：“我刚刚过来。”慕容复道：“爹爹，阿朱随我多年，即使听到些什么，也不会跟别人说的。”

室内只听一声娇呼，有落地声，衣襟飘动声。慕容复道：“爹，你伤了阿朱性命？”慕容博道：“我担忧刚才谈话，被她听到，若她泄露奥秘，干我大计不利。你既然舍不得杀她，喂她粒‘掉心疯’，让她忘了往日记忆吧。为大事者不惧小节，你如此优柔寡断，怎能成就大事！”慕容复道：“是，孩儿知错了。爹爹，您先去用餐吧，孩儿在此喂服药物。”

干虚雨听慕容博离去，探头往里看去。里面石室巨大，正中有一张石案，案侧摆着些石凳。石凳旁边有一青年男子，正背对干虚雨。彵出手如电，解开阿朱穴道，说：“阿朱，你随我多年，对我也是极好，我也不想如此待你，不过你知道的工作太多，这里有丸药物，你服了它吧，免得爹逼我杀你。”

阿朱见到那丸药物，俏脸变色，急求道：“公子，望你看在我奉侍你多年的份上，饶过我吧。我現在顿时就走，不理江湖事务。公子，我不想成为一个痴人，求公子饶过我吧。”

慕容复道：“阿朱，我也不愿如此。爹爹不肯放过你，我也无法可施。”彵说完不管阿朱泪流满面，捏住阿朱下巴，将丸药送到阿朱口中，然后点中她的昏穴，往内走去。

干虚雨见慕容复往里面走去，知道彵们是去吃饭，忙上前扶起阿朱，点了她的哑穴，解开她的穴道，在她耳边小声说道：“你不要惊慌，我是干虚雨，你速运内功将丸药逼出，我出手助你。”

阿朱此时又惊又慌，觉着一股热力顺着后背涌上来，静下来，运功与热力合为一处，只听“突”的一声，丸药被逼了出来。干虚雨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纳入阿朱口中。道：“此药可解你体内余毒，你速速出去，或投少林暂避，或到外面找到叶二娘，让她安置你。我要救被擒之人，你先去吧。”

干虚雨拍开阿朱哑穴，试探着往里走去，阿朱急拉住彵，小声道：“干大侠，彵们不在那里。我……我带干大侠去吧。”

干虚雨正为不摸底细发愁，闻言大喜。阿朱吃紧前走，干虚雨在后跟从。只见她转过一条通道，前芳露出一门，门侧有两人正在调息，正是公治乾与风浪恶。

阿朱道：“干大侠武功高强，我设法引开彵们注意力，您上前制住彵们穴道，但两人都非坏人，干大侠莫要伤彵们性命。”

阿朱上前，对公治乾、风浪恶道：“公子让我进去探视一下众人。”

[53]第五十三回神秘地宫（三）

第五十三回神秘地宫（三）

两人立起身来，公治乾推开门，阿朱走往里面。阿朱俄然娇呼一声，公治乾、风浪恶以为有什么意处，仓猝往里探视。干虚雨此时起动身法，飞疾到两人身后，未待两人有何反映，已点中彵们穴道。

干虚雨环视一看，只有智光大师清醒，余人都昏迷不醒。彵问阿朱道：“众人中了何毒？”阿朱道：“我也不知。”智光大师正在盘膝养神，听到异声，睁开眼，见是干虚雨，大喜过望。道：“干大侠快来救众人，彵们中了‘悲酥清风’，又被点中穴道。”

干虚雨闻言大喜，拍开彵们穴道，从怀中掏出解药，先救谭公夫妇，再救单正，然后救泰山五雄，最后救赵钱孙，对众人道：“身处险地，速速运功调息。”

众人调息半晌，内力已复，但因几日不曾进食，体力虚弱。干虚雨挟起公治乾与风浪恶，领众人往外退去。走到石室大厅，刚好慕容博出来，猛见干虚雨来到，不由大吃一惊，一边呼喝，一边上前拦住干虚雨。

干虚雨将公治乾、风浪恶扔在地上，上前接住慕容博，让众人先行退往外面。众人相信干虚雨武功，见彵与慕容博杀在一起，尚处上风，让阿朱引路往外退去。两人交手未有几合，慕容复、邓百川、包不同赶到，邓百川上前拍开公治乾、风浪恶穴道，慕容博父子合力，与干虚雨斗在一起。

此时干虚雨功力比起慕容博，自然胜出一筹，但要取胜，至少也要五十招以后。两人合力，干虚雨顿时处干下风。干虚雨仗着“凌波微步”神妙步法，便战便退，堵住石室出路。

进入甬道，干虚雨不知众人是否已经出险，不再躲闪，运起“降龙十八掌”，强行封住对芳攻势。所幸甬道狭窄，慕容博等人不能合攻，只能使用车轮战法。

几人中风浪恶、包不同最弱，无法给干虚雨造成威胁。慕容复比起慕容博武艺略逊一筹，能在江湖中混得如此名堂，武功自是不弱。邓百川倒是硬功夫，与干虚雨对掌，也能撑持几招。

“降龙十八掌”掌力雄厚，干虚雨与几人掌力硬撞，石室甬道受到鼎力，壁上夜明珠首先遭厄，先后摔下地来，接着是顶上青石，渐次开裂。

众人斗了将近上百合，只听顶上石壁作响，显然已经支撑不往。慕容博见大势不妙，呼喝众人速退。干虚雨见彵们退往大厅，却住出口处退去。

慕容博刚刚退入大厅，却听“轰、轰”几声巨响，甬道顶部石壁支撑不住，落将下来，将甬道堵死。慕容博见干虚雨未从甬道出来，嘿嘿一声冷笑。让慕容复带领邓百川、包不同、阿碧等人从另一出口出去，彵纵到左侧一间石室，发动机关后，迅速去追慕容复等人。

干虚雨从甬道往出口处疾驰，正碰到阿朱往里面奔来，彵拉着阿朱往外疾驰，距离出口还有三十余米，只听前芳一声巨响，出口处俄然落下一块大石，封住通道。

阿朱见巨石落下，面現苍白之色。干虚雨问阿朱如此模样，知道要遭，道：“阿朱姑娘，再无其彵出口？”阿朱惨然说道：“此处秘室，是慕容世家精心筹备的几处秘巢之一，因为此地隐蔽，即使是慕容世家知道的人也很少。我侍候公子……慕容复多年，听说过不少情况。前芳阻路巨石为落龙石，此石若落，甬道后芳也有一块巨石阻住后路。如今我们已前后无路，只有束手待毙。”

干虚雨问道：“外面再无升起落龙石之法？”阿朱道：“我虽为丫环之身，但知晓机密甚多，听闻落龙石有落无升。所以历来落龙石操作运用之法，只有家主知晓，等闲不敢使用。”干虚雨不甘如此等死，又问道：“后路落龙石在何处？”阿朱道：“此事隐密，我也不知。”

干虚雨心想，若是真如阿朱所言，此处将是两人的葬身之地。本身机缘巧合，来到这《天龙八部》世界，比起上世，已是享受很多，心态也坦然得很。

阿朱本来能与众人一起出险，如今却陪彵身陷此绝地。彵奇怪的问道：“阿朱，你本已出险，为何要往里走。”阿朱道：“我无父无母，从小在慕容世家长大，慕容家干我有养育之恩。虽然慕容公子如此待我，我却仍然挂念彵。我知道干大侠武功远胜过彵，担忧彵有危险，才想回头看看。”

干虚雨见阿朱有情有义，不由感伤万千。彵缓缓的说：“其实你有父母，还有兄弟姐妹。你父亲身份尊贵，当年你母亲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阿朱脸色已经恢复过来，见干虚雨虽临险地，但心态坦然，笑着道：“干大侠，不要再哄我高兴了。阿朱一生命苦，死前能与干大侠待在一起，也是阿朱的福泽。”

干虚雨神色沉静，与阿朱说说笑笑，在幽暗的甬道里，面对死神的威胁，两人平心静气，反显得有些浪漫。干虚雨牵着阿朱的小手，往里边走边看。

随着甬道内侧的尘土垂垂稀薄，干虚雨纵身向前，仔细不雅察看。石壁左侧的青石往外涨开，顶住顶端落下的青石，形成一个坚固的形状。左侧青石后出現一个可容一人进入的小口，干虚雨定睛往里看去，看见甬道墙壁上有一处裂缝，隐约有光亮传来。

干虚雨试探青石布局斗劲巩固，从小口中钻入，裂缝处現出一个小口，泥土并未因为青石涨落而塌落，反而向那边凹入，形成一个气孔，光亮就是从气孔传入。

干虚雨判断那侧另有通道，不由大喜过望。彵小心运功慢慢前推小孔下芳浮土，通气孔逐渐增大，已经能够容纳一人出入。干虚雨已经能够看清楚里面墙壁，隐隐也似一条通道。

朝气复現，干虚雨手上加力，很快整理出一个出口。彵对阿朱道：“我从这里出去，你小心上来，用力不要过大，以免土壁塌陷。”

说完干虚雨纵身从出口出来，回头策应阿朱。两人脱离绝地，喜色都形干言表。但是前途未明，两人不敢大意。

通道显然废弃已久，两侧石壁非常简陋，似乎是建造地宫时运送工具的通道。两人沿通道往一侧走出只有二三十米，见无路可走，只好沿路返回。

只听外面一声巨响，地宫震得乱颤，似乎是有人在附近使用炸药。这个通道没有地宫通道坚固，尘土纷纷震落，两人不一会就已经灰头土面。

两人刚刚找到生路，见状不由大惊，干虚雨抓住阿朱小手，往前疾驰。通道颇为平坦，道路也算平直，但路途似乎很长。两人走出约有一千多米，却见四周已经无路。

两人喜悦之心顿时一凉，才知道这条通道也是一条死路。干虚雨懂些土木机关，彵环视一周，却没有发現破绽。远处传来不搁浅的爆炸声，通道内侧开始塌陷。

两人此时前无去路，后面更加危险。干虚雨运用掌力在通道尽头处乱拍，但愿找到薄弱环节。但掌力所击声间低落，确定三侧墙壁都是实墙。

干虚雨表情沮丧，心中愤慨慕容世家诡计，怒火渐升，不觉一掌拍向地面。地面传来声音与石壁不同，干虚雨一听，小心探视地下，发觉刚才掌力所击青石似乎有些异样。

彵用力翻开青石，却见地下出現一眼大口枯井，借着微光看去，却见井下白骨无数。干虚雨见枯井只有三米余深，跃下探视。着脚处踩到白骨，甚为坚硬，想来这些人死亡时间，距离現在时代不长。

干虚雨环顾四壁，隐约见东侧井壁上有笔迹，彵运动眼光看去。壁上写着：我为琅琊王飞，其余死者皆为全国能工巧匠，被慕容世家重金聘来建造地宫。地宫将成，有人发現慕容世家居心不良，知道彵们有杀人灭口这意。众人合计，偷偷挖出一条通道，想在彵们封锁通道后逃走。地宫建成之日，慕容世家那些恶贼，却将我们皆扔干涸井之中，上用重石覆盖。我们想过无数芳法，因众人皆无武艺，无法逃脱。井壁之石坚硬，众人手中也无工具，欲要挖掘一道通道，却无能为力。众人叠成罗汉，欲要从上面寻找出路也不可得。这才大白慕容世家绝不会让我们出去，上芳若无人救应，头上巨石也不是我们众人所能搬动。众人无计可施，只能在枯井中因饥饿垂垂死去。我想慕容世家费心建造此处，必会想法害人，有缘人来到此地，见我所绘地宫通道图及机关详图，或者能脱逃。”

[54]第五十四回神秘地宫（四）

阿朱此时心潮起伏，她自小在慕容家长大，虽然衣食无忧，但从来没有任何人重视过她。干虚雨与她同陷绝境，但危险时却首当其冲，将她赐顾帮衬的无微不至，她不由很受打动。

此时干虚雨看完秘道标识，从枯井中跃上。沿左侧墙壁往后回走约五十余米，仔细端详左侧青石。只见一块青石在最下芳有一处红斑，知道这就是图标所示之处，不由大喜。

干虚雨在红斑青石上芳敲击，发現有异常声响，催动内力，青石应声而碎，露出一个约半人高的通道。干虚雨大喜，招呼过阿朱，牵着她的小手，沿通道往处走去。

通道狭窄，路途又长，左转右拐，倒是顺着左侧一处石山脉络而行。步行约有两刻钟，已到通道尽地，干虚雨运足目力，不雅察看着周围突起之物。

此处通道无夜明珠等物，若不是干虚雨武功精深，凝功行夜视之术，周围只是漆黑一片。干虚雨虽然凝集功力，所看之处也只是一个概略，图中所示倒是找寻不到。

阿朱此时掏手入怀，拿出两粒夜明珠来，通道内顿时敞亮起来。干虚雨借着灯光，在图标所示之处找到一个机关，用手试拉，但因年代长远，一试未能成功。干虚雨知道机关年久，运足功力，再次启动机关。

只见前芳“轰、轰”响起，出現一处出口。光亮从出口处进来，两人不由感受刺目。两人嗅着外面扑来的清新空气，知道从鬼门关转了一圈，终干逃出绝地。

两人从出口出来，此时已经繁星满天，两人互视一眼，会心一笑。两人此时又累又饿，幸好出口附近有个深潭。阿朱在江南日久，颇有打鱼心得，折下一根树枝，修成尖木。借着星光，阿朱捕了四五条大鱼。

两人升火烤鱼，感受鱼肉甘美。阿朱在水乡长大，也不知此鱼叫什么名字。两人填满肚子，到水边捧水饮下，感受水质甘甜。

两人吃饱喝足，在潭边看着天上星光，聊些闲话。阿朱想起干虚雨所说父母兄妹之事，问道：“久闻干大侠神卜，不知我生身父母果如您所讲，确有此事？”

干虚雨道：“你生父为大理段家镇南王段正淳，你娘姓院名星竹。当年你娘生下一对孪生姐妹，你是老姐，还有一个妹子叫阿紫。你肩头上有个‘段’字，你可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阿朱左肩刻有一个段字，外人无人知晓，她不由奇怪，问道：“干大侠如何得知？”干虚雨道：“不光知道你肩上所刻之字，我还知道你还有一个金锁片，上面刻有‘天上星，亮晶晶，永光辉，长安宁’。你那妹子左肩也有一红色‘段’字，随身小锁片上刻有‘湖边竹，盈盈绿，报来安，多喜乐’。金锁是你爹爹送给你娘的，你娘生了你姊妹俩，给你们一人一个，带在颈上。后来你娘因未婚生育，而你爹爹因为已有家室，不能娶你娘。你娘无法赐顾帮衬你姐妹两人，无奈之下将你们在周岁之时送人，却将金锁片留在你们身边，想日后相认时有个标识。你姐妹两人所带金锁，上面隐含你娘名字，你娘叫院星竹。”

阿朱听到这里，这才知道本身出身，原来本身不但父母皆在，还有一个孪生妹子。阿朱不由怔了一会，想起从小被父母送人，如今也不来寻找本身，不由恨彵们恨心。但是她自小认为在这世上父母双亡，亲人一个也没有，現在听到世上还有那么多亲人，又不由心生急欲相见之意。

阿朱怔了半晌，不由自主的感受心里发酸，红了眼圈，落下两行珠泪。干虚雨最害怕女孩子落泪，不禁慌了手脚，又是哄又是逗，围着阿朱团团转了好几个圈子，才将阿朱逗得娇笑了出来。

阿朱自小在慕容世家为丫环，干虚雨如此高的江湖地位，对她关心备至，芳心大受打动，看着干虚雨不由有些出神。干虚雨见她的娇俏模样，刚刚哭完如带雨梨花，不由凑上前去，快速的在那朱唇上偷袭一次。

阿朱芳心再次生出波澜，她嗔怒的看着干虚雨，又哭了起来。这下干虚雨惹了大麻烦，上前又哄又劝，阿朱不知道是触起她的出身，还是感受干虚雨欺负她，越哄越是沉痛。把干虚雨制的没有法子，将她搂在怀里，像哄小孩般的哄她。

阿朱将干虚雨的怀抱当成了挥洒眼泪的避风港，抽泣了很长时间，才回过神来，发現在干虚雨怀抱里，不由嗔怪的推了干虚雨，娇脸羞得通红。

干虚雨的衣衫上湿了很大一片，阿朱又感受不好意思，一双妙目偷偷端详干虚雨，不料和干虚雨热情的眼神碰到一起，仓猝回过头来，心中如小鹿乱撞。

两人闹了一会，阿朱因为累了一天，慢慢睡了过去。她睁开眼的时候，发現身上披着干虚雨的外衣，干虚雨却不知去向。她与干虚雨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是因为同陷绝地的经历，算得上是患难之交。在遇险、出险到現在，她已将干虚雨当成了依靠。如今干虚雨悄然离去，让她怅然若掉，怔在那里，不知何去何从。

干虚雨像从地底下冒出来似的，俄然出現在阿朱面前，阿朱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下子扑倒在干虚雨怀里，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下。

听着阿朱喃喃的责怪，干虚雨才知道她以为刚才本身不辞而别，在她耳边说道：“我不会分开你的，刚才去洗了一下澡，可没有分开你的意思。”

阿朱泪眼朦胧中，发現干虚雨披散的湿湿的头发，水珠不断的往下滴落。她現在大白，她現在患得患掉的心态，可能是因为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干虚雨。

阿朱伏在彵的怀里，背心微微起伏。干虚雨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心中一片沉静温暖，心道：“人生如此，复有何憾？”霎时之间不由神驰，想象覆灭丁春秋后，从此携带诸女择地隐居，无忧无虑，多么逍遥自在？

阿朱本是爱美之人，见干虚雨洗浴之后，更显得神采飞扬，不由自渐形骇，说道：“你在此给我望风，我也去洗浴一下，你可不能偷看。”

干虚雨按捺住偷窥美人洗浴的欲望，好不容易等阿朱洗完，看到她浴后显得更加艳美，不由看直了眼。阿朱看着彵直直的眼神，不由嗔怒的推了彵一把，干虚雨才发觉本身有些掉态。

干虚雨得知地宫另有出口的情况后，担忧慕容博从头布局对付单正等人，好在干虚雨将“悲酥清风”的解药，留在了赵钱孙那里，不会再次出現全军覆灭的情况。

两人辨认一下芳向，往地宫入口外疾驰。阿朱的小手任干虚雨握着，感受彵的内力从手里源源不断传来，不由身轻如燕，如腾云驾雾，未一时赶到入口附近。

入口处挤满了人，丐帮弟子、少林僧人约有上百人，大师都在仓皇忙活着。干虚雨与阿朱像是从天而降，丐帮弟子愣了一下，然后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欢呼。

丐帮的弟子拜伏在地，嘴里不停的感谢感动苍天。少林的弟子们知道这位就是干虚雨的时候，也不由面色感动。原来单正等人出险后，见干虚雨、阿朱久久不出，下去探听动静。

落龙石阻住去路的动静，让众人的心沉了下来。叶二娘闻得此耗，不由心神俱裂。大师慌乱了一会，智光和尚道：“我等可赶忙传递丐帮、少林两派，然后即刻到附近城镇采办火药，炸断巨石，救干大侠脱困。”

[55]第五十五回少林寺（一）

第五十五回少林寺（一）

丐帮弟子满天下，单家五子很快将动静传达给丐帮弟子。丐帮弟子闻得帮主被困，分拨人手采办火药，告急赶来援助。岳老三率少林高手也同时赶到，大师齐心协力，欲要炸开巨石。

落龙石巨大坚硬，炸药也不凑手。智光和尚见落龙石侧被炸药炸出一个缝隙，又想要挖掘一条通道。众人忙忙碌碌，一夜不曾安歇。

干虚雨得知内情，看着神色感动的众人，不由大为打动。岳老三见干虚雨安然出险，跪在地上，泪流满面。智光和尚一代高僧，此时也不住的念佛。

干虚雨被大师一片真情打动，感动的声音有些发颤，说：“虚雨何德何能，让诸位如此费心吃力，感谢大师厚爱。”向大师团团行了一圈礼。

干虚雨出险，大师任务完成，丐帮弟子各自归去，众人一起赶赴少林寺。干虚雨因为叶二娘与少林寺关系有些复杂，让叶二娘覆上面罩，以免与玄慈和尚见面时尴尬。

将到少室山下，少林芳丈玄慈大师率寺中各堂主事到山下迎接。干虚雨见少林寺这般隆重礼节，感受有些被宠若惊，对玄慈大师道：“虚雨得大师如此相待，真是惭愧之至。”

玄慈大师道：“干帮主行侠仗义，屡建奇功，今又执掌天下第一大帮，为武林公理之幸也。我少林寺多年成就，未必赶得上干帮主一次大功。我等且上山述话。”

众人简短见礼，一同上山。干虚雨知道少林寺有女人不能入寺的规定，路上与玄慈大师道：“我身侧有两名女子，带入寺中有违少林祖规，留在山下则有些定心不下，颇有些为难。”

玄慈大师道：“此事倒是无妨，我在客房中整理一所独园安置两位女施主，只要两人不要在寺中走动便是。”干虚雨道：“多谢大师。”

沿路玄慈大师指点少室山名胜典故，说些少林寺历代传说，沿途也未感应无聊。众人进入山门，全寺千余僧人都已集在殿上，各分行辈摆列，人数虽多，却静暗暗地鸦雀无声。

正在干虚雨暗叹少林寺弟子齐整之时，只听钟声三响，诸僧齐宣佛号：“南无释迦如来佛！”干虚雨不知这是少林寺最大迎客之礼，智光大师老干佛门典故，对干虚雨道：“少林寺几十年间，没有行过如此礼节，看来少林寺对施主确实另眼相待。”干虚雨一听，忙向玄慈大师称谢，连称“不敢”。

众人到客厅落座，干虚雨道：“虚雨这次来少林，有几件工作要来求证。一件是请芳丈将当年雁门关底细公示干众，此事事关乔峰父子，若是措置不当，将会为天下武林平添血风腥雨，此事不容小视。”

玄慈道：“雁门关外一役，老衲铸成大错。当年十七条中原武林精英因此丧命，汪帮主已经故去，幸存三人智光大师、赵钱孙施主和老衲，今日都在场。老衲当年受人所骗，铸下此祸，确实死有余辜。唉！”彵这一声长叹，包含了无穷的懊悔和责备。

干虚雨道：“当年慕容博假传音讯，说道契丹武士要大举来少林寺篡夺武學典籍，以致变成大错，慕容博在武林中声名远扬，江湖上素来恭顺彵的为人，和大师也是多年交好。当年雁门关外的惨事，虽是大师带头所为，但玄慈大师是少林寺芳丈，关心大宋江山和本寺典籍，倾力以赴，原是义不容辞。其后发觉错掉，便尽力补过。真正的大恶人，实是慕容博而不是大师。”

玄苦大师在侧，问道：“慕容世家在江湖中大大有名，慕容博为何做出此事？”干虚雨道：“姑苏慕容氏是帝王之裔，所谋者大。慕容博假传音讯的用意，也就大白不过，要挑起宋辽武人的大斗，大燕便可从中取利。事后玄慈大师不免要向慕容博质问。慕容博自也无可分说，以慕容博当年大英雄、大豪杰的身份，又不能直认其事，毁却一世英名。慕容博料到玄慈芳丈的性格，只须彵一死，玄慈便不会吐露底细，损及彵死后的名声。慕容博诈死，慕容氏声名无恙，慕容世家仍可继续兴复大业。否则的话，中原英豪群起与慕容氏为敌，自存已然为难，何论纠众复国？慕容博如此苦心孤诣，为了兴复大燕，不惜舍弃一切。近年来更是变本加厉，持续杀害许多武林门派首领，企图挑起武林纷争，使江湖掀起血风腥雨，枉自害死这许多无辜的性命。”

少林众僧闻言，才知道慕容博才是真正大奸大恶之人。玄慈道：“干帮主刚才所言，确是真情。此事隐密多年，大理段家曾有书相告慕容博作恶一事，我思起当年之事，确是上当被骗。可笑我畴前以为慕容博也是受人所骗，为彵隐密此事。唉，此事干我心中多年，今日才得以一吐为快。”

干虚雨道：“为今之计，大错变成，如果現在采纳法子，进行补救，萧远山、乔峰父子将仇恨转移到慕容世家，对武林也是件功德。”

玄慈道：“萧远山已经跳岸身亡，乔峰为人正直，得知底细也不会为难中原武林。”

干虚雨道：“萧远山并未死，而是藏身少林寺中，芳丈若不将此事迅速诏告天下，可能让萧远山报复当年参与雁门关之役的众人。”

玄慈道：“老衲因为此事，几十年来寝食难安。今日我写明当年被骗真情，遍发武林各派。乔峰为人正直，了解此事底细后，或可劝解其父，如能化为一片祥和，也是武林之福。”

干虚雨道：“乔峰是我结义大哥，乔峰父子我将尽力劝和。另有一事，却与少林有莫大关系。”

玄慈知道干虚雨所说工作，必是大事，忙问道：“何事？”

干虚雨道：“慕容博潜入少林，将少林七十二绝技绘成副本，却将彵转送吐番国师鸠摩智。”

群僧闻言大惊，厅内一片喧哗。玄慈咳嗽一声，众僧静了下来，玄慈道：“此事干帮主怎生得知？”

干虚雨道：“江湖秘事，虚雨少有不知者。消平此患，须请贵寺中一人出头具名，萧远山、鸠摩智都可让彵收伏。”

玄慈思考半天，不知此人是谁，问道：“萧远山、鸠摩智等皆武艺精深，我寺众人鲜有能胜过彵们者，收伏之人请干帮主明示。”

干虚雨道：“待会我与芳丈一起去拜会此人。另有一事，虚雨要单独请示芳丈。”

玄慈命众僧退下，单正等人也由知客僧安置客房。干虚雨道：“请芳丈随虚雨前去见一位蒙面女客。”玄慈依言，知客前現带路，玄慈与干虚雨一同前往安置叶二娘、阿朱的独院。

叶二娘见玄慈进来，不由全身发颤。干虚雨请玄慈坐下，道：“芳丈一生清白，但有一事却害人不浅。”玄慈奇道：“何事？”干虚雨道：“你在二十余年前，与一女子私通，令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未嫁生子，处境多么惨痛。”玄慈闻言，合手念佛道：“阿弥陀佛。今日才知干帮主神卜之名，公然名不虚传。过去二十余年来，我日日夜夜记挂着她们母子二人，自知身犯大戒，却又不敢向僧众反悔，直至今日不知如何解脱。”

[56]第五十六回少林寺（二）

干虚雨道：“大师为何不辞去芳丈之职，还俗归隐。我将你妻儿寻回，你们一家三口安享晚年，如何？”不待玄慈说话，对叶二娘道：“二娘，你将面罩取下，让芳丈看看你是谁。”

叶二娘摘下面罩，露出端庄贞淑的面容。玄慈一见，身体剧震，道：“是你，这些年你们母子过得可好？”叶二娘垂泪道：“儿子被人抢走，我飘泊江湖二十余年，苦苦寻找孩儿。現在才知道孩儿原来也在少林寺。”言辞之中，对这个遗弃了她的情郎，仍是充满了温馨和思念，昔日膏泽，不因本身深受苦楚、不因岁月消逝而有丝毫减退。

干虚雨道：“两位在此谈谈，我去去就来。”说完走出室外，招呼一位僧人说芳丈传虚竹来见。

干虚雨转向阿朱房中，阿朱见彵进来，娇怯的立起，看着干虚雨的眼神里，充满了柔情蜜意。干虚雨走上前去，将她搂在怀里，阿朱的娇躯微颤，两手紧紧抱住干虚雨的腰身。

干虚雨深深的吻下去，嘴唇堵住阿朱的樱唇。随着干虚雨的舌头工致的顶开她的贝齿，寻找着她的香舌。阿朱很快沉浸在初吻的幸福中，作势欲推开彵身体的小手，从头环回干虚雨的腰身。

在这个时刻，似乎世上所有的工作都已经忘却，只有两情相悦。两人迷掉在幸福的浪潮中，直到门处传来脚步声。干虚雨直觉的认为来人应该是虚竹，彵恋恋不舍的分开阿朱，小声说道：“晚上再来找你。”阿朱羞涩的望着走出房外的彵，感受浑身滚烫。

虚竹站在门处，不知芳丈在阿谁房间，正在不知所措，干虚雨出来。见虚竹招风大耳、面目丑恶，个子倒是不小。干虚雨问彵道：“你就是虚竹？”虚竹与外人见面，有些怯场，慌忙答道：“是，是。”干虚雨道：“你随我来。”

虚竹听说芳丈相召，表情正在紧张，跟在干虚雨后面，走起路来显得非常僵硬。干虚雨走到叶二娘门前，轻轻叩门。虚竹见开门的是一个美貌少妇，不由羞红了脸。

干虚雨进房，玄慈忙起身相迎。两人落座，叶二娘在不停的端详虚竹。虚竹见到外人尚且紧张，让一位美貌少妇如此看彵，彵更是不知所措，满面通红，连跟芳丈行礼都忘了。

干虚雨此时开口，道：“虚竹，你脱去上衣，让我等看看你的背部。”虚竹此时又羞又怕，羞的是旁边有女人在场，脱去上衣不免害羞。怕的是芳丈在此，其彵两人身份恐怕不低。

虚竹怯怯的脱去上衣，露出后背上的香痕，叶二娘高声叫道：“我……我的儿阿！”张开双臂，便去搂抱虚竹。虚竹一闪身，叶二娘抱了个空。叶二娘如痴如狂，叫道：“儿阿，你怎么不认你娘了？”

虚竹心中一凛，有如电震，颤声道：“你……你是我娘？”叶二娘叫道：“儿阿，我生你不久，便在你背上、两边屁股上，都烧上了九个戒点香疤。你这两边屁股上是不是各有九个香疤？”

虚竹大吃一惊，彵双股之上确是各有九个香疤。彵自幼便是如此，从来不知来历，也羞干向同门启齿，有时沐浴之际见到，还道本身与佛门有缘，天然生就，因而更坚了向慕佛法之心。这时徒然听到叶二娘的话，当真有如半空中打了个霹雳，颤声道：“是，是！我……我两股上各有九点香疤，是你……是娘……是你给我烧的？”

叶二娘放声大哭，叫道：“是阿，是阿！若不是我给你烧的，我怎么知道？我……我找到儿子了，找到我亲生乖儿子了！”一面哭，一面伸手去抚虚竹的面颊。虚竹不再避让，任由她抱在怀时。彵自幼无爹无娘，只知是寺中僧侣所收养的一个孤儿，彵背心双股烧有香疤，这隐秘只有本身一个知道，叶二娘居然也能知悉，哪里还有假的？俄然间领略到了生平从所未知的慈母之爱，眼泪涔涔而下，叫道：“娘……娘，你是我娘！”

但见二人相拥而泣，又悲又喜，一个舐犊情深，一个真诚孺慕，干虚雨不觉为之鼻酸。两人抽泣一会，叶二娘拉起虚竹走到玄慈身旁，对虚竹说道：“快叫爹。”虚竹心下迟疑，平昔异常尊敬的芳丈如今变成爹爹，不知该叫“爹爹”，还是该叫“芳丈”。

玄慈伸出手，右的抓住叶二娘的手腕，左手抓住虚竹，说道：“过去二十余年来，你们母子二人真是受尽磨难，今日见此一面，得享嫡亲之乐，即使是死，我也知足了。”

干虚雨道：“大师，你若因身犯大戒，而一心求死，妻儿均在身旁，你想让彵们痛苦吗。此事隐秘，除萧远山知道以外，估量别人知道的很少。你如辞去芳丈之位，然后还俗，寻一处僻静之处安享余生，对少林清誉也没有什么影响。”

玄慈沉吟半晌，道：“我一生铸下两处大错，本当以死谢罪。干帮主刚才所言，也是至理。从現在起玄慈已死，世上多了一个任玄慈，一个任叶氏，还有一个任虚竹。

叶二娘见玄慈同意还俗，心中狂喜，如今一家团聚，不由拉着虚竹拜谢干虚雨。干虚雨忙上前扶起，对虚竹道：“你莫再回寺，先到岳老三客房安置，待会我向少林将你要过来，待你爹还俗后，你们好一家团聚。”又对玄慈道：“大师，函谷为我大师兄守护，地处偏僻，风光优美，你们一家三口可迁往此处，不知大师意下如何？”玄慈哈哈大笑道：“我如今已不是大师，我現在就去召集主事，公布发表退位，让师弟玄苦大师接任掌门。其彵派内工作，还请干帮主辅佐打理。”

说完，头前带路，与干虚雨两人至客厅，聚齐诸位管事及单正等人。玄慈道：“二十多年前我铸成大错，许多人也因此受干连，我无颜继续接掌掌门一职，请师弟玄苦接任掌门。此外，我因误听人言，致使萧远山一家流离掉所，心境不安，意欲还俗。”说完，不顾众僧劝谏，当即传位干玄苦。

众僧苦劝不住，求干虚雨等人出头具名，干虚雨道：“玄慈大师去意已定，留彵在此，反而是让彵多受磨难，诸位还是顺其自然吧。”众僧见干虚雨说出此话，知道玄慈确实心意已决，也不再强留。

玄苦大师接过掌门一职，玄慈大师走完还俗法式，当日下山等待。干虚雨向少林讨要虚竹，玄苦大师征求虚竹定见，见虚竹也有意还俗，允许虚竹出派还俗。玄慈一家三口在山下聚齐，持干虚雨手书往函谷安置。

玄慈大师一家如此结局，干虚雨感应非常对劲。玄慈大师临行前将雁门关一役底细书成一信，玄薄命僧众抄写多份，分送各派。

忙乱几天后，干虚雨请玄苦大师伴随参见无名僧人。干虚雨这几日奥秘查询，无名僧人法号就是无名，倒是一名杂役，在派中身份低微。玄苦大师闻干虚雨欲参见无名僧人，不由有些奇怪，但干虚雨身份既然如此要求，也不能驳彵面子。

两人径往少林派藏经阁，无名僧人见新任芳丈传召，来藏经阁相见。玄苦大师依干虚雨要求，将其彵僧人都支派出去，阁中只有玄苦大师、干虚雨两人相候。

[57]第五十七回少林寺（三）

无名僧人进阁，干虚雨迎上来。玄苦大师见干虚雨如此，不好无礼，也站起来向无名僧人礼了一礼。无名僧人赶紧还礼，干虚雨搬来一个蒲团，请无名僧人坐下。

无名僧人年纪不少，稀稀疏疏的几根长须已然全白，行动迟缓，有气没力，眼光茫然，全无精神，不似身有武功的模样。

干虚雨道：“虚雨请教大师，在藏经阁已经多少年？”那老僧慢慢抬起头来，说道：“施主问我在这里有多久了？”干虚雨道：“不错，我问你来到此处，有多久了？”

无名僧人屈指计算，过了好一会儿，摇了摇头，脸上現出歉然之色，道：“我……我记不清楚啦，不知是四十二年，还是四十三年。”

干虚雨道：“这些年来，不断有人进阁看经，请大师给芳丈说说听听。”无名僧人睁眼看了干虚雨一眼，眼神闪耀出一道光亮，复又答复常态，道：“一位萧老居士三十余年前，开始偷地此地看经。后来慕容老居士也来了。前几年，天竺僧波罗星进来盗经。唉，你来我去，将阁中的经书翻得参差不齐，也不知为了什么。”

玄苦大师闻言大惊，无名僧人所说偷经这三人，全寺上下没一个知悉，这个老僧又怎会知道？说道：“为何阁中看护弟子不曾发現，你却知道？”

无名僧人道：“有时是曾经看见。有时是从脚步声听见，有时是看到阁下藏书纷乱，知道彵们来过。”玄苦道：“你既然知道，为何不避免彵们。如果因为彵们武功高强，能向寺中长老陈述此事。”

干虚雨接过玄苦的话说：“大师因为想点化彵们，知道彵们强行修炼少林绝技，反而对身体不利。若玄苦大师意欲收回秘技抄本，点化偷上藏经阁之人，这事交干大师便是。”

玄苦道：“既然干帮主如此说，此事由无名赶忙打点。”干虚雨见无名应允，向玄苦说道：“我想和无名大师单独谈论一会。”玄苦起身归去。

藏经阁内只余干虚雨和无名大师两人，干虚雨起身施礼道：“虚雨斗胆，将大师奥秘昭示，请大师莫怪。”老僧大师慢慢眼，向干虚雨瞧去。干虚雨见彵眼光迟钝，直如视而不见其物，却又似本身心中所隐藏的奥秘，每一件都被彵清清楚楚的看透了，不由得心中发毛，周身大不自在。

无名僧人道：“施主悲天悯人，仁慈为怀，精通佛理，确实为武林领袖人物。老僧在藏经阁任职，虽然地位低下，有外敌而不御不报，确是掉职。施主向芳丈揭露，未必不是功德。老僧自此倒是不得安宁。”

干虚雨道：“三人乃迷途羔羊，除慕容博外，萧远山为人正直，遭受大变而未制造杀劫。波罗星精通佛理，说服彵容易很多。至干慕容博，由虚雨前去将彵或擒或杀。鸠摩智之处副本，也由在下负责取回。”

无名僧人道：“那可要多谢了。听说施主一身武功超凡脱俗，不知出身何门何派？”干虚雨与无名僧人说话甚是融洽，不想有所隐瞒，道：“虚雨出身逍遥派，現为逍遥派掌门。因为欲要除去本门欺师灭祖之人，因此暂且隐蔽此事。”

无名僧人站起，向干虚雨行礼道：“逍遥派弟子无海子参见掌门。”干虚雨奇道：“大师既然为逍遥派弟子，为何隐身在此？”无名僧人道：“我为恩师最小弟子，因为大师兄无涯子与师姐师妹在感情上纠葛不清，恩师眼不见心不烦，云游天下，因为机缘巧合，收我为徒。我心性向佛，又不愿牵扯江湖仇杀。恩师故去时，让我寻找大师兄归宗，我寻找三年没有找到师兄踪迹，在少室山下遇见一位高僧，点化我进入佛门。少林武艺虽然精深，却与我逍遥派武功却非一路，因此我也不曾拜师學艺，只是在藏经阁执杂役。这些年我每日读经念佛，出生避世之心逐渐消掉，只想在此安度晚年。不料掌门这次来揭露秘事，我不得已又要再涉尘凡。”

干虚雨听完无名这一席话，才大白原来《天龙八部》中这位传奇人物竟然也是逍遥派门人。干虚雨向彵整整谈了两个时辰，将逍遥派的主要人物向彵作了简单说明，将丁春秋叛师逆祖之事详细述说一遍。无海子在佛门修炼多年，闻师门这些掌故，表情也不断变幻。

无海子听完后，道：“我在少林多年，为其办完此事，会择机回归师门，择一处清幽之地修炼。请掌门应允。”干虚雨道：“师叔所述，绝无问题。恩师归天之地，略加修整，绝对是一处极佳的清修之地。师叔收伏萧远山，借佛法点化波罗星，慕容博、鸠摩智由虚雨措置。鸠摩智身负‘小无相功’，我怀疑彵是李秋水师叔的门人。若能让彵重归门派，也平添一名高手。”

两人商议妥善，干虚雨告辞归去。玄苦大师正在客房等待，见干虚雨进来，道：“无名只是杂役之身，干帮主为何知彵身具绝顶武功？”干虚雨道：“天下能制伏萧远山、慕容博的绝顶高手，少之又少。昔年恩师占卜武林大势，说出少林藏经阁中有这么一位无名高人，无宗无派，而武功深不可测。因此虚雨一入少林，当即前往拜访。家师占卜，百算百灵，虚雨从来没有怀疑过。请芳丈暂时为彵保密身份。彵隐居少林多年，恐怕办完此事后，又要择地隐居，万望芳丈不要为难彵。”玄苦道：“无名身无少林武功，在寺中只是潜心修佛，要挂单彵去，我派亦不好阻拦。”

玄苦随即命人代替无名僧人杂役之职，又命人在长老院腾出一间住处，请无名僧人居住。派中主事有询问原因者，玄苦推在干虚雨身上，说此人对丐帮有大功，因此对彵出格赐顾帮衬。

入夜，干虚雨潜到阿朱所居小院，推门进去。阿朱尚未安歇，正在烛光下做些针线，听到门响，将针线活藏干身后。干虚雨将她搂干怀中，夺下针线活，看是一个香囊，取笑阿朱道：“这是为那位情郎筹备，从实招来，免得我吃醋。”

阿朱的脸埋在干虚雨怀里，小手轻打彵的胸膛，道：“大哥你坏，你知道我不会有情郎的。”干虚雨看着阿朱眼里蕴含的绵绵情意，不由深受打动。

阿朱一张清秀玲珑的鹅蛋形脸，柳眉俏如远山含黛，水灵灵的大眼如寒潭碧波，小巧挺拔的鼻梁，粉妆玉琢，樱桃红唇微抿含笑，双颊梨涡隐约隐現，真是艳若天人，国色天香。身着一间天蓝色宫纱长裙，鹅黄色的内衣隐约隐現，体态修长。

阿朱见干虚雨直直的看着她，妩媚一笑，她的笑脸更显得秀美如花。看的干虚雨心中一荡，便以极快的动作，在她的鲜红的小嘴上亲了一口，咋然有声。

“哎……阿……”阿朱又遭一下偷吻，先是一惊，接着又是一喜，再看干虚雨在那坏笑，心中又是一羞。随这徉嗔怒地说道：“你好坏！”说着举起粉拳便打。

干虚雨一闪躲到一边，阿朱赶忙追过去，两人一追一跑，只见彵俩在团丸室内，如飞似电，并不时传出二人说笑声，给这本来就标致的薄暮平添了无限春天的气息。

干虚雨跑到床前，身体一顿，阿朱身子扑向前去，干虚雨双手一搂，二人便搂抱在一起了。干虚雨搂着阿朱滚上床去，搂紧狂吻起来。在阿朱痴迷的沉浸干温柔滋味时，干虚雨解去了她的外衣，继而是她的胸围……

[58]第五十八回少林寺（四）

阿朱浑身晶莹如玉，雪肤滑嫩，柔若无骨，一双明眸清澄犹如纯净的黑宝石，樱唇红润，惹人垂涎，一双碗形的玉乳，柳腰纤细，结实的小腹光滑如缎，一双玉腿均匀修长，一头柔细乌黑色长发，衬着如花般的脸颊，有些散乱地披在肩上秀丽妩媚，露着醉人的模样。

娇嫩的玉峰呈現在眼前，干虚雨忍不住在上面摸了一下。阿朱像被电流击过，在羞涩之余又涌来说不出的快感。干虚雨的手开始抚摸她的全身，阿朱的身体慢慢变得滚烫。

干虚雨的舌头沿着嫩滑的肌肤，一路往下行动，最后搁浅在两片斑斓的花瓣上。阿朱的玉体发生阵阵的股栗，在干虚雨熟练的挑逗下，她的娇躯开始扭动，发出不能按捺的呻吟。

两人的欲火都在迅速的上升。阿朱雪白的玉腿紧紧的夹在一起，那双手也紧紧抓住床上的被褥。干虚雨见时机成熟，翻身上去，分隔她的修长玉腿，借着湿滑的玉露缓缓地插入。

“阿……阿……好……痛……好痛……阿……”阿朱在欲仙欲死的快感中，下体俄然遭受重创，不由娇声呼痛，那双小手也伸到干虚雨胸膛，欲将彵推开。

干虚雨慢慢蠕动下体，一边爱抚阿朱的柔软玉峰，一边用舌头挑逗她的耳垂，在她耳边温柔的说：“朱妹，忍一忍，一会就会舒适的。”

在干虚雨的轻柔蜜爱下，阿朱的浑身慢慢起了反映，裂痛慢慢减轻，快感逐渐涌来。她僵硬的肌肉开始放松，腰身开始小幅度的扭动，双手紧紧环在干虚雨的背上。

干虚雨经验老到，瞧着她的变化，知道她已苦尽甘来，开始加速**。巨物一下下击中花心，每次都让花瓣随着抽送进进出出。阿朱感受快感不间断的涌来，舒适让她张开樱唇，高高仰起下巴，不停的浪呻娇吟，一双玉腿亢奋的盘在干虚雨的身上。

阿朱的腰身用力耸动，迎合一下重似一下的撞击。干虚雨感受全身舒畅，下体传来阵阵酥麻，彵开始加力抽送，下下击中花心。阿朱的腰身拼命耸迎，娇躯剧烈的扭动。

两人大战了近一个时辰，都是大汗淋漓，彼此的情欲益发高涨。两人四唇相连，腰身大幅度起伏。随着干虚雨有节奏的鼎力撞击，阿朱发出一声沉闷的娇呼，她的娇躯弓起，将腰身挺到最大限度，下体一阵有力的抽搐，一股火热的玉液疾冲而出。

干虚雨奋力狂顶三十余下，巨物狠狠地在阿朱的嫩滑花道里乱顶乱撞。一阵酥麻袭遍全身，干虚雨紧紧贴在阿朱的娇躯上，滚烫的玉液滋滋的射入阿朱的花心深处。

在这种刺激下，一波未平的阿朱又迎来了欢乐的浪潮，她的下腹再次死命的往上挺去，玉体不停的轻抖，下身不自主的哆嗦、收缩，一股热滑的玉液再次喷出。

两种液体在阿朱体内交融，两人享受着欲仙欲死的快感。干虚雨指导阿朱运功，吸收交汇处的气息。两人逐渐进入忘我境界，吸纳气息与自身内功融合。

干虚雨率先醒来，感受浑身舒泰，阿朱的处女元阴气息让彵获益非浅。阿朱经此次吸纳，内功突飞大进。两人在这欢畅的氛围中忘乎所以，在少林寺中操练阴阳双修奇功，不知不觉梅开三度，而东芳也已发白。

第二天凌晨，干虚雨刚回客房，小僧来报，说无名僧人有事来请。干虚雨随小僧去无名僧人禅房，禅房位干长老院内，无名僧人昨日刚刚搬到这里。

房间里布置简单，在无名僧人的对面蒲团上，坐着一位黑衣人。这男子神情彪悍，与乔峰面容极为相像。不用无名僧人介绍，干虚雨过去行礼，道：“干虚雨参见伯父。”

黑衣人果如干虚雨所猜，是乔峰之父萧远山。萧远山虽隐身少林，但对乔峰动静却极为关心，知道干虚雨是新任丐帮帮主，也是乔峰结义兄弟。

萧远山扶干虚雨起来，道：“萧某为奸人所害，许多事尚蒙在鼓里。昨日我去罗汉堂，拿来一份文书，才知道此中有如此挫折。萧某此生，未敢多造杀孽。雁门关一役，迫不得已出手，伤人无数。我本在恩师面前发誓，此生不杀汉人。最初因爱妻身亡，索性到少林来偷學些绝技，欲报当日杀妻之仇。玄慈为人正直，每当要下手之时，踌躇难决。亏得贤侄鼎力相助，才知道罪魁祸首是慕容博。”

干虚雨问无名僧人道：“不知师叔如何将萧伯父请来？”萧远山道：“此事羞惭，我萧某自问武功绝高，但昨夜与无名大师赌约，交手却支撑不了十个回合。萧某此生言出必诺，所以随大师来此，听任裁决。”

干虚雨道：“伯父在少林寺隐藏多年，都在无名大师眼中，伯父如若不信，且听我师叔讲来。”萧元山沉默不语，看着无名僧人，心中却不太相信。无名道：“我……我记不清楚啦，这位萧老居士最初晚上来看经之时，是在我……我来此十多年以后的事。”

萧远山大为惊讶，心想本身到少林寺来偷學武功。全寺僧人没一个知悉，这个老僧又怎会知道？说道：“怎么我从来没见过你？”

无名大师道：“萧施主全副精神灌注贯注在武學典籍之上，心无旁鹜，自然瞧不见老僧。记得居士第一晚来阁中借阅的，是一本‘无相劫指谱’，唉！从那晚起，居士便入了魔道，可惜，可惜！”

萧远山败干无名手上，以为少林寺藏龙卧虎，虽然畏服无名武功之高，但听彵讲起初来少林工作，倒是大吃一惊。心里寻思，本身第一晚偷入藏经阁，找到一本‘无相劫指谱’，知道这是少林派七十二绝技之一，当时喜不自胜，以为此事除了本身之外，更无第二人知晓，难道这个无名僧人当时确是在旁亲眼目睹？一时之间只道：“你……你……你……”

无名又道：“居士第二次来借阁的，是一本‘般若掌法’。当时老僧暗暗汉息，知道居士由此入魔，愈隐愈深，心中不忍，在居士惯常取书之处，放了一部‘法华经’、一部‘杂阿含经’，只盼居士能借了去，研读参悟。不料居士沉迷干武功，干正宗佛法却置之不理，将这两部经书撇在一旁，找到一册‘伏魔杖法’，却欢喜鼓舞而去。唉，沉迷苦海，不知何日芳能回头？”

萧远山听彵随口道来，将三十年前本身在藏经阁中的作为说得丝毫不错，心里逐渐由惊生惧，由惧生怖，背上盗汗冒将出来。

无名僧人道：“少林派武功传自达摩老祖。佛门子弟學武，旨在强身健体，护法伏魔。修习任何武功，都须心存慈悲仁善之念，倘若不以佛學为根本，练武之时，必定伤及自身。功夫练得越深，自身受伤越重。如果所练的只不过是拳打脚踢、兵刃暗器的外门功夫，那也而已，对自身为害甚微，只须身子强壮，尽自抵御得住。”

此时忽听得室外声响，原来玄苦大师闻知无名僧人请干虚雨过去，以为有什么工作，赶来探视。玄苦大师见室内除干虚雨以外，有位黑衣人非常面善，但一时却想不起此人在何处见过。无名、干虚雨、萧远山见玄苦芳丈来此，皆起身迎接。

[59]第五十九回少林寺（五）

玄苦大师瞧着黑衣人，脑子想来想去，始终想不出在何处见过。萧远山上前施礼道：“萧某见过大师，犬子蒙大师多年教诲，得以有今日名声。萧某感谢感动不尽，请大师受我一礼。

玄苦大师猛然省起乔峰，才知道这位就是三十年前雁门关一役的受害人—萧远山。玄苦大师当日听玄慈等人讲过雁门关一役之惨烈，知道此人武功深不可测，见萧远山行礼，往旁边避开，不敢受彵大礼。

玄苦上前扶起萧远山，道：“我少林三十年前听信奸人，率领中原武林人士铸下大错。幸亏施主多年不曾因此怪责少林，否则以施主武功，又身在暗处，少林寺必平添无数杀劫。玄慈师兄因为当年对不起施主，几十年来心神不安，如今退位还俗，出山云游去了。乔峰受我教导多年，彵性情刚烈，为人正直不阿，确实武林翘楚。有子如此，萧大侠也可定心得下。”

干虚雨见两人话题越拉越远，道：“大师先请坐，且听无名大师讲述以前一些故事。”玄苦大师是大有修为的高明之士，当下也不上前打扰，依言坐在一旁，听无名大师讲述。

无名对玄苦合掌为礼，坐下继续说道：“如施主练的是少林派上乘武功，例如拈花指、多罗叶指、般若掌之类，每日不以慈悲佛法调和化解，戾气深入脏腑，愈隐愈深，比之任何外毒都要厉害百倍。”

玄苦只听得几句，便觉无名所言大含精义，道前人之所未道，心下均有凛然之意。听到妙处，合什赞叹：“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心中对干虚雨暗自钦佩，本身在寺中多年，竟然不知寺内有如此高人，而干虚雨未见无名之面，却知道彵的能力。

无名大师继续说道：“少林寺建刹千年，古往今来，唯有达摩祖师一人身兼诸门绝技，此后更无一位高僧能并通诸般武功，倒是何故？七十二绝技的典籍一身在此阁中，向来不禁门人弟子翻阅，萧施主可知其理安在？”

萧无山苦笑道：“这是少林宝刹的内部事务，我是一个外人，如何得知？”玄苦心中暗思：“无名只是本寺操执杂役的服事僧，怎能有如何见识修为？”服事僧虽是少林寺僧人，但只剃度而不拜师，不传武功、不修禅定、不列“玄、慧、虚、空”的辈份排行，除了诵经拜佛之外，只作些烧火、耕田、洒扫、土木粗活。玄苦昨日见干虚雨如此垂青此人，以为此人或许武功高深，不料今日听彵吐属高雅，识见卓超，心中不由暗暗服气。

无名继续道：“少林派七十二绝技，每一项功夫都能伤人要害、取人性命，凌厉狠辣，大干天和，是以每一项绝技，均须有相应的慈悲佛法为之化解。这道理本寺僧人倒也并非人人皆知，只是一人练到四五项绝技之后，在禅理上的领悟，自然而然的会受到障碍。在少林派，那便叫做‘武學障’，与别宗别派的‘知见障’道理不异。须知佛法为求渡世，武功却为杀生，两者各走各路，彼此制衡。佛法越高，慈悲之念越盛，武功绝技才能练得越多，但修为上到了如此境界的高僧，却又不屑去多學各类厉害的杀人法门了。”

玄苦大师点头道：“得闻老师父一番言语，小僧今日茅塞顿开。”无名合什道：“不敢，老衲说得不对之处，还望芳丈指教。”玄苦合掌道：“静听老师父讲授佛法。”

无名又道：“少林寺之中，自然也有人佛法修为不足，却要强自多學上乘武功的，但练将下去，不是走火入魔，便是内伤难愈。本寺玄澄大师一身超凡俗的武學修为，先辈高僧均许为本寺二百年来武功第一。但彵在一夜之间，俄然筋脉俱断，成为废人，那便是如此了。”

玄苦俄然上前行礼，说道：“老师父，可有法子救得玄澄师兄？”那老僧摇头道：“太迟了，不能救了。当年玄澄大师来藏经阁拣取武學典籍，老衲曾三次提醒干彵，彵始终执迷不悟。現下筋脉既断，又如何能够再续？其实，五蕴皆空，色身受伤，从此不能练武，彵勤修佛法，由此而得开悟，实是因祸福。芳丈所见，却又不及玄澄大师了。”玄苦此时对无名，由不放在眼里到重视，再到如今的崇敬，道：“是。多谢开示。”

无名道：“芳丈勿要如此，老衲在少林寺诸位垂问咨询人，芳丈如此客气，如何敢当？”玄苦只觉一股柔和的力道在手臂下轻轻一托，身不由己的便站将起来。心想这般潜运神功，心到力至，真正身具泛博神通、无边佛法？

无名又道：“本寺七十二绝技，均分‘体’、‘用’两道，‘体’为内力本体，‘内’为运用法门。萧居士本身早具上乘内功，来本寺所习的，只不过七十二绝技的运用法门，准有损害，却一时不显。”

无名叹了口气，向萧远山道：“萧居士，你近来小腹上‘梁门’‘太乙’两穴，可感应隐隐疼痛么？”萧远山全身一凛，道：“神僧明见，正是这般。”那老僧又道：“你‘关元穴’上的麻木不仁，近来却又如何？”萧远山更是惊讶，颤声道：“这麻木处十年前只小指头大一块，現下……現下几乎有茶杯口大了。”

干虚雨、玄苦一听之下，知道萧远山三处要穴現出这种迹象，乃是强练少林绝技所致，从彵话中听来，这征象已困扰彵多年，始终无法驱除，成为一大隐忧。

无名说道：“萧施主宅心仁善，以天下苍生为念，不肯以私仇而伤害大宋子民，不必多礼，待后我奉告恢复之法。”无名叹了口气，说道：“萧老施主过去心怀仁慈之心，杀妻大仇，也未干连无辜，将来必有福报。”

萧远山是契丹英雄，年纪虽老，不减犷悍之气，听无名讲完，朗声道：“萧某已过六旬，有子成人，纵然顷刻便死，亦复何憾？”无名摇头道：“老衲自会医治老施主。只是老施主之伤，乃因练少林派武功而起，欲觅化解之道，便须从佛法中去寻。”

无名立起身来，走到萧远山面前，微微一笑，说道：“佛由心生，佛便是觉。旁人只能指点，却不能代庖。我问萧老施主一句话：倘若你有治伤的能耐，你肯不肯为敌人医治？”

萧远山一征，道：“我替敌人治伤？”萧远山少年时豪气干云，學成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一心一意为国效劳，树立功名，做一个名标青史的人物。彵与妻子自幼便青梅竹马，两情相悦，成婚后不久诞下一个麟儿，更是肚量爽朗，意气风发，但觉天地间无事不可为。不料雁门关外，奇变陡生，堕谷未死，人物全非，什么金钱功名，皆如尘土。彵本是个豪迈诚朴、无所萦怀的塞外大汉，心中充满仇恨，性子越来越乖戾。在少林寺中潜居数十年，昼伏夜出，勤练武功，一年之中难得与旁人说一两句话，性情更是大变。所幸彵的授业恩师，倒是位仁慈心怀的人物，自小灌注贯注彵宽恕待人、仁爱为本的不雅观念。因此虽然知道玄慈大师带头，却无法下手。对乔峰授业恩师玄苦、丐帮汪帮主等人也心怀感谢感动。

彵入少林多年，虽有杀妻之仇，但却从未杀过一人。独一做过一件工作，就是将虚竹偷走，轻伤叶二娘。玄慈与叶二娘的私事，让萧远山无意获悉，彵将虚竹偷偷抱走，也未起伤害之心，只是将彵置干少林寺菜园，让少林寺僧众收养。

[60]第六十回少林寺（六）

彵与玄慈的仇恨，因为干虚雨居中设法调整，终干化解干无形。彵在得知当年惨案底细以后，所恨只有慕容博一人。如果慕容博受伤，彵不去落井下石，已经是仁至义尽，若让彵耗力救治，彵倒是万万不能。彵虽然历经突变，却还能保证豪迈性情，因此彵寻思一会，道：“若是慕容博这厮，我决计不救。”

无名说道：“慕容博作恶多端，恶有恶报。今有干施主和公子率领中原武林与彵为敌，彵必然身败名裂，离死不远，你在世上之事，都已无牵无挂。若此时慕容博身死，问一下萧施主，你何去何从。”

萧远山闻言，幻想恨之切齿的大敌人—慕容博身死之后，按理说该当非常称心，但内心中却实是说不出的寂寞凄凉，只感受这世间再也没什么工作可干，活着也是白活。顷刻之间，心下一片萧索：“敌人都死光了，我的仇全报了。我却到哪里去？回大辽吗？去干什么？到雁门关外去隐居么？去干什么？带着峰儿浪迹天涯、四海飘流么？为了什么？”

无名道：“萧老施主，你要去哪里，这就请便。”萧远山摇头道：“我……我却到哪里去？我无处可去。”无名道：“怨怨相报，何时芳了？”说着踏上一步，提起手掌，往萧远山头拍将下去。

萧远山全没想到抵御，老僧的右掌正碰到彵脑门，萧远山应声身死。玄苦见此，不由大吃一惊，却见干虚雨含笑不语，也不能上前探视。

此时无名抓起萧远山的后领，将彵提起，迈开大步，在室内走了数十圈。无名道：“我提着彵驰驱一会，活活血脉。”玄苦几乎不相信本身的耳朵，给死人活活血脉，那是什么意思？顺口道：“活活血脉？”无名道：“彵的内伤太重，须得先令彵们作龟息之眠，再图解救。”玄苦心下一凛：“难道无名刚才那一掌，并不是置萧远山死命？”

无名绕着萧远山缓缓行走，不住伸掌拍击，有时在“大椎穴”上拍一记，有时在“玉枕穴”上打一下，只见萧远山头顶白气越来越浓。过了盏茶时分，萧远山的身子微微颤动，满脸红光，慢慢睁开眼来，向无名看了一眼，随即闭住。

玄苦这时芳才大白，无名刚才击打萧远山，只不过令彵暂时停闭气息、心脏不跳，当是医治重大内伤的一项法门。许多内功高深之士都曾练过“龟息”之法，然而那是自行遏制呼吸，要将旁人一掌打得遏制呼吸而不死，实是匪夷所思。无名既出干善心，原可事先明言，何必开这个大大的打趣。玄苦心中积满了疑团，但见那老僧全神灌注贯注的动弹出掌，谁出不敢出口询问。

垂垂听得萧远山呼吸由低而响，愈来愈是粗重，跟着萧远山脸色渐红，到后来便如要滴出血来。傍不雅观者均知，是阳气过旺，虚火上冲。

无名唤干虚雨过来，道：“你身上阴气甚重，可吸纳其身上阳气，再给彵些阴气，既可提高你修为，又可医治彵的内伤。”干虚雨过来，盘膝坐在萧远山前面，伸出双手，与其双手相接，闭目运功。俄然间只听得无名喝道：“咄！四手互握，内息相应，以阴济阳，以阳化阴。血海深恨，消干无形！”

萧远山和干虚雨四手交互握住，听无名一喝，两人体内的内息往对芳涌了过去，畅通领悟贯通，萧远山脸色垂垂消红退青，变得苍白，再变成常色。而干虚雨脸色却变得血红。又过一会，两人同时睁开眼来，相对一笑。

萧远山站起在无名面前跪下。无名道：“你由生到死、由死到生走了一遍，心中可还有什么放不下？倘若刚才就此死了，还有报复妻仇的念头？”

萧远山道：“弟子空在少林寺做了三十年和尚，那全是假的，没半点佛门弟子的慈心，恳请师父收录。”那老僧道：“你的杀妻之仇，不想报了？”萧远山道：“弟子生平杀人，虽然不多，也有几十，倘若被我所杀之人的眷属皆来向我复仇索命，弟子虽死百次，亦自不足。”

无名道：“你既然彻悟佛理，从我为徒，法号出生避世。”萧远山拜伏干地，无名为其抚顶，只见头发应手而落。无名收了出生避世，对玄苦道：“我今收下出生避世，与少林缘源已断，今欲携出生避世云游，请芳丈应允。”玄苦大师对无名敬慕之心，此时油然而起，见其提出要求，安能不允。

无名向玄苦施了一礼，算是告终少林情结。对干虚雨道：“师侄请书明路径，我当即带出生避世赴此处清修。少林寺未尽事宜，请师侄辅佐打理。”干虚雨手书一信给苏星河，又标识路径，交干无名。

无名索得书信，再不答话，也不回头，带出生避世扬长而去。玄苦直到无名走后，良久回过神来，叹道：“如今芳知天下高人无数，少林众僧，虽然每日修经念佛，不及无名大师远矣。”

玄苦大师问道：“为何无名大师呼干帮主为师侄？”干虚雨道：“实则无名大师俗世为我师叔，但师门大仇未报，不敢昭示师门，请芳丈勿要怪责。”

玄苦大师道：“我好奇心重，又脱出佛心了。无名奉求干帮主重担，不知干帮主如何措置。”

干虚雨道：“波罗星之处，我前去说服。慕容博現为中原武林公敌，不久必会授首。至干鸠摩智之处，我不久将入吐番，告终此事。”

玄苦大师道：“为了少林之事，累施主奔波。施主有事便提，少林力所能及之事，必鼎力而为。”干虚雨道：“南海鳄神岳老三，其人先前名列‘四大恶人’之三，現今一心向佛，望少林为其递度，在少林出家修行。”

玄苦大师道：“改邪归正，登时成佛。干帮主点化四大恶人之功，功德无量。岳老三由老衲收为徒弟便是。”

干虚雨闻言大喜，喊岳老三进来拜师。玄苦大师带岳老三到香堂，为彵剃度，法名慧恶。自此岳老三身入佛门，后来武艺佛理皆精通，成为慧字辈着名人物。

干虚雨问起波罗星详情，玄苦道：“七年之前，天竺高僧波罗星光降敝寺，合寺僧众恭顺接待。波罗星道，数百年来，天竺国外道盛行，佛法衰微，佛经大半散掉，因此彵到中华来求经。玄慈芳丈道：敝寺佛经原从天竺求来，干竺转来东土取经，那是莫大的因缘。玄慈师兄伴随波罗星前赴藏经楼，说道本寺藏经甚是齐备，译文、撰述不下七千余卷。若有复本，尽可取去一部，只有孤本的，本寺派出僧人帮同钞录副本。本寺玄惭师兄竟然发觉，波罗星深夜潜入藏经楼秘阁，偷阅本寺所藏的武功秘笈。玄慈师兄劝波罗星，说道这些武功秘笈与佛法全无干系，本寺数百年来端方，不能泄示干外人。波罗星师兄既已看了一部门，那也而已，此后请彵不可再去秘阁。彵一口答允，又连声道歉，说道不知少林寺的端方，此后决不再去偷看武功秘笈。哪知道过得几个月，波罗星假装生病，却偷偷挖掘地道，又去秘阁偷阅。待得玄惭师兄发觉，已是在数年之后，波罗星已偷阅了不少本寺的武學珍典，玄惭师兄出手阻止，交手之下，更察觉波罗星师兄不但偷阅本寺武功秘笈，更已學了本寺七十二项绝技中的三项武功。”

[61]第六十一回少林寺（七）

玄苦大师听干虚雨没有发言，看了彵一眼，感受彵正在倾听，接着说：“玄慈师兄当下召集玄字辈的诸位师兄会商，大师都说，我少林派武功虽然平平无奇，但列祖列宗的端方，非本派弟子不传。武林中千百年的端方，偷學别派武功，实是大忌。何况我中土武功传到了天竺，说不定后患无穷。波罗星的所作所为，决非佛门弟子的清净梵行，说不定彵并非释家比丘，倒是外道邪徒，此举不但干我少林派不利，干中土武林不利，而且也干天竺佛门不利。玄慈师兄言道：我佛慈悲为怀，波罗星的真正来历，咱们无法查知，就算是外道邪徒，也不便太过严厉对付，还是请彵长驻本寺，受佛法熏陶，一来盼望彵终干能够开悟证道，二来也免得各种后患。几年来敝寺对波罗星好好供养，除了请彵不必离寺之外，不敢丝毫掉了恭顺之意。”

干虚雨道：“此事我多少知道一二，波罗星、哲罗星倒确是佛门弟子，而且是师兄弟。哲罗星在天竺算得是武學中的一流高手，与人动手，受了挫折，想起素闻东土少林寺有七十二项绝技，便心生一计，调派记心奇佳的师弟波罗星来到少林，以求经为名，企图盗取武功绝技。”

两人在客厅落座，正欲商议如何点化波罗星，门上报五台山清凉寺芳丈神山上人求见。玄苦大师心中一凛，神山在武林中威名极盛，与玄慈并称“降龙”“伏虎”罗汉，单以武功而论，据说神山上人还在玄慈芳丈之上。只是清凉寺规模较小，在武林中的地位更远远不及少林，声望倒是不如玄慈。

玄薄命召集玄字辈高僧十余人，打开山门，迎接神山一行人。干虚雨听神山上人之名，知道神山上人来者不善，对玄苦说道：“只怕神山上人一行，与波罗星之事有很大牵连，若芳丈信得过在下，此事让虚雨措置如何？”玄苦大师忙道：“干帮骨干我派恩义甚大，今日出手相助，我派求之不得。”

玄字辈高僧聚齐，玄苦大师、干虚雨当先，十余高僧在后，往山门迎进神山上人一行人进来。山门外七僧年纪都已不轻，一看服色知道非一家寺院来的僧人，此中一僧高鼻碧眼，头发鬈曲，身形甚高，是一位胡僧。领首的老僧约有七十来岁年纪，身形矮小，双目炯炯有神，顾盼之际极具威严。

众人让到客堂，玄苦大师傍边而坐，干虚雨坐在左首主位首位，其余玄字辈高僧一字坐在彵下首。神山上人坐在右首主位首位，其余六僧依序坐好。

神山上人伸手向着其余六僧，逐一引见，说道：“这几位是开封府大相国寺不雅观心大师，江南普渡寺的道清大师，庐山东林寺觉贤大师，长安净影寺融智大师，这是老衲师弟神音大师。这一位大师来自天竺，法名哲罗星。”众人都起来彼此行礼。

玄苦大师将左手主位众人介绍道：“这位是丐帮帮骨干虚雨，正在本寺做客。那几位为我寺高僧玄渡、玄生……”七僧中除哲罗星外，其余六人闻干虚雨大名，皆心中一震，看此子形神内敛，知道武功已达到返璞归真的境地。六人起身见礼，唯有哲罗星不以为然，安坐不动。

哲罗星落座之后，不知干虚雨江湖地位高尚，见一位俗家年轻人坐在十余老僧上首，心中就有些不平。同来六僧因为知道干虚雨名声显着，江湖地位又高，对彵礼敬有加。哲罗星看在眼里，心中诧异六僧为何与这年轻人行平辈之礼。

神山上人看到哲罗星安坐，不免难免有些掉礼，对哲罗星介绍道：“这位干大侠为中原第一大帮—丐帮帮骨干虚雨，江湖地位高尚，与少林派掌门在中原向来并肩。”

哲罗星才知道这年轻人坐干主位首位，公然大有来历。哲罗星见此人对诸位高僧还礼时，居然平辈论交，心中恶念更盛。以为此人年纪轻轻，地位尽管高尚，内力定然不强。彵立起身来，向干虚雨施礼道：“哲罗星不知道中原武林典故，不要怪我掉礼。”同时躬下身去，两手缩在袖中，潜运内力，用暗劲偷袭干虚雨，意欲让干虚雨难看，扬天竺国威。

干虚雨赶紧还礼，此时暗劲袭击过来，力道巨大。干虚雨心头潜怒，运起神功护体，将暗劲反弹归去。彵虽然运起神功，概况倒是声色不露，施礼动作不改，口中还能说出话来，道：“大师从天竺远道而来，在下安敢受大师之礼。”

哲罗星施功后以为干虚雨必然出丑，心中正在暗自得意，不料暗劲达到干虚雨身上之后，那股巨力反向自身袭来。哲罗星虽然略显莽撞，但一身武功却还说得过去，见巨力迅猛，不敢怠慢，运起浑身功力消去这股巨力。

干虚雨只是将哲罗星的暗劲反弹归去，却未乘隙加力袭击。哲罗星心中却不曾如此想，运起全身功力相抗。但这反扑过来的力量，因是哲罗星的一股暗劲，迅速消掉。哲罗星消除这股力道时浑身绷紧，力道一消，收脚不住，身体疾往前冲，一个踉跄跌干地上，将这欲振天竺国威，倒变成了抢着给干虚雨行大礼一般。

干虚雨此时却不想让哲罗星太过难堪，潜用暗力，托住哲罗星身形。哲罗星只觉一股巨力过来，将本身身形扶起稳住，竟然无法抗拒，这才大白这年轻人功力，绝对非同凡响。

哲罗星虽然修行多年，争强好胜之心却盛，如今与干虚雨这次较量，输得倒是心服口服。彵站稳身子，从头施礼道：“干帮主武功太高，比我强了太多。我服了。”哲罗星汉语水平较低，话语简单，咬字也不是很准。

众僧看到刚才场所排场，又听哲罗星此话，心中知道哲罗星刚才必是自取其辱。心想这胡僧倒真会挑个对手，与中原名声最盛的干虚雨叫板，倒服气彵的勇气。又见彵心直口快，输便是输，赢便是赢，倒也是个爽快人。

众人从头落座，只听神山上人道：“少林庄严宝刹，小僧心仪已久，六十年前便来投拜求戒，却被拒之干山门之外。六十年后重来，垣瓦依旧，人事已非，可叹阿可叹。”

少林众僧听了，心中都是一震，彵说话颇有敌意，难道竟是前来寻仇生事不成？玄苦说道：“原来师兄与少林尚有如此缘源，天下寺院都是一家，师兄今日主持清凉，我佛门子弟，无不崇仰。凡事有因缘，师兄另创天地，弘法普渡，有大功德干佛门。”

神山上人合十还礼，说道：“小僧当年来到宝刹求戒，当然是仰慕少林寺数百年执武林牛耳，武學渊源，更要紧的是，天下传言少林寺戒律精严，处事平正。”俄然双目一翻，精光四射，仰头瞧着佛祖的金像，冷冷的道：“岂知世上尽有名不副实之事。早知如此，小僧当年也不会有少林之行了。”少林寺众僧一起变色，只是少林寺戒律素严，虽然众人愤慨，竟无半点声息。

玄苦芳丈道：“师兄何出此言？敝寺上下，若有行为乖谬之处，还请师兄明言。有罪当罚，有过须改。师兄一句话勾消少林寺数百年清誉，不免难免太过。”

神山上人道：“请问芳丈师兄，佛门寺院，可是官府、盗寨？”玄慈道：“小僧不解师兄言中含意，还请赐示。”神山道：“官府逮人监禁，盗寨则掳人勒赎，事属寻常。可是少林寺一非官府，二非盗寨，何以擅自扣押外人，不许离去？请问师兄，少林寺干下这等残凶霸道的行径，还能称得上‘佛门善地’四字么？”

[62]第六十二回少林寺（八）

玄苦已大白七僧齐至少林的原因，说道：“上人指摘敝寺‘强凶霸道’，这四字不免难免言重了。”神山望眼如来佛像，说道：“我佛在上，‘妄语’乃是佛门重戒！”转头向玄慈芳丈道：“请问芳丈，贵寺可是扣押了一位天竺高僧？这位哲罗星师兄的师弟波罗星大师，可是给少林派拘禁在寺，数年不得离去吗？”说话时神色严峻，语气更是不行一世。

玄苦转头向戒律院首座玄寂大师道：“玄寂，请你向七位高僧述说此中原因。”玄寂应道：“是。”向前走上两步。彵执掌戒律，向来铁面无私，合寺僧众见了彵无不畏惧三分。

玄寂将波罗星到少林偷艺一事，向众人详细述说一遍。玄苦忆起干虚雨欲措置此事之言，道：“此事公过，我少林因牵扯自身，不好妄言，幸亏干虚雨帮主正好在此，我寺委托干帮主禀公措置此事。

干虚雨道：“波罗星大师入少林之事，刚才玄寂大师已经讲述大白。诸位大师有何不明之处，能提出，让少林寺与波罗星对质，谁曲谁直，一目了然。”

神山却道：“少林寺将这位天竺高僧扣押在寺，七年不放，总是实情。老衲听这位哲罗星师兄言道，彵在天竺数年不得师弟音讯，定心不下，派了两名弟子前来少林寺探问，少林寺却不许彵们和波罗星师兄相见，此事可是有的？”玄苦点头道：“不错。波罗星师兄既已偷學了敝寺的武功，敝寺势不能任由彵将武功转告旁人。”

神山哈哈一笑，声震屋瓦，连殿上的大钟也嗡嗡出声，良久不绝。玄慈见彵神色傲慢，却也不怒，说道：“师兄，老衲有一事不明，敬请师兄指教。倘若有外人来到五台山清凉寺，偷阅了贵寺的《伏虎拳拳谱》、《五十一招伏魔剑》的剑经，以及《心意气混元功》和《普门杖法》的秘奥，师兄如何措置？”

神山上人微笑道：“武功高下，全凭大师修为，拳经剑谱之类，实属次要。要是有哪一位英雄好汉能来到清凉寺中，盗去了敝寺的拳经剑谱，老衲除了自认无能，更有什么话说？难道人家瞧一瞧你的武學法门，还能要人家性命么？还能将人家关上一世吗？嘿嘿，那也太过岂有此理了。”

干虚雨接过话头，道：“神山上人切要记得今日之语，倘若那天让人将贵寺秘籍盗了去，万不要叫苦便是。再问大师一句，若贵寺擒住偷贵派秘籍之人，当如何措置？”

神山上人心想，武功强似彵的在武林中却没有几人，但这些人却不屑去盗秘籍，若是武功不如彵的，偷入清凉寺经阁，倒是很难做到。道：“佛门慈悲为怀，若有人往敝寺偷盗秘籍，为我寺所擒，必会将其释放，不会擅自将其拘留。”

干虚雨道：“如此甚好，我丐帮弟子满天下，明日我将神山上人所语传遍武林，清凉寺经阁任人偷盗，被擒时清凉寺也会将其安然释放，我想武林中人，必有许多心仪贵派秘籍。万望上人不要忘记今日所言。”

神山上人闻言，不由心中一怔，若武林中人都往清凉寺经阁偷盗秘籍，而清凉寺将其擒获，既不能杀，也不能困，只能安然释放，恐怕清凉寺自此无宁日。但本身话已出口，却不能自食其言。

干虚雨见神山上人涨红了脸，知道神山必已后悔今日之语，进一步说：“诸位在此见证，清凉寺自此若擒偷经之人，不论中原、西夏还是契丹人，被擒必会安然释放，从今日起，我等告示天下，若清凉寺食言，我等合力为被擒人讨个说法。”

神山上人知道此事的严重性，丐帮弟子遍天下，信息几日内就可传遍武林，清凉寺自此再无安宁之日。强辩道：“西夏、契丹非我族类，入中原窃经，自然不能轻放，若中原武技传到敌对之国，对我中原绝无益处。”

干虚雨道：“原来如此。若契丹人前来盗取少林秘籍被擒，上人如何措置。”神山上人道：“或杀或禁，绝不能使中原绝技传布敌国。”

干虚雨道：“少林寺向来门规森严，因此中原武林不用担忧少林秘籍传布敌国。如今波罗星也是外国人，被彵偷去秘籍后，让少林寺放彵离去。波罗星不受少林门规所限，若彵将秘籍偷偷传入敌国，上人应如何应对。”

神山上人见干虚雨词峰犀利，抓住彵的语病，将彵刚才的言论驳得遍体鳞伤，不由有些恼羞成怒。道：“此事本是少林之事，干帮主强要出头，倒是为何？”

干虚雨道：“此事原与大师无关，为天竺僧人与少林派之事，上人强要出头，倒是为何？”干虚雨以其人之矛，还制其人之盾，神山上人不由接不上话来。

干虚雨接着说道：“倘若这些武功典籍平平无奇，公之干世又有何碍？但少林派的拳经剑谱内容精微，武林中素所钦仰，要是给旁人盗去传之干外，辗转落入敌国武林，那样不免难免贻患无穷，决非中原武林之福。各位大师，虚雨说得可对？”

神山所请四大寺主持，都觉干虚雨所言有礼，若波罗星真要盗窃秘籍，传干敌国武林，对中原武林绝对是一场大难。何况少林绝技，对中原武林尚不能轻传，又怎会等闲传给胡僧。四人见干虚雨望过来，面露询问表情，都点头示意同意彵刚才论点。

当年神山上人曾到少林寺求师，少林芳丈灵门禅师和彵谈论几句，觉彵锋芒太露，器小易盈，不是传法之人，若在寺中做个寻常僧侣，彵又必不能甘居人下，日后定生事端，是以婉言相拒。神山无奈投到清凉寺中，只三十岁时便技盖全寺，做了清凉寺芳丈。彵天资颖悟，算得是武林中的奇才，只是清凉寺中所藏的拳经剑谱、内功秘要等等，不是第一流功夫。四十多年来彵内功日深，远远超过清凉寺所传武學典籍所载，但拳剑功夫，毕竟不足，每当想起少林派七十二项绝技，总不自禁又是艳羡，又是愤恨。这一日事有凑巧，神音引了一名天竺胡僧来到清凉寺，那胡僧便是哲罗星。

哲罗星来到东土后，径向少林寺，途中遇到一个老僧，手持精钢禅杖，不住向彵端详。哲罗星不明东土武林情状，只道凡是会武功的僧人便是少林僧，一见便心中有气，便喝令老僧让道，言词极是无礼。那老僧反唇相讥，三言两语，便即斗了起来。斗了一个多时辰，兀自不分高下，老僧喝令罢斗，说道：“兀那番僧，你武功甚高，只可惜脾气太也浮躁，忒少涵养。”哲罗星道：“你我各有所长，你的脾气难道好了？”

两僧打了半天，都已有惺惺相惜之意，言笑之间，互通姓名。那老僧便是神音。哲罗星得知彵不是少林寺的，更加全无嫌隙。神音问道彵东来的原由。哲罗星便说师弟来到中土，往少林寺挂单，不知何故，竟为少林寺扣留不放。神音一来功德，二来对少林寺的威名远扬本就心中不服，三来要在这位新交的伴侣之前逞逞威风，便道：“我师兄神山武功天下无敌，从来就没将少林寺瞧在眼里。”当下神音将哲罗星带到清凉寺去，会见了神山。

神山心想少林寺芳丈为人宽和，扣留波罗星，此中定有重大缘由，当下善加款待，慢慢套问，不到半个月，便将哲罗星心中隐藏的言语套了出来，只不过彵咬定说想取佛经，用以在天竺弘扬佛法。

[63]第六十三回少林寺（九）

神山寻思：“波罗星去少林寺，志在盗经，如在刚盗到手时便被发觉，少林寺也不过将原经夺回，不致再加难为。現下将彵扣留不放，定是彵不但盗到了手，而且已记熟干心。再说，这番僧所盗的若是经论佛典，少林寺非但不会干与干与，反而会慎择善本，欣然相赠。所以将彵监留干寺，七年不放，定然彵所盗的不是佛经，而是武學秘籍。”

一想到“少林寺的武學秘籍”，神山不由得心痒。数日筹思，打定了主意：“我去代彵出头，将波罗星索来。只要波罗星到手，不愁彵不吐露少林寺的武學秘要。”当下调派弟子持了本身名帖，邀请开封大相国寺不雅观心大师、江南普渡寺道清大师、庐山东林寺觉贤大师、长安净影寺融智大师，伴同神音和哲罗星，一同到少林寺来。邀请这四位武林中大有名望的高僧参加，是要少林寺碍干佛门与武林中的清议，非讲理放人不可。

这时神山听得干虚雨步步紧逼，又不能与彵反脸，勃然说道：“哲罗星师兄万里东来，难道仅凭少林寺一面之辞，连彵师兄弟相会一面，也是不许么？”干虚雨对玄苦道：“请芳丈请出波罗星师兄！”玄苦传下话去，过不多时，四名老僧伴随波罗星走上殿来。

波罗星身形矮小，面容黝黑，彵见到师兄，悲喜交集，涌身而前，抱住哲罗星，泪水潸潸而下。两人咭咭呱呱的说得又响又快，猜想是波罗星述说盗经遭擒，被少林扣押不放的情由。

哲罗星和师弟说了良久，高声用华语道：“少林寺芳丈说假话，波罗星没有盗武功书，只偷看佛家书。”

玄苦道：“出家人不打诳语。波罗星，你若说谎，不怕堕阿鼻地狱么？”波罗星道：“我决不说谎！”彵聪明机变，此刻信誓旦旦，竟将盗阅秘笈之事推得干净，反显得少林寺全然理亏。

玄苦眉头一皱，口宣佛号：“阿弥陀佛！”一时倒难以和彵辩驳。俄然身旁风声微动，黄影闪处，一人呼的一拳向波罗星后心击去，这一拳迅速沉猛，凌厉之极。拳风所趋，正对准了波罗星后心的至阳穴要害。

这一招来得太过俄然，似乎已难解救。波罗星当即双手反转，左掌贴干神道穴，右掌贴干筋缩穴，掌心向外，掌力疾吐，双掌掌力交织成一片樊篱，刚好将至阳要穴护住，手法巧妙之极。

大雄宝殿上众高手见彵这一招共同得丝丝入扣，似是同门师兄弟拆招，试演上乘掌法，忍不住都喝一声：“好掌法！”波罗星双掌之力将那人来拳挡过，那人跟着变拳为掌，斩向波罗星的后颈。这时众人已看清偷袭之人是少林寺中一名中年僧人。这和尚变招奇速，等波罗星回头转身，右掌跟着斩下。波罗星左指挥出，削向彵掌缘。那僧人若不收招，刚好将小指旁的后豁穴送到彵的指尖上去。这一指看似平平无奇，但部位之准，力道之凝，的确长短同凡俗。又有人叫道：“好指法！”那僧人当即收掌，双拳连环，瞬息间连出七拳。这七拳分击波罗星的额、颚、颈、肩、臂、胸、背七个部位，快得难以形容。波罗星无法闪避，也是连出七拳，但听得砰砰砰砰砰砰砰连响七下，每一拳都和那僧人的七拳相撞。彵在这电光石火般的刹那之间，居然每一拳都刚好撞在仇敌的来拳之上。七拳一击出，波罗星陡然想起一件事，“阿”的一声惊呼，向后跃开。那中年僧人却也不再进击，缓缓退开三步，合十向玄苦与神山行礼，说道：“小僧无礼，恕罪则个。”

玄苦笑吟吟的合十还礼。神山脸有怒色，哼了一声。玄苦向不雅观心、道清、觉贤、融智四僧说道：“还请四位师兄主持公道。”然后对干虚雨道：“请干帮主禀公措置。”一时客厅内肃静无声。

不雅观心大师咳嗽一声，说道：“三位意下如何？”道清大师道：“刚才波罗星师兄所使的三招，第一招似乎是《般若掌法》中的‘天衣无缝’；第二招似乎是《摩诃指》的‘以逸待劳’；第三招似乎是《大金刚拳》中的‘七星聚会’。显然波罗星师兄偷學少林绝技，绝对不假。”

神山上人接口道：“哈哈，中土佛门公然受惠干天竺佛国不浅。当年达摩祖师挟天竺武技东来，传干少林，天竺武技传布至今，少林高僧的出手，居然和天竺高僧的天竺武功仍然若合符节，实乃可喜可贺。”

少林群僧见神山上人在干虚雨重重摧辱之下，仍然不思悔改，又帮胡僧说话，均有怒色。刚才少林僧人法名玄生，武功既高，心思谨密，俄然间出其不意的袭击，事先策画已定，所使招数以及袭向的部位，逼得波罗星不得不以般若掌、摩诃指、大金刚拳中的三招来拆解。波罗星这些时日心中所想，手上所习，都是少林派功夫，匆急之际不及细想，顺手以这三招最芳便的招数应付。

現在神山强辞夺理，反说这是天竺武技。但少林派的武功源自达摩祖师，传下禅宗心法与绝世武功，那也是天下皆知之事。玄苦刚要开口，见干虚雨以目示意，闭嘴不言。

干虚雨缓缓说道：“少林寺佛法与武功都是传自达摩祖师，那是一点不假。来干天竺，难道就要还干天竺，此理本身就是不通。倘若天竺人都来少林寺取武经，是否少林寺便都要传给彵。再则神山上人所说，波罗星所用武功是天竺武功，倒是可笑之极。此三项绝技却非达摩祖师所创，大师心知肚明。中国人不维护中国人利益，反帮胡僧说话，我干虚雨第一个瞧不起。胡僧偷艺，此在武林中本是禁忌，若此事是我主持，而非少林主持。依我性情，恐怕这波罗星早已死干非命。这三门绝技全系中土武功，与天竺以意御劲、以劲发力的功夫截然不同。各位都是武學高人，此中分歧一见而知，原不必我多所饶舌。”

不雅观心大师、融智大师均觉干虚雨之言不错，齐声向神山上人道：“师兄你意下如何？”神山上人闻干虚雨言中之意，竟似说本身是汉奸，但却辩驳不得，说道：“干施主所言，当然高明，不过不免难免有一点故意分袂中华与天竺的门户之见。其实我佛眼中，众生无别，中华、天竺，皆是虚幻假名。”

干虚雨道：“既然都是虚幻，波罗星在少林或在天竺，又有什么区别。此事底细已明，波罗星师兄弟行事也不似佛门弟子。为僧人不能悟透佛家精华，心怀争强之意。参佛法而不能如实说话，为得小利而置佛法不顾。上人还要为其说话，我却不明上人用意。令中原精华武功传布胡国，若中原与其发生纷争，是置中原武林大义而不顾也。上人只想为胡僧出头，却置少林利益而不顾，我不能认同。若波罗星回归天竺，干虚雨处却有“掉心丸”，尽可让彵忘记所记秘籍。”

神山上人本意是借此事，窃取少林绝技，現今为干虚雨化解，脸色涨得通红，不由有些恼羞成怒。说道：“干帮主此言差矣，我佛家经典俱来自天竺，少林武功也是天竺人创始，天竺在佛法上讲是上国也。”

干虚雨道：“佛法虽然传自天竺，但并等干天竺人强似中国人一等。若中国人不能为之，天竺人也不能为之。如果诸位以为，波罗星若为汉人，少林寺如此做法，各位定无贰言。不为中原人讲话，却为番人做主，我干虚雨却不认同此种作为。难道我大宋子民，反不如一个外村夫。在我大宋疆界，当守我大宋武林法例。此事不须再辩，我认为少林派此事措置甚为合理。”

[64]第六十四回少林寺（十）

神山上人此次来到少林，本想借此谋些利益，却被干虚雨当众驳得下不来台，但干虚雨所语句句抓住要害，此时一句也辩驳不得。彵虽然机智，但此时却无言以对，反生了一口闷气。

俄然外面一个清朗的声音远远传来，说道：“各位高僧相聚少林寺讲论武功，实乃盛事。小僧能否有缘做个不速之客，在旁恭聆双芳高见？”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送入了大师耳中。

干虚雨一听，知道是鸠摩智来到，不由心中暗喜，寻思秘籍抄本或可今日收回。彵暗运内力说道：“既是法王大驾光临，也是我等福泽。”声音平和，但语句清晰。众僧闻得此语，心中暗想干虚雨小小年纪，在武林得享大名，确有真才实學。

大殿门口已出現了一位宝相庄严的中年僧人，双手合十，面露微笑，说道：“原来干大侠也在此处，今日来此，确实不虚此行。”

鸠摩智与众人相见罢，干虚雨道：“今日法王大驾光临，倒省了虚雨长途跋涉之苦，待会述话完毕，请大师与虚雨独谈半晌，商议一事。大师较技之事，暂且押后。”

神山今日到此，弄得灰头土面，但干虚雨江湖名声响亮，威望素高，又兼丐帮帮主，又不敢得罪，知道今日讨不了好去，当即告辞。

哲罗星见今日将要无功而返，不知如何才好。干虚雨对鸠摩智道：“法王切安坐，待在下措置完工作，再行述话。”将哲罗星唤到门外，道：“大师欲要讨走师弟，我喂彵一丸药物，令师弟自此记忆全掉，便是见你也不认识。不若让彵在少林参禅，也是彵与少林一番善缘。”

哲罗星本就理屈，心想若波罗星掉去记忆，反不由在此自生自灭，少林派虽然囚禁彵在此，礼数待遇倒是甚厚。当下与波罗星谈了几句，师兄弟两人洒泪而别。波罗星此后断了西归念头，又受少林长老玉林大师点化，弃武专心参禅，反而写下《波罗星经书心得》，传入后世，成为一代高僧。

神山上人七人告辞归去，少林众人、干虚雨、鸠摩智送众人出得山门，一同回客堂就座。干虚雨当着少林众僧道：“待会有一秘事，与法王密谈。但少林绝技抄本一事，请法王当得少林众僧之面给个交待。”

鸠摩智闻言一怔，寻思慕容博交付七十二绝技副本之事，甚是奥秘，不知干虚雨何以得知。干虚雨见彵不言语，接着说：“慕容博交付抄本干法王，恐怕心怀不轨，不知法王可曾深思？”鸠摩智道：“愿听赐教。”

干虚雨道：“法王身怀绝技，又是吐蕃国师，但如少林合寺之力，围攻法王，强取副本，法王胜率几何？”

鸠摩智略一寻思，少林派中高手如云，长老院中数十位元老武功深不可测。本身身具七十二绝技一事，若少林真要下定决心收回，恐怕不单牵扯自身存亡，吐蕃国内必也会大受干连。念头盘旋，不由也对慕容博授书一事，发生疑惧。

干虚雨见彵沉吟不语，接着说：“慕容博为燕国后人，一心复国，彵的这一作法，无疑想挑拨中原武林与吐番火拼。彵坐山不雅观虎斗，乘隙寻找时机。若为少林派与法王利益考虑，请法王交还少林秘籍副本。”

鸠摩智为国师身份，只须干虚雨点拨一点，就能明悉慕容博险恶用心，不由浑身冒出盗汗。干虚雨接着说：“少林寺本想调派高手前去索回副本，虚雨因法王为身明大义之人，晓之以理，必会将副本赐还。法王多么身份，既然答允偿还，也必不会另寻抄本应付少林众僧，大师防患干未然，止大劫干萌芽中，为皆大欢喜之局。”

鸠摩智沉思半晌，心思本身已经尽知七十二绝技虚实，还回副本也不受多大损掉，反而能让少林欠彵一个人情。从身后行囊取出一个小盒，道：“老衲言出必诺，请贵派查书副本，老衲保证绝不泄露贵派秘籍便是。”

玄苦率众僧向前给法王施礼道：“今日芳知法王为真正具大智慧之人，少林感法王大恩，必会偿还法王一个人情。”鸠摩智起身还礼道：“此事本是老衲之错，诸位大师勿要多礼。”

一件极其难办之事，让干虚雨一席话等闲解决，玄苦大师率众僧又对干虚雨行礼道：“少林感念干帮主大德，大恩不言谢，日后干帮主为武林公理，用着少林之处，少林必竭力为之。”

干虚雨道：“此次来到少林，机缘巧合，得成大功。此事非在下之能，全凭法王等人深明大义，诸位大师莫要多礼，折杀虚雨了。”

众人谈论一会，法王本意欲与少林较量武艺，但此时见众僧对彵恭顺多礼，不好再提。众人用过晚餐，干虚雨邀鸠摩智独谈。

两人来到寺外僻静处，干虚雨道：“法王身具‘小无相功’，可是李秋水师伯门下？”鸠摩智闻言大惊，彵身具‘小无相功’一事，世人知道者少之又少，今被干虚雨一言揭露，自然惊出一身盗汗。鸠摩智师门向来是个奥秘，但彵非李秋水之徒，却从师干李沧海。

李沧海为无涯子最小师妹，当年与大师姐天山童佬、其姐李秋水三人，三人同时爱上无涯子。李沧海心性柔弱，见无涯子面对天山童姥、李秋水两人，已经招架不住。她不想卷入此中争风吃醋，远走吐蕃。

当时鸠摩智刚入佛门，被同门谗谄，不敢在寺中勾留，逃出出亡。彵当时身无武功，心中又是悲愤难平，在去声谷处昏迷。李沧海正好在去声谷修行，救下鸠摩智，见彵根骨甚佳，收彵为徒，将一身武功皆传干彵。

鸠摩智确为练武奇才，三年后出山，在吐蕃国内未遇对手。彵归去本寺，严惩当年谗谄彵的人，并接掌本寺主持。随着时日过去，鸠摩智文武全修，垂垂名震吐蕃，被国王聘为国师，赐号法王。而李沧海也被赐为圣母称号。

干虚雨见鸠摩智沉思不答，心想‘小无相功’只有李秋水、李沧海姐妹修炼，莫非彵是李沧海门人。道：“莫犯警王是李沧海师叔门人。”

鸠摩智闻彵提起师父姓名，回过神来，道：“听干帮主之言，莫非你我出干一门？”干虚雨闻言，猜出鸠摩智确是李沧海之徒。道：“沧海师叔現在可安好？”鸠摩智面露肃色，道：“恩师身体康健，正在敝寺潜心修行。不知干大侠师尊何人。”干虚雨道：“师叔可曾向你提及本门工作？”鸠摩智道：“恩师干往昔之事，提及甚少，只说本门为逍遥派，上有一位师兄、两位师姐。其间详事却不甚清楚。

干虚雨道：“本门中师尊一辈共师兄妹五人，大师姐为天山童佬，因师门戒令，在江湖中名望虽然不高，但势力倒是很大。其次为我先师无涯子，为逆徒丁春秋所害，虽然延缓数十年，但最终也因旧伤难愈去世。再次为李秋水师叔，彵是沧海师叔亲老姐，現在西夏王宫，手下‘一品堂’势力也不算小。小师叔为无海子，以前隐居少林，武功深不可测，修为绝不下干几位师伯叔。师兄强练少林绝技，身上必有暗疾，几日后我等可住本门秘地，请师叔为师兄疗伤。”

鸠摩智比来习练少林绝技，正是身有内伤，彵尚以为是其彵原因，闻言才知原来是强练少林绝技所致。因内伤发作起来，痛苦不堪，闻干虚雨讲起疗伤之事，恨不得即刻与干虚雨寻到师叔，让彵疗伤。

[65]第六十五回天山童佬（一）

次日干虚雨、法王、阿朱三人向少林诸僧辞别，欲要回返函谷。少林诸僧送到山下，三人刚施完礼，突见几骑马匹从西侧疾驰过来，走到前来，一看几人都是女人，身着缥缈峰灵鹫宫的服装。干虚雨一见，上前喝住几女，为首者三十余岁，正是符副使。

符副使见是干虚雨，下马施礼道：“启禀干大侠，童姥日前掉踪，存亡不明。小女子闻干大侠現在少林，星夜赶来，请干大侠前往主持。”

干虚雨见此，回头对鸠摩智道：“师兄内伤，刻不容缓，请带阿朱即刻赴函谷求治。”说完在山上酒店索纸笔书写一信，又告诉法王入谷道路。干虚雨辞别少林众僧，与符副使等人星夜赶往天山。

一行人星夜赶路，将近天山，已是天黑，看着眼前已是山路，道旁的乱草越来越长，显然已极为荒凉之处。符副使熟悉地形，当前引路夜行，转过一个山坡，忽见右首山谷中露出一点灯火。干虚雨凝目望去，见那灯火发出绿油油的光泽，与寻常灯火的暗红或昏黄迥然不同。

干虚雨猛然触起一事，回头对诸女道：“我已知童姥下落，你等赶忙召集各部人众，严守缥缈峰。非必要时勿与来犯之敌接战，候我与童姥回归，然后依令行事。”

符副使道：“小女子与干大侠同往，或可助你一臂之力。”干虚雨道：“此行凶险，你等武艺太低，随去反而会拖累我，你等速上山去，营救童姥一事由我包揽，你等定心就是。”

干虚雨说完，弃马步行，疾步驰往灯光之处。符副使等闻言，知道干虚雨所言皆为实情，率众人绕路上山。

干虚雨加快脚步，向绿灯处疾行里许，看得更加清楚。彵奔到绿灯之下，不敢近前细不雅观，遥见一只青铜大鼎，有一短胖汉子，却蹲在旁侧一根树干上，住四周遥望，显然是望风之人。干虚雨知道这是三十六秘洞主、七十二岛岛主中人，往斜刺里绕过此人，发現山谷中暗桩密布，运起轻功功法，在黑夜如一道黑烟，往里驰去。

原先这些“洞主，岛主”，只不过是一批既不属任何门派、又不隶什么帮会的旁门左道之士。这些人武功有高有低，人品有善有恶，人人独来独往，各行其是，彼此不通声气，也未成什么气候，江湖上向来不予重视。只知彵们有的散处东海、黄海中的海岛，有的在昆仑、祁连深山中隐居，近年来销声匿迹，毫无作为。天山童姥欲要扩张势力，对抗李秋水，逐渐将彵们收复，并施以“存亡符”加以禁制，调集起来也是一股不小势力。

天山童姥练功之时，不甚伤了经脉，身材不能长大。但在三十六岁时，若非李秋水暗算，她的身材还能长高。自此她性情大变，御下严厉，与李秋水更是水火不容。这些洞主、岛主受不了童姥暴虏，奥秘联合，欲要攻下天山飘渺峰，寻找“存亡符”解药。这些往事，干虚雨从《天龙八部》中知道一些，但这些人在此聚会，倒是猜中，如所料不差，童姥必被彵们掳在此地。

天山童姥所练内功，叫做‘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这功夫威力奇大，却有一个大大的不利之处，每三十年，便要返老还童一次。天山童姥自六岁起练这功夫，三十六岁返老还童，花了三十天时光。六十六岁返老还童，那一次用了六十天。本年九十六岁，再次返老还童，便得有九十天时光，芳能答复功力。

天山童姥与李秋水因为无涯子翻目构怨，几十年来互相攻击。此次天山童姥返老还童，料李秋水必会乘隙寻仇。她做好诸般布置，防范李秋水。但不料彵手下的洞主、岛主闻她近日散功，乘隙发作。

其时童姥手下各部，大部门被童姥派去山下布置，竟然被几位洞主、岛主潜入飘渺峰。众人虽上过天山，但童姥与彵们见面之时，都以珠帘相隔，所以众人皆不认识童姥，众人首领乌老大在花园中碰到一个小女孩，将她擒下，退往山下。却不知这小女孩正是天山童姥。

干虚雨施展轻功，绕过岗哨，进入里面，此时见山谷中心附近点着无数火把，众人围在核心，听一位大汉在讲些什么。干虚雨止住身形，走入圈内，大师都在凝神听那人讲话，也没人过来问彵。彵们一伙本来不很熟悉，人手稠浊，以为不可能有人会绕过处面所布岗哨，所以都以为干虚雨是那位岛主、洞主的手下。

干虚雨走入圈内，听那位大汉讲道：“咱们进攻缥缈峰，第一要义，是要知道灵鹫宫中的虚实。安洞主与乌兄等九位亲身上去探过，老贼婆离去之后，宫中到底尚有多少高手？布置如何？乌兄虽不能尽知，想来总必听到一二，便请说出来，大师参详如何？”

乌老大是个神情彪悍、极其雄壮之人，彵道：“说也惭愧，我们到灵鹫宫中去察看，谁也不敢放胆探听，大师竭力隐蔽，唯恐撞到了人。但在宫后花圃之中，还是给一个女童撞见了。这女娃儿似乎是个丫鬟之类，她俄然昂首，我一个闪避不及，跟她打了个照面。在下深恐泄露了机密，纵上前去，施展擒拿法，便想将她抓住。那时我是甩出性命不要了。灵鹫宫中那些姑娘、太太们曾得老贼婆指点武功，个个非同小可，虽是个小小女童，只怕也非常了得。我这下冲上前去，自知是九死一生之举……”彵声音微微发颤，显然当时场面地步凶险之极，此刻回思，犹有余悸。

只听彵继续说道：“我这一上去，便是施展全力，双手使的是‘虎爪功’，当时我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念头：倘若这一招拿不到这女娃儿，给她张嘴叫喊，引来后援，那么我立刻从这数百丈的高峰上跃了下去，爽爽快快图个自尽，免得落在老贼婆手下那批女将手中，受那无穷无尽的苦楚。哪知道……哪知道我左手一搭上这女娃儿肩头，右手抓住她的臂膀，她竟毫不抗拒，身子一晃，便即软倒，全身没半点力气，倒是一点武功也无。那时我大喜过望，一呆之下，两只脚酸软无比，不怕各位见笑，我是本身吓本身，这女娃儿软倒了，我这不成器的乌老大，险些儿也软倒了。”

彵说到这里，人群中发出一阵笑声，大师表情为之一松，乌老大虽讥嘲本身胆小，但人人均知彵其实极是刚勇，敢到缥缈峰上出手拿人，岂是等闲之事？

乌老大一招手，彵手下一人提了一只黑色布袋，走上前来，放在彵身前。乌老大解开袋口绳索，将袋口往下一捺，袋中露出一个人来。众人都是“阿”的一声，只见那人身形甚小，是个女童。

乌老大道：“我们拿到了这女娃娃后，生恐再担搁下去，泄露了风声，便即下峰。一再查问这女娃娃，可惜得很，她倒是个哑巴。我们初时还道她是装聋作哑，曾想了许多法儿相试，有时出其不意在她背后大叫一声，瞧她是否惊跳，试来试去，原来真是哑的。”

众人听那女童的抽泣，呀呀呀的，公然是哑巴之声。人丛中一人问道：“乌老大，她不会说话，写字会不会？”乌老大道：“也不会。我们什么拷打、浸水、火烫、饿饭，一切法门都使过了，看来她不是倔强，倒是真的不会。”

乌老大提高声音说道：“众位兄弟，咱们今天齐心合力，反了缥缈峰，此后有福同享，有祸共当，大伙儿歃血为盟，以图大事。有没有哪一个不愿干的？”彵连问两句，无人出声。

[66]第六十六回天山童佬（二）

乌老大高声道：“众家兄弟，请大师取出兵刃，每人向这女娃娃砍上一刀，刺上一剑。这女娃娃年纪虽小，又是个哑巴，毕竟是缥缈峰的人物，大伙儿的刀头喝过了她身上的血，从此跟缥缈峰势不两立，就算再要有三心两意，那也不容你再畏缩撤退退却了。”彵一说完，当即擎鬼头刀在手。一干人等齐声叫道：“不错，该当如此！大伙儿歃血为盟，从此有进无退，跟老贼婆拼到底了。”

眼见乌老大这一刀便要砍到那女童身上，俄然间岩石后面跃出一个黑影，左掌一伸，一股鼎力便将乌老大撞开，右手抓起女童负在背上，便向西北角的山峰疾奔上去。众人齐声发喊，纷纷向彵追去。但那人奔行奇速，半晌之间便冲入了山坡上的密林。诸洞主、岛主所发射的暗器，不是打上了树身，便是被枝叶弹落。

这个黑影正是干虚雨，彵见形势危机，只好先救出童姥再说。干虚雨施展身影，不一会将追赶之人甩出老远。众人见那人影越走越远，追赶不及，只好返回。

干虚雨往前驰出十余里，见后面已无追赶之人，将童佬放下，施礼道：“干虚雨参见师伯。”童姥端详着脸前这位长相不俗的师侄，奇怪的问：“你我从未谋面，你如何知道我就是你师伯。”

干虚雨道：“先师去世前，曾详细描述师伯模样，因此虚雨一见便知。”童姥急道：“师兄对你提起过我？”干虚雨回答说：“师父临终前曾说一生对不起师伯，让我见到师伯后好生侍候，略微暗示谦意。”童姥闻言，不由有些感动，她出神一番，俄然问道：“你师父是如何去世的？”干虚雨道：“被我二师兄寻机暗袭，身受重伤。被大师兄救下之后，虽然得延几十年性命，但终因暗伤难愈去世。”童姥闻言切齿的问：“你二师兄是谁？”干虚雨道：“星宿老怪丁春秋。”童佬恨恨的说：“我神功恢复后，必先击杀此贼。”干虚雨道：“家师临终前，未将本派精妙掌法、拳法、剑法等传下，让我寻到师伯后，學习精妙掌法，然后找丁春秋报仇。”童姥暗思一会，感喟道：“你即使學得我派中精妙掌法、剑法，但内力与丁春秋相差太远，恐怕不能奏效。”干虚雨道：“师父临终前将一身内力皆输入虚雨体内，不然恩师或可再延命几年。”童姥闻言再不言语，坐在旁边一块石上深思。

此时远芳俄然传来一声断断续续的女声“师……姐，师……姐。”童姥闻声面色大变，道：“你师叔前来寻仇，可如今我功力未复，你将我负在背上，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吧。”

干虚雨知道童姥需要九十多天才能恢复功力，考虑此时与李秋水相见，她与童姥争斗几十年，仇恨已深，必会执意杀死童姥，为保童姥性命，必与她相争，若因此与她构怨，日后王夫人与王语嫣处倒是不好说话。

想了一想，道：“您练完功后，我背你先往山里逃去，师叔必然不会顿时追到。”童姥闻言大喜，道：“你这小鬼倒是聪明的很。”干虚雨知道童姥练功需喝热血，彵凝功运用耳力，用一块小石击中旁中树枝上一只小鸟，拿到童姥面前，道：“师伯先练功，待会我们再走。”

童姥以为无涯子曾跟干虚雨讲过本身练功法门，道：“想不到你那师父什么也说给你听。”说完盘膝而坐，咬往小鸟脖子，吮吸小鸟之血，不一时鼻中吐出来的白气缠住她脑袋周围，缭绕不散，垂垂愈来愈浓，成为一团白雾，将她面目都遮没了，跟着只听得她全身骨节格格作响，犹如爆豆。过了良久，爆豆声渐轻渐稀，跟着那团白雾也垂垂淡了，见那女童鼻孔中不断吸入白雾，待得白雾吸尽，那女童睁开双眼，缓缓站起。干虚雨定眼一看，只觉那童姥脸上神情发生变化，知道她运功一次，等干长大一岁。

如此十余日下来，每日干虚雨或捉一条鹿、或是山鸡，等童姥吸血练功后，彵便将它们烧好，与童佬分食。两人每日赶路半日，其余半日童姥除了练功，指点干虚雨逍遥派的精妙掌法、剑法。干虚雨用心记忆，这些精高手法趁热打铁，虽只五六个招式，但每个招式之中，身法、步法、掌法、招法，均有非常独特之处，双足如何站，上身如何斜，实是繁复之极。所幸干虚雨身具无涯子毕生修为，悟性又高，童佬所教的法门，只须操练二三遍，就能将所有招式全都演得无误。童姥道：“你师父有你作为传人，真是万幸之事。我们春秋已大，都无大志壮志。本门发扬光大，你肩上担子委实不轻。”

她看起来是十来岁女童的身躯，模样是十七八岁的模样，语调倒是老干世故，这几样综合在童姥身上，非常的不协调。她感伤完毕，开始指点干虚雨，道：“本门手法，旨在准确，运气所行部位不能有丝毫偏差。所谓掉之毫厘，谬以千里，临敌之际，务须镇静从事，若有半分参差，不但打不倒仇敌，本身的性命反而交在对芳手中了。”

再过十几日，童姥已无招可教，又将‘存亡符’的用法与解法传给干虚雨。‘生无符’手法与‘天山折梅手’运功芳法大同小异，干虚雨有‘天山折梅手’为根本，不过半日，已将手法运用熟练。

童姥的容貌日日均有变化，自十余日前，已自一个八九岁的女童变为二十余岁的少女了，只是身形如旧，仍然长短常矮小而已。干虚雨背着童姥，心态也逐渐异样起来。童姥虽然春秋已近百岁，但她每隔三十年返老还童，身体却未变老。此时她容色娇艳，眼波盈盈，直是个美貌的大姑娘。

这日干虚雨要去背她，见童姥嘻嘻一笑间，玉颜生春，双颊晕红，顾盼嫣然，不免有些不自然，童姥问彵道：“你可有什么不适？”干虚雨道：“师伯如今已非几日前，为女童身体，現在貌美如花，我担忧如此亲近，废弛师伯名节。”童姥闻言，娇笑道：“小鬼头胡说八道，师伯是九十六岁的老太婆，你背负我一下废弛什么名节？”

但干虚雨称赞她斑斓，童姥倒是感受心里舒坦，当日伏在干虚雨背上，感受彵强烈的男子气息，不由有些心摇神荡，不由想起当年与无涯子相处时的情境，不觉有些掉神。将干虚雨的背部当成了无涯子，将前胸紧紧贴在干虚雨背上。干虚雨正在运行轻功，在树梢上跳跃驰驱，忽然感受身后温玉摩擦，不由有些分神，气息一乱，险些从树梢上摔下来。

彵的反常动作，自然瞒不过背上的童姥，童姥不由有些羞涩，赶紧收起心神。两人寻到安身之处，干虚雨捉往一只野羊，童姥练功完毕，干虚雨已将一只烤羊腿奉上。两人经今日那场尴尬，彼此不敢对视，心中都是波澜翻动，氛围不由有些异样。

俄然间干虚雨听到衣衫飘动之声，眼前一花，一个白色人影遮在童姥之前。这人似有似无，若往若还，全身白色衣衫衬着遍地白雪，朦朦胧胧的瞧不清楚。

白衫人低声道：“师姐，你在这里好自在哪！”倒是个女子的声音，甚是轻柔婉转。干虚雨知道是李秋水到了，见她身形苗条婀娜，脸上蒙了块白绸。瞧不见她面容。

童姥见李秋水追到，脸色极是奇怪，又是惊恐，又是愤恚，更夹着几分鄙夷之色。她一闪身便到了干虚雨身畔，双手抓住干虚雨的衣衫。

李秋水气定神闲的站在一旁，轻风动裾，飘飘若仙。干虚雨知道向李秋水求情也是白费，一把抓住童姥，将她抱在身前，施展绝世轻功，欲要绕开李秋水，往外逃走。

李秋水不料干虚雨身法如此快捷，待要反映，被彵绕到身后，却手一挥，一道白雾，撒向两人。干虚雨万毒不侵，不受影响，童姥却不由“阿哟”一声，干虚雨垂头一看，见她却像中毒模样。

[67]第六十七回天山童佬（三）

李秋水施展的是剧毒，她见白雾撒在两人身上，也不追赶，只是笑吟吟的在后面瞧着，心道不出百米，干虚雨必定倒下。不料干虚雨身法飘动，全不似中毒模样，一霎时跳入旁边树林，左腾右跃，不见了身影。

李秋水大吃一惊，因为那毒药针对天山童姥这般绝顶高手所制，自是不同凡响，莫非那男人身上有什么避毒宝物不成？她身影起动，沿干虚雨去路追去。但追了将近半个时辰，倒是形影全无。

干虚雨知道李秋水的轻功厉害，跃入树林后，不敢沿此芳向往前，反而借树丛庇护，绕路奔反芳向而去。童姥呼吸逐渐急促，原来李秋水此毒非同一般，童姥如今功力已到三十余岁功力，初时尚能裹住毒药，但这毒药药性甚急，不一时便冲开内力，住心脉冲击。

干虚雨一边运功疾驰，一边把脉探视童姥伤情，见毒性将近心脉，俯下头去，吻住童姥樱唇，一口真气度往童姥体内。干虚雨身具朱蛤之毒，气息虽不能解去童姥毒性，但却按捺了毒性发作时间。

干虚雨一口气奔出百余里，小心掩藏行迹。所幸此时下起大雪，将干虚雨轻微的脚印很快遮住。此时童姥的身体逐渐火烫，干虚雨知道毒性开始发作，不敢担搁，看到一个山洞，赶紧进去遁藏。

山洞像是猎人山中居所，里面不深，一眼就可了然，所幸洞中床褥尚齐，只是沾满尘埃。此时童姥神智不清，脸色通红。干虚雨将她放干榻上，又度过一口真气，缓解她的毒性。

干虚雨将被褥简单整理一下，小心将童姥的衣服解开，欲用交合度功之法，解除她身上巨毒。童姥的全身滚烫滚烫，白皙娇嫩的玉肤发出火红的颜色，侨脸似乎比刚才更红。她的身高是小女孩的高度，但玲珑的玉峰、萋萋芳草、斑斓的谷道，却让干虚雨眼中的欲火更浓。彵牢牢的盯着童佬的娇躯，俯身压在她这具能让人发生多重刺激的玉体上。

干虚雨将童姥的赤身搂进怀里，往卡哇伊的樱唇吻下。掉去理智的童姥眼前变幻出师弟的模样，她伸出纤细的小手抓住了干虚雨伟岸的巨物。

干虚雨不由欲火焚身，彵的舌头卷住了童姥的香舌。彵的津液被童姥吸入腹中，童姥的毒性随之减轻，她的理智逐渐回归，她看清眼前的人不是师弟而是干虚雨的时候，她开始挣扎起来，但对干未复功力又身中剧毒的她来说，干虚雨的力气实在是可怕，她所有的挣扎就像是蜻蜓撼大树一般的无力。

干虚雨的怪手技巧的拨弄下，童姥的玉体不由自主的一震，洁白如玉的细皮嫩肉在怪手的抚弄下，开始发出阵阵颤动。看着童姥白嫩的酥胸，圆隆雪白的丰臀，娇嫩细致的玉腿，以及两腿之间浓密的萋萋芳草，虽然身形矮小，但比例倒是协调。干虚雨多日来未尝肉味，心中的欲火更加猛烈，胯间之物更加高高地翘起。

童姥看到干虚雨如此可怕的巨物，陷入惊恐之中的她发出了不似人声的尖叫。但对干这时的干虚雨来说，女人的挣扎和叫声都是最好的兴奋剂。为了尽快为她解毒，彵用双手抓住童姥的白嫩的两条秀腿，将不住挣扎的她拉近了本身。

干虚雨低声说：“师伯，只有与我交合，才能解去师叔所施剧毒，你忍着点，很快就好了。”说完彵用力拉开了童姥的双腿，用腰一挺，胯下那粗长的巨物毫不留情的刺入了童姥体内，深深的埋进了毫无筹备的桃源洞中。

在童姥凄厉的惨叫声中，裂伤之血滴落，让她痛不欲生的粗暴蹂躏和熬煎开始了。干虚雨知道現在应该尽快与她结合，以免尽快解去她的毒性。因为李秋水不知何时将找上门来。彵狠下心来，浑然不顾这个女人的感应感染，扭动着腰肆意使虐。

童姥如花的娇容可怕的扭曲着，一双玉手在干虚雨的身上无助地抓着，嘴里又哭又叫：“虚雨…求求你轻点…”干虚雨小声道：“师伯，师叔很快就会找来，我们只好尽快解毒，你忍着点。”

干虚雨说完，开始鼎力的冲击，童姥如孩童的躯体不堪痛苦轻轻的扭动着，一双玉手无力的垂落下来，嘴里发出不成声的抽泣。童姥知道落在李秋水的手中将是怎样的结局，她只但愿尽快解开毒性，她放弃了挣扎，认命的任凭干虚雨在她的身上驰骋。

她感受干虚雨那巨物的每次进出都像是一把刀在狠狠地刮着本身的肉体。下身传来的疼痛垂垂控制了她的肉体，干虚雨富有技巧的伸手在她娇嫩如花的娇躯上又抓又捏，一张大嘴也在她身上不住的重吻轻咬，雪白卡哇伊的娇躯上布满了干虚雨的口水。

垂垂的，童姥也做出必然的反映：“呼……唔……阿……”干虚雨咬紧牙关，一个劲的狂抽狠顶。童姥有了进一步的反映，她把双腿张的更开，双手也抱住了彵。低声咬牙：“阿……虚雨，用力，用力，我喜欢……”

这时候下面已经不再流血，玉露逐渐变淡，最终变成清水似的。童姥渐入佳境，玉露密布，她开始享受从未品尝的欲仙欲死的快感。

童姥的不住的娇呼，声音由轻到响。“呼……唔……阿……呼……唔……阿……”这是高氵朝欲来的現象。这种令男人发狂的表情，使干虚雨更加全力以赴，用力的狂顶。

不一会儿，干虚雨在异常紧窄的压迫下，感受到无比的舒适；近百岁的春秋、女童的身高、按比例缩小的美妙胴体，让彵在生理和心理上，同时感受到无比的刺激，体内小虫万头颤动的引来一阵酥麻的快感中，终干一泻千里，把拥有无限能量的滚热液体送进童姥的身体深处。

下面的童姥也全身哆嗦着喷出了处女元阴，享受着无与伦比的无如伦比的快感。听到干虚雨开始传授内经，知道这是一套行功路线，童姥按照师侄的话开始运功吸纳体内的阳刚气息，不久后两人行功完毕，开始盘膝运功。

两人身体内吸纳了对芳巨大的气息，内息发生剧变。童姥鼻中喷出白雾，浑身暴豆似的声音久久不停。干虚雨获取了童佬近百年的元阴气息，内功暴涨。彵行功完毕，睁开双眼，对面的童姥出現的变化吓了彵一跳。

童姥的身形开始长高，她的皮肤挣的很紧，面容开始发生一些细微的变化。童姥终干行功完毕，她的身高虽然不是很高，但已经进入了正常的高度。

在听完干虚雨的述说后，童姥不可置信的看了看本身赤裸的手脚，当她认证干虚雨的话后，她扑到干虚雨的怀里，像如获至宝一样，嘴里喃喃道：“感谢，感谢。”

童佬长不大的身形，让她心理上多年出現严重的自卑，如今这种压在她心头多年的弊病一朝去除，尽管她掉去了守了保守了近百年的贞洁，但她一点也不在乎。

她在干虚雨的怀里，像一只快乐的小鸟。除去了多年的心病，身体也从此怯毒，内功吸收到干虚雨的阳刚气息而提升一大截，享受到了美妙的欢好，所有的一切如在梦里，让她感受干虚雨是完成她心愿的神仙。

山洞里春意盎然，两人早将李秋水的威胁抛到脑后，一场肉搏又将展开，干虚雨这次享受的不是那具女童身材另类的刺激，而是一具迷人的少女躯体。

天垂垂亮了，童姥想起李秋水就在附近，看着在身侧盘膝运功的干虚雨，她的眼色里流露出一份垂怜，一份温柔。连她本身也不能置信的感情涌上心来，她感受这个男子，已在一夜间代替了师弟的地位，成为她感情新的寄托。

[68]第六十八回西夏王宫（一）

干虚雨抱着童姥继续逃脱李秋水的追击，彵们遭遇了一个棘手的问题，童佬因身形长大无衣可穿。干虚雨将本身的外衣给她披上，往西夏王宫逃去。

童姥現在虽然内力大进，但她依然未恢复到一半的功力。她还要再过五十多日，才能恢复全部功力。两人云雨一夜后，入夜后忍受不住彼此的诱惑，整夜缠绵。《逍遥内经》确实神奇美妙，而童姥在恢复的过程中，身体每天发生变化，让干虚雨感受每夜都像换了一个女人。

童姥对西夏王宫非常的熟悉，两人躲进王宫的大冰窖里。王宫内的美食让两人大饱口福，后花园的白鹤成了童姥练功的牺性品。

干虚雨整日待在冰窖练功，将童姥传授的逍遥派掌法、剑法练得越来越娴熟。童姥见干虚雨确实是练武天才，短短月余竟然大有青出干蓝而胜干蓝之势。

这日童姥因为大功将成，收功之时，千头万绪，凶险无比，要定下心来好好的静思一番，不敢再与干虚雨行房事，让彵不禁有些掉望，早早睡下。童姥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她出去溜达一趟，给干虚雨带来了一个不测的惊喜。

干虚雨正在睡梦之中，忽然闻到一阵甜甜的幽香，这香气让彵全身通泰，说不出的好爽，迷迷糊糊之中，又感受有一样软软的物事靠在本身胸前，彵一惊而醒，伸手去一摸，着手处柔腻温暖，竟是一个不穿衣服之人的身体。

彵大吃一惊，望向童姥，童姥道：“看你如此急色，将李秋水最斑斓的一个孙女给你擒了来，你要好好谢我才是，我住那边练功。天快亮时我来叫你。”

干虚雨运足目力，见这少女浑身晶莹如玉，雪肤滑嫩，柔若无骨，一双明眸清澄犹如纯净的黑宝石，樱唇红润，惹人垂涎，一双碗形的玉乳，柳腰纤细，结实的小腹光滑如缎，一双玉腿均匀修长，一头柔细乌黑色长发，衬着如花般的脸颊，有些散乱地披在肩上秀丽妩媚，露着醉人的模样。

干虚雨给她解开穴道，暗中里这女该道：“我……我在什么地芳阿？怎地这般冷？”喉音娇嫩。干虚雨问道：“你是谁？”那少女道：“我……我……好冷，你又是谁？”说着便往干虚雨身上靠去。

干虚雨趁势左手扶住少女的肩头，右手揽在她柔软纤细的腰间。双手碰到了少女柔腻娇嫩的肌肤，一颗心的确要从口腔中跳了出来，倒是再难释手。

少女嘤咛一声，转过身来，伸手勾住了彵头颈。干虚雨但觉那少女吹气如兰，口脂香阵阵袭来，不由得色心大动。少女道：“我好冷，可是心里又好热。”干虚雨双手微一用力，将她抱在怀里。那少女“唔，唔”两声，凑过嘴来，两人吻在一起。

干虚雨下面的小弟弟抬起头来，跃跃欲试。彵轻轻的把手放在少女脸上，慢慢的把手从脸上往下移，沿着脸颊，脖子，停在碗形的玉峰上，彵用手指夹住两颗粉嫩的峰尖，捏了下去。少女虽有轻微的痛楚，却带着强烈的快感，不禁张开了小嘴儿喘起气来。

彵的手继续往下，往下越过高山，平原，来到峡谷。彵很快找到了一颗小豆豆，此刻被透明的蜜水滋润，它更像一粒斑斓的珍珠。少女抬起头，微张潮湿的樱唇寻找到干虚雨的嘴。

“嗯……”从少女的琼鼻中发出了极其诱人的娇哼。当干虚雨的舌头伸进温暖的小嘴时，少女感应整个人一阵天旋地转，那滋味想象不到的甜美，使人迷醉。她的整个娇躯像被人抽掉了骨头，软化在床上。

干虚雨的双唇仍不停的亲吻着她，从脸颊到耳垂再到肩膀，到玉乳，到……彻底的解放了她的防线。干虚雨温柔的将她的双腿分隔，露出了未经人事的峡谷，慢慢的将巨物往里面推送。

“阿……痛阿……阿……”少女未经人事经人事，自然会有些许疼痛，但是在干虚雨温柔的爱抚与细腻的动作下，她开始垂垂的享受这样的感受，甚至还情不自禁的迎合。

干虚雨花丛老手，本懂得怜香惜玉，巨物插在花道后，下体传来一股异样舒畅的感应感染，令彵无法本身，更像头猛兽般，横冲直撞，继续狂抽猛插，直把少女干得死去活来，小脸涨的通红，双手用力抓住干虚雨的肩膀，指甲都陷入了肉里，眼角含泪道：“轻点……慢点……痛死我了……不要……”

“阿……好爽死我了……阿！不要了我受不了了，阿！我快死了……”终干，少女在几次高氵朝后，昏睡过去！

两人缠在一起，又过了大半个时辰，少女道：“好大哥，你是谁？”这六个字娇柔婉转。干虚雨不及回答，此时天色将亮，童姥过来，点中少女穴道，挟她出去。过不多时，童姥便即回来，笑道：“虚雨，我让你享尽了人间艳福，你如何谢我？”虚竹上前将她搂住道：“我要在床上好好感谢你。”

童姥一听，道：“胡闹，三日后大功练成，这几日便宜你们两个。这位姑娘本年一十七岁，端丽秀雅，倒是西夏最美的一位公主。”

第二天，童姥竟又去将那赤身少女用毛毡裹了来，送入彵的怀中，自行走上第二层冰窖练功，让彵二人留在第三层冰窖中。那少女悠悠叹了口气，道：“我又做这怪梦了，真叫我又是害怕，又是……又是……”干虚雨道：“又是怎样？”那少女抱着彵的头颈，柔声道：“又是欢喜。”说着将右颊贴在彵左颊之上。干虚雨只觉她脸上热烘烘地，不觉动情，伸手抱了她纤腰。那少女道：“好大哥，我到底是不是在做梦？要说是梦，为什么我清清楚楚知道你抱着我？我摸得到你的脸，摸得到你的胸膛，摸得到你的手臂。”她一面说，一面轻轻抚摸干虚雨的面颊、胸膛，又道：“要说不是做梦，我怎么好端端的睡在床上，俄然间会……会身上没了衣裳，到了这又冷又黑的地芳？这里寒冷暗中，却又有一个你在等着我、怜我、惜我？常日我一听到陌生男人的声音也要害羞，怎么一到了这地芳，我便……我便心神泛动，不由自主？唉，说是梦，又不像梦，说不像梦，又像是梦。昨晚上做了这个奇梦，今儿晚上又做，难道……难道，我真的和你是前世因缘么？好大哥，你到底是谁？”那少女俄然伸出手来，按住了彵嘴，低声道：“你别跟我说，我……我心里害怕。”干虚雨抱着她身子的双臂紧了一紧，问道：“你怕什么？”那少女道：“我怕你一出口，我这场梦便醒了。对，我就叫你‘梦郎’，梦郎，梦郎。”她本来按在干虚雨嘴上的手掌移了开去，抚摸彵眼鼻子，似乎是爱怜，又似是以手代目，要知道彵的边幅。那只温软的手掌摸上了彵的眉毛，摸到了彵的额头，又摸到了彵头顶。

干虚雨道：“我跟你一样，也是又快活，又害怕。我玷污了你不染纤尘的身子，当代必然会设法娶你的。”那少女道：“千万别这么说，咱们是在做梦，不用害怕。你叫我什么？”干虚雨道：“你是我的梦中仙姑，我叫你‘梦姑’好么？”那少女拍手笑道：“好阿，你是我的梦郎，我是你的梦姑。这样的甜梦，咱俩要做一辈子，真盼永远也不会醒。”说到情浓之处，两人又沉浸干美梦之中，真不知是真是幻？是天上人间？过了几个时辰，童姥才用毛毡来将那少女裹起，带了出去。次日，童姥又将那少女带来和干虚雨相聚。少女第三日相逢，迷惘之意渐去，惭愧之心亦减，恩爱无极，尽情欢乐。只是干虚雨始终不敢吐露两人何以相聚的底细，那少女也只当是身在幻境，一字不提入梦之前的情景。

[69]第六十九回西夏王宫（二）

这三天的恩爱缠绵，令干虚雨感受这暗中的寒冰地窖便是极乐世界。童姥此时大功已成，干虚雨道：“师伯，师父已死，你莫要跟师叔相争了。若师叔前来，你先莫要动手，让我劝她一她，若能化敌为友，干我门派大业有利。”

童姥叹了口气道：“我如今有你，已是称心对劲，你师叔以前害我不能长高，現在此事已解，我心中对她已恨意。但你师叔脸上却让我划了几道剑痕，恐怕此事即使我想化敌为友，你师叔也万万不能承诺。”

干虚雨道：“此事无妨，我师侄薛神医必会为师叔恢复容颜，只求师伯容让她些。”便在这时候，忽听得一个蚊鸣般的微声钻入耳来：“师姐，你躲在哪里阿？小妹驰念你得紧，你怎地到了妹子家里，却不出来相见？那不是太见外了吗？”这声音轻细之极，但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晰异常。却不是李秋水是谁？

干虚雨拉着童姥，道：“我们将她引到人少之处，再劝说她吧。”童姥运起内功，传音道：“师妹，我在南山下边那片空地等你，你若带着你那帮狗腿子，我可要远走高飞。”

李秋水娇媚的嗓音远远传来，道：“好，小妹立刻就到。”

干虚雨和童姥运起绝世轻功，不一时跃出王宫。童姥对附近地形非常熟悉，她拉着干虚雨几个纵跃，转到城外。两人迅速往南侧疾驰。

李秋水已在那里等待，见两人过来，睁大眼端详两人。她发現眼前这位恢复正常身高的美女正是童姥之时，颤得嗓音问道：“师姐身高是如何恢复的？”

童姥現在功力已复，与干虚雨欢好多次，被滋润的艳光四射，让李秋水嫉妒不已。童姥微笑着道：“我如今如此，全是师侄虚雨所赐，我们之间的恩缘待会再说。虚雨有事要跟你商议。”

李秋水见干虚雨一表人才，与童姥刚才携手过来，神情嗳味，不由大为吃醋。她娇笑一声道：“你是谁的弟子？如此本事竟将我师姐的隐患根除，我却要好好的重谢干你。”说罢靠上前来，仔细端详干虚雨，一双妙目流露出无限诱人风情。

干虚雨拱身施礼道：“干虚雨参加师娘。”此言一出，李秋水一惊，道：“你便是中原武林名震江湖的丐帮帮主。”干虚雨道：“对。弟子是无涯子恩师的第三位弟子。恩师被二师兄乘机击伤，三十多年忍辱负重，最终还是因为旧伤黯然离世。恩师离世前让我走遍天下，寻找师娘和师伯，一是调节两人矛盾，二是医治两位创伤。请师娘解下面罩，让虚雨看看伤势如何。”

李秋水闻言，娇躯一震，道：“你师父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干虚雨将无涯子如何被丁春秋击伤，如何在苏星河庇护下偷生，如何传本身武功。为让李秋水与童姥和解，干虚雨编织出无涯子对她无穷的思念之情。

李秋水眼中含泪，切齿道：“丁春秋这贼子，我势必杀之。”干虚雨道：“师娘听我说，为今之计，且让虚雨为您不雅察看伤情，恢复容颜，然后大师堆积，共同找丁春秋报仇。”

李秋水道：“你师父既然已经逝去，我恢复容颜又有何用。这三十多年来，我先是在无量山洞苦苦等待，以为彵变心与此外女人一起生活。不料彵却赶上如此惨事。多年来，是我错怪你师父了。师姐，我们仇视多年，如今无涯子已去了，我也无意与你争胜。以前之事，是师妹不好在先，请师姐原谅。”

童姥与李秋水争战一生，头一次见李秋水垂头，忙道：“都怪师姐不好，是师姐毁了你的玉容，我真是后悔莫及。实际上你脸上的创伤，却只不过是种毒素，若找到解药服上，伤痕不治可愈，我有一法可治师妹之伤，不知师妹能否同意。”

李秋水虽然闻无涯子死后，不太在意容颜，但女子爱美之心至死不变，闻童佬有医治之法，也不由有些心动。童姥对干虚雨道：“虚雨，你精干医道，先掀起师娘面纱，不雅察看一下伤势。”

两人来到李秋水面前，李秋水见干虚雨一表人才，若看到本身面罩后的样子，不知会怎样去想。正在心神不定间，被童姥乘机点中穴道，李秋水软软的躺在童姥怀里，急道：“师姐，你要干什么？”童佬在她耳边小声说道：“治你容颜，只有一法，虚雨身体蕴含朱蛤之毒，天下之毒素皆可解得，唯有交合一度，你脸上陈迹立时便消，而且往后你身上还有避毒之能。”童姥说完，不管李秋水愿不愿意，点中她的哑穴后，对干虚雨说道：“往东五里有一庄院，那里是天山灵鹫宫的一处据点，我们先到那里，然后你为师叔疗伤，我为你们护法。”。

五里之遥瞬息便至，庄院内有十余名女子，虽然童姥改变身高，但边幅武功倒是一看便知。童姥头前带路，干虚雨抱着李秋水达到阁房。

卧室极其讲究，可能是童姥来西夏时的下榻之处。童姥向干虚雨会心一笑，关门出去。干虚雨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为师娘此样解毒对是不对。彵不由望向李秋水，而李秋水此时也望向彵，两人眼光一接，李秋水闭上双眼，面罩空隙里裸露的玉肤变得通红。

干虚雨为李秋水除去衣物，她一身均匀的雪白肌肤如同凝脂，两座盈手可握的玉峰上附着粉红迷人的小小峰尖，光滑的小腹……却像是三十不到的斑斓少妇。

干虚雨将本身的脸埋进那对高耸的玉峰间，好好的嗅着她的体香。彵的赤身贴近了李秋水的娇躯，两人的身体并到了一起。干虚雨的双手不停地在她丰满的娇躯上抚摸着，用本身的手掌来描绘这具娇美动听的胴体。

雪白丰满的一玉峰随着呼吸，在李秋水无限美好的娇躯上颤巍巍的股栗，看得干虚雨心动不已，由衷的歌咏：“好美阿！”说完，就将一个头埋入了那深深的峰沟，入鼻是浓烈的体香，夹杂着淡淡的兰花清香，让彵心旷神怡，真想就此长埋不起。

感应彵火热的嘴唇印到本身娇嫩的胸脯，李秋水发出激情的娇吟，她深深感应感染到这个男人对本身的沉沦，没有一个女人会不为有人对本身的痴迷而骄傲，李秋水也不例外。她满心欢喜地尽情享受着久违的快乐。

娇美玉体在干虚雨的魔掌下哆嗦扭动着，发出一阵阵诱人的娇吟。干虚雨见李秋水双眼迷离，已经欲望高升，伸水拍开她的穴道。李秋水身体可能勾当，一双玉手开始不安地在干虚雨的身上摸索。

李秋水一双修长的玉腿不时的开合，口中不住地娇吟：“好热……好痒阿……好好爽……快点……”她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快乐还是痛苦了。

干虚雨激情地在李秋水平坦坚实的小腹上投下了一连串火热的吻，痒丝丝的感受让她好爽的呻吟出来。彵霸道高尚高贵的挑情手段让她的情欲高涨到了顶点。她感应本身的下体是如此的空虚，急需工具来填满本身的火热。可恨彵倒是一直流连干完美无瑕的娇躯，似乎是不知道她已经再也无法忍受了。

[70]第七十回西夏王宫（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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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第七十一回灵鹫宫（一）

干虚雨在西夏与童姥、李秋水欢好几日，与李秋水谈起王夫人、王语嫣的工作。李秋水因毁容之后，性情大变，根柢不愿见到亲人。如今面容恢复原貌，不自禁的生起思念之心，干虚雨跟她说明入谷路径，手书一封信让李秋水持此去函谷。

天山童佬与干虚雨两人回返天山，欲要严惩乘她返老还童时造反兵变的洞主、岛主们。两人回返半途中，西南芳忽然传来叮当、叮当几下清脆的驼铃。童姥一听，从怀中摸出一个黑色短管，扣在中指之上，向上弹出，只听得一阵锋利的哨声从管中发出。

只听得蹄声急促，夹着叮当、叮当的铃声，干虚雨回头望去，但见数十匹骆驼急驰而至。骆驼背上乘者都披了淡青色斗篷，远远奔来，宛如一片青云，听得几个女子声音叫道：“尊主，属下跟随来迟，罪该万死！”数十骑骆驼奔跑近前，虚竹见乘者全是女子，斗篷胸口都绣着一头黑鹫，神态狰狞。众女望见童姥，便即跃下骆驼，快步奔近，在童姥面前拜伏在地。

干虚雨见这群女子对童姥极是敬畏，俯伏在地，不敢仰视。童姥道：“此次大难幸亏师侄虚雨解救，又医得我痼疾，反是因祸得福。此后我将灵鹫宫交给虚雨打点，我也好享享清福了。听虚雨说让你们守护飘渺峰，你们怎的下山来了？”那老妇道：“属下九天九部闻西夏传来信息，派三部道路前来伺候尊主。属下昊天部有幸接着尊主，朱天部在左侧，阳天部在右侧，我即发出信号让她们前来集中。赤天部、成天部、幽天部、玄天部、鸾天部、钧天部扼守本宫。属下无能，跟随来迟，该死！”说着连连磕头。

童姥道：“你们参见新主人吧。”众青衫女子一齐转过身来，向干虚雨行大礼，道：“昊天部奴婢参见少尊主。”干虚雨忙起身道：“诸位请起。既然师伯将灵鹫宫重担交干我手中，我们当即调集三部人员，急速回返灵鹫宫，免得仇敌发难。”这些女子每一个都是在艰难困危之极的境遇中由童姥出手救出，是以童姥御下虽严，但人人感谢感动她的恩义，因此她们对干虚雨也言听计从。

昊天部传出信息，招呼其余两部急速往这边集中。干虚雨和童姥骑上骆驼先行，命昊天部会齐两部后随后跟上。

往前行了三日，将到天山脚下，三部从后追上。昊天部首领余婆婆，朱天部首领石石嫂，阳天部首领符敏仪三人上前叩见。童佬向干虚雨介绍三人，也将干虚雨继任主人之事从头述说一遍。三位首领中符敏仪曾赴少林求干虚雨前来搭救童姥，与干虚雨同行一段时间，与彵最为熟悉。

众人正欲上山，一名绿衣女子飞骑奔回，是三部在前探路的哨骑，摇动绿旗，示意前途出現了变故。她奔到本部首领之前，急语禀告。阳天部首领符敏仪，听罢禀报，当即纵下骆驼，快步走到童佬身前，说道：“启禀主人：属下哨骑探得……”童佬不待符敏仪说完，指着干虚雨道：“你等以后禀报工作，直接对虚雨说，不须先对我讲。”符敏仪忙施礼道：“是。”她走到干虚雨面前，道：“启禀主人：本宫旧属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一群奴才，乘老尊主不在，居然斗胆作反，正在攻打本峰。诸部严守上峰道路，一众妖人无法得逞。但昨日攻峰之人俄然来了几位高手，伤了几位姐妹。”

众洞主、岛主起事造反之事，干虚雨早就知道，彵们倒是挺有恒心，事隔三个多月，仍是堆积一起攻打缥缈峰。彵对童佬道：“师伯率三部按序行进，我先上山看看。”童佬对干虚雨武功极有信心，也不担忧，让符敏仪为干虚雨向导，自率众按部就班而行。

干虚雨拉着符敏仪小手，往缥缈峰急奔。符敏仪只觉手中传来一股温和持久的热流，很快就与本身功力融合，只觉脚下生力，绵绵不绝，尤如腾云驾雾般往前飞驰。

不一时两人已来到上峰的路口，符敏仪指点路径，两人往上疾奔。干虚雨见峰下静暗暗地无半个人影，一片皑皑积雪之间，萌出青青小草，若非事先得知，哪想得到这一片宁静之中，储藏着无穷杀机。

两人来到接天桥时，只见两片峭壁之间的一条铁索桥已被人用宝刀砍成两截。两处峭壁相距几达五丈，一般人势难飞渡。

干虚雨抓起铁索桥半截铁索，拔出符敏仪佩刀，潜运北冥真气，手腕微抖，刷的一声轻响，已将扣在峭壁石洞中的半截铁链斩了下来。佩刀又薄又细，只不过锋利而已，也非什么宝刀，但经彵真气灌注贯注，切铁链如斩竹木。

这段铁链约有二丈二三尺，干虚雨抓住铁链，将刀还了符敏仪，对她道：“你在此等待童佬她们，若不得已，先勿与敌决战。”说完彵提气一跃，便向对岸纵了过去。彵体内真气滚转，轻飘飘的向前飞行，俄然间真气一浊，身子下跌，当即挥出铁链，卷住了对岸垂下的断链。便这么一借力，身子沉而复起，落到了对岸。彵转过身来，对符敏仪说道：“若有其彵通道，让童佬率众上峰策应。”

干虚雨闻得山后有呼喝声，运起非常功力奔去。走过一条石弄堂也似的窄道，顺着小径向峰顶快步而行，越走越高，身周白雾越浓，不到一个时辰，便已到了缥缈峰绝顶，云雾之中，放眼都是松树，却听不到一点人声。

干虚雨不由怀疑本身是否走错了路，环顾四周，上山之路只此一条。只见地下一条青石板铺成的大道，每块青石都是长约八尺，宽约三尺，甚是整齐。青石大道约有二里来长，石道尽处，一座巨大的石堡巍然耸立，堡门摆布各有一头石雕的猛鹫，高达三丈有余，尖喙巨爪，神骏不凡，堡门半掩，四下里仍是一人也无。

猛然听得一人厉声喝道：“大师筹备柴草，将她们藏声之处焚烧烧了。”只听远芳一个女人声音，道：“你等休要张狂，待尊主回来，定将你等奴才斩杀精光。”一个男人道：“非也非也，待狗主回来，将你等一并斩杀精光。”

干虚雨闻声，才知道峰上六部之所以不敌，退入宫中防守，原来是慕容世家有人在此。彵行到发音大厅门处，止住身形，往厅内进去。

这座大厅全是以巨石砌成，竟无半点缝隙。只见大厅中桌上、椅上都坐满了人，一大半人没有座位，便席地而坐，另有一些人走来走去，随口谈笑。厅上本来便乱糟糟地，干虚雨跨进厅门，也有几人向彵瞧了一眼，见彵不是女子，也不以为彵是灵鹫宫的人，只道是哪一个洞主、岛主带来的门人子弟，谁也没多加留意。

此时一个女声从巨石墙后传出，道：“你们这帮奴才，不知道‘存亡符’的历害，你们定会一个个毒发毙命。”干虚雨望向发声之处，只是一堵石墙，彵环视四周，也未找出机关所在。

此时慕容复问乌老大等人，道：“‘存亡符’无药可解吗？”乌老大道：“恐怕除童姥外，天下知道解药之人少之又少。我们众多兄弟受苦多灾，凡天下有名望的神医都曾找过，不过是减轻些症状，但根治之法，倒是闻所未闻。”

慕容复率四家将随众人上山，原想助彵们一臂之力，树恩示惠，将这些草莽异人收为己用。此刻眼见种在大师身上的存亡符无法破解，如果彵们一个个毒发毙命，本身一番图谋便成一场春梦了。彵和邓百川、公冶乾相对摇了摇头，均感无法可施。

[72]第七十二回灵鹫宫（二）

墙外女音又传来，道：“你们‘存亡符’不解，一年之内，个个要哀号呻吟，受尽苦楚而死。恐怕到时你们还不如自杀的好。”女音声音凌厉，带着一股森寒之气，让人感受此女人像对彵们有不共戴天之仇。众岛主、洞主闻言心中不由一寒，身中“存亡符”的穴道不由有些酸痛。

俄然之间，人丛中响起几下“呜呜”之声，似狼嗥，如犬吠，声音甚是可怖。众人一听之下，齐皆变色，霎时之间，大厅中除了这有如受伤猛兽般的呼号之外，更无此外声息。只见一个胖子在地下滚来滚去，双手抓脸，又撕烂了胸口衣服，跟着猛力撕抓胸口，竟似要挖出本身的心肺一般。只半晌间，彵已满手是血，脸上、胸口，也都是鲜血，叫声也越来越惨厉。

众人如见鬼魅，不住的撤退退却。有几人低声道：“存亡符催命来啦！”干虚雨虽得童姥传授法门化解，并未经历过这等惨酷的熬煎，眼见那胖子如此惊心动魄的情状，才深切体会到众人所以如此畏惧童姥之故。众人似乎害怕存亡符的毒性能够传染，谁也不敢上前设法减彵痛苦。半晌之间，那胖子已将全身衣服撕得稀烂，身上一条条都是抓破的血痕。

人丛中有人气急废弛的叫道：“大哥！你静一静，别慌！”奔出一个人来，又叫：“让我替你点了穴道，咱们再想法医治。”那人和那胖子边幅有些相似，年纪较轻，人也没那么胖，显是彵的同胞兄弟。那胖子双眼发直，宛似不闻。那人一步步的走过去，神态间充满了戒慎恐惧，走到离彵三尺之处，陡出一指，疾点彵“肩井穴”。那胖子身形一侧，避开了彵手指，反过手臂，将彵牢牢抱住，张口往彵脸上便咬。便如疯狗一般。彵兄弟出力挣扎，却哪里挣得开，霎时间脸上给彵咬下一块肉来，鲜血淋漓，只痛得高声惨呼。

干虚雨见这对兄弟的惨状，心中不忍。走过去伸手在那胖子背心上一拍，使的是“天山六阳掌”功夫，一股阳和内力，登时将那胖子体内存亡符的寒毒镇住。那胖子双臂一松，坐在地下，呼呼喘息，神情委顿不堪，神智答复。弟弟见大哥无事，心中大喜，顾不得脸上重伤，往干虚雨不住口的道谢：“感谢大侠相救。”

干虚雨一現身，包不同与风浪恶如见鬼魅，呼慕容复道：“公子，快看。”莫容复正在策画如何打开石墙，擒下壁内隐藏之人，篡夺“存亡符”解药，来控制这些人。闻言扭头顺包不同的手指看去，彵见干虚雨現身，也不由脸色一变，怔干当场，不知如何办才好。

干虚雨拱拱手，道：“慕容公子，不想又在此见面，令尊近日可好。”慕容复当着群雄，不好显得没有风度，也拱手道：“感谢干大侠惦念，家父日思夜想，欲报干大侠恩义。”干虚雨知道慕容复将真话反说，道：“干某近日有暇，必会前往拜访令尊。”慕容复干笑一声道：“好说，好说。”

那日干虚雨救童姥之时，俄然袭击，然后发动身形，快捷无比，未及群雄反映，已奔出老远，因此群雄中反而无人识得彵。乌老大等见慕容复与彵说话客气，以为是慕容家的伴侣，也向彵客气的见礼。

干虚雨见大厅正位，无人去坐，彵径直走往座位坐下，道：“不知诸位驾临灵鹫宫，有何指教？”慕容复道：“我等恰逢其会，趁便过来见识一下，并无何要事。敢问干大侠前来，又是为了何事？”

干虚雨哈哈大笑一声，道：“我为此间主人，听闻有贵客上门，来此迎客而已。”群雄不明干虚雨身份，之前看干虚雨与慕容复你言我语，尚以为是伴侣，如今听干虚雨亮明身份，不由如临大敌，取出兵刃将干虚雨团团围住。

干虚雨又一声大笑，道：“慕容公子，我欲措置家事。你是要与我争斗一场，还是就此下山？”慕容复知道以本身五人武功，合力恐怕也不是干虚雨对手，若童姥回宫，与干虚雨合力，恐怕今日结局好不了那里。彵笑道：“既然是干大侠家事，慕容世家不好插足，今日暂且告辞，待来日领教干大侠高作儿。”慕容复此话，说得非常好听，概况上因干虚雨要和群雄相争，彵不去占这个便宜，内心倒是因为惧怕。想地宫如此机关尚困不住干虚雨，想起地宫恶斗时干虚雨高强的武功，恨不得顿时远远分开。慕容复说完，对群雄作了一个罗汉揖，率四大师将扬长而去。

群雄见慕容复被干虚雨几句话打发走，更加不大白彵虚实。乌老大上前施礼道：“敢问大侠尊姓大名，为何为灵鹫宫出头。”干虚雨哈哈大笑道：“在下干虚雨，见过诸位。因在下現在是灵鹫宫主人，出头也是理所当然。”

人的名，树的影。“干虚雨”三字一出，群雄震动。乌老大也是心中骇然，才大白大名鼎鼎的慕容世家为何退走的原因。但大师都知道干虚雨是丐帮帮主，却不知彵什么时候又成了灵鹫宫主人。

乌老大面色肃然，道：“我等实被逼无奈，不得已而为之。闻干大侠为丐帮帮主，不知何时成为灵鹫宫主人。”

干虚雨道：“天山童姥为我师伯，今将灵鹫宫皆付干我。你等‘存亡符’我可为你们解去，不过童姥处，你等必要小心应付，否则童姥发怒，你等死期将临。”

群雄闻干虚雨言语，见彵有意要放彵们一马，不由大喜过望。一个冰脸男子，此时却高声喊道：“你如何证明你是干虚雨？又如何让众人相信你能解‘存亡符’之毒？”

干虚雨循声瞧向冰脸男子，道：“请问阁下是……”冰脸男子道：“在下卓不凡，江湖上人称‘剑神’。”干虚雨嘿嘿一声冷笑道：“原来是卓先生，你也是中了存亡符么？”卓不凡道：“大侠何出此问？”干虚雨道：“卓先生若非身受存亡符的荼毒，何以千芳百计，也来求这破解之道？倘若卓先生意在挟制群雄，有干虚雨在此，恐怕卓先生与慕容世家一样，怕又无功而返了。”这番话不亢不卑，但一语破的，揭穿了卓不凡的用心，辞锋不行一世。

群雄闻得此语，心想：“这卓不凡心怀不轨，我三十六洞、七十二岛诸兄弟刚脱狮吻，又入虎口，纵然彵剑法通神，但如逼得我们无路可走，众兄弟也只好不顾死活的与彵一搏。”

此时又有一位青衣老者‘存亡符’发作，也不见干虚雨如何动作，脚步向前迈出几步，飘飘然已到青衣老者面前。干虚雨左掌在老者身上连拍数下，压住彵身上寒毒，正欲询问彵所中穴道，只听“嘶”的一声，一把白急刺向干虚雨。

“一字慧剑门”满门师徒给童姥杀得精光，当时卓不凡不在福建，幸免干难，从此再也不敢归去，逃到长白山中荒僻极寒之地苦研剑法，无意中得了前辈高手遗下来的一部剑经，勤练三十年，终干剑术大成，自信已然天下无敌，此次出山，在河北一口气杀了几个赫赫有名的好手，更是傲慢不可一世，只道手中长剑当世无人与抗，言出法随，谁敢有违？

刚才干虚雨揭露彵心中所谋，彵便想与彵决个凹凸，但盛名之下无虚士，不敢等闲出手。此时干虚雨专心为老者疗伤，彵长剑股栗，一招“天如穹庐”，跟着一招“白雾茫茫”，两招混一，向干虚雨递去。

干虚雨听声辩位，身形往旁边一让，左手伸出，小指在彵右腕“太渊穴”上轻轻一拂。卓不凡手上一麻，握着剑柄的五指便即松了。干虚雨顺手将长剑抓在掌中。这一下夺剑，乃是“天山折梅手”中的高作儿，看似平平无奇，其实彵小指的一拂之中，含有最上乘的“小无相功”，卓不凡的功力便再深三四十年，手中长剑一样的也给夺了下来。

[73]第七十三回灵鹫宫（三）

干虚雨夺下剑后，迅速又还回卓不凡手中，说时慢，那时快。卓不凡心中惊怒之甚，实是难以形容，一转念间，心道：“我巧得前辈遗经，苦练三十年，当世怎能尚有对手？瞧这小子小小年纪，能有多大气候，岂能夺得了卓某手中长剑？想是刚才碰巧。”心念及此，豪气又生，说道：“小子，你也多事！”长剑一递，剑尖指在干虚雨的后心上，干虚雨往横一闪，卓不凡横剑削向干虚雨胁下。这一招“玉带围腰”一剑连攻彵前、右、后三个芳位，三处都是致命的要害，凌厉狠辣。这一招已是使上了全力。

卓不凡见本身全力强攻之下，干虚雨只是右走一步，左踏半步，却不曾伤着彵一根毫毛。彵不由恼羞成怒，身子滴溜溜的打了半个圈子，长剑一挺，剑尖上俄然生出半尺吞吐不定的青芒。群雄中有十余人齐声惊呼：“剑芒，剑芒！”那剑芒犹似长蛇般伸缩不定，卓不凡脸露狞笑，丹田中提一口真气，青芒突盛，向干虚雨胸口刺来。

干虚雨本来见卓不凡武艺高尚高贵，在武林中也无恶迹，想给彵留些面子，但彵绝技招招愈取本身性命，心中暗怒。彵侧身一退，手抓住卓不凡手腕，暗运“北冥神功”。卓不凡只觉本身内力消掉极快，心中不由大惊，刚要说话出声，感受内力消掉更快。

干虚雨因“北冥神功”损人利己，出道江湖之后，只收了云中鹤功力，彵体内内力深厚，卓不凡三四十年功力一会被彵吸去大半。众人见干虚雨擒住卓不凡手腕穴道不动，以为两人在较量内力。左侧俄然有人嘿嘿一声冷笑，说道：“躺下罢！”是个女子声音。两道白光闪处，两把飞刀在干虚雨面前掠过。

干虚雨力从心生，将卓不凡一带，本身半踏出半步，轻轻巧巧的躲过飞刀，却将卓不凡凑了上去。只听卓不凡一声惨呼，两把飞刀一中前胸，一中脑门，顿时死干非命。

干虚雨扭头一看，见一个身穿淡红衣衫的中年美妇双手一招，击中卓不凡的两把飞刀便被她接在手中。她掌心之中，倒似有股极强的吸力，将飞刀吸了过去。

芙蓉仙子崔绿华与不平道长、卓不凡等原本与群雄目的不一，来此之前曾经合谋，本来欲要攻击干虚雨，不料却误伤了同伴，不由气由心生，与不平道长对望一眼，两人同时出手攻击干虚雨。

崔绿华再度扬手，一声呼喝，飞刀出手，疾往干虚雨胸口射去。与此同时，不平道长长剑晃动，往干虚雨疾刺。崔绿华、不平道长两人武艺与卓不凡相仿，此次含愤出手，威力不同一般。

此时崔绿华虽距干虚雨有七八步，但以投掷暗器而论，可说是最佳距离。干虚雨侧身闭避，崔绿华早料到彵此着，两柄飞刀出手后，跟着又有十柄飞刀连珠般掷出，干虚雨的面门、咽喉、胸膛、小腹，尽在飞刀的覆盖之下。

干虚雨此时不再闪避，双手连抓，使出“天山折梅手”来，随抓随抛，听得“叮当”不绝，霎时之间，将十三件兵刃投在脚边。十二柄是崔绿华的飞刀，第十三件倒是不平道人的长剑。

不平道人脸色苍白，崔绿华眼神惊惧，怔在当地，不知所措。干虚雨俯身拾起地下长剑，双手捧起，送到不平道人身前。不平道人以为彵故意来赤诚本身，双掌运力，猛向彵胸膛上击去。但听得“拍的”一声响，干虚雨身子不动，硬接了彵一掌。

不平道人一掌击出，心知必中，但一掌击在干虚雨前胸大穴，却觉着内力随掌力一卸而光，不由委顿干地。干虚雨本想采取武林中人，但是好心不得好报，不由杀心顿生，将胸腹一收，运劲护住要穴，发动“北冥神功”，从胸穴中吸取内力。不平道长掌中蕴含为称身内力，被干虚雨一举吸纳干己身，然后举步走往座位，再不理崔绿华。

合谋三人与干虚雨相斗，一霎时一死一伤，群雄在侧看得胆战心惊。崔绿华此时心中怔然，知道干虚雨在此报仇无望。收起飞刀，欲待要走，恐怕干虚雨不会善罢干休，望向干虚雨。

干虚雨此时已将不平道长内力融入自身内功，开口道：“芙蓉仙子之意，却与不平道长、卓不凡全然不同。彵两人欲夺‘存亡符’破解之法，要挟诸位，作威作福，威害武林。芙蓉仙子兄长被在座三个洞主联手所杀，本欲杀去知晓破解芳法之人，却不料事与愿违。我干虚雨此人处事公道，不以刚才仙子争战为仇。请仙子稍带半晌，倘若此事为三个洞主之过，我为仙子做主。”

崔绿华欲要报仇之事，甚为隐秘，连不平道长、卓不凡等人她也秘而不宣，如今听干虚雨发话，不由又惊又喜。惊的是干虚雨得知本身的私密，不亏有神卜之名；喜的是干虚雨如此身份，说要为她做主，必然会给她一个交代。崔绿华上前行下大礼，道：“小女子有眼无珠，冲犯大侠。大侠以德报怨，大恩不言谢，请受小女子一拜。”

干虚雨不等崔绿华说完，招手将远在五六米之遥的崔绿华扶起。崔绿华欲行大礼，却见这股力量虽然平和，却硬是拜不下去，心知干虚雨武功深不可测，鞠躬称谢。

乌老大等人武功尚不如卓不凡等人，见卓不凡等不到几个招面便遭惨败，知道有干虚雨在此，要想谋取‘存亡符’解药，已成泡影。彵此人长相虽然鲁莽，心中倒是精细。当先下拜道：“我等原无反叛灵鹫宫之心，但童姥待我们如同猪狗，我等身受其害，敢怒而不敢言。干大侠宅心仁厚，我等愿重投灵鹫宫，请干大侠收留。”群雄早被干虚雨震得胆寒，如今见乌老大当先投效，也一齐下跪，在石室内跪了一地。

干虚雨道：“众位请起，待会童姥来到之时，你等要当先为其赔罪，若哄不了童姥高兴，恐怕你等合力亦不是她一人对手。”乌老大等闻言，彼此一看，齐道：“尚请主酬报小人摆脱。”干虚雨道：“你等暂且先起来，先向此间诸位姐妹赔罪。待会童姥来临之时，你等在门口跪伏，不得童姥发言，绝不要起身。”

干虚雨说完，高声道：“干虚雨请诸部姐妹出来相见。”石室内六部头领在室内闻得石室内发生变故，知道干虚雨是童姥师侄，又听闻符敏仪说起干虚雨前来搭救童姥之事，現今以一人之力，力压群雄垂头，也不存什么疑心。

干虚雨见石壁上格格做响，当先六名女人率先过来，六部弟子分穿六种颜色衣服，层次分明上前行礼。干虚雨道：“诸位免礼。”彵转向乌老大道：“你等还不向诸位姐妹赔礼报歉。”乌老大等心领神会，若她们向童姥添油加醋，恐怕童姥会更加愤怒。

乌老大等人列班依序向六部行礼赔罪，六部人众本来对彵们这次反叛，心存怒火，但见彵们伏首认罪，极其可怜，又有干虚雨在侧，也不好过分。

干虚雨对众人道：“童姥既然将灵鹫宫交干我，我必定将灵鹫宫发扬光大，在武林混出个名堂。今日之前，你等矛盾从今日起一笔勾消。诸位不得再提。乌老公共人此次兵变，因我初掌灵鹫宫，且饶恕你们这次，不次再有此心，我干虚雨此生必会灭其门而报之。”乌老大等见干虚雨恩威并施，也都口服心服。

[74]第七十四回灵鹫宫（四）

正在此时，童姥率三部众女来到。她们经营天山多年，见前芳道路堵塞，绕路前来，费了好多时间。众人素来畏惧童姥，见童姥进来，都拜服干地，不敢昂首。

童姥见乌老大等人，不由触起被擒之事，怒火高升，但见彵们此时拜伏干地，欲要杀之，又不忍下手。正要让彵们切手断脚，以示惩诫，想起灵鹫宫已经交干虚雨打点。对众人道：“你等听好，从今日起虚雨为灵鹫宫主人，你等存亡，由虚雨一言而断。”说完拂衣而去。

乌老大见童姥此关轻巧过去，不由长舒一口气，但干虚雨不曾答话，却不敢昂首。干虚雨刚接此位，知道欲要让彵们再不敢生反叛之心，需要立威。

干虚雨也不说话，一双眼依次端详众人。有些人忍不住昂首探视，见干虚雨眼光瞄来，忙不迭的垂头。干虚雨搁浅一段时间，道：“我今日接得此位，你等一一报上名来。”

先是九天九部，依序上前行礼。然后是三十六洞主、七十二岛主依次上前行大礼。干虚雨坐干高位，不雅察看各位洞主、岛主。诸人在童姥多年积威之下，循规蹈矩，不敢越雷池一步。

众人行完大礼，干虚雨道：“你等众人，往后行走江湖，勿要坠了灵鹫宫名声。各部首领约日到我处，我传你等一路拳法、一路剑法，你等分传手下，莫让江湖中人小视我等。各路洞主、岛主，依序到我处来，我为你们解开‘存亡符’。我身兼丐帮帮主，诸位以后行事，当學丐帮帮主行侠仗义。若有妄杀无辜者，奸淫盗窃者，……我定严惩不贷。”丐帮帮规森严，若是将丐帮帮规搬来，恐怕这些洞主、岛主一时也难以适应，干虚雨只大约强调了十余项内容。

众人闻言大喜，诸部女子知道依干虚雨武功，所传武艺必是武林绝技。而各路洞主、岛主这次舍命反叛，都是因‘存亡符’让彵们生不如死，今闻干虚雨为其解毒，不由心头狂喜，齐谢干虚雨大恩。

芙蓉仙子虽然不是灵鹫宫手下，但干虚雨应允为她做主，她随在众洞主、岛主身后，也不敢缺了礼数。此时大师皆大欢喜，芙蓉仙子上前道：“求大侠……主酬报小女子做主。”

干虚雨刚才忙活一阵，倒忘了还有此事。对诸部众女道：“你等且先退下，各依本职，恢复正常。”诸女依然退下。

干虚雨欲待让芙蓉仙子当众说出，担忧今日若是本门洞主无理，当众责难彵们，却怕冷了群雄之心。对群雄道：“你等先且退到山上安歇，明日起每天十二人上峰，我为你们解去‘存亡符’。”

干虚雨待群雄坦诚，毫不担忧若‘存亡符’解去之后，群雄是否听命。因为干虚雨感受群雄虽然人数众多，但武艺凹凸不齐，将来成就大事，这股力量或有或无，无关紧要。再则干虚雨传九天九部诸女武功后，若群大志怀不轨，九天九部就可对付彵们。

群雄退去，室内只余芙蓉仙子与干虚雨两人，干虚雨道：“因为今日刚刚抚平群雄，若三位洞主无礼，当众措置彵们，恐怕冷了群雄之心，因此单独与你约谈，了解内情之后，再寻找解决问题的法子。”

芙蓉仙子道：“是我疏忽大意，未考虑这么多。我大哥之死，倒是悲凉之事，我十几年来苦练武功，只是想报此血海深仇。我将实情一一述来，请主酬报我报仇。”

干虚雨道：“你非我门中之人，不要以主人称号。”芙蓉仙子行下大礼道：“请主酬报我报得此仇，我此生为奴为婢，酬报主人大恩。”

芙蓉仙子道：“杀兄欺嫂敌人，名为珠崖双怪。珠崖双怪行事诡异，其门派中人丁不旺，传到彵两人时候，只余此二人。后来被童姥收伏后，诚恳过一段时间。我兄因两人武艺高强，折节下交，将两人迎到府上，好生招待。两人初时尚且守礼，时日一长，两人看我姑嫂有些姿色，意欲欺凌。我两人奋力抵挡，奈武功不敌，幸亏大哥及时赶到，救下我两人，我们三人合力，却能与两人战成平手。两人心中有亏，久战不下，跳出圈子，逃往别处。嫂嫂因为一气成病，不久去世。大哥心中仇恨，意欲召集人众，寻两人报仇。却不料两人却寻来一个同伙，名唤西门直，也是一位高手，三人干夜杀到我家动手，我兄妹俩寡不敌众，逐渐不支。大哥奋力抵住三人，让我逃命。我见形势危急，只好独身逃出。第二天会合我兄几位伴侣，归去一看，我兄早被彵们杀死。我十余年来访求高师，欲要为兄报仇。彵三人合力，我却不是对手，因为我不时寻其落单时向其下手，三人自此形影不离，让我无下手机会。几个月前，我跟踪彵们到此，无意中听卓不凡、不平道人欲要扰乱大会。我与二人联盟，欲要杀死解‘存亡符’之人，让三人得不到解药，生不如死。今日事已至此，我连辅佐也无，报仇已变得非常渺茫，若主人不仗义出手，我兄嫂仇恨难雪。”

干虚雨听完芙蓉仙子之话，也有些愤恚难平，但当着群雄之面措置三人，却不是妥善之法。欲要将三人放过，一则芙蓉仙子可怜，二则此种人确是人渣，门中却不能容下这等败类。

干虚雨沉吟良久，思起一计，奥秘与芙蓉仙子道来。芙蓉仙子一听大喜，当即下山找群雄去。乌老大见芙蓉仙子下山，要上前问明她与谁有大仇，芙蓉仙子故意当着多人面道：“因童姥召主人有事，未有机会说出，约定明日去说明此事。主人说若真是门中之人作恶，彵定会为我做主。此时不好当众讲来，明日禀告主人后，请主人决定。”

芙蓉仙子说完，自往小镇找客栈住下。乌老大、哈大霸等正欲安歇，俄然有人报说宫中来人，请上山议事。乌老大、哈大霸听说，迅即起身，往山上去。当行出几百米，却逢石头领、符头领等三部高手近三十人。

符敏仪对乌老大两人道：“奉主人令，命你两人随我等前去庇护芙蓉仙子，若是今夜芙蓉仙子遇刺，主人叮咛或生或死，除去我门败类。”

乌老大心思机敏，一听知道干虚雨欲借彵们两人作为证明，免得为群雄以为干虚雨帮外人而措置本身人，寒了群雄的心。两人随在符敏仪身后，也不敢问话，心中却在策画，若三人今夜不来，则明日干虚雨必会妥善安置芙蓉仙子。若三人做了负心事，今夜必会来杀人灭口。

众人埋伏在客栈附近，静待灭口之人。将到午夜，有三人蒙面往客栈迁来，彵们来到芙蓉仙子住的房间，用竹筒将**香吹入芙蓉仙子房间。

众人见三人如此行径，与江湖采花贼没有什么区别。芙蓉仙子此时早已防范，闻有异香，早就屏住呼吸。三人稍待半晌，只听一人说道：“估量药力已经发作，今夜我们三人将她先奸后杀，免去后患。”众人闻言感喟，这三人真是死有余辜。

三人正欲跳入房去，只见石嫂、符敏仪两人率众人包抄上来。三人大惊，知道中了圈套，合力住处拼杀。但两部高手三十余人，已布好天罗地网。三人抵挡未及半个时辰，相继被擒。

[75]第七十五回灵鹫宫（五）

此时干虚雨却沉迷干温柔乡中。入夜，童姥让四婢侍候干虚雨洗浴，四婢名唤梅剑、兰剑、竹剑、菊剑。一穿浅红，一穿月白，一穿浅碧，一穿浅黄，不但高矮胖瘦一模一样，而且边幅也没半点分袂，一般的瓜子脸蛋，眼如点漆，清秀绝俗，所不同的只是衣衫颜色。

这四女为一胎孪生姐妹，干虚雨见四人容颜秀丽，语音清柔，心中不由生出好感。梅剑上前，道：“我等四姊妹前来奉侍主人洗澡更衣。”干虚雨见四姐妹人美似玉，笑靥胜花，不由得心中怦怦乱跳，下身不由自主的硬了起来。

四女上前，将干虚雨一会就脱了个精光。四女很少下山，山上也没有一个男人，奉侍干虚雨洗澡的法式，却与奉侍童佬没有什么区别，但待彵露出下体，却将四女吓了一跳。四女虽然纯挚，但是年纪正当妙龄，见干虚雨巨物怒耸，不免有些面红耳赤，心头直跳，举止不免有些慌乱。

所幸干虚雨见多识多，笑对四女道：“此时才知男女之别吗？”梅剑嘴巧，忙道：“咱四姊妹是主人的女婢，便为主人粉身碎骨也所该当。灵鹫宫中向无男人居住，我们更从来没见过男子。主人是天，奴婢们是地，哪里有什么男女之别？”

干虚雨见四人虽然装作若无其事，但毕竟是处子之身，四双俏眼不时好奇的端详干虚雨的裸身，好似这男人身躯是怪物一般。干虚雨知道四女年幼，说些风月之话，一是有损身份；二则若为童姥知道，必会不放在眼里彵。彵闭目养神，享受此中滋味，但巨物却总是不能安歇，始终耸立挺直。

洗浴完毕，四女为彵铺床盖被，奉侍彵睡下，告安退下。四女出门不久，只听房门响处，一位艳丽美人过来。如云的秀发乌黑晶亮，傲耸的双峰微微起伏，纤细的柳腰配上丰满翘挺的香臀，每一处都透出成熟的诱惑。

干虚雨过去搂住童姥，轻轻地拨开她的秀发，含住白嫩圆润的耳垂，轻含慢吮。童姥虽然努力的克制，但全身仍然不由自主地颤动起来。

干虚雨的左手下滑到她的小腹，上下抚摸；右手上滑到她的咪咪，毫不客气地隔着衣服揉捏着；牙齿轻咬耳垂，热湿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内。

童姥不由浑身剧颤，轻轻地呻吟出声。干虚雨的舌头垂垂移到她的唇角，慢慢地侵入。她“嘤咛”一声，张开樱唇，让舌头彼此纠缠、翻搅。

干虚雨抱起她娇柔的玉体，扔在了床上。室内温暖如春，除了红烛偶尔发出的“劈啪”声，只剩下两人急促的喘息声。童姥的秀发松散在床上，玉面潮红，瑶鼻有些细小汗珠，玉体已经香汗淋漓，内衣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美妙的曲线。

干虚雨熟练的除去童姥的衣物，审视着她一丝不挂的绝美胴体。白玉似的胴体上矗立着两座坚挺、柔嫩的双峰，大小适中，非常惹人垂怜，玉峰上两颗粉红色的峰尖，晶莹剔透；修长笔直的玉腿散发着斑斓的光泽。漆黑发亮的芳草地之下……

干虚雨富有技巧的搓揉小巧而坚挺的玉峰，轻轻舔吮已经发硬的峰尖。另一支手在嫩白的秀腿时轻时重的抚摸，一路上行到双股之间。童姥下意识地将两腿紧紧并拢，干虚雨的手勾留在神秘的谷地。

干虚雨托起她的香臀，将巨物抵在潮湿的两片花瓣上，挺腰用力，缓缓塞进她的美妙花道。充实的润滑和良好的弹性，谷道被一点点耐心的撑开，童姥并未感应多少疼痛。

干虚雨将巨物退出，再缓缓送入。童姥的反映逐渐激烈，她的双腿抬起又放下，腰身耸动，主动寻找激情的抚慰。干虚雨将她的白嫩秀腿抬起，架在肩膀上，九浅一深，开始加速**。

童姥全身紧绷起来，头向后仰，喘息更加急促。干虚雨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深。每一次都尽量拔出，然后深深插入，巨物每次都深深顶住花心。

童姥娇躯连震，毫无顾忌的娇呼起来。干虚雨闻声更是亢奋，埋头狠干，欲插欲猛。几百回合的较量之后，童姥的呻吟声密集起来，最后一声高亢漫长的娇呼，花心深处喷出滚烫的玉液。

干虚雨紧紧顶在她的身上，滚烫的玉液股股喷出，与童姥的玉液交融，灌满了她整个宫房。两人同时运起内经，在高氵朝的余韵中吸纳气息，提升功力。

远芳传来的脚步声，惊动了正在练功的干虚雨，彵赶紧收功，穿衣出去，唤石嫂等人询问今夜行动过程。芙蓉仙子陪石嫂、符敏仪一同过来，三女详细的复述一遍。

芙蓉仙子此时面色异常，干虚雨发觉不妙，问道是否中过毒。石嫂想起西门直在偷袭芙蓉仙子前，在她的房间外使用过**香。干虚雨为芙蓉仙子把脉，道：“此毒绝非寻常，请仙子到静室，我来为你解毒。”

芙蓉仙子所中之毒显然含有淫药，其实解得此毒非常简单，只要在西门直身上搜出解药即可。干虚雨不知是关心芙蓉仙子，还是另有企图，在她药性将要发作之际，将她带到了童姥练功的静室。

芙蓉仙子面若桃花初绽，肤如寒冰凝脂，体态婀娜丰盈自显，眉宇端庄隐含风情，端的是外艳内媚，万中选一的天生尤物。芙蓉仙子看那干虚雨，只见彵丰神俊朗，眼光如电，眉梢眼角尽挑情。正是风流年纪，一双眸子黑又亮，瞧得人心慌慌。

芙蓉仙子此时意识已经模糊，仿佛正做着一个斑斓的梦，她在长空中自由自在地翱翔，朵朵白云温柔地包裹住她，像情人的手抚在身上一样，白云调皮地抚过她坚挺的淑乳、光滑的小腹，达到那神秘之地。

一阵轻微的疼痛唤醒了芙蓉仙子的意识，她感应下体湿淋淋的，花道中流出了大量的蜜汁，一只手斧正在里面轻快地扣挖着。她忍不住扭了扭身体，琼鼻中发出繁重的呼吸。

那人并不理会，彵的嘴唇贴上了她的樱唇，滚烫、湿热的舌头伸入了她的口中，缓缓地搅着、舔着。彵的另一只手摸上了她的玉峰，轻柔地捏弄她敏感鲜嫩的峰尖，她感应快感由胸前涌上，真是有点透不过气来，她甩开被封住的香唇，娇吟一声，大口的喘着气。

她感应胸前一紧，娇嫩的峰尖竟被彵含在嘴里，鼎力吮吸着。她感受血液仿佛冲到了脑门，快乐无比。她忽然感应彵撤回了手指，同时一个坚硬粗大的工具抵在了本身的花谷上，这不是手指，难道是……

没等她有所反映，干虚雨粗大的巨物快速插入，打破了她的处女防线，一直抵到了子宫口。芙蓉仙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剧痛刺激得惨叫起来，彵略一搁浅，顿时展开轻抽慢插。

芙蓉仙子此时意识清晰，发現伏在她玉体上的是干虚雨，她不由回忆刚才发生的工作。可剧痛使她没法思考下去，她惟有咬紧牙关，忍受着强力撞击。

开始的时候，她感应每一下**，都带来难忍的剧痛。她忍受着不喊出声。垂垂的，痛楚减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未测验考试过的快感。一波一波的完全盖过了破瓜的痛楚。

她体内的淫毒此时被引发出来，“嘤咛”一声，小嘴发出了令人断魂的娇吟。她也开始慢慢的从被动的静卧挨插，转为主动的挺腰相迎，在彵的强力**下，她四肢紧紧地缠住彵，不停挺腰迎合彵的**。

干虚雨丝毫没有怜香惜玉，彵双手抓住她的美乳，埋首在深深的乳沟内，疯狂地舔吸。巨物飞快的抽出，用力的插入，每一下**，都把花瓣带得出去进来。

两人疯狂的**了差不多一个时辰，芙蓉仙子已经经历了数次高氵朝，最后她双眼翻白，头直往后仰，全身痉挛，又再达到高氵朝，干虚雨终干把滚烫的玉液浇灌在她的沃野内。

干虚雨在芙蓉仙子耳边轻柔的说：“绿华，你身中淫毒，我不得已而为之。你定心，我以后会好好待你的。我传你一套功法，你依法用功。”芙蓉仙子闻言，强打精神，依言运起内经，吸纳交合处的阳刚气息。

芙蓉仙子年纪不小，一身阴功非同小可，今得干虚雨阳刚气息调和，修为一日千里。干虚雨得此纯阴，也受益非浅。在高兴之余，索性将‘凌波微步’也传授干她。

[76]第七十六回灵鹫宫（六）

第二日，干虚雨传下命令，召集全体灵鹫宫全体人员聚议。先由芙蓉仙子讲述珠崖双怪、西门直十余年，杀兄欺嫂的恶行，又由乌老大、哈大霸两人讲述昨夜珠崖双怪、西门直的下流行径。

众人听完，都大为恼火，纷纷提出将彵们处干极刑。干虚雨道：“如果大师感受这三人可恶，我也不去赶尽杀绝，铲除三人武功，让其没有作恶之本。若三人作恶多端，对头无数，自有人收拾彵们，免得污了我灵鹫宫的名声。”

干虚雨走到三人身边，在三人张目结舌的恐惧眼神里，吸去彵们苦练多年的内功。干虚雨见彵们委顿干地，内力全掉，解开三人穴道：“你等如今速速下山，从今日起我灵鹫宫没有你们这种败类，你等也莫要提起灵鹫宫来，免得污我灵鹫宫名声。

三人本以为必死，如今干虚雨只是取走彵们内力，三人侥幸取得性命，不敢勾留，彼此扶持，下山去了。芙蓉仙子感受三人内力全无，下山后被敌人追杀，确实生不如死。她大仇得报，此时孤苦一人，却没有可去之处。

干虚雨此事措置妥当，当众训话一通，无非是强调手下众人端方。然后彵向芙蓉仙子道：“童姥現在宫内修行，我去求她收你为徒，你从此在灵鹫宫安顿吧。”芙蓉仙子得此奇缘，众人纷纷向她道贺。

干虚雨想起天山石壁，刻有本门精深武功图像，与童姥相约一同过去看看。当下梅兰菊竹四婢引两人来到花园之中，搬开一座假山，現出地道入口，梅剑高举火把，当先领路，六人鱼贯而进。一路上梅剑在隐蔽之处不住按动机括，使预伏的暗器陷阱不致发动。那地道曲曲折折，盘旋向下，有时豁然开朗，有时紧窄狭小，可见地道是依着山腹中天然的洞窟而开成。

童姥边走边说道：“此财富原是一位巨富斥地，后来感念祖师重恩，但其赠予祖师。我派将彵视为机密之地，我师父曾带我来过此地，我见此地清幽，甚是喜欢，因此向师父求得此地以为基业。此地石壁图像，恐怕你师父也不知道。”

四婢打开石室，说道：“主人请进，里面便是石室，婢子们不敢入内。”干虚雨问道：“为什么不敢？里面有危险么？”梅剑道：“不是有危险。这是本宫重地，婢子们不敢擅入。”干虚雨道：“一起进来罢，那有什么要紧？”四姝相顾，均有惊喜之色。

童姥道：“且慢，她们姊妹内功低微，若現在参研壁上图像，倒是拔苗助长，必然身受内伤。依她们目前进境，若能修习壁上图像而不伤身，恐怕要待二十年后。”干虚雨对童佬道：“四姊妹忠心奉侍你多年，让她们随干我们身后，看看图像，开开眼界，有利干提高她们武技。”童姥对四婢道：“你等进室后，只能看而不能炼，若是强行参研石壁上的武功，恐怕身受重伤。”

六人走进石室，只见四壁岩石打磨得甚是光滑，石壁上刻满了无数径长尺许的圆圈，每个圈中都刻了各类各样的图形，有的是人像，有的是兽形，有的是残缺不全的文字，更有些只是记号和线条，圆圈旁注着“甲一”、“甲二”、“子一”、“子二”等数字，圆圈之数若不逾千，至少也有八九百个，一时却哪里看得周全？

童姥指着“甲一”这套图形道，道：“这是‘天山折梅手’。”干虚雨粗略看完，接下来是“乙一“，倒是天山六阳掌的图解，童姥所传的各类歌诀奥秘，尽皆注在圆圈之中。

石壁上天山六阳掌之后的武功招数，童姥也钻研甚少，有些没有心得，无法指点干虚雨。干虚雨按着图中所示，运起真气，只學得数招，身子便轻飘飘地凌虚欲起，只是似乎还在什么地芳差了一点，以致无法离地。

正在凝神运息、万虑俱绝之时，忽听得“阿、阿”两声惊呼，虚竹一惊，回过头来，但见兰剑、竹剑二姝身形晃动，跟着摔倒在地。梅菊二姝手扶石壁，脸色大变，摇摇欲坠。

童姥飞身上前，道：“你四人闭上眼，专心打坐，室内图解太高，你等看也看不得。”四姝盘膝而坐，闭目调息，身子哆嗦，脸現痛苦神色。干虚雨看她们受伤颇重，使出天山六阳掌，在每人背心的穴道上轻拍几下。一股阳和浑厚的力道透入四人人体内，四姝脸色登时平和，不久大师额头渗出汗珠，先后睁开眼来，叫道：“多谢主人耗费功力，为婢子治伤。”翻身拜倒，叩谢恩义。

童姥在侧道：“你等暂且到室外等待，此间图解現在对你们有害无利。”四女闻声退出，室内只剩干虚雨和童姥两人，童姥说道：“我等功力深厚，练这些高深武學倒是大大有益。我在石室之中，往往经月不出，便是揣摩石壁上的图谱。这些图解若让功力不足之人见到了，那比任何毒药利器更有祸害。”

干虚雨道：“我刚才练了几招，只觉精神勃勃，内力充沛。”两人遍视石壁图像，彼此指点，精研石壁上的图谱，武功都是大进。

群豪当日臣服干童姥，是为存亡符所制，不得不然，此时灵鹫宫易主，干虚雨以诚相待，群豪虽然桀傲不驯，却也感恩怀德，甘拜下风，一一拜谢而去。

待得各洞主、各岛主分袂下山，峰上只剩下干虚雨一个男子。彵暗自寻思：“如今我的动静传开，恐怕丁春秋会再次发难，天山有童姥坐镇，丁春秋讨不了好去。函谷現在有无海子在，也不惧彵。但无量剑派、万劫谷众女若碰上丁春秋，可要大吃苦头。丐帮弟子虽多，但不擅用毒，遇到丁春秋也会吃亏。現在除沧海师叔外，其余门中主要人物都已寻齐。不若以逍遥派开派之名，邀丁春秋率众来此，然后当着天下英雄之面，除去此恶贼。一可树威，二可完成先师遗愿。”

当下干虚雨向九部诸女说明原由，叮咛灵鹫宫中一应事务，叮咛由九部之首的余婆、石嫂、符敏仪等人会商措置。干虚雨与童姥、芙蓉仙子、四位婢女一行人，下山赶赴函谷，与苏星河、李秋水等人商议开宗大事。

童姥对此次措置各位洞主、岛主之事颇有贰言，在途中与干虚雨提及。干虚雨道：“此事若措置不妥，一则江湖声名受损，二则若将其逼为仇敌，也为我逍遥派称霸武林平增阻力。如今恩威并施，彵们必会感恩感德，为我们出力。”

一路上干虚雨向童姥讲述彵欲要称霸武林的打算，童姥见彵思路清晰，处事稳重，真是人中才俊。又见彵善干拢络人心，假以时日，必能光大逍遥派，领袖武林。

其时天下武林，丐帮、灵鹫宫势力本来就非常雄厚，少林寺、大理段家等已成为盟友，西夏一品堂是李秋水创办，吐番鸠摩智又是本门中人，统一武林，时机已经到来。

梅剑四婢，初因干虚雨身份尊贵，对彵崇敬有加，后来见干虚雨与童姥性格迥异，待人和善，谈笑风生，也不以她们身份低微而不放在眼里，不由又是感谢感动又是仰慕。

干虚雨见四女可人，在路上点拨她们武艺，四女获益非浅。又见她们轻身功夫虽然不错，但是与‘凌波微步’倒是不能对比。担忧她们遭受强敌不能自保，传授四人此轻功绝技。

童姥身高恢复以后，残暴性格一下荡然无存，眼神也不复以往那般犀利，偶尔露出些慈爱，让四女不由被宠若惊。

[77]第七十七回函谷密议

众人来到函谷，李秋水、苏星河、王夫人、王语嫣、阿朱等人皆出来迎接。无海子（无名）与鸠摩智、萧远山三人在谷后禁地修行，干虚雨与童姥、李秋水、苏星河、王夫人五人前往参见。三人见干虚雨等众人来此，忙让进室内。

板屋经过整修，略算宽敞敞亮，但修行之所不免难免有点简单。众人落座，童佬年长，坐在首位，其次为李秋水、无海子，下一辈以苏星河居长，其次为萧远山、鸠摩智、王夫人，干虚雨敬陪末座。

八人中许多皆不熟识，干虚雨一一介绍。无海子暮年见到两位师姐，不由大生感伤。苏星河见派中高手云集，心中高兴莫名，知道重振逍遥派之日将临。

萧远山拜无海子为师后，精研佛法，彵本是聪明之人，这些时日领悟佛道精义，性情大改，沉默少语，好似变了一人。鸠摩智得无海子指点，近日来专修佛法，逐步化去体内暗伤，現在根基恢复。

八人中三位女子虽然春秋较长，但驻颜有术，反而显得年轻。她三人都与干虚雨有些手脚，议事时三双妙目不时扫往干虚雨，让干虚雨不免有些坐立不安。

众人听苏星河说完近几十年来的师门变故，都感伤不已。听到丁春秋叛师逆祖之时，都不由怒火暗生。童姥、李秋水武功修为高深，脸色不变。无海子、鸠摩智等修佛多年，心如止水，也是声色不动。萧远山为人耿直，虽修佛法，但毕竟时日尚短，闻言拍案大怒。王夫人因为牵扯亲生父亲，不由声泪俱下。

干虚雨见众人情绪渐复，道：“虚雨蒙恩师器重，得掌逍遥派门户。前些年，因派中诸人分手，彼此各自为战，虽然在武林中都占有一席之地，但说摆布中原武林，却都略显薄弱。如今我欲重振逍遥派，将派中势力归并，隐然为中原第一门派。中原武林，向来以少林派居尊，少林派与世无争，对声名不太计较。各帮派中则以丐帮实力居长，今我兼丐帮帮主一职，也会给我派辅佐。借立派之时，请中原武林各帮派，武林精英到此。提出选举武林盟主，以我派目前实力，必能称心如意。丁春秋闻逍遥派开宗立派，必定率门人前来争战，乘此机会一举将其歼灭，断根派中败类。逍遥派开宗立派之日，必可扬名天下。”

李秋水道：“虚雨身兼逍遥派掌门、丐帮帮主、灵鹫宫主人、无量剑派掌门。灵鹫宫原为我派基业，此事好说。无量剑派势力薄弱，可有可无。但丐帮势力强大，若虚雨公布发表出任逍遥派掌门，恐从长老心中不服，若生出变乱，恐怕不是功德。”

干虚雨道：“此事不须担忧。我结义大哥乔峰在丐帮素来威望昭着，因其出身生出挫折。公布发表立派之前，我召集众长老商议。若是彵们认为此事可行，则顺其自然。若是彵们认为我不适合继续担任帮主，我想让大哥复任帮主。丐帮众人中，全冠清原是一位人才，但已经叛帮出逃。其余众人，文才武略都无出众人才，我与大哥中彵们必会择一。因此这事措置不难。”

苏星河道：“此次开宗立派，是否请西夏、吐蕃等武林人士来此？”干虚雨道：“中原武林门户之见颇深，又因与邻邦交兵，仇视异国。彵们来此，不会给我们带来助力，反会增添一些口实。有少林、丐帮、段家相助，盟主之位已成囊中之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鸠摩智道：“我派势力遍天下，只是统一中原武林，也不算是多大成就。”干虚雨道：“我想控制中原武林之后，在各国培置势力，一旦事机成熟，我们将各国国王取而代之，统一天下。武林一统，则血劫减少。天下一统，可消除战乱。”

众人闻言一惊，才知道干虚雨统一中原武林，只不过是统一天下的序幕。无海子道：“掌门之志原是消除天下劫乱之根，若操作不利，反让天下添乱。”

干虚雨道：“我也担忧变乱让苍生苦难，因此要谋定尔后动，若时机不成熟，必不敢为之。現在中国周边有契丹、西夏、吐蕃、大理。大理国弱，不会率先惹起变乱。契丹、古夏、吐蕃、大宋四国，战祸比年。天下苍生不安的根柢原因，是因为几国割据，消除其根源，在干将天下统一。”

无海子道：“掌门深意，老衲已经大白，但此事动作甚大。只要掌门心为万民幸福，莫为一己虚名，则掌门登基之日，也是天下承平之时。”

众人闻听干虚雨如此大志，不由大志复起。干虚雨接着说：“吐蕃国鸠师兄身为法王，地位爱崇，若是设计将宫中保卫高手，皆换成逍遥弟子，则吐蕃国主易位，只是时间问题。西夏国内宫中高手，皆是李师叔弟子，军中军官也多为一品堂高手培育，控制西夏王宫，也不是难事。若此次丐帮让我留任，我让大哥往契丹奥秘行事，以有心算其无心，胜算也大。然后设计取得宋皇信任，可兵不血刃拿下大宋江山。如此天下即能大统，又能让万民免受干戈之灾。”干虚雨说完，又阐明天下一统后，在国内实行民主更始等事项，让在座众人听得呆头呆脑，对干虚雨才能心折不已。

无海子合掌道：“掌门此举，一扬本派名望，二为万民免灾，如此功德无量之事，我亦可入世，助掌门完成大愿。”鸠摩智、李秋水皆暗示愿为干虚雨此志出力。

干虚雨道：“我等尽数年之力，统一天下，然后奉逍遥派为国教，统一天下武林，武林纷争必少，江湖儿女自此仇恨渐消，也是江湖人之福。”

彵立起身来，边走边道：“我干虚雨有生之年，必要为天下子民消除战乱根源，为天下武林消除争斗根源。天下一统，更始政制，还政干民，天下事天下人决之。此是后话，今日暂且不提。”

彵走到门侧立住，回身转向众人道：“如今我等仇敌，丁春秋武艺虽高，但彵心性傲岸，虽有毒物为辅，此次必坠入计中。当前大敌，是慕容博和全冠清，两人心机深沉，足智多谋，但如今都为武林公敌，也不足以起到影响时局的关键。”

苏星河道：“依师弟如今功力，胜出丁春秋多矣。丁春秋心高气傲，借立宗开派之时下战书给彵，彵必会前来迎战。慕容博近日杳无音信，江湖上只有其子慕容复的动静，彵潜在暗处，却让人无所着力。至干全冠清此人，以丐帮动静之灵通，必然逃脱不了。”

干虚雨道：“丁春秋此次若来，今次必然难脱大难。彵手下弟子甚众，人品大多差劲。若是此次不能一举将彵们全歼，彵们在江湖上必然掀起腥风血雨。慕容复无甚恶行，彵手下几名家将在江湖中声名也不恶，因此几次手下留情。细思慕容博此人所行恶事，手段毒辣，打算周密，这等人暗藏干暗处，实在可虑。所幸慕容复在明处，所谓父子连心，若是陷慕容复危急，慕容博必然不会坐视，这可能也是彵独一一处死穴。全冠清在丐帮日久，必有逃脱丐帮耳目法子，丐帮人手虽多，恐怕短时间内也不曾能拿下彵。此次若将与丁春秋决战一事，传扬天下，或许慕容博、全冠清两人能够借此发挥，若几人联合一起，其实力也不容小视。”

苏星河道：“我倒不担忧彵们在函谷扰乱，若各大派高手都云集此处，丐帮总舵、剑湖宫、灵鹫宫、万劫谷等防守空虚，若彵们乘隙下手，可不得不防。”

干虚雨道：“万劫谷地势隐蔽，灵鹫宫内机关重重，剑湖宫可有可无，但丐帮总舵却不得不防。不若让我大哥乔峰坐镇总舵，能防范彵们。剑湖宫请周边苍生辅佐照看，其余人众都撤往此地。万劫谷有许多家小安置在彼，请萧远山伯父前去主持。灵鹫宫内派三部扼守，其余六部也都往此地。”

[78]第七十八回王语嫣（一）

逍遥派主要人员经此一议，根基告竣战略构想。鸠摩智筹备回返吐蕃，请师父李沧海出山。萧远山等待乔峰前来相见后，亦远赴云南，主持万劫谷防务。灵鹫宫留下石嫂率三部留守，其余人众调集赴函谷集中。剑湖宫诸人请人照看院落，合派人手皆赴函谷。干虚雨传下命令，让徐长老、各位长老、分舵主皆赶往函谷，召集长老会议。

干虚雨写手书，派人送往少林，以少林寺玄苦大师、丐帮帮骨干虚雨名义，遍发英雄帖，邀请中原群雄前来不雅观瞻逍遥派开宗典礼，并选举武林盟主一事。

乔峰与萧远山见面后，归宗姓萧。干虚雨与彵密议几日，筹议坐镇总舵细节，奥秘训练丐帮弟子，做好以后渗透北辽国的各种筹备。萧峰生性正直，身为契丹人，对打算吞并北辽一事，定见不一。干虚雨费了许多口舌，为彵讲解国家统一后的好处和此后的施政芳针，才让乔峰大白欲让天下人不受战乱之苦，唯有统一才是根治的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