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春姨在街市口为了看那位金嗓子雪婉清,招贤纳才心切,不顾扭伤的脚腕,一跛一跛地向着那对卖唱男女走去。
走到了跟前,那男的约莫五十出头,两人正在收拾细软。春姨理了理发髻说:“婉清姑娘,这近看啊,更加的水灵清秀,想必姑娘来自江南吧?”
雪婉清微微一笑,唇红齿白,笑起来两个浅浅的酒窝。
“嗯,小女子是苏州人士,这位是我的舅舅吴进涛。”
那位婉清的舅舅,看见有陌生人来,也很礼貌地回答:“我们初到贵地,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要是有哪里触犯到贵地的规矩,还请多多指教。”
“哪里啊,我是百顺胡同荣升堂的领家,叫我春姨就行。不瞒您说,我刚才真的是被你家小姐的歌声震动了,我可从来没听见过这么甜美的嗓音啊。你看看,为了看婉清小姐一眼,我硬是跳起来,脚都肿了,现在还痛着呢。”说完,春姨又哼哼了几声。p米pp hb/bt/etspan/spanpbig/big:span/span_bao_
雪婉清听春姨这么说,又看了看那肿起来的脚腕,面露愧疚之色,连忙说:“都是婉清不好,婉清跟春姨赔不是,有礼了。”
这雪婉清温文尔雅,知书达理,来到京城也不想惹是生非。看这春姨脂粉味儿特浓,怎么看都像是个江湖上混迹的女人,因此也不敢招惹。
“婉清姑娘横看竖看,都是大户人家的千金,怎么会落到沿
街卖唱的份儿呢?”春姨问。
“唉,不瞒您说,我们家婉清自幼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可惜,十月家乡发大水,在逃难的时候,我带着婉清出逃,在半路与家人失散了,一路流浪到了北京。我这个做舅舅的,没别的本事,只能带着她沿街卖唱,求个三餐温饱。至今,婉清的父母还生死未卜呢。”这位舅舅说到伤感处,不禁暗自垂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