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一直以来都安分守己,即便人惫懒些,可话却不多,平日里的关系也算和缓。
她不耐中透着委屈,用手捋着衣袖上的褶皱,撅着嘴一副要哭的模样:“我娘今儿在茶水间帮忙,我去瞧瞧我娘还不行么?”
琼华知道她老子娘是府里的短工,时不时地进府帮忙,因为是个寡妇又带着两个女儿不容易,主子们不清楚,可府里但凡心肠好的人都稍加照顾些。
翠竹也正如此才得以到林庭筠身边伺候的,琼华叹了口气,约摸着她是因为母亲进府才有些心绪不宁,也就不多言语。
“早点去早点回来,一会儿外面的小姐们来了,郡主还要去安德堂的。”
翠竹撅着嘴不说答应,也不拒绝,仍旧捋着衣袖上的褶皱往外走。
一路磨磨蹭蹭地走进桃林,先是垫着脚迫不及待地四处张望着,一副要逮人捉奸的架势。
环顾了一圈空荡荡的桃林,除了跑过去一直松鼠,一个人影儿都没有。
她不耐烦地冲着近处桃树根上啐了一口唾沫,恨不得现在就掀开郡主伪装的清纯,狠狠地将她踩在脚底下。
凭什么那样的人能得到一切,而自己如此洁身自好却只能做伺候人的下人。
心里这么想着,脑袋里却清楚,即便让人知道郡主和世子的奸情,侯府也是有办法压下来的。
胳膊拧不过大腿,何况她不过是根手指头,到时候不仅落不得好处,反而会连这份差事都丢了。
二姐正等着攒下来的月钱做嫁妆成亲呢,如此又似霜打的茄子一般,蔫蔫地往厨房的茶水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