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匆匆地走到书柜旁,从小盒子内拿出两个火折子,随即又探着头将灯烛吹灭。
屋内陷入黑暗,月光下更是看不清楚人,只能瞧见披风帽子的轮廓,里面空洞洞的黑暗。
琼华心底不由赞叹着,明熠郡主走起来路跟猫有得一拼,若不是借着月光能瞧见人影在移动,琼华必定想不到有人在走路。
“你出去与王嬷嬷他们说,我今儿参宴累极了,不准有人打扰我休息,让她们也赶紧熄灯睡觉。”
黑漆漆的帽子内传来低语声,琼华点点头,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看见门口的月光一泄入注,复又被关合的门挡住,她又想起一件细微的小事来,摩挲到床边,将被子打乱,又朝着里面塞了两个软枕,才放心地回到门口,静候琼华的动静。
林庭筠独自站在门口,心底忽地打起鼓来,只能默念着安慰自己。
她得去。
她觉着自己脑筋不清楚,怎么一冲动就要去见温季蘅了?
不由麻利地抬起手掐了掐自己的脸颊,感觉到微疼后才松开。
随即又拍了拍自己的脸:林庭筠,你在犹豫什么?明日,就是明日,温季蘅就要走了。
他这一去危险重重,但凡有点良心的人都该懂得知恩图报,你所学的本事都是人家的功劳。
你即便什么都做不了,起码能提醒他,总不能装聋作哑当做完全不知情。
无论自己对温季蘅是否有情,都不能放任岚姨母的儿子去送死。
果然有琼华在,能壮胆,此时她自己躲在黑暗里,隐约觉着背后阴凉阴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