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庭筠抬手在嘴边,弯着眉眼俏笑着,坐在一旁紫檀椅上:“是我,一会儿改表姐献艺了,如此压轴之舞,也得容我紧张紧张不是。”
“你尽管胡说,我都听林锡表哥说了,你的琴艺可是慕容大师亲传的,你少谦虚了。”
她张开双臂,让嬷嬷将腰带系好,撇着嘴啧啧叹了两声:“慕容大师可是一等琴师,多少人想拜她为师,可惜这些年都没了她的消息。”
“我也是凑巧,本来是二婶费了好大功夫给四姐请的人,让我半路截胡了。”
林庭筠抬起手摆弄着放在高几上的一盆海棠,此乃大南朝特有的垂丝海棠,鲜艳稚嫩,望之赏心悦目。
说起师父来,林庭筠倒是羡慕比钦佩更多些,慕容师父是个随性的人,或许是与二夫人温氏有些交情,才答应入府短居,顺便教习四姐琴艺。
可谁知她竟一眼瞧上了自个,非要收自己为关门弟子,势要将毕生所学皆传授与她的架势。
当时连母亲都吓了一跳,若非有二婶作保,母亲或许都不会答应自己与怪异地慕容师父相处。
陈明珠换好衣裳,端着手臂,点着脚尖,转着圈从屏风内出来,束紧的袖子上垂着几缕粉色的飘带,随着她绕圈的动作而飘动着。
她一面转着一面笑着,笑声如同她佩戴在发间的金铃铛那般悦耳,清脆透彻,听得人心底的阴霾都随之淡化了。
瞧着她朝着自己的方向而来,林庭筠忙缩着肩膀,一个跨步躲到高几的后方,双手扶着海棠花的花盆,笑道:“一会转晕了,看你怎么献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