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了自己才六岁,却已经在医院躺了三年的弟弟,从楼梯滚下来,摔得浑身是血,后来命捡回来,却成了植物人,大大小小数次手术,更是让他小小的身体布满了伤,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有看到他醒来的一天。
鼻头一酸,唐棠忍不住伸手,指腹轻轻地划过结实腹肌上的伤痕,明显感觉到赫连战止身体狠狠震了下,肌肉纠结贲起。
唐棠想着弟弟,没有发现异样,声音哑哑的,“你小时候受过伤么?”
僵立了大约有十几秒,赫连战止才关掉电吹风点头,“赫连盛远喜欢动手。”
他的意思是,这些伤都是赫连盛远打的,而且还是在他小时候?
唐棠愕然抬头,她知道小孩调皮的时候很多父母会忍不住动手教育,以示惩戒,她小时候父母也被父母打过手心,但像赫连战止这样,身上留这么多伤,已经不能算是惩戒,而是虐待了吧?
脑中恍惚了下,莫名想起沈延熙和孟竹影在床~上纠缠的画面,沈延熙的身上,一点伤痕也没有……
“你果然是充话费送的。”明明是两兄弟,待遇却差这么多,一个从小在温室备受呵护成长,一个被遗弃在野外任其自生自灭,心情不好了就去踩几脚泄愤。
唐棠看着他身上的牙印和伤痕,想到他早年丧母,又不受赫连盛远待见,经常被打骂,心头莫名愧疚,突然觉得自己跟赫连盛远一样,成了虐待小孩的恶女人,“之前买的药有拿上来吗?我帮你处理下伤口。”
扫了唐棠一眼,幽深的黑眸掠过一抹不知名的光,赫连战止什么也没说,收了电吹风去客厅,回来的时候提了袋子,一骨脑把里面的东西倒在床~上。
唐棠低头翻找碘酒和棉花,“你坐下。”
赫连战止依言坐下侧对着,这样的姿势,唐棠想要上药,就只能坐到他腿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