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州,南都。
时正冬,雪后初晴。
只在那一间雅致简单的宅院里,便见两道身影在雪后的空地上扭转腾挪着,脚下所踩步伐虽看似简单,却内含玄机奥妙。
另一边的百~万#^^小!说木栏上,则乖巧的坐着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儿,扎着两个羊角辫,被人打扮的煞是可爱,一边咬着手里的点心,一边听着身旁女子的琴声。
她眼睛也不闲着,瞪的大大的,盖是因为木栏外面,竟是因琴声吸引来许多喜鹊和麻雀,歇在一颗桂子掉的差不多的桂树上面,缩着脑袋,叽叽喳喳的,偶有一两只落在地上,啄食着女娃因玩心捏碎撒在地上的点心渣。
一曲作罢,琴音立止,鸟雀已散,像是耗尽了气力,穿着翠色袄裙的女子又开始调息吐纳起来。
连同那两个正在练着身法的也是如此,许是体弱,面容病恹恹的女孩练了没一会已气喘吁吁,只有那干瘦黝黑的少年抿唇不语,只顾习练和吐纳。
差不多正午稍暖的时候。
“孟府”之外,忽然自远处行来了一辆马车,车轮滚动的声音和马蹄声,老远便清晰可闻。
赶车的,是一位双袖挽起的灰衣麻衫汉子,浓眉大眼,看着老实巴交就好像一个庄稼汉,见到了地方,他双臂一抖勒住缰绳,对着帘子后的人说道。
“紫姑娘,到了。”
话音一落,就见那绣着云霞飞鸟的帘子已被一只皓腕素手撩开,探出头的,却是一模样瘦黑的黑衣女子,她先是打量了一番周围,这才下了马车。
而马车里,还有一人随着少女的步伐,走了下来。
就见一只冷寒的黑铁战靴先递了出来,却非男子,淡紫色的衣摆紧随其后,滑了出来,然后是一具纤巧的腰身。
“咳咳~”
依稀的咳嗽声中,再见一只纤手探了出来,五指指甲修长,亦是紫色的,只是看着却给人一种慵懒无力的感觉,搭在了黑衣少女的手上。
“这琴声,有趣!”
人还未下来,声音便已响起,带着七分娇媚,三分英气,引人心生恍惚,媚态中带着骄气。
门后面嘬着烟杆,打着盹的船老头本来是被马车声惊醒的,他顺手磕了磕烟渣。然而让他意外的,是那马车行到“孟府”外居然停住了。
他下意识推门去看目中便已多了道美艳不可方物的紫衣身影,那一双铁靴踏在斑驳青石上,居然罕见无声,纤细曼妙的腰枝仿似堪堪一握,如水般倚着黑衣少女,衣裙袅动。
船老头当即疑惑道:“您是”
女子面有未愈病色,见看门的是一灰袄棉裤的老头,她并无任何鄙夷嫌弃之色,反倒是笑颜轻展,语如清泉。
“此来只为见一见孟公子,多有唐突,还请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