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名剑忽感一股沛然大力瞬间脱手,斜飞出去没入长街旁的一根木柱上,只余剑柄在外。
猝然,少年的脸一下像是失了血色,苍白的好似他身上的锦衣,好似那地上的积雪,因为,那弹开他剑的手指,如今正落在他的眉心上,很轻,轻的就如落雪一般,但他绝然不会去怀疑结果。
对方既然能弹开他那全力一剑,又如何不能点破他的头颅,感受着眉心似有温热滑落,他的脸更白了。
他的心跳在这一刻近乎停止,他有自己的傲气,而他之所以傲是因为他不仅是当今武林名望极盛的“藏剑山庄”少庄主,更是当代第一剑客“天山雪鹰子”的唯一弟子。
可他再傲,也始终怕死。
“好快的剑!”
少年的语气有些不稳,微微起伏,似在压抑心中的颤抖,他看的是书生的手指,说的,却是剑。
迎着书生仍旧如一口古井般的平淡眸子,游龙生惨笑了一声而后慢慢闭上了眼睛,他无法说出屈膝求饶的话,败,也许丢失的只是命,求饶丢的却是尊严。
然而,他站了许久许久,这一段时间可能对别人来说很短,但对他却是前所未有的漫长,他在等死。
只不过,随着耳畔的风雪呜咽声携来一道平淡话语后,他是蓦然瘫倒在地,而那书生,也已孤身消失在了雪幕中。
“去请你师父吧!”
……
西门外,有间“沈家祠堂”,只不过随着祠堂的主人退隐海外后,这个祠堂也就日渐破败了起来,到如今已是杂草横生,残垣断壁。
祠堂里面,不时传出干柴烧的“噼啪”炸开的声音,而火堆旁,则是坐着一个衣衫单薄的少年,晚风刺骨如刀,不停的将雪卷了进来,可他就那么独自坐在冷冰冰的石板上,动也不动。
少年眼神锐利的如同刀子,像是透过一堵堵墙看向这保定城最繁华的地段,因为“兴云庄”在那里,李寻欢也在那里。
他今日去过,可惜却无法将李寻欢带出来,更无法与那些一个个披着“大侠”外衣的伪君子说个明白。
身旁虬髯大汉是紧握双拳来回走动,听到阿飞说了今日发生的事,他只能恨声说道:“我早已想到就算你杀死了梅花盗,那些所谓的“大侠”们也绝不会承认的,一群野狗若是看到了肥肉,怎肯再让给别人。”
那名叫阿飞的少年此时才垂下了目光,他沉声道:“就算你告诉了我,我也还是要去,只因我非去不可!”
铁传甲闻言一叹。“你可是已看清了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