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陛下,小臣他妈的,只是和锦瑟相伴了陛下十年而已,锦瑟胆战心惊,求陛下赐锦瑟一颗心。
何锦瑟自立自强,虽然是跪在地上,但还是公正无私的,禾苗听了这话,心里却嗡嗡作响,这小事情,值得何锦瑟一心求死吗?禾苗不解,但她决不会让何锦瑟受牵连,在静默良久后再开口,只为她人求情。
“说罢,禾苗自知不对,不敢求情,只是这事与何大人无关,还请陛下看着何大人伺候陛下,无功亦无过,别因禾苗牵连何大人。”
“禾苗一事一责,愿受陛下之责!“
禾苗难开了口,声音中仍带着几分紧张,她愈加接受“容楚”即是卫子殷,更是帝王的事实,在面对卫子殷时早已知道无法逾越,即使卫子殷想接近她。
但她始终记得,当日卫子殷下令赐萍许诺打打杀杀。
萍许诺何曾不是卫子殷所看重的人,她自然明白,在卫子殷面前,就像是臣子和帝王下棋,她能显出自己的才能,可是陛下和你亲近,你也要时时守规矩,不然不知何时越雷池一步,恐怕也是难逃一死。
禾苗这么想着,心里更是难过,她不愿何锦瑟因自己受过,反而站出来包揽一切责任。
何锦瑟听禾苗为她求情,看她的眼神也是有些复杂,既有欣慰,又有无奈,还有几分苦涩。
只是禾苗没有看着她,而是不解其中的三味。
卫子殷将此看在眼里,本以为她会为自己求情,可是开口却是为了何锦瑟,这女子难道不怕死吗?再一次,卫子殷开口道:“何大人一心求死,倒不是何大人一贯的作风,只是说你驾驭不利倒也不对,这丫头才入了你尚书局一天,便愿意替何大人承担一切罪责。”
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靠着他,他望着何锦瑟,却是手指随意地指着禾苗,那语调却是不知自己到底在说什么。
卫子殷伸手接过苏公公剥下的荔枝,轻轻吃了一口,漫不经心地看着下首三人。
这位尚书局女官,从当司墨那天起,就明白了,她怎能一心求死,必定是有求的。
只是禾苗仁厚,恐怕是不懂何锦瑟的心意,一味惧怕天威,故而把一切责任都推给了自己。
当然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禾苗也算是聪明的,听了卫子殷这么一说,自然是收起话头,不去求情,她又不傻,自然明白了卫子殷话里的意思。
何锦瑟一脸微笑,望着卫子殷,却是眉头紧锁的老高,果然她那一点心意还是被卫子殷看穿了,不过她此刻怎么能承认呢。
但又是一次又一次的疏远了自己的想法,再次开口道:“陛下天恩,”锦瑟自如宫起,便知此生侍奉陛下左右,此时陛下后宫后位虚悬,自然惟恐陛下谨慎从之,且尚书局自臣下莫不如此。
首先,何锦瑟向陛下表示忠心,这就是一贯文官进言的惯用手法,卫子殷自然明白,不过他们都把忠君爱国放在前面,而真正的着眼点却在后。
卫子殷吃光了荔枝,神态悠然地继续听着,果不其然,何锦瑟接着说:“可是,锦瑟虽然十分小心,但也难免照顾不周,顾得了陛下,也就顾不得别的,于是就有人以为臣下处事不公,又有高人指点。
锦瑟一向笨手笨脚,不会长袖好舞,所以求陛下宽恕,锦瑟只求告老还乡,还请陛下另寻良才主持尚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