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苗独自在门廊下被淋得透不过气来,却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金妃端坐在门旁,望着禾苗跪在门廊下,两眼含恨。
禾苗不知,在禾苗进门前,金贵妃安插在尚书局的眼线旁,禀报禾苗有意向何锦瑟求情,要能进入尚书局。
这样就使一直心高气傲的金贵妃自然气不打一处来。
原来她让禾苗入尚书局,她是左推右挡,如今却跑到何锦瑟面前讨好。
怎么能让她不气馁,事情本来不算大,只要禾苗跟贵妃服软,以后愿意做贵妃的眼线,事情也就过去了。
偏生禾苗却是沉默了,看着金贵妃愈加郁闷。
本来想教训一下她,让她明白自己的重要性,然后再也不会违抗她的命令,可是偏生今日的禾苗却又显得倔强,不敢吭声。
禾苗此时虽然心里还不完全明白当时发生的事情,但知道,金贵妃和她都很生气。
柳醉先走了一步,自然是听说了许多事,此刻为贵妃跑腿回来,刚一进院子,就看见贵妃正在罚禾苗跪在廊下,打着淡粉色的油纸伞,慢慢地走过来,看着屋内贵妃的面容,叫了一声不好。
“公主娘娘息怒,莫要气坏了身子,这是今年新来的荔枝,娘娘最爱吃,柳醉给娘娘剥一剥?
柳醉端着一盘刚进宫的新鲜荔枝走过来,倒也没有立即替禾苗求情,只是凑到贵妃身边,把剥好的荔枝交给娘娘。
贵妃看了她一眼,望着廊下的禾苗,怒火中烧。
“本宫没有胃口,你也退了下去,本宫倒要看看禾苗到底有多厉害,竟不理会本宫!
禾苗在廊下也是竖起耳朵听着,倒也是心里有数,知道了金贵妃为何对她如此大发雷霆,可她立刻又想到,这件事她也算是心里有数,要是有人知道了,那还真是尚书局里有贵妃娘娘的眼线。
香晚也是这样,便知贵妃今日罚她为妾,随即见柳醉给她提示。
”“娘娘,你的身体多金多贵,要是有半点损伤,都让陛下心疼。
香晚明日便到尚书局去取钱。”
”“从前的娘娘戴她也是很宽厚的,都把她宠上了天,我们这一群丫头,嘴上不说,心里都会妒忌。
这一回她就要走了,娘娘可舍不得了.”
“偏生她一个没心没肺的,只知道高兴,却不知道娘娘心中对她不舍,也不知道来跟娘娘多说些贴心的话。”
柳醉说的动情,一番话说的极禾苗说的情,又让贵妃下了台。
禾苗听得这话,她也不傻,自然伶俐地靠了过去,向贵妃拜了三拜。
“禾苗是个多疑的人,自从进了玉圆宫,全赖贵妃娘娘宽容善待,才有今日,点滴之恩,禾苗莫不忘,提携重用之情,禾苗也必有所报答。
“娘娘请原谅!”
香晚谁知道柳醉的意思,在贵妃面前轻轻一语,答应下来以后愿意为娘娘透露一些消息,这件事也就掀开了帷幕,这也就是金贵妃的来去,不会让那些人有后顾之忧。
不然,事情也不会这么容易逃过,金贵妃虽然生了一口气,但也知道,禾苗此刻就开始是陛下的人,她虽然性子急,但也不敢妄动,知道禾苗动不能,还不能和她交好,以后也是可以的。
这番话,贵妃便叫禾苗起来,虽然面无喜色,倒也懒得去看她,照例赏赐禾苗一番就让她退了下去。
自知香思已进了尚书局,她的心思便全在自己身上,此刻香思已在内室等着,她也不想再多纠缠,毕竟尚书局隶属于前殿,以后再进玉圆宫的日子越来越少,她也不能再仔细教导了。
惟有香思知道,禾苗此刻在外面受过苦,可她却安静地坐在屋里,闭着眼睛,不替禾苗多说一句话,惟有王嬷嬷感到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