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咔咔
被冰封的铁凌霜冷静的异常,闭起双眼,打开内视,气血收入地渊,放散全身,收放迅捷无比,硬生生抗住不断挤压而来的冰层。
隐约察觉到身外有一道阴寒气息游荡不停,带着冰冷之意,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这是什么?好像是一条蛇,是那条银蛇吗?
竟然带着这种寒气,这么说,所有的蛇,只有这狗屎仙人想,也可以散出这样的气息,甚至是火,是刀,随意杀死别人,杀死它身边的人,从体内操控或者杀死它寄生的人吗?
怎么破?怎么能在仙人死前或是死后,安全的取出姐姐身体中那条毒蛇?
嗯?下面深坑处好似有人气息波澜,好似要打起来。
铁凌霜睁开眼睛,眼角瞥向深坑,透过冰层,依稀看见有一柄长剑,指着姐姐。
“轰隆!”
深坑之上,天上乌云骤然升起,闷雷生响,轰轰隆隆,狂暴肆虐的铿锵龙鸣,挣扎狂怒。
伴随着连续爆响的咔咔生响,那越来越厚,已经成了一大块的冰坨子上,裂纹密布,尽管那只小蛇还在不停的飞窜,身上寒气不断溢出,修补那些裂出的缝隙,但挡不住不断溢出的黑红气息与癫狂杀意。
一道漆黑铁柱,血迹斑斑,嶙峋如石,好似天降神罚,猛然砸在深坑边缘的冰块边,碎石纷飞中,铁柱上殷红气息纠缠翻滚。
随着铁凌霜在冰层里疯狂的冲撞挣扎,化作一条血红巨龙,龙鳞如血,两只紫红龙角尖锐似枪,齿牙乌黑似铁,仰天嘶吼。
吱吱,滋滋
电光乍起,跳跳细碎电光,串成一条条银色锁链,将那只血龙紧紧缠缚在铁柱上,银光闪烁间,龙鳞炸裂,鲜血飞溅,好似天罚,任它翻滚怒吼。
金翅真解,力解,罪龙顿锁。
锁没有顿开,但是已经足够了。
冰块中,铁凌霜浑身火红,熊熊燃烧似是烈火,眼中血红一片,伸手洞穿面前冰层,抓住面前那只游窜不停的小蛇,冰寒交错,水雾骤起。
“喝!”
一声冷喝,冰块炸开,浓浓水雾中铁凌霜像是一团烈火,飞身冲出,半空中手掌的小蛇还在不停挣扎,但这个好似特别坚韧,任凭铁凌霜手掌如何加力,都好像握着一块寒冰,丝毫不能让它烟消云散。
伸手甩开那条小蛇,铁凌霜翻身落在洞底,那山顶锁着血龙的铁柱子也随着铁凌霜一闪,紧随她身后,那条血龙龙口大张,对着鐡凝眉身后的羊玄墨怒吼出声。
血红双眼盯着羊玄墨,光芒闪动,闪身一把拉过鐡凝眉,将她护在身后,看着颈前的冰寒剑尖,铁凌霜伸手搭在刀柄上,血红双眼看着面前睁开眼睛的羊玄墨,
“滚!”
羊玄墨拉下嘴角,撇了眼一旁笑意吟吟的观看这一片乱场面的代寒舆,长剑一抖,收回剑鞘,走到牢笼旁站定,又睡起觉来。
“哈哈~果然是疯子。”
“黑眼圈,你也给我滚!”
喧宾夺主,非铁凌霜莫属,被恶骂的代寒舆自然不会被她抢了风头,看着鐡凝眉抱在怀中的那枚玉卵,对着一旁的显出香象菩萨法相的韦渡河招招手,转身朝着洞中走去,
“鐡凝眉,两天之后,自己下来,还有,管好你这不知死活的妹妹。”
铁凌霜盯着那消失在黑洞里的人影,眼中血红渐渐飘散,身后的电锁罪龙也慢慢虚无,转身看着鐡凝眉,
“你要死了,我杀了秦扶苏。”
秦扶苏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小命大概已经不属于自己了,铁凌霜不管鐡凝眉眼中泛起波澜,走到铁笼前,打量着里面的人,嗤笑一声,
“你还活着干什么,死了多干净。”
建文帝败了,消失无踪。
民间传言可能会各种各样,比如趁着大火,被忠臣良所救,根据爷爷也就是太祖皇帝朱元璋遗留下的密旨指点,顺着皇宫密道,逃出升天,顿悟人生如梦如幻,落发为僧,隐居深山静修参禅。
又或者,建文帝早就已经烧死在大火中,只是永乐皇帝不愿担上亲手杀死侄子的罪名,才对外宣称,建文帝遁迹无影了。
因为民间有传言,皇宫大火,朱棣进了皇城后,曾经指着一块黑黢黢的焦炭说,这块骨头有点扁,我那至亲侄子的后脑勺也是扁的,这个就是他。
额,您踏入宫门,就已经是皇上了,您金口玉言,想怎说就怎么说吧。
后世史书大约会如此记载宫禁火起,帝失踪迹。
毕竟,青史很贵,记不得败者。
真的败了的人,当时面对的是什么情况?朱棣不知道,姚广孝也不知道,就更不用说那些只信传言的人了,当世,只有一个人,很清楚的知道,那就是败者自己。
朱允炆很清楚的记得,自己身穿龙袍,头戴金龙冠,手拎着帝王剑,站在高高的文华阁顶,身后还跟着看似镇定无比的小太监。
遥遥望着黑压压的大军从金川门一冲而入,虎贲狼逐,刀兵闪烁着冰冷寒光,所过之处,鲜血染的那青石街道紫红的发黑。
身后颤抖声传来,阁楼下也渐渐骚乱起来,看来他们被城外的大军擂鼓,被那越来越清晰的嘶喊声吓得没了魂。
朱允炆嗤笑,没了种的玩意,也配站在皇帝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