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样下去,迟早出事。
能稳人心的机会不多,眼下就是一个。
太后提了口气,振作精神,朝周怀山看去,“听说沈励的岳父,周怀山,昨儿搬了新家,沈励为国鞠躬尽瘁,哀家该送你一份乔迁大礼的。”
周怀山立刻起身,朝着太后恭恭敬敬行礼,“草民谢太后娘娘恩典,太后娘娘懿旨邀请草民进宫赴宴,已经是给了草民天大的荣耀。”
周怀山是怎么进宫的,不是所有人都清楚。
一部分人以为是皇上请进来的,毕竟周怀山与荣阳侯同名同姓又是沈励的岳丈。
一部分人不以为周怀山是谁请来的,只是单纯的好奇猜测。
当然,很少一部分知道是太后懿旨。
然而,知道归知道,猜测归猜测,可周怀山当众说出,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太后看周怀山的眸光深了深,脸上带着笑容不减。
“哀家怎么瞧着,你有些心不在焉,是有什么心事吗?还是刚刚周青在御花园忽然抽搐,你担心了?”
太后刻意提了周青,石月馨和明和相视一眼,谁都知道太后这是什么意思。
在搞周怀山心态呗。
周青抽搐,周怀山肯定是不知道的,现在太后突然这么当众一提,且不说众人如何揣测周青,单单对周怀山就有不小的刺激。
找茬找的有点明显。
两人不禁有些担心的朝周青看去,周青低头垂眸,老老实实坐在那里,不知道想什么呢。
石月馨又朝周怀山看去。
周怀山倒是没有接太后提到周青的那一茬儿,只恭顺道:“草民没有心不在焉。”
太后笑道:“哀家瞧你脸色不太好。”
周怀山立刻一拽自己的衣领,从衣服领子里面,扯出一块布条。
准确的说,是布块。
像极了小孩子的口水牌。
口水牌从衣领内侧翻出,挂在胸前,大红的口水牌上写着黄色的字:大吉大利,今晚吃鸡。
周怀山动作行云流水,做完之后,朝太后恭顺道:“这样,您看草民面色好点了吗?”
太后被震撼的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皇上坐在一侧差点笑出声。
国子监祭酒一眼看到那口水牌,震撼的默默在心头给周怀山比了个大拇指。
他当然知道太后刚刚是在找茬,毕竟沈励是铁杆保皇党,与太后水火不容。
深吸一口气,国子监祭酒默默抖了一下自己的衣袍。
垂绦摆动,露出一方刻着字的玉佩:超吉超利,天天吃鸡。
嗯,周怀山是大吉大利,他比周怀山还要牛气。
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已经被带偏的国子监祭酒做完一切之后,缓缓起身,给自己的学生解围。
“太后娘娘,今年的祝寿词由杨天一人独立完成,这次他着实用心了。”
杨天是刑部尚书的儿子,国子监祭酒提了他,太后的注意力自然被吸引过去。
周怀山那边暂时没有了火力。
国子监祭酒朝周怀山瞥了一眼。
然而,太后并未顺着国子监祭酒的话接茬,只是面上含笑扫了周青一眼,“年年都收你们的贺礼,哀家知道你们用心,不过,今年哀家最想看的,还是周青的那一份。
一则这孩子头一年送,哀家总觉得她能与众不同。
二则......”
太后拉了个长音。
皇后很快接了话,“母后就是心疼周青,偏心罢了,还要说这些,也不怕我们不高兴。”
说罢,皇后转头吩咐,“去把太后娘娘心心念念的周青的贺礼拿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