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好容易跟着张扬去了华视,算是一个不小的惊喜,可惜没有拍到照片,不然只要有了照片,评自己一支笔,什么报道写不出来?
;;;;原本以为张扬离开华视又要回家,结果没想到皇天不负苦心人,张扬竟然没有回家,而是跑到了西郊来,能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张扬来这边干嘛?
;;;;当然他来这里干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定要拍到照片,只要有了照片……
;;;;他停下车,看到张扬的背影即将走进院子,赶紧拿出相机,“咔嚓”“咔嚓”地按了好几下,忽然镜头一暗,听到有人敲了敲车窗,把相机拿到一旁,就看到一个表情严肃的中年男人在车窗外盯着自己,心头不由一凛,按下车窗,眼含疑问地望着对方。
;;;;“干什么呢?”
;;;;对方的眼神、语气有些让人很不舒服的味道,梁岩不禁皱了皱眉头,不答反问:“有什么事吗?”
;;;;对方盯着他看了一眼,岩石般的脸庞上露出一丝笑容,一闪而过,抬起一只手,朝他亮了亮手里的证件,梁岩目光瞥见左侧「发证机关」一栏内容,就觉得有点懵,随后特意看清楚了部别、职务和衔级,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重复了一边:“有,有什么事吗?”
;;;;对方朝他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伸手往那边院子指了指,解释道:“那边现在不能拍照。”
;;;;梁岩虽然吃惊,倒也不至于太紧张,注意到了对方说的「现在」这个定语,心里暗想难道现在有什么人在这里?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立即拿出相机,当着对方的面把刚刚拍下的几张照片删掉。
;;;;对方脸上露出笑容,收起证件,接过相机,略做检查,递还给梁岩,问道:“有证件吗?”
;;;;梁岩犹豫了一下,把自己的记者证找出来,递给对方,对方看了一眼,依旧递还给梁岩,道:“我知道你有办法恢复照片,不过相信你也不会给自己找麻烦……相信我,如果有后续,会很麻烦。”
;;;;“是,是,我明白。”
;;;;梁岩连声答应,对方笑了笑道:“没事的话尽快离开吧,当然,你要是想在这边游玩、拍照也没事,不要再拍这边了。”
;;;;“好,我这就走。”
;;;;梁岩果断从心,见对方转身离开,这才松一口气,盯着对方脊背挺直的背影瞧了瞧,又好奇地往那边院子打量两眼,院子、两辆车……有什么可保密的?那辆黑色团龙车?
;;;;他瞥了眼车牌,没那个本事立即记住,就发动车子离开了,心里既觉得疑惑,又觉得有些类似于冒险之后的兴奋与新奇感,只是到底都没想明白到底为什么被警告离开,不过对方连相机都没有没收,肯定不是什么太需要保密的事情……张扬父母不是普通的中学教师嘛,怎么会跟这样的人有牵扯?就算是林依然家,也没到这样的程度吧?
;;;;张扬走进院子,就听到屋内有淙淙琴音传来,悄声走了过去,看到顾玉堂家的保姆正在拖地,低声打了招呼,对方也笑着摆了摆手,示意里面在弹琴,让他进去。
;;;;抚琴的人是杨雨婷,张扬在顾玉堂这儿见过她多次,却还是第一次见她弹琴,不免有些意外,她与林依然同龄,身子又弱,书法、围棋都有不俗造诣,居然还会弹琴……果然不用上学的人就是闲……
;;;;杨雨婷专注抚琴,并未发现张扬到来,张扬往她旁边一瞥,没看到林依然和顾玉堂,忍不住又看她一眼,悄声离开,来到隔壁书房,看到林依然正坐在书桌前,纤白细嫩的玉指握着一支小号狼毫,似乎在听琴,皓腕悬空,桌上橙黄色半熟宣纸上写着一个个圆润典雅的小楷字:
;;;;嘉泰壬戌六月六日,錢清三槐王畿字千里……
;;;;张扬想了一下,认出这是姜夔的《跋王献之保母帖》,不论前世今生,都是小楷中公认的传世精品,不过林依然以往并未临过这贴,估计是刚开始练,写得……不咋地。
;;;;他心里暗暗给了点评,林依然也已经发现了他,搁下毛笔,努嘴示意顾玉堂正在听琴,张扬笑着点点头,表示明白,也不作声,走到她身旁,做出认真欣赏她临帖的样子,抬头看时,见她眼中露出询问之色,点了点头,林依然翻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