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盯着茶几上的君子兰出神的时候,门忽然被敲响。
我不知道是谁,于是慢悠悠的起身开门,这是我从部队回来之后就养成的毛病,无论做什么都是漫不经心的,导致很多人看我都说我不像个当过兵的。管他呢,我自己愿意这样。
打开门,是她,不仅如此她的旁边还站着她一个要好的闺蜜,我们见过几面的。
她正低着头,像一个做错事的小丫头。
她的闺蜜见状说道:“哎呦?还知道开门,郑心可是跟我哭诉了一晚上,这不我把她给你带来了,还不让我们进去?”
我没说话,就盯着低着头的她,然后把门打开示意他们进来。
我将沙发空出来让给他们,我自己搬来一个小凳子坐在茶几对面。
她始终低着头,我也不知道她在内疚什么,其实这本来就是我的过错不是吗?她内疚个什么劲呢?
而她的闺蜜却毫不在意,一坐下来就问:“有喝的吗?”
“我给你们拿。”
我打开冰箱拿了几瓶雪碧放在桌子上。
“阿兰,我不能喝冰的。”她的闺蜜叫做阿兰,大名叫什么我一直不知道,也懒得知道。
阿兰大大咧咧的自顾自的喝了一大口,然后舒服的打了个嗝,倒是一点也不拘小节。
只见她拍了拍郑心:“来这是干嘛的?说啊!”
她低着头扭捏了一会,好一会才小声说道:“啸尘,对不起,是我不对。。”
我就无语了,你跟我对不起个什么劲?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见阿兰正盯着桌子上的病历单,我快速的伸手拿了过来,接着对她说道:“都分手了,说什么对不起?”
“那谁让你那天那么晚回来还带回来一个醉鬼,你都不跟我打个招呼。”
“什么醉鬼?那是我排长!”我的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一些。
只见她像是又得到一个借口一样,对,女人不就是这样吗?但凡声音大一些都和你喋喋不休的争执,辩论,而且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阿兰你看他,他总是这样,你排长你排长,不就是当过几天兵吗?有那么重要吗?”
阿兰见我们都上了火气,开始不停的轻轻拍打她的后背,然后对我摆手:“没事没事,心平气和心平气和啊。”
她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眼泪再一次出来了:“他总是这样阿兰,无缘无故的朝我发脾气,没事就喜欢看着那些照片,根本就不在乎我,对了还有这个东西。”她说着从茶几上一个盒子里拿出一个国外钱币做出来的工艺品用力的扔在地上。
这下我傻了,那个工艺品,我保存了近四年,被我保存的很好,上面的数字,是国外男女示爱的时候赠送给另一方的,如今它被毫不留情的扔在地上,发出 “啪”的一声,我的心脏也顿时跟着“啪”的停了一下。
那些回忆再一次浮现出来,我握紧拳头,顿时有了一种杀人的感觉,眼泪在我的眼眶里打转,我怒吼道:“你给我滚!”
这下不仅是她傻了,阿兰也傻了,她们根本不知道这个对我来说代表着什么。
她哭得更厉害了,起身踩着高跟鞋离开了房间,只留下阿兰坐在沙发上发愣。
我颤抖着手将那个工艺品捡了起来,然后放回到盒子里,从头到尾我都在尽量克制住自己的脾气。
我好一会平静下来后对阿兰说道:“对不起,吓到你了。”
“ptsd是什么?”阿兰问道,像是刚才的事情根本没发生。
我愣了一下,那个病历单还是让她看到了,我就摇头:“我也不知道。”
阿兰的电话响了起来,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起身道:“我得下去了,免得你女朋友吃醋。”
我点头,她离开后,我便起身将装有那个钱币工艺品的盒子拿起来放在衣柜中。
我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尽量不再去回忆那些事情。
然后我再一次坐在沙发上对着那一盆君子兰发愣。。
“哧哧哧~~~啸尘~~哧哧~~”耳机中再次传来喜鹊的声音。
睡梦中的我忽然惊醒,看到天色已经明亮了起来,旁边的火堆已经熄灭,我什么时候睡着的?
我按住耳机回到:“收到收到能听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