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列车里跑动着,疯狂的像声音的源头飞奔出去。
列车的车厢变换成一片碧绿的草地,她又赤着脚像远处的方向狂奔而去,眼前的画面又变成了一望无际的大海,她没有一丝停留的念头,踩着脚下柔软的沙滩奋力的向前。
忽然她觉得脚下一滑,身体仿佛跌入了无尽的深渊之中,在一片黑暗里无限的下降。
古慕清伸出自己的双手,想要努力的抓住最后的一丝光亮。
尊墨君一夜未合眼,死死地守在古慕清的身边,生怕自己错过古慕清的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
他用手帕轻轻的擦拭古慕清满是汗水的额头,突然他感觉手臂一湿,古慕清的眼角流下了一滴温润的眼泪。
他欣喜的站了起来,又坐下,趴到古慕清的身边一遍一遍的呼喊她,“夫人……夫人……”
古慕清的眼皮又动了动,他连忙把守在殿外的顾温叫进了屋子里,顾温摸了摸古慕清的脉搏,
“王爷,王妃的脉象已经比昨日平稳了许多,肯定是有所好转,臣觉得王妃应该是快醒了。”
顾温又把药箱拿了出来,小心的剪开了古慕清身上的绷带替古慕清换了新的草药。
“哎呦……”尊墨君怀抱中的女人轻声的说了一句话。
“是醒了么?”尊墨君不可思议的低头看了看古慕清,又转过头看了看春玉。
春玉赶忙的上前去摸了摸古慕清的额头,“王爷,王妃烧退了。”
“这回可真疼啊。”古慕清虚弱的睁开了眼睛,深情的看着怀抱着自己的尊墨君。
她未施粉黛的脸上掩饰不住眉眼精致,然而这份精致已经在弥漫了满脸的憔悴虚弱的惨白的脸上荡然无存。
几缕被冷汗浸湿的发丝更衬得脸色苍白如纸,往常总是涂抹着鲜红唇脂的樱桃小嘴同样毫无血色。
弱柳扶风之姿一如窗外一树被风雨压得不堪重负的繁重梨花,美丽又脆弱,苍白又无力。
古慕清抬了抬眼睛,仿佛已将全身力气耗尽一般,眼角都被刺激得微微泛红布满血丝。
尊墨君心疼不已想要将其更紧的拥入怀中,却又怕虚弱的她同一只纸折成的蝴蝶一般破碎,他没有动,双手依然支撑着古慕清的肩膀,等待顾温换好新的药。
“夫人,你再稍微的坚持一下,换完药就都好了。”
古慕清咬了咬牙,看着尊墨君,微微的点了点头。
顾温把最后一块纱布系好,她抬起头,小声的对着尊墨君说,“王爷,我好疼啊,你能对着我的伤口吹吹么?”
尊墨君温柔的低下了头,对着古慕清的伤口呼了两下。
她忍着身上剧烈的疼痛,想着自己在爱的人面前永远都是个孩子。
小的时候每次在外面贪玩跌倒回到家里都要对着自己的妈妈哭闹着,让妈妈对着自己的伤口吹风,上了大学因为自己的闺蜜男友被抢,她仗义的去与人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