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通畅的羊肠小道上,两侧山峰成笋,风雪依旧肆无忌惮的坠落呼啸,把这一切染成雪白,变得寒冷。
山道上,依旧站立着一男一女,静静的对视,从他们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喜怒,总之,透露着一股浓烈的硝烟味,和沉重压抑的气息。
墨欢最是没脸见弟弟,简直连肠子都悔青了,一次又一次地在心中怒骂着自己,瞎了双眼,好坏不分。
至于那个悄无声息离开的将死的男子,陈呆并不太在意,对方能死最好,不死也没关系,这个偷袭刺杀的行动并不是自己提出来的,而是深情这个他莫名其妙爱上的女子,所说出来的。
更为可笑就是这一点,姐姐要杀弟弟,姐姐将弟弟视做杀人狂魔,这看上去多么可笑,真是可悲。
一把寒剑直指陈呆胸口,欲哭无泪,欲笑无声,静如死水道,“原以为天下所有人都有可能骗我,你不会?原以为你痴痴呆呆,憨厚老实,可怎想是大智若愚啊!耍起阴谋骗起人来,可谓是游刃有余,做的滴水不漏,像你这种心若豺狼之人,可有真心?”
百转玲珑心的陈呆早想过将来某一天会发出这一幕,还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他当时就一直在思考,能否痛下决心?杀人夺命,坚决履行师父的旨意。可当这一天真正来临时,他居然没有想像中的决心和果辣,极其痛苦纠结的看着身前自己深爱的人。
这两个月来,他们经历的太多,彼此在情感上和肉体上发生了不可分割的关系。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像这样的事情是长在那些大义凛然的英雄汉子身上发生。可陈呆不是,他尽管他不知那些口若悬河妄谈兄弟情义的人更加重情重义,可才不是一个如此心狠之人,能够亲手杀掉与他有过肌肤之亲鱼水之欢的深爱女子。
手足无措的陈呆面对这一连串的质问,速度更加吞吞吐吐,使劲摇头,沙哑道,“有,有,对你~真的。”
墨欢瞬间连连干笑,哼哼道,“到这个时候,在我面前还有必要带着面具活下去吗?厮下你那种虚伪的面具行吗?回答我,我父母是否也还活着?”
银色面具背后的陈呆早已被烧毁的脸皮,不断的颤抖,一双死鱼般的眼睛的投射出浓厚的悲伤,两条泪痕早已填满了他脸色一道道流水般的伤痕。
他清楚无论怎么解释,伤透心的墨欢恐怕只会把它当做一种辩解,更何况,他还口齿不清,只怕话未出口,就已掐断。
他是多么想,想出一个好的办法,让对方相信他,他不想失去这个世上第二个对他好的人。
墨欢放声咆哮,手中的剑前进一分,剑尖已经刺破陈呆的衣服,一滴鲜血从雪白色的剑锋留下。
墨欢惊愕,握剑的手不断的颤抖,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内心纠结,不能自已。
陈呆不退反进,狠狠地向前踏出那一步,眉头痛苦一颤,剑尖刺入他的身体。
他以前不出任何的办法,他只能赌,赌他深爱的女人,同样爱着他,不忍心伤害他。而这场赌博的赌注,却是他的性命,若是赌输了,他也不恨,最多也只不过留在以后遗憾,没能帮皇上带回他想要的。
墨欢吓坏了,立刻双手,连连后退。
正所谓女子之心,若是有爱,风情万种,若是无爱。
用生命搏来的一丝狡辩机会,居然说了一些这样支支吾吾毫无说服力的实话,委实说他太不懂语言艺术,完全再哪壶不开提哪壶,往枪口上撞。
刚刚还有一丝不知所措的墨欢,此刻又是一阵大怒,女人就怕听到这样的话,心目中还有一个比自己更重要的人。
风雪路上,始终能看见一男一女,女的能莫回头,男的猛地一顿,始终不敢靠得太静,又不敢离得太远,就这样,一男一女消失在这七拐八拐的雪路上。
而另一边,身受重伤奄奄一息的墨泪凭借着强大的意志,终于,还是没能走回去,晕倒在一家客栈门口,那间饭馆这是一闷棍。
天刚刚亮时,一闷棍就看见了这么个玩意,原本还想,放任自然。可心思百转之后,决定还是出手相救,不为别的,就位六人横空多出一批钱财。
这些天无夜城都传遍了,和天公主嫁给了一位人出少年,而这名少年,一闷棍恰好认得,而在他面前这个半死不活的玩意,正是那名少年的朋友。这一层关系他可不能放过,再怎么说也不能与钱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