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泪想到这里,便是一阵后怕,他甚至都能联想到这里即将要被夷为平地,可后来又想想自己的这位从未见过的叔叔居然是侯爷,那就大不一样了,就相当于有了一块免死金牌,赶在侯爷家如此放肆,只要让大师兄假扮侯爷家丁,打死你又能怎样?
林华润不得不佩服这个修为低的可怜的少年,能在和他对战时,能保持如此冷静,似乎还有时间换身思考些什么?若是在战场上,别人听到他的名号,不敢说会下的屁滚尿流撒腿就跑,起码也能让对方一惊一叹,难以自持。
墨泪自然也听说过您大将军那伟大的名号和一系列传奇的故事。可那又能怎样?比起自己,估计连个屁都算不上。
他的名号现在有自己大吗?他能影响整个天下的局势吗?他也只不过是一个破将军,比起自己那个灭世之子的名号,不知比他大上多少。
因此墨泪自然不会怕他,他更知道恐惧是什么东西,一旦被恐惧占据内心,在强大的勇士也会变成懦弱无能的弱者。更何况,你见过光脚还怕穿鞋的吗?
墨泪反正已经做好打算,就是硬扛到底,扛到大师兄前来,就在他思考之间,墨泪忽然大为一惊,他感受到了一股难以抗拒的气势,还未来得及做丝毫的抵抗,瞬间被拍飞出去,仰面朝天,轰在地上,痛得他几乎魂断欲绝,瞬间心中暴怒。
这样下去,恐怕撑不过下一刻,再不使用八热地狱护身,恐怕离那黄泉之路只有一眨眼的功夫,
墨泪急忙催发灵海中的八热地狱,眼眸中闪过一丝瘆人的红光,浑身火焰腾腾,气势汹汹,透过熊熊的火焰,见到墨泪平静而又冷淡的脸颊,就连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的林华润,内心也为之一动。
不用再试探了,墨泪身份已经明了,按道理来说他可以收手了,但是他向来对强者感兴趣,更何况这位诡异的灭世之子呢?不和他对打一番,实在对不起他大老远的跑这一趟。
墨泪才不管他怎么想,先下手为强,旋即反手拔剑,手上一抖,剑上的布条纷纷碎裂,重剑之上闪现一道剑气,汹涌澎湃,气势弥红,如江河一般滔滔不绝的汹涌翻滚。
墨泪俯冲而上,不断的砍劈,林华润都能轻松自如地躲过,墨泪再次提起手中的速度,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漂亮的弧线,林华润身形也快的可怕,都一一躲开了。
墨泪身体一沉,加大对极荒天火的输出,弑血重剑的裂纹中迸发出血红色的光,格外耀眼,杀意逼人。
墨泪像一只野兽般牙舞爪的挥舞着手中的剑,完全没有招式可言,也无任何规律,也许正是这一点,才把作战经验极其丰富的林大将军逼到了墙角。
眼看下一剑就要劈在林华润的眉心,林华润平静异常,向后倾倒手撑地,一脚猛地踹出。
重剑正要砍到林华润,可墨泪胸口处传来的一股巨大的力量,旋即直接被踹飞出去。
这一次墨泪又是稳稳地落在地上,身体划出数十米才停下,大口大口的咳嗽,唾沫中夹带着条条血丝,但他仍然平静,如野兽正在捕捉猎物时那般平静。
他擦擦嘴角处的血渍,默默地看着林华润,一言不发。
林华润愣了一下,紧跟着身形一闪,一个耳光打在墨泪脸上,墨泪整个人又被打飞出去,这一次他鼻子里也冒出血泡来,但他仍然没有表情,依旧默默都擦着脸上的血。
墨泪现在就像一个出气筒,任凭林华润打踹,他毫无还手之力,可他依旧顽固而又沉默的反抗。
林华润没来由的狂躁起来,他原本只是想简简单单的试探,可这个诡异的少年实在太让他讨厌了,为什么就不肯屈服?为什么就不能求饶?
林华润真的动怒了,手上也渐渐的失去了分寸。
原本以为三拳两脚下去就差不多了,可墨泪顽固的像块石头,任凭他怎么打怎么踹,他都只会擦擦脸上的血,顽强的爬起来,沉默地看着他,再拿起手中的剑,一次一次的砍向他。
墨泪依旧在一丝不苟地执行的他的计划,扛,用命去扛,如果能打中对方一拳,那将会是更加爽的一件好事。
墨泪这个想法显然没有实现,又被林华润一巴掌甩在脸上,整个人都被扇飞出去,脖子拉出一个惊人的弧度,很难想象,万一脖子不堪重负,呲啦一下,如皮筋一般的撕裂,头颅滚滚落地。
墨泪再一次重重的跌倒在地,再一次缓缓爬起,哪怕要死,也要倔强不屈的站着死。林华润脸上逐渐变得惊讶,这人经受这么多的重击,为何还能站起?
林华润再次将修为放了放,已经到达融地境,他就不信这一巴掌下去,这个诡异的少年还能站起。
林华润身影快如闪电,一瞬间来到墨泪生前,忽然一掌,朝墨泪头顶拍下。
就在这时,更为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仿佛一切事物都被冰冻,赵丹和姜虹脸上的惊恐在那一瞬间冻结,林华润急速下坠的手掌,在那一刻,也悬停在半空之上,没有移动分毫。
唯有一道身穿破旧道袍的男子,身影划出一道青线,一把将墨泪从掌下拽出
手掌轰地,一切回归正常,林华润极度惊讶,为何自己刚才那一掌会打空?在地上留轰出一道大窟窿,随后迅速缓神,抬头一看,眼中倒映出一道青衣男子的身影。
林华润细细打量一番,看不出那人的修为道行,片刻后,平淡道:“传闻只要速度快到了极点,一切都能凝固,想必这位先生已经到达了那种境界了吧?
李速速微微一笑,和善道:“将军谬赞了,我还远没有达到那种境界,只不过我比你快一点而已。”
林华润急忙将修为全部释放,若是此刻再压制,那完全是找死的节奏,久经沙场的林华润眼光是何其毒辣,光看上李速速一眼,便已经知道此人深不可测,不可轻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