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家厨房渐渐飘出香味来,高妻已经在厨房忙碌起来了,而客厅里面的两个人还是面对面坐着,静静地相互看着。
高秉生看了石先生许久,半晌后,他笑了,端起茶杯轻轻啜饮,嘴里慢吞吞说道:“哦,我刚不是说我没招了吗,你怎么还问呢?”
石先生脸上露出从容的笑意,他说:“我不信。”
高秉生抬眼看了石先生一眼,放下茶杯,呵呵笑道:“老石,你高估我了吧?”
石先生微微摇头,他说道:“我们虽然相交不深,但是我也知道你老高可不是个凡人。看到向文社已经岌岌可危了,你还能这么淡定坐着,就证明了你肯定是有把握的。算了,该知道的,我可以知道;不能让我知道的,我一定不会去知道;需要我帮忙的,请尽管说话。”
闻言,高秉生笑容灿烂,他举了举杯子。
石先生也拿起茶杯,以茶代酒,饮了一口。
高秉生放下茶杯,稍稍低眉一思索,而后说道:“老石,你对现在的局势怎么看?”
石先生眉头皱起,神色凝重,他说:“很凶险,外界全都是骂声,向文社已经处于舆论的不利处了;而且田固他们还联名上书,再加上李倓写的那篇报告,有人有证,局势并不乐观。”
高秉生又问:“那你觉得整件事情最核心的是什么?”
石先生回答:“自然是上级机关对向文社的认定,这是至关重要的,如果上级机关认为向文社不三俗,那其他的事情就都不算什么了。要是上级认定了的话,那就完了。”
高秉生看着石先生的眼睛,问道:“那向文社的相声三俗吗?”
石先生微微一愣:“这个……”
高秉生静静注视着石先生。
石先生沉吟一会儿,说道:“我当然不认为他们是三俗相声了,但是单我认为不行啊,要上级机关认可才可以……”
高秉生抬抬手,打断了石先生的话,他说:“那就请你站在客观的角度上评判向文社的相声是否三俗。”
石先生反倒是愣住了。
见状,高秉生笑了:“所以,我们都犯了一个灯下黑的错误,我们天然认为向文社的相声难登大雅之堂,我们也天然认为他们包袱段子很三俗。”
“所以田固才会那么害怕,以至于让他不得不赶紧把向文社掐死;所以你们才会那么害怕,害怕向文社会彻底完蛋,可向文社的相声真的三俗吗?”
石先生愣住了:“这……”
“不对不对。”石先生忙说:“不是这样的,跟我们体制内的相声比起来,他们表演的东西就大胆了许多。至于是不是三俗,我不清楚,现在也没人清楚,因为上面并没有给出一个非常清晰具体的量化标准。”
“谁知道什么才是三俗啊,在台上脱裤子是三俗,在台上说一句脱裤子是不是三俗,谁也说不好,咱们不能冒这个风险啊。再说还有田固和江一生的推波助澜,谁知道上面到时候会怎么认定?”
高秉生微微颔首,意味深长地笑道:“老石,你这些年可藏拙啊。”
石先生摆摆手:“行了行了,别捧我了,先说正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