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向东皱着眉头走到了后台,张文海正捂着胸口,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喘着气怒瞪着吴萧,而吴萧却很淡然地抽着烟,目光斜着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忧郁怅然,嘴里还时不时发出一声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叹息。
若不是连北京沙尘暴都吹不散他那已经凝结成一团充满油脂头屑的头发,何向东还真的以为这是个忧郁的出尘高人了。
看着眼前这场景,何向东皱皱眉,走到张文海身边,问道:“张先生,您这是怎么了?”
张文海还是大口喘着气,抬眼看了何向东一下,没好气道:“你问他。”
何向东又把目光投向吴萧。
吴萧缓缓吐出一口烟圈,很是惆怅地说道:“你或许是不懂我的追求,但我却是一直在做,你可以不懂,因为这才是我。”
何向东抿着嘴,半晌没说出话来,他也被这人噎的够呛,没一句听得懂啊,最后无奈对张文海说道:“张先生,您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嘴里是常说一些正常人听不懂的话,我让他进来是帮着干活的,您别搭理他就行了。”
张文海怒道:“干活,干个屁,东子你看着。”张文海对吴萧喊道:“嘿,那谁,去剧场里面把地扫了。”
吴萧抽着烟,缓缓吐出烟头,斜斜看着张文海,露出一丝无奈和鄙夷,还有发自内心的轻视,仿佛张文海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两者的精神境界相差太远,他淡淡说道:“你不懂。”
“啊……”张文海捂着胸口,气的不行了。
连何向东也被吴萧这副样子给吓一跳,半晌都没话说,昨晚天黑他还真的没发现这一幕,这个表情也太刺激人了吧,连范文泉嘴角都好好抽搐了几下。
一根烟头抽完,吴萧把烟头扔地上,用脚撵灭了,在门后面把扫把拿出来,道:“我所经历的就是我想要的。”
说完,他直接拿着扫把出去了。
房间三人好半天之后才缓过神来,何向东问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啊?”
范文泉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茫然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不过他好像是扫地去了。”
“哦。”何向东点点头。
张文海也在椅子上坐好了,犹自生气道:“这人你是哪儿找来的,怎么嘴里一句人话都没啊?”
何向东苦笑道:“咱们园子门口不是经常有一个乞丐嘛,他不是还帮咱盯着上面的来人嘛。”
“是他?”张文海和范文泉两人齐齐惊呼。
何向东点点头:“昨晚跟他聊了,发现这人还算是不错,而且又不要工钱,管饭就行,所以就让他来帮忙了。”
听了何向东的解释,范文泉不禁皱眉问道:“这人来历不明的,你就这么随便把他招进来?”
何向东道:“他是一个活在自己世界里面的人,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只有他自己的追求,别的就什么都不顾了。这样的人是可敬的但也是可怜的,唉,我也没有悲天悯人的情怀,也是正好园子缺人,我又放心他,就把他招来帮忙了,就是打打杂,也出不了什么问题,实在不行到时候再让他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