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清这来者何人,田燚子脸色立时难看无比,阴晴不定间,却依然是强忍住心中滔天怒气,勉强挤出一抹笑意,说道:“原来是童心童德两位前辈大驾,有失远迎啊。”
有失远迎这四个字,被他说来,当真是咬牙切齿,愤恨至极。说话间,他更是出手极快,狠狠施法洞穿了一只又来偷袭之兽。
相比于他的隐忍,马萧然却没了这等功夫,方才梁景春被那童心偷袭而死的情景,尚还历历在目,他又岂能有好脸色相对,这便愤怒道:“你这该死的老家伙,枉你是道门享誉百年之前辈,竟然出手趁梁师兄不备,行那龌鹾偷袭之举,此番若我等回宗,必要禀报宗主师尊他们,为梁师兄报仇雪恨。”
对于这番话,那童心也不怒,反之却与童德二人哈哈大笑起来,丝毫不顾及笑声中的得意猖狂。
田燚子见状,顿时脸色大变,连忙出口阻止马萧然道:“马师弟,怎地如此言说,方才之事,想必是童老前辈出手斩杀那些鱼兽时,一不小心酿成的误会罢了。”
说话间,田燚子暗中忙递给了马萧然示意眼神,只是马萧然而今出奇愤怒,又岂会搭理于他。
只听童心笑道:“田道侄不必责备马道侄,便让他说个痛快,也好临死后,不做个憋屈鬼。”
这话即出,田燚子哪里还不知他们的目的,立时又惊又怒:“好一个天至阁,好一个童心童德,你二人当真好算计,想趁我等与这些畜生战得精疲力竭之际,再来寻个渔人得利?哈哈,我等即便是今日丧生在此,也绝不会让你们这些卑鄙小人,轻易得手。”
语音未落,那童心还待说些甚么之际,却见田燚子与马萧然二人,竟是突然暴起,十分默契的聚罡气于一拳,朝着那童心狠狠御剑轰杀而去。
今日之局,田燚子深知若无意外发生,他二人已是在劫难逃,因而方才与那马萧然暗地里眼神商议,想在临死之前,拉下这个童心垫背。
他二人这突然暴起,别说童心尚未来得及反应,便是那于一旁出手诛杀四周鱼兽的童德五人,短时间也是没有料想得到。这二人已是强弩之末,怎地还有魄力兵行险招,主动偷袭他们。
等到田马二人拳风降临面门之际,那童心这才惊恐回神,只是如今,却也来不及做出防御道法,便被二人各自一拳,狠狠轰中了胸口。
一击得手,田燚子顿时大喜,却还来不及再行后手时,聆那一道吐血声后,田马二人惊闻两边袭来劲风,亦是大骇,连忙撤身想回逃时,以他而今疲累之躯,却如何逃得过那惊怒之人。
又是一拳,狠狠轰中了二人身体,使之两人瞬间朝着那底下大河狠狠坠去。
童德这满含惊怒的一拳,把那两人打下黑雾后,正待前往探查时,忽而想起身后童心,这才恨恨看了一眼那重重黑雾,旋即回身去探查童心状况。
浓郁黑雾中,一道清光闪过,刹那间便已御剑接住了那昏迷下坠的田马二人。这御剑而来的人,正是司空寒烟。
先前她便已到了这地,正待前往援助他三人时,没想天空中突然落下一人一剑,正是那被童心偷袭得手的梁景春。
眼见梁景春伤势过重,司空寒烟只能先把他带到姜繁三人所在的小舟上,拜托叶媚好生照料后,这便又重回此地,没想还是这地,竟是又掉下来了田燚子与马萧然二者。
此二人状况亦是堪忧,却也比那梁景春好上一些,查探他们身上伤势,司空寒烟目光冰冷的望了望那天空黑雾深处,心中猜测他们定是被人打杀下来的。
而在这无尽深渊下,能够如此重伤他们之人,除了那天至阁六人外,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