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生脸上像抹了一层严霜,眼睛仿佛要喷出火来。
临走之前,他狞笑着,看向方飞浪,一字一顿道,“方医生,你一定会后悔!”
兄妹俩一路沉默,回到酒店,赛琳娜伏在抱枕上失声痛哭。
她是一名西医,比谁都清楚自己这病的严重后果!
在漫长的等待死亡的过程中,她对自己的病情无能为力!
亨廷顿舞蹈症,无疑是医学史最难治愈的疾病,没有之一!
“冷静!赛琳娜!”蔡文生走到她跟前,轻声安抚道,“再怎么狡猾的猎物,也逃不出优秀猎手的手心!”
说话间,象征性地握紧拳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泪眼朦胧的赛琳娜,缓缓抬起头,“表哥,你有办法说服他?”
“说服?他不配!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他屈服!”
蔡文生眯着鹰隼一般的双眸,信誓旦旦地说道,“等着吧!用不了几天,他就会上门来求我们!”
……
阿嚏!
骑电动车下班回家的方飞浪,接连打了几个喷嚏,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依次给家人打电话确认,没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这才放下心来,安心去和老刘、王法吃饭。
上次在红馆的事,多亏了王法出手,这顿饭专门为了感谢他而请,老刘纯粹是作陪。
三人在街角的苍蝇馆子里,简单要了几个菜,又点了一箱子啤酒,边喝边聊天。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老刘的话匣子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我说老方啊!你看王法,像个孤魂似的,整天就这么飘着,啥事没有,都快闲出屁来了!你得管管他啊!”
老刘敲着桌子,一本正经道,“叔把孩子交给你,你就得管!长兄如父嘛!”
“王法,你想干点啥?跟我说,我帮你找工作!”
方飞浪觉得老刘说得没错,他不光得管,还得一管到底!
“方哥,我就跟着你,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王法哑着嗓子,一本正经道,“不管啥时候,我就这一个想法!”
方飞浪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子!我看你身手不错,暂时就在医院保安部挂个职,你看这样行不行?”
王法点头,“全听你的!”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老刘突然一本正经地看向方飞浪,凑到他身边,压低声音道,“老方,昨天有人到我那儿打听你……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没事,不用管他们!”方飞浪不以为然道,“有你们这些好兄弟在,正的邪的我都不怕!”
哈哈哈哈……
三人朗声大笑,又聊了半天,这才各自回家。
回家之前,方飞浪特意去看了一下,隔壁别墅的装修进程。
从外表上看,已经接近尾声,差不多就要交工了。
南墙、西墙、东墙各立着九米高的药柜,直通二楼天花板,朱红色的金环漆门,让方飞浪想起医院药柜,两相比较,医院的药柜就有点小巫见大巫了!
客厅正中央,抬头可见褐色红边的漆面牌匾,匾额上提字“方宁堂”三个鎏金大字。
整栋别墅的装修风格,完全参考,方飞浪脑海中残存的,某些不完整的记忆碎片。
至于“方宁堂”这个名字,纯粹是他随口起的。
药柜已成,进药这事就得交给专业人士。
能准确辨别每一味中草药真假的人,只有采药人孟小蝶!
除了她,方飞浪真信不着别人!
要不是考虑时间太晚了,方飞浪真想现在就给她打电话,叫她过来帮忙!
装修出这么一个地方,也无非是想着,自己平时熬药、煎药、制药方便一些。同时,尽量减少外出替人瞧病的次数,多在家里陪陪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