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屋正门敞开,似在迎来客,而那位岑遥姑娘,就站在门口,神色如常,平静的迎接来人。
当她见到这一行人时,心中略微有些惊讶对方出众的样貌和气质。岑遥心中暗想,莫非这些人就是老师说的同伴?要她跟着一起修行的人?岑遥向前一步,对着四人微微躬身行了一礼:“诸位请,老师正在里面等你们。”
顾离三人和不戒和尚对着岑遥点了点头,便随其步入了屋内。
茅屋不大,摆设也很简单,前室很是空荡,中间只有一只书桌和几个凳子,书桌正前首,坐着一位气质儒雅的中年儒士。正面带笑意的看着顾离他们。
书桌上泡好了茶,热气腾腾,还有几个普通的瓷质茶杯,以及一张长琴。儒士一袭白衣,面容沉毅,眉宇轩昂,气质极佳,书生气厚重,看上去很是明睿智慧,有大风流。
“在下陆丞之,幸会大师,几位少侠!”陆丞之温和一笑,抱拳行了一礼,摊手一指,“诸位请坐,尝尝陆某的新茶。”
“哈哈,陆施主盛情,和尚多谢。”不戒和尚看着陆丞之深深一笑,他们算是同辈人,以前打过不少交道,此番陆丞之如此热情,必有缘由。
“陆先生言重!”顾离三人躬身行了一礼,此人年长,看似一位寻常的儒家读书人,但那气息如同深渊,不可觉察。就如同不戒和尚给他们的神秘感!他们作为晚辈,自是当不起陆丞之如此礼待。
而且方才弹奏那首曲子的,就是陆丞之无异。此人,绝不简单。
随后,四人围着书桌坐了下来,陆丞之位于正首,不戒和尚与之相对而坐,洛衣坐在了右侧,顾离和牧沉并列坐在左侧。
岑遥走过来收起陆丞之面前的那张古琴,而后为诸人斟茶。随后退到陆丞之身旁安静站着,目光细细的打量这些人。佛门大师自不必多说,有大境界。主要那三位与他同辈的年轻人,竟是个个不凡,修为不弱。
茶水清澈,热气腾腾,香气扑鼻,只闻一下,便令人神清气爽,心神安宁下来。
“请!”陆丞之做一请姿。
“施主请。”
“先生请。”顾离三人到现在还有些迷糊,这人为何会请他们喝茶?而且不戒和尚欣然接受了。他们观那二人高深莫测的神情,总感觉那里不对。
“陆施主好茶!”不戒和尚抿了一口,细细品鉴。不由夸赞一声,“此茶不但清香扑鼻,且有安魂宁神之效,当真好茶!应当是名茶‘雪茹’吧?”心中也是惊讶于陆丞之的大方,居然泡了一壶‘雪茹’!
“大师好眼光。”陆丞之淡笑一声,喝了一口。这茶的名贵,不是银子可以衡量的。
顾离三人不怎么懂茶,也没听过这什么名茶“雪茹”。慢慢品了一口,细细感受之下,神色一震,良久亦是大叹:“陆先生好茶!”这茶,可以温养魂魄!简直是上品灵物!喝下去后体内一下子出现许多充沛的灵力。
“喜欢就好。”陆丞之面色温和,虽说雪茹极其难得,但为了岑遥,也是值得。
顾离三人纷纷暗暗炼化这股灵力,隐隐弥漫出不同的气机。不戒和尚有幸喝陆丞之的茶,自是兴奋不已,那些灵力入他之体,如同溪流汇入江河,不起波澜。
陆丞之此刻面色微微一变,内心更是震撼不已,他不由看了一眼顾离,有些惊讶,继而目光流转,沉思片刻,心中更是觉得这是偌大的缘分!
“不知大师和三位小友如何称呼?”陆丞之笑问。
“和尚法号不戒。”不戒和尚笑着回答,在这三人面前,现在的确不好暴露他与陆丞之相识的真相。
“顾离。”
“洛衣。”
“小道牧沉。”
“三位小友气运和资质皆是上佳,必然有一片坦荡的前途。”陆丞之赞赏一声,看向了身边的岑遥,向他们引荐起来:“这是在下的弟子,岑遥。”
岑遥此刻正在目视牧沉,暗道这个少年居然是个道士。听闻老师的声音立马正色:“岑遥见过大师,顾公子和牧公子以及洛姑娘。”她虽冷情,却深知老师教与他的“礼”,而且岑遥此刻更加确信,老师就是打算让自己随这些人一起远游修行。
她以前的确没有在南阳书院见过这群人,虽然书院很多人,她其实都没有印象。
“岑遥姑娘。”顾离与牧沉热情回了一句,此刻更加清楚的看见岑遥的长相和气质,他们都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这女子,虽不如洛衣那般惊艳倾城,但也是个美人坯子,清丽安静,身上有着一种很奇特的气质。
洛衣则是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岑遥,并没有多言。她不知道,陆丞之如此作为,究竟在打算什么。而且对方太神秘,居于云山之上,也不知是不是南阳书院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