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书房,周哲在刚收到他内卫副统领改成御林军统领的圣旨后便被皇帝招入了宫内,他本来也是想找皇帝请示河西的事,现在算是不谋而合了。
李池皮笑肉不笑的坐在正位上就这么看着周哲,也不说话。周哲就低着头,不管你什么表情都不看。空气中似乎弥漫着气场对决的火药味,黄却闭目养神视而不见。
半晌,送茶的侍女才打破了这一僵局,李池微微一笑:“坐下吧!跪坏了身体你那些师叔伯和师兄师姐到时候来找我的不是。”
周哲一听,这是有火气啊!赶忙道“微臣不敢。”
李池摸了摸茶杯,说道:“让你坐,你就坐。你还不敢,年还没过完,京城被你搅的鸡飞狗跳,尚书的墙都让你砸了。伤怎么样了?黄却?去帮他看看。”
周哲无奈,起身坐在了搬来的椅子上,黄却悄声走到了周哲的身侧,伸出一只手,就那么悬在半空。周哲看了看黄却千古不化的脸,无奈伸出了右手。刚一接触,一股精纯无比的灵力立刻进入了周哲的体内,探查他的一切。
不曾想这黄却也是个高手,不过也了然,对下面人知根知底,皇帝必修。
片刻之后,兜了底的黄却抱拳回禀:“陛下!箭矢伤及了肺腑内脏的间隙,只差一丝,便是小命不保。”
李池起先以为周哲重伤只是天书为了给周哲擦屁股而传出来的,不想竟然真的凶险万分,差一丝便丢了小命,脸色不变却大骂出声:“天宇阁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当街刺杀朕的苍鹰。无法无天。”
皇帝都这么给台阶了,周哲自然懂,苍鹰,估计快成苍蝇了。抱拳一揖:“辛得陛下眷顾,侥幸逃过一劫。咱们为大盛鹰犬,生死乃是常事,陛下不必挂怀。只是我身为内卫副统领,却闹出这么大动静,还请陛下责罚。”
周哲自己都觉得恶心,和皇帝说话忒累了,自己冒险做事,殚精竭虑,还不能说自己吃苦受累,只能马屁颠颠的上去说咱们是自愿的,为皇帝陛下做事是应该的,要不是他是李九阳的爹周哲立马拍屁股走人了。
李池的皇帝威风也有了,马屁也服侍爽快了,该给甜枣了,李池春风满面说道:“世侄必不如此,不必如此。皆是为我大盛分忧,那天宇阁贼心已现,才铤而走险,现如今大军已至,不日灰飞烟灭。世侄,你可是首功。”
果然,还是提到了私自调动禁军的事,必须得接招了,周哲用诚惶诚恐的语气说道:“微臣罪该万死,用酒灌醉了关西海,偷了他的兵符调动了禁军。”恩威自上出,和皇帝说话与和领导说话没什么区别,你做什么事,怎么做的,说明白就好,过多的解释和原因根本没必要。因为领导想办你,你解释了也没用。
李池大手一摆:“世侄一心为我大盛,若是不及时调兵,天宇阁若是突然发难,便会令我首尾不得相顾,忠勇果敢,不亏朕当年封了你忠勇二字。此次天宇阁事了,你便要去御林军上任了,御林军乃是开国太祖皇帝亲建的一军,人数不多,可都是勋戚之后,你要多为朕分忧。”
周哲算是听明白了,天宇阁的功不提了,过也一笔带过,现在去御林军吧!里面全是勋戚,各种根正苗红的老贵族,你要替我做事,板子轻重你自己下,我不管,但你别让我闹心。皇帝就是高水平,这帝王之术的成绩应该是快满分了。
周哲心中笑了,把地图从怀里掏了出来,双手奉上才开口:“陛下,这里是我大盛的山川舆图,期间我标注了几个地方,大有可为。特别是河西。”
黄却将地图在皇帝面前展开,李池的双眼紧盯着河西道被红色标记标注的旗山,再上下左右一看,顿时明了。
用略微迟疑的口吻问道:“这旗山怎么了?”
周哲用尽量严谨的态度说道:“陛下,河西道资源丰沛,一年却无多少赋税,名为我大盛疆土,却几乎全入了他天宇阁的私囊,煤矿,铁矿,田亩一应俱全,他们更是将旗山古墓熔成了地下城,内卫今日来报,数百精锐竟然攻不进去,如此要塞,岂可假于他人?河西至河东京畿一马平川。”
要害,绝对是皇帝的要害。能危及大盛的东西不少,皇帝最不愿看见的便是皇城四处漏风。
李池一拳砸在桌案上,茶杯被震的“呯”的一声,足以表达此刻他心中的震怒。随后,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你,有何谏言?”
周哲不再坐着了,起身抱拳回答道:“旗山连贯河西河东,往南更是无根河上游的行天渡,再西南,则是天行关,天行关乃是重镇,镇的便是乾坤门和悬空山的北进出口。陛下,龙泉关有星城为后卫,天行关也应当有这么个要冲在后,而且南北贯通之后,一旦有变,河南道的粮食随时运入京畿。”
李池紧紧的盯住周哲所划归的一片,果然是个好地方。但是听了半天,也没等到周哲说怎么做:“你的谏言。”皇帝显然是有些急迫想知道周哲的意思了。
周哲心中笑了,天下布武,只等着皇帝亲自拍板:“陛下,以河西一道,养一军,守一山。”
李池看着地图半晌,大手紧紧的按在河西的版图之上,眼中流光溢彩,种种思绪略过,似乎突然焕发了生机一般沉声说道:“好!好一个养一军,守一山。”停顿一下笑的极其阴暗,又问道:“你打算怎么做?应该还有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