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的云层遮天蔽日,鹅毛般的大雪漫天飞舞,很快将凤旗林一代染上了一层苍茫的白,白得无边无际,没有了尽头。
奇怪的是,张天流开垦的小菜地却没有被大雪掩盖,反而如春天般绿绿葱葱的。
隔窗目睹这一切的凤晗沉,毫无表情的脸上也不禁皱起眉头。
这种气候跑出去种菜,是个人都知道有多不正常。
更不正常的是阿流的身体!
凤晗沉发现他的衣服没有汗味。
之前她以为天气原因,但最近她发现不是这回事,阿流根本就没出过汗!
他的衣服残留的都是环境中的意味,烧砖的时候有烟火味,种地的时候有土腥味,凤晗沉目前还没有找到属于他身体的味道。
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有些人天生汗闭,阿流跟他们不同的是能干活,那些人稍微劳作就会感到身体不适,特别是炎炎夏日,动不动就中暑。
对此事,凤晗沉并不是特别关心,这个问题留给明年夏季再看,现在她好奇的是阿流对符文的了解。
利用符文之力保持土地四季如春是符文师的基本操作,但那是符文师,阿流一个符文匠都算不上的家伙,哪里学来的手法?
阿流的来历凤晗沉已经让阿泉摸清了,跟随剔骨匠涂师傅学了一年,之前是安沱山西北余脉边角的村落孩子,自从村落被海兽袭击后,他就流落到了安沱镇,遇到涂师傅。
因为涂师傅手艺不错,在邱方同缺少人手的情况下,破格选用了涂师傅师徒作为符文匠制作骨器。
阿流被派遣到此的目的有三,一为凤旗林口的指路人,二是靠着一点刻骨手艺,遇到破损车辆可以帮忙修理,三是作为观察是否有邪虫靠近凤旗林的岗哨。
一般而言,这种安排针对的是老符文匠,年迈之人行动不便,已经丧失随军迁移的脚力,于是安排的养老工作,丢给一个年轻后生多半是技术不过关。
“我究竟在期望什么?”
凤晗沉暗自苦笑。
她希望阿流不凡,但现实是可能吗?
用符文之力保存土壤,多半是有符文师指点,或在神痕塔工作期间学到的一点皮毛,还是无法证明什么。
大雪连续下了三天才停,皑皑白雪覆盖了整片凤旗林,已经五天没有人路过了。
凤晗沉往壁炉里添了两根柴,目光瞥向了工作台前的阿流。
他下了种后,这三天里都在工作台前倒腾乱七八糟的东西,凤晗沉知道那是符文材料,都是很基础的东西。
“明明不会字,又不肯学,此生也只会禁锢于此,再喜欢符文又有何用?”
凤晗沉心中一叹,不再理会张天流,也自顾自的制作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