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我打着一把粉红色的小伞,穿着一双拖鞋,我怕它淋雨,怕它害怕,太着急找到它了,我的拖鞋跑丢了都没有注意到。
也不知道我到底跑出去了多远,我隐隐约约听到了小猫的叫声,我开始一边叫它的名字,一边仔细听夹杂着雷声,雨声的猫叫声。
好不容易,我在一棵大树上看到了冻的瑟瑟发抖的小雪,它的叫声有些凄惨,也有些悲凉。
我很开心,我总算找到它了,可以把它带回家了。
我满心欢喜的叫着小雪的名字,开始向它跑去。
突然,一道闪电,夹着闷雷,劈开了那棵大树,我的小雪,也随着那道闪电离开了我。
如果不是院长妈妈及时找到我,我想,我也会跟着它去了吧。
那天起,我受不了电闪雷鸣的雷雨天,甚至,太阳雨都会让我觉得浑身难受。
好不容易长到八岁,那一年,我迎来了我人生中的又一次逆转。
那是一对和蔼的老夫妻,她说她想领养个女孩,最好是五岁以上。
院长妈妈把我们院里所有五岁以上的女孩都叫了过去,站成一排,等着命运的安排。
虽然我们还是孩子,但是我们已经能从那人的穿着打扮上看出来,这是一户富人家。
看着曾经相伴相依的小伙伴争相恐后的表现自己,乖巧的乖巧,搞笑的搞笑,我杵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想说什么。
最后,妇人走到我跟前,她问我,是我不喜欢她吗?
我说,不是,只是觉得她们更合适。
她又问我,你不想有个家吗?
我告诉她,想,这里的每个人都想,但是这里的每个人,都没有家。
或许就是这句话,妇人决定领养我。
她还给我起名字宫予初,初心未变,取予有节。
多好听的名字,跟唐瑞雪一样好听。
我再也没有提起过唐瑞雪这个名字,也责令以前的小伙伴叫我予初,只是院长妈妈,还是会喊我瑞雪。
唐瑞雪很好听,但是我现在叫宫予初。
其实,他们的年纪当我爷爷奶奶都可以了,他们还有一个儿子,常年定居国外,两个人觉得生活无趣,才想起要领养个孩子。
他们特别宠我,对我特别好,特别好,我也终于可以骄傲的跟同学们说这是我爸,我妈。
我也可以一个手牵着爸爸,一个手牵着妈妈,那种自豪感和归属感,你是不会明白的。
他们的爱慢慢的改变了我,我变得越来越多话,越来越爱笑,越来越自信,越来越觉得自己是那么幸运,只是有些刻进骨子里的东西,还是会藏在心底。
甚至,我有时候会想,他们就是我的亲生父母吧?不然怎么会对我那么好?
可是,你知道吗?就在刚刚,我爱了十三年的人,那么爱那么爱的两个人,跟我说,要跟我解除关系。
他们不要我了。
说到这里,宫予初泣不成声,宫与墨把她搂在怀里:“没事,以后,你还有我。”
宫予初泪眼汪汪的看着宫与墨,肚子咕咕叫。
宫与墨给她擦了擦眼泪:“马上就好了。”
若有所思的回到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