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华山脚下的某座小城里的一家酒楼内,坐着一位身着一袭青袍,里头穿着土黄色棉麻布衣长相英俊的少年。
只见那少年的头上束着网巾,皮肤白皙,瓜子一般的脸型,微微挺起的鼻梁,利剑般的浓眉,和一双深邃的大眼睛还有那粉红色薄嘴唇。
看上去大约十七岁的样子正在细细品尝着手中握着的一杯美酒,悠然自得地听着说书的先生正在为听众们讲述蒙古灭宋时的故事。
虽然这位少年的模样看上去是那样的俊俏,个子也很高,但是给人的印象却是弱不禁风,就跟个文弱书生似的。
尽管肤白若雪,略带血色,可是给人的感觉却像一个病秧子,整个身子瘦得就跟个皮包骨似的,好像随时都有可能会被风吹走的样子。
在他喝酒的桌子上,还摆放着一把宝剑,对他来说可能仅仅只是用来吓人防身的,因为看他这副身板和模样根本就不像是个习武之人。
也可能是他为某个朋友或是亲戚所准备的礼物,看他那副瘦弱不堪的样子估计连那把剑都挥舞不动。
“话说当年襄阳和樊城相继失守,忽必烈的蒙古铁骑挥军南下,势如破竹,而宋军却是节节败退,遇到元兵就如同老鼠碰上猫,有的还没有打就主动放弃城池投降元军,使得元军最后攻占临安,谢太后和宋恭帝被迫投降蒙古。”
讲到这儿时,那位身穿褐色长衫,内套棉布白衣,手上拿着一把折扇,留着一脸山羊胡子束着花白长发的说书先生低着头声音低沉的叹了一口气,满是皱纹的脸上显露出一丝无奈与失望的表情。
紧接着他挥舞了一把手中的折扇,又似乎从刚才的绝望之中找到了一丝希望,接着讲道:“可是这个陆秀夫呀!是一个对宋室忠心耿耿,有着民族气节的大臣,他誓死不愿投降,为了保住大宋江山,他在福州拥立益王赵昱为帝,继续抗元,却不料终究敌不过蒙古大军的铁蹄,崖山海战失败后,背着年仅八岁的小皇帝投海自尽,从此我汉族百姓的锦绣河山便沦于蒙古蛮夷之手。”
这句话刚一说完,说书先生便将手中的折扇放置在一边,无可奈何的再次叹了口气。
在叹息之间,一下子就引来了周围几个听他说书的普通百姓的共鸣。
但见一名戴着麻线编织的破帽,梳着一头汉族成年发型,身穿一身短褐布衣的贫民叹息道:“在这帮蒙古鞑子的统治之下,我们汉人的生命犹如草芥。自从他们吞并宋朝统治中原以来,就对我们汉人任意杀戮,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而我们却是敢怒不敢言,真不知道这样等同于奴隶的日子何年何月才是个头呀!”
听完这位戴着麻线破帽男子的一番感慨后,一位头戴纶巾,身穿一身紫色长袍看上去很儒雅的男子便议论道:“最近这几年天降旱灾,朝廷的那些官兵们却不顾百姓的死活,苛捐杂税,横征暴敛,弄得天怒人怨,群情激愤。幸好有白莲教的刘福通和韩林儿打着拯救汉人百姓为旗号发动起义,并且屡次打败元朝的官兵,照这个势头估计,我看要不了几年,那些蒙古鞑子就会被白莲教给赶出关外,到了那个时候我们汉人就有好日子过了。”
听到那儒雅男子的一番言论后,那位头戴麻线破帽的男子显得很是激动,竟然变得有些得意忘形,没有在意周围是否潜藏着朝廷的耳目。
“这帮可恶的蒙古鞑子在我们汉人的土地上横行霸道,胡作非为了那么多年,早就该让他们卷铺盖滚蛋了。”
说完之后,他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接着说:“真盼望着能有一天,韩林儿的义军可以推翻元朝,将这些可恶的蒙古鞑子驱逐出关外,还我汉家天下。”
而他的这番在蒙古统治者看来,听似反动的言论,立马就引来杀身之祸。
一名身穿铠甲的元朝军官带领着手下十名全副武装,身材壮硕而又魁梧的蒙古武士们立刻便把说书先生以及刚才正在讨论蒙古暴行的一行人给围了起来。
接着拔出弯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吓得周围在一旁吃酒的客人和掌柜全都一哄而散。
为首的那名蒙古官兵则恶狠狠的瞪着说书先生还有他周围的一行人道:“你们竟敢公然在此污蔑朝廷,散播反动言论该当何罪?”
然而平日里受够蒙古人欺压的那位带着麻线破帽的贫民却并不害怕,他愤怒地瞪着眼前这名目露凶光的蒙古军官怒道:“你们蒙古人平日里欺压我们汉人,难道还不够吗?我们说你们几句那又怎样?”
那名蒙古军官则一脸鄙视地看着眼前这个贫民,眼神间带着一丝轻蔑,说道:“你们这些南蛮子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你们是不是白莲教的人,如果是就赶快供出同党,否则就以谋逆罪把你们就地正法。”
由于最近这几天白莲教领导的红巾军气势如虹,在全国各地都有地下组织。
朝廷为了将这些潜藏于全国各地的地下组织连根拔起,断绝他们与白莲教总坛的联系,打破白莲教企图瓦解朝廷的目的。
便在每个城内派遣众多耳目,大肆抓捕和屠杀怀疑与白莲教地下组织有联系的目标和对象。